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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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不觉微变,身边的梁远泽却是忍不住厉声问道:“你把田甜怎样了?”

傅慎行淡淡一笑,目光仍放在何妍身上,不紧不慢地问她道:“你猜我把她怎样了?”

何妍了解田甜的脾气,她绝不会出卖自己,哪怕是受到胁迫。何妍面色十分难看,强自遏制着心头的恐慌,沉声威胁道:“你别动她,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父亲很有权势,你惹了她,她父亲不会放过你。”

“不错。她的确和你们不一样。”傅慎行缓缓点头,从衣袋里掏出张照片给何妍看。那是一对男女的合影,他们颇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显然关系非同一般。“她是我现在的女友,将来,还会是我的未婚妻,然后,成为我的妻子。”他轻轻地笑着,问何妍:“世界是不是很小?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是吗?”

何妍身体不由晃了一晃,梁远泽忙从后扶住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傅慎行唇边掠过一丝冷笑,他从沙发上起身站起,一步步地往何妍身前逼近过来,嘲弄地问:“你确定你真的把东西寄给田甜了吗?可她没有却没收到啊。你用的哪个快递公司?要不要去投诉一下?”

何妍答不上来,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难道是编不下去了吗?”他又问,似笑非笑地看她,道:“阿妍,你的确很聪明,可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傻子?你以为我会允许罗陪那里留着我的资料吗?如果是你,你会吗?还有傅氏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呵呵,你又能知道些什么?”

他已逼到了她的面前,梁远泽如何肯要他靠近何妍,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傅慎行的面前,“混蛋!”他骂着,提拳往他脸上揍去。傅慎行微微冷笑,稍一侧头就闪过了这一拳,抬手把梁远泽的手臂挡开,就势抓住往旁侧一扯,动作快得都叫人看不清楚,梁远泽人就往前方栽倒了过去。

何妍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想要扑过去救梁远泽,却被傅慎行一把拉住了,他握着她的手臂,强行把她拎到身前。那边梁远泽见到,再一次愤怒地冲了过来,怒道:“你放开她!”

傅慎行却看也不看地抬脚,将飞身扑过来的梁远泽一脚踹飞出去,他低下头看她,问:“这就心疼了吗?”

何妍挣扎着,可他的手掌就像铁钳,叫她根本挣脱不开,她焦急地看一眼挨打的梁远泽,又回过身来看傅慎行,央求他:“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牵连别人,可以吗?”

“别人?”傅慎行眼中有怒火在跳跃,唇边却勾起了冷笑,讥诮:“是说的梁远泽吗?他怎么会是别人呢?他不是你的爱人吗?阿妍,你告诉我,是谁在那水中下了药?是谁把你救走的?你的心都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说他是别人呢?”

他就这样一手扯着何妍,气定神闲地把梁远泽打得头破血流,下手那样狠,那样重,分明是想着要把梁远泽打死。而梁远泽又那样的倔,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送上前来让傅慎行打,直至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何妍看得心急如焚,见梁远泽躺在那里不知生死,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发狠地往傅慎行手腕上咬了下去。

傅慎行僵了下,却依旧不肯松手,他没有甩开她,甚至还低下头凑了过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再用些力,阿妍,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何妍闻言却再咬不下去,她缓缓地松开嘴,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他,“沈知节,你是个变态。”

“没错,我就是个变态。”他笑着答她,抬起手去擦她唇角上的血迹,“我变态到去睡你睡过的变态,闻你枕头上留下的气息,我怎么可能不是个变态呢?”瞧到她面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唇边的笑意愈深,轻声问她:“阿妍,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是在和梁远泽上床吗?他给你快乐了吗?”

“变态,变态。”她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不停地喃喃重复这两个字。

傅慎行微微笑着,轻声说道:“这还不够变态,我还要做更变态的事情。”

他说着,提着何妍里走,把她丢进沙发里,抬腿压制住她的身体,一手握住她的双腕扯过头顶,然后用另只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何妍又惊又惧,慌乱地看一眼远处昏死过去的梁远泽,拼命地挣扎起来,哭喊道:“不要,沈知节,你放开我。”

“收起你的眼泪,没用的。”他冷声回答,冷酷地、毫不犹豫地把她身上的衣衫撕破,剥落。两个人的力气简直是天壤之别,她的挣扎在他的钳制下毫无用处,她绝望地停下来,流着泪央求道:“我求你,沈知节,别当着他面前做这些,我会疯掉,我真的会疯掉。”

他动作顿了下,抬起眼看她,问:“你会疯掉是吗?”

“是,我会疯掉。”她哭着回答。

他轻轻地扯了下唇角,却是问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要扑过去杀我的时候,在你跟着梁远泽走的时候,我也会疯掉?”

“可你说过你爱我,你爱我。”她仓皇失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无助地看向他,祈求着他的最后一丝人性,“沈知节,你忘了吗?你说过你爱我,你如果真的爱过我,就不会对我做这样的事。”

“爱?”他自嘲地轻笑,眼圈却渐渐发红,就这样看着她,哑声问道:“爱是什么?阿妍,你没教我啊。”

第95章

曾经,他把整颗心都捧到她的面前,那样卑微地看着她,求她教给他什么是爱。他说:阿妍。你教给我什么是爱,我慢慢学。可她不肯,她不肯教他什么是爱,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什么是欺骗,什么是恨,什么是痴心妄想。

“阿妍,你告诉我爱是什么?”他又问。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哭,挣脱出来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把头抵在他的胸口,近乎崩溃地痛哭,口中含混不清地叫他的名字,说:“别这样对我,沈知节,会逼死我。你会逼死我的。”

那温热的眼泪透过衣物,锐不可当地侵入他的胸膛,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心上,就像是硫酸,每一滴都能穿透他那冷硬的心壳,腐蚀到其中最柔软的地方。

还恨着吗?恨。可是更疼!

傅慎行的手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再也撕扯不下去。他就这样撑在她的身上,僵硬地停在那里,由着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是她的另一种手段,他心里明明知道得这样清楚,可悲的是,他竟无法逃脱。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手抚上她的脑后。把她揽在胸前,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发顶,涩声说道:“跟我走,阿妍。跟我回去。”

他妥协了,他投降了,他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要她跟他回去。哪怕她想要剜他的心头肉,他也会给她递刀子。只要她肯陪在他身边。

何妍不语,只呜呜地哭着。

不远处的梁远泽呻吟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看到何妍衣不蔽体地被傅慎行搂在怀里,顿时怒极,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往这边冲了过来,“畜生!”他大骂,趁着傅慎行不备,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下一拳再轮过去的时候,就被傅慎行挡住了。他一脚将梁远泽狠狠踹倒在了地上,又上前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摁倒在茶几上,然后反手从后腰处掏出枪来。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梁远泽的脑袋。何妍吓得傻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傅慎行的腰往后拖,哭喊道:“我跟你走,你不要伤他!不要伤他!”

傅慎行五官已有些狰狞,就用枪抵在梁远泽的太阳穴上,也不理会何妍的哭求,只用手拨开了手枪保险。可梁远泽依旧不肯屈服,血红着眼睛,愤怒地叫道:“妍妍,别求这个畜生,别求他!”

可她不求能怎么办?要眼看着他死在她面前吗?

何妍终于止住了哭泣,抱着傅慎行腿,缓缓地跪倒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问道:“沈知节,你来这里为了什么?杀了我们解恨,是吗?如果是那样,那你就尽管一枪杀了他,然后再杀了我。可如果你还不想我死,你就别伤他,放过他,我跟你走。”

她又是拿死来要挟他!用她自己来换那个男人的生!傅慎行恨得胸腔都要炸裂了,低下头冷冷看她,寒声问:“他死了,你也不活,是这个意思吗?”

她眼睛又红又肿,却沉静地看他,竟还向他弯唇笑了一笑,手顺着他僵直的手臂往下滑去,用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缓慢而又坚定地将其抬起来,让那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开枪,只有我死了,才是一了百了。”

没错,杀了她才是一了百了!他脸色铁青,咬着牙,手指竟就真的缓缓往回抠了去。枪响了,却打在了别处,傅慎行泄愤一般地连开了几枪,直把沙发靠背都打烂了,这才停下来,愤怒地喘着粗气,绝望而又痛苦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屋内死一样的静寂。阿江从门外冲进来,待看到何妍与梁远泽都还完好无损,竟是不觉松了口气。

傅慎行寒着脸,一把握住了何妍胳膊,拽起她来就往外走。梁远泽爬起来想要阻拦,却被阿江挡住,不用傅慎行吩咐,阿江便就下了重手,几拳下去把梁远泽打晕,紧追在傅慎行身后出去了。

街边昏暗处有两辆车子在等候,傅慎行一路把何妍扯上车,这才松了手。阿江从后面追上来,上车后先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傅慎行,瞧他没有别的表示,便就吩咐司机道:“走吧,开车。”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悄无声息地滑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镇外。

冬夜的野外沉寂无声,可车里却更静。何妍缩在角落里,低着头抱紧了双膝,默然不语。傅慎行也无动静,只坐在那里望着车外出神。道路两旁有树木不停闪过,树影像怪物一样张牙舞爪扑过来,映得他的面庞时明时暗,阴晴不定。

何妍一直安静着,心中却慌乱失措。头一次,她对未来产生了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样去走。全部的勇气仿佛都在刚才枪响之时被打散了,在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后,她才越来越体会到死亡的恐惧,才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也贪生怕死着。

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逃吗?还能逃得出来吗?又能往哪里逃?还是坚韧地留在傅慎行身边,寻找着每一个可以复仇的机会?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下意识地去偷瞥傅慎行,不想他也正在看她,目光幽深得似是无波的古井,看不出半点喜怒。

他没说话,默默看她两眼,忽地吩咐前面的阿江道:“停车。”

车子顺着路边停下来,他又看她一眼,这才叫了阿江同他一起下车。两人站在车外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阿江不时地点头,然后便就转去上了后面那辆车子。

傅慎行这才重又上车,看何妍一眼,忽然抬手去脱自己的衣服。何妍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瑟缩,这反应叫他动作不觉一顿,手臂在半空中僵滞了片刻,这才继续脱下了西装上衣,扔到她的身上,冷声道:“穿上。”

她迟疑了一下,捡起他的衣服披在身上,习惯性地说了一声“谢谢”。话一出口,说的人和听的人不觉都是一愣,她垂了眼,又把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而他却是讥诮地笑了笑,转过头去继续看向车外。

良久之后,他忽地没头没脑地说道:“何妍,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我能杀了你。”哪怕她是毒品,总有一天他也会戒掉她,不再心软,不再痛苦,杀了她,一了百了。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好久之后才轻声应道:“好啊。”

不知是否因为梁远泽报了警,还是傅慎行原本就已计划好,他竟没叫何妍走正常途径回国,而是带着她绕道东欧,偷渡回国内,这才又转乘了一架私人飞机,直飞南昭。此时已是一月中,竟是又快要过年。傅慎行从机场把她直接送进一栋僻静的别墅里,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掉了。

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一个中年女佣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分作了几班来看守她,监控竟是比重刑犯还严。何妍有些麻木,一日三餐按时吃饭,晚上天色一黑便就爬**,不管睡到睡不到都躺在那里,直耗到天色大明,新的一天又开始。

直到除夕那天,她这才主动找了看守中最像头头的那个人,要求道:“麻烦请示一下傅先生,我想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

那男人看她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待到晚上的时候,傅慎行却突然过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推开了她的房门。她早已经上了床,爬起来摁亮了灯,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过来,在床边停下了,立在那里看她。

就这样看得片刻,他忽地笑了笑,把一张报纸丢给了她。她有些意外,诧异地捡起来看。那是一张法文报纸,日期是好多天前的,上面写了一则新闻,讲得是一对亚裔夫妇在家遭到暴徒炸弹袭击,两人毙命,和房子一起被炸了个粉碎的刑事案件。

何妍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连那张报纸都拿捏不住。难怪他那时会突然停车,会把阿江叫出去说话,难怪阿江并没有随他们一同回来,原来,竟就是去做这个。可笑她这样蠢,竟还信了他会放过梁远泽,竟还一路顺从地跟着他回来。她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他,唇瓣不停地战栗着,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慎行嘲弄地扯了扯唇角,“别这样看我,我比你守信。梁远泽没死,死的是替身,两个日本游客。”他又笑笑,继续说道:“不过梁远泽和死了也差不多,他已经被洗去了记忆,还将被整容,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他会忘记你,和你们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她僵在那里,半晌之后才能发出声音来,轻声问他:“真的?”

他扬了下眉梢,点头,笑道:“是,等他彻底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我可能还会带你去见一见他。等他找到新的爱人,再结婚的时候怎么样?我们可以去参加他的婚礼。”

她垂下了眼帘,过得一会儿却是浅浅一笑,“这样也挺好的,谢谢你,傅慎行。”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面庞来打量,问:“谢谢我?”

“是啊,谢谢你。”她却微笑着,轻声答他:“他能好好活着,记不记得我又有什么关系?”

傅慎行盯着她,似是在辨别这话的真假,片刻后却又放弃,只嗤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下巴。他解衣上床,却也没有过来碰她,躺了一会儿,这才忽又说道:“至于你父母那里,你也别打什么电话报平安了,他们早以为你死了。”

她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后才又轻声道:“好啊。”

这反应终于激怒了他,他翻过身来,冷笑着看她,问:“怎么?万念俱灰之后想做行尸走肉,是吗?”

第96章

何妍依旧心平气和地回望他,问:“你想要我怎样表现?是痛不欲生还是痛哭流涕?还是说要扑过去和你厮打,咬上你两口泄愤?傅慎行,我怎么做你心里才会舒服些?你别叫我猜。都直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你。”

她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疼。傅慎行恼火地看她半晌,最后也只得冷笑了两声,自己重又翻过身去,再不理她。何妍几乎已经做好了他要用强的准备,不料他竟是这样表现,一时倒是也有些怔怔,又安静坐了片刻,这才也躺下了,紧贴着床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可她睡不着。也不打算装睡。就睁着眼睛熬着。半夜里的时候,身后的傅慎行有了动静,他起身下了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走,又是好多天。

别墅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书籍和报刊杂志。女佣和保镖算是活死人,便是何妍凑过去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会搭理她。何妍忽觉得傅慎行对待她像是在熬鹰,差别于他还没饿着她困着她,只是晾着她而已。除非内心强大之人,否则这种死一样的孤寂就可以叫人发疯了。

何妍倒是平静。她按时吃饭,准时睡觉,白天的时候或练练瑜伽,或做做运动。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安静地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冥想。还有时候,她会起得很早,裹着被子去东边露台等日出,傍晚,再换到西侧的落地窗处去看落日。

半个月下来,不论是女佣还是保镖,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个怪物。

正月十八的晚上,傅慎行才又过来,径直上楼来卧室找她,吩咐:“起来,换了衣服,跟我出去。”

她没拒绝,听话地爬起来去找衣服穿。早之前就已有人送了许多新衣过来,都是各大品牌的新款,挂满了整个衣橱,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问他:“去哪里?要什么风格?”

他单手插兜立在门口,闻言瞥她一眼,淡淡一笑,“醉今朝,随便你穿。”

“醉今朝,醉今朝,那应该风骚点。”她自言自语,从衣橱里挑了条窄瘦的小黑裙出来,在身前比了比,然后又拿了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就当着他的面换上了,在镜子前照了一照,只对自己的短发不满意,回头向他说道:“傅先生,麻烦叫人给买几顶假发来呗,最好是长的,大波浪的。”

傅慎行愣愣看她半晌,竟是被她气得笑了,应道:“好。”

她又坐到妆台前去化妆,折腾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最后站起身来向着镜子搔首弄姿一番,这才转身走到他身边,顶着一脸大浓妆看他,笑道:“好了,走吧。”

他不动地方,只冷冷打量她,片刻之后才嘲弄地笑了笑,转身往外走了。车子就停在别墅门口,车外等着的竟是多日不见的阿江,仍是那样一副面无表情的老样子,不过在见到何妍的时候,视线却不自觉地躲避了一下。

何妍没理会他,弯腰钻进了车内,一路上也无他话,只望着车外出神。直等车子开进醉今朝,她这才似又振作了精神,敬业地掏出小镜子里又瞄了一眼妆容,这才下车,然后竟还上前挽住了傅慎行的手臂。

傅慎行微愣一下,面色有些难看,却没甩开她,只沉着脸往醉今朝里走。还是原来的那个包厢,人却又多了几张生面孔,见到何妍挎着傅慎行胳膊过来,就有人带头起哄,高声笑道:“哎呦,亏咱们还傻乎乎地给行哥准备靓妞,大伙瞧瞧,行哥竟自己带来了!”

就听得小五的声音从人群里传过来,笑着喝道:“都给我嘴严点,今天晚上这事谁都别漏出去啊,小心搅得行哥后宅不宁。”

众人哄笑,倒是偎在光头的小白杨先瞧出不对劲来,偷偷拽了下光头,向着何妍那边努嘴。光头还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着,误会了小白杨的意思,侧头凑过去和她说道:“还是这样的带劲,姓陈的小丫头太嫩了,瞅着就叫人倒胃口。”

小白杨气得直翻白眼,狠狠掐了他手臂嫩肉一把,低声骂道:“你个蠢货!”

那边小五从人群后过来,刚想再打趣傅慎行两句,目光落到何妍却是不觉一愣,又仔细看了两眼,这才认出是她来,脸上笑容顿时就有些僵,咧着嘴干呵呵了两声,这才与她打招呼道:“何姐好。”

他这话一出,与傅慎行相熟的那几个人俱都是一愣。自从小五越来越受傅慎行重用,其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能得他称呼一个“姐”的人实在不多,再加上那姓氏,任谁都猜到了何妍是哪一位。有关何妍的事情,知道的人其实不算多,可是,但凡听说过她的人,都知道她对傅慎行来说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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