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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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江都不远的小镇,到青莲宫只需要一夜路程。有家两层楼的酒肆,外面开着一树稀疏的杏花,座椅整洁光亮,店小二笑容满面的给客人斟酒。

离鸢掀开帘子,抱我进去。闻到黄酒暖人的香味。

“今年杏花开得真早。”我对最里面靠墙桌子上的人说。

苏锦紫还是穿着一袭白袍,冰封雕像一样坐在店堂最深处,面前摆着两杯黄酒,一碟肉。

“江都外面就是空蝉带五千兵士,你真有胆子约来见我。”声音依旧冷,眉毛微微拧起,错觉么…觉得他脸上有一丝担忧。

离鸢温柔的把我放在苏锦紫对面的凳子上后,在旁边找了张空桌坐下,要了碗酒,暗中护卫。

“即使我不出来,青莲宫里那点人马也早晚会被空蝉摆平。”我笑道:“你知道桓昌雅自恃功力高强,把大部分人都让空蝉领出去了,宫里没剩多少。况且自相残杀的事情我也不想做。”

“对了,我忘了你现在是教主了。冷教主,你觉得我会帮你吗?”揶揄的口气,“说不定我会杀了你。”

从“淡儿”到“冷教主”,天上地下的差别。

“我是来谈交易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喝杯黄酒再说。外面寒气还是很重。”表情依然不动。

喝了一口,温热的酒刹那暖入五脏六腑,才知道方才在外面的确受了寒气。

“苏先生最近兵力也大多派在盛京外边,内部其实比较空虚,你就不怕被墨焰抄了老底?我经营消息堂有些时候了,到现在都没摸清墨焰的底细,敢情他们是想乘着鹬蚌相争,来个渔翁得利?你若不救我,回师盛京,他们就趁空蝉灭了我们之后,再偷袭疲惫不堪的空蝉。要你不回师,他们有可能偷袭冰雪白梅宫,让苏先生后院起火…怎么都是赢。”一口气分析下去,不知道苏锦紫赞同多少。

“照你这么分析,我还是回师的好,免得后院起火。”苏锦紫把玩着酒杯,微微冷笑。

不好,不能让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继续解释。

“不管怎么你选择,日后墨焰都是你白梅的最大敌人,很可能和你两分天下。我付出了惨重代价抓获了墨焰左使,得到不少情报。我今天来——”顿一下,喝口酒,一口气说完:“就是谈个交易:我保证帮你除去墨焰。你帮我解除江都之围。”

说完,忐忑不安的望着他的脸,寻找一丝感情外泄的痕迹。

“冷教主还在想怎么利用白梅啊。”放下把玩的酒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表情复杂得说不出是喜爱还是悲伤:“不行,你的条件不够,你拿什么保证你不再背叛我。”

豁出去了。

“我身边死的人太多了。如果你这次救了青莲,我愿意随你处置…做你的男宠也可以,像前一次一样。”

咔嚓,离鸢的方向传来酒杯被捏碎的声音。有杀气升起又被强行压制下去了。

我想回头看他,发现自己拿酒杯的手不稳,瑟瑟发抖。一转身,重心不稳,重重跌在地上。意识过来之前,已经发出一声哀鸣。扶着桌脚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淡儿!”终于肯喊这个名字。

座椅被推开的声音,被人抱起来,抬头看到苏锦紫那张再也掩饰不住担忧的脸。他的一只手抚摸过我的无力支撑的膝盖,一只手紧紧环住我的肩,那双眼睛仿佛要看到我在我身上烙下烙印。

“你瘦了。”喃喃的说。

睫毛微微一颤,苦笑,声音低若蚊语:“背叛主人的管狐使是要受惩罚的,夜夜梦魔,哪有功夫养好你留下的伤。”

“你当时不该跟断风回来。”

“我只是回来赎罪。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又成了废人,你还要我怎么补偿你…”叹息一声,喉中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你应该留在青莲宫,派信使出来。何必亲自…”

“我若不来,你必定不信。毕竟我已经背叛过你一次…”

肩头被人紧紧搂着,他垂地青丝拂过我的脸颊。苏锦紫把我紧紧按在他的胸前,仿佛今生今世不在放手,任时光在这间无名小店流转。

我能感觉到这种深刻的悲伤,炽热得爱恨不分的情感。

“淡儿,不要担心空蝉,我也不用你管墨焰。乖,回青莲宫好好把伤养好,然后回到我身边。”

苏锦紫抱起我,轻轻放回来时乘坐的青帘马车上。离鸢脸色铁青的跟在后面,彼此如同陌路。好歹离鸢也曾以第一杀手的身份为苏锦紫工作了七年。

眼睛里全是心痛,俯身在我耳边温柔的说,淡儿,对不起。

马车飞驰,渐渐远离了那家小酒肆。车里只有我和离鸢。

于是放松下来,靠在车角落里,学雯雯卷缩起来。乍暖还寒,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教主,戏演的太过火了。连做男宠这类事情都许诺了。”离鸢安静的抗议,口气十分不满意。

“感情不到位怎么演得像?不施苦肉计他又怎能答应帮我?再说我身子就没养好是事实,不然怎么说吐血就吐得出来?”瞪他一眼:“倒是你,临走了店小二还追上来,非要你赔那个捏碎了的酒杯。”

如离鸢所说,桓昌雅爱公子小白爱得炽热,必然会在彼此身上刻下痕迹。同理,苏锦紫爱韩淡爱得深刻,心底必定还为他残留了一个角落,不管里面装的是爱恋还是仇恨。我不过是抽丝剥茧利用这段感情。

但谁能保证,我不像雨雨那样,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呢?

“教主说查明墨焰很多情报,是真的么?”隔了一会儿,又问。

“目前只查出张镜是墨焰左使。墨焰最高的是从不露面的总坛主,其次是左右两位使者。张镜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跟我说,我只不过编了编,骗苏先生罢了。”

说道说了两个字,只是时机未道,不能明言。离鸢,还要麻烦你再协助我一程。

离鸢缓缓抱住我,隔着衣服用体温暖和我冰凉的身子。我听见他说:“等会儿回去,白夫人就该到了。你要喊她一声‘姐姐’。毕竟白公子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她请来。”

对付空蝉,兵刀和怀柔都要用。

白衣含笑

空蝉,这个名字我听过。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在地牢里,桓昌雅低声说过,“这双眼睛,可是被空蝉的绝明杖毁了,周围气脉禁绝,这一辈子是见不到光明了。”

事实证明是屁话,我不仅没瞎,高中时那八百度近视穿越过后还便没了,姐姐我眼那叫一个尖——逮雯雯偷吃的一逮一个准!

正是这个空蝉被桓昌雅委以重任,率领五千精锐高手在外与苏锦紫鏖战。正是这个空蝉和他的五千人不服我的教主地位,围困江都,准备反攻青莲宫。我和雨雨手上的人,加上慕容赤西尚未遣散的人马,充其量不过三千——还都是乌合之众:消息馆的间谍,商铺的护院,镖局的押运…会点武功的都算上,人家一看是像赶集。

正是这个原因,我以“随你处置…做你的男宠也可以”为条件,让苏锦紫帮我解江都之围。我要让追随我的人活着,而且活得比大部分人要好!

马车飞驰。躺在离鸢的怀里,隔着衣服感受他暖暖的温度,真是件惬意的事情。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轻敲着我的脊椎,像哄小孩睡觉。敲得我痒痒的,昏昏欲睡。

通过欧阳衡提供的密道,绕过空蝉的大军回到宫中时,一夜已经过去,晨曦方至。宫门前立着两个人影,靠着一棵枝干遒劲的枯树,晨光中模糊得像幻像。

雨雨笔直的站在宫门前等我们,旁边站着冷溅荏——韩淡的姐姐,公子小白的继母。

“你,终于肯下楼了?”见到雨雨,我略舒了口气。

“母亲大人来了,小儿怎能出出来迎接?总关在一栋旧楼里,摸遍我们一起用过的东西,看遍我们常看的风景,他也不能回来。”雨雨看了看冷溅荏,咬着嘴唇慢慢说:“是我请她过来的。她也有权知道桓昌雅死了,应该来看看他堕崖的地方…毕竟我们同样爱过这个人。”

“虽然我是单恋,而你却有一场完整的爱恋。”冷溅荏苦笑,然后把悲伤的目光投向我,声音凄绝:“小澈,他死了,我的缘也了了。关于白狐裘的那件事,你还恨我么?姐姐不是有意背叛你的。他说过,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傻子…”

我叫了冷溅荏“姐姐”,雨雨叫了她“母亲”。孽缘人不在了,孽债一笔偿清。剩下的日子是在花红柳绿中从新开始,还是长跪青灯佛前,就看个人选择了。雨雨选择了后者,冷溅荏则以“剑阁山庄白夫人”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不管走那条路,都值得人祝福。

雨雨说为了教主之位而预备的人正是冷溅荏。苏锦紫的大军从江都郊外包抄空蝉的人马,我们三千人自内城向外攻,两头夹击,使空蝉如汉堡里夹的肉饼,进也不是退也无路。瞄准时机,我和冷溅荏登上江都高高的城门,停战谈判。清廉玉佩不是唯一证明少主身份的方法,还有一个方法——血证。我举起一个超大号玻璃杯,里面半杯酒光华如琥珀。我滴入数滴自己的血,递给冷溅荏。冷溅荏再滴入数滴血。

高高举起,让所有人看到杯里的血已经融合成一体——冷溅荏是冷冽女儿天下皆知,我的血若和她相容,则姐弟血缘的证明。

事毕,箭士从天上嗖嗖的射劝降书。大意的我是正统主人,缴械不杀,不缴的通通是叛徒,死。瓦解敌人心理。

直至大胜,与苏锦紫回师,生擒空蝉。

当然这其中出力多的还是苏锦紫在外围往里猛攻的部队,我是不到关键时刻不开城门的缩头乌龟。

收拾了空蝉的旧部,江都城外却不是想象中的一片空旷,鸟不拉屎,遍地荒草。

城门外整齐的排列满了士兵,训练有素,军纪严明。

苏锦紫神采飞扬的站在城门外,白袍里灌满早春的风,温柔的唤:“淡儿,开城门,跟我走!你不出来我就攻进来啦————————————————”

春天姗姗来迟,却终于来到了。

我再江都城里龟缩了三天,把趁夜逃跑,拼死抵赖,拒不出城等种种方案通盘考虑过之后,终于决定开门见苏锦紫。

抵御空蝉的时候,大部分担子都压在了苏锦紫身上,我竟然可以偷得一丝清闲找青莲宫那个和善的药堂主管那里做骨疗,试试藏红花跌打散。现在渐渐可以抛开轮椅,慢慢走几步了。

所以苏锦紫站在城外等我的时候,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极其缓慢的,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即使是去做男宠,老娘也要走出男宠的尊严和自豪!

离鸢就站在我身后,在我站起来的瞬间拉住我的衣袖,低声道:“教主,他那样对你,你真的不恨他了么?要是你不愿意跟他走,即使只打个手势,我都会带着你远走高飞…”

我没回头,对前面的苏锦紫笑得春花灿烂,低声回答他:“我们走了,江都的百姓怎么办?苏锦紫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苏锦紫就站在我前方五百米,白袍被风四面鼓励,袍底秀了深红如血的梅花。他看着我,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上扬,喊:“淡儿,过来。”

离鸢急了,我都连走了好几步他还拉着我的衣袖不放松。

无奈,回头瞪他一眼。

他又拉了拉我衣袖,逼我回头才放手,扯开嗓子对着我大声喊:“教主,你要是敢对我变心——会遭天谴的——————天谴的————的——————————的!!!”

那中气,那底气,那怨气,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苏锦紫眼睛依然笑得弯弯的,远远的就向我伸出手。倒是他身后的浩大军队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离鸢,你太放肆了!我们、目前、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再说,我只不过是依计划行事罢了,一切早在逝去的冬天里计算完毕了,只欠执行而已。

忽然在苏锦紫在小镇旅馆里把我仓惶抱起的脸一晃而过,让我说不出的悲伤。

阳光很刺眼,我眯起眼睛仔细向前看,看到苏锦紫长长的睫毛上晕着淡淡光辉,而他很白的皮肤仿佛可以阻挡身后大片大片光芒的渗透,整个人像一个雕刻在光之墙上的圣像。五官精致,笑容温和。

长得真好看,我咂咂嘴,给他当男宠和给狗咬之间,老娘我肯定选前一个。

霎时间落雪行宫的地牢,苏锦紫寝宫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一夜,还有我残破的膝盖都离我思维远去。我屁颠屁颠的暴露出腐女的本质向他小跑而去,一脸花痴。

哪知刚一跨步就踢到一颗石头,本来走得稳稳的就这么往地上一跌——脸朝下,完了要毁容了。

天谴来得真快啊。

还没想完,身子就被稳当当的托住。鼻子离地面还有两尺,急刹车。

缓慢抬头,看到苏锦紫的眼睛,温柔如水又带着惊喜。

“淡儿,走都没练好,怎么就开始跑了?”责备的口气。

我感觉到背后,离鸢怨气冲天。

回到冰雪白梅宫已经一月了。苏锦紫顾忌着我羸弱的体质,没有强迫过我什么,只是每天陪我看看书,喝茶,一起吃饭。我们绝口不提上次分别时发生的事情,彼此小心翼翼,倒达成了一只平衡。搬回韩淡的宫内的别院,看见那些精致的桌椅茶具,熟悉而陌生。最让我惊奇的是看到在宫院门口奉茶等我的少年——小墨。

“苏先生说换人服侍怕公子不习惯,让我回来了。”小墨调皮一笑,“七公子放心,消息馆的事情已经从柳落转到青莲宫,交给白公子和文梓小姐。小墨闲来无事,不如过来服侍公子。”

这才明白,当初小墨出现在离鸢面前决不是偶然。为什么苏锦紫总是对我身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为什么他可以知道我们在江都那间棺材铺——原来眼线已经铺到这么近的身旁了。想到这里,我保住江都的舒缓心情不禁一紧,眉头就皱起来。消息馆的机密苏锦紫到底知道多少了?

“想什么?”背后有人覆上来,下颚搁在我的颈项间。回头,正对上苏锦紫一双温柔俯视的眼睛。

“想你通过小墨取得了多少我的商业机密。”

“全部。”声音略带笑意,“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所以让服侍惯了的小墨去你身边,顺面汇报所有情况。”

“苏先生的间谍安插得真是高明。”

环着腰的那只手臂蓦然收紧,脸被蛮横的扳过去,正对上一对皱起的眉头。

“不许叫我苏先生。”声音很不满,仿佛不习惯这个生疏的称谓。

“好吧。哥。”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也不许叫哥。我不打算认你做弟弟,这点还需要挑明么?”苏锦紫声音有点恼怒,把我环得更紧了,勒得我轻轻叫出声来。

“好吧,锦紫。”叹一口气,嘴角抽动,这场无聊的纷争以我投降告终。

那声“锦紫”叫了之后,苏锦紫反而又把我勒紧三分,仿佛要嵌入他身体里一样。我挣扎着抗议,他却不松手,喃喃的说:“淡儿,你变了。以前你对我总是很冷漠,现在你肯笑了。谢谢。”

“是人都会变的。我变得远不如离鸢变得多。”想到离鸢怨恨的叫那一声‘你会遭天谴的’,我不禁莞尔:“初见他时就是一块木头,又冷又笨又拙,如今竟然这么开朗。你以前怎么虐待手下杀手的,个个都跟没有感情似的。”

听到“离鸢”二字,苏锦紫轻哼一声表示不屑。末了又悠悠的说:“离鸢那样子多半是你自己调教的。当初你把他留在身边做白梅的内应、间谍,却从来都对他冷脸利用,怎么让人开朗得起来。现在恐怕是他最接近你的时候,怎么不开心。”

“敢情你们两个同病相怜。”挖苦他一句,看着苏锦紫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脸,感觉很爽。

忽然有温润的东西覆上嘴唇,没有试探性的温柔,没给我适应的时间,就这么蛮横的侵入,肆意掠夺,仿佛是对我方才那一句挖苦的报复。感觉全部被剥夺,眼睛里只映下那个人深深的影子。手蓦然揽住肩头。指尖抚过脸庞,勾勒出每一个五官的形状。他的发丝如墨色绸缎,落到我的脸上。

我只是大大的睁着眼睛看着他。

看着他一往情深。

即使那个初夏,在落雪行宫的那场强行掠夺中,他也不曾吻我。

越过苏锦紫的肩头,就在他身后,门忽然打开。外面倾泻进来的阳光直刺我的眼睛。我以为小墨端茶过来,虚起眼睛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慕容砚秋。

他倚着门框笑得暧昧,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苏先生,打扰得真不是时候。”

苏锦紫最后在我唇里索取了一次,放开我,回头。我大口呼吸了一下,坐到地上,觉得生命都要被他吸尽了。

“哦,对了,淡儿。我请慕容公子来的,差点忘了。掌握极地白狐教的慕容家族擅长驱使管狐,我让他给你看看诅咒的事情。慕容公子——请。”苏锦紫迎入慕容砚秋,就像他刚刚撞见的情形只是稀松平常,不足为奇。

慕容砚秋身后站着两个女人。

青衣女子和绛衣女子。青衣女子冷若冰霜,绛衣女子艳若桃花。

我觉得身子发凉,指着那两个女子,手不住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压迫着。

“青衣女子的流忆,绛衣女子叫济晗。她们可不是管狐使,而是真真正正的管狐,供我驱使的。”慕容砚秋一笑,“你们还不见过七公子。”

她们往前走一步,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步。那盈盈而拜的身姿映在眼中竟然充满恐惧。最后支持不住,我转身就跑,却被苏锦紫拉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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