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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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从他手里接过梳子,用白玉簪子将头发挽好。转过身来。林放秋看着她,玉白的簪子,珊瑚红珠的耳环,芙蓉一般的容颜带着三分羞色,三分墉懒,三分迷蒙,还有一分惆怅。真真是让人咽一口垂涎。

林放秋收了目光:“去洗一洗,吃过饭我们去朴贤寺。”

云朵见他终于吐出一句正经话,好奇道:“去朴贤寺干吗?”

“给你家陶公子散财。”

吃过早饭,林放秋与云朵同乘一顶轿子到了朴贤寺,路上,云朵才知道,原来朴贤寺的粥钱一向都是陶井源出的。

林放秋去了方丈的禅房,云朵慢慢在寺里走着,触景生情,想起当日与孟谦同来的情景。她信步到了一个摊前。求姻缘的摊子。

她心里一痛,以前从未求过,只因为她心里早把孟谦当成她的姻缘。即便不能为妻,留在他身边也是心甘情愿。而今日,她却想要问一问姻缘。

签被摇出来时,她几乎想要放弃,到了今日,她还有姻缘可言么?

摊主替她拿起签,递到她的手里。

签文是:有舍有得,有得有失。得失之间,饮水自知。

心有牵拌

云朵放下竹签,心里波澜翻涌,这样的几句话,似说了很多,似又什么也没说。不是上上签也不是下下签。她苦笑一下,继续往前走。临近的一个摊子是个测字的,见她神色迷蒙刚从测姻缘的摊子上下来,便觉得生意到了,一个箭步从摊子后窜出,喊道:“姑娘,姑娘,我这测字可比求签说得明白。”

云朵怔了怔,反正无事,也就走上前,坐在摊前的一张凳子上,随手写了个“安”字。他小字‘安哥儿’,可有平安?

测字的察言观色,又见云朵妙龄少女,想问什么,自然也猜的七七八八。便信口说道:“哎呀,姑娘问的可是一个人的平安?”云朵点头。

“姑娘放心,你看这安字下有个女字,此人不仅平安,还是托了一个女子的福气才平安。”说罢,偷眼看云朵,不知道可说着了这位的心事。

云朵心里一震,自然是被说中了心思。她焦虑的心安定了许多,似乎这解字颇有道理。她付了钱,起身正欲离开。一转身却见林放秋正在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测字?”他淡淡的问,神情莫测。

“我等的无聊才随便转转的。”云朵掩饰了局促不安,笑了笑。

“事在人为,尽人事而听天命。测字,权做消遣罢了。”他知道她有心事,等她说出来。

“是啊,可是人为也要有能力才能为,不是想一想就能水到渠成的。”他手眼通天,那里知道草芥蜉蝣之艰难。

“你这么感慨,可不象是你。”

“我应该怎样?”她有些好奇。

“你么,遇事必定是百折不挠,誓不罢休的。”

“你说的我好象是个莽夫。”

“不是莽夫,乃是莽妇。”他语带调笑,似是知她甚深。

“我,有心无力罢了。”她低叹一声,顿了顿,终于咬牙说道:“其实,刚才是替我家公子测了一个字。”

林放秋听到“公子“两个字,心里陡然一紧。难道区区一夜之情竟连她口中说出别的男子都有些难受起来么?他勾勾嘴角想以自嘲来压住一丝异样的情愫,却未成功。那一丝异样竟生了根般的开始在心里缠绕起来,逼着他想问个清楚。

“你家公子怎么了?”

“他,得罪了刘公公,现在关在牢里。我想问问他的平安。”

“你很关心他?”

“是,他对下人很好,是个好人。”云朵竭力想做出一副淡然。

“哦。”林放秋哦完之后,心里起伏了片刻,才道:“我给你打听打听,不过刘公公那个人,算不得是个正常人,要他放人怕是有些棘手。”

云朵压抑心里的狂喜,又道:“多谢林大人了。”

“还是林大人么?”他有些不悦,私下无人,他想听从她口中唤一声慕野是何滋味。

她似是明白过来,低头有些娇羞。林放秋不肯罢休,挑起她的下颌:“叫一声慕野,不然就叫一声哥哥。”他这语气象是个要糖吃的孩子,竟有着几分赖皮,与他的身份着实不相称。

云朵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哥哥这样肉麻的词实在难以出口,笑罢了只得低声唤了一声慕野。林放秋满意的收手,负手走在前面。

路上行人渐多,林放秋坐在轿子里握着云朵的手指,竟有些不舍得就这么送她回桃花源。

他对着轿夫说了声:“去别院。”然后将目光牢牢放在云朵的脸上,似看不够,看不透。

云朵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慌忙掉开视线。即便与他肌肤相亲了一个晚上,却仍是陌生。多看一眼便觉得不自然,目光相交也有些尴尬,这样的一份情愫,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表。

他却坦然的握着她的手指,时不时指点轿外的事物,举止间的雍容与清贵令人侧目。云朵随着他的思路一路游走,渐渐轿子到了郊外,停在了一处别院。

“这是蝶园。”林放秋指着院落,走了进去。

云朵跟在他的身后,园子里花木繁盛,无数白蝶翩然起舞,竟没有一只异色的,云朵有些惊叹,这样的景象她真是没有见过,让人称奇。

林放秋走过花园,在雅厅里推开窗户,回首笑道:“在这里看才舒适。”

的确,窗前一览无余院中风景,又有摇椅可以歇息。云朵坐在窗前,看得有些痴了。

“你喜欢这里么?”他俯在她的耳边问道。

“喜欢,我小时候,家里也有好多花,篱笆上围满了蔷薇,一到春天,一夜间似乎都开了,热闹无比,却又一夜间似乎都谢了。”那蔷薇不甘寂寞的齐放,又不约而同地凋零,正象是一场盛极而衰的变迁。

他听出她提起往事时语气里的哀伤,问道:“你家在那里?还有家人吗?”

“我家就在郊外十里的施庄。家人却找不到了。”

“为何?”

“我小时父亲突然病故,弟弟又抱病,家徒四壁。母亲无奈将我卖到庆乐坊,后来我到了孟家,再去找母亲,却人去楼空,没有踪影。”

林放秋揽住她的肩头,半晌无语。

云朵抬头,正碰上他的目光,他一向清冷的面容柔和得象是春日的湖泊。眼波也有无限的怜惜。云朵有些怔怔,他这样,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么?她突然有些愧疚起来,她虽然给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心却没有给他。这样对他,算不算公平?

可是她已不能细想,她只有一路走下去。

两人默默看着庭院里的白蝶上下翩飞,来去悠然。

“你若愿意,就住在这里。”他突然在她耳边说道。

云朵一惊,回头看他。

“你不愿意么?”

“我愿意,可是,我答应了陶公子,要为他舞上一年。”

“你这么重诺?”

“你不想我守诺?”

他有些矛盾。虽然他不愿意她为别人欢笑,却又不愿意她是个不重诺言之人。也许,他应该找一找陶井源,让她待在桃花源却再也不必为别人跳舞。这个主意应是两全。一年之后,再接她来这里。这念头一起,林放秋自己惊了一跳,他居然想到了一年之后,他一向是不喜欢有牵拌的,为何想到了以后?

舍近求远

云朵见他久不做声,便回头看去。他眼神凝在白蝶上,嘴角有似笑非笑的一缕温柔。

云朵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的仔细看他,他眉色浓黑本显刚毅,却被一双清冽的眸子淡了那份刚毅。

“偷看有趣么?”他眼光并没有下移,却突然说了一句。

云朵脸色一红,忙错开目光。他垂下视线,轻轻捏着云朵的下颌,云朵不得不将目光又移到他的脸上,羞赧难耐。他牢牢看着她的双眸,笑道:“身子都看过了,脸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看么?”

云朵已是羞得似要烧着,急道:“谁看过你了。”他笑得更深:“的确,昨夜未点灯,今夜需得点灯好好看看。”要说这样的话,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除了春睡海棠般的胭脂容颜,她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只能任由脸上的热浪传到全身。他却看得意趣盎然,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急于今夜,我们来日方长,日后,想什么时候看也方便的很。”

云朵羞到极至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推开他的手指,掉了头去看窗外。林放秋看着她晕红的耳垂,心里一荡。他俯上去取下那红色的小珊瑚珠子,将耳垂含在了口中,轻轻咬了咬,又吮吸了一口。云朵身子一麻,没了半丝力气。她努力想推开些他,却象去推一块山石。林放秋在她耳畔吹气:“乖,别动。”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初经人事,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早已招架不住,他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她有些急了,黄昏也算是青天白日,怎可如此?慌急之中,她说了一句:“我去做饭吧。天色也不早了。”他在她的颈间笑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是么?”她又羞又恼,用力推开他的辖制,起了身。她侧身站在那里,脸色绯红,呼吸尚且不顺,胸前的起伏显得更是诱人。林放秋咽了咽喉头的热潮,自嘲着叹了口气,自己竟也有了急色的一天。

他平息了片刻,说道:“虽然这里有人做饭,不过,我倒是很想再尝尝你的手艺。”他说着,牵了云朵的手,走出房门。

后厨的几个下人一见两人进来都吓了一跳。林放秋吩咐了一声,然后俯在云朵耳边:“你上次做了个慕鱼,不过,好象我并不是鱼,我是吃鱼的猫。”说完,恍若无事,负手而去。

云朵又羞又恼,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一份临渊慕鱼的心思,到底谁是鱼,还倒真是不好说了。

晚饭做了四个小菜,配了清粥,偏巧对了林放秋的脾气,他一向喜欢清淡。

云朵见他只吃不赞,有些忐忑,问道:“可对你的胃口?”他停了筷子,看着她:“很对我的胃口。”他那目光有些促狭,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菜。云朵慌忙低了头,暗暗气馁,这样的人,说话起来,几分真几分假,让人如何分辨。

撤了饭菜,他携了她的手在园子里散步,月色不甚分明,花间影影绰绰。云朵不习惯这样的静谧,她与孟谦之间可以有这样的静谧,即便两人一言不发,也自然得如同一个人独处,也大抵知道彼此的心意。而与林放秋在一起却不同,只有语言才能让她明白他的意思,也许这意思还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这园子真美。”云朵打破静谧,先开口。

“这园子本是铭王的。后来他送给了我,去了染香山。”

云朵震惊地停了脚步,半晌才惴惴地问出:“你是说,方一鸣么?”

“是。你跟我在一起,以后少不得也经常见到他,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也更客气些。”

云朵只觉得一阵眩晕,没想到他那样一个不修边幅,亲切谦逊的一个人,居然是铭王。

“先皇没有子嗣,便打算在他胞弟秦王的府上挑个儿子来继承大统。先皇中意的是老四,他母亲梦金鸡入怀而生他,小字一鸣。可是朝中老臣却力荐秦王的嫡子,于是先皇就挑了两个进宫,打算考察几年再定夺。”

云朵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还有隐隐约约的怅然与痛苦。早知道他是铭王,应该去求他的不是么,自己这样迂回,担着心里的内疚来求林放秋,即便给了他回报,却仍要欠他一个人情。可是事已至此,只有继续走下去。

月色掩盖了她脸上的复杂情绪,林放秋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先皇倒是为了社稷一番好意。可惜两人进了宫,就是身不由己,明争暗斗的一场角逐。到底是皇上心硬一些,赢了老四。可是他对老四的提防与争斗也不是随着皇位一定就烟消云散了的。老四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年,终于想开了,放下一切,去山里隐居,自明心意。”

林放秋见云朵一直默默无语,问道:“太惊讶了?”

“是。”云朵压抑着心里的纷乱,答道。

“他当年风起云涌的豪情你是没见过,如今……所以说,环境一变,心境一变,人也会变。”

云朵想了想,却说:“虽然我没见过他以前,但我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你莫要喜欢他,不然鸿影要伤心,我么,只怕也要伤一伤心。”他半真半假的笑道。

云朵笑了:“鸿影伤心我信,你伤心么,我倒是不信。”

“鸿影的心是心,我的心便不是心么?”

“你镇日和皇上一起,你的心若是容易伤,只怕早得了伤心病驾鹤了。”

“你这话,有一半理。皇上身边的人,各有所图,他信任我,不过是因为孤独,也只有我,因为没什么可贪图的,可以对他说说真话而已。我的心不软,却也不硬,摆在中间,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几个字顿时让云朵有一丝心虚。她对他,到底是有心里有愧的。她此刻倒盼望他是个风流性子,对她喜欢上几天就渐渐淡了,这样也好,即便他以后知道真相也不会伤心。

“我们回去点灯吧。”林放秋见她半天悄然无声,便逗了一句。果然,云朵的沉静立刻无影无踪,举起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胳膊。林放秋笑道:“这么一来,更有打情骂俏的味道了。”云朵更羞,无奈地跺脚。林放秋早有预谋,横抱起她,进了屋子。

清晨推开一窗晨光,入眼便是白色的蝴蝶在花间翩然来去。再看,云朵却是猛地一愣,靠近墙边,竟然一夜间多了一圈蔷薇,饶着围墙的边角密密匝匝的开的热闹无比。她记得,昨日不曾有蔷薇的。

“刚好赶得上蔷薇的花季。昨日你一提,我倒觉得这园子里的确也该有些蔷薇才好。”林放秋的声音有些懒,在她身后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云朵心头一动,不知如何开口。她不过是随口提了提,他如何就差人一夜间移了这么多蔷薇过来。她半晌才说道:“蔷薇的花季很短。”

林放秋说道:“再短也有人看。开花很美丽,等待花开也是美丽的。”

人不如故

墙角的蔷薇,晨光里绽放着初颜,粉色本是极娇极柔的颜色,却在蔷薇身上硬生出一丝英气。

“你看,今晨初开的花可比开了几天的花新鲜好看多了。真是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云朵低低叹息了一声,莫名有些感伤。

林放秋低头看着她说道:“新鲜,也不是处处都好的,比如人。”

云朵好奇:“你不喜欢新鲜么?”

“我有些懒。识人很累,识一个再识一个,太累。若是有个人能一直陪我,踏实温暖就好。”林放秋淡淡说着,看着云朵。

云朵回头正对上他的目光,有些震动。

林放秋握了握她的手指,说道:“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以为眼前的女子一番伤春感花的愁绪是害怕他恩薄情浅,便想给她一个宽慰,却不想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底,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她明知有那么多银子打点,他不会吃苦,却还是心急如焚,又不敢明催。她只能看着眼前这个人,在心里祈祷他能达成她的心愿。

林放秋看着她的一潭秋水,闻着她身上淡幽的体香,有些醉了,这样的日子太少,他竟有些不舍得放手。

可是他毕竟不是闲人,总要必须要做的事。他抚摩着云朵的长发,说道:“一会送你回去,我晚上再去找你。”

云朵舒了一口气,连着两日的朝夕相处,身心俱疲,她也想可以回去歇一歇。

“你要是太忙,就不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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