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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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白仙童从前还在青-楼时,被张清智买了的,卖身契在他手上。后来张清智虽说名义上把她送给裴长青,但卖身契一直没转给他。如今因为上次那事,两人生分了,张清智几次想和他搭话,裴长青都不理会,张清智便也记恨上了,数日前先是将白仙童赶出房子,听说她被裴长青安置到了乡下,又叫小如来拿了卖身契到乡下找到了白仙童,要将她发卖了。阿凤赶回来,到医馆找不到梅锦,再回家,万氏正好也出去,情急之下,跑到了闸房找到了裴长青。裴长青当即赶了过去,最后拦住了小如来,推搡之间,小如来跌倒在地,后脑正好磕在了一块尖角石头上,当场竟就死了过去。

“媳妇,怎么办?”万氏哭的不停捶地,“这可是出了人命!我就说叫他不要管那个娼-妇的事,偏你不听,还不拦着她……”

梅锦压下心烦意乱,让阿凤照顾好万氏,自己转身往县衙匆匆赶去。

经过上回濮寨的事,林县令对梅锦已十分客气。听衙役说她求见,当即见了,不等梅锦开口,自己便道:“梅氏,本官知你为何而来。你丈夫与那个小如来起了冲突致他丧命,苦主告到了我这里。裴长青此刻已投监,本官还需再审理。”

“大人,民妇知人命关天,本不该来此烦扰大人的。只是……”

梅锦迟疑了下,“敢问大人,若是定罪,会是什么惩处?”

林知县道:“你丈夫虽投监了,但双方说辞却各不相同。你丈夫说是失手推他倒地而亡,苦主却称是被他故意对着石头推下去的,双方各有证人,争执不下。本官一时也难以决断。只是……”

他看了眼梅锦,“杀人偿命,即便按失手轻判,照本朝律俐,也要流放三千里,若无大赦,至少十年苦役。”

梅锦心情沉重无比,问清容许去探监,向林知县道谢后告退。走之前,听林知县忽然道:“梅氏,上次濮寨疫情一事,你功劳不小。本官给你指条道,县里所有涉及人命大案,最后判决都需呈到龙城土司大人那里予以核销。你若去求一下大人,念在你有功的份上,大人说不定会酌情减刑,少判几年也未尝不知。”

梅锦再次道谢后告退。

☆、第三十六回

梅锦回到家时,原来那些聚过来的人已经渐渐散了,只剩下长喜的娘还在。万氏已经回屋里躺下,阿凤站边上,长喜娘坐床沿,正在安慰万氏。见梅锦回来了,长喜娘站起身,再安慰梅锦几句,便也走了。

梅锦见万氏脸色发白,嘴唇青紫,一副心慌气短的模样,过去搭了搭脉,叫阿凤扶她躺下去,万氏推开阿凤,流泪道:“长青如今都投监了,我怎么还躺的住!媳妇,方才我在想,不如你再去求求龙城的土司吧!你若张不开这个口,娘跟你一起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辈子全指望着他来着,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梅锦叹了口气,终于道:“也只能这样了。娘你身体不好,在家等我消息吧……”

万氏听她张口,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一骨碌下去,穿了鞋道:“娘陪你一起去!这就上路吧!”

梅锦知她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愿停留,也依了她,换身衣服,自然又叫长喜帮忙赶车,很快便动身去往龙城。抵达时,天,已经黑透了。好在还不是很晚,土司府的门开着,两边灯笼高挂,旁边拴马桩上一溜骏马,看起来仿佛在宴客的样子。梅锦上了台阶,那个门房见她又来,听说来意后,瞧了眼忐忑站在梅锦身后的万氏,叫她稍等等,自己转身便进去通报了。

盘云土司父女还在土司府里做客。今晚土司府设宴,宾客满堂,李东庭高坐主位,与宾客酬酢往来之间,忽听下人说马平县的那个梅氏又来了,略一沉吟,便借故起身,叫人将她带进来。

……

梅锦和万氏被带到了上回去过的明心堂。

裴长青的父亲裴道正出身军户,原本无多少资田,娶的万氏也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即便后来发了家,万氏当了一段时间的武官太太,但官职并不算高,见识毕竟还是有限,方才来的路上,她原本絮絮叨叨,恨不得插翅立刻飞过来才好。此刻真的到了,见土司府门楼森严,下人行走不绝,气派迎面逼人,便又胆怯了下来,紧紧跟着梅锦走,随意也不敢多说一句了。到了明心堂,下人退去,等了片刻后,万氏忐忑道:“锦娘,方才进来,好似看到这里在宴客。打搅了土司大人,他会不会怪罪于我们?”

梅锦还没应,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看去,见李东庭已经来了,正大步跨上台阶,急忙迎上去,叫了声李大人。

万氏也早看到进来了一个英伟高大男子,服饰严整华美,目光有神,脸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喝了些酒的样子,又听梅锦叫他李大人,知道这人应便是昆麻土司李东庭了,慌忙朝他跪了下去。

李东庭还不知万氏也来了,方才进来时,目光也只落到梅锦一人身上,忽见不远外跪下了一个老妪,脚步停下,看向梅锦。

梅锦急忙也跟着下跪,道:“李大人,她是我婆婆。随我一道来求见大人的。”

李东庭恍然,急忙叫她起身,又到了万氏跟前,亲自将她扶起来,送到一张椅子旁,道:“原来是裴家阿姆,见了我不必多礼,你且坐下,慢慢说便是。”

万氏原本有些担心李东庭高高在上,见他态度如此温和,丝毫不见架子,方稍稍放下心,也不敢坐,又跪了下去,道:“李大人,老身今日厚着脸皮来,是想求大人可怜,救救我儿命吧!”

李东庭目光微微一动,看向梅锦。

梅锦忍住那种求人的羞愧感,把裴长青不慎失手致人死亡的事说了一遍。她说着的时候,边上的万氏流泪不停,哭道:“大人,老身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回犯了人命,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老身也就算了,我家儿媳妇还年轻,进门才半年不到,往后叫她没了依靠,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求大人可怜可怜,救救我家长青吧。”说着不住磕头。

李东庭急忙再次扶起万氏,看了眼站在边上的梅锦,想了下,道:“我晓得了。我会酌情处置。今晚已经迟了,你与你婆婆先留宿我这里,等明日你们再回去。”

万氏听他这么说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千恩万谢个不停。李东庭叫了人进来,吩咐过后,望着梅锦,道:“我前堂还有客……”

梅锦忙道:“大人能抽空来见,民妇已是感激不尽了。不敢再耽搁大人,大人自便。”

李东庭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眼梅锦,转身离去。

……

当晚梅锦与万氏便留宿在了土司府,长喜也被安排了住处。李府君本已经安置了,听说她二人来了,特意又起身,叫过去说话。万氏诚惶诚恐,提及儿子官司,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李府君安慰了万氏一番,叹气道:“儿女便是前世冤家。老妹妹,你的心情我懂,我家也有个不让我消停的小儿子。你家的事,我长子既应了,想必会好生处置的,你且放宽心,等着便是。”

万氏感激不尽。再坐片刻,梅锦恐耽误了李府君休息,与万氏告退,回去了歇下不提。次日早上起来告辞,没见到李东庭,与李府君辞别时,阿鹿闻讯过来相送,说话间,梅锦远远看到李东林站在不远外看着,只是没过来,便也装没见到,话别后,和万氏出了门回去。

……

数日之后,判决下来了。说因当时小如来出口辱骂,又动手在先,裴长青出于自卫,不慎失手将他推倒在地跌死的,故酌情减刑,只判了两年流放。两年过后,便可释放归家。

……

万氏对这个判决虽还是失望,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到了裴长青发配之日,和梅锦过去相送,哭得悲痛欲绝,裴长青跪地长拜不起,也是嚎啕哭了起来。

梅锦叫阿凤扶着万氏到边上坐下,自己将这些天和万氏一起赶做出来打成了包的衣物递给了他,低声道:“长青,路上这两个差人已经打点过了,不会为难你。到了后,你……”

毕竟处了这么久,即便没有夫妻之情,她也早把裴长青当成家人看待了,说到这里,忍不住也是难过,停了下来。

裴长青哽咽道:“锦娘,全是我的不好。我后悔也晚了。我走后,劳烦你照顾我娘,我……”

他也说不下,忽然朝梅锦跪了下去,要朝她磕头。

梅锦拦住了他,吸了吸鼻子,“不消你说我也会的。你放心去吧。好在也就两年,转眼便过,我会照顾好你娘的。”

裴长青悲从中来,又朝万氏的方向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头,终于在差人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梅锦和万氏回到家里,服侍哭得筋疲力竭的万氏上床躺下去,等她沉沉睡去后,出来,自觉头痛欲裂,回到屋里,闭目以手揉额缓解头疼时,阿凤走了进来,怯怯地道:“裴娘子,那个……那个白仙童来了,跪在外头要见你一面。”

林县令下判决的时候,或许是得了李东庭的吩咐,顺道将白仙童的卖身契也从张清智那里转了过来,一并交给她。前些天事情乱杂,梅锦也没处置。

梅锦睁开眼睛,想了下,取出那张卖身契,连同十两银子,一并包了放到桌上,对阿凤道:“转我的话给她。裴长青从前答应过要照顾她,如今为了她,落得这个下场,也不算对不住她了。这里头,有她的卖身契,还有十两银子。叫她带着离开这里,往后再不要回来了!”

阿凤露出肉疼之色,只也拿了东西走到外面,见布包丢到跪着的白仙童脚边,转了遍梅锦的话,自己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我家娘子对你也算仁至义尽,我还从没见过像她那么好说话的主母!你要是还有半点脸皮,就赶紧拿了东西走,再在这里哭哭啼啼,被我家阿姆听到,少不了你一顿棍子!”

白仙童神情也是憔悴不堪,呆呆看着地上东西,又见附近四邻对自己指指点点,终于伸手拿过布包,朝门口方向磕了个头,起身低头快步离去。

阿凤关了门,进屋对梅锦说了一遍情景,又道:“裴娘子,方才我帮你骂了她一顿,料她往后再没脸皮赖着不走了!她把裴少爷害的这么惨,若叫我说,你该把她卖了才是,还给她钱打发她走!”

梅锦苦笑了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道:“我累了,想睡一觉,你出去吧,仔细看好我娘。”

阿凤应了,关门出去。

梅锦上了床躺下去,多日来的纷杂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脑子到了后来,渐渐仿佛空白了,慢慢闭上眼睛,终于睡了许久没有过的长长的安稳一觉。

☆、第三十七回

……面前一团大雾,李东庭行在路上,觉得自己仿佛迷了路,隐隐看到前方仿佛行走了一个袅娜女子身影,便下意识地跟随而行,走的近了,他想追上去问个路,那个身影却消失在了雾气里。他茫然四顾之时,忽然看到脚边又多了条溪流,他便循着潺潺溪流往前而行,迷雾渐渐散去,四周阳光明媚,他也终于想了起来,这里仿佛便是濮寨的那条阔溪,而方才那女子也再次出现在他视线里,竟就坐在前方不远处对岸的溪边,正将一双赤足伸入溪水里戏水,李东庭这才看清,这女子竟然就是裴家的那个梅氏。她弯腰下去,将自己裤管卷至小腿,露出细柔脚腕,赤脚哗哗地踢着溪水作耍,神情愉悦如少女浪漫,头顶阳光照在她*的赤足上,白得有些刺目。

李东庭看得一阵燥热,心跳也微微加快。心知自己不该再看,脚步却偏偏舍不得离去,正摇摆之时,对岸女子仿佛留意到了他,蓦地停了下来,抬起脸,捡起一块石头便朝他投掷了过来,冷冷地道:“李大人,你还没看够么?”

石块落到了他脚边溪水里,溅起大片水花,冰凉溪水淋了他一身,冷热交加,强烈刺激之下,他打了个寒颤,蓦地睁开了眼睛。

李东庭茫然片刻,方意识到不过是南柯一梦。

虽是一个梦境,感觉却如此真实,以致于他醒来片刻后,心跳依然还是有些快,又觉口干舌燥,十分难受,便起身下榻,亮了烛火,倒水喝了一杯,过去推开窗户,长长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李东庭瞥了眼铜漏,见不过丑时末(凌晨三点),窗外漆黑,起身还有些早,便吹灯又躺了回去,却再也难以入眠。

距离裴家妇人与她婆婆为丈夫官司来求见自己一事,过去三四个月了,如今已是次年春。他再没见过那个妇人,白日也没怎么想起过她。但最近这几个月,像方才那样的梦境,去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这令李东庭感到有些困扰,也为自己这种隐隐带出了些欲-求意味的梦境里竟再三出现一个有夫之妇而感到沮丧。

这样的梦境出现过数次后,他意识到自发妻去世后,或许是自己独身太久,身边是需要有个女人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此他仿佛又有些提不起兴趣。

最后他把这矛盾之处归结于自己事情太过忙碌了,每天千头万绪,实在是没精力再去想这些。

……

李东庭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一阵急促敲门声,张富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大人!”

李东庭蓦地睁开眼,从榻上翻身而下,披衣过去开了门。

“什么事?”李东庭问了一声。

“大人,尚福太监派来了个秘使,刚到。”张富手举烛台,飞快地道。

“说了为何而来吗?”

“不晓得。只是看秘使似乎有些急,料是什么紧急情况要见大人。”

李东庭点了点头,“你去吧。我马上过去。”

张富离去后,李东庭迅速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

自从裴长青走后,万氏终日伤心,梅锦为照顾她,医馆也不大开了,过了这年的冬天,到了第二年春暖,小半年时间了,万氏才渐渐有些平复下来,开始盼着儿子归家的日子。梅锦见她终于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加上时不时总有不少病患找上来求自己看病,便重新开张了医馆,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不料这日,钧台县万百户差了儿子万大过来,说他娘身子有些不妥,吃了些药都不见好,想把梅锦请过去看病。

裴家出事后,万舅母唯恐万氏伤心,去年底还特意来马平探望过万氏,这回她生病,梅锦自然要过去。万氏原本想与梅锦一道去的,只是偏不巧,前几天不小心正好摔了下腿,走路有些不便,只好让梅锦一人去,细细叮嘱后,让梅锦带了许多东西,送上万大赶来的车,出发去了钧台。

钧台县到马平,路有些远,走了两日才到。梅锦替万舅母仔细看病,在万家住了十来天,待她身体渐渐好转,这才告辞回去,万百户感激自不必说,让万大再赶车送梅锦回马平,车上装了满满半车的回礼,梅锦辞也辞不去,只得收了。这日一早出发,行至中午,到了一个叫洪山厂的地方,见前头路边有个供往来路人打尖吃饭的地方,万大便将骡车停下来,与梅锦一道进去吃饭。

洪山厂顾名思义,是以附近洪山里的一座铜矿而命名的。矿厂很大,每日往来进出铜山的人络绎不绝,故这地方虽破,生意却不错,坐满了人,两人等了好久才吃了出来,万大坐到前头赶车,梅锦上了车厢,关门上路后,见边上一个装了满满米面的箩筐挪了位置,从中间移到自己脚边,以为是路上颠簸所致的,也没在意,只是觉得有些绊脚,便想将箩筐移回原来位置,刚俯下身,发现箩筐后的角落里,竟蜷缩着一个人。

这是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面容清秀,但身上衣服破旧不堪,头脸、脖颈、双手和穿着破烂草鞋的双脚沾满了厚厚泥尘,看起来至少一两个月没洗澡了,手臂、腿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笞痕,此刻闭着眼睛,双腿弓到腹部,就这么紧紧蜷缩在车厢角落里,双目紧闭,看起来仿佛昏迷了过去。

梅锦吃了一惊。

她确定早上离开万家时,车厢里必定是没有别人的。现在却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少年,最大的可能,就是方才她与万大停车去吃饭时,这少年自己爬了上来藏进去的。

梅锦盯着这少年看了一会儿,探手过去摸了下他额头,触手滚烫,不禁踌躇了下。

这少年是什么人?为什么中途这样爬上了一辆偶遇的车把自己藏了进去?

骡车忽然慢了下来,前头传来一阵吆喝声,听起来仿佛是遇到了路检。

梅锦正要问万大怎么回事,看见这少年蓦然睁开眼睛,又伸出手指在她脚边迅速划写出“救我,求你”的字样,写完后,便睁大眼睛望着她,眼神里满是哀求恐惧之意。

梅锦一愣。这时车外声音已经很近了,来不及多想什么,下意识地便将箩筐迅速挪回到了原来位置,又将一个装了衣服的包裹放在了上头。

……

车外,万大正和拦住了自己的两个洪山矿厂兵丁在说话。

洪山铜矿出产丰富,规模很大,为了管理矿丁,厂主组织了一群全副武装的打打手为自己效力。今日一早,一处矿洞突然坍塌,场面当时十分混乱,过后检查,发现有几十个黑丁趁乱逃走了,因时间过去还不长,料那些黑丁逃的不远,厂主便组织人手到附近寻找。这两个厂兵就负责在这路口巡查,看见万大骡车过来,上前要检查。

万大自然说车上除了自己表嫂,并无他人。两个厂兵便转到了车后要看一眼。

梅锦听到要自己开车门的声音,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她已经猜到了,这少年想必就是趁乱从铜厂逃走的黑丁之一。

原本她也与这少年素不相识,完全不必为救下他而冒什么风险,但迅速思量一番过后,梅锦最终还是决定尽量帮他遮掩一下。倘若实在遮掩不了,最后被发现了,也就推说是这少年趁方才车上没人的功夫爬上来躲起来的,自己半点也不知情。

梅锦定了定神,推开了门,对那两个厂兵道:“我们一早从钧台县过来的,我是马平人,也是郎中。你们打听下,马平没有人不知道我开的修存堂!我正急着要回去给人看病!龙城土司府你们知道吧,我和土司李大人认识,就是要赶回去给土司府的人看病的!你们要查快些查,别耽误了我的要紧事!”

梅锦说完,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一个厂兵从她露面后便一直看着她,忽然面露惊喜,哎呀了一声,“是您呀!您就是那日在马平县救了我的那个女郎中啊!是我啊!刘三!您还认得我吧?”

梅锦一怔,仔细看了他一眼,这才想了起来,居然就是去年她刚到马平不久时,有一回和裴长青一起在回春堂门口救过的那个中暑病人。

“裴娘子!真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去年我病好后,找到了我的那个亲戚,他安排我到这里做事。今早上矿里出了点事,跑了几个人,厂主要我们四处找找,既然是您,那还查什么查呀,您还要给土司府大人看病,不敢耽误您,您赶紧上路吧!”

刘三说完,急忙拉着自己那个同伴退到了一边,满脸恭敬之色。

梅锦记得这个刘三当时是提了句,说要去投奔一个在矿场里当镶头的亲戚。没想到这么巧,他竟是在这个地方做事,还这么碰上了。见他让开,暗暗吁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朝他点了点头,便关了门重新坐下去。

万大见无事了,重新上去驱车上路。

等走出去一段路后,梅锦拿掉包袱,挪走箩筐,看向少年。

这少年双眼依旧紧紧闭着,睫毛很长,微微抖动,额头沁出了一层汗。

“你是谁?从什么地方被卖到这里做黑丁的?”梅锦低声问他。

少年睁开眼睛,看了梅锦一眼,指了指自己喉咙,又用手指慢慢划下了几个字:“我会报答你的。”

梅锦蹙了蹙眉。

她之前听人说,这里一些有背景的铜厂为了扩充矿丁,私下会从人贩子手里用极低的价格买人充当黑丁,黑丁每日在矿里劳作,只保证不被饿死,其余待遇与猪狗无异,且更另人发指的是,人贩子为省事,在出手前,往往还会用□□毒哑黑丁。

看起来,这个少年似乎也是被毒哑了。

少年写完这几个字后,仿佛筋疲力尽,又闭上了眼睛。

梅锦再次探了探他的额,依旧滚烫。想了下,决定先把他带回去治好病再说。

☆、第三十八回

次日傍晚天黑的时候,梅锦回到了马平。

尽管路上行经一个小集镇时,梅锦曾中途停下来给这少年抓了副药,在药堂里煎了给他吃下了,但起效甚微,这少年从昨晚开始就陷入了昏迷状态。到了家,梅锦让万大帮忙将他背进去安置在空屋里,万氏见突然多了个陌生少年,吓一跳,急忙拽住问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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