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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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奸角的优势...

五成干股在里头,庆阳伯府这几年已是积攒下了不小的一笔钱财。这次福船出海,乐琰私底下已是和她们母女说了:若是福船工程能够获利,将来,皇家也要弄一条自己的船队,到时候自然少不了庆阳伯府与南家的份。这等稳赚不赔的事,秦氏如何不喜欢?因此尽管乐琰眼下俨然是又要再折腾出一些动静来的样子,她也都是气定神闲,只等着看好戏罢了——这个继女的能耐,她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你眼下可是把去年受的气,全都讨回来了是不是?”乐瑜微微一笑,却是更懂得乐琰的心思,去年帝后一同出京,回京后乐琰着实是感到了一些压力,总之虽然事情是两人一起做的,乐琰甚至还与锦衣卫暗通款曲,暗示了两人的去向,但回京后大部分指责的舆论,却是全向着乐琰,好像当时她没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朱厚照不要走,便是大错特错一般。索性,今年她就装个老实呆什么都不肯说,看着那些大臣急得如热锅蚂蚁一般,心中自然是愉悦的。

乐琰想到杨廷和去年的嘴脸,对比着今年的急病乱投医,不由得就得意地娇笑起来,挥手让芳华把小包子抱走,只留了三个女人在屋中时,才笑道,“也是李阁老肯配合!”

李东阳毕竟是老阁臣了,说话做事都要比寻常朝臣多了几分顾忌与考虑,去年的逃家事件后,他只是上书指责了朱厚照的任性妄为,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乐琰。如今呢,却也体会到了乐琰的心意,直接把追捕朱厚照的事,再交到了杨廷和、梁储、蒋冕三人头上,凡是当时有份弹劾乐琰的官员,都被拉到了协办队伍里。为的,就是找个台阶让他们下来服软,也好让乐琰消气,吐露出皇上的下落。因此如今这十几个官员纷纷都找到了庆阳伯府与南家,送了重礼进去,偏生这两家素来是看乐琰的脸色行事的,乐琰没发话,却是一根针都不收。

“姜还是老的辣!”乐瑜也道,“李阁老看人眼色,是看得好的,你一句话没说,他便先为你把路铺好了。”

乐琰撇了撇嘴,淡淡地道,“李阁老也在和我玩心眼呢,想要用这点代价,就把我糊弄过去,那却是不能的。”

乐瑜有些惊讶,秦氏却是心领神会,坐直了身子,低声道,“是选秀的事?”

要知道,乐瑜在南家是金尊玉贵,多年来南雅也不过是有两个上不了台面的通房,也都久已失宠,这妻妾斗争的事,与她是绝缘的,秦氏却又不同,虽然乐琰一向给她面子,但她到底不是乐琰的亲娘,夏儒却是国丈,这几年来明的暗的,也往在自己屋里划拉了不少人,还是乐琰看不过眼说了几次,方才歇了这股劲头。因此秦氏就要比乐瑜来得敏感得多,乐琰一点就透了。

134、奸角的优势...

乐琰点头冷笑道,“皇上特地挑在这时候出京,无非就是给我找点砝码,不是他走之前发作了张家,你当太后会如此沉默?”她和张太后之间虽然素日里处得还是好的,但是牵扯到选秀这种敏感事的时候,利益终于是有了冲突。不论张太后的动机到底是不是善意的,但选秀带来的结果乐琰却绝对无法接受,因此这一场龙争虎斗,是迟早要开台的。

秦氏略微一想,也就想转了过来,见乐瑜还是懵懂,便叹气指点道,“皇上这次出京如此低调,为的就是营造出如今的情势,要知道他去了哪里,便只能来求你妹妹。”

“但妹妹想要的却是以此为砝码,让选秀成为一个笑话?”乐瑜也是一点就透,但她与秦氏不同,是在婆母身边侍奉过的,当下就皱起眉头,“这不是在当众落太后的面子?二姐,她到底是你的婆母,要给你添堵,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别说是选秀了,在宫人中找几个平头正脸的,塞到皇上身边,又有谁能说她什么?”

她说得倒也是道理,秦氏也看向乐琰,乐琰极是潇洒地耸了耸肩,得意地道,“若是皇上的心已不在我这里,我和她争什么?就是因为皇上也不想多出第二个人来,我才有底气,有砝码在这里和太后博弈嘛。”虽然她和朱厚照之间,还有种种问题,但两人在这件事上的一致,其实是让乐琰十分熨帖的。

秦氏与乐瑜再度对视了一眼,都摇头苦笑道,“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难为皇上也是这样痴情的!”

“若是我只是个寻常的皇后,痴情不痴情的,倒也难说。”乐琰摇头轻声道,“不过如今外有福船,内有红薯,皇上才愿意为了我扫太后的面子罢了。”她说的也是实话,这居家过日子不是童话,丈夫不可能只因为爱你,就和母亲对上,尤其在封建社会,朱厚照这样做也是顶过了一定的压力的。如果她无寸功于国,朱厚照固然也可能不愿纳宠,但那时他采取的手段肯定要柔软得多,自己也要受一定的委屈了。

“但这事总得有个了结吧。”秦氏想的却和乐琰不同,她更看重的是结果,“皇上不可能在外头一辈子不回来,若是李阁老也和你装傻到底,不肯先提选秀的事,咸熙宫、仁寿宫那边也一直保持沉默,那到时候难看的就是你和皇上了。”

乐琰双眉一挑,干净利落地道,“这就是博弈喽,太后赌的也就是皇上是必定要回宫的,她如今恐怕更坚定了选秀的决心,就算李阁老能转过弯来,统合一群人上书要求废掉明年选秀的事,要说服太后,也是需要时间的。再说,现在两个老国舅恐怕也正在上蹿下跳给我上眼药吧,就看太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两个老国舅夫人这几天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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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入宫,乐瑜与秦氏面面相觑,都觉得朱厚照与乐琰这一招,走得有点险。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冬至了,冬至过后,皇上就有无数典礼需要出席,到时候朱厚照是必定会回来的,而张太后只需要顶住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缓缓收拾乐琰了。

只是,乐琰还真的不是寻常皇后,她的政治资本是很足的,张太后能不能收拾得了她,这两个贵妇人,却都还抱着深深的怀疑。

乐琰虽然留意到了继母与姐姐的犹豫,但她却仍然是自信十足,长指甲点了点桌面,神采飞扬地笑道,“这福船下了水,我便不担心了,去年一整年的韬光隐晦,为的就是不给福船下水的事,添上无谓的波折。若是太后一直不肯让步,也好,到了选秀的时候,她自然知道我的厉害了。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事事都想要顾全大局,实在太累,还是做个奸角舒服!什么国家大事,什么天家体面,人家根本懒得管了!”说着,她银铃般地娇笑了起来。

且不说乐琰在宫中如何悠闲度日,杨廷和等人却已是快被逼到了死角,不知不觉间,朱厚照离京已有快一个月了,却还是杳无音信,眼看的就快到了冬至,没了皇帝,如何祭天?李东阳就算不时时催促,他们也都快崩溃了,本来还以为皇后终究会顾全大局,在冬至到来之前松松口,不想皇后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管事的意思,整日里只是在后宫中玩耍,今日去西郊赏秋,后日到八大处礼佛,仿佛皇上不是行踪不明,而是在宫中管事似的,这就不得不让这一班子士大夫愁眉不展了。

“皇上现下就算是在天津,回来都需要一整日的时间,更别说天津通州已是被我们翻得个底朝天了。”梁储这几日老了许多,鬓边有了不少新生白发,他抱着头嘶哑地道,“若是他去了宣府大同一带,那赶回来至少也要两日的时间,眼下距离冬至,可是只有十天了。十天内要找到皇上劝他回来……”

“皇上也不至于如此不顾大局吧!”蒋冕心中还是抱着些希望的,“冬至祭天的大事,少了皇上多没有体面?将来史书里……”

“你道皇上还会在意史书么。”杨廷和苦笑了起来,“终究是我们把他逼得太过了,眼下,恐怕他自己是决不会回来的了。”

“……皇上啊!你这样叫老头子到了地下,怎么去见孝庙啊!”梁储干脆是嚎了起来,却没得到蒋冕与杨廷和的响应,这几个人都是做老了官的,深知哭也要哭对地方才是,因此梁储也只是嚎了几声,便干净利落地收了泪,若无其事地与杨廷和商议道,“皇上的去向,终究是要着落到皇后身上的,只是,那位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挺到现在都不肯松口?”

杨廷和与蒋冕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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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蒋冕悠悠道,“还不就是为了选秀?”

梁储顿时好像被人卡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选秀是后宫大事,轮不到这群士大夫插嘴不说,单说是皇后去年与皇上一道出奔的事,已是让朝中人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太后要选秀,朝臣们是乐见其成的。皇上恰好在此时出奔,为的恐怕就是让皇后有砝码和群臣、太后讨价还价,只是,要梁储做说客请太后放弃选秀,这却是大大地违了他的原意……

三人苦着脸默然相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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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PK大赛开始...

冬至是一天比一天近了,乐琰却依然悠闲,每日里只是抱着小包子,柔声与他说话,又教他认得两个字,便仿佛完成了一天最重要的工作,若是还有空闲,不过是绣上几朵花,写几个字,又和宫人们说笑玩耍而已。

她悠闲,自然就有人要加倍的心急,杨廷和这阵子是急得满嘴的大燎泡,怎么吃下火药都没用,这是心病。三个大臣一天碰头一次,都是愁眉不展,无计可施。

到了这一日,杨廷和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寄望于朱厚照良心发现,或是乐琰忽然让步了。反正这样耗下去,到了末了,皇后还是皇后,皇帝也还是皇帝,他杨廷和却很有可能不再是大学士——官能升得上来,就也贬得下去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下三学士齐聚李阁老府的缘故了。虽说妥协已成定局,但这伙猴精猴精的官僚,自然不会贸贸然便请见皇太后,突然打草惊蛇,自讨没趣,他们要把风险转嫁到眼下的文官领袖李阁老身上,请他安排出一个理由,反对明年的选秀。

多年来,李府的陈设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天气冷了,李东阳自然不可能在草庐里搞什么会见活动,就把见面安排到了外书房,几个大臣分宾主坐下,虽然神色不一,但望向李东阳的眼神都是一致的:焦急中带着些哀求,哀求里,又有无数的苦涩和无奈。

“……咱们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李阁老闭目沉思良久,睁开眼时,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皇上是个不着调的,皇后却也与他不相上下,两人这游戏人间的一面,还真不愧是夫妻。”

众人纷纷苦笑起来,要知道封建社会皇权至高无上,以文官集团为代表的相权和皇权斗争千年,众位也都已经总结出了一套拿捏皇帝的办法,除了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他们没能拿捏得到的之外,就算是英明生物的永乐大帝朱棣,也不得不在文官集团的请命下立了并不得宠的大儿子朱高炽为太子,没想到到了正德朝,这么多老谋深算的大臣,却硬是没能阻挡住小皇帝胡闹的脚步,到现在更糗,阻挡不了皇帝不说,连皇后都遏止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手伸进了朝廷,还要对这女流之辈低头服软,做了她和太后争斗的武器!

“不过。”李东阳话锋一转,“皇后也不能说是无寸功于国,这么多年来,为国家诞育太子不说,引入红薯、开展贸易,都是充实国库的大善之举。”

杨廷和面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梁储更是直接,嘀咕道,“都是逐利之举,满是铜臭。”这位却是忘了,这么大个政府一举一动,都是要钱的。

李东阳有些不悦,但他涵养极佳,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也就笑道,“再怎么说,国库里有钱,我们说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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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腰板也就直了,不然大同那边要打仗都心虚——没钱啊!皇后是有功于国的。”

这个基调没有再遇到反对,算是定了下来,有了基调也就好办事了,毕竟既然皇后是正确的一方,那么大臣们帮助她,就是匡扶正义,曲线救国,而不是迫于形势低头服软了。屋内的气氛,也就随之一松,有时候在政治活动里,一个得体的理由,的确能挽救整个场面。

既然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众人也就不再沉默,纷纷建言,梁储的意思是请李东阳上书说明皇后的功绩,并联系到张太后专宠十八年的事实,请张太后多加考虑。这个馊主意当然立刻是被否决了,张太后和夏皇后之间的纷争虽然明眼人一望即知,但是毕竟没有表露出来,明面上还是婆媳好一家亲,莫名其妙上书只能带来不快。

蒋冕又建议,或许可以从皇上下落不明着手,请后宫暂停考虑选秀,等皇上的表现配得上圣明天子了,再给他开放选秀的资格也不迟。这个建议倒是不错,毕竟文官们骂皇上是一把好手,别说骂你现在不配选秀了,骂你不配生在这世上,他们都骂得出口!还能骂得很文雅,骂得很婉转,骂得很痛心。

但这个意见依然被否决了,理由如下:朱厚照失踪的事没有得到官方承认,也就是说,尽管文武百官都知道朱厚照已经离家出走了,但他们还是必须作出朱厚照在宫中的样子如常办公,在官面上,不能表示出一点皇上不在的迹象。不能提逃家的事,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论据。

虽然梁储蒋冕的点子都比较馊,但是毕竟还是说了话的,说了话,也就表示认可了李东阳的决定,众人一时不由得都看向了杨廷和,杨廷和也正皱眉苦思,半晌才苦笑道,“说不得,只有和钦天监的人打打招呼了。”

李东阳的眼睛不可抑止地亮了起来,他欣赏地望着杨廷和,却并没有说话。

蒋冕与梁储交换了一个眼色,也都觉得这主意不错,当然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把风险转嫁出去就已经达到目的了,转嫁给谁并不重要。钦天监来办这件事,却是要比李东阳来办更好些——当然了,怎么让钦天监出面,那还是李东阳的工作。

“现任五官保章正是我的人。”李东阳果然也不推辞,徐徐说道,“当然啦,若是能说服善静大师出面,那自然是更稳妥的……”

钦天监的五官保章正虽然只是正八品,但有占卜吉凶的职责,就让他在这事上有了发言权,而善静大师身为张太后本人笃信的神仙中人,却是更好的发言人选,这一点,四人心里是有数的。

“只是这善静大师……”杨廷和因为杨慎那乌龙婚事的关系,对朱厚照、乐琰当年调虎离山,把善静大师骗离了京城的事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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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耳闻的,当下拉长了声音,也不知该不该把这事说出来,李东阳看了他一眼,替他续道,“善静大师呢,和皇后却有一段过往,恐怕未必会心甘情愿地出面说话。不过这事,并不是我等臣子所应该操心的。”

梁储与蒋冕脸上都现出了笑容:我们为皇后您找到了一条回避选秀的路子,不过么,路上的障碍,却只能让您一个人来打通了。

“好计!”乐琰挑眉赞叹。

芳华有些哭笑不得,“娘娘!这个烫手山芋,您是真的要吃下来?”

站在乐琰的角度上,找善静大师虽然不是什么难事,要取得她的原谅也很简单——相信这世界上敢于拒绝原谅她的人还是不多的,但是乐琰一旦接受了内阁的条件,那就相当于是默认自己的确是因为选秀的事,才卡着朱厚照的行踪不往外散播。当然,虽然之前谁都能猜到她是出于这个目的,但是这和她自己认下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说别的,张太后对乐琰的印象,肯定就会更差了,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大局至此……

“太后已经够讨厌我的了。”乐琰坐得稳稳的,瞥了眼芳华,语气平淡地说,“太后这个人,一生都很精明,可惜在约束家人方面,差了些。”舍不得约束家人,说明她对张家感情很深,也很护短。张太后的护短性格,贯穿了她的一生,当年在后位之争中支持乐琰,固然是因为乐琰本人适合后位,但也不无护短的意思——毕竟这年四娘可不是她自己看上的人选。乐琰与朱厚照在天津城里对张家人的羞辱,太后本人是一定算在了乐琰账上。

芳华对她的潜台词是心领神会,可却不明白乐琰为何这么肯定,面上的疑惑,还是没有消除,乐琰看了,只得点拨道,“太后终究是太后了……青红也是有家室的人,不会不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芳华立刻恍然大悟,对形势的认识就深入了一层:青红传递出来的消息,有几分真几分假,是不用怀疑的,她在太后身边的地位,甚至要比自己在皇后身边的地位还高些。看来太后的思想是真的发生了转变,对乐琰从宠爱,变成了不满……

“中年妇人,又是孀居,到现在才开始折腾媳妇,已经算是很豁达了。”乐琰淡淡地道,“好了,在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自问就算知道那张大汉是张家的人,也不会放他一马的,因此今日的结果,我心甘情愿承受。别的话不用多说了,明日就请善静大师入宫,你陪着她吃顿饭,告诉她我的话:当年太后也是一夫一妻走过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当是可以体谅到我的心情。张家多年来为非作歹,嚣张跋扈,在邀月楼若不是我拦着,皇上废了那人的心思都有,太后娘娘可以想想看,是和我作对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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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和我合作舒服些。毕竟,我手里可是有锦衣卫。”

她这话,语气硬得和铁一样,芳华不禁咋舌,待要劝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皇后的性子一向就是这样,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可谁要是冒犯了她的底线,那么她的回击也是极其不留情面的。

乐琰看她欲言又止,也有几分感动,知道芳华是货真价实地站在自己这边,便又微笑道,“其实只说最后一句,她也明白的。张家当年不过是寒门小户,如今却是京城有数的大户,这里面死了多少人,太后不会不明白。”

到了这一刻,芳华才明白乐琰当时为了夏家强占民田逼死农户的事大发雷霆,是有多深的心机,纵观这五年来的行事,虽然处处见得荒唐无稽,但却没有一件是可以拿出来做污点的,擅自出门吧,那是皇上默许甚至纵容怂恿的,杀刘瑾吧,拿这个做文章那就是犯了众怒了。做生意吧……见到的都是银子,内库充实了许多,夏家又干净得活像是刚出世的婴儿,一点不规矩的事都没有做……张家要和夏家斗,恐怕还没开场,就先落了下风!

她敬畏地看着唇畔带笑,意态悠闲的乐琰,行了礼匆匆下去安排。乐琰叫人带过了午睡才醒的小包子,抱着他掂了掂,笑嘻嘻地道,“小包子,娘教你呀,一个只想当好人的上位者,注定是失败的上位者,但一个只会当坏人的上位者,那也是个失败的上位者……你得学会在好人和坏人之间不断的变脸,才能成为人生赢家,懂不懂?嗯?懂不懂?”

小包子咯咯地笑着,挥舞着手臂学着乐琰的话,“懂不懂,懂不懂。”乐琰不禁面露愁色:倒不是她一定要拿小包子和那些个聪明的小孩比,但小包子过年就两周岁了,虽然也很健壮,已经可以迅速跑动,分得清自己的东西与别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同,甚至在社交上展现了很大的兴趣——乐琰特许养娘的儿子被抱进宫来抚养一段时间,为的就是给他找个伴儿,小包子和自己的奶兄弟处得很好。但是就是说话上一直没有什么进步,总是维持在词组上,还不能和人顺畅的沟通。

可是同龄的宝宝现在有好些已经能说完整的长句子,和大人有模有样的聊天了呢!

乐琰不禁兴起了再生育一次的念头,虽说上次怀孕把她折腾得不轻,但……说那个点,万一小包子成长过程里出了什么事,的确也是需要一个备胎的不是?独生子在古代,的确是有些太单薄了!

“你爹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她抱着小包子掂了掂,自言自语地道,“想不想你爹啊?”

小包子呵呵直笑,应了声是,便热情地伸手要抓母亲的发髻,乐琰忙偏头避开,不提防就把自己的脸送到儿子面前,被他一口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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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疼,却也费了番手脚方才解脱出来,小包子咿唔连声,笑得极是开心,笑完了才喊,“爹,想爹!”

“都快冬至了,还不回来。”乐琰拖长了声音,开始有些担心了,“不会是真的跑到关外去了吧……要不是知道他还平安,你娘我可坐不住喽,要丢下你去找爹了!”

大明朝的信息交换自然是要比后世缓慢许多,但乐琰也不是没有办法知道朱厚照的安全情况——虽说明面上只有张永跟在身边,但实际上,锦衣卫以姜勇为首,几个绝对忠心,也绝对站在皇帝这边的死士是一直暗地里在朱厚照身边保护着的。自打他们到了宣府,平安报就被夹杂在锦衣卫的日常报告中不断送过来,要不然乐琰哪有这么悠闲,能稳坐钓鱼台?光是朱厚照的安危就能让她睡不安寝了。

“你爹要是在外头睡了什么美女,咱们就一起离家出走,下江南给他追!”思绪发散到了无边无际的地方,乐琰又开始嘟囔了,“要是睡了什么美男呢……嘿嘿,咱们就也睡那人一次,扯平了!”仗着小包子也听不懂,她是什么话都敢说,只听得小包子昏昏欲睡,打起了呵欠,她才把儿子拥进怀里,一边拍抚一边低声抱怨,“可恶……第一次这么久没见你爹,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关于要不要再生一个,我被你们说得犹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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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K.O!...

或许是因为再也没有拖下去的余地,或许是因为急于把责任推卸出去,钦天监不到两天就上了奏折,在奏折中婉转含糊地暗示张太后,今年明年选秀的话,或许对国家的气运与皇帝本人的健康有所损害。

这也就是在正德朝了,大臣可以明目张胆地干涉皇帝的私生活,而不用担心遭到打击报复,当然这封奏折在短期内得到回复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大家都知道,皇帝本人还在外游荡呢,天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张太后也没有沉默太久,在后宫中住了二十四年,她已经很熟悉国朝运转的轨道了,冬至祭天皇帝是决不能缺席的,而要是因为她和媳妇打对台的关系,导致今年破天荒捅出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到了地下,她也真的没脸去见丈夫。

原本还寄望于皇后能够识得大体,主动说出皇上的下落,但照如今的态势,看来这对小夫妻在出走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方针,今次是不会再顾全大局了。

那总得要有人让步吧?

张太后叹了口气,慢慢起身,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象,秋天快到了,北京城内一片肃杀,咸熙宫里的几棵树也都掉了叶子,不过,巧手的太监宫女却做了不少假花系在树上,看上去,俨然还是一副繁荣的景象。

“大师,你说这个媳妇,我选得是对,还是错呢?”她淡淡地问。

善静大师看来已是老了许多,眉毛都半变成了白色,看起来更增神仙中人的气势,她稳稳地坐在窗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听了张太后的问话,微微露出了一个苦笑。

“娘娘,事到如今,再往后看,已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她缓缓地道,“册封皇后以来,国家富裕了许多,宫廷里也很是安稳,虽然最近皇上屡屡作出荒唐的事情,但,这未必能怪得到一个女子头上。”

她的意思虽然委婉,但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明白。如果不是这个皇后,那么后宫、朝政都有可能闹成了一锅粥!

张太后就叹了口气,“我这是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啊!”她缓缓踱回了善静大师身边,在她的上首坐下,“这孩子现在已经位高权重如此了,眼下还好说,她过了三十岁、四十岁以后呢?皇上的心,总会转向别的地方的,到时候……捧得越高,跌得越惨!”

倒不如现在就选出几个寒门小户出生的女子,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提拔上来分掉一些宠爱,让自己从风口浪尖上退下,安稳抚养太子,等到做太后的时候,还不是海阔天空任她为所欲为?

善静大师眼底闪过了一丝淡淡的不屑,“娘娘当日若是这样想……”

张太后豁然开朗。

这大半年来,自己那两个兄弟家的小辈们,只要提到皇后,就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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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不是,自己还真的被绕进去了!

虽然说选秀,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好,但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把这些世俗道理置之不理,一心一意要和孝庙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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