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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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没有多余的儿子,常王有不是?常王与冯宁若不给力,庆德长公主呢?刚成亲就能有孕,显然很有实力,日后多生一个送给他,也有皇家与林家的血缘,与他与阿眸的孩子有什么两样?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广宁王觉得这个念头很不错,越发地说道,“移魂之事,日后,休要再提!”
再提,岂不是与他家胖猫仔儿心上撒盐?
远远地常王府中,正张罗着嫁……聘礼眉开眼笑的常王殿下,不知为何就打了一个打喷嚏,后背冒凉气!
“到底是王爷。”嘉靖侯心里舒服了,急忙谢道,“是阿眸的福气。”
可不是福气么,换个男子,妻妾成群,正室早就不知死哪里去了。
当然,那是遇上娘家不给力的倒霉正室,如广宁王妃这等腰杆子很硬的家伙,夫君想要纳妾,那基本是想先去死一死的节奏。
左右这年头儿再嫁个一次两次什么的都没有什么要紧,开辟第二春呗。
“得了它,才是我的福气。”元湛本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此时摸着与自己贴在一起露出心满意足模样的胖猫仔儿,冷淡地在一旁不说话了。
那高僧正看着面前的一切,听了这人的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本是贫僧随意说说,况,谁会肯定,这猫死去,王妃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呢?”见嘉靖侯一怔,他便温声道,“这两年贫僧在外游历,对魇镇之术颇有留意,此术阴毒……”
“魇镇旁人,还有不阴毒的么?”林策便在一旁说道。
“然这却格外阴毒,因此术,”这高僧面上露出难掩的困解,见众人看来,继续说道,“并未要人性命。”
寻常的魇镇,都是为了要人命方才施展,然而广宁王妃的,却并不是。
“这是何意?”林萧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恶意,急忙问道。
“这是叫王妃不知己事,生魂沦落畜生道,活生生地受苦。”这高僧便叹道,“只怕那人,与王妃的仇怨极深,叫它生生世世不知自己是谁,却有人的思考,在畜生道中轮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低贱的畜生,或是叫人宰杀,或是受尽苦楚,或是露出痕迹,叫人当做妖物除去,却永远都不记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广宁王妃,有疼爱她的亲人,有真心爱她的男子。
她会记得每一次生命终结时的痛苦,慢慢在这些痛苦之中疯狂。
这才是最恶毒的魇镇。
听到了这个,嘉靖侯往身后一跌,差点站不稳,眼前都发黑。
他早就想过这个,因此独自痛苦的时候,只觉得心都在煎熬,夜不能寐,却不敢在妻子面前显露,只能僵硬地睁着眼睛睡在熟睡的妻子身边,一动不动到天亮。
这样的日子,女儿睡了几年,他就过了几年。
谭氏已经捂住了嘴失声痛哭!
“是,是谁这样恶毒?!”林萧虽见识了许多的丑恶,然而却也没有见过这样歹毒的心肠,想到若不是妹妹得天庇佑,第一次就落在了八皇子府外,那样的日子简直叫他不能想象。
怎会有人这样伤害他的妹妹?!
林策什么都不说,脸色发青,陡然一剑出鞘,将一旁的圆桌一劈散碎!
出人意料,最平静的,却是抱住了胖猫仔儿再也不肯与别人碰一下的元湛,此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与那僧人问道,“既然是这话,那么若阿眸此生有个三长两短,难道它会……”再移魂到别的生灵身上去?再忘记他一回?叫他再也没有这次的幸运,找不回来了?
“万般造化,贫僧不敢口出诳语。”这僧人温和地说道。
“本王知道了。大师可知,是谁干的?”元湛冷冷地垂头问道。
他俊美的脸上阴郁森然,狰狞如同厉鬼。
“这样恶毒的魇镇,行的狠毒,施法的材料也要是王妃的身上物,如鲜血等等,能得到这些只怕是亲近之人,王爷只去想,谁能不着痕迹地得到这些。”这高僧想了想,便稳稳地说道。
“许是本王府上,或是嘉靖侯府上,对不对?”元湛冷声问道。
嘉靖侯脸色苍白,眯着眼睛慢慢地想了起来。
“这些,贫僧不知。”这高僧说完这些,便缓缓起身,与看着自己充满了期望的众人说道,“只是心怀歹毒,总不能胜过真情,贫僧言尽于此。”
他说完就开了门自去,也不必林家众人相送,只余下了林家人在屋子里沉默了许久,之后,嘉靖侯便缓缓起身,带着几分苦涩地说道,“原来,这还是内贼之故,”他顿了顿,看着呆呆地趴在元湛怀里,仿佛是因竟有亲人要自己活受呆滞的胖猫仔儿,握了握拳头,轻声道,“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儿?”谭氏仿佛回神儿一般地问道。
“我去问问母亲,问她几句话。”嘉靖侯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伤感,回身将谭氏按在椅子里温声道,“许有争吵,你去了不合适。”
他从不叫谭氏往太夫人的面前去叫长辈折辱,如今这样的场面,自然也不会叫谭氏出现。
“你怀疑是……”
“我没有怀疑谁,只是母亲年纪大,见识多些,我去问问。”嘉靖侯宽慰道,然而心中却已经对太夫人生出了几分戒备来。
母亲厌恶谭氏与阿眸,他早就知道,若说这府中有谁对阿眸心怀恶意,嘉靖侯虽然捉贼拿赃,也不好随意怀疑自己的生母,却也想要去询问一二。
想到从前太夫人刚见阿眸病了,就想将阿琇塞进广宁王府去的急迫的模样,嘉靖侯便微微敛目。
不是他多疑,而是……他就想知道个结果!
“岳父先去。”元湛就在一旁冷淡地说道,“回头,本王也清肃王府,绝不落在岳父的身后!”阿眸虽然调皮,然而向来与人为善,这样怨恨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元湛也很想知道。
阿眸却拿毛爪子捂住了眼睛,小小地哽咽了一声。
与父亲元湛不同,它是真的不想知道。
它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见从前与自己很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狰狞的面目来。
想到了这个,见元湛目光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胖猫仔儿歪了歪头,却见元湛突然起身,将自己放在了林萧的怀中,用力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方才与嘉靖侯说道,“小婿立时就回王府,这些日子阿眸就在贵府之中,请侯爷费心照料。”
这话中已经带了几分冰冷疏离,显然多心的广宁王把这府里的大家伙儿都给恨上了,眼见他大步走了,嘉靖侯苦笑了一声,捏了捏阿眸的耳朵,也走了。
“作孽啊!我们家与人为善,也逃不过心存歹意!”谭氏一辈子没干过坏事儿,此时便落泪道。
“您这样伤心,父亲瞧见又要担心了。”林萧劝了母亲,叫弟弟扶着谭氏往外头透透气儿,自己就抱着蔫搭搭很失落的胖猫仔儿出去,迎着清爽的风,他低头摸着妹妹的小脑袋说道,“别担心,以后,哥哥都护着你。”感觉手上被毛爪子扒拉了一下,他脸上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来,迎着妹妹明亮起来,依旧没有怨天尤人的目光,他便忍不住低头一口亲在了妹妹的大脑门儿上。
“真是个乖孩子!”林驸马搂紧了怀里嘎嘎给自己笑了两声,也撅着嘴巴啃了自己下巴一口的胖猫仔儿,眼睛就红了。
远远地园子外头,因听说高僧已走,想着来看看有什么热闹的乔姐儿,看着林萧抱着胖猫仔儿那舍不得撒手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大表哥这么喜欢囡囡,这日后有了自己的儿子,那还了得?”
第176章
她身边立着的,正是有些魂不守舍的阿慧。
“大哥哥心肠素来是极好的。”阿慧漫不经心地扫过林萧与胖猫仔儿,面上却还带着些忧容。
“你还担心阿琇呢。”乔姐儿觉得阿慧这是心肠太软了,谁都上心挂念,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领情,此时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她非要与王爷那样儿,如今都是咎由自取,你关心做什么呢?况叫她看见,许还只会说你看她的笑话,好心当成驴肝肺。”
话糙理不糙,乔姐儿虽然来侯府之中客居没有几年,然而对于不知好歹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阿琇早就有了认识,拉着阿慧说道,“她惦记不该惦记的,自然该有这样的下场!”
说到这个,乔姐儿就觉得阿慧的手一颤,心中一惊,知自己说错了话,生出了几分悔意来。
阿慧……也惦记过不该归她的林萧的。
“我,我不是……”乔姐儿一时口快说了这个,已经红了脸,抿着嘴却不好说的太明白,顿时手足无措。
“我明白。”阿慧见她不安,却笑了,柔声道,“你的心,难道我不明白?若真如此,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见乔姐儿感激地看着自己,她便敛目轻声说道,“可见,她就是……的下场……”
说到最后,难免露出几分惘然来,秀美的少女目光落在虚空迷茫地说道,“我只是想着,仿佛与阿眸有关的,王爷都这样不假辞色,叫人心里发凉。”为了广宁王妃,广宁王生出过多少的事端,谁都说不清。
也谁都不明白。
明明那就是一个寻常的,长得有点儿好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姑娘,怎么就叫广宁王心爱若斯?
到了现在,那王府之中,也没有别的女人。
“这就是真情,”乔姐儿听了便感慨道,“若日后,我的那人也这样对我,只要对我有王爷的万分之一,我就满足了。”
世上哪里那么多的情深意重呢?乔姐儿看的明白,也想的明白,并不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正室的体面荣光,有嫡子嫡女傍身,与夫君举案齐眉,后院儿安稳地过一生,没有什么波折就好。心中感慨这个,见阿慧诧异地看着自己,她便苦笑道,“不是谁都有你的福气的。”
她那三房的表哥林炜人才出众,又痴心,况三房舅父舅母都是老实人,也不会苛待了阿慧。
好男子,都是自己的兄长。
只是想到亲哥哥近日也因母亲闹腾不得不纳了一个房里人,乔姐儿心中就叹了一声,只回过神儿来,看着远处走来的林萧与胖猫仔儿嘎嘎笑的模样。
“你们怎么在?”林策正跟在林萧的身边,时不时偷空儿去掐妹妹的肥屁股,叫只胖猫仔儿凶神恶煞地转头拿爪子挠自己却挠不着气得翻白眼儿呢,见了乔姐儿与阿慧,便对着乔姐儿笑道,“这是来给母亲请安?”
谭氏早就说累了自己往里屋去了,林策安置好了母亲方才追上来,此时见乔姐儿欢喜地看着阿眸,因见它今日格外地圆润还伸出手去想像从前那样摸一摸,仿佛不经意地伸手隔开了乔姐儿的手。
“它今天才从泥里滚过,脏了你的手。”林策眯着眼睛笑道。
“这倒稀奇。”方才还见胖猫仔儿拿爪子抓林策呢,乔姐儿与阿慧都以为这是林策担心两人被抓伤,就笑了。
“大哥哥眼睛怎么红了?”阿慧见林萧眼眶发红,急忙问道。
“才高僧来,说了些前世今生的,大哥听了心有所感,因此有些不好。”林策见兄长之微笑,仿佛是拿胳膊护住了怀里的胖猫仔儿不叫人碰,颇有疏离之意,便转头与乔姐儿笑问道,“我听说你今日往嫂子府上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庆德长公主有孕,乔姐儿因亲近庆德常来常往的,况有她在,长公主府中也能多些人气,也叫庆德开怀,自然只有叫林策关心的。
“今日有几家的王妃与郡主县主的来看望嫂子,一屋子的贵人,我也插不上话儿,”乔姐儿便忍不住红了脸说道,“我坐在哪儿多傻呀?还不如出来。”
说的都是京中勋贵的故事,乔姐儿多少听不明白,又不敢多说恐失言叫人听出什么连着笑话庆德长公主,便不敢多呆,此时便拉着阿慧的手笑道,“况阿慧都要成亲了,我陪着她做些绣活儿,不是更有好处么?”
三房已经与阿慧下了聘礼,因阿慧已经没有家人,还是谭氏收的,预备好了,又给添了嫁妆,就等着寻一个良辰吉日就叫两个有情人成亲,只是林炜有些急,绣活就得赶着来。
“没有你,我竟不知怎么办了?”听到自己的婚事,阿慧的面上也露出了十分的光彩,脸色也红润了起来,转身与乔姐儿笑道。
“这倒是喜事儿。”林策见两个女孩儿你谢我我谢你的,一来一往,就笑了笑,慢慢地说道,“挺难得。”
“也得多谢伯父给我的嫁妆。”阿慧红了脸小声儿说道,“不然我孑然一身,哪里能风光出门呢?”
“表哥哪里会在乎你的嫁妆。”乔姐儿笑着推了推她,又见胖猫仔儿探头探脑地听着,小眼珠子都瞪圆了,显然很爱听,冷不丁想到了什么,就与含笑而立的林萧担忧地说道,“有件事儿,我忘记与大表哥说了。”
见林萧对自己挑了挑眉,她便抿着嘴角低声说道,“今日在表嫂面前,我见着了一位贵人,仿佛是京中的同川长公主。”见林萧皱眉,显然是听说过这位公主的,她便低声道,“我瞧着她仿佛与表嫂很亲热,只是张口闭口的,都问什么驸马在不在什么的。”
她看着同川长公主笑嘻嘻地说什么“都说嘉靖侯世子人物风流俊美,从前竟未见过,不如请出来见见。”等等,就觉得这人不大好。
穿得那样暴露,知道庆德长公主有孕,身上还熏着浓烈的香气,这明显不是真心的姐妹。
“同川长公主。”阿慧听了,神色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与林萧说道,“我记得,这位公主名声极差,仿佛,仿佛最喜欢……”
“我知道了,你们不必担心。”见两个女孩儿都担忧地看着自己,林萧笑了笑,淡定地说道。
他还会怕一个女人不成?!
“据说这位长公主手上都是花样儿,大哥哥别着了道儿。”阿慧便劝道。
林萧微微颔首,笑了。
嘉靖侯世子虽然心慈手软,然而弄死一个两个对自己心怀叵测的女子,还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的,只是想到庆德如今有孕受不得委屈,还有同川的种种做派,他便敛目。
看起来同川没安好心,日后,还是不要将她放入公主府了。
因说到这个,林萧难免就问了阿慧几句亲事如何,又问乔姐儿道,“我听说,你识得的那家儿,也想提早入京?”
这问的,就是乔姐儿定亲的那户人家了。
“因九月圣人圣寿,他来信说想着贵人很多的,没准儿还能叫人青眼有些个前程,早来也是来晚来也是来的……”
“京中宅子赁一间极贵的。”阿慧便劝道,“况正经的读书人,科举才是正道,难道叫贵人看中,去做个师爷么?”
“我也去信儿说了,也是这个意思,叫他安心读书别管别的,三年一次的科举,误了这一科,就又要蹉跎三年了。”乔姐儿便叹息道,“只是我到底与他没有什么亲近,不好说的多了,只觉得这人……有些功利。”许是两家都叫人抄过家,乔姐儿能明白那人拼命往上爬的想法,然而明白,却不代表理解,低声说道,“读书人去巴结贵人,虽能显贵,却使了风骨,我……”
“世间男子不同,他许功利,待你好就行。”阿慧见乔姐儿黯然,便劝了一句。
阿眸却觉得这人不大好。
若这人在外头使劲儿巴结贵人,难道日后乔姐儿嫁过去,在后院儿也得这样巴结贵人的妻妾?
乔姐儿仿佛不是能舍出这样脸面的人。
“男子都有自己的道理,愿意入京,有银子就叫他来,你只问他是否囊中空虚就是。”林策不以为然地说道,“没银子还进什么京?难道睡城门?”
乔姐儿听了这话瞠目结舌,满腔的忧愁顿时都没了。
“二表哥……”
“行了,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这人心里有没有你。”林策没有兄长的耐心,听小姑娘们的话脑仁儿都疼,挥着手说道,“不说绣花儿去么?都去吧!”
胖猫仔儿鄙夷地看着这个一点儿对美女们的耐心都没有的哥哥,瘪着嘴儿呸了一声。
阿素姑娘真够可怜的。
“你放心,对你二嫂,我就有耐心了。”林策弹了妹妹的大脑门儿一记,见它气得伸爪子挠自己,使劲儿够也够不着的模样,笑了。
这话还算句人话,胖猫仔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拱了拱温柔的林萧,觉得这样儿也挺好。
虽然它是一只猫,可是爱它的人都没有改变,就足够了。
阿眸觉得够了,可是显然,面对着絮絮叨叨与自己抱怨广宁王狠戾的太夫人,嘉靖侯却觉得,一点儿都不够。
“儿子今日来,是想与母亲,说说阿眸。”嘉靖侯坐在了太夫人的面前,温声道,“有些事儿,想与母亲问问。”
第177章
“你还有时间说阿眸?!”太夫人都要气死了,就算嘉靖侯不来,她也是要寻儿子过来的。
过来做什么?
主持公道!
广宁王纵狼行凶,将阿琇如花儿一样的美人儿给咬得一瘸一拐的,这就这么算了?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杀人偿命,天子与庶人同罪!
因这一次元湛竟这样冷酷,太夫人只觉得从前对这王爷的看好都没了,此时见嘉靖侯一脸不疼不痒地,不由怒道,“你就是这么给人做伯父的么?!”
“您可别这么说,”嘉靖侯顿时笑了,看着面前气得浑身发抖的母亲,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喜欢温和妥帖的谭氏与阿眸。
明明这日子能过得很好,婆媳相得,偏偏母亲不肯叫家中消停,宠着二房也就罢了,他媳妇闺女的也不缺那份儿宠爱,可是算计着阿眸去给阿琇垫脚,还想夺阿眸的姻缘,这就太过分了,见太夫人面上依旧带着怒色,仿佛一点儿都没有悔意,嘉靖侯便冷冷地说道,“我又不是她爹,生死,难道还归我管么?”
“一家人……”
“儿子可不敢有这种一家人。”嘉靖侯显然不耐烦与太夫人说狗屁阿琇了,瘸了又如何?有口气儿就得嫁出去,此时抬眼,声音冰冷地说道,“咱们说阿眸!”
“那丫头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床上躺着呢?”太夫人很不喜欢阿眸,冷淡地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想叫嘉靖侯给阿琇做主是不能够的了,顿时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广宁王无情无义,枉费阿琇那样心仪他,竟无动于衷,她还不肯将心爱的孙女儿给嫁给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呢!
就叫这等禽兽,与阿眸作伴去吧!
“躺着?您就这么一句话?”嘉靖侯喃喃地问道,“母亲不心疼那孩子?”
能心疼阿琇,为什么不来心疼他的阿眸?
难道这不是亲孙女儿?!
太夫人见嘉靖侯神情不对,微微一怔,却转头没有说话。
她当然不心疼。
见母亲如此,嘉靖侯也不想跟个叫人辜负的怨妇一样问个“为什么!”了,只默默地看着面前华衣富态,进补得显然很不错的母亲,低声说道,“阿眸的事,是不是母亲做的?”
“什么事?”太夫人叫儿子看的很不自在,怔了怔,想明白了这话中含义,顿时大怒。
“你怀疑是我?!”这还是她的儿子么?为了媳妇儿与闺女,来质问自己的生母?!
“只要母亲说一句不是,我立时就走,”嘉靖侯慢吞吞地说道,“寻常儿子就是来问一句,叫自己心里踏实些。”见太夫人目光闪烁地看着自己,他便敛目说道,“您说不是,儿子就信,只是还有一事,高僧有话儿留下来,这魇镇之事八成是亲近人所为,来日,若是叫儿子抑或是广宁王查出什么来……”他笑了笑,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往桌上一放,却叫太夫人身上一颤,轻声道,“儿子也保不准生出什么来。”
“你!”
“母亲只说是不是。”
“不是!”太夫人闭了闭眼,冷冷地说道。
嘉靖侯看着面上微微抽搐的太夫人,顿了顿,微微颔首道,“如此,儿子知道了。”
就算不是,不过太夫人显然知道些什么,不过这些,他也懒得问。
侯府就这么大,一点一点地查总有痕迹出来,他总是能查出是谁,只是太夫人虽然没有动手,却显然是见死不救,嘉靖侯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儿子什么都不明白,可是也知母亲的心。您厌恶谭氏与阿眸之时,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想一家和乐,可是您看不惯,非要叫儿子不自在。”见太夫人猛地睁开眼,他笑了笑,轻声道,“您还是我的母亲,我也会在府中供养您,只是日后,母子不必相见了。”
他没法儿面对伤害了自己儿女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他原谅母亲,那谁来可怜本就没有任何过错的谭氏与阿眸?
“你,你为了两个女人,不要自己的母亲?”太夫人看着嘉靖侯消瘦的背影,见这个儿子竟然都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觉得心疼无比,尖声颤抖地叫道,“我生你养你,含辛茹苦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我?!”
谭氏果然是个祸害!
“您生我养我,我都供养您还给您,母亲还有两个儿子,显然不缺我这一个。”嘉靖侯淡淡地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这个是长子呀,给她带来了无限荣光的长子呀!况,况她也不知阿眸竟然会成了这样,只是,只是那时袖手旁观……
“就这样儿吧,儿子也累了。”嘉靖侯听见身后太夫人突然哭起来,也觉得唏嘘,却也知道,阿眸的事如同一把刀,将母子的情分都割断了。
从前,她怎么无视他的妻子儿女都行,可是如今这个是他的底线,是不行的。
“是那几个丫头里的一个!”太夫人见嘉靖侯要走,顿时急了,尖叫道,“我不知是哪一个,只是定在她们之中!”
听了这话,嘉靖侯骇然回头!
“母亲!”
“我知道当年,有人取了阿眸的头发往她们一起住的荷香院去了。”太夫人萎靡在椅子里头,老泪纵横地说道,“我那时,本以为是小女孩儿家家的诅咒,算什么呢?”
小女孩儿厌恶谁了,做个偶人扎个小人儿诅咒一下也无关痛痒,况阿眸不招太夫人待见,叫人咒了病上一病,又算什么呢?
到底是因她不喜欢这个孙女儿罢了。
只是后来阿眸昏迷不醒,她又担心说出来离间了自己的母子情分,叫嘉靖侯指责自己见死不救,因此便不敢开口了。
她心中更担心的,却是那时阿琇也住在荷香院,那时阿眸与广宁王琴瑟和鸣,是京中出了名儿的恩爱夫妻,因妒生恨也是情有可原……
她得保护阿琇……
“您就为了这点子私心,这么多年,您一直都没说?!”嘉靖侯木然地看着仿佛后悔了的太夫人,轻声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您看着我与谭氏痛苦!你叫我继续疼爱伤了我闺女的凶手!您知不知道,我闺女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畜生道!”他眼里流下泪来,仿佛不敢置信一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许久之后才笑了出来,低声道,“您是真心疼爱我这个儿子?还是,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之事,您说了,我才发现,两不相见并不绝情。”嘉靖侯收了自己的眼泪,看着对自己伸出手想要拉住自己衣摆的太夫人,退后了一步,颔首道,“就这样罢!”
从此,他不想再见到她了。
听着太夫人懊悔的哭声,嘉靖侯大步出了院子,看着外头嬉笑的丫头小厮,抹了一把脸把眼泪抹去,之后,就往书房去。
书房里头,只有林萧一人呆呆地坐着,见了嘉靖侯进来,林萧急忙起身唤道,“父亲问得如何?”
“你弟弟妹妹呢?”见屋里没人,嘉靖侯便咳了一声掩住了眼角的赤红,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平阳侯家的姑娘来了,来给母亲请安,阿眸带着二弟偷偷去看他媳妇,”林萧见嘉靖侯的神情就知道不对劲儿,只是却只当没有见到,见嘉靖侯颔首,便试探地问道,“您问出什么没有?”
“当初,荷香院里,住了谁?”嘉靖侯看着桌上一卷铺开的古画,山水意境极美,却觉得心烦意乱,冷冷地问道。
“荷香院?”林萧一怔,到底是个聪明人,就想明白些了,肃容想了想,眯着眼睛边想边说道,“二叔三叔家的几个女孩儿都住在那儿,还有阿慧,如今有了乔姐儿。”
“乔姐儿来时,你妹妹已经病了,该不是她。”嘉靖侯挥手打断,皱眉说道,“老太太说那时有人拿着你妹妹的东西往荷香院去了,只是不知是哪一个。”嘉靖侯虽然善待弟弟家的小辈,然而到底不同。
侯府这么大,叫阿眸单独住在一处,余下弟弟们的闺女不管嫡女还是庶女,都住在占地不小,景色也美,却很多人在的荷香院里头,此时想了想,嘉靖侯将方才的话说了便问道,“你说,该怎么把这几个丫头提出来问问?!”
他如今,宁杀错不放过。论起无辜,谁不无辜呢?
“老太太……”林萧没有想到老太太竟这样自私,抿着嘴角生出了几分怨恨。
“我说了,母子不再相见。”这个不是重要的,嘉靖侯只看着脸上肃然的林萧,低声道,“快查!我不想这侯府之中,还有仇人!”
这样的怨恨,叫他一刻都等不及!
“可是妹妹们都回家了。”林萧为难地说道。
嘉靖侯叫弟弟们滚,如今两个弟弟带着儿子闺女都滚远了,这再去询问,谁会认呢?
“先搜荷香院!”嘉靖侯冷冷地说道,“住了那么多年,总能留下些痕迹!”
“阿慧和乔姐儿还住着,难免叫人多心。”
“就说府里头要重新修缮,”嘉靖侯淡淡地说道,“多带人,掘地三尺!都得给我翻出来!至于两个丫头……”他冷淡地说道,“乔姐儿也就罢了,阿慧,当年也住荷香院,她的房里,也好好儿地搜!”
“知道了。”林萧应道。
阿慧固然温柔良善,这次许委屈了她,可是又如何呢?
住在荷香院的都有嫌疑,温柔良善,也抵不过这些嫌疑,对不对?
第178章
阿素今日上门,就感到嘉靖侯府气氛不对。
不过既然走到了人家的府里,掉头就走是不大能够的了,阿素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边腹诽自家倒霉表哥。
不是常王殿下太过春风得意,整天西子捧心地在府里恶心人,阿素也不会为了证明自家也是有主儿的,就往嘉靖侯府上来。
这上杆子的,多没有深沉呀?
觉得自己得端庄点儿,别叫未来的英雄将军给看扁了,美貌的少女眼珠子一转,就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袅袅的身姿端庄了起来,走起了正步儿,腰杆子挺直目不斜视地下车,叫侯府中的下人迎着就往上房去,拜见了谭氏,见她面有泪痕,越发地不自在了,低着头做贤良淑德的模样,小声儿稳重地说话,说了几句,感觉自己已经坐得够久了,急忙起身与疲惫的谭氏笑道,“今日上门,只是来与您见见,多谢您前儿想着我。”
林家二爷从边关千里迢迢从来的东西,多重的情意呀,阿素姑娘总得有点儿表示不是?
要不下回不给了怎么办?
“这是应该的,”谭氏温和地看着下头乖巧的美貌女孩儿,心里喜欢极了,见她目光灵秀清澈,虽带着几分狡黠,却并没有多少心机,便温声道,“今日我身子不好,怠慢了你,来日你来咱们府里,我好好儿招呼。”见阿素的手上带着那只狼牙的镯子,又见她侧脸过去小脸儿娇羞红透,越发地带了小女孩儿家的娇柔,做母亲的谁不喜欢儿子做了人家的心上人呢?便越发地欢喜起来。
只是想到阿眸,她便生出了些难过。
阿素察言观色,见这不是讨厌自己,而是因为别的事儿伤心,心中微微一松,又与谭氏小声儿说道,“要不,我给您说个笑话儿?”
“别介了,你在我就已经很欢喜了。”见这女孩儿跃跃欲试,仿佛方才那点儿端庄都绷不住了,谭氏就转头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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