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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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挂念过家人?”陈娇又问。——前一个月,卫子夫念叨过几句弟弟妹妹,楚服把话带了来,陈娇不动声色,只装没听到。

“就是提过一次。”楚服说。“不过奴女觉得,卫夫人其实也就是故意这么一说,见您没有回话,她那样识得时务,自然就不说了。”

陈娇点了点头,“孩子也已经八个月了吧——现在带个回话,就说等小公主落地了,再让家人觐见。到那时候,也该让她的一家亲戚脱了奴藉,至少有个良家出身了。”

楚服显然不明白陈娇的用意,却不敢多问,到临了要退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娘娘……这要是个小皇子……”

陈娇就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宁静,可不知怎么,楚服看在眼里,心头却不禁一颤。

卫子夫听到回话,倒很喜悦,过了十多天提起来,“娘娘什么事都考虑周详,不瞒您说,我也就不瞎操心了。”

“你就不该操心。”陈娇对她说。“眼看着都九个月了,随时可能临盆,还出来给我请安,天气还冷,要有什么闪失,可该怎么办呢?这一次出来就是最后一次了,回去后再别出门,好好生产,放宽心吧。这一胎一定母女平安的!”

卫子夫于是主动握住她的纤手,冲陈娇感激地一笑,她轻声说,“娘娘慈悲,子夫真是铭感五内。”

她的表情是这样真诚,一时间连陈娇也有些眼花缭乱,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心,还是纯粹客气。

她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时,卫子夫忽然神色一动,一手就捧住了肚子,握住陈娇的手里,一下便充满了冷汗。

“娘娘。”她轻声说,“奴女冒昧,这就要告退了——”

陈娇顿时站起身来,疾言厉色地道。“快来人啊!卫夫人胎动了!”

她又弯下腰关切卫子夫,望进了这双澄澈的大眼睛里,不知哪来的恻隐之心,竟令她为卫子夫顺了顺鬓发,安慰她,“放心吧,你就只管放宽心。”

卫子夫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经痛得弯下了腰,屋外飞快地跑来一群宫人,手中还抬着一张薄榻,看来是想把卫子夫抬回昭阳殿里去。陈娇却摇了摇头——看卫子夫的情况,怕是已经不好搬动了。

果然,两个时辰后,刘彻闻讯匆匆赶来时,卫子夫已经在椒房殿偏殿产下一女,果然母女平安。

61、成功

这一胎虽然不是皇子,令太后和天子都颇为失望,太后甚至当时就回了长信殿没有过来。但刘彻毕竟年纪还轻,对第一个女儿总是颇为喜爱,尤其头前又夭折了一个女胎,孩子虽然还皱皱巴巴的,但被他捧在手心里,却也挺爱不释手。看了半天,才被宫人抱进去给卫夫人哺乳。他还问陈娇,“怎么没有预备乳母?”

“没想到生产得这么早。”陈娇也容光焕发,兴奋之情比刘彻不低,她却一直没接刘彻手中的小襁褓,只是站在刘彻身边逗弄。“人是早预备好了的,刚刚才命人去接,一会也就到了!”

刘彻嗯了一声,又关心起陈娇,“在椒房殿里坐月子,什么都没准备好,要辛苦你了。”

卫子夫才给他生了个女儿,这边却在关心陈娇。这就是刘彻的手段了:自己没孩子,就算卫子夫是嫡系,在椒房殿里生产,对陈娇来说也是个刺激。刘彻关心卫子夫,反而容易在两人间造成不和。

“现在我们也是儿女双全了,为人父母,多辛苦一点又算什么。”陈娇嫣然一笑,又催促刘彻。“去忙你的吧,血室不吉利,过了头三天再来看卫女。不过,你的赏赐已经可以备下了,怎么说也是功臣,十月怀胎你都没怎么关心,现在少了表示,我在卫女跟前都没脸说你的好话了。”

刘彻不禁就看了陈娇一眼:当时栗姬生子的时候,她虽然也高兴,但可没有这么抬举栗姬的意思。

看来,生儿生女,对陈娇也并不是没有影响。一样是嫡系出身,生个儿子,反倒没有生女儿这么令人宽心,可以放心地抬举。

他也就欣然给了陈娇这个面子,“好,过了三朝,我亲自去问卫女要什么赏赐,这下,你总说不出话来了吧?”

一边说,一边又不禁把陈娇抱进怀里,想到结缡七年,陈娇到如今都还没有生育,恐怕是不会再有好消息了,一时更有些恻然,又庆幸自己安排得好:好在刘寿健壮,贾姬也早已经去世了。不论将来如何,陈娇好歹不会被有子的妃嫔压到头顶作威作福。

不过下一瞬,心头又被政事填满,他压住陈娇额侧印了一吻,轻声说,“这里人进进出出的,你要是睡不好,就到清凉殿里来陪我算了。我还要先过去,小会才开到一半,那边人都还等着!”

陈娇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目送刘彻健朗的背影迅速出了中殿,才回过身来,徐徐进了里间,又命人,“把楚服叫来。”

就算陈娇没吩咐,楚服当然也是伺候卫夫人坐月子的不二人选,她很快就从中殿出来,亲自带了人为卫子夫擦身换洗,将小公主安置给老宫人到静室休息,因为卫子夫产女后便昏睡过去,她便亲自在殿角守护,唯恐卫子夫醒来看不到人。到了深夜,她也难免一点一点,坐在卫子夫榻前打盹了。半晌头才一顿,清醒过来时,却见卫夫人已经醒来,睁着眼望着屋顶,不知沉思了多久。

“孩子。”见到楚服也醒了,她便轻声说。“皇女——”

楚服站起身来,走到另一间屋子门口稍一张望,便回来说。“正在摇车里睡着,因为这里血腥气大,就把她放到了偏室中。您要瞧瞧吗?”

她对卫子夫说话一向如此,客气中又透了说不出的不客气。卫子夫也从来不和她计较,反而曾经说过:“你虽然没有妃嫔的位置,但却不仅仅是个下人。”

楚服私心里就老觉得卫夫人和皇后娘娘一样,有时候总爱发些让人云里雾里的感慨,又偏偏总给人深沉如海之感。只是皇后的深沉,还要比卫夫人的深沉更明显一些,这位卫夫人只有在极少数时候,只有在她自己都没发觉有人窥视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股满是霸道苍凉,令人难以言喻的气质。而这份气质,楚服甚至觉得不应该属于一个小小的歌女。

她私底下其实也有几分害怕卫夫人。

“抱过来我看一看吧。”卫夫人稍事迟疑,便点了点头。楚服于是进了静室,小心地将摇车取来,送到了卫夫人跟前,又扶起卫夫人,让她珍爱地触了触皇女泛红的脸颊。

“孩子还皱皱巴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长开呢!”卫夫人面上便泛开了一个欣慰的笑,她怔怔地凝视着女儿,楚服也怔怔地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她觉得卫夫人的气质忽然间又有了改变,她的眼神意味一下又变了,变得苍凉深沉,令楚服捉摸不透,但这一瞬也就是一瞬,下一刻卫夫人便又抬起头来,“把她抱回去吧,这里血腥味好重,闷出病来就不好了。”

楚服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又亲自把孩子送回了静室,在殿角的熏笼上取出了一壶水,她轻声问,“娘娘欲得蜜浆?”

卫夫人正盯着帐顶出神,她被楚服的一句话回过神来,乏力地点了点头,楚服便倒了一盏水给她,送到唇边喂她服下。可卫夫人才喝了一口,就要把蜜浆吐出来。

楚服没尝过毒酒的味道,她想和蜜浆总是相去甚远,但她已经喂过一次药了,上一次她喂得不好,这一次她决不会再出差错,她死死地摁住了卫夫人,捏住了她的咽喉,干净利落地将这一杯酒全都倾倒了进去,卫夫人被她捏住了鼻子,情不自禁想要吸气,于是这杯酒就全落进了喉咙,楚服合上下巴猛地一推,才喘着气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卫夫人,她轻声道。“娘娘请卫夫人放心,她会好好照顾公主,好好照顾您的家人。”

卫夫人面容一阵扭曲,她张开口,但话未出口,已经化成了一阵剧烈的喘息,她一把握住楚服,手心冰凉粘湿。

“你把她叫来。”她说。“你让她过来!”

楚服一时居然感到一股由衷的恐惧,她退了一步,然而卫夫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也跟着坐起了身子,死死地抓住了楚服的手臂。

“求、求你。”她恳切地说。“请你让她过来。”

在她仓皇而水润的瞳仁前,楚服居然说不出一个不字,她猛地一咬牙,要甩掉卫夫人的钳制,但卫夫人却已经松开了手。

楚服转过身子,这才发觉皇后娘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看来,她到了门外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来了。”卫夫人宁静地说,她忽然间又平静下来,那片刻的狼狈,已经不复见,若不是刚才亲自喂她服下毒酒,楚服几乎无法相信她有任何不对。

但她身下毕竟还是漾出了越发浓重的血腥味,锈红色也迅速沾染了垫在卫夫人□的白布。

“总要送你一程。”皇后说。“总是姐妹一场。”

卫夫人哂然一笑。

“你骗我。”她清浅而急促地说,楚服还想再听下去,她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但在此时,皇后娘娘冲她摆了摆手,她便又是一凛,一下好像被一盆冷水泼中,忙低下头碎步退出了屋子。

陈娇这才坐到卫子夫身侧,她轻轻地、怜惜地将卫子夫脸侧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爱怜而嗔怪地说。“傻妹妹,我当然是在骗你。”

卫子夫便低笑起来,忽然间似乎一张面具反转,又似乎是两个人在一张俏脸下左右冲撞,而最终,那个天真腼腆的小讴者还是占了上风,她吃力地说,像是对谁辩解。“我没办法,我没找到一点破绽。”

“要还能让你找到破绽,我也未免太无用了。”陈娇柔声道,“我的开局毕竟要比你好这么多,子夫,这一世你从开始就已经输了。”

“药……”卫子夫的眼神已经渐渐涣散,她的声音更轻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药?”

陈娇颔首说,“天下又哪有什么药,能够一服就让人绝育?若有这种药,后宫女子,岂不早就睡不安枕了。”

“你——”卫子夫断断续续地说。“就没有想过,也……也许我生的是个皇子……”

“不要紧。”陈娇说,“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要是个皇子,顶多阿寿日后难做一点。当然,是个皇女,那就更好不过了。”

她也不免感慨,“看来这一局,你也终于勘破。”

卫子夫顿时现出苦笑,“看破没看破,要紧吗?”

她声若蚊蚋,“这一世,自从见你那一眼,我已经处处身、不,由己……”

她的声音弱下去,但旋又猛地振作起来,声调反而更加洪亮,神色也更加凌厉霸道,似乎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卫子夫忽然间浮现出来,她猛地按住了陈娇的手,又快又急地说。“但你要记住,一人一局,也不算什么。这一世你虽赢了,但上一世赢的却是我!”

她面上现出了甜美的笑意,望着陈娇缅怀地说。“阿彻对我千恩万宠,卫氏一族繁荣昌盛。我活着独霸天下,死后也极致哀荣,阿据以天子之尊为我披麻戴孝,扶葬茂陵与阿彻同穴。你呢?不过是陪葬霸陵郎官亭东。就是这一世,你灭得了我,灭不了卫家。你赢了我有什么用,往后二三十年,你随时有、有可能输——”

一口血猛地漫了上来,染红了卫子夫的唇齿,她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王姬、李姬、尹姬、邢姬、赵姬……”

在陈娇一片沉静的微笑中,她的声音又断了,大汉皇后卫子夫喘着气说,“你让她出来,我要见一见她。”

她注视着这张宁洽的笑靥,坚持地抽紧了喉中的气息,持续等待,直等待到陈娇一声叹息,而后,这个贤淑的皇后神色一变,她忽然端起了下巴,现出了无穷无尽的尊贵与傲慢,她水一样的明眸中射出了复杂的神色,似乎有快意,有恨意,也有怜意,她张开红唇似乎说了什么,但卫子夫已经看不清楚,听不分明,她张开口也想要倾诉什么,但一开口,最后一口气吐出,只有断断续续的输赢两字含糊吐出,便再也没了下文。

这一天对汉宫来说可谓悲喜交加,半下午皇长女才落地,没过子夜,卫夫人就已经产后血崩,于椒房殿不治而卒。

62、卫青

卫子夫的死,对刘彻的震动要比陈娇预料中来得更大。

“这都已经是第三次了!”刘彻就和陈娇抱怨。“生三个死三个……就算生产是艰难的事,也没有这么准,生一个死一个吧?”

其实,抛开贾姬的死不算,应该是生两个死两个……王姬是没足月难产滑胎,被胖大胎儿憋得活活没了气的。卫子夫是产后没止住血——这都是常见的产后病,也说不上有多骇人听闻的地方。比较起来,刘彻成亲七年,身边也没少过女人,到现在才只中过三箭,这才是最令人忧虑的地方。

陈娇当然不会开启这个话头,她只好泛泛地安慰刘彻,“这都是命数……”

也不禁叹息,“唉,还想着等孩子落了地,再来操办她弟弟妹妹一家子脱籍封官的事,倒是我的不对,让卫女带着心事走了。”

刘彻的注意力也就被陈娇分散:不论卫子夫生前得宠不得宠,这总是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女儿,就是没有功劳,也都有苦劳。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心绪烦躁,不自觉埋怨起了陈娇。“按理来说,封了夫人就要给她一家封官的。你这慢的一步,慢得很没有道理。”

现在陈娇是唯恐刘彻愧疚得不深,又哪里会和刘彻较真?恨不得是满口的对对对、是是是,让刘彻多照顾卫家一点了。

“当时想的是,怕她心里有事,弟弟封得低了不高兴,封得高了呢……又觉得对不起贾姬。”她点到即止。“阿寿毕竟还是长子,要是这一胎落地是个儿子,母家的官位又高,以后大了,怕儿子埋怨我呢。就想着等孩子落地了再办……”

要是这一胎是个男孩,刘彻心里倒说不准会不会犯些不该有的猜疑,可既是女孩,又是在产后当晚去的世,他自然是丝毫不起疑心了。一个嫡系,一家人还在陈家连奴藉都没有脱,生的又是女孩,——连贾姬都还是自己为她处置的,陈娇疯了才会对她下手。

“你想得也有道理。”他就缓了语气,多少对卫子夫也多了一丝愧疚。“她也懂事,几次我去看她,身边没几个人,都没有提起这一茬来。”

身边虽没几个人,可就是剩下的那几个人,卫子夫心知肚明,也是陈娇的耳目,她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乘她归葬的时候,顺便就把这件事办一办吧。”陈娇叹了口气。“好歹跟我一场,还相约过,等孩子落了地,我操琴、李延年弹琵琶,她来讴歌……我看,就由我给他们置办一所宅邸,也算是我的心意了。她还有一兄一弟,年纪都也不大,你看着安排什么官职为好?”

刘彻沉吟片刻,便随意道,“先让他们做个侍中,我看看他们才具如何,也不能随意就给个高官,要是所任非人,反而还是祸事。”

陈娇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你多少也留心些,不要国事繁忙,他们当了侍中,就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了。怎么说这也是小公主的舅舅……要是能有所建树,皇长女在宫中的日子也好过几分。”

这就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一般来说,皇子皇女都是依从母亲居住,等大了再分宫出去,皇女出嫁之前甚至是不分宫的。可现在卫子夫斯人已逝,难道让小公主一个人住在冷清清的昭阳殿里,让一群宫人照顾?

“好歹也是你的嫡系。”刘彻就又用这句话来堵陈娇的嘴,“也是在椒房殿落地的,我看,你就收她在膝下抚养,椒房殿里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陈娇无可无不可,“不这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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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皇后嫡系,卫子夫的葬礼虽然比不上贾姬的葬礼规格那样高,但也还是陪葬茂陵,得到了一块不错的风水宝地。卫家亲戚作为侍中,一路扶棺送到了茂陵去,又回来拜谢了刘彻,便开始了自己按部就班的当差生活。

陈娇先不动声色,等小公主过了满月,才和刘彻提起。“也让他们看看卫女的女儿吧。”

刘彻早已经又忙碌了起来,对这个女儿,他就没有那么看重了。毕竟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刘寿身为皇长子,又来得实在不晚,没能让他有久盼后的喜出望外。对子女,他虽然也纵宠,但就没有从前那么上心了。

被陈娇这么一说才觉得,“也对,他们兄弟年纪也都不大,就让他们进椒房殿来吧。”

总算还记得,“女儿年纪小,就不让她出去受风了。”

抛下了这句话,便又去折腾自己的政事,陈娇叹了口气,便传话让楚服过来,“召见卫家人的事,你来安排吧。”

自从为她办了两件密事,楚服就越来越沉默,对陈娇也越来越顺服了。她当然还不曾知道绝育药是假的真相,而陈娇自忖自己的作风,恐怕也很难为这个心腹所理解。

“又有谁能理解。”声音便淡淡地道,“在世者,只怕谁也不能理解了。”

陈娇不禁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这一世要再输给她,我是妄为人了。”

的确,这一世要是她还输给卫女,还能找什么借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卫女最大的凭借其实不是她的美色,而是她的刘据,与她的卫青。其实早在刘寿落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先在这张空白的棋盘上,落下了自己的第一枚棋子,抢占到了绝对的先手。

“我还以为她始终会动一点疑心。”声音就轻飘飘地感慨,“毕竟她要是你,只怕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要抬举卫青,就要有个借口,他现在年纪还小,就算有天分,陈娇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他?就是拉扯,她能出几分力气?昔年领兵出征时,卫青的姐姐已经是后宫中数一数二的宠姬了,膝下孩子都有了三个,不然,卫青凭什么第一次出战就是将军身份?按他年纪,顶多当个副将,都算是特别的恩典和赏识了。

只是这个借口,当然可以是卫青的姐姐,也可以是卫青的外甥女,外甥女当然没有姐姐那么管用,那么懂得伺机在君王跟前为家人进言,但这一点不足,陈娇倒是可以设法补救。作为刘寿的养母,她也当然宁愿留一个不懂事的娃娃,而不是一个心思深沉,同样是再世之身的大汉皇后。

一山不容二虎,未央宫内,当然也只能有一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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