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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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两夜的火车,鹿小雨终于回到了这个城市。手机在上火车之前就没了电。因为一直没用,鹿小雨也就没在意。火车到站的时候,鹿小雨终于说服了自己,要做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什么戒指丢了就是不详啊通通扫一边去,丢了就丢了,他不会再买?靠,这回换个铂金的,让氧化都见鬼去!

抱着此种想法的鹿小雨,成为了整个队伍里唯一熬过两天两夜火车颠簸还神采奕奕的人。同事们羡慕的拍拍他肩膀,感叹的年轻真好。

拉着旅行箱逛商场的估计不多见,进大门的时候保安扫描了好几眼。鹿小雨没理他,直奔珠宝专柜。在营业员小姐殷勤的推荐下,鹿小雨挑中了一款简洁大方的对戒,然后微笑的望着营业员,说,给我来两只男款的。

现金都留在了山区,鹿小雨庆幸这是一个刷卡的年代。陈涛的戒指尺码鹿小雨并不太清楚,他只能比较自己的,希望估算的不会太离谱。

兴冲冲的回了家,刚刚不到中午。鹿小雨花了半个小时来思考怎么把这礼物送出去,最好能浪漫点,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后来实在饿的不行了就从冰箱里找出速冻饺子来下,这么一弄,忽然来了灵感。

然后,鹿小雨到超市买了饺子皮、纯肉馅、大葱等等以及拌饺子馅的调料,破天荒的开始钻研厨艺。对于没吃过猪肉也没看过猪跑的鹿小雨来说,包饺子这么伟大的工程自然需要请教高手。沈盟在电话那头没什么惊讶反应,只是淡淡的说,把汤弄鲜一点,这样片汤儿也好喝。搞得鹿小雨差点背过气儿去。

尽管有高手指导,无奈徒弟资质太差,忙活了一下午,一百多个皮儿在鹿小雨的巧手下,变成了三十来个成功的起码能看出是饺子的物体。但因为沈盟的话,鹿小雨特别注意把饺子捏得那叫一个严实。

包最后两个的时候,鹿小雨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塞了进去。边放的时候鹿小雨还边感叹自己的出其不意,你想啊,正常人吃着第一个以后肯定就不会注意了,然后嘎巴,又咬着第二个,那得多惊喜!回头再让那家伙给自己带上,得,圆满了。

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小家伙们,鹿小雨笑歪了嘴。

晚上八点,陈涛还没有回来。鹿小雨有点着急,刚刚一时心切,饺子已经下了锅。找出手机想给陈涛打电话,这才想起来还没充电呢。赶紧插上充电器,开了机。

拨通陈涛的电话,那边响了很久,好半天电话才被接通:“你还知道打电话啊。”

鹿小雨一愣,电话那头分明是大米饭的声音。鹿小雨想骂人,陈涛那是手机还是公用电话啊?靠!

结果没等鹿小雨说话,白范继续道:“陈涛得了急性痢疾,现在住院呢。”

鹿小雨手一抖,电话险些握不住,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儿?严重吗?他现在怎么样?”

“前天的事儿,你手机一直打不通。”白范语气不善,“昨天已经退烧了,医生说是比较严重的轻度痢疾,靠,谁知道那是哪个星球的话。”

“那他现在怎么样?算了,我这就过去!”

“挂吊瓶呢,喂……”白范没说完,电话就传来了规律的忙音,白范郁闷至极,忿忿的嘟囔,“老子还没被人这么挂过电话呢。”然后重重的叹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饺子正好出锅,鹿小雨翻箱倒柜的找出以前沈盟落在这里的保温桶,连饺子带汤一起装了进去。

前往医院的路上,鹿小雨坐车里就开始害怕。他想,如果是自己病了然后一直打不同陈涛的电话会怎么样,想到最后,他恨不得抽自己。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入了夜,白范正在阳台抽烟,远远的看见鹿小雨,他轻轻的招了招手。咳,自然,没人看得见。再次拨通鹿小雨手机,白范简单的说明了病房号。

鹿小雨站在病房门口,为了敲门或者不敲门而迟疑了十秒钟,然后,他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啥时候这事儿也要想半天呢。

直接推门而入,鹿小雨愣在了门口。屋子里有三个人,除了大米饭和陈涛,还有沈宁。小孩儿正坐在屋子的一角,疲惫的打着瞌睡。

委屈突如其来,即使鹿小雨仍然愧疚,但却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忿忿的委屈溢满他的四肢百骸。明明大家什么都没说,明明别人什么都没做,可鹿小雨就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特惨的那种。尤其是当他看见陈涛望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不是期待的光彩,而是平静的木然。

鹿小雨咬咬牙,还是把饺子递了过去:“呃,我手机没电了,山区也没信号,不然……算了,那个你吃饭了吗,要不再吃点饺子吧,当宵夜了。”

鹿小雨的声音让沈宁睁开了眼睛,但小孩儿还维持着打瞌睡的姿势,安静的靠在那儿。白范依着阳台门框,淡淡的注视着,也没说话。而陈涛,似乎想配合他们,轻轻的看着鹿小雨,沉默依然。

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鹿小雨豁出去了,丢人总比丢了陈涛强,深吸一口气,鹿小雨再次开口:“我包的,你真不吃?”

陈涛愣住了。眼里的错愕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得鹿小雨很难受,原来,他真的从没为陈涛做过什么。

陈涛终于说话,声音很低,还有些哑哑的:“刚吃完饭,先放着吧,回头我吃。”

“那一定要吃。”鹿小雨恨不得嘱咐嘱咐再嘱咐。

“嗯。”陈涛轻轻点头,“刚回来?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

鹿小雨看着陈涛,他想说他明天休息,他根本不用上班,可看着沈宁和白范,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一个人的大床,在盛夏里,冷清得把鹿小雨冻着了。

手机彻夜安静。

第二天上午,鹿小雨又去了医院。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看陈涛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满怀期待的想去验收自己的成果。这一次,白范没在,沈宁本来在病房门门口的长椅上发呆,见到鹿小雨,竟然也识相的躲开了。鹿小雨皱眉,奇怪不已。

病房里,陈涛正拿着本杂志消遣时光,见鹿小雨来了,似乎想微笑,可怎么也没把嘴角扯起来,鹿小雨原本飞扬的心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线坠下,落进深深的山谷,甚至找不到残骸。

硬着头皮,鹿小雨还是问了出来:“饺子怎么样?”

陈涛含糊的应了声,说:“嗯,挺好的。”

鹿小雨想笑,却最终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不知道那些饺子的下场如何,也许是倒进了垃圾桶,也许是冲进了下水道。没有人知道那耗费了他整整一个下午的真心努力,就像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里曾经藏着一个人用全部勇气凝结的,爱的承诺。

有些事情,一定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才能做给对的人,这是个乘法,三者缺了一个,结果便永远为零。

鹿小雨想蹲下,因为胸口只在太痛,身体几乎站不直。可鹿小雨和自己说,别像个女人似的。既然没人在乎,那他也不必在乎。难怪沈宁要离开,合着留下空间让陈涛和自己摊牌呢。

这么想着,鹿小雨反而坦然了。就像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到来,反而镇定了。

“节目做的怎么样?”

“呃,挺成功的……”

“哦,那就好。”

“……”

“那个,我也不知道在街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弄成这样,有我这个教训摆着,以后你也别在路边乱吃了。”

“好,我不吃。”

“……”

鹿小雨想看看陈涛的没话找话能持续多久,可惜,他们俩果然都不适合拐着弯儿去说话。到了后面,基本上只剩下沉默。鹿小雨奇怪陈涛为什么不和他说分手,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别的结局么。可陈涛就是没说。

怎么回的家,鹿小雨已经忘了。他只知道他最终也没和陈涛分手,或者说,没有进行形式上的分手。因为,分手的实质已经存在。他有预感,陈涛再也不会回来。

那个夏天,陈涛贷的房子下来了。可惜,鹿小雨连见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秋天,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鹿小雨经常会想念从前,想念陈涛说的,做这个世界上对你第三好的人。呵,多伟大的志向。

这一年的冬天,下了十二场雪,有大有小,鹿小雨每一场都记得清晰。雪,对于鹿小雨来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总能让他莫名感动。那白白的小花朵,落在肩上,落在鼻头,落在眉宇,明明触感冰凉,却暖了心。

风雪最大的那天,正值周末,冰箱空空如也,为了温饱,鹿小雨只好把自己围成了木乃伊,只露着两个眼睛到街上踏雪而行。在路过某条街道的时候,他远远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围着深蓝色的格子围巾。不知怎么的,鹿小雨就觉得那是陈涛。忽然间,风雪大了起来,细小的冰粒儿让鹿小雨迷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人已经不见了。不知消失在了哪里,视线所及,只有漫天的白茫茫。

那一夜,鹿小雨做了个梦。那个梦支离破碎,就像中世纪欧洲教堂的天花板玻璃,各种色块七零八落的拼凑在一起。好多好多场景,在梦里恍惚的掠过。鹿小雨只记清了一个片段,陈涛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等我以后赚了大钱,就把你当玉皇大帝似的供起来,好吃好喝的伺候,什么破电视台,咱不去了……

醒来之后,鹿小雨无声的哭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忆起,却原来,那些早就深深的根植进了大脑的某个地方,变成了沙漠里的仙人掌,顽强而牢固。

说好了是可以不算的,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耍了次赖,现在,报应来了。

“陈涛,我他妈喜欢你,我他妈的……爱惨你了……”和陈涛分开以后,鹿小雨第一次哭。却只有满室的月光,倾听着倔强孩子难得的软弱,“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也不至于这么不开窍啊……等你回头再来找我的,虐不死你……”

哭着哭着,鹿小雨又睡着了。这一次,梦境清晰而完整。陈涛真的回来认错了,然后鹿小雨就跟太上皇似的享受了极高规格的负荆请罪,那叫一个爽。

迷人的梦,一直持续到清晨。鹿小雨第一次发现,原来睡觉如此幸福。只要你使劲想拼命想用力的去想,那么你想的东西就真的会在梦里实现。

尽管,生活已经让鹿小雨懂得,没有人能做一辈子的梦想家。

“陈涛,给你这个月的报表。”

“嗯……”

“好歹也是老板,多少看一眼成不?”

“哦……”

“你姓白吧。”

“呃……”

“陈涛!你能不能别每天一到晚上六点就守着电视看儿童节目啊,都看得弱智了知道不!”

白范终于再也受不了了,自从大半年前在医院和鹿小雨疑似分手,陈涛就没正常过。身体上倒是出院了,可大脑怎么看怎么像丢在了精神病科。一开始还没这么离谱,顶多偶尔发发呆皱皱眉,这些白范都能忍受。可自从某个下午陈涛给休息室搬回了个小电视,得,彻底魔怔了。每天晚上六点固定叫份外卖,然后对着市台的儿童节目开是吧唧吧唧进食。

“白范……”陈涛忽然放下筷子,轻声喊。

“啊,怎么的?”白范猛然来了精神,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在十八点十分和陈涛说过话了。叫他怎能不激动?

“你挡着电视了。”

“……”

白范想拿饭盒砸他!

眼看着电视机从小鹿哥哥变成了国产动画片,陈涛那走火入魔的精神状况才稍有缓解,白范叹口气,拉过把凳子坐陈涛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陈涛。这是他最铁的哥们儿,上学一起淘气长大一起创业的哥们儿,可眼下的样子,却看得他胸口发闷。

分店终于开了。沈宁被调过去做了网吧总管。白范不知道陈涛是怎么拒绝的小孩儿,只是知道应该挺绝的,因为打那以后,沈宁再没用那种眼神看过陈涛,哪怕是偷瞄一下。

白范觉得他们俩算是成功了,起码已经小有所成。可看着陈涛,反而不如当初重逢时有神采。

“白范,”陈涛转过头,对着白范露出一个浅浅的苦笑,“是不特想揍我?”

白范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不理解,既然这样你还分什么分。靠,当初不是挺洒脱的么。”

忽然,陈涛就怒了。就好像白范触动了他身上的某个开关,怒气来得莫明其妙却源源不断:“我没和他分!”

白范退后三尺,举手投降:“行行行,你说没分就没分。”他不跟精神病一般见识。

气走了白范,陈涛继续对着屏幕上的蓝猫发呆。动画片的影像在陈涛的瞳孔上映出欢快的节奏,却没有让那双眸子染上哪怕一丝丝神采。

一直以来,陈涛都觉得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因为它既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挽回生么,反而徒增郁闷。所以陈涛的一贯原则向来是,走自己的路,让后悔见鬼去吧。哪怕错了,他也只是往前看,不要去想如果曾经这样这样做那么现在会不会是那样那样结果,吸取教训继续往前才是成功的王道。

可在鹿小雨这,他后悔了。当时间的流逝把一切沉淀,当他们两个相处的点点滴滴慢慢清晰,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轮廓,生平第一次,陈涛痛恨起自己的迟钝。他痛恨自己在两个人刚刚走进困局的时候没有察觉,直到这个局慢慢封闭,并最终没了出口。

偶尔,陈涛还会去想生病的那个夜晚,他挂了一宿的吊瓶,也给鹿小雨打了一宿的电话。那个时刻,他特别想听听鹿小雨的声音,想和他说自己光荣负伤了,想感受到他哪怕小小的心疼。可最终,得到的仍是冷冰冰的女声。后来手机打没了电,他才彻底消停。放下手机的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伤心,难过,绝望,还是疲惫,抑或都有吧。就好像老天都在暗示他,你们该散了。

白范不知从哪弄过来一块豆腐,搁在陈涛面前,说:“撞吧,撞死了也比半死不活强。”

陈涛坚定的摇头:“我死了网吧你肯定独吞。”

白范敲他脑袋:“废话,你还想给谁啊。”

陈涛没吱声。白范忽然恍然大悟,进而明白什么叫现实版的重色轻友。敢情陈涛要真遭遇了不幸,自己还得和鹿小雨那家伙分家产!

“你当养儿子哪!”白范把眉毛皱成了毛笔加粗隶书体的一。

哪知道陈涛竟然还真的思索起来,末了自己个儿诡异的乐出了声:“陈小雨……怎么这么别扭啊……”

白范觉得那块豆腐自己可以用了。

时光如水,生命如歌。苍白日子嗖嗖过。转眼,陈涛同学迎来了美好的三八节。

而从那天起,小鹿哥哥忽然从节目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难看的扔大街上都会因为影响市容被人围殴的家伙。甭管这评价客观不客观,反正陈涛坚定的这么认为。

第一天在电视上没见到鹿小雨的时候,陈涛还可以自我安慰,比如那家伙又被电视台安排出公差啊,或者突发了头疼脑热什么的。可连续十几天不见人,陈涛就有些慌了,每天坐立难安,弄得白范很为自己刚刚翻新粉刷过的墙壁担心——他怎么看都觉得陈涛很想挠墙。

一个礼拜之后,白范终于受不了了。陈涛现在横看竖上左看右看都是一典型的社会不安定因素,虽说他白范身经百战,但老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万一哪天陈涛真的来了性质,好么,他白范绝对首当其冲第一个横尸街头。

“喂,你好,请问是市电视台吗?哦,是这样的。我是一位热心观众,一直都很喜欢小鹿哥哥主持的……啊,那个,是我儿子,一直特喜欢小鹿哥哥,我总是陪他一起看,合家欢乐嘛,呵呵……对对,就是最近孩子嚷嚷着怎么看不见小鹿哥哥了,我就想着打电话来问问,您也知道,现在当家长不容易嘛,嗯,就是,你看看……对对,特不听话,总不写作业……嗯嗯,那个,您还没告诉我,小鹿哥哥……”

艰苦奋战了十五分钟,白范终于挂上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身体险些虚脱。好家伙,他差点给那位大婶拉进艰苦奋战家长委员会。不过好在,该打听的总算打听到了。

白范还是不喜欢鹿小雨,这和对错无关,人,总是有自己的好恶的。但他也看出来了,陈涛对那家伙是真放不开。呵,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白范觉得他和陈涛都属于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己折腾自己玩儿,还是典型性的那种。

小鹿哥哥消失了,但鹿小雨还在。只是换了个环境,从白雪公主的城堡离开,落进了柴米油盐的市井小巷——他转做了新闻记者。

怎么说也二十九了,鹿小雨不想再在屏幕上扮嫩,或者说,他已经没了那份心情。世界上没有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即使真的有,也要把那颗晶莹剔透的心包裹起来,然后放进大人的身架子,才能保护得滴水不漏。

鹿小雨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孩子,但起码,他再也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孩子了。

新闻记者不像主持人,固定的上班录影下班回家。那是哪有事儿哪到。尤其鹿小雨刚刚转部门还没有确定新闻方向,更是范围广阔。甭管省市大事还是社区纠纷,只要和百姓有关的他都跑。跑得多了,看得多了,鹿小雨终于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原来,百分之八十的事情都不会尽如人意的,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然后,人们在疲惫中慢慢学会妥协和接受。

陈涛改看了午间新闻。他对于今天警察又逮着几个混混昨天市领导又开展了哪项工程完全没有兴趣,他只关心每段新闻出现时能否有记者现场解说。可蹲守了一个星期,除了偶尔在电视机下方找到记者鹿小雨几个小字,再无其他。

陈涛发了疯的去找那年全国少儿节目主持人大赛的录像。后来好容易才在网络上找到了完整版的高清视频。然后,他看到了那场鹿小雨一直不好意思让他看的比赛,也看见了六年前的鹿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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