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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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北唐宗掌门的三公子性子清冷，心高气傲，素来不把任何女子放在心上。如此不喜女色的一个人，何以会在长秋派内纵情声色？
居然连他的护卫队长都骗过了，莫千落，果真是让人惊喜啊……
“公子，要照计划进行吗？”
“通知他们，离城十里范围之内别动手。还有……别把人弄死，我要活的。”苏林渊五指轻动，指尖在木质几面敲出清脆细响，锐利的眸底竟浮起一缕玩味笑意。
那护卫闻言，不禁有些诧异。这事何其严重，公子原本也极怒，早已动了杀意。如今听说对方顺利脱身，竟改变原本计划？
然而，护卫终究不敢出声多言，低头应了一声，便要离开。
宽广的殿阁内，赫然起了薄雾，几个呼吸之间骤然变深。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下面谁要出场了~~~？？
关于男主。。我保持沉默，大家慢慢猜吧~~~~~
为了小小南，走过路过丢个花花吧~~~古言果然好冷啊~~~下个月俺可能要开个现言。。想看现言的就丢花花吧。。。。
☆、15
第十五幕——生变
清晨的白光在浓雾之下被隔绝在殿外，殿阁内顿时黯淡下来。
燃了一夜尚未燃尽的残烛在诡异的浓雾里畏畏缩缩的晃荡，仿佛嗅到了空气里某种危险气息的逼近，孱弱的臣服下来。
那护卫临危正立，警惕的看着四周，“公子？”
苏林渊眉头微微一蹙，遂而展开，神情片刻间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阁下既然来了，还请现身赐教。”
厅殿内某处传来男子低沉平冷的声音，“说的倒是挺客气，可若不是感觉到威胁，堂堂武道一段的高手，又怎会对一个不速之客如此礼待？”
那似乎是一句调侃的话，可偏偏不带丝毫感情，听起来有些诡异，冰冰凉凉，森冷寒意扑面而来。
浓雾中，高大矫健的身影渐显，那样毫无前兆又突兀的出现，仿似身体凭空自浓雾的虚空里浮现。
那护卫定神一看，惊异的“啊”了一声，那男人居然真的是凭空而现！
视线所及处，那双朝他们缓步走来的腿竟还未完全显现，膝盖以下正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缓慢浮现。
护卫声音出口，才觉不妙。果然，依旧笑容温淡的苏林渊朝他投来淡淡一瞥。护卫心中一紧，忙退在一旁。
苏林渊搁在桌几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缓缓收紧，突出的骨节隐隐有些泛白。
这种现身的方式——据闻，四族六势中，唯四族之首望族中人才能掌握的武力秘法！
莫非来人——竟是望族中人！？
四族六势统领初耀国已有数千年，上四族和下六势虽总被人统称在一起，可上下两股武力却因差距甚远几乎没有往来。
记忆中，大概只有两百年前北唐宗门越级挑战并大败千代家族取而代之的十年里，上下两股武力宗派才少有往来。
十年后千代家族重夺四族地位，在那后的两百年里，四族与六势表面再无交集。
但表面无交集却并不代表背后亦如此，四族的武力实力远远高于六势，他们不出现只是因为不屑与其来往。
可同样的，不屑并不代表不出现。
四族中人现身六势门派，并不一定是好事。武力的差距决定了上和下的绝对从属关系，你可以不听命令，不替对方办事，因为并无强行规定六势一定要听命于四族。
可你能承担得了得罪四族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苏林渊的记忆里，以上种种了解皆由长秋几位长老讲述而来，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里，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四族中人在自己的门派现身。
究竟，所为何事？
“我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你即将派人去做什么。我的命令很简单，这件事到此为止。那个女孩，别去动她。”
男子的身形已完全出现在两人面前，脸上的银色面具如同他声音一般，有种冷酷的质感。
苏林渊笑了笑，并没应承。收拢的五指又缓缓松开，他自一旁桌几上取了个干净酒杯，重执碧玉壶，倒了杯酒，推至桌几前方，“阁下远来是客，理应受到礼待，昨夜苏长老寿宴时，想必阁下已身在长秋派，这杯酒，苏某敬你。”
言罢，苏林渊执起自己那杯几乎快满溢出来的酒，慢慢饮尽。
酒杯搁下，银色面具人仍一动未动。苏林渊脸上并无尴尬之色，他本来就清楚，对方不可能真喝下这杯酒。
殿阁内雾气仍浓烈，外间的白光已一丝不见。
苏林渊再度抬首，道，“我知道阁下来自望族。长秋派虽然势微，可毕竟与望族齐名初耀十大武力世家，况且派内四大长老皆在，苏某一介普通门人，做不得主。故除了那杯酒，苏某实在无法对阁下应承什么。”
对方身形未动，那护卫却发现那原本飘散在四周的浓雾似活物一般朝他们慢慢涌来。
呼吸，赫然变得有些艰难，喉咙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一点点收紧。
想要挣扎，却发现手脚同样被制住，甚至连指尖都无法抬起。被挟制的脖子发出剧烈疼痛，明明空无一物，却仿佛实体造成的伤害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
对方真的是人吗……
那护卫因无法呼吸而憋红了脸，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脖子里的骨头一寸寸碎裂的声音。
他艰难的转动眼珠，想要看一看身侧苏林渊的状态，却在下一刻听见一声清脆的卡擦声。他瞪大充血的眼珠，就这样被扭断脖子，死不瞑目。
一旁，苏林渊面前的浓雾却只是禁锢着他的手脚，并未夺他性命。
随着护卫软倒在地的身体，那神秘男子
再度开口，“你想试试做下一个？又或是，你希望昨夜的事变成整个长秋派的笑柄？”
苏林渊垂目看了看死去的护卫，赫然蹙眉闭上了眼睛。
昨夜的事不能让其他几位长老的门人知道，长秋派七年一届的长老排位比试就要开始，苏炳争不能在这个时候成为笑柄。
连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都敌不过，这样的二长老，别说进位，就连长老的资质，可能都无法保住。
他得忍，是的，现在的他，还没有对强者说不的资格。
“好，阁下的命令我记下。也请阁下向我承诺，这件事，除如今已知情者外，不对任何人透露半句。”
“哼，你们派内的事，我本就没插手的兴趣。”那面具人语态不屑，他原本就不是冲着苏林渊来的，现在既然对方应承，他便不再逗留，转身跨步。
他并不担心对方会出尔反尔，比起抗拒命令，这类出尔反尔的行径只会给他招去无退路的杀身之祸。
片刻后，黑色身影消失在浓密的雾气里。
雾气慢慢散去，厅殿外的白光慢慢将整个主殿映亮，前后不过一炷香功夫，殿阁内昨夜盛宴后的酒菜残羹尚在，桌几凌乱横陈，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不是一旁深灰色的石板上还横陈着一具尸体，苏林渊几乎要怀疑方才的一切只是个虚假的幻觉。
六势排位第三的武力大派，对方竟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望族。”他低低默念，桌几上的五指再度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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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城西北方百里处，是恒丰江第一支脉细江的分流地。此处山势险峻，密林深浓，水流喘急，两岸峭壁嶙峋，因此并不适合建立城镇。
然而在初耀，有水源的地方便代表着生机，纵使地理环境再差，也会有些贫困的人家在此落户，以打猎为生。
长秋属地内多山岭丘地，地形复杂多变，自鸿城回奉初，有数条路线。
莫千落清晨上车之后，便从车夫口中分别问清了这几条路线的地势和所用时日，最终决定先行往西北，再沿细江顺流而下，待到了水流缓和处，想办法寻条船。
这样走水路，比走陆路会快上三四天。
比起当初长秋派的马车，北唐沐离的马车算不得豪华，可车内软榻桌几茶水
干粮应该有的一应俱全，空间也不小，倒也算舒适。
出城之后，莫千落假装没看见北唐沐离“你可以离开了”的眼神，占了半边软榻，喝了杯茶水，枕着手臂开始闭目养神。
如今感官灵敏的她，即便是合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对面男子的各种情绪波动。
盯视的目光自她合眼后一直没离开，情绪里有厌恶，有不悦，还有一丝恼怒。
恼怒？她现在一没挟持他，二没戏弄他，想她离开可以直接开口，怒什么？
北唐沐离看着少女占了他软榻后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惬意模样，终是忍不住开口，“现在已离开鸿城，你预备何时下车？”
少女没睁眼，润泽的红唇却勾了起来，“你怕我？”
他心头一跳，却下意识回了一句，“莫名其妙！”
“不怕就好，长路漫漫，公子一路孤家寡人，翻山越岭难免寂寞，有美人相伴岂不更好？”她靠在那里，语调懒懒。
她是想过等离开鸿城，如果北唐沐离不愿意就自己一人回奉初。反正她身上有钱，又有自保能力，唯一担心的，就是长秋派的人会追过来。
所以在彻底确定安全之前，只要北唐沐离不翻脸赶人，她便不打算离开独行。
何况，就像她说的，长路漫漫，这里风景虽美可孤家寡人翻山越岭还是无趣了点。倒不如坐免费的马车，吃免费的茶水点心，偶尔无聊时还有个人能逗一逗。
“你——”北唐沐离被她的无赖模样气得眉头跳动，等意识到她这话竟带了调%戏成分，不由怒极，“未出阁的少女如此言辞轻浮，果真不知廉耻么？”
“老套！”少女面容清丽稚嫩，说话语气却成熟轻曼，“你不过比我大五岁而已，怎地就跟个老头一样，动不动一副教训人口吻！我就算真不知廉耻，吃亏的也不会是你，你着急什么！”
说完，不等他开口，眉峰一挑，又道，“况且，北唐公子难道没有听过会咬人的狗不叫么？通常嘴上说不要，又满口礼教道德的，才是最最想要的那个……”
“你——”
觉察到马车内瞬间散开的怒意，莫千落适时睁开眼，朝着对方笑意吟吟，“公子休怒，我自然知道北唐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放心大胆让公子助我脱困，此刻也不会半点戒备都没有的靠在这里。有北唐公子在，千落甚是安心。”
她身上的那袭红衣早已在离城之前换下，如今穿的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素色布衣。
然而，少女唇畔带笑，如花瓣精致，说话开合间露出珍珠般细白的牙齿，当真唇红齿白，无限媚色，眼神却清纯明澈，透着丝丝真挚。
北唐沐离心中的怒火不知怎么散了大半，等回头反应过来她这番话，无疑将自己胁迫他相助的行为曲意为因他正派才放心接受他的帮助时，少女早已重新枕着手臂闭目休息，细听之下，竟还有极微弱的鼾声传来。
她竟真的就这样在一个男子面前睡了？
他眉头微拧，眼带厌色的移开视线。
是了，这少女昨日能做出那般惊世骇俗的行为，可见全无一丝羞耻之心。
对这样的人，多说无益。这里离着鸿城尚近，若他实在不喜，待到了细江再令她下车不晚。
思及此，他不再开口，靠着另一侧车壁，亦闭目休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南上吐下泻几天了。。去了两趟医院，现在吐稍微好些，可是一直拉稀啊拉稀啊。。好憔悴啊好憔悴啊。。
我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啊啊啊啊。。。你们再不丢点花花说得过去吗吗吗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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