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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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家的闺女,有了这些,也足够嫁人了。”大公主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自己就笑了,重新锁了这箱子,这才与阿眸忍不住地笑道,“如今我在宫里还好,日后我出嫁,这钥匙你能给谁保管呢?”

当初阿眸竟然把钥匙叼给自己,十分信任的模样,就叫大公主心中感念,轻声道,“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一只猫了。”太过聪明,不是有皇帝护住,只怕不知是要什么下场了。

“宫中不比从前的府里,装傻,会么?”大公主坐在了一旁,挠着凑过来的阿眸的小胖脖子问道。

猫仔儿偏头看着她,许久之后,扒拉着她的手咬住了她的衣袖,跳下了箱子往一张极精致的紫檀木小床处拖。

大公主弯着身子叫猫仔儿拖着走到了皇帝专门给阿眸特制的小床旁,见阿眸跳上了床头埋首其中 扒拉了一会儿,之后推着一个不大的玉匣到了她的面前,蹲坐下来,目光炯炯。

“这是?”大公主迟疑地问道。

小小的猫头往玉匣上拱了拱,叫它离大公主越发近了。

“给我的?”大公主忍不住试探地问道。

阿眸咧了咧嘴,拿爪子拍着玉匣喵嗷地叫了一声。

大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就开了那玉匣,顿时怔住了。

玉匣之中,是一对儿羊脂白玉打磨的同心玉佩,一龙一凤栩栩如生。

“给我的?”不知为何,大公主的眼睛就湿润了,摸着匣子里的玉佩,竟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摸着面前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竟一边落泪一边笑起来,哽咽地说道,“多谢你,我很喜欢。”

阿眸见她伤感,知道她心里不好过,却还是觉得满足。

当初在皇子府上,说吃不上饭夸张了些,然而想要大口吃肉,也是艰难了点儿。对,就是本该尊贵的皇子府,都要没米下锅了。可是那时皇后宁可自己一房苦,也不肯叫侧室与两个庶女跟着吃苦,平日里大公主二公主处的膳食都是最好的。二公主也就罢了,自称长身体从来吃独食的。只有大公主,总是把荤菜偷偷地留下来,回头留给两个弟弟与阿眸吃,问起,总说自己不喜油腻。

谁会不喜油腻呢?又不是富贵日子过惯非要吃枸杞芽的林黛玉!

那时起,三人一猫分食一盘菜的时光,阿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大公主对她好,她也要对大公主好,哪怕是如今都尊贵了,再也不必从前的清苦,它也想要对她好。

阿眸叫大公主抱起,伸出爪子给她擦眼泪,见她噗嗤一声笑了,之后竟探头过来,在自己的脑门儿上用力地亲了一口,顿时眼神儿发飘。

早知道有这样的效果,阿眸陛下就叫太子小弟多预备几对儿玉佩,感动美人儿给它对个嘴儿哇!

第10章

大公主含羞带怯地点了头,皇帝自然从善如流,赐了婚。

大公主封昌平公主,赐婚给镇北侯嫡幼子。

得了赐婚的诏书,镇北侯夫人就带着儿子入宫与皇后谢恩了,因带着未来的驸马,于是皇后叫大公主隐在屏风之后偷偷地看了一眼。

作为一只不需要清誉的猫,阿眸撒泼打滚儿坐在了前头,目光炯炯地围观了一下大公主以后的驸马,之后看了看并不十分美貌的镇北侯夫人,再看看格外俊美的大驸马,呆住了。

镇北侯一定是个美男子!

不然就有抱错的嫌疑了。

阿眸被这高于正常水平的貌美震惊了一下,又见这大驸马一副挺拔优雅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哗哗地流口水,飞快地跳下了皇后的膝头直奔大驸马,绕着这帅哥儿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傻笑挠头。

未来的大驸马没有见过这种看着蠢蠢的宠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大公主都要在屏风之后臊死了,又见阿眸一边傻笑一边回头仿佛要与自己对眼儿,之后见大驸马飞快地抬头往屏风的方向看来,只很不能将暴露了自己的胖猫仔吊起来打。

皇后也觉得撑不住了,急忙叫阿眸回来,抓住了做反的小混蛋,这才与镇北侯夫人笑道,“这孩子是极好的人才,天作之合,本宫也就放心了。”皇帝赐婚的旨意一下,蒋嫔顿时就跟天崩地裂了似的,还寻了太医只说自己病了,往皇帝的面前去示弱,却到底又叫皇帝呵斥了。

皇后劝过皇帝看望蒋嫔,至少要给大公主这个体面,只是皇帝往蒋嫔去去了一回,回头就勃然大怒!

拿几个年轻的美人往自己面前举荐,是个什么意思?!

觉得蒋嫔不知好歹,皇帝已经彻底失望,又见她对皇后给大公主张罗赐婚之事心存怨恨,更不愿意管了,只叫皇后预备大公主的婚事。

“娘娘辛苦。”镇北侯夫人也眉开眼笑,今日她穿了一件大红绣牡丹的衣裳,大朵的牡丹映衬得她的容色越发黝黑,然而阿眸就见大驸马一脸的安之若素,并不自卑或是嫌弃,就觉得大驸马的心性很不错,此时觉得得更试试这个小子,就转头与一旁笑嘻嘻坐着的元恕元德叫了一声,果然就见元恕起身搂住了大驸马,回头与皇后笑道,“母后仁慈,叫我们与姐夫说几句知心话?”

“去吧。”皇后就笑了。

最近宫中忙,她也分身乏术,不如叫元恕元德与大驸马的亲近看看他为人如何。

至于什么已经赐婚?呵……若是驸马不好,公主想要悔婚,还是有些办法的。

得了皇后的令,元恕就拉着大驸马往外头去,后头元德抱着阿眸跟在后头稳稳地走,就见走到了皇后的宫外,众人就欲往另一处清净的地方说话。待知道大驸马平日里弓马娴熟,却欲走科举之路,肚子里墨水儿其实并不是很多的元恕与元德顿时心生崇拜,只带着几分仰慕地询问,见大驸马典故古言诗词歌赋顺手拈来,都惊呆了。

阿眸也惊呆了,痴痴地看着这么一个文武兼备的大驸马,觉得大公主真是捡了大便宜。

平日里二人一猫在宫中常玩耍的地方是在一处偏僻的假山上的凉亭,那凉亭四面透风,隔着不远处就是御花园的那处大湖,微风徐来湿润清凉,格外的舒爽,此时觉得大驸马是个不错的人,因此元恕便带着大驸马往那处走,走到假山之下,正要带着大驸马往上爬,众人就听见假山的另一处,正有一个极娇嫩的声音笑道,“太后娘娘本是看中了大皇姐的,只是大皇姐到底差些,因此后头承恩公府不愿意这婚事,才便宜了镇北侯。”

那女孩儿的声音柔媚可爱,还带着几分甜美天真,不是说出这样恶毒的话,简直叫人心生欢喜。

阿眸听了这熟悉的声音,已然大怒!

这是二公主啊!

大皇子元恕也听出来了,见身后弟弟与阿眸都龇牙露出了恼怒来,自己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见大驸马脸色平静,心中又羞愧又恼怒,竟忍不住穿过了假山大步到了那处,呵斥道,“你给我住口!”

他气得浑身乱抖,又见元德抱着阿眸追过来,更觉得丢脸,只恨自己从不往姐妹们的脸上招呼,不然非给二公主一个耳刮子不可。

阿眸叫元德抱着过来,就见自己的对面,正有几个少女,此时都惊恐地站起,只有最中央的一个极秀美清媚,清凌凌透着秀色的少女安坐在石凳上,面色一瞬间的慌乱之后,竟起身恶人先告状地叫道,“皇兄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她顿足,带着几分娇蛮几分小性儿,处处都透着与众不同的风姿,娇嗔道,“我们姐妹之间的私房话,怎么好叫男子听见?皇兄你……”

“你们的私房话,就是败坏大皇姐?!”元恕厉声道,“都说姐妹情深,你这样无情无义,真是世所罕见!”又骂那几个入宫的官宦小姐道,“二公主如此,你们竟只知嬉笑不知劝阻,可见卑劣!”

骂哭了这几个女孩儿,见她们掩面跑了,元恕这才忍住了气与不以为然的二公主冷冷地说道,“我瞧你的这意思,仿佛不是第一次与人说这个?你跟我走,往大皇姐处赔罪去!”

“她自己没有本事,与我有什么相干?”二公主素来看不起大公主的,只觉得大公主庸碌,便恼怒说道,“我也并未说错。”

“你!”

“我才是皇兄的妹妹,她又是什么牌位上的人?说是姐姐,她母亲的位份不如我母妃,她母家早就失势,处处不如我,何必强在我面前做出姐姐的模样来?”二公主从来都是个要强的人,见元恕看着自己的脸色发青,顿时不满地顿足道,“承恩公家的那个,我从前就知道,我还知道因太后娘娘想要降公主,那人还闹起来说什么都不肯的,不是因为这个,她能次一等嫁去镇北侯府?!”

“越说越不像话!”元恕从前二公主再如何闹腾,也没有对妹妹动过手,此时听了这些,又想到大驸马就在身后,竟忍不住抬手就给了二公主一个耳光!

他虽是少年,然而却已经有些力气,一耳光就抽得二公主一个踉跄,只叫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住了自己。

“皇兄为了她打我?!”二公主娇花一样的人,从来都是叫元恕小心照拂的,都不敢相信为了大公主竟挨了耳光,此时一脸伤心,目中晶莹点点地看着怔住了的元恕,流泪说道,“皇兄的心里,我是什么?!为了她,你对自己亲妹妹上爪子?!我就知道,”她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道,“从小儿她就喜欢装老实,小恩小惠地收服人,如今可好了,皇兄心里只有她了!”

“你这些话,只与母后说去!”元恕见二公主口口声声不知悔改,又想到沈妃为她发愁的模样,简直不能再忍,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冷冷地说道,“原原本本与母后母妃都说一遍,我倒是要瞧瞧,你是不是还能颠倒黑白!”

他抓住了二公主,回头立在元德身边的大驸马强笑道,“这丫头平日里最是嫉妒大皇姐,竟敢造谣!她不好,我回去请母后的宫规治她,也给大皇姐出气!”

阿眸忧虑地也跟着往大驸马的方向看,心里担心的不行。

谁能忍自己是次一等的说法呢?

“我旧时在京中,曾听闻广宁王性情乖戾孤僻,因此十分疏远,然而一次相见才知这位王爷为人虽疏冷,却为了磊落。因广宁王之故,从此对所谓流言,都再不相信。”大驸马此时,却淡淡的微笑道,“流言止于智者,只有长舌的妇人才会四处滋事,二位殿下放心,是好是好,我虽见识浅薄,却还是能分辨一二。”

他微笑起来,容颜越发俊美,却叫阿眸呆住了。

这是……

“你骂我是长舌妇?!”二公主特别地聪明,顿时尖声叫道。

第11章

大驸马用宽容的目光看着二公主,原谅了她这小小的自我代入。

“殿下不要多心。”他微微一笑,俊美的脸更加生动,仿佛能发光,叫阿眸看得一愣一愣的,温和地说道,“若是殿下心里觉得不安,只多念念佛,平心静气就是,赶明儿,总有您能赐婚的这一日。”

这是二公主恨嫁,因此嫉妒大公主,所以造谣的意思?

阿眸算是彻底张了见识了,原来这年头儿高手在民间,宫里虽然猛人很多,可未必够看的呀!

拿爪子抱住自己的头,阿眸陛下觉得,大公主摊上这么一个驸马,以后只怕是不会被人欺负了。

敢欺负大公主的,都得被喷得去上吊。

大皇子元恕瞠目结舌,左看看木然的太子,低头看看毛茸茸的脸上一脸不能直视的猫仔,再看看要厥过去的二公主,呆呆地点了点头。

“你给我给皇姐赔罪去!回头母妃若是不罚你,我还抽你!”元恕回过神儿见二公主竟然叫大驸马几句话喷得说不出话来,竟对大驸马生出了几分敬佩,立志要学了这几招回头收拾妹妹,提着妹妹就走了,只留了元德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猫仔与含笑可亲的大驸马对视,许久之后,元德方才弱弱地说道,“你真厉害,也教教我?”

“不过是与友人处学来的一二句罢了,平日里我不懂这些。”大驸马善良地一笑,见那猫探出头来看着自己,十分灵气,又想到母亲回家也曾说起皇后处有只极爱的猫仔,便笑眯眯地看了看,见这猫仔一哆嗦,这才温声道,“我说的是实话,殿下日后就知。”

他可是好人来着,从不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这些话,都是他好朋友喜欢的,不是叫二公主逼急,如何会叫他成了这样不厚道的人呢?

厚道人看着远处的潋滟湖水笑了。

元德张了张嘴。

学来一二就这样难搞,那正主得是个什么样儿的鬼见愁呢?

他虽是太子,然而从前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少年,因皇帝即位得仓促,因此虽给他与元恕寻了名师与极好的伴读,然而这些人还未入宫,此时便觉得大驸马是极好的,只是想到大公主,他难免担心些,便低声说道,“大皇兄虽然冲动了些,然而话是不错的。大皇姐……”他顿了顿,便轻声道,“当日太后说起,就叫母后给拒了,只因母后更中意贵府。”

他看着大驸马认真地说道,“大皇姐从前吃了许多的苦,只是日后,我与皇兄却不预备叫她再吃苦。”

哪怕是公主,然而这年头儿,叫夫君嫌弃过得不好的公主,难道少了不成?

大驸马看过去,就见两双眼睛明亮地看住自己,竟一怔,下意识地点头。

见他应承,元德与阿眸都吐出一口气来,阿眸心中一动,又想到另一件事,顿时从元德的怀里探出半个身子,抽着鼻子往大驸马的身上嗅来嗅去。

“这,这是?!”这猫仔仿若捉奸的动作与神态,叫见多识广风度翩翩的大驸马都招架不住了,一边点着阿眸的小脑袋不叫它靠近自己,一边与元德强笑道,“殿下?”

元德嘴角抽搐地抱着阿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自从宫中有了一群新人,这祖宗每天也这样往他父皇的身上招呼来着。

嗅了半天,没有闻到胭脂味儿的阿眸这才满意缩头,拍着自己的猫爪叫了两声。

“这个……”元德忍不住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见大驸马松了一口气依旧十分从容,便分辩道,“这是囡囡亲近的意思。”他说到这里,竟越发理直气壮地说道,“换个人,咱们囡囡都不爱搭理的,对不对?!”

胖猫仔儿露出了一个高傲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的表情。

面对两个二货,大驸马低低了掩住嘴角咳嗽了一声,把笑都憋在了肚子里,心中却对大公主生出了几分期待。

他母亲见过大公主,只说是个极温柔可亲的人,因镇北侯家风,因此他本就是想要善待大公主的。只是如今看见两位皇子,甚至连只猫都为大公主张目,就对大公主生出了几分期待。

能叫人倾心相待的女子,自然有她的真心之处。

元德又旁敲侧击了几次,听了大驸马隐晦地保证日后不会纳妾,又说了说镇北侯府的家风,这回算是真的放心了,这才带着大驸马回头。

大驸马自然是心怀期待地出宫,然而宫中皇后处,却看着跪在地上不知悔改的二公主气得眼前发黑,然而到底懒得与二公主多说,只与沈妃冷冷地说道,“你说,该如何处置?!”

“她的心坏了,娘娘若是心疼臣妾,就允了臣妾,叫她出宫清修几年。”眼见二公主带着几分愤恨,竟不知悔改,沈妃是真的怕了。

她是个胆小的人,不想什么大富贵,也不想得罪什么人,就想在宫里老实地过日子。然而二公主太过偏激,今日不过是看大公主不顺眼出言就敢造谣,日后若真是为了皇位,不定生出什么事端,只怕就是一个死字。

不要以为沈妃多虑,先帝朝在的时候,六个公主,死了四个,都是因搀和到帝位之争中。

想到这个沈妃就害怕,此时便抹着眼睛与皇后含泪说道,“臣妾只求佛法高深,感化这个孽障,待她好了,再给她接回来。”

“母妃!”二公主听见沈妃竟然是叫她去出家,哪怕是带发修行也扛不住啦,顿时尖叫了一声。

元恕也有些舍不得,然而想到这些时候二公主话里话外的太子不如他的话,顿时心中一凛。

若有人日日夜夜在他的面前挑唆,他真的能够稳住自己的心,依旧与弟弟这样和睦?

三人成虎,若如此,兄弟之情只怕就要断了!

想到这个,他便闭了闭眼,不再多看二公主一眼。

“既然你央求了我,罢了,我允了你。”赶了二公主出宫吃苦,沈妃也是一番苦心,看在她的慈母心肠,皇后心中一叹,命人拖了二公主出去,这才安慰道,“她年纪小,难免偏颇,叫她在外头几年,许见识了世情,也就不叫你为她操心了。”见沈妃强颜欢笑的模样,也觉得不忍,又命人不许在外怠慢了二公主,这才送了沈妃与元恕出去,回头便坐在椅子上揉眼角。

“沈妃娘娘这一回,竟狠得下心。”元德便在一旁说道。

“她这是为了二公主好,难得的。”皇后见阿眸肚皮向上,从善如流地摸了摸,轻声说道,“二公主看似聪明,其实……”

“咱们兄弟姐妹几个,最傻的就是她了!”元德嘴上没有什么口德地说道。

“你呀!”皇后见元德对二公主并不十分亲近,也知道这是从小的缘故,也不多说,便继续说道,“她的性情并不适合在宫中,如今还好,不过是有些嫉妒之心,只是时日久了,叫有心人有机可乘,又该如何?”

宫中太后静嫔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不知多少心怀叵测的人,二公主一个不好,就要被人撺掇铸下大错,沈妃有自己的聪明,自然不想见女儿落到那样的下场。

“便宜她了。”元德敛目想了想,便冷淡地说道。

“你与她虽不亲近,却不好多事,不然只怕要伤了你与你皇兄的和气。”皇后摆了摆手,这才振作了精神,看着阿眸跳下了地,迈着猫步往外头走去,便起身笑道,“看这模样,是你父皇来了。”

虽然有了新人,然而皇帝却并未临幸,这些日子下了朝便只与皇后同进同出,因值得表扬,因此阿眸这些天特别地给皇帝面子,下朝就迎接的。

元德也急忙起身,果然就见外头虽然年入中年,然而依旧英俊的皇帝举着阿眸大步进来,见儿子也在,只叫他坐下,自己坐在了皇后的身边笑道,“今日见了镇北侯家的小子?我从前见过,倒是个妥帖的人,模样也端正。”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有优越感地说道,“虽比我还差些,不过也算是难得的了。”

好不要脸!

阿眸叫这皇帝恶心坏了,因叫皇帝架着两只前爪举在半空,顿时扭着小身子呸呸地吐了几口。

皇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皇帝那张老脸,想到水灵的大驸马,便忍不住笑着颔首道,“陛下说的有道理。”

这对儿夫妻肉麻起来简直禽兽不如!阿眸被毒得奄奄一息,耷拉在皇帝的手上装死,还听见元德有些讨好的奉承,踢了踢自己的后腿儿,不肯搭理这么一家人了。

皇帝心情却很不错,因还不知二公主要跟皇宫暂时拜拜,又有静嫔落水一病不起不来找事儿,此时便极有兴致地与皇后笑道,“待再暖和些,就叫昌平出嫁,到时咱们亲自送嫁如何?”

“陛下的一番慈爱之心,谁会辜负呢?”皇后也是愿意给大公主更添荣耀的,正说到嫁妆的问题,想给大公主多些,就见外头一个颤巍巍的内监举着一个极大的盘子进来,诧异了片刻,之后想到这盘子的用途,便沉了脸。

皇帝也瞧见了,便冷了笑容,淡淡地问道,“这是什么?”因太后不愿旁人越过静嫔拔了头筹,因此这些日子并不催促他翻牌子。

“太后娘娘说,新人入宫有一段时候了,只怕陛下有兴致,因此叫奴婢端来给陛下。”这内监都不敢看皇后的脸色的,小心翼翼地说道。

阿眸此时瞪着那铺满了绿头牌的盘子恨得眼睛充血,奋力扬起后腿隔空飞踢。

见阿眸气愤,皇帝急忙抱在怀里,然而声音却冷淡到了极点,冷冷地说道,“母后好意,只是朕今日心中烦躁,前朝也事忙,这牌子,日后再说。”

“日后?”

“难道还要朕来告诉你?!滚!”皇帝见这内监竟还巴巴地想要个时段的节奏,顿时大怒,一脚踢在这盘子上骂道,“你们倒都成朕的主子了!”

木盘掉落,代表了宫中嫔妃的头牌散落满地。

阿眸探头,用力地唾了一口!

第12章

“你说,皇帝发了火?”

昨夜皇帝陛下掀翻了点妃嫔侍寝的牌子,杖责了内监五十廷棍,这就跟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后宫,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她知道的更多些,皇帝的指桑骂槐,自然也看得分明。

变得苍老疲惫的太后坐在一张紫檀木花雕大床的床沿上,头疼地揉了揉眼角,之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银镜之中,看着其中那个短短时间满头银丝的老妇,便苦笑了一声,满嘴都是苦涩。

皇帝这是在给皇后仗腰子,叫她老实点儿!

宫中安静非常,只有淡淡的汤药的苦味儿,还有静嫔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许久之后,太后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宫室,就见这依旧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纱帐柔软华丽,放眼看去都是稀罕的古董真玩,甚至比先帝在时她为皇后时还要华丽奢侈。

这是皇帝继位之后重新修缮的,便宜儿子说了,她是太后,是皇帝之母,哪怕是苦着皇帝自己,也得叫太后娘娘过的舒心。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只是太后显然是顾不得皇帝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了,此时她抬头,脸上变得严厉起来,看着对面对自己露出了委屈的清媚女子,就见僖常在一双精致的眉在眼前晃动,冷冷地说道,“这些时候,哀家并未命人往皇帝宫中去请翻牌子!是谁假托哀家的懿旨?!”

她虽是这样询问,然而见僖常在一脸心虚的模样,就恨不能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一耳光!

她可以左右皇帝选秀,因这是为皇帝着想想他快活开枝散叶,然而想左右皇帝临幸谁,那就太过,会叫人诟病!

再如何,她也不是皇帝的生母。

如今可好,皇帝仗着此事隔空一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不仅如此,只怕宫中妃嫔,都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对她恭敬。

一个不能左右帝王的太后,又不是生母,也不过是个摆设。

“姑母。”僖常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委屈的,此时她见静嫔靠在床上只知咳嗽看都不看自己,只觉得这妹妹碍眼,急忙起身带着一缕香风到了太后的身边,娇媚可爱的脸上都是委屈地说道,“陛下纳我们进宫这么久,只知道皇后皇后的,不就是皇后那个妒妇不叫陛下亲近咱们?陛下那时那么喜欢我,如今都仿佛忘了我,若是不叫他想起来,我们进宫还有什么用?”

她的容貌盛极,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儿,当初多少王孙公子追逐讨好呢?也是因这容貌叫她得皇帝青眼破例入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然而自选秀之后,她却再也没有见过帝王。

皇帝只叫皇后拘在身边,满宫如花美眷都成了摆设了!

不过眼前正是好时候。

别以为她没有脑子,太后更喜静嫔,为她百般筹谋,若不是静嫔落水病了,只怕第一个就是静嫔被临幸,到时候岂不是叫她越发得意?

“你!”

“妹妹不行,我来呀。”僖常在本就是口无遮拦的性子,此时便推着太后央求道,“您叫我们入宫,不就是为了得宠?”见太后脸色一黯,显然是被说到了心中事,她急忙笑道,“陛下不喜妹妹,您都知道的,不如叫我出头,那时家中越发风光。”

这个倒是没有说错。

静嫔落水之后,大病了一场,因她身份格外不同,因此宫中不管是否幸灾乐祸的嫔妃都来看望,可惜的是,隔了两日,皇帝才匆匆而来。

僖常在是看的真真儿的,皇帝一阵风地过来,见了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寝衣,仿佛弱不胜衣地靠在床头的柔弱舒雅的静嫔之后,完全没有怜爱,只是详详细细地询问了她落水的过程,当静嫔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跌下了湖,竟是仿佛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之后也并没有安慰,只命静养,之后也顾不得静嫔怯怯可怜地求他坐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样无情,虽静嫔失落黯然,病更不好了,却叫僖常在心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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