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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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敛宁回头一笑:“何必非要招人喜欢,相对来说,我更喜欢招人痛恨。”

“你在画什么?”司空羽踱步过来,看着她在纸上写写画画。许敛宁放下羊毫,将纸揉成一团:“我怕忘记了,就把唐门的地图画一遍,以防万一。”

“你真是细心。”司空羽由衷道。

“那是在凌轩宫时候养成的习惯,那时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我都知道怎么走。”许敛宁抬手支着下巴,“不过这件事,我还真是不懂了。唐潇已经怀疑我们此行的目的,这点有些麻烦。”

司空羽也在桌边坐下:“怪不得他刚才旁敲侧击地同我闲聊。可是真正怪异的,却是舅舅怎么会又出现在唐门?我明明昨夜确认过几次,那时候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许敛宁低声道:“这有两种可能,也许昨夜他只是假死,想骗过什么人。第二种,就是有人假扮成唐门主。若是第二种,我们只要找出真凭实据来就是。”

他了然道:“我记得娘以前说过,舅舅曾有一次伤得最重,几乎被人开膛破腹,是不是本人等下验证一番就明白。”

她微微笑道:“这样自然好,那么就交给你,我再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可以打听的。”她走到门口,忽听司空羽在身后道:“许姑娘,真是多谢你了。”

许敛宁在前后庭院走了一圈,一路过来,竟然没有碰见一个人。折转去侧苑时,迎面见着唐沁脚步轻盈地走来。唐沁看见她,似乎挺高兴,苍白的脸微微泛红:“许姑娘,我正要找你呢。”

许敛宁不动声色,回以一笑道:“唐姑娘有什么事么?”

唐沁偏过头看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许敛宁爽快地答应:“好啊。”她只擅长剑法暗器,所以进入唐门后就剑不离身,时时提防。焰息剑身长不过一尺三寸,时下的衣衫又多同晋朝般宽袖广袂,是以不太看得出,也不会显得失礼。

唐沁领着人,一路向侧苑走去,出了宅院的侧门,越走越是僻静,很快便到了山中。她时不时聊些蜀地风俗,许敛宁走了这一路倒不算气闷。突然走到一座满是青苔的石壁前,唐沁走上前拨开了藤蔓树枝,石壁上顿时出现一个洞。

“这里是我小时候最常来的,现在倒是来得少了。”她当先弯腰进了洞,“叔父,也就是唐门主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可惜武功不如二哥。所以叔父也没法子,只好答应将门主的位置传给二哥。他大概也不算喜欢我,所以老喜欢罚我面壁。”

“这里还算幽静,倒是面壁的好地方。”许敛宁看着石洞周遭,只见石壁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叔父大混蛋,二哥是蠢材之类的话,不由嗤的一笑。

“你快来这里看,这些可是我的宝贝。”唐沁蹲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指着地上一堆事物。许敛宁低下身草草地翻看,却是龟甲,炭笔,还有一些算卦的书。

“我算命真的很准,你信不信?”唐沁看着她的眼,正色道。

许敛宁本是不信这些,见她说得认真,便答道:“我信。”

唐沁翻开一本册子,上面用炭笔斜斜地画了很多符号:“这是我刚才替你算的,你说你命格属金,那么生辰几何?”

许敛宁凑在她身边看:“是成化初年夏至时节,大约是六月廿二。”

唐沁写写划划:“这个命格的人骨骼奇清,少年多舛,却也多贵人相助。”她算着算着,突然咦了一声:“你有大劫将至,有一人可助你化解劫难,此人命格奇特,是沙罗双生的。”

“沙罗双生?”许敛宁皱了皱眉。

“那是外族传来的故事里说的,沙罗本是两朝,荣者,天下净在股掌;枯者,万事皆为尘土。就像优钵昆夜,明明是一体的,可优钵深情良善,昆夜无情无心,两者完全不同。”

许敛宁没接话。唐沁停顿了一会儿,自语道:“这样的命格,若在西域,可是邪神转世,一出生就要被人砸死的。”

许敛宁看着她:“你去过西域?”

唐沁啊了一声,有点尴尬地笑:“不是的,我以前在这里面壁遇见过一个西域来的旅人,他告诉我的。”她站起身道:“出来那么久了,该是回去的时候。”

月上中天长亭晚

许敛宁回到别院的客房,便洗洗睡了,打定主意夜深时刻再去探一圈。

虽然一躺下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脑中却还是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明明亲眼看见唐慕华断气,说什么也不会错的,却在唐门又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唐沁行事古古怪怪,看似天真烂漫,说的话却不乏深意。唐潇便是更教人不懂了,面上笑如春风,骨子里却隐隐暴虐,却自是一派风流潇洒。

这样半醒半睡之间,突然感觉有人轻轻走近身边。她听得分明,却怎么也没法子清醒,只觉得那人似乎轻叹一声,似乎很是熟悉。她突然觉得心口很堵,挣扎着想醒过来,手指微微一热,却被轻柔地握住了。

等到完全清醒时,已经是月上中天,隐隐可以听见外边传来的报更声。身边却没有任何人,大概,那真的是一场梦罢。

她这几日一直避免去想,张惟宜本来就受了重伤,后来更是断了一臂,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可是那时温热的触感却那么真实。她坐在床边,微微出神,一直到听到三更的报更声才回神。

许敛宁将枕头垫在被子里,从窗子出去,沿着走道直奔主院。唐门的守卫远不如画影楼的严密,她很容易就摸到唐慕华的窗子下。她选的是背山处,外人进不来,所以守卫都不会经过。

只见唐慕华的房间还是灯火通亮的。透过窗缝看去,只见唐潇站在书架前,时不时抽出一本书来翻两下,而唐慕华只是静静坐在桌边。也不知过了多久,连一向觉得自己耐心甚好的许敛宁都快等不住了,总算听见唐潇缓缓开口:“叔父,你也不用犹豫了,既然人家找上门来,我们唐门还怕他们不成?”

唐慕华伸手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回答。他拿着杯子的手却控制不住在发抖。不光是许敛宁注意到了,就是唐潇也早已发觉,冷笑一声:“叔父若是害怕,不妨就交给侄儿,只是门主的位置也该一并交了。”

“你这是在逼我了?”唐慕华一拍桌子。

“侄儿怎么敢?”唐潇微微笑道,“只是侄儿体谅叔父年纪大了,管着这些事厌烦,还不如让侄儿替你分忧了。”

“够了,你先出去,待我想一想再决定。”

唐潇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叔父,你的儿子什么都不及我,你要怪只有怪他,这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

唐潇走后,里屋的珠帘一动,突然走出一个人来。许敛宁看见此人,不由暗暗惊讶。只听那人开口嘲笑道:“唐门主,你这个位置可坐的不够稳啊。”唐慕华怒道:“唐潇小子已经来逼过好几回,真是嚣张至极,我非要……”

“哎,不劳烦您老动手,我可以替你解决了。”

“如此多谢林少侠了。”

许敛宁听见唐慕华这般说,已经完全确定那人便是龙腾驿的林子寒,他那日在武当力胜十方,同殷晗比剑时故意折剑认输,假以时日,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用急着谢,也是师父让我来帮忙的。”林子寒摆了摆手,“我这便去,你就留在这里,免得被人怀疑了。”

许敛宁微微皱眉,林子寒不过是龙腾驿的弟子罢了,对一派门主说话却这般不客气。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见唐慕华翻了半天,找出一只白玉瓶子,交给林子寒:“林少侠,这是唐门的圣药,能够生肌活血、益寿延年,劳烦少侠转送几粒给那位……”说到这里,声音陡然轻了下去。

林子寒接过药瓶,也不细看:“也就是大小姐爱煞了,不然谁把一个废人当一回事。”说着,已经推门出去,朝着唐潇住的院子走去。

许敛宁悄悄跟着他身后,只见他对唐门宅内的路也相当熟悉,而且恰好都能逼开守卫巡逻的路线。她远远看着林子寒轻手轻脚走到唐潇的房间外,突然一脚踢开红木雕花木门,人剑合一向前刺去。只听一声惨叫之后,林子寒身形一闪,带上门施展轻功去得远了。

许敛宁没去唐潇房内查看,转身往别院的客房走去。走出两步,只见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笑如春风地看过来:“许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正是唐潇。

许敛宁微微一笑:“好啊,不知什么地方合适?”

“这地方僻静,不会有人来打搅。”唐潇撩开洞口的藤蔓树枝。

许敛宁蹙着眉:“唐姑娘已经带我来过了,而且……”

唐潇已经走进石洞,一眼瞧见石壁上刻得歪歪扭扭的字:二哥是蠢材。他咬了咬牙:“改天得叫人来抹掉。”

许敛宁知道这句话很多余,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那样看见的人就更多。”

唐潇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用意,不过目前我们是站在一边的,你别再给我添乱。”

许敛宁饶有兴致:“我想不出为何我们会是一边,不然你倒说给我听听?”

唐潇露出忍耐的笑:“你们是冲着我叔父来的,真当我不知道吗?”

“原来我们真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一道沟里的老鼠了。”她颇为感叹。

唐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好些的比方?”稍顿了顿,接着道:“我大哥是叔父的亲生儿子,身子骨弱,所以武功不算怎么出众,何况平日也不太管门中事务,所以没有这个威望接替门主位置,叔父甚是无奈。我自是处处留心,一直避免同他同宿,却不想这次派人来杀我。”

“那个人是龙腾驿的林子寒,你不觉得很奇怪么?”许敛宁淡淡道。

“龙腾驿又怎的?”唐潇转头看着她。

“如果,我说如果唐门主不在了,那么唐门便是以你居长,可以这么说么?”许敛宁心下一动,不动声色地问。

“那当然,便是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唐门不是止有门主。”他颇为倨傲。

唐潇也同张惟宜一般,是年轻一辈中极杰出的人才,现在看来,两人却有太大不同。唐潇行事虽然圆满,但毕竟还是不若张惟宜一般不动声色。

“如此说来唐门主还在,你就明目张胆收买人心,还几次三番逼他传位给你了。”许敛宁道,“难怪他也要下手了。”

“你之前就一直躲着偷听我们说话?”唐潇当即反应过来,“你还听到些什么?”

许敛宁微微一笑:“全部都听到了,包括你们最后遇上仇家这件事。”

唐潇看了她片刻,脸上微露杀意:“人在江湖走,哪有没仇人的?这也无需大惊小怪。”话音刚落,十指连弹,只能嗤嗤几声,一连五支梅花镖向对方激射而去。许敛宁早提防了这一招,单足一点,凌空闪避,衣袂拂出三枚似玉如银的细针。唐潇伸手去接,手指刚触到对方发出的暗器时一凉,那暗器居然凭空消失了。

“这是玄冰魄痕?”唐潇想起传说中的凌轩宫独门暗器,不由背上发麻。

只听许敛宁的声音从石洞外传来:“可惜我没练到家,不然真想向唐公子请教几招。”说到后面几个字,听起来像是在十丈外传来的。

唐潇追出去,只能遥遥看见远处一个人影。他抬起手,只见自己的指腹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痕,一想到传言中玄冰魄痕可入肉穿到身体各处穴道,心下骇然。他抬手凝气在手腕上端的经脉急催,竟有半支极细的针从针痕上被逼出,不由自语:“凌轩宫……好个凌轩宫!”

他举目向唐门的大宅望去,咬牙的动作微微扭曲了俊颜。

翌日用过了早点,便有侍女告之唐二少爷昨夜被刺伤,需要卧床静养。许敛宁拿手巾擦了擦手,柔和地笑问:“不知请了大夫没有?”

侍女答道:“二少爷说不需要,只要躺几天就好。”

“这怎么可以?说出去还道我待子侄刻薄,快去请大夫过来。”唐慕华一脚踏进大厅,听到了两人对答,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可是……”侍女呆了一下。

“叫你去就去,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唐慕华冷冷道。

司空羽端着茶盏上前,轻声道:“舅舅,你也别动怒,唐兄大概也怕多生事端。”待走近了,他手一斜,整杯茶尽数浇在唐慕华的衣衫前襟。许敛宁看着,不由暗暗道好,只见司空羽一脸焦急,伸手去拂对方衣衫上的茶叶,这一拉一扯,弄得这位唐门之主更加狼狈。唐慕华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就这样罢。”伸手正了正衣襟,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一闪而过。

司空羽转头看着许敛宁,缓缓地摇了摇头。

许敛宁会意,站起身道:“若是唐门主不嫌弃的话,许敛宁也略通医理,愿为门主分忧。”

唐慕华看着她,皱起眉头:“许阁主远到是客,这样……不好吧?”

许敛宁微微笑道:“不麻烦的,只是一会儿功夫,何况昨日也多受二公子款待。”

“那么两位也随我来。”唐慕华点点头,当前领路。转了几转,便是唐潇住的别院。司空羽趁着唐慕华敲门没注意他们时压低声音道:“那道疤痕是有,看来不像有人假扮。”

许敛宁淡淡道:“等下再慢慢同你说,我也打听到别的一些事。”

开门的是一个圆脸侍女,她看见门主吓了一跳,待伸手阻拦,唐慕华已经径自走近房内。唐潇的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桌上有一堆沾着血迹的布条。唐慕华嘴角一牵,上前撩起窗帘:“潇儿,听说你昨晚被刺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唐潇脸色惨白,蠕动着唇却说不出话,他的肩上胸前都裹着带血的绷带,可见伤得极重。许敛宁走上前几步,在床边的圆脚凳上坐下,当即看见唐潇瞪了自己一眼。她揶揄地笑了一笑,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故作惊讶:“唐公子,你明明流了这许多血,怎么……”微一停顿,果然看见对方目露凶光,接着道:“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这两个月都不可下地走动,只宜静养。”

唐慕华道:“既然这样,潇儿这两个月也别操心门中事务了,自有人打理。”

等到出了唐潇住的别院、唐慕华走远后,许敛宁忍不住讽笑:“唐潇当真不简单,亏得他想出这招,可是唐门主也没给他好过。”

司空羽听出弦外之音:“你是说,他根本没有受伤?”

“自然是没有。”她慢慢道,“我昨晚听来一些事,正想不明白。”她在中庭的石桌边坐下了:“先从那晚说起,当日我们在唐慕华的客房外是看到两个人影的,如果一个是唐慕华罢,另外一个又是谁?”

司空羽道:“后来我查看了好几遍,舅舅当时已经没有了气息,可是一早起来遗体却不见了,随后却见到他在唐门,眼下看来也不像是有人假扮的。”

许敛宁沉吟道:“昨日白天,唐沁曾说要为我算卦,有意无意地说起唐慕华对她对唐潇都不算太好,我不过是一个外人,她这般说却是为了什么?”稍顿了顿,又道:“夜里的事就更离奇了,我亲耳听到唐潇逼迫唐慕华传位给他,似乎还说起有强敌上门。唐潇走后,我看到龙腾驿的林子寒,他承诺帮唐慕华除去唐潇。”

“龙腾驿应是在南京府,同这里隔得未免远了。”司空羽微微皱眉,“林子寒为什么要帮舅舅,不知柳门主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南京府……?”许敛宁偏过头看他,“你可还记得半年之前,我们一起去凌轩宫暗哨那次?或者两件事脱不了干系。”

司空羽微微失笑:“不过是巧合吧,柳门主应是不知道这些的。”

“也许是我想多了。”许敛宁抬手支着下巴,“开始我以为是唐潇在刺杀唐慕华后,再叫人假扮自己叔父,现在看来决计不会的。至于他们说的对头,极有可能就是我那日没有拦住的那人。”

这般讨论了半晌还是完全没有结果。许敛宁气馁地站起身:“若是过了明日还是没有头绪,我们也不好总是赖在这里不走。”司空羽忍不住道:“我觉得你……变了不少。”

“什么?”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还记得半年前,看见你的时候多半都是笑着的,现在却把情绪都映在脸上。”他垂下眼,缓缓道。

许敛宁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应是我放开了罢,过去种种,已逝前尘,总不能时不时和自己过不去。”忽听不远处传来清脆的拍手声,唐沁缓缓走来,言笑晏晏:“我刚巧路过,忍不住想过来凑个兴。做人哪,就是这般,好过不死不活折腾。”

许敛宁知道她必定还有后话,果见她状似为难了一番,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是,本门最近有强敌上门来,可是这本家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劳烦两位了。”

远目不堪空寂送

司空羽淡淡道:“沁姑娘言重了,既然我们不算外人,那么唐门有难,我们自也不能袖手旁观。”

许敛宁却道:“这样也罢,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好参合,明日就离开。”

唐沁一脸愧疚:“招呼不周,实在歉疚,以后两位再路过蜀地,自当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只怕以后没这个机会来蜀地走一遭。”许敛宁微微一笑。

唐沁含糊以对,后又闲谈几句,便匆匆走了。

许敛宁悠然道:“今夜看来不用睡了,只在唐慕华门外守着瞧瞧。”

司空羽待一想之后也明白过来:“你说,他们有对头找上门来,唐潇会趁机动手?”

“若是换成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她凝目看着远处,自语道,“我以前也是这么对人的,终有一日来了报应,我……”

“老天知道你现在改过了,一定不会罚你的。”

她笑了一笑,淡淡道:“年长日久的,都成了习惯,怎么还改得掉?”

司空羽见着她的笑颜,心下一热,忍不住问道:“如果,我说如果张兄他身遭不测,你……”

许敛宁轻声打断他的话:“若是他不在了,我便替他好好活下去,我这条命是他换来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她偏过头看着对方,一字一缓:“如果,你是想宽慰我说,以后还碰见一个在意的人,他要是看见必然也会欣慰什么的……依他那个性子,只怕不会这么想。我可不想夜夜噩梦见他耍赖撒娇地闹。”

“是吗。”司空羽只觉无端一阵冷。耍赖撒娇的御剑公子张惟宜,果真是噩梦。

待他回神过来,她转身回客房了,余光所及,只剩下一片淡绿的衣角。

他也回客房补眠,不知怎么却睡不熟,眼前总是晃着各种各样的面孔,这样半睡半醒间已经挨到了傍晚。前来送饭的丫鬟看着他娇笑:“司空少爷,你怎么睡得连中饭都不吃了?”司空羽微微一笑:“昨晚睡得不踏实,结果一下子就睡过了。”

他等不及天色完全暗下来,便去舅舅背山那面的窗子守着,待过了一个多时辰许敛宁才飘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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