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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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偲随君侯从涿郡漏夜赶了回来。此刻君侯人就等在城门口,叫他来速速来接女君,方才话递进去,也已经等了些功夫了,见女君依旧没有出来,忙道:“君侯叮嘱过的,只消先接走女君一人便可。剩下衣物,春媪你理好之后,明日再慢慢上路不迟。”

春娘自然不知魏劭亲自跑了回来,只以为他派了贾偲折回来接人,这会儿只想先拖住他,忙道:“知晓,知晓。贾将军再稍等片刻。我再去催催。”

说完,急匆匆又一路跑了进去,再拍门唤小乔。

小乔心知这回,不开门她是不会罢休了,只得起身,点了灯开门,回到床上又躺了下去。

春娘追她到了床边,一边喘气,一边苦劝:“这可不是你置气的时候!贾将军还在门外等你出去哪!马车都在等了!快些听话,赶紧起来。”

小乔只闭目摇头:“我不去。我要睡觉。”

春娘急的在床前团团转,恨不得将不听话的女君摇醒才好。忽然想了起来,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了,忙道:“婢那日没说,你醉了酒,并非婢抱你进来,而是男君亲自抱你进了房的。见你醉的不省人事,还说了婢几句,怪婢未将女君照料好。可见男君就算面上和你生了,心里也是疼你的!如今他人都走了三日,竟又派了贾将军回来接你,便是想你同去的意思了。女君莫要再随自己的小性子!快些去了便是。免得又惹出不快。”

小乔本闭着眼睛的,闻言一下睁开,变的滚圆:“是他送我进房的?春娘你那日怎不说?”

春娘迟疑了下,低声道:“男君叮嘱我不说的。许是他拉不下脸罢了。男君都如此了,女君你……”

春娘还在一旁苦劝个不停,小乔却没留意她在说什么了。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低头仔细回想那日醉酒之后的奇怪感觉,慢慢地,仿佛有点回过神来了。

难怪自己朦朦胧胧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当时其实也挣扎过想睁开眼睛的,只是醉的实在太厉害,根本就醒不过来。

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醒来后浑身会有那种黏腻腻的不舒服感。还有下面……

“春娘,他送我进房,停留了多久?”

小乔忽然抬头,打断了春娘,问她。

“男君停了些时候……女君还是听话!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婢这就服侍你起身!”

说着转头,大声唤人进来。

方才这么一折腾,整个西屋的仆妇侍女,早都已经被吵了起来。听闻男君突然这时候派人要接女君走了,无不诧异,正都聚在外头等着传唤。听到春娘叫,忙推门而入。

小乔心里是雪亮了。却忍不住,一阵郁闷,又一阵气苦。

虽然,她平日清醒着的时候,若他非要她履行妻子之责,她也确实不会拒绝他的。

但是那天那样的情况之下,她浑然没有知觉,他竟趁机又在自己身上发泄了一通。更不知道他当时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摆布,干出了什么下流的行径。

最最可恨,竟还要春娘瞒着不让自己知道,过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世上怎有如此无耻的禽兽男人!

“你们出去。睡你们的觉去!”

小乔抬起头,忽然说道。

仆妇侍女一愣,面面相觑。

春娘真的急了:“我的小心肝嗳——你是想急死婢吗——”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疾行的脚步声。接着,人影一脚跨入,从屏风后转了进来。

“春娘,她怎还没起身?都等了多久了?”

人随声至。魏劭已经大步地走了进来,停在那面屏风侧旁。

他的视线瞥了眼还坐在床上的小乔。话却是对春娘说的,语调仿佛不悦。

侍女仆妇没想到三天前就走了的男君,这会儿竟然又冒了出来,惊讶。

春娘也错愕了。

她以为魏劭派了贾偲回来接。

却没想到,他自己竟也来了。

只是方才,为何没在门口见到?

“男君稍安!”

春娘很快反应过来。看出男君仿佛有些不耐烦,忙迎上去安抚,“女君立刻就好……”

“春娘,你告诉他,说祖母吩咐的,让我在家守着的。我哪里都不去。”

小乔眼角风也没看一眼突然现身的魏劭,淡淡地道。

魏劭目光投向小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房里站满了人,却全都大眼瞪小眼,无一人作声,气氛安静的可怕。

春娘简直快要透不出气了。手心一股股地往外冒着汗。

“男君勿躁!”她赶紧打圆场,“女君并非存心要拂了男君的好意。只是家中诸事繁杂,一时脱不开身……”

“你们都出去!”魏劭打断道。

仆妇侍女立刻呼啦啦走光了。

春娘看男君。他的视线落在女君身上。

春娘看女君。她依然那样拥被坐于床上,眼睛不看男君。

春娘也是心力交瘁,无可奈何,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

等房里只剩两人了,魏劭走到床边,刚开口要说话,忽似闻到什么似的,俯身朝她凑了些过去,闻了她两下,眉头又皱了皱:“你又饮酒了?”

小乔道:“饮了。如何?”

魏劭眉头皱的更厉害:“你分明一喝就醉,醉了不省人事。如今还是一人在家。怎就不记前次醉倒的教训?”

小乔慢慢转过头,盯了他片刻,唇角微微翘了翘:“君侯是怕我又烂醉如泥人事不省,若遇上个禽兽不如的男子,会将我辱了去?”

魏劭愣了,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狼狈,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气,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你当我想?是那日你醉倒,我好意抱你回房,放下你后要走,你自己留我不放的。只是你当时醉了,这会儿大约记不得了罢了。”

小乔雪白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最后道:“才知道我酒后乱性,是我的不是了。确实委屈君侯了。只是这会儿半夜三更的,君侯不让人睡觉,跑回来招惹我做什么?”

魏劭干咳了一声:“先前我送祖母去无终城,临走前,祖母叮嘱,说思量过后,觉得将你一人留家里不妥,要我将你带去晋阳。我觉得祖母安排有她道理。是故又折了回来,接你同去。”

小乔道:“祖母临走前,怎没对我吩咐过,要我随你去?况且我这里过的好好的,我不去。”

魏劭道:“你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魏劭顿了一顿,又问一遍。

“说了,不去。我要睡觉了。”

小乔不再理会他,朝里躺了下去,背对他,闭上了眼睛。

魏劭盯着她给自己的后脑勺,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忽然一腿跪在了床上,俯身过去,伸手将她捉小鸡似的从被子里拖了出来,拽过一件挂在一旁置衣架上的镶狐皮长斗篷,往她身上一裹,又拿起她脱地上的鞋,捉住她脚强行套了进去,半是抱,半是拖地挟了便往外扬长而去。

身后掉了一地的下巴。

第99章 22

魏劭起先还挟小乔往前,见她不肯配合,拳头擂在自己身上,咚咚作响,这倒罢了,脚还死命抵着不肯前行,渐渐躁了起来,索性将她横挟在了胳膊里,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和捶打,大步往着门外走去。到了马车前,在贾偲瞪的滚圆的双目注视之下,将她一把丢了进去,“砰”一声关了门。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皮毛茵垫,小乔被他这么丢下去,翻了个滚,倒没觉得疼,只是狼狈,坐起来喘着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鞋不知道丢哪里了,光着只脚。

忽然门又开了,魏劭再次露脸,“呼”的往里丢进来一只鞋,又“砰”一声,再次关门。

小乔听到他和贾偲低声说了两句话,马车就动了起来,朝前行去。匀速行了段路,小乔听到外头传来声音,似是到了西城门,爬起来扒开望窗看了一眼,见火把光中,前面有两个城卒打开了城门。

马车出了城门,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将驰道两旁的漆黑原野和身后的渔阳城,彻底抛在了后方。

行了一夜,第二天白天也一直在路上,只中间停经一个驿舍,略做了下整休,接着继续上路,又到了一个深夜,抵达涿郡,终停了下来。说在这里过一夜。

小乔心里实是气,又这么被他像只玩具似的想起来半夜就从床上拎出来给丢进马车带走了。只恨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没半点话语权利,人都已经在马车里了,走了这么远的路,还能如何?再闹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心情低落,加上连着坐了那么久的车,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一下去,人就有些晕乎,又是深夜,四周黑漆漆,一句话也无,跟着魏劭便入了驿舍。

涿郡是大郡,驿舍条件也好。房里不但附浴房,驿丞得知君侯去而复返,今夜竟带了女君同来入住,立刻换了一个崭新的香木大浴桶,注满热水,供君侯夫妇消乏解解疲。

两天接连的日夜,小乔几乎都是在马车里渡过的。北方初春天气干冷,道上尘土飞扬,马车虽然封闭,内厢中难免也沾惹尘土。小乔自觉灰头土脸,见有大桶热水可洗,也算这两天路上唯一的舒心事了。便脱了衣裳入浴桶。

没片刻,浴房门口一道身影一晃,魏劭也跟她进了,三两下地除去他身上衣裳,一脚便跨进浴桶,和她相对而坐。

他身躯甫一入水,水就沿着桶壁哗哗地往外溢了出去。且,里头一下就拥挤了。

小乔感到水下有条毛腿碰到了自己的小腿,便缩了回来,屈贴于胸腹,又低头加紧洗身,想赶紧出来,把地方让给他。

也不知是他无心,还是故意的,那条毛腿在水下竟又伸了过来。这回贴在了她大腿的肌肤之上。

小乔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魏劭。

他的肩膀动了,分水朝她靠了些过来,抬起一只湿漉漉的手,慢慢端住了她的下巴,低声道:“你好好听话,我自然也会待你好的。”

这是从被他半夜丢进马车之后,这两天里,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小乔和他对眸了片刻,唇角慢慢地弯了一弯,说道:“我知晓了。夫君可还有别的吩咐?”

魏劭的目光从她盈了水雾的双眸渐渐往下,经过她的唇、玉颈、香肩,最后落到她被水面勾勒出了日渐饱满线条的半片胸脯,喉咙上下打了个滚,却没说话。

小乔等了一会儿,便转头脱开了他的手,抓住浴桶边缘,自己从水里爬了出去,迅速以衣掩身出了浴房。

她整理完毕,上床躺了下去。过了好些时候,魏劭才出来,脸色有些臭。

当夜两人同床而眠。他似先前在家两人冷战时候的样子,没有碰她。

第二天早上,小乔醒来,有脸生的侍女捧着全套的锦衣袿裳进来,服侍她洗漱穿衣。

衣衫不整了两天之后,小乔今天终于能够穿齐衣裳,也是要谢谢魏劭的大恩大德了。

她梳洗完毕,下人抬进来一张食案。魏劭也随之而入。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地吃了一餐早饭。

食案被抬走后,魏劭终于说话了:“我今日先动身去往晋阳。你先在驿舍里住下来,等春娘到了你再上路。不必赶,慢慢过来便是了。我让贾偲领五百士兵护送你。”

小乔道:“谢夫君安排周到。”

魏劭见她连眼睛都没抬起来看自己,想昨晚她不和自己同浴的一幕,霍然站了起来,待抬脚而去,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转头又道:“非我不与你同行。而是晋阳那边出了点事,等着我过去。我也不想你赶路过于辛苦,故留贾虎贲带五百精兵送你过去。你莫担心,一路必定无虞。”

小乔道:“正事要紧,夫君尽管先去。”

魏劭忍下胸中翻腾的气,转头而去。

……

魏劭早上果然离了涿郡,留下小乔在驿舍里。郡守夫人白天来拜望小乔,在旁陪侍。到了傍晚,春娘和两个侍女坐着马车,从后终于也赶了上来与小乔碰在一起。在驿舍里又过了一夜,第二天,小乔改坐一辆内厢足足能容十来人的舒适大车,在贾偲和五百军士的护送之下,上路往晋阳而去。

幽州至晋阳的大片地方,如今都是隶属于魏劭,是以一路畅行无阻。过代郡、入平城,经过雁门郡,便是并州了。小乔路上也不赶,白天行路,天黑便宿,这样不紧不慢,差不多走了二十五六日,到了三月初的时候,终于靠近了晋阳城。

小乔抵达晋阳古城的这一天,天气很好。风迎面吹来,已经带了一种春天的气息。

她这一路虽走的不紧不慢,但毕竟每天都在道上行走,少不了颠簸,将近一个月下来,人早就感到乏了,渐渐也想早些到了才好。

今日终于要入城了。她和春娘同坐车厢里,推开望窗,眺望窗外泛出了新绿的原野,心情渐渐地也有些雀跃起来,一路顺顺当当,穿过护城河,进了城门。

马车穿过井然街市,将她送到了一座位于城池正北的门舍森严的屋邸前,停了下来。

这里便是晋阳衙署,魏劭过来后的居治之所。

早有管事得知女君今日抵达,早早地带了下人在门外等候,见马车上下来一个貌美小妇人,知是燕侯夫人,迎奉而入。

小乔入内,得知魏劭不在晋阳城里,人去了西河郡。

“君侯五六日前离城,想必这两日,应也快回了。”

管事见女君刚来,就见不到君侯,恐失望,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小乔含笑点头。当天白天,忙着安置行装。入夜沐浴过后早早地歇了,当晚睡了一觉,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来,感到神清气爽,一路的疲乏都消除殆尽。

魏劭不在,小乔初来乍到,也没什么事。起头几天,吃了睡,睡了吃,在宅邸里逛逛,发个呆,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过了两天,春娘说那日进城的时候,看到街畔有家铺子挂出来售卖的羔皮看起来不错。当时就想着,买几张过来做冬日的护膝,也是极好的。怕天气渐暖要收了去,想趁今日,过去挑一挑。

小乔本就无所事事,换了寻常衣裳,戴了幂蓠,便与春娘一道出了门。

管事知女君要去的那一带城南平民聚居,恐有失,亲自领路护送。

小乔坐了马车出门,渐渐靠近集市后,便下来步行。一路慢慢地闲逛,找到了春娘那日看到过的售卖羔皮的摊子,挑了四五张,付了钱,收了起来,又一路慢慢闲逛回去,顺手买了些杂物。预备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到集市道旁聚了许多的人,一个中年汉子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大声吆喝招揽。原来是个贩卖奴隶的摊子。被卖之人,有男有女。男披发,女结锥,全都是不知道哪里掳来的羌人。一个个都蓬头垢面,双手被捆。身上衣衫褴褛,几个女子更是衣不蔽体,露出布满了一道道灰黑色污痕的胸腹,被围来的路人盯着指指点点,目光中尽是猥亵。那几个羌女却神色木然,犹如泥胎木雕,没有半点反应。

晋阳为太原郡郡治所在。古曾为赵国都城,与范阳、渔阳、信都等同为北方著名都会。居民除了汉人,也杂居从祖先起便归化了的羌胡人。

羌人自古起,吃苦耐劳。妇人产子,亦不避风雪,性坚强而勇猛。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称得上一个勇而富有朝气的民族。只是这百年来,与汉室冲突不断。如今这些已经归化了的羌胡人地位低下,大多沦为奴户或荫户。尤其先前,陈翔占据并州的几十年间,或被强行发遣征战,或遭大肆侵夺,情状悲惨。

管事见女君脚步迟缓下来,慌忙遮挡,不欲让小乔看,道:“这些都是下贱的羌胡,想是得罪了家主,才被送到集市发卖。女君莫望,免得污了眼睛。”

小乔问:“这里一直这样公然在集市叫卖羌奴?”

管事道:“历来如此,是个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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