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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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并婉玉,听得是目瞪口呆,青红略有些得意地松开指头,望了婉玉一眼,抿嘴笑道,“是啦,有时锦衣卫的事,先皇也会告诉娘娘的。”

乐琰的脸,又红了红,却也无心害羞这个,而是惊叹于皇后难为,不过这也是孝宗舍得放权,否则大部分职权,完全可以交给太监和女官来做,皇后只是个被架空的傀儡罢了。按照朱厚照的风格,乐琰肯定自己入宫后,这些事还是会被交到自己手上,毕竟就算是朱厚照有心让身边的太监们掌权,但没有哪个有追求的太监乐于打理后宫琐事的,他们可都是盯着司礼监的位置呢!

“若是不厉害些,那些个寒门小户选出来的皇后,岂不是一入宫,便被压垮了?”她不由问道,却是婉玉笑着回答,“往年,多半都是先当了太子妃,历练上几年,再被册封的。到那时,怕是也熟了。”

乐琰望向青红,青红点点头,又略带骄傲地道,“可太后娘娘,却是才当了几个月的太子妃,便担上了皇后的担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为什么娘娘一直对小姐另眼相看呢?可不就是因为小姐又聪明,又有手腕,又狠得下心肠,却又是个有良心,不仗势欺人的,这才一路提拔上来,有了今天的您吗?”

婉玉格外望了青红一眼,这才含笑等着乐琰回话,乐琰顿了顿,才道,“娘娘的深情厚谊,我,又怎么会忘呢……便是师父,离京前都还嘱咐我,入宫后,可别忘了在太后面前尽尽孝呢。”

她身为即将上位的六宫之主,所说的每句话,自然都不是玩笑,青红笑开了脸,福身道,“姑娘真是仁慈厚道啊!”

乐琰本来对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不满,但看青红笑靥如花,心中倒是动了动,觉得她一心为主,虽然也趋炎附势,难得并不忘本,便笑道,“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二十九啦。”青红脸上,先是带了些惊喜,接着又羞涩起来。乐琰才要说话,婉玉忽地咳嗽了下,她便临时转了话风

69、史上最悠闲新娘...

,笑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待得安顿下来,我自然是有赏的。”

青红忙谦逊了几句,乐琰便寻了个借口,将她打发下去,婉玉这才上前轻声道,“姑娘,尚未入宫,便先打发了太后身边的得力女官出宫嫁人,岂不是就得罪了她?”

“倒是我想差了。太后若是愿意放人,早就放她出去了。”乐琰点了点头,感慨道,“也难为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都葬送在宫里,想要出宫,都有所不能。”说着,望了婉玉一眼,笑道,“我却不会这么待你,锦衣卫那边,与高公公说一声,放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你可想好了接下来的行止?”

高凤与婉玉之间的干亲关系,虽然还没到会特意捞出婉玉来安置的程度,但做个顺水人情,他是何乐而不为?婉玉也是深知个中道理,沉吟了半晌,方才摆弄衣角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婉玉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本该继续在姑娘身边服侍,只是……”

“嗳,别这么说,人谁不为自己考虑?再说,我对你并没什么恩德,纵有,你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也抵得过了。”乐琰摇头道,“你若愿意随我入宫,我多个臂膀,只有更好。但你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自然是想嫁人生子,不愿幽闭到深宫中。这我还能不知道?只管说便是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是要嫁个进士,都不是不可能呢。”

婉玉踌躇半晌,脚尖搓着地面,扭捏地道,“那……奴婢就全听姑娘的安排。”说着,一扭身便跑下去了,乐琰望着她的背影,真心地笑了笑,可想到了青红方才的那番话,又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我找了下,没找到明朝皇后的妆奁资料,按照常理推测,皇后出身都不会很高,肯定是无力置办配称的嫁妆的。所以推测是两种可能,要不是给钱让他们置办,要不就是皇家来置办,这边采用了第二个推测。也是借鉴了清朝皇室的做法,据说为了给同治的皇后置办嫁妆,广东海关都入不敷出了,可见当时置办皇后嫁妆肯定是大事。小虾的嫁妆肯定是没那么多了,但是,也不会少到上不了台面吧。——如果有错,请再次默念:本文压根就不考据,只是偶像剧,只是偶像剧XD

下午2点再加更一次就走完加更路啦,大家和我一起欢呼吧!但是也别太沮丧,因为很快收藏就会满1020,作收还有25就100,所以……还是有加更路在前方等着走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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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结婚是体力活...

八月十一日,行受册奉迎礼,乐琰终于有事可做,她在这桩盛大的婚事中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婚礼当天把自己打扮起来,准备嫁到宫中去和朱厚照嘿咻一番,除此之外,大抵也就是摆好姿势走来走去罢了。也不知道朱厚照在这场婚礼中是不是也这么不起眼。头天早上,已是由青红亲自为她绞尽了脸上的汗毛,今日早上才起来,青红便为她修了眉毛,宫中赶来的女官们,也开始将头发结辫,为她画上了充满明朝特色的妆容,白粉好似不要钱似的一通狂抹,各色首饰摆在一边,无言地威胁着乐琰的脖子与手臂,此外,因为与翟衣相配的首饰,要到今日才会送来,可以预见的是今天她不但要穿着可能会上十斤的层层披挂,光是这些首饰加在一起秤一秤,恐怕也有个十斤多了。

结婚,还真她妈是个体力活啊。大明皇后在心中默默流着眼泪,悲伤地想着。

除了婉玉、青金陪在她身边之外,尚有特地从南京赶来的凌氏与乐玲、乐珠姐妹,对着乐琰,此时当然都是只有好话,凌氏更是从不提起两房已经分家的话,言必称“我们家二姑娘”,乐瑜、丽雪等人虽然身在外地,也纷纷来信道喜,乐瑜更是把当时张氏留下的一对金钗分出一股,送到了乐琰身边,让去世的母亲,也沾沾女儿的喜气,此时这金钗就正同朱厚照的那些信件一道躺在乐琰随身妆盒的底部。反倒是秦氏必须应付女官,里外进出吩咐事务,不得亲自到乐琰身边说话。

据说从上午,册宝、卤簿仪驾、凤舆等队伍便已经候命,随后,又是一大串冗长的礼节,午时过后,主婚使成国公朱辅与副主婚使大学士刘健、礼部尚书张昇在奉天殿领旨,这边队伍便出了皇城,沿路上千上万的百姓看热闹,仪仗前头都到了夏家,后头还没出完宫门,一时间,真是说不尽的富贵繁华,待得翟衣送到,众人顿时忙将起来,乐琰望着铜镜,见自己的头发一缕缕被束成发髻,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期待,更有些莫名的惊惶与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喜悦,身边那顶金碧辉煌的凤冠,此刻多了一重涵义,标志着她终于能和心上人喜结良缘,虽然这并不意味着未来就是一片坦途,但好歹,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开始。

女官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快手快脚,便为她盘上了丫髻,戴好了各色首饰,请乐琰起身着衣,大衫是早穿着的,此时将那华美到了极致,遍布锦鸡纹的翟衣为乐琰穿好,又层层叠叠披挂起来,这才将凤冠以金钗小心翼翼地固定在了丫髻之上,乐琰只觉得浑身如同被铁块压住,头顶、肩背都沉重得不行,强行提气,自女官手中接过玉圭,双手执圭,女官左右搀扶,

70、结婚是体力活...

缓缓步出闺房,凌氏、乐玲、乐珠、乐琼等人,俱在正屋等候,见乐琰出屋,都是含笑点头,乐琰的目光掠过她们,着落到屋角的青金与婉玉头上,冲两人微微一笑,出屋自东阶入中堂,在香案前站定,女官左右扶持,看似虚扶,手上却着实用力,乐琰一开始还觉得不错,礼官赞拜时,才知道她们不是平白献殷勤,这一身衣服沉得,没这两人的扶持,她还真站不起来。一时又是赞跪,又是赞起,直闹得乐琰脑子一阵阵的发晕,顶着八月烈日装出端庄的样子,半晌,才终于结束了整个仪式,代表皇后尊贵身份的金册与金宝,她只是拿在手上,连看都没看,便递给了尚册、尚宝女官,再拜出圭,这才在众人扶持下入阁,屋内早有人准备了凉茶手帕,众人都想上来献殷勤,方才一直在乐琰身边扶着她的中年女官咳嗽了声,亲自拿过绣帕,为乐琰擦拭了脸上的汗水,轻声道,“请娘娘少歇,未几,便要出阁了。”

乐琰睁眼笑了笑,略带一丝虚弱地道,“无妨的——父亲母亲呢?”

“已是在阶下等候了。”那女官答道,乐琰又喝了几口凉茶,果然便进来女官请她出阁,当时派来为她讲解礼仪的女官曾强调,皇后出阁,是带着女官缓缓从东阶下,她现下才知道根本不用说——走不快啊,这浑身披着挂着的东西,只要步伐一快就晃晃悠悠的,她几乎是咬着牙,才打直了膝盖,双手虚握缓缓走下中堂,向香案再度四拜,又南面站好,礼官宣,夏儒上前,对她作出了出嫁前最后的叮嘱。

“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乐琰望着父亲,见他满脸喜悦中,也夹杂着一丝心疼与担忧,在心中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夏儒便退到阶边。秦氏上前为乐琰施衿结帨,动作完了,又顿了顿,又是有些骄傲,又是有些感伤的望着乐琰,低声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乐琰想到穿越以来,与她互相厮抬着,将原本七零八落的家,过成了现在这样的红火样子,一时也是心潮起伏,勉强捺下鼻酸,与秦氏相视一笑,秦氏也退到一边,尚仪奏请皇后降堂升舆,乐琰在女官扶持下入舆坐定,一时鼓乐大作,奉迎、仪仗大乐前行,采舆次行,正副使随行,宫人女官乘轿,内侍中人徒步随护,慢慢地往皇宫中去了。夏家自然也大摆筵席,招待亲朋好友不提。

乐琰在凤舆中,可不会像一般的皇后一眼闭目静坐,这凤舆足足可以坐下四五个人,但此时却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里头,当然可以放肆一些,可惜怕弄乱衣饰,只是摊开腿软在明黄软缎子上,拿手给自己扇扇风罢了。透过两边的小窗门,隐约可以听到外头除了鼓乐声之外,尚有无数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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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声,也不由得哑然失笑,皇家大典,正是小老百姓看热闹的最好机会,只可惜自己坐在这满目是明黄色的交通工具里,连看看他们的热闹都有所不能。并且这凤舆虽然华丽,却显然没有散热措施,虽然已经不是太阳最大的时间点,但懊热的阳光,也是把这小小的空间闹得蒸笼一般,乐琰热得要命,偏偏也不知道那些女官给她涂的粉能不能耐得住汗珠融化,一时着急起来,害怕顶着一张面糊脸结婚,只得拼命在心中念着,“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好在过了一时,周围蓦地一黯,一股凉气就钻了进来,她呼了口气,知道凤舆已入大明门,她现在所走的,正是已有近百年没有女子出入过的大明门——承天门——端门——午门路线,除了皇帝举行重大典礼时,可以从这条路线出宫入宫之外,也就只有皇后大婚时,是从大明门入宫的了。

凤舆进了大明门后,卤簿便于午门前撤去,稍候片刻,由女官内侍前导,凤舆直进乾清宫前,这时方才停下,乐琰忙正襟危坐,片刻后便被扶出凤舆等候,过了不久,便被扶上西阶,此时已可远远见到朱厚照身穿衮服,自乾清宫中走出,他看上去要比乐琰精神多了,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白净的脸上,似乎放着光芒,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意,两人在阶前碰头,朱厚照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下,作揖行礼,乐琰福身下拜,两人一道转身入殿。

乾清宫中,也满满都是人,想要说私话?哈哈,也得看看有没有机会,才一进殿,女官内侍便分别上前奏请帝后更衣,朱厚照才来得及看了乐琰一眼,便不得不进东暖阁换衣裳去了。乐琰也被引导进了西暖阁,脱去沉重的翟衣,稍事擦洗补妆,又穿上大衫霞帔,出来与朱厚照碰头,朱厚照也换下了衮冕,穿上皮弁服,去掉了那碍事的衮冕,看起来正常多了,凉热对视一眼,朱厚照先道,“皇后看起来有些疲惫,可要再歇息一番?”

乐琰心道,我巴不得早点完事,脱得光光得洗个澡再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得假笑道,“无妨,天气炎热,服饰厚重罢了。”朱厚照嘴角抽动几下,忽地凑过来低声道,“我也是他娘的快热死了。”

刘瑾今日也是一袭盛装,在朱厚照身边哭笑不得地咳嗽了一下,王岳与高凤也都听到了朱厚照的话,顿时都面容怪异,乐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女官们,凑上前低声道,“你晓得凤舆有多热吗?简直和蒸笼似的。”说着,又垂首屏息站好,朱厚照嘿嘿傻乐了几声,不再说话,与乐琰并肩出殿,随从前呼后拥,往奉先殿去了。自然有人将皇后金册放到坤宁宫案头,又将凤舆抬过去不提。

却说帝后两人到了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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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殿,先是祭奠了太祖、成祖与历代祖宗,又在孝宗的牌位前格外郑重的三跪九叩,朱厚照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乐琰看了他几眼,他也不理。未几,两人又被带回了乾清宫,在正殿中坐好,女官进酒,两人对饮,进膳,乐琰不过随口吃了点,朱厚照也是虚应故事,随后反复几次,反正两人只不过是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是女官内侍安排,总算把合卺礼行完,朱厚照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合卺酒,还是如何,一张俊脸早潮红了起来,不断地看着皇后,王岳上前请帝后入洞房。

乐琰本来还以为明朝人变态到连洞房都有人直接在床外头守着——这个可不是她没事自个瞎想的,因为尚寝官就在外头等着,一脸俨然是要跟到床上的样子,好在她终究是多虑了,的确有几个宫人在乾清宫东偏殿等着,但看她们的样子,不过是要服侍帝后换衣就寝的。见朱厚照已经是伸手让她们脱衣了,乐琰忙道,“我要洗澡!”语气极端认真,她可不想汗津津地度过自己的初夜。

朱厚照愣了愣,看向宫人,那宫人忙跪下回话,道,“热水已是备下了,原本是候着陛下娘娘稍后洁身用,奴婢这就安排去。”说着,带了两个宫女急匆匆地奔出宫去,乐琰这才放心,先脱了凤冠霞帔,又解掉大衫,露出底下的白绢里衣,这才稍微凉快了点,见朱厚照火热的眼神不时看过来,一边脸红,一边侧身道,“从早上起来,也不知道出了几身透汗。你倒好,坐在那等着迎娶就好了,我可折腾个没完。”

“你想得美,我还不是穿着衮服坐了一天啊?”朱厚照翻了个白眼,“合着什么祭告天地祖宗,什么纳吉纳征时,我是不用升座行礼的?”两人对视,都是边叹气边摇头,这皇家的规矩,也实在是太折腾人了。朱厚照旋又振作起精神,笑道,“不过,想到过了今天,你就是我朱家妇了,再怎么繁琐,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宫人都低首浅笑,乐琰红了脸,低头轻声道,“你心里知道就好,还说出来干嘛……”说着,终究是高兴的,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才道,“算啦,想到是嫁给你,再怎么繁琐,我也就认了。”

朱厚照喜翻了心儿,想到这几个月来次次到了紧要关头,不是刘瑾,就是婉玉,总要颤巍巍地在外头道,“皇上……为将来计……”更是觉得热水来得太慢,不住地望着门口,仿佛过了大半日,热水才终于到了,乐琰笑着把他推出门去,自己洁面洗身,又对着镜子重整了衣服,把头发打散,随意束成辫子,洒了点香粉在身上,这才满意地道,“难不成,前人们都是脏着身子行敦伦之礼的吗?”有个机灵的宫女,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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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比得上娘娘的娴雅大方呢?在这样大的场面下,还言笑自如的。”

乐琰便定睛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爬到地上磕了个头,这才道,“回娘娘话,奴婢名为芳华。”乐琰看她长相平庸,眼睛却是又黑又亮,透着机灵劲儿,把她的名字记在了心底,叫换了热水,开门把朱厚照重新请进来,笑道,“让本宫服侍陛下洁身吧。”

朱厚照不争气得很,咽了口口水,忽地又有些慌张,见乐琰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眼睫毛一刷一刷的,刷得人心都乱了,当下咬牙挺胸道,“怕你不成?”说着,闪身进屋,合上了殿门。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来小剧场了,妄想个

小猪小虾来到现代后,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小虾成功地找到了足以谋生的职业,掌握家中经济大权。

小虾:老公,我回来啦。(脱鞋

小猪:噢,回来了,晚上吃海鲜锅、炒茄子和小圆白菜。(家庭主夫貌

小虾:升到多少级啦?

小猪:(烟)哦,差点经验就满级了,现在挂着修炼呢。

小虾:还想回明朝吗?

小猪:明朝?明朝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啊?

是的,小猪一定会迷恋上网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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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鄙视炫耀党...

大婚到此,其实并没有结束,后来几天还有些仪式要完成,但大部分不过是认认真真走过场罢了。乐琰主要的工作,还是与朱厚照培养感情——大婚罢朝十日,不但是朱厚照难得的假期,也是他们自从相识以来,首次不需要顾忌他人的眼光,可以正大光明地腻在一起,乐琰实在是受够了连说几句家常话都要偷偷摸摸的年代特色,她不是花痴,但她真的有自己的社交需求,要不是两人也算是结婚得早的了,她估计自己家人的时候看到个男人眼里都会冒绿光。毕竟有些东西是只有男人才能给的,并非肉体,至少思维特点,男女就有极大的不同。

当然啦,皇帝本人的兴趣,更集中在肉体交流上,但说句实在话,他本人居住在深宫中,这是个充斥着饥渴女子的大囚笼,若是真的在意肉体欢愉,朱厚照大可不必执着于乐琰一人,乐琰必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才叫他心头口中,一刻不忘,只是这不同点,小皇上一时还说不上来罢了。他只觉得,虽然天下间也不乏比乐琰更好的女子,但恐怕只有她一个人能懂自己,就像是与生俱来似的,两人天生就能说到一块儿,甚而有时,这人的想法要比他的还要更大胆些,这不能不让生性叛逆的小皇帝,颇觉得有趣。在这深宫中,他的乐趣,也是极有限的,说到底,少了父亲无所不在的庇护,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天子,其实正处于惶惑的破茧期中,他还没能意识到自己手中握有多么庞大的权力,一时半会,还把阁相们视作尊长,在事业上的屡屡受挫,也就可以理解了。他并不知道,阁相们已然将他视为过招的对手,在他尚未证明自己的斤两之前,注定要被所有人看做小孩。

但,像朱厚照这样的天才,纵使还无法捕捉到局面的关键,却也能明白自己目前正处于困境之中,他采取的应对之策,极有个人特色,皇上把大部分希望,都放在了与皇后的相处中,似乎只要踏进坤宁宫,他的皇后就能为他解决所有烦恼。即使这并不可能实现,然而,知道身边有个人毫无保留地站在自己这边,却也是让人欣喜的一件事。

这也就在客观上,使得乐琰的蜜月期过得十分惬意,朱厚照三天两头往坤宁宫跑,一呆就是一天,两个人说些私话,互相上下其手,又是到御花园看风景,又是上西苑赏月,又是到八大处上香,两人好得是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就连宫外都有了传言,说这一代的皇上,也是个痴情种子,和父亲、祖父一个样子,也是要独宠一房到老。夏家的风头,一时更盛不说,丽雪、乐瑜等人,也纷纷写信调侃乐琰,说她得宠的名声,已经眨眼间传到了江南。

乐琰收到信,笑了半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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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拿给朱厚照看,戏谑道,“成亲不过半个月,你爱妻的名声,便传到了江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我宠到天上去了呢。”

朱厚照横躺在榻上,注视着乐琰的侧脸,懒懒地道,“读给我听么,我懒怠起身看了。”乐琰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么懒,怪道要被先生们骂。”说着,却还是倚到了朱厚照怀里,把信纸凑到他面前,笑道,“这下总好了吧?”

朱厚照定睛看时,只见丽雪洋洋洒洒,一大篇全说的是自己听到的那些个传言,什么皇上甚而会亲自跪下为娘娘穿鞋等,不由得哂道,“都是些没影子的事,民间传的谣言,还少了吗?这是好听的,你就开心,若是哪一日传出了不好听的话,你便要伤心了?”

乐琰不过是情浓之时,与朱厚照说上一说罢了,听他这么说了,心中倒想,“总有一日,要让你心甘情愿跪下为我穿鞋。”轻哼了声,便把信纸折起,笑道,“下头的话,便不给你瞧了。”

朱厚照看得多快?早看着了丽雪后头写的话,却是在说年永夏的婚事,因年永夏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却仍未定亲,丽雪现在是顾家长媳,也有照拂顾家亲戚的责任,那镇远侯夫人,又一心只为纹贤的亲事忙碌,对年家竟是疏于关心,虽然还不至于在银米上刻薄克扣,但对年永夏的婚事,却是一语不发。丽雪与永夏也是交好的,见婆婆是这个态度,永夏也一直不肯松口,心中如何不急?但她身在江南,鞭长莫及,便只得写信把这事向乐琰透出,请她帮忙了。

这个人选,挑得有些不合适,因乐琰与永夏毕竟曾是情敌,虽说并非出于永夏自己的意思,但现在由乐琰来插手,却容易背上恶名。只是乐琰挂记着年永夏当时也说过,自己有了心上人的话,却是跃跃欲试。朱厚照前后串了串,便大致摸索出了事情脉络,他本来就不是那等贪恋美色的人,身边人是否聪慧,是否合乎性情,对他来说,比美色要重要多了。对年永夏的那点子旖思,早成了往事,当下大方地道,“好啊,她有了心上人,这才一直咬着,不肯定亲呢,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难道是个鲁男子?一直不知道人家姑娘把他放在心上,没有上门提亲?”

乐琰想来想去,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不由得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她所缺少的,不过是个传话人罢了,当时母亲问她时,多半是面嫩了,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再去问,一问必得的。”说着,笑着把头靠到朱厚照肩上蹭了蹭,神往道,“那样美丽温柔的少女,自然也要配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才登对呢。你说,咱们认识的人里,谁配她合适?——其实若不是有了黄妹妹,杨师兄就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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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师兄配谁都合适,就只是配你不合适。”朱厚照犹带一丝嫉恨,乐琰大笑道,“傻瓜,你当人人都是你啊?把我当个宝贝?我性子这么倔,除了你,谁喜欢呀?”

朱厚照想了想,却怎么都觉得乐琰性子虽倔,却不是蛮不讲理、丝毫不通情达理的任性自私之辈,善解人意之处,不让她人,偶尔闹闹小脾气,却是恰到好处,且大多不过是说笑罢了。与她对话,实在是妙趣百出,生得还这样好看,不管谁娶了,就算一开始不喜欢,到后来,也必定是离不开的,扁了扁嘴,情不自禁地道。“还好当时求了父皇,不然,到哪里再找一个你去?”

乐琰浑身一紧,惊魂未定地道,“太肉麻了啊!”说是这么说,心里却仍然是甜的,转头亲了朱厚照一下,起身要下榻,朱厚照忙一把抱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宫人们饶是都惯了这对小夫妻如胶似漆的样子,此时也不由得纷纷低头忍笑,乐琰面上有些挂不住,拍了他一下,气道,“我要去把信放好,你也同我一起去吗?”

不想,朱厚照耸了耸肩,竟真的起身道,“去就去。”全无刚才那疏懒的样子,乐琰叹了口气,无奈地拉着相公进了里屋,翻出个小木箱来,将丽雪的来信上标上了收信日期,放进了木箱里的小格子里。才是这么拿笔的一眨眼功夫,朱厚照便拿了几封信起来,又随手放回原处,乐琰忙道,“动我的东西,也不问一声。”

“我给你寄的信呢?”朱厚照一边抽检一边问,乐琰翻了个白眼,道,“我丢啦。”

朱厚照住了手,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道,“真丢了?”乐琰轻哼了声,盘起手望着窗外,不想朱厚照忽地把她拦腰抱起,丢到了床上,大笑道,“丢了,那就领罚吧。”说着,大叫一声,扑上前去。

乐琰忙爬向前去,却还是被压住了一半,只得一边挣扎,一边笑道,“不成啦,一会儿要到母亲那里陪她用饭,你忘了?”朱厚照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才放开她,逼问道,“我的信呢,你收到哪里去了?”乐琰白了他一眼,冲那叫芳华的宫人道,“去把金丝楠木柜子二层那个小妆盒拿过来。”

那宫人忙拿了那个黄花梨木的三层小妆盒过来,乐琰翻了半日,才从茄袋里找到钥匙,开了锁看时,第一盒拉出来,是一盒子首饰,都不名贵,朱厚照纳闷道,“你家陪送过来的首饰,不是都摆在别处?”

乐琰幽幽道,“这是亲娘留着给我添妆的,她却没预算到我命好,只留了些金银物事,样式也不新巧,待要熔了,又舍不得,便装在这里,做个念想。”说着,拉开第二盒,上头却全都是契书,朱厚照拿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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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全是京郊的地,便笑道,“哦,丈母娘倒是疼你的,陪了这么几百顷,够你攒私房钱的了。”

乐琰抿嘴笑了笑,拉开第三盒,果然第三盒里满满的都是信,还有些朱厚照与她日常往还的小物事,当日换来的明黄荷包,便放在里头。朱厚照拿起把玩了片刻,系到乐琰腰间,顺手捏了捏,奇道,“茄袋里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不知道。”乐琰脸红起来,忙把妆盒关好,朱厚照盘手望着她嘿嘿坏笑,乐琰脸色更红,半日才道,“收在身边啦。”

朱厚照便摸了上来,在她耳边笑道,“我亲自来找,若是找不到,依然要罚你。”说着,手已是没入衣服底下,专找藏不了东西的地儿摸索,摸着摸着,便把床帐子摸了下来,乐琰隐隐约约的抗议声,依然可以传出来,只听得帐内一会儿在笑,一会儿又闹着道,“那里怎么可能藏着东西嘛。”

朱厚照一口咬上她的耳垂,研磨着含糊笑道,“若是没东西,怎么我越摸,东西便出来得越多?”说着,手指早溜进了那处,乐琰叫他说得心神荡漾,也就不予反抗,反而转身盘住他的腰,细声道,“坏东西……快些,别再闹小半个时辰……”

朱厚照正当少年,哪里经得起娇妻这样催促?本来便是精神奕奕的小兄弟,更加抬头挺胸,在乐琰腿边滑来滑去的,半日才找准了地方,慢慢地埋了进去,柔声问道,“还疼吗?”

第一晚,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兼之乐琰又是个娇嫩的,血流了许多,人也叫痛,闹得朱厚照现下都有些怕了,次次都要问个不住,乐琰咬着下唇,瞄了他一眼,轻喘道,“算、算你知道轻重……快,快些也好……啊!”话尤未已,朱厚照已大动起来,次次连根进出,乐琰皱眉苦挨了片刻,气促道,“别……别……”

朱厚照咬着牙硬生生地顿住了,郁闷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舒适。”说着,又忍不住小小地□起来,乐琰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拉下他的耳朵,细语了几句,朱厚照听得奇怪,大声问道,“什么?九浅一深?”

乐琰呜咽一声,捂住脸大叫道,“出去!不玩啦!出去!”朱厚照寻思片刻,便试着按字面意义进出,见乐琰渐渐连胸口都红透了,恍然大悟,轻弹了胸口红樱一下,笑道,“有这样好的招数,为何不早说?”说着,又左右前后地试探着深浅,乐琰捂着脸的手,就渐渐地松了,半晌落到床边,揪着被褥一阵拧动,帘子外的宫人们望着那露出幔子的纤纤玉指,时抓时放,都是面红耳赤。好半日,帘内又传来窃窃私语,床却依然动个不住,皇上在帘内大笑道,“这就挨不住了?”说着,不知怎么了,却又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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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韵律忽然快了起来,不多时,屋内就彻底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帘内方才有了动静,朱厚照探出头道,“抬水来。”又缩回身子,趴到乐琰身边,抚摸着那头如瀑长发,笑道,“我就爱你披头散发的样子。”

乐琰双眼紧闭,好半晌,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偎进朱厚照怀里,呢喃道,“吵死了……睡……睡觉……”

朱厚照拿起枕边怀表看了看,屈起长指弹了弹乐琰光洁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样容易疲倦?”乐琰白了他一眼,捺下反驳的冲动,怪道说朱厚照后期喜欢熟女,这个小屁孩喜欢武事,每天不是拉弓射箭,就是纵马搏击,别看生得白,却是练就了一身的肌肉,轻轻松松就是小半个钟头,到了二十多岁,有了体力也有了技巧,一般的缠足少女,哪里经得住他?说来,朱厚照先生不但有180cm,180mm,还轻轻松松就有1800多间房,这还不算他的皇庄,要不是穿越到古代,到哪里找这么好的老公?想着想着,乐琰也就笑了,轻点着他的胸口道,“你晓得那些先生,为什么对你那样的严苛呀?”

“为何?”朱厚照忙竖起耳朵,他也就纳闷了,当他还只是太子时,与这些阁相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很好,却也决不紧绷,怎么到了皇位上,反而处处被掣肘?

“你说你,年纪轻轻、聪明绝顶、生得又好、长得又高、坐拥天下,他们呢?垂垂老矣、昏庸糊涂,长的也就那么回事,只配对你鞠躬作揖,你呀,又有个与你一样聪明伶俐的娘子,他们能不妒忌?”乐琰一头说,一头笑,说到最后,已是笑得浑身颤抖,朱厚照乐了半天,也道,“有理,很有理!”说着,亲了亲乐琰的脸蛋,道,“别的么,都不算什么,唯独这个娘子,是谁都比不了的。”

小夫妻一顿腻歪,到了晚饭时分,都穿戴起来,先到仁寿宫问过安,这才到咸熙宫去,张太后刚念完佛从内堂出来,见朱厚照与乐琰手拉着手,两人都是笑容满面,儿子如玉树临风,媳妇也是花容月貌,两人神态亲密,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便想到了去了的孝宗,心中酸了酸,却又还是高兴的,待朱厚照与乐琰请过了安,便拉起来都揽到怀里,问的,却都是朱厚照的起居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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