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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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远阁”的老掌柜已经七十多岁了,常笑吟吟地坐在门附近的一张小桌子旁,守着一壶茶,主动给人们讲讲这生意旺盛的饭店的发家史:当初他只有一个茶棚,但谢大人和钱大人租了对面的空宅子,一年之内,这个地段就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祖宗积德,他那之前没有挪了地方。而且,最让他百谈不厌的是,那次谢大人和钱大人来看对面宅子的时候,还是在他的茶棚落的脚,喝了他的茶。他为两位大人和夫人讲述了这宅子的渊源。

他总这么说,可就说出了名声。许多要去拜见谢大人和钱大人的人们,都会来见见这位老店家,了解一下谢大人和钱大人私下的情形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一般都能看出来,一进门就是找人的样子,见了那个老店家,马上眉开眼笑,走过来说一大堆他老人家看着真有精神之类的好话,接着就坐下来,当着老店家的面儿,点些饮食,表示自己贡献了银子。然后就开始把话题往街对面的谢府和钱府引上去。可今天这个人,有点儿特别。

这个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五大三粗的身材,满脸的横肉,粗眉环眼,短黑的胡须和厚唇,看着像个强人。他抱着一个大扁匣子,后面跟着个书童。进来也是先用眼睛寻到了老店家,老店家心里乐了,这么多年,自然一下就能看出找自己的人,一会儿又有人聊天了。可那个人没过来说话,转了好几个空桌子,然后问窗户前的一桌人道:“请问诸位还要用多久?”他说话倒不失文雅,但那些人见了他的相貌,显得紧张起来,连声说:“就走就走!”老店家不快,这不是赶我的客人吗?刚要说话,见那人长得粗犷,正有些犹疑,听那个人忙道:“不急不急,我可以等候。”说着似乎是十分卖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让老店家平白地想起了猛兽之类的表情。那桌人大概也有同感,慌忙收拾东西,那个人见状赶快说:“在下无意驱赶诸位,在下读书写字多了,眼神不好,这临窗的桌子亮,所以想用此桌。”

那桌子的一人脱口而出:“你还读书写字?”他旁边的人马上捅了他一下。

那个人又笑了一下,看来似乎是有些羞涩,老店家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听他说道:“在下卖文为生,自然要读书写字。”

桌上的人大胆了些,大概觉得能读书写字的人坏不到哪里去,问道:“卖文?怎么卖法?是替人写家书还是誊写诗词……”

那人后面的书童大声道:“我家公子是洛修文。”

语声未落,周围一片人声:“不会吧?!”“啊?!是那写了《春心传》的洛修文?!”“还有《佩霞赋》的?!”“何止那些,多少艳词丽曲,勾栏传唱不衰,人称是自古以来写情写爱的第一人哪!”“是他?!”“瞎说的吧?!”“怎么是……这个样子?”“我以为该是个小白脸儿……”“不见得,那些文中以伤怀幽情最胜,他要是长得好看,就不会那么发愁了……”

那个洛修文脸上一片尴尬,转身盯了书童一眼,书童非但没有歉意,反而更大声说道:“公子的文那么多人喜欢,天天传给公子的信简要用筐子装。一篇书稿,多少家争着要。他们竟然不喜欢你……”

有人忙道:“小兄弟,我们可没说不喜欢洛修文,只是,这位是不是洛修文,我们就不知道了……”

书童道:“我家公子又不是拿名字来骗吃骗喝,不过是要张有光亮的桌子,一会儿好写字,因为我家公子要写新书了……”

“哦?!公子要在此处写书?!”“是不是要有人在周围才写得出来?”“他那种书,我觉得在勾栏里写得更好……”

洛修文忙抱着匣子微欠身道:“不过是想在此问询一下有关谢审言谢大人的事情……”

“喝!你可来对地方了!这位老店家就和谢大人说过话……”

老店家不满意了,“何止说过话,我那时……”

“就是,这话多了去了!洛公子,您先坐下再说!话说,我也知道些谢大人的事儿呢!”

“显摆就你知道!我三姨的外甥的爷爷的表弟,原来就住在谢大人之父的府邸旁,说是看着谢大人长起来的……”

说着话,那临窗的人们已经让出了桌子,洛修文到桌前,打开木匣,里面是文房四宝和一叠纸。马上有人端了杯水,书童开始研墨。洛修文像老店家一施礼,老店家笑着起身,坐到了那窗前桌子旁边的一张桌子边,人们也纷纷挪地方,不久就围坐在了洛修文的桌子附近。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话:“洛公子,新书想写什么呀?”

洛修文答道:“我十分有意谢大人的身世……”

“其实您想写谢大人,还不如写钱大人。”

“对呀!人家说,在民间,钱大人的名声可比谢大人大多了!”

“当然,钱大人走了多少地方,遍访民情商讯,与民众亲和,多少人说与钱大人就像兄弟一样。”

“我就见过钱大人!我那次贩粮到京,正赶上粮价大跌,我就要血本无归呀。那天在粮市上,我们大家愁苦不堪,怨声连天!就看见一个人,布衣短衫,光头无巾,见我们大家蹲在一起,就过来也蹲在我们旁边,发牢骚说他没钱。我们对他说,我们才没钱呢,讲了那行市,说这下子,我们回去弄不好卖妻卖子,家败人亡啊。他听了,问了我们是怎么种的粮食,种子多少钱,人工多少钱,运费多少,然后说让我们等着别卖,就走了。当日下午,商部就来人,买了我们所有人的粮食,虽然那价钱只是保了我们的本儿,没让我们赚着什么,可比市价高,我们不用哭着回去。后来的几天,商部天天来人买粮,直到粮价回升到了我们保本儿的价儿。人家说,这就叫‘救市’,我觉得该叫‘救命’啊。我临离开的时候,专门去商部看看,想谢谢商部的大恩德,嘿!你猜我看见谁了?就是那天和我们蹲在一起的那位,穿得那叫好!我跟他打招呼,旁边的人就吆喝,说我不懂规矩,原来那就是钱大人哪!钱大人可没在意,还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呢……”

“那商部不是赔了吗?”

“你知道什么?商部有大型粮仓存储,第二年,那粮价,就高多了,商部又在粮市上卖了粮,降了市价,不仅自己赚了一笔,还为京城的百姓省了多少银子。”

“可这也悬,如果第二年,粮价还是低,怎么办?”

“没听过要存粮防灾吗?商部说了,粮食之类的,有什么‘战略意义’的物品,商部都会出面保护呢。”

“也不好吧?如果商部不救市,那些赔了本儿的人就不会再种粮食。有商部托着,大家就使劲种呗,那粮价不就总也上不去了?”

“商部那个价儿,只能保本儿,谁指望能那么挣着钱?商部就是帮把手,谁那么傻,辛辛苦苦的,不想多挣点儿?如果最高的价儿就是商部的那个价儿,种的人也不会多了。粮价自然就上去了。”

“商部那个价儿是钱大人定的吧?”

“可不是!大家都说,钱大人知道所有商品的行情,何止粮食。从丝绸到金银首饰,从木柴到草席家私,钱大人那是万事通啊!”

“何止知道事儿,每次新的商法下来,钱大人都要去访查商家反应,我就有一次这么见着的钱大人。那时出了条新规矩,我正和几个人谈这事儿,有个人……”

“别说!肯定又是平民装束。”

“不是,是个财主的样子!说也是个办企业的,有个药厂。他说起来开业的艰辛,我们都有同感,自然对他讲了我们对那新章程的看法。他问我们有什么建议,我们说了,结果怎么着?后来的几天,那条例真的按我们的建议改了点儿,方便了大家,还依然惠顾了商部哪,后来我去商部招待大作坊业主的年宴上,见到了钱大人,就是那个和我们谈话的财主啊!”

“难怪他什么都知道,就是微服出访呗。”

“你还别‘呗’,谁能像钱大人那样?没一丁点儿架子,到哪儿都能让人跟他说心里话。你去我家乡问问,离这里上千里,也有人见过钱大人。”

“谁不说钱大人是商部的财神爷,给商部挣了多少钱!”

“要不人家怎么叫钱大人呢!”

“商部怎么不让钱大人当头儿?”

“嘿!你又不知道了吧?钱大人是干事儿的人,可出这些主意的是谢大人!”

“你怎么见得?”

“当然!自商部初建,所有的条例规范,无一不是谢大人亲草。皇上给谢大人封官的诏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就是,你们光看着钱大人后来给商部赚钱,你不知道,十五年前,商部才建,哪有什么钱?又逢战乱,朝廷紧挣捐税备战,还有什么人经商?”

“战乱?”

“是呀,你们小辈儿的人哪知道这些事!那时皇上初掌朝纲……”

“这我可知道。咱皇上可是不世出的明君,多少人说功比尧舜哪!当初,皇上不过双十年华,先夺文权,再夺兵权,威震朝堂啊!”

“就是,夺文权还算容易,当时的董太傅,据说慑于皇上的龙威,乖乖地就退出了太傅之位。”

“他能不退吗?当时的太后,一直看他不顺眼哪,曾公开打死了他的女儿。”

“不是没打死吗?”

“那也差不多了!你想想,太后怎么敢这么公开打人?还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哥哥掌着兵权嘛!”

“她能那么胆大,就是以为皇上没法夺兵权哪!”

“对呀!太傅一退,太后那边就厉害了,那时谁都以为皇上从此就仰仗国舅爷和太后了。”

“谁能知道那是皇上的计谋啊!”

“你没听人家说皇上隐忍不发,三纵太后?”

“当然!洛公子,你应该写写!这其中的曲折,能成个好文!”

洛修文点头,“我倒也有过耳闻,但请细讲一遍,看与我所知是否有出入。”

“我叔叔是史官,没娶媳妇,住在我家,一喝个酒,就爱对我讲些朝里的事儿,你听我的,肯定没错!那第一纵是太后亲点了自己侄女,让皇上定为皇后,皇上答应了。我叔叔说,后来,皇上为了抗衡,曾想让当时的太傅之女也进宫,可太后明白说了不行,弄得皇上私底下去偷偷去见太傅之女,太后后来知道了还不愿意呢。你说这皇上当的,多窝囊!”

“也许这也是后来太后要往死里打她的原因吧?”

“肯定是原因之一呀!这就是第二纵啊!太后竟然干扰朝政,公开责打大臣之女,还是皇上见过的人,皇上能不生气吗?可皇上连句话都没说,压根儿没责备太后。后来,当时皇上新重用的谢大人娶太傅之女时,皇上根本没拦着,还送了贺礼呢!”

“就是,这也表明了自己没对那个女子有意思,让太后舒舒心。”

“其实,他当时如果表示一下不满,后来太后国舅爷也许就不会那么过分了。”

“那怎么成?太后不就有戒心了吗?”

“要不怎么有第三纵呢!太后表妹的儿子贾什么的,算是太后的表侄子吧,竟然去刺杀就要成婚的太傅之女,其实这也就罢了,那太傅之女说来没有官位,可他竟重伤了谢大人!这可了不得呀!谁不知道皇上刚刚宠信了谢大人,委以重任,筹建商部,竟然有人敢伤他!还是内戚!皇上要重办那个刺客的父亲,可太后竟然为他求情!”

“糊涂了!该要求皇上重办,显得大公无私才对呀!”

“小看了皇上了呗。你猜怎么着?皇上竟然同意了!只降了贾父官位两级,让事情不了了之。好长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谢大人到底是谁刺伤的,还以为是那个声誉极坏的谢夫人干的。直到后来,皇上夺权,秋后算账,数罪并罚,重惩那个贾父时,才把那条纵子行凶之罪公布于世。”……

洛修文咳了一声,“诸位,我是对谢大人的事感兴趣。方才有人说,商部初起,又逢战乱,谢大人怎么才筹了银两的呢?”

“洛公子,您这就不明白了,这些事儿都是连在一块儿的!”

“就是!洛公子,当年,您也就十几岁,还记得那时的事儿吗?”

“多少记得。西北边防不守,百姓凄惶……”

“那时最要紧的,是朝中兵权由国舅爷掌着,皇上从来不能染指。可是借着西北的战事,皇上昭示天下,允许武夫自荐。一时间,各地的热血青年都纷纷来投,京城会有个类似比武的会考。被选中的人,当堂向皇上论战策谋术,也要展示武艺。”

“就和当初选了谢大人他们的文官的方式一样呀。”

“对呀,选中的人,被安排在军中,如果是平时,国舅爷肯定不让呀。可战事越来越紧迫,国舅爷就同意了。”

“皇上这就在军中安排了自己的人了。”

“可不是,皇上主战,国舅爷要割地求和,说朝中没有军银,不能取胜。那时谢大人才伤愈上朝不久,向皇上上书,出谋划策,以出租特许权的方式筹集银两。”

洛修文皱眉,“在下文士出身,实在不懂商业……”

“洛公子,如果你家里没钱了,你有一大堆东西,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典当换钱……”

“对呀!其实这就是谢大人出的主意。他让皇上出租经营的权利。比如,把一个没有怎么开采的矿山,包给一个业主十年。业主先付一笔租赁的银子,后面每年再付利润的分成和使用费用。再比如,拍卖从京城建跑马快速路的权利,得了这个权利的业主,建成道路,可向使用的人收费……”

“那林家就是这么富起来的!想当初,有几个敢去竞价?可林家当场以二十万两银子买了这个什么特许,还保证每年再分给朝廷两成的盈利。很多人还觉得贵。林家建了第一条跑马快道,旁边有护栏,别人没法用,想上路的就得交钱。虽然像是截路的,可比路匪便宜多了,林家还请了那赵家维持路径秩序,保证过往商贩的安全,收费每架车才十里一两。当时那条路不过百里,可上了这路的人,能省一天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不会被人抢劫。刚建了,上面就车来车往,每日有时上百辆!两年就把那二十万赚回来了。现在你再想向朝廷买路权,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就是,连什么州府的道路权,都不是二十万两能买下的了!你想想,要想富,就修路。道路一通,货物流畅啊。本地的特产就卖得出去……”

“谢大人出的主意多了,什么制兵器的特权,什么贩盐特许,反正就是典当家产吧。”

“唉!那时战乱,不得如此啊!不然都向百姓征税,还不苦死大家!”

“还好,谢大人最多给了十五年之限,其中还有许多条例,不让那些人高价害民,不能获取重利,否则商部就会收回特权呢。”

“就这么着,谢大人为皇上筹得了战事所需的银两,也给商部挣下了底子啊!”

洛修文点头,但又说道:“钱有了,可兵权还是没有啊。”

“洛公子,有钱就好办了!这些钱可是攥在商部的手里,由皇上调配,你想想,这不就是皇上手里的筹码了嘛!”

“就是,想要钱,就得听我的呗。”

“皇上指定自己提拔的人,在军中接受银子,说什么让他们锻炼。可国舅爷就明白了。但战事紧迫,国舅爷就先容了那些人。皇上出言要出兵抗敌,国舅爷再三阻拦,最后文臣大都在皇上一边,朝堂上,没几个支持国舅爷。皇上旨出如山,调军北伐。国舅爷点了元帅,可皇上点了监军,是个自荐的草民,听说还是个仆人与主人的私生子,被皇上从几百人中点为武臣头榜的青年人……”

“就是现在我朝的震北侯郭威将军。”

“你看看,这么快就说了,后面我还能讲吗?”

“这事儿谁不知道!”

“你可没我知道的清楚!话说虽然出了兵,打不打那还不是得听元帅的?两军一遇,对野扎营。国舅爷点的主帅看敌方气势浩大,人数多过我方,临阵怯场,晚上就要后退撤兵,郭监军不同意,说两军对垒之下,如果撤兵,让敌人一追击,我军必死无生。至少要先放手一战,杀了对方的士气,让对方不敢追赶,才能谈撤兵。可那元帅不听,郭监军当场拔剑,斩了主帅,出示了皇上手谕,上面有‘朕得天意,此役必胜,违朕旨者,立斩不赦’之句。当夜晚,皇上安插的人杀了国舅爷的领兵头目,掌握了军权。”

“你说,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下,还不乱了套?”

“就是!可对着大敌,谁都知道不能乱呀。所以除非死忠国舅爷的人反抗了下,别的人对郭监军还更抱希望呢。”

“郭监军连夜部署,后面三日不迎战,只等着敌人把我军团团围住,自断了后路啊!那些将士知道生死存亡在即,无不要拼死一战。到第四日,敌军攻营,血战开始。才半天,突然传来敌方一处要紧关口城镇失守,都城不保的消息,敌军立刻回撤,那怎么可能?!郭监军战鼓急催,我军大展神威,杀得敌军溃败奔逃,死伤无数,从此一蹶不振……”

“嘿,你说的可真细致。”

“当然,我叔叔是史官……”

“知道了知道了!”

“可你知道这事儿真的离奇之处在什么地方吗?郭监军派了也就二百之众,到那个关口城镇,不过是想吓唬一下敌军,让主力分散一点兵力,也解些困境。那敌人的关口城镇所在,地势险要,根本攻不进去。那二百人到那里,是次日深夜,领头的就让十来个人去看看地形。其中有几个人摸到了城门入口处,城门是包了铜皮的大门,跟石头似的。可不远处有个小小的门洞,大概是为了供不开城门时少量的行人出入。我方有个兵士无意一推门,发现那门竟然没闩上?开了个缝,这不是天意是什么?!那几个人派了一个人回去叫人,马上就进了城,悄不声地是杀了守门的兵士,等那两百人进来,嘿,大开了杀戒,放火烧城啊!那些敌军匆忙里还到城墙上往外面射箭,哪知道是从后面来的刀剑哪……”

“你说皇上怎么能预知了这样的事?”

“要不说皇上是尧舜之君再世,一定是得天的保佑的呀!”

“还有奇的是,郭监军大胜后,隐而不发夺权之讯,只以原来元帅的名义传了个敌人强大,不能抵御之报。然后日夜兼程,班师回朝,就和原来元帅要干的事情一样。对要见元帅的人一律囚禁在伍,不容任何人走漏风声。结果京城里都以为边关危险未除,人人担忧。朝堂上,国舅爷有逼宫之势,要追究那些支持皇上的文臣的误君之罪。先就拿谢大人开刀,说有证据指谢大人贪污银两,假公济私,比如,把建路特许权给了住在自己家旁边的林家,要皇上把谢大人交给刑部审理……”

洛修文持笔开始写:“哦,有什么细节详情?”

“皇上当然不加理会,甚至说是自己权衡了各方的银两提案,点定的林家,难道国舅爷要把自己交给刑部不成?”

“何止皇上!我叔叔说,那日朝堂上,皇上钦点的新臣,过去太傅和谢御史的旧臣,都力保谢大人,说谢大人清正廉明,才能卓著,为国家解了燃眉之急,让皇上不要听信谗言呀!”

“你听听,这简直是说国舅爷是奸臣了!”

“就是!国舅爷拂袖而去,我叔叔说,那叫反意尽现,只等着大军回朝,就会行动了。”

老店家咳一声,“你们大概也知道,算来是大军回朝的前夜吧,国舅爷就派了人到谢府……“

“哦?!怎么回事?怎么知道是国舅爷的人?”

“穿着是刑部的衙役,说是奉旨,要押解谢大人去刑部下狱。你说有可能是皇上吗?敢伪托皇上旨意的,还能有谁?”

“何止谢府,我叔叔说,那天夜里,许多大臣的家中都来了自称是刑部的人哪。被抓去的人,生死不明,后来连尸首都没找到。刑部说根本没派过人,那些人也许是国舅爷手下的。”

“幸亏大多数人都觉得不对,或藏或跑,没被抓去。”

洛修文皱眉,“老店家,那夜是怎么回事?”

老店家微笑,“我可没进府,只远远地看着,来了二十几人呢,高头大马,镣铐长枷都备好了,是非得把谢大人抓走的意思……”

“就是呀!谢大人是皇上的心腹,要先除了他……”

“别打岔!老店家,接着讲。”

“他们到了门前,说了来意,门口的仆人说稍等,那领队的说什么谢审言大概忘了他是怎么当的官奴了,还敢让他们等,这次大家给他提个醒儿,说完刀枪棍棒地就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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