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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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贺再度顿首。谷雨下意识地往卫子夫的身后站了站,没敢去瞧刘彻,这个刘彻,如今驭人之术倒是把握得炉火纯青了。先是给公孙贺一个下马威,把公孙贺的心理防线击溃之后,又来个抚慰。不必太过拘礼,却也不是这样的不讲礼,公孙贺,到底该怎么做,你就慢慢琢磨去吧,总之他今日不追究你,是对你的法外开恩,可你要是还不识趣,只怕要数罪并罚了。

刘彻一来,平阳公主不得不重新布座。她和公孙贺重新落座之后,刘彻已经向卫子夫招了招手,“子夫,你且过来。”

卫子夫面色一红,自是知道不能拒绝,虽然羞赧,却也不得不上前去。可是她这一走,谷雨顿时没了屏障,只觉得自己就这样暴露在了日光之下,准确得说,是刘彻只要一扫眼,就能将她的窘态收于眼下。

谷雨刚才隐隐想要引起公孙贺的怜惜,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在看到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后,会动恻隐之心想办法把自己带走,即便公主不让,也可以有别的计较。可是这下子,她故意放任出来的“可怜”也同样被刘彻瞧在了眼里。

“皇上?”卫子夫已经行至了刘彻的跟前,轻轻躬了身,她原本以为刘彻把自己叫到跟前来,也会像前两次一样,顺势一拉就将自己搂入怀里,可是刘彻却毫无动静。

“唔?”刘彻像是突然间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卫子夫一眼,给了她一个暖暖的笑,拍了拍桌案,示意卫子夫靠着他坐下。

卫子夫敛裾在刘彻的身后侧跪坐着,不敢与他并坐,亦不敢正面而坐,毕竟平阳公主和公孙贺都坐在下边。她只能侧着身子,伸长手替刘彻斟了一杯水酒,又重新落寞地扭过去,即便身子都被刘彻挡去了大半,却也觉得幸运。

刘彻笑着看向平阳公主,和煦的春风拂在他的脸上,“皇姐在和公孙贺聊些什么呢?朕也加入好了。”

平阳公主看着身着常服的刘彻,特别是他回头对着自己微笑的时候,竟让她一时恍惚,好像真的以为自己的好弟弟在向她打听什么有趣的小事。“不过是些玩笑的话,你突然问起,我倒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一时间,平阳公主竟然有些犹豫。

“哦?是么?”刘彻眼中的暖气渐透着一股厉芒,直扎人眼。平阳公主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随时会要走你一切的君王。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刚才居然会有些不忍?这明明是个试探刘彻的大好机会,她刚才居然还会犹豫。

平阳公主对上刘彻的眼神,她不忍什么?不忍心让刘彻掉入女人的陷阱,还是不忍心让他为情所困?可刘彻他又是怎么对自己的?她捏了捏衣角,稍稍调整了心情,不动声色地把事情轻巧巧地带出来,“哦,是公孙将军想要向我要个人,皇上你说这可不是玩笑话么,公孙将军的人品怎样,朝中人人皆知,这回是拿我开涮呢。”

公孙贺听平阳公主说自己是开玩笑,正要辩解,刘彻轻哼了一声,笑道:“公孙贺是来找朕说正事的,和皇姐说说笑话,也是缓解一下情绪。”他的话顿时让公孙贺把还没吐出来的字又给憋了回去。

他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掉刘彻的解释,说他真的想要讨要一个人吧。那可是罪犯欺君。刘彻追究下来,公孙贺担当不起。

平阳公主斜睨了刘彻一眼,皇帝终究是皇帝,一句话就把人给堵了回去。刘彻何其聪明,自己只稍稍一说,他光是看场上的情形应该也猜得到几分吧。场上站着谷雨和卫子夫,公孙贺想要讨要的人自然是二者之一。

刘彻看来是不想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先发制人,让公孙贺不敢实话实说。如此看来,倒有趣了,自己的猜测又证实了几分,刘彻对谷雨——根本放不下。

平阳公主心下暗喜,脸上则摆出郑重的神色,举起手中的酒盏,向刘彻说道:“皇上,我这个做姐姐的,原本该到未央宫亲自向皇上请罪的,皇上不计前嫌肯到妾身这里来,令我惶恐。这杯酒,就当妾身的赔罪酒,我治下无方,冲撞了皇上,已然处罚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婢子。以后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她说着,便将口中的水酒一饮而尽,又扭转头看了一眼谷雨,谷雨顿生出一股任人鱼肉的感觉,却不得不屈服于平阳公主的目光,重新跪倒在地。平阳公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向着刘彻说道:“妾身已经罚过她,她也知道错了,皇上若是觉得不够,她也甘凭皇上处置。”

平阳公主这个时候提及此事,倒也毫不突兀,本来嘛,刘彻大发雷霆,罚了平阳公主家的一个讴者,平阳公主也的确该给刘彻一个交待。两下里头因此把罅隙解开,刘彻或是再象征性的罚点什么,或是干脆看在平阳公主的面上就此作罢,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当着公孙贺的面,提起此事,事情就变得有点复杂了。

第十一章 吃醋的刘彻

公孙贺一听说谷雨是因为冲撞了皇上而受了刑罚,此时再看谷雨茕茕孑立的样子,没来由地一股热血往上一冲,也顾不得刚才被刘彻逼得说不出话来,就带着几分不解和焦躁问出声来,“谷雨她犯了什么过错?”

刘彻冷冷地瞥了公孙贺一眼,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满。平阳公主被公孙贺一问,也不知是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张姨妈倒是替平阳公主代劳了,“她公然顶撞圣上,幸得皇上不计较。但皇上是天子,宽厚仁德,所以不与贱民计较。但她身为公主的家奴,公主却不得不罚她。按照家规,本当杖责六十,公主法外开恩,只是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平阳公主轻咳了一声,对张姨妈的故作聪明略带些不满,但是实际上,她心里头却是想狠狠地把张姨妈表扬一番,她这番话根本就是往星星之火上浇了盆油,只怕将有燎原之势。

果然,公孙贺一听谷雨杖责三十,脸色顿时大变,“三十杖?”他都有些不忍心去瞧谷雨,莫说一个弱女子,就是他这样皮糙肉厚的男人在三十杖之下,也要皮开肉绽,卧床数日,更何况她?难怪她看起来这样的虚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地不起。难为她居然还能强撑着自己,走到这里。

公孙贺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实在难以想象她是怎样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这里站了这么久的!公孙贺一番挣扎之下,终于忍不住欠身而起,对平阳公主抱拳道:“公主,公孙贺再度恳求公主,请将谷雨交还给贺,贺感激不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谷雨会让卫青去雁门关把自己找来,知道为什么她像是有难言之隐,她是怕牵连自己?

刘彻冷不丁一声冷笑,眉毛上扬,重复着公孙贺所说的两个字“交还?”,“怎么一向洁身自好的公孙将军也有去寻花问柳的嗜好了?”

谷雨只觉得刘彻的语气里头透着一股不妙,公孙贺若是再坚持要把自己讨要过去,只恐怕该引发不必要的冲突了。她仰头看向平阳公主,只见她端着她那张面孔,没事人一样地看着两人,任由他们自由发展。

谷雨心底一沉,平阳公主内心可算是乐开花了吧。

公孙贺郑重地摇头道:“公孙贺不敢有那非分之想,只是谷雨……我欠她的,我想要好好照顾她。”他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不论是对这个谷雨,还是那个谷雨,他都心存愧疚。十四年前的遗憾已经纠缠了他半生,他这一次绝不能再有什么遗憾,绝不能再畏缩。

可是刘彻一听公孙贺的话,就忍不住冷冷地嗤笑起来,“没想到朕认识的公孙贺还是个多情种子呢!放着雁门关数万将士不顾,倒是跑回来想要找女人了!”他揶揄的声调几分上扬,听起来就像是男人之间暗藏机锋的争风吃醋似的。

谷雨扬起头看向刘彻,正好与刘彻四目相接,他眼中有着一丝焦躁,但在和谷雨的目光碰触的时候,那丝焦躁又化生出一丝怨愤,只稍稍相碰,就迅速挪了开去,仿佛瞧久了,就会泄露出他心底的秘密似的。

谷雨心砰砰直跳,听得刘彻几分醋劲的话语就连旁边的卫子夫似乎也听出了刘彻的话语里头别有一番醋味。只是不明白刘彻怎么会突然间对公孙贺有些针锋相对,跟平日里头也不大一样。

公孙贺匍匐在地,顿首谢罪,“皇上喜怒,微臣并非是放着数万将士不顾,只是,微臣……微臣心中抑有着别的牵挂,若是不将这牵挂了了,只恐也带不好兵士,戍不好这边关。”

“哦?这么看来,朕该给将军放个长假,让你好好地把这桩心事了了才是吧!”刘彻声音里头带着一股霸道,让谷雨听了之后一颗心都要悬到嗓子眼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免了公孙贺的职么?让他放个很长的“长假”,再不用来朝?谷雨眉头皱起,若是因此连累公孙贺丢了将军的铠甲,这个事情可就严重了。她想要替他申辩,但是当看到平阳公主的眼神时,又不禁缩了回去。自己只怕会越帮越忙吧。

卫青似乎也听出了刘彻的弦外之音,忍不住踏步上前,朝刘彻单膝跪下,抱拳朗声道:“皇上,其实不关大将军的事,是……是我把他硬从边关拉回来的!他甚至连见都不肯见我。不过他不肯见我,我就夜里偷偷摸进他的营帐,把他迷晕了,扛回来的。”

“哦?你一个人偷入他的营帐?还能把一个这么大个的活人扛出来,还没有人发觉?”刘彻不禁笑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我大汉军营水准太差?抑或是公孙贺他故意让你把他给偷走的?”

卫青被刘彻的话问得一时语塞,只是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真的不能怪我大哥,是我自己觉得大哥和谷雨姑娘很般配,他们两其实也是两情相悦,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去边关把他弄回来的。皇上,你要罚就罚我吧,我心里头决不埋怨。”

他说得十分朴素,倒让在场诸人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他心里头决不埋怨,刘彻要处罚他,才不会管他的心里头是怎样想的。

刘彻的眼光在谷雨和公孙贺的身上一扫而过,两情相悦?还真是美妙的形容啊。他只觉得自己的身旁有些颤抖,扭转头只见卫子夫双目通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刘彻心中的那股酝酿已久的无名之火黯淡了不少,“子夫,怎么了?”

“皇上,请您处罚奴婢吧。”卫子夫躬身匍匐在地,只因她和刘彻隔得近了,她的头弯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刘彻的脚踝。“卫青他年幼无知,其实是受了奴婢的指使,是奴婢让他去把大将军骗来的。所以,皇上请您处罚奴婢。”她眼见得卫青在那傻乎乎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顿时就慌了神,向刘彻求情的时候,也都带着一股哭腔。

一霎时,场上人人都要求情了。

刘彻把卫子夫扶起来,但见她轻抿着唇,明明是委屈担忧极了,却将那泪水噙在眼中,硬憋着不让流出来,反而更加让人怜惜。

刘彻转头看了卫青一眼,恍然地向着卫子夫问道:“原来是子夫的弟弟?你们两姐弟倒是不太像。不过,你这个弟弟,倒是还挺有意思的。”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格,卫子夫和卫青都有些相较甚远。

刘彻对卫青倒是有几分赏识,他突然心念一动。“家中再无其他人么?朕记得你说你还有姐姐的?”

“是,家中还有两个姐姐,只是子夫一直跟弟弟相依为命。娘临死的时候,就要子夫照看好弟弟。”卫子夫顿首回禀,对卫青坚定的维护之情,即便什么都不说,却也昭然。

刘彻笑了笑,突然坐直了身子,“都起来吧。朕几时说过要处罚谁?”他这一句话倒是让所有的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刘彻目光温和,忽而拉住卫子夫的手,扫了全场一眼,最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朕刚才不是说了,要像从前一样,今日只是普通的朋友相聚,又何来处罚一说。”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他明明端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一转眼居然笑眯眯地对着大伙,到底是天恩难测,你根本猜不到他下一秒要出什么牌。

平阳公主终于开腔,“皇上说得极是,公孙贺也算得上是旧友了。”

刘彻听得平阳公主的提醒,莞尔一笑,对公孙贺道:“皇姐说得对,你也算是朕的旧友。既然你这么有心,朕倒也乐得玉成你的好事,说吧,你看中了谁,也不用皇姐点头,朕就替她给你做主了!”

第十二章 送你个东西

刘彻突然变得豪爽起来,平阳公主忍不住拿眼看他,难道他还真舍得把谷雨嫁给公孙贺?还是以退为进?她心中狐疑,却也不得不接过他的目光,笑着点头,“一切但听皇上的意思。”

公孙贺老脸一红,明明自己刚才已经点名了,刘彻还要逼自己再说一遍,而且大有做媒撮合当场就把事情办了的意思,想要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又不敢拂逆刘彻的意思,“微臣……微臣想讨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刘彻就一把握紧卫子夫的手,打断了公孙贺的说话,“朕其实一直将你的事放在心上,从前有人替你说项,你毫不领情,不过这一次,就由朕来给你做主了,你可再不能拒绝了。”

“微臣……”公孙贺想要拒绝却是真的不敢,刘彻现在已经是没有追究他的擅离职守了,难道他还要再度忤逆圣意么?他不禁看了谷雨一眼,只见后者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刘彻兴致已起,着急地就一锤定音,“时辰和日子朕来定,至于聘礼嘛,朕知道你一向清廉,就由朕来出这份聘礼,替你送与皇姐!”

平阳公主掩口而笑,“这不是摆明了便宜妾身么。”明明是笑,却笑得心慌,刘彻这么容易就答应把谷雨嫁给公孙贺,怎么可能?

刘彻瞥了谷雨一眼,但见她皱着眉头立在那里,旁边的公孙敖朝她摆了摆手,却毫无反应,但是只轻轻的摇手,她那件略显宽大的长袍就也舞动了两下,仿佛连带着人也要飘起来。刘彻不禁扭头对卫子夫说道:“子夫你们先回去吧,朕和皇姐他们说会儿话,过会儿去找你。”

卫子夫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皇上,要是需要见奴婢,只需遣人传召一声,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朕——喜欢到处走走。”刘彻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卫子夫倒是也松了一口气,拉扯了卫青一把,就又扶着谷雨出去。谷雨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在回清伶苑的路上了。

卫子夫只觉得刚才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埋怨卫青,却又知道这种关乎兄弟情谊的事实在过问不了,更何况公孙敖也在场。好在平安无事。

卫子夫忍住对卫青的苛责,卫青却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命悬一线似的,转而兴奋地看着谷雨,“谷雨姑娘,你和大哥可算是拨开云雾见明日了!连皇上也答应给你们赐婚,若是有一日我也能像大哥一样,有这等福气,可就好了!”

谷雨无语地看向信心满满的楞头卫青,你何止会有这等福气,你的成就他日不知要高出公孙贺多少。只是眼下,她哪里是拨开云雾见明日了?

谷雨幽幽叹了口气,“恐怕没那么顺利。”当然不会有那么顺利,方才刘彻打断公孙贺请求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不对了。他刚才分明就没有让公孙贺把话说完,他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提过要把谁许配给公孙贺,这所有的一切,赐婚,择吉,送聘礼,都不过是建立在大家默认为是谷雨的基础上而说的。

可是狡猾的刘彻根本就没有让公孙贺有机会手指着谷雨,对他肯定地说,自己只要娶她一个人。她只怕刘彻现在是答应地好好的,到时候真要把新娘子送上门的时候,却已经换了另一个平阳公主的讴者,那边木已成舟,公孙贺想要不答应也不行。

卫青丝毫没有被谷雨消极的情绪所感染,“你别灰心哪。我瞧皇上这人是一诺千金的。他答应了,自然就不会反悔。照我看,他还会给大哥和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喜事!哈哈,我想一定很热闹。”

“姐,我看京城里头的那些媒婆也不得不服气,我大哥瞧中的又怎么可能是那些俗人!”卫青笑着说道。要不是卫子夫对他做个噤声的动作,只怕他还要继续说下去。

皇上毕竟还在公主府中,卫青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话,实在是有点太过放肆。

卫青在卫子夫这里碰了壁,瞧谷雨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得不往公孙敖的身上寻找认同,“喂,你怎么也成了个闷瓜,连个声响都没有?”

公孙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谷雨,只见她一个人疾步往前走着,完全不理会余下的三个人,哪里像是一个受了三十大板的人?

公孙敖紧跟着谷雨便贴了上去。

卫青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今天他们这都是怎么了?明明有一桩上好的喜事,怎么一个两个都像是如临大敌?

※※※

谷雨闷头走着,冷不丁旁边传来一声耳语,“你倒是健步如飞啊。”声音不大,但送入耳中却足以令她身躯一震,下意识地就放缓了脚步,回眸一看,公孙敖背着手,冲自己再度挤了挤眼睛,“领了三十大板子,还能走这么快的,恐怕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吧。”

谷雨脸一拉,知道自己已然瞒他不过,她回头看了卫子夫和卫青一眼,卫子夫正扯着卫青的袖筒帮他拍灰,自然是听不到两个人的小声说话。她这才放下心来,开门见山地对公孙敖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是该找个时候和公孙敖好好谈谈了。

公孙敖抿嘴一笑,“到你屋里说去。”

※※※

本来公孙贺一个大男人,钻进谷雨的房间,自是不好,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传播的消息,几人还没到清伶苑的时候,园中的各讴者舞姬就已经奔走相告,知道九五至尊的皇上过会儿可能要来找卫子夫。

那清凌园相比于公主府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虽然说皇上是来看卫子夫的,可眼睛不可能只长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吧。

于是乎,整个园子鸡飞狗跳,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收拾成天仙样子,余下的颇有公德的,则组织人将整个清伶苑也里里外外地收拾打扫一遍,不光清伶苑中的女子们各个摩拳擦掌,就连卫青也被发动得去搬花挪草,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废人”谷雨在房间里头做些什么。至于一个不相干的公孙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卫青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嘿,这个公孙敖,怎么说走就走了!

公孙敖这才放下心来,把房门一关,往谷雨的床前走来,大隐隐于市,在这里反倒十分安全。

谷雨不禁有些紧张,“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这个公孙敖实在有些神经兮兮。

公孙敖无声地笑了,自顾自地挨着谷雨坐下,好像跟谷雨已经熟络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份上,眼见得谷雨愈发紧张,公孙敖更觉得好笑,“你怕什么,我是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谷雨心底发毛,“难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送我东西不成。”

“是啊。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精致了,你瞧瞧罢!”公孙敖往怀中一摸,呈现在谷雨面前的是一只银光闪闪的手环,尽管手环并不如公孙敖所说的精致,甚至可以说除了有些怪异以外,并没有任何惊艳的地方,但谷雨还是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珠子恨不能从眼眶里头脱落下来,掉进公孙敖的手掌心里。

因为那手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急救圈。

第十三章 老乡遇老乡

谷雨的眼眶顿时泛红,抬起头望向公孙敖的时候,上下两瓣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你……你是?”

公孙敖看到谷雨这个表情,反倒是放心下来了,他站起身,走到书案旁,倒了一碗茶,用手指蘸着茶水,在书案光滑的漆面上画下了一个正方形,又在正方形的左上角写下了一个“武”字。

谷雨知道他是要跟自己对行动的暗号,只是他们每次行动的时候,暗号都完全不同,谷雨根本就算不得这次行动的行动人,自然是无从知晓。

谷雨只有向公孙敖郑重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报上自己的编号,“我是反穿越联盟祖新成员,编号7EC4555,我叫谷雨。我不是这次行动的小组成员,我是参加上一次黑猫行动时,没有办法穿越回去,李头临时把我从中间站传到这里来的,让我在这里等待你们!”

“原来你是黑猫行动的?!我出发的时候,李头说黑猫行动已经圆满结束了,但是行动的两个成员下落不明,没想到你就是其中之一啊!”公孙敖刚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谷雨啊。”

“真名?”

“真名。”谷雨总觉得公孙敖的目光有些灼热。

“你……你就是谷雨?以前叫这个名,现在还叫这个名?你就是她?”公孙敖的表情有点夸张,好像如雷贯耳,如沐春风,好像等待了许久。

“大概是吧。”谷雨有些心虚,正准备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公孙敖已经双手握住了她。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像是两支经历了爬雪山、过草地,历经了千辛万苦的军队的领导人在此处胜利地会师了!

谷雨心底生出一股恶寒,事实上,她除了刚才眼圈一红,并没有任何激动的想法。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她的念头是,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组织。

这个公孙敖看来是自己转移到穿越中间站之前,还没有跟李头联系上的时候,就已经出征了。

她仰头看向公孙敖,趁机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怎么猜到我可能是穿越来的?还是同事?”

公孙敖笑道:“我也不是特别肯定,不过,仔细想想,你实在是有些不一样。首先,大家都说你是投了井,投井没死,本身就够离奇的。其次,你对公孙贺的态度实在是很奇特,透着一股不对劲。当然,最让我肯定的,就是你为卫子夫想了那么多新招,就为了吸引皇上。呵呵,若不是反穿越组的成员,又怎么会这么卖力地帮卫子夫讨好刘彻?从而扳回历史呢?”

“当然,仅凭这点推测,我还不敢肯定。所以今天,才会用急救圈最后试探你一次。虽然有点危险,纪律上也不允许,不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你看,现在不就确认了吗。”公孙敖得意地一笑,两只眼睛放着精光。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谷雨心想公孙敖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不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孙敖会对自己特殊对待,在刘彻要杀自己的时候主动相护,更对自己说什么以后就知道了这样的话。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可能是同事。

谷雨暗自摇头,原来自己的伪装这么差劲,连公孙敖只是数日的短短相处,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其他人呢?”谷雨问道。

公孙敖神色一黯,“我穿越到此的时候,是公元前130年,也就是元光五年。”

“公元前130年?”谷雨音量一高,旋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夸张,连忙把声音放低,“你……你在这里待了四年?”谷雨不禁朝他投去了异样的眼神,不会吧,都到这里四年了,居然还什么都没搞定?

公孙敖显然看出了谷雨眼中的鄙夷,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先锋部队的成员,我的任务是收集情报,等待后援部队,把这些情报交给他们,让他们来处理。换句话说,我的任务是潜伏。”

谷雨顿时无语,“所以你就在这里等待支援等了四年?你还真能潜伏的。”谷雨嘴角抽搐,第一次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服从组织的安排,没有等后援就开始行动。按照这种办事效率,自己都从小乞丐小萝莉长成大乞丐大姑娘了,后援部队也不见得会来。“这种办事效率……我们不会还要再等个四年吧?”

公孙敖无比认真的对谷雨说,“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反正我已经做好继续等待的准备了。好在还有我跟你作伴不是?”公孙敖眨了眨眼,殷殷的目光让谷雨有些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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