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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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路微的处境比较了解的叶深深,则问了孔雀更重要的问题:“可是,离职就离职吧,不是还可以再找工作吗?为什么你要这么想不开呢?”

“我…我哥要失业了…”孔雀木然盯着前方,声音模糊,“之前路大小姐关照我,我哥要买东西,她看我没钱总会帮我一点;我哥要考研,她帮忙联系导师;后来我哥没考上,也是她介绍了个公司,我哥才找到工作…”

宋宋和叶深深对望一眼,两人都是默不作声。

“可是我哥这人,能力一点都没有,还不肯好好做事,找到工作也做不好,还…还因为他出了差错,给公司造成了损失。结果我被青鸟开除后,我爸妈知道我失业,居然如释重负,跟我说这样也好,让我安心结婚吧…”

宋宋停下正在捋湿头发的手,瞪大眼睛:“什么意思?和谁结婚?”

孔雀呆呆望着黑暗的道路前方。暴雨不停倾泻在车窗上,雨刮器一刻不停地刷着,可前路依然模糊。

“我哥那个部门的科长,四十多岁,离过两次婚,孩子都快二十了…我上次去那边给我哥送东西时,和他碰过面,他…他还借口给我看手相,摸我的手,可为了我哥,我还是偷偷忍了…”

“我了个去!”宋宋顿时破口大骂,“你爸妈疯了!”

一直在专心开车的沈暨都忍不住,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孔雀,一脸不敢置信。

叶深深将握着孔雀的手紧了紧,问:“意思是,让你和那个男人结婚,保住你哥哥的饭碗?”

孔雀艰难点了点头,她脸上的一双眼睛空洞洞的,几乎无法聚焦:“不然,我哥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要丢了…再说,我要是嫁给他领导,我以后还可以在帮衬我哥一些…”

叶深深长出了一口气,说:“你这次既然出来了,那就别回去了,早点和你这一家子断绝关系吧!”

“就是啊!他们说辛苦把你养大你就真信啊?你只不过是自己命大没被他们折腾死而已!”宋宋忿忿插嘴,“你这回路出来正好!赶紧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吧!就这一堆极品家人还值得你跳楼?”

孔雀感觉到叶深深始终紧握着自己的手,那种温暖包容的力道让她原本麻木凄凉的心又开始悲怆起来。

她在一家人逼她嫁给哥哥领导的那一刻,终于对自己的家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在为哥哥奉献自己所有力量之时,她曾经甘之若饴。在每一次为家庭做贡献的时候,她也都有一种骄傲感,觉得这一回,自己的父母应该会高看她这个女儿一眼了,应该会重视她了…然而没有。他们只是更加贪得无厌,甚至想要变相卖掉女儿,为儿子谋福利,而且,是用女儿的一辈子,给儿子铺路。

她做得再好,为这个家贡献再多的力量,可这个家里,也始终没有人刻她的贡献,记得她也是个需要关爱的女儿。

内心的冰凉让她唯有一言不发,以沉默的枯坐来表示抗拒。父母和哥哥见她这样,一开始还劝着,后来便是逼迫。最后见她一直油盐不进,她的父亲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在她从凳子上跌倒在地时,又加上狠狠一脚,踹向她的小腹。她妈妈一边拉着她父亲,一边叹气说:“他爸,你干嘛下手这么狠,万一踢坏了肚子,将来生不出孩子,女儿被赶回咱家怎么办?”

“老子就是要打死她!这么大的人了好赖不分,舒舒服服嫁个当官的,将来还能帮衬她哥,老子替她想得这么周到,她倒还给老子脸色看了!”

这话终于让孔雀嚎啕大哭出来。她忍着小腹剧痛,爬起来趔趄地就跑出了家。

外面是倾盆大雨,她没有带钱,也没有伞。一个人在冬日的冷雨中走了许久许久。劈头盖脸的冻雨全都打在她的脸上,每一滴雨都像利箭刺透她的皮肤。

大雨不曾停歇,夜色逐渐苍茫。她站在街角,从嚎啕的痛哭,到绝望的悲泣,没有任何人理会。

大年三十的夜晚,街上行人寥寥。旁边的书报亭也关了门,几张被雨打湿的时尚杂志广告还贴在窗上,塑封的海报被打得劈啪作响。

她用了很久才看清,那上面是叶深深设计的衣服,穿在当下国内最红的明星身上。而另一边的财经杂志,则是报导以网店之姿崛起、击败了国内诸多品牌,跻身去年服饰品牌前十的“宋叶的年华”。

这一切刺入她的眼帘,也深深刺入了她的心里。

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她,所有的结果都在揭示她出卖了朋友所换到的一切,只是目光短浅的抉择。

她把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好运,硬生生毀掉了。

然而就算她当初没走出那最错误的一步,就算她现在可以和深深宋宋一起分享成功的果实,又有什么用呢?她的父母和她的哥哥,终究还是会将属于她的那一份给夺走,不会给她留一点碎末。

悔恨与怨愤,让她完全感觉不到雨点的冰冷,只机械地一遍一遍在街上徘徊, 最终内心那无法止息的冰凉绝望,那报复的念头从心底一升起来,就再也无法遏制。

她要让父母后悔,要让他们看看这些年来尽心供养这个家的人是谁。她要让哥哥后悔,让他看看没有了自己之后他要怎么办。她还希望深深和宋宋在知道自己自杀后,还能想起当初一起创办这个网店的闺蜜,记得当初她们的网店叫宋叶孔雀。

所以她全身冰冷,只听从胸口那一点灼热的怨恨指挥着,发了最后一条消息给沈暨后,就不管不顾地冲上了天台,站在了除夕的雨夜之中。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最终却是被她背弃的闺蜜们,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将她从高楼的边缘拉了回来,抱在怀中。

孔雀捂着自己的脸,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压抑地痛哭出来。

叶深深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宋宋也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抱住了孔雀的肩膀。

即使衣服还未干透,即使头发还湿漉漉地纠缠在皮肤上,但她们的体温贴在一起,于是寒冷被她们驱除,隔阂在这一刻被消弭,过往模糊成了虚影,仿佛留不下半点痕迹。

他们四人一起回到叶深深的家。和当年她们的网店刚刚创建时一样,四个人围坐在客厅茶几边。

暖气开得充足,火锅咕嘟咕嘟地重新烧开,屋内一片热腾腾的雾气,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中氤氲着过年的气氛。

几个人洗了热水澡换了衣服,孔雀和宋宋还好,穿着深深的衣服不过是一个大些一个小些,可沈暨的衣服这边却真的没有。他只能苦哈哈地穿着半湿的衬衫在空调风口吹着,一边赶紧灌了两杯热水下去。

在三个女生看沈暨笑话的窃笑中,大家又搜刮冰箱料理了一些菜,从厨房端出来,调制好佐料后,几个人热热闹闹地把这个年过下去。

他们涮着火锅,看着电视上毫无意义的热闹节目。沈暨观察着孔雀低落的情绪,从自己带来的袋子底下抽出一瓶酒,示意叶深深。

叶深深拿着酒呆了呆,顿时想起顾成殊在那一夜酒醉之后对她所说的话。他说,不许再喝酒了——要喝也只能在他身边喝。

其实顾先生…如果是和别人在一起喝醉了,我才不会那样呢。

那是因为你,所以我才会做出那么荒诞的事情,企图强占你。

她这样想着,只觉得一股沮丧涌上心头,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倒了四满杯的酒,一人分了一杯。

酒杯碰在一起,宋宋欢呼闹腾,沈暨和深深关照着孔雀,热切地给她敬酒。孔雀本来酒量就小,此时晕晕乎乎迷迷糊糊的,没灌几杯就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暨询问地看着叶深深,叶深深示意他把孔雀抱到自己床上去,让她好好睡一觉。

等两人把孔雀安顿完了出来,女王宋宋坐在沙发上,抱臂看着他们:“你们说,咱们怎么处理她啊?”

叶深深沉默地看看沈暨,沈暨在沙发一角坐下,说:“孔雀现在确实走投无路了,她现在的处境这么凄凉,要是我们不帮帮她的话,恐怕她只能再次踏上楼顶了。”

宋宋翻个白眼:“活该嘛!当初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就出卖我们,现在后悔了吧? ”

叶深深叹了口气,说:“就算是我们无亲无故的人,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别人陷入绝境甚至走上自杀的路,那也是做不到的啊。”

宋宋无奈撑着下巴:“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

沈暨说:“我们店里总要暂时收留孔雀吧,不过只当普通员工,给她一个职位就好。”

宋宋郁闷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哎不过我还有个担心啊,万一她爸妈和哥哥过来闹事,咱们可怎么办?”有申启民一个就够麻烦了啊。不过这句话她看了看叶深深,没说出口,咽下了肚子去。

叶深深想了想,说:“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只是感觉还不太成熟,今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吧。”

宋宋问:“什么?”

“就是,我打算将网店转实体,在线下也开拓我们的业务,开设专柜和专卖店。”

“哇,真的?那咱们能打入商场吗? 高端的那种?这档次可一下子提升了啊!”宋宋顿时眼睛一亮,兴奋不已。

沈暨则说道:“其实现在实体店都不景气,线上的销量要远好于实体。但开设实体店能提升品牌的格调,所以如果我们要做高端品牌,这确实是必须的。”

宋宋迫不及待:“快告诉我,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要做什么?”

叶深深考虑许久之后,才慎重地开口,说:“可我要创办的,不是‘宋叶的年华’专卖店,而是,深叶的专卖店。”

宋宋没想明白,还在开心地说:“好啊好啊,深叶不就是你的品牌嘛,网店和实体店当然是一样的。”

沈暨微微皱眉,看了宋宋一眼,宋宋这才回过神,迟疑着问:“那个…深叶是顾成殊替你弄的品牌啊? ”

“嗯,他、沈暨、我一起创办的。” 叶深深默默地说。

宋宋大惊失色:“可你、你和他分手了呀!合伙人都走了,这个品牌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啊? ”

叶深深低头叹了口气,说:“可深叶是顾先生的、沈暨的、也是我的梦想。无论如何,我希望它能实现。”

宋宋赶紧瞟了沈暨一眼,示意他说服深深,谁知他默然望着叶深深许久,却说:“其实,我赞成深深。”

宋宋顿时瞪大了眼睛。

沈暨轻声说:“成殊的母亲,当年对设计怀着无比的热忱,可惜她身不由己, 最终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她一直希望能看到中国的设计师将真正的东方审美风格和文化精髓带给世界,而不是现在国际上形式化的所谓中国风。而且,也曾对我有过期望。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是离这个期望最近的人,可惜我的设计师之路,因为种种原因而中断了。我们曾寄希望于薇拉,但她是个混血儿,又从小就在国外长大,从始至终都是走西方的风格。 如今能实现容老师梦想的,只有深深了。”

宋宋撅起嘴,低声说:“让顾成殊自己去找别人合作好了嘛!深深这分明是将自己的聚宝盆给投入到顾成殊的无底洞中去,都分手了,干嘛还要替顾成殊赚钱啊?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靠不住,何况深深你现在是顾成殊的前女友之一,之一啊!谁知道他有多少前女友?”

“或许…这样做真的有点傻吧。可我还想拼一拼,哪怕是破釜沉舟,没有后 、路。”叶深深想着顾成殊的前女友们,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她更切身刻骨地知道这种感受?若不是受不了日复一日的自己并非他唯一的焦虑与痛苦,她又怎么会痛心断腕,抽身离去? “可我知道,如果我不拼上全部的力量,把我所有都押注在上面,我就肯定无法达到自己梦想中的高度,永远无法成为顾成殊期望我成为的,真正能影响到整个西方时尚界的设计师。”

“可万一,你押上网店孤注一掷,却最终没能实现理想呢? ”宋宋简直心疼死了自己现在日进斗金的网店,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宋叶的年华现在的营业额吗?你知道咱们现在赚钱赚得多开心吗? 你知道我以后买房买车养孩子的奶粉钱尿布钱都要靠它吗?你知道你就算现在放弃法国的事业回来,也能靠这个网店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吗?结果你现在说,要拿你的金母鸡去拼梦想! ”

叶深深沉默地低头,轻声说:“对不起,宋宋,可我…”

她难以启齿,她当然知道把网店所有的资源整合进一个未曾诞生的品牌,有多大的风险。也知道自己擅自左右宋宋是不应该的。所以她最终没有坚持,只叹了一口气,和沈暨一起保持沉默。

宋宋一脸极度郁闷,看看沈暨又看看叶深深,悻悻地说:“不是…我的意思 倒也不是说我舍不得这个店,这个店本 就是你开的,我只是搭的顺风车嘛,可是我不满的是…是你的出发点!为了顾成殊那个渣男你就要把你、把我们的心血全都押下去,这个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

沈暨打圆场说:“深深也只是一个想法,大家提出来商议商议,毕竟我们都是这个店的合伙人,如果宋宋你不答应,那此事就作罢,以后再说吧,好吗?”

宋宋抱臂问:“那沈暨你的意思呢? ”

沈暨看看她又看看深深,说:“我尊重你的意见。”

那就是说和深深站在一边了。宋宋给他一个白眼,只能痛心地说:“好吧,我考虑考虑。”

沈暨看看外面即将破晓的天空,起身离开了。

叶深深送他到门口,关门的身后,他转头看着叶深深,欲言又止。

深深站在门内等着他说话,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深深,看着她神情幽微的侧面和坚定不移的目光,心口涌动着也不知道是伤感还是遗憾的情绪。

最终沈暨什么也没说,只挥了挥手告别叶深深,走下楼梯。

即使已经分手,但依然豁出一切全力成全对方的梦想,竭尽全力要为他做更多的事情。

沈暨在心里想,这样的她和他,真的能算是已经分开了吗?

2 珍珠

“我明天回国。”

雾气蒙蒙的伦敦,已经入夜的天色,使得面前的小花园更显朦胧寂静。然而顾成殊的一句话便打破了此时幽静的气氛。

难得在天黑前回家,准备和儿子一起过年的顾父惊呆了:“大年初一你出什么门?”

“之前股市动荡,这段时间欧洲服装主辅料市场动荡得厉害。尤其是意大利那边,受到了严重打击。现在那边邀我去见面,希望能谈谈融资的事情。”

“那不是应该去意大利吗?”

“哦,我告诉他们我最近没空过去,可能会回国一趟,因为他们刚好也是华裔,所以也就回老家去了,为了和我见面。”

“这么有诚意的是哪家?和我们家有来往的,意大利的服装业…孙家?”

“对。”顾成殊平淡地说,“孙 健。”

顾父洞悉地说:“娶了青鸟大小姐路微的那个。”

顾成殊点了一下头。顾父啧啧称奇:“凭借这个关系找到你,这条线搭得也挺令人感慨啊。

估计会是一次尴尬的见面,所以其实顾成殊并未想好究竟是否真的要见面。“总之,我得回国一趟。目前我手头的事情大部分已完结落实,有小部分还在进行阶段的,你别胡乱插手,免得扰乱我的工作。”

顾父看着自己儿子,冷哼:“谁管你的事情了,我明天也要飞美国了,事情不比你少! ”

顾成殊毫不留情地问:“拉斯维加斯? ”

顾父被一语道破,顿时恼羞成怒:“有一个时刻关心老爹行程的儿子,我感到很欣慰。”

“玩得愉快。”顾成殊不再理他,上楼去收拾东西。

拉开配饰柜解下腕表时,他也看见了旁边那对不起眼的黑珍珠袖扣。

他略有迟疑,指尖在各式钻石、蓝宝与翡翠的袖扣上一一滑过,最终,他的手还是随着目光,定在了那对黑珍珠袖扣上。

他生日的那一夜,她冒雨蜷缩在他的门口,只为了将这对袖扣送到他的面前,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那时候她全身湿漉漉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在他的疏离面前无计可施,沮丧无比。可等他对她动了心,用全身心追逐着她的身影时,她却露出了尖利的小牙齿,对他说,到此为止。

真是叫人痛恨又气愤。顾成殊心里想着,修长的五指收拢,小小的两枚黑珍珠被他收到了掌心中。

她以为她说了到此为止,就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他抬手对着镜子把袖子扣好,看着黑色之中,一泓新月般的反光中,洇润着一点孔雀绿的光芒。

他凝视着那点动人心魄的绿光,微微眯起眼睛。

像一只猎豹,要夺回从自己口中逃走的羚羊,开始另一场追逐。

孔雀绿的幽微光芒,暗暗地照在叶深深的眼中。

曰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过颜色艳丽的窗帘,再透过朦胧的白纱帘,照射到床 上。

床上睡了三个人,孔雀在中间,叶深深靠窗,宋宋靠门,和当初她们三个人同床共枕时一模一样,恍如昨日重现。

虽然是一米八的大床,但挤了三个成年人,也不敢轻易翻身了。叶深深醒来后,悄悄地往外挪了两寸,又感觉到凌晨时喝的酒还没过去劲儿,头有点晕晕的。

她趴在枕上,盯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光。那光芒照在她胸前的一点明亮上,反 射出幽幽的一点碧绿光彩。

叶深深无意识地将胸前的那颗黑珍珠拿起来,放在眼前慢慢看着,珠光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在她眼底流动,这么柔软温润的光彩,却带着矿物质的冷意,令她眼睛有点涩涩的。

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过来,手指弹了弹这颗黑珍珠。

叶深深吓了一跳,立即抓紧了它,放回自己的贴身衣内。

宋宋“咦”了一声,还带着刚醒的惺忪睡意:“好像是黑珍珠啊?挺好看的…不过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戴首饰吗?”

叶深深微微蜷缩着身子,隔着布料按着这颗紧贴肌肤的珍珠,体会着它随着自己的体温慢慢暖起来的感觉。她低声说:“有时候太孤单了,有它陪着似乎能好一点。”

宋宋好笑地挑挑眉,脱掉叶深深的睡衣,到柜子里找了条最大的内衫穿上:“寂寞啊?我下次给你安排个相亲!保准帮你找个好男人,比程成还二十四孝那种,你主外他主内,以后你再忙也不怕了!”

叶深深无语地笑了:“行不行啊,我感觉世界上没人能比得上程成了,在你面前多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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