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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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的脑子里,她都快要忘了自个儿是谁了,只是觉得非常的快乐。那一种快乐与世界上任何的快乐都不同,是一种由身到心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感觉,连头发丝儿都是欢娱。

“权少皇…唔,我还有事问你…”

她在这事儿上有些含蓄,每次一声都有些柔,好像又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之前拒绝了,现在又享受像个什么话?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像小猫爪子一般,挠得男人心里痒痒,更加地狂鸷了起来,抱着她不时大起大落,感受她颠来覆去的一个个哆嗦。

“媳妇儿,你说。”

脸蛋儿上霞光一片,眼神迷离着,她伸出白藕般的手臂来,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权少皇,嗯…刚才那事我都不想问了…就想问,你会不会…一辈子待我好。”

“会。”

男人回答得毫不犹豫,说完啄了她一口,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爱她有多深干得就有多狠,气儿都有多不匀,“不过,你要每天让爷来一发,我会待你更好。”

“讨厌…唔,人家在说真的。”

占色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才发现那肩膀子,结实得就像钢板儿一样。恍惚了一下,她又觉得美好了起来。这个铁一样有力的男人,今后就是她的了,也是她要托付终身的唯一一个男人。不管今后还有多少风雨,她都是要与他一起携手度过。

只要他不离,她便不会弃。

她要的一方安宁与幸福,希望他真的能够给她。

男人何其敏锐,她的思绪一走神儿,他就察觉到了,探手縻挲着她无法闭拢的小粉蚌肉,他轻轻打着圈儿,目光放肆地落在她的脸上。

“乖儿,这样喜不喜欢?”

“嗯。”那处在羞人的颤抖,占色知道自己是喜欢的。

“最喜欢怎样?”男人并不放过她。

“都喜欢。”

“宝贝儿,真乖!”男人听得心头血不住的翻腾,身体像有火在燃烧一样,更加渴望与她连在一起的感觉了,低头贴在她的耳边儿,他哑哑地说了一句,“占小幺,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你在我怀里,我在你肉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呸,你要不要脸?”

“嗯…爷要脸的话,哪儿来的媳妇儿?”

“嗯哈。”

“媳妇儿…”

“嗯…权少皇…”

“又忘了?”

“四哥…”

“乖!”

两个人低低地说着小话儿,身体缠在一块儿,说话的声音里有着情事中特有的旖旎气儿。而彼时的窗外,月光皎洁如玉,与窗内的暧昧空气形成了一种特别温暖的情趣儿。

*

次日早上,占色等到十点钟才起的身。

自然,在那个时候,权少皇已经离开锦山墅去部队了。

她懒洋洋地伸了一个腰,还没有来得及起床,权凤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在电话里,权凤宜没有多说别的,就说让她和权少皇两个人抽空去她的家里吃过饭,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说。占色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今天这会权家大姐的情绪有些不高。

同样作为女人,占色同情她,有心想要安慰她。可她的立场不对,好多话便不好多讲。她是个懂事儿的,有些话别人说来好听,要她说出来,指不定权家大姐就会出了嫌隙。

于是,她只是答应权凤宜说,等晚上权少皇回来了,她会告诉他。

挂了电话,她慢腾腾地起床,又去洗了一遍身子。虽然有着同上次一样的酸涩无力,可她今儿的精神头儿,却十分的好,那种感觉像脱胎换骨,重新活了一回般舒服。

大概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结没有了,自然心情就愉快了。

她想,权少皇是有些喜欢她的。

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长得像。

要不然,一个男人,不至于做到这样的地步。

想到这会儿她便有些脸红,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之前那么的混账,现在竟越发的懂得体谅她了,昨晚缠着做了两次便乖乖的罢了手。不过就是弄死都不出去,随便她怎么说不习惯那样睡,他都是一副死不要脸的耍赖劲儿,非得整晚放在她里面,按他的说法是为了给她适应,为了以后小两口的福利。

可他那点花花肠子,又怎能瞒过她,不就是他没吃饱么?

梳好了头发,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粉饼细心地把脖子上的痕迹给遮了一下,又捂了捂还在发烫的脸,想到两人儿正在升温的感情,便心跳如擂。

她真心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很美。

整个白天,除了在书房里看那些卷宗,她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她很奇怪,在她没有跟权少皇说开之前,她觉得工作就是第一位的。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她的工作重要。而今天起床,她觉得整个人的心思好像都变了。她会想着他在做什么,他又有没有想起自己。

那种感觉,怪怪的,她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这样儿,活脱脱一个陷入了情网的小女人…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权少皇给她来了一个电话。除了问候她的身体之外,又不要脸的调戏了她几句,无外乎问她昨晚上爽到了没有,顺便又展望了一下今天晚上的夫妻活动。她轻恼着斥了他几句,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她在电话里,把权凤宜说的事儿告诉了他。

权少皇听完了,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他知道了。

这天下午,不到六点,权少皇就回来了。

他带着笑进了门儿,让她换了衣服去大姐家吃饭。

占色知道他是为了今天权家大姐来电话的事儿,没有多问什么,乖乖地进在衣橱里找了一身儿衣服换上。

她没有穿得太简单,也没有太过华丽,一身黑色暗花的裙装,裙摆处拖曳生波,与她偏白的肌肤特别相衬。一黑一白,极其的耀眼漂亮。外加一头及腰的长发,徐徐地披散开来,像只会勾魂儿的小妖精。

尤其一张小脸儿上,还带着那种得了男人怜爱才有的潮红与羞涩,更显得清雅与诱惑、活色又生香。那美好,勾得权四爷心里的猫爪子差点儿又伸了出来,搂抱着她恶狠狠地挤压了一会儿,还咧着嘴,一阵傻乐儿。

“宝贝儿,你真好看!”

这句话,他不止说过一次了。而且,就逮着‘好看’两个字不改。

不过这样儿的感觉,更有夫妻间的温存,占色也非常的喜欢。

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手腕缠在他臂弯里,一边与他往外走,一边儿狠狠拿眼剜着他,“四爷,你的形容词儿有待增加。”

“小傻子!再多的词儿,不也是好看?麻烦!”

“…到底谁傻?”

“…我傻!”

“哼!”

两个人一路说着笑着,到了晏家的大别墅。

正如晏仲谦和权凤宜两口子的品味儿一般,这幢大别墅不仅在高档富人区,而且除了高贵有格调之外,更添了几多繁华。一扇鎏金的雕花大门儿,一个挑着高梁的大厅,还有随时可见的富贵盆栽与名画和古董,一看便知道家境殷实非常。

刚刚被佣人引导着步入大客厅,占色就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玻璃碎裂声,还伴着一阵尖锐的哭闹。大别墅的房屋隔音效果比较好,声音又很杂,占色没有听得太清楚。

不过,却从那不太清晰的字眼儿里,捕捉到了两个关键字儿。

“…离婚…”

她心里一惊,怎么两口子搞离婚了?

难道权家大姐发现了晏仲谦有外遇的事儿?

067米 封闭负向幻觉

果然,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占色想着,侧过脸去瞄了权少皇一眼,却见他端着一张冷鸷阴沉的脸,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出来他心底的真实情绪,整个人也板直了身板一动不动,气势凛冽又骇人。

亲姐弟,他心里肯定也着急吧?

心下叹了声,占色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怎么办?”

权少皇暗沉的眼眸望向她的时候,很快便换柔了光线,抿着冷硬的唇,没有吭声儿。不过却手掌带着她的腰,就近将他安置在了沙发上,接着自个也坐在她的身边。

“等他们吵。”

“额…”

等他们吵,占色觉得,这也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旁边站着的佣人有些尴尬,主人家的事儿不便掺和,只是很快就端上了茶水来,客气的招呼完,便说要上楼去叫太太下来。

不过,却被权少皇给阻止了。

心里有气儿不撒出来,不是憋得难受么?让他姐去作!

两个人坐着,又听了几分钟的吵闹喧嚣,他依旧坐得住。可晏家的老太太却有些坐不住了。刚才老太太估计在装聋作哑,因了上次晏容的事儿,见到权少皇夫妇俩来了,也没有出来招呼。

可上楼闹得声嘶力竭,她再憋下去心脏病都快犯了。

从里屋出来了,晏老太太客气又别扭地笑着招呼了权少皇和占色两口子,接着就寒板着脸将气儿撒在了佣人用上,为客人来说,为什么还不上去叫楼上的晏仲谦和权凤宜下来?

占色觉得,果然有母便有其女。

就晏容那个性子,可能还真得了晏老太太的真传。

这位晏家的老太太六十多岁了,精神头不错,说话也掷地有声,一看就是也不太好相与的婆婆。看到她这样子,占色越发替权家大姐揪心了起来。她曾经是从权凤宜的言词里听到过她对这个家的维护。

可就那样把家看得那么重的女人,丈夫却背着她去搞女人…

男人啦!

一想到‘男人’这个物种,下半身思维的动作,她便挑着眉转过脸去,看了看表情一直生硬阴鸷的权少皇,语气三分恐吓七分认真,语气小得只有他才能听得见。

“权少皇,你往后要有了小三儿,我就不是跟你离婚那么简单了。我得先把你剪了,把鸟肉煮熟,烘干再磨成粉,撒到大海里,让你一辈子不能人道,鸟影渣渣都见不到。”

权少皇寒了寒,睨她,轻声说,“果然最毒妇人心。”

“哼!这还是轻的…你要真敢,指不定还有更毒的招儿。”

“小傻逼!”飞快地挑了挑眉,权少皇捏紧了她的小手,低低在她耳边儿说,“爷每天都把鸟藏在你鸟窝儿里,这样放心了吧?”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嘀嘀咕咕,其余人坐得稍远,完全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只不过,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见到权四爷,却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温柔的对人说话。不由得面面相觑,都有点儿诧异了。

要说这事儿,若不是他们亲眼见到,谁会相信那位傲慢霸道,见人从来爱搭不理的权家四爷会那样的表情对一个女人?

有了晏老太太的话,晏仲谦和权凤宜很快便下楼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面色各不相同。

晏仲谦儒雅的脸上,一脸的灰败,神色憔悴,身上浅蓝色的家居服被揉得皱皱巴巴,一看两口子就像刚刚干过仗,或者他被权凤宜给揍了。

当然,权凤宜比他看上去还要凄惨几分。她身上再找不到占色以前见到她时的贵气与大方了。没有化妆的脸上有些苍白,头发懒散的挽了一个髻在脑后,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黑眼圈和眼袋明显的耷拉着,一下子竟像苍老了十岁。

占色更加同情她了。

大概女人都是向着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体会女人的悲哀。

权凤宜今儿叫了权少皇过来,自然有她的原因的。

她是一个比较传统保守的女性,有着传统女性心里的那个娘家的概念。他们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如今自己在丈夫家里受了委屈,能想到替她出头的自然就剩下大弟弟权少皇了。

晏家,权家,在老一辈就有交道,这会儿坐下来谈的会是一件不太体面的事儿,那气氛,多多少少便有些诡异。

几个人坐下来,还是晏家老太太先出声儿。

不过,谁的儿子谁心痛。晏老太太的话里话外,虽然也谴责了晏仲谦几句,可里面的话风也一直在替她的儿子开脱。中心思想就一个:她认为男人偶尔犯个错,已经道过歉,事情就算过去了。往后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成,犯不着大动干戈,还把娘家人给找过来了,拼死拼活要闹离婚,实在有点荒唐。

可怜天下父母心,占色心里在冷笑。

她其实知道,晏仲谦肯定不想离婚,而且他也离不起婚。

为啥?!依晏仲谦目前的官职,别说这一桩搞外遇的丑闻了,就算只是一件普通的离婚案子,一旦被有心人给炒作利用一下,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儿。小了不说,往大了说,就算国内的媒体不敢报道,国外的媒体也能当成一件大的花边儿新闻来炒作了。

不过,他那么算,权凤宜被逼到这份儿上,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管晏老太太和晏仲谦说什么,她都要离婚。还放出话来,如果晏仲谦不同意与她协议离婚,她就到法院去起诉。到时候搞得两家都不好看,就怪不得她了。

从权凤宜激烈的反应来看,她这会儿的火气正郁结在心头,什么后果都不会管用的那种情况。

在几个人交涉的过程,占色一直没有吭声儿。

她不吭声情有可原,毕竟是只是弟媳妇儿。可权少皇也是一声都没有吭。一张冷鸷阴绝的俊脸儿上,表情明明灭灭,没有表态,也没有对晏家进行任何指责。

可占色知道,这个男人极其护短。绝对是一个表里不一的高端影帝,他对于权凤宜的维护,不会比晏家老太太对晏仲谦的维护少。只不过,一张阴沉莫测的冷脸下,没有人能了解他对亲人火热的心肠。

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占色有些猜不透。

过了好久,就在权凤宜与晏家老太太争执不休的时候,一直没有吭气的权少皇,终于站起了身来,高大的身躯凛冽强势,给人一种特别的威慑力。他的目光,是扫向了晏仲谦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压迫力十足。

“姐夫,我们单独谈谈。”

“好。我们去书房。”晏仲谦看着他,也正有此意。毕竟男人与男人,更好说话,与女人怎么扯得清?

权少皇冷唇紧抿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大手落在占色的肩膀上,低头看向她,声音浅淡,“小幺,你陪大姐去坐坐。”

“嗯。”占色了然的冲他笑了笑。

一个‘去’字儿,代表了四爷讲话的高端艺术。作为他的老婆,占色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所谓去,是让她与权家大姐单独去聊聊,并且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导一下她。

这么一想,她突然又明白了权少皇不表态的真正原因了。

正如她一样,虽然他们都看到权凤宜哭闹,可谁都不知道权凤宜心底对这一段婚姻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离婚不是小事儿,必须得先冷静下来考虑清楚了才能定论。

尤其女人在这种时候特别容易冲动,往往也只是口不对心,闹闹别扭,心头想不过去。心思千回百转间,那两个人男人已经去了书房。

占色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缓一点。

“大姐,咱去你家园子里坐坐吧?”

不需要她多说,权凤宜就了解意思了。不过却没有带她去园子,而是带着她去了偏厅,吩咐人泡到了茶水。

看得出来,她现在也处于极需要倾诉和渲泻的状态,不管怎么说,占色是她的弟媳妇儿,好歹也是她的娘家人。这么想起来,觉得占色与自己的关系,比之晏容真的近了不少,至少她不会是向着晏家的。

人很奇怪,对于亲疏的分别,往往在出事儿的时候,才能真正看得出来。

于是乎,权骨宜今天看占色,怎么看怎么亲切。

为了不让别的人听见拿出去嚼舌根子,她远得这个偏厅离大厅比较远。也把人都屏退了,才松懈了神经抽泣了一下,拿着面纸吸着鼻子,颇有几分伤心和感叹地说。

“这个婚,我离定了,拼着与晏家鱼死网破,也要离。”

“大姐…”

占色与她的中间隔了一张铺着红色绸缎台布的茶几,喊了一声儿,她想了想觉得这样说话不方便,索性又坐到了她的身边,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

“现在事情不出已经出了,你先冷静下来,咱们再想办法。”

人在心里受伤的时候,感情就会有空缺,拍背这样的直接抚触,会让人心里放松有安全感。占色懂得这样道理。所以,她那只抚在权凤宜的后背上,力度适中,作用也很大了。

不到几分钟的时候,在她柔软好听的声音劝导下,权凤宜又抽泣了一会儿,就在她的安慰声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毕竟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她并非真正的泼妇,刚才歇斯底里地闹了那么一场,确实是因为她太难受了,现在一冷静下来了,竟反常地冲占色笑了笑。

“小占,大姐今儿,让你看笑话了。”

占色摇了摇头,浅笑着,目光闪了闪,“大姐,我有种事不明白。”

权凤宜吸了吸鼻子,“什么事?你说。”

这会儿,偏厅里就剩她们两个人,占色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姐夫跟王薇的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因为317院案子的保密性,加上权少皇为了顾虑权凤宜的感受,晏仲谦这条线几乎完全被排除在案子之外,可以说真正知情人除了他们当事人自己和查案的几个人,就只剩下设计317案的那个人了。

王薇死了,闭了嘴。

晏仲谦自己不可能说。

查案的人都被权少皇封了口,更不可能告诉权凤宜。

那么,按道理来说,权凤宜她就不应该知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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