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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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宣一怔,忍不住道:“如果他自己跑来哭诉,而我又什么都没干呢?”

“这可能么?”

“……对别人这么温柔,对我就这么凶。”敖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第二,不要给我惹事。”东华清君看着他,“好了,暂且就这些。”

敖宣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

“刚才忘记了,不准动手动脚,”东华推开他的额,想了想,又道,“动嘴也不行。”

敖宣抱着臂看着对方,突然间失笑出声,又躺回床上:“好,我都答应你。”

如此两三天过去,敖宣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清池还是一如既往看见他就瞪着,脸色又青又白。敖公子春风得意,只当做没看见,反正东华清君已经将传闻都坐实了,这点小事他无所谓。

可今日有些特别。东华清君一早便出去了,而南陵思君却到访府上。

“席卿一早便出去了,我也不知何时回来,思君不如改日再来?”敖宣站得挺拔,虽然还是有些抽痛,不过和那晚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南陵思君笑了一笑,眼中却是清冷,“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搬到这里来,不过我有一些话很早就想对你说。”

“请讲。”

南陵思君还是微微一笑,却没说正题:“我原来一直忍着没说,是因为我知道席卿也不希望我说出来。我和他是同族,曾经也有些渊源。现在看来,却不得不说清楚了。敖宣,你听好了,如果你们两个真该有一个人要魂飞魄散,那个人绝对是你。”

敖宣闻言也没生气,笑笑道:“是么。”

“我先前就说了,我们是同族,我还没飞升的时候,得到过他不少关照。只是有一天席卿来找我辞行,说是要下凡应天劫,可我却感觉到他身上的修为折损了千年之多。后来我飞升为仙,知道他再没回来,其实也不意外。无端折损了这许多修为,又有人故意陷害,怎么还回得来?”

敖宣一怔,神色渐渐复杂起来:“有这种事?”

“你不信,这也没什么,我一直都想不出,什么事能让他折损千年修为。直到之前那次下凡收妖,我们在西山看到那个妖魔,我才明白。那个妖魔是东华身上破碎的魂魄拼起来的,而且还带着上古妖兵的妖气。你说,平白无故的,他身上的妖气是从哪里来的?”

“……”敖宣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辩白到嘴边全部都咽下去了。

“我听说这妖气对你们龙族影响最大。不过经过蚩尤那一战,已经全族覆灭了。所以这千年的修为,大概就跑到那个沾了满身妖气的人身上去了罢。”南陵思君微微耸肩,“不过第二件事,是关于那位灵素仙子的,我想你会更加关心一点。”

“愿闻其详。”

“其实我也满意外的,以为灵素仙子这一世又会在畜生道里轮成什么乌龟臭虫蟑螂之类的,结果虽然惨了点,但好歹还是个人。于是我回天庭的时候就去问了命格,结果呢,灵素仙子这一世前面虽然坎坷,后半生却再美满不过,就算那日席卿想去棒打鸳鸯,也没有用的。”他浅笑盈盈,“果真是天命如此。他为灵素铺下第七世的路,而灵素也该在第七世为他引魂重回天庭,这还要多谢敖公子那一剑了。”

南陵思君言罢,拂了拂衣袖,拱手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敖公子,后会有期。”

敖宣看着他的背影,口中一阵苦涩,耳边也一直嗡嗡作响。

他脸色微微青白,忍不住扶着廊柱,低头干呕。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乎要一直跳出来。他撑着廊柱跪倒在地,伸手按在心口,侧颜有青黑色的鳞片现出。

东华清君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回到府上。

敖宣看着他一脸倦怠地走进主房,有气无力地绞了手巾洗漱,然后直奔床铺倒下,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他心里发凉,原来想问的话终是说不出口了。

他扶着额,坐在桌边,进退不得。

隔了片刻,只听床铺的位置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敖宣,你不睡?”

敖宣怔了怔,苦笑道:“我就来。”

大概就是一种通病。明明那个人承诺了,自己却突然踌躇起来,生怕这是一场梦,突然有一天醒了,大家又是陌生人。

这样子小儿女情态,便是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拖拖拉拉走到床边,将外袍脱了挂好,黑暗中只见对方往里床挪了挪,让开一个位置。

敖宣在床上躺下,却是全身僵硬,心里发苦。这个时候问话,无疑是不合时宜,弄不好还会惹恼了他,可是不问清楚,他自己又睡不着。

只见东华清君突然翻过身,将头靠在他身上,手臂也搭上了,安然闭上眼。

呃?

敖宣抱着怀里的人,却越来越清醒,低下头就可以看见对方细长的睫毛,一面纠缠于南陵思君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一面又要压住心里涌起的绮念。

不是说龙族是天生欲望浅薄的种族,怎么完全不是这样?

可是,胸口堵着的那种气闷的感觉又是什么?是不是坚无不催的、叫后悔的情绪?

敖宣抬手抱着他的肩,低低开口:“席卿,你睡着了么?”

当然没人回答他。

“我今天,知道了很多事情……”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你曾折损千年修为就为我疗伤?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没有机会说?”

“那时候我醒过来,却以为你从来都没来看过我……”

“我后来找你,为什么你不告诉灵素的事情,还要说那种话?”

“你这次回天庭,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说清楚?”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东华清君一早起来便开始觉得后脑抽痛,试想谁受得了有人趴在自己耳边问了几百个为什么?这样子再能睡得好真是神人了。

他起床心绪不好,更是直接用抬腿踢了身边的人一下。

敖宣睡得正熟,感觉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眼中虽还有一丝茫然,但很快恢复清明。

“你现在清醒么?有多清醒?”东华清君抬手打呵欠,一面懒懒地又躺下去。

“很清醒。”敖宣支起身看他。

“那就好,你昨晚上不是有事要问我么,趁现在赶紧问。”

虽然爽快是好事,但是太过于爽快了又让人觉得心有戚戚焉。

“你昨晚吵了我一夜,现在又不想问了么?”

敖宣一个激灵:“你都听见了?”

“模模糊糊听清一点,我昨日下凡去了,看过灵素他们,累得很。反正今日没事,你有什么话就说罢,不用老是藏在心里。”

“你之前曾为我折损千年修为,后来又为灵素改写命格,这些为什么都没和我说过?”敖宣盯着他,越说越恼火。

东华清君看着床顶帘幔,语气平平:“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他将手臂枕在脑后,微微闭上眼:“我就是说了,你会信么?而且,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敖宣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将心里的恼火全部按捺下去:“这种事,只要你说了,我自己想一想自然就会想通的。”

“那个时候,我自己的事情都一团遭,哪来的心思管你在闹什么?白练灵君那时候不就说过了么,你和灵素才多少修为,比我小多少岁?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心思。”他拉过云被,挥了挥手,“你是听谁说的,是南陵么?他的话,你以后听过就算了。”

敖宣看着他的背,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那帝座呢?”他又回到这里,的确是注意到墙上的那幅画不见了。

“帝座?嗯,帝座昨日说,他是下凡洗清杀孽的,大概这一世过完就回来了。”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我答应过的话自然算数,再说,我同帝座这么多年的知交,你难道还要我同他割袍断义?”

敖宣嗯了一声,很是满意,别的不说,对方的确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转头看了看天色,方才蒙蒙亮,便从背后抱着他,将整个人都贴过去。

只是之前被弄醒过,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睁眼就可以看见眼前那一截象牙白色的、细致的颈项,便是有睡意也跑光了。敖宣等了一会儿,还是低声在对方耳边道:“席卿。”

东华清君才刚开始朦胧,这一唤顿时清醒了大半,心中恼怒:“别叫我。”

“我想说,呃,我的伤已经好了……”

东华清君微微眯起眼:“怎么?你就这么等不及让我再弄伤一次?”话音未落,就被翻了个身,按在被褥上。

敖宣轻轻一笑:“席卿,我有时候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制住你呢?要不要,现在试一次,嗯?”

东华清君连运了两次仙力,居然都没能挣脱,不由悔恨自己的那千年修为居然给了他,此消彼长,真是不划算:“敖宣,你敢乱来一下,以后就等着苦头吃!”

敖宣用膝顶着他的背部,抬手抚摸对方的眼角,慢条斯理:“莫不是你觉得之前那一次该让你白上了?”

东华清君险些背过气去。这个家伙,真是典型的睚眦必报。

忽听敖宣笑了笑,语调温柔:“我刚才是说笑的。我等这一天,用了那么久,总不是一次都不让我得逞罢?”

“你又不是没做过。”语气稍稍软化一些。

敖宣气结,忽又失笑:“那一次都是几百年的事情了?”他从枕下翻出一个瓷瓶,动作轻柔地掀开对方的里衣:“我只想着你一人,一直都忘不掉。我不会再伤你骗你,什么都听你的。”

“那你还不快给我下去?!”

“……这个不算。”

东华清君忽觉有一股冰凉滑腻的东西进来,不由颤了一下:“这是什么?”

敖宣将瓷瓶摆到床头,语气淡淡:“是油脂,我本来还想慢慢来的,可惜实在撑不了。”

东华看着那个瓷瓶,恨恨地伸手去拿,还没碰到就觉得一种炙热疼痛的感觉袭来,一头摔在被褥里。他从未这般狼狈过,手指嵌进被子里:“敖宣,你立刻给我出去!”

敖宣也狼狈得要命,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脊背,低声道:“你放松些,不会痛很久……”他顿了顿,又道:“这一次之后,不知还要多久以后才能抱你……本来我也应该等的,可是……”

东华微微一怔,隐约听出些什么,慢慢放软身体。

开始钝痛到了后来变得酥麻古怪,他原本咬牙忍住的呻吟也渐渐变了味。只是最后敖宣低头吻上他的唇的时候,忍不住反手抱住他的背。

东华这一次睡了许久,只是隐约感觉身边有人起来,打来水为他擦身。虽然没有这个力气睁开眼骂他为什么身为水族不用仙法、还要笨手笨脚地那里不停地擦,但是心里还是能骂个够的。

敖宣似乎在耳边轻轻说了句:“……还有东海的事要去办,等我。”

最后,一个吻落在手指上。

东华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身边已经空了。

他闭上眼,敖宣毕竟不是不辞而别。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个疑问没有过三日,他便明白了。

东海龙王亲自上门,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说话也磕磕绊绊:“清君近来可好?”

东华清君点点头:“还好。您亲自而来,可是有要事?”实在没这个闲情陪人兜圈子说客套话。

“是、是……关于小儿敖宣的。”东海龙王搓着手,一脸说不出的表情,“都怪我教子无方,才让敖宣这孽子对清君无礼了……”

东华清君点点头,语气清淡:“我大概懂您老的意思了。不过也不是他对我无礼,这天庭真能强迫本君的,也找不出来几个。若是我不答应,敖宣怎么也没法子。”

东海龙王手一松,茶盏顿时摔了个粉碎:“本来我们同南海还想结亲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南海是不肯把公主嫁过来了。可错就错在,敖宣竟然当着南海龙王和公主的面说了那些话,所以……”

东华清君一挑眉,语气严峻:“什么?”

“南海到天庭请玉帝公断,玉帝就判了天雷之刑。本来我也是来请清君说个情,三道天雷打下来,不管是谁都要化成灰了。”

东华清君不由苦笑一下:“我这就去。”

敖宣果真不是个省事的,被罚天雷之刑也是应该的。他这一接手,实在是后患无穷。可是却也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说到底,在他心里,终归觉得两人之间还是不能扯平。

待御风落在悬心崖之上,已经可以听见雷声滚滚,一道天雷重重打下来,映得暗沉的天色明如白昼。

他赶上两步,正看见敖宣身上火光一现,被天雷一震,吐出一口鲜血。

行刑的是南陵思君,看见两人过来也没多大意外,只是回头笑了笑。

敖宣身上正绑着捆仙的锁链,动弹不得,虚弱地抬起头看着东华清君,却勉强微笑着。

东华清君语气严峻:“南陵,现在还能不能停下来?我这就去找玉帝求情。”

南陵思君微微耸肩:“天雷之罚,怎么能中途停下?不过——”他话才讲了一半,就见东华已经朝敖宣走过去了,忍不住叹道:“色令智昏,我还是不要续起情缘了,情爱纠缠不是让人发疯,就是让人变傻。”

东华找到捆仙锁的结界之处,正要定下心来去解开,忽然被敖宣推开一步。他微微眯起眼,这个时候还有力气,看来还撑了一会儿。

敖宣轻轻笑着,语气虚软:“席卿,你走开罢,万一天雷打在你身上……”

“受刑的是你,怎么会打到我身上?”东华清君又靠近过去,手指间泛起淡淡紫光,拉起捆仙锁。突然手指上一麻,只听锁链叮当作响,敖宣伏在地上,已经是遍体鳞伤,气息微弱。

东华一把扯开捆仙锁,眼见着第三道天雷打下,连忙抱着他的腰往边上一推,地上出现一个深坑。

南陵思君摊了摊手:“好了,天雷之刑已经完了,我先走一步,向玉帝复命。”

东华清君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不已。他低□,将敖宣抱在怀里,语气温柔:“好了,你欠下的那些都已经还了,虽然拖得时候长了些,不过总归是还清了。”

敖宣吃力地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想握紧却没力。突然身上涌起一阵紫光,他感觉到自己正慢慢缩小,渐渐的,连说话也不能够。东华清君将手上的小龙抱在怀里,站起身微笑道:“敖宣,我们回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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