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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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雅心中充满懊悔的离开。

当日再没见过迟皓涵。

第二日早上,两个丫鬟在留莲的指挥下搬了两盆热水放在迟慕床前。迟慕还在床上哼唧,就被扔到兑了米汤和醋水里。再裹了衣服扔出来时,头发已经是水银般的银白色。

迟慕心痛自己辛辛苦苦染得头发,于是找铭雅诉苦。铭雅一脸严肃的说,这是王上的意思。

然后迟慕去找迟皓涵,迟皓涵不见,让丫鬟传话说:心情不好,不要见我。

迟慕看着两个丫鬟端着迟皓涵的早饭退出来,上面放着一只只剩骨架的乌鸦。

粉衣裙的说:“王上今天怎么想起吃乌鸦了?”

紫衣裙的说:“一边吃一边骂乌鸦肉又苦又涩,乌鸦肉本来就是又苦又涩的啊。”

粉衣裙的叹道:“而且竟然边骂边把这只乌鸦吃完了。”

迟慕空站了半日迟皓涵不出来,于是又抱着一盆杏子去廊下打乌鸦。乌鸦学乖了,转移到东边的院墙外的泡桐树上去了。于是迟慕也转移到泡桐树下。

方打了一会儿,觉得背后有人,回头看到迟皓涵不知何时站到了他在身后。迟慕立马扔了杏子,眼神哀怨:“小涵涵,我的头发…”

迟皓涵身子僵了一下,皱眉:“让你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迟慕人畜无害的一笑,阳光落在他尚未干完的银发上,泛着莹莹的光。有一瞬间迟皓涵以为雪见站在他面前。下一瞬间,迟慕一脚踩空,身子一偏,竹竿似的人就倒出回廊砸向栏杆旁的花圃。迟皓涵一勾勾住迟慕,但势急没收住,迟慕一头撞在柱子上,晕了。

抱着怀里的人,迟皓神情有些恍惚。这笑起来流光溢彩的眸子,尖的可以削葱的下颌,色泽浅淡的唇,像极了当年姑母。那是迟皓涵还小,不过十四五岁的懵懂少年,雪见却已成人,高高在上,神色飞扬。那是天山王已经决定要把这个晚生的女儿远嫁在江南,换取半壁江山。

迟皓涵永远只是雪见身边玩耍的那个孩子,咫尺天涯般的遥远。

再仔细看,迟慕的额头稍宽,脸的线条没有雪见柔和,一眼能看出是男子清秀的面容。若是睁开眼睛,便是黑色的眸子,一看便来自他江南前一任俊秀的皇上。

一瞬间迟皓涵有把那对眸子挖出来的冲动。

把迟慕放回床上,人却并不走:“你知道么,不待我们动手,李琛已经死了。真是天助我也。”

“你若是乖乖听话,我可以不杀你。”

铭雅幽灵般的出现在迟慕房门口,低声道:

“王上,差不多该告诉迟公子了,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朝廷已在掌握之中,很快便可以让迟公子登基。臣给迟公子的迷魂药只差最后一剂。”

迟皓涵摇头:再等等。

夜里迟慕忽然笔直的从床上坐起,叹道:“小鱼,别躲在窗外,可以进来了。为了配合你我都打了两天乌鸦了。”

迟慕所处在沁夏宫外暗埋了许多弓箭手。李子鱼花了两天时间逐一解决,再换上自己的人。外面动静大了,便惊飞枝头上的乌鸦,大白天一大群乌鸦扑棱着翅膀惊叫,是个聋子也知道外面有问题。

迟慕接到外面传进来的信,足足打了两天乌鸦,李子鱼才把事情办好。

李子鱼闪进屋,看到迟慕消瘦的样子,心中一阵痛:“乖,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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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抱住迟慕的腰,惊觉怀中人消瘦,心痛得紧。迟慕却笑得风轻云淡,仿佛这具消瘦的身子不是他的。李子鱼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只是把怀中人紧紧抱住。

迟慕银色发丝在月光中泛着银色的莹光,流泻月华。

半响,李子鱼喃喃道:“你银发也很好看。”

迟慕撅嘴:“我一直很好看。”

李子鱼长叹一口气:“以后不准一个人偷偷跑了。”

迟慕撇嘴:“我没偷偷跑,光明正大坐的马车走的。”

李子鱼坚决的问:“上次你支的两百两银子还剩多少?全部还来。以后不能给你银子,免得你再逃走。”

迟慕顿时哭丧着脸,怏怏道:“那,那以后我要找漂亮姐姐怎么办?”上次从李子鱼那里要的两百两“工伤费”“出差费”还剩下三十两。迟慕想着命不长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正打算用这三十两银子勾引个姐姐享受一下。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李子鱼一眼看穿,脸若寒霜。

“两位,旧情叙够了没有?我们可以走了。”

迟慕回头,正看到赵秋墨倚着门框笑得促狭。猛然看到迟慕望着他,便又笑了一下,酸涩的笑容笑到一半嘴角再也勾不上去,便耷拉下来。

赵秋墨本想抱了迟慕出去,李子鱼已经连人带薄被一起抱起来,小心掖好被角。赵秋墨讪讪的,只好抱了迟慕燃着吊命香的香炉。

赵秋墨表情复杂的盯着手中烟气袅袅的香炉看了片刻,小声问问:“这便是迟皓涵延续你性命的东西?”

不待迟慕回答个“是”,李子鱼便冷冷道:“你只管抱稳。若赵将军种蛊,小慕也用不了这香。”

赵秋墨黯然片刻,回避迟慕的视线,轻声问方才责问他的李子鱼:“若这香燃完了,他是不是会死?”

迟慕没心没肺的笑。李子鱼脸色一僵,继而低头抱紧迟慕,哄孩子般的拍拍迟慕的背:“别怕,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出会配这味香的人。”

迟慕心肝一痛,原来他知道我怕。

院里四下寂静,西门虚掩。

李子鱼先出门,赵秋墨断后。方出门,便有黑衣人便默默把门掩上,提着一盏灯引路。宫墙外站着持弓箭的黑衣人,见了李子鱼都沉默的跪下行礼。

沁夏宫不过深宫内院众多宫殿的一座冷宫,位于皇城边角。穿过几道门便可看到出宫的角门。迟慕暗送一口气,却看到门边的青色的下马石上悠闲的坐着一个人。杏黄色长衫上挂着和田玉佩。

迟皓涵悠闲的望望天上一轮残月,作个揖,笑容阴冷:“贵客临门,怎么不容本王亲自来送?”

李子鱼皱眉:“迟公子可能不知道,李某最讨厌有人跟我称‘本王’。江南朝廷里皇上只封了一个亲王。”

迟慕吐舌:偌大江南,确实只有一个亲王,就是先皇封的白王李子鱼。天山王的架子在这里可没用。

迟皓涵无奈摊手:“那你们也可以叫我一声陛下。迟慕弟弟的登基仪式已经在准备中了,朝中的臣子我已经收买了大半,天下迟早会落入迟慕手中。这吊命香哪日一没了,迟慕弟弟就没了。天下便入我手中。”

“赵某心中只有一个陛下,可惜绝对不是你。” 赵秋墨从阴影里走出来,护在迟慕前面,脸色冷淡,面容坚毅。回头对上迟慕双眼笑笑,又看着迟皓涵,刀子似的目光仿佛能把他衣服炙出一个洞出来:“赵某犯过一次错,不愿再犯第二次了。”

迟皓涵道了句好久不见,淡然嘲讽道:“现在后悔这蛊毒,当初就不该把这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夺这帝位。”

“我只后悔一时冲动给迟慕种了蛊毒,不后悔把他推入变乱中。他不进来怎么能得天下?若我能左右,我依然希望他坐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俯视众生。”

夜风吹过,月光如水。

迟皓涵摇摇头,拍手。身后忽然多出几十个蒙面人,各持着长到短枪围了赵秋墨而上。迟慕正喊:“小涵涵不公平你这是多欺少的时候”,迟皓涵已近冲着李子鱼掠上来。

掌风凌厉,各自袖中都滑出一柄如霜薄刃。迟皓涵的明黄衫子与李子鱼雪衣长袍纠缠,赵秋墨远看只觉得光影交错,竟看不出动作。纠缠赵秋墨的蒙面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并不拼命,只是把赵秋墨缠在人阵当中不让他去帮李子鱼。

迟慕被李子鱼紧紧抱在怀里。几声急促的风声之后,肩上衣袍被割破,露出白瘦得肩。迟皓涵啊呀的道了声对不出,退出三步远抚抚胸口道:“幸好没有伤到脸…”顺手撇下一株朱门边种的潇湘竹,咔嚓一声细瘦得竹枝断裂,啧啧道:“人瘦得跟竹竿似的了。李公子床上要小心点,莫要咯着骨头——”

李子鱼俯身含了含迟慕耳垂:“没关系,我不怕咯骨头。”说话中,已斜斜的向迟皓涵掷出刀片,内力全使,刀自迟皓涵左臂划过,鲜血飚飞。

迟慕怒道:“谁说老子咯骨头!”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几招拆下来,李子鱼占了上风。李子鱼方才只用了五分内力,现在用了十分,逼得迟皓涵皱眉:“该死的冷心墨莲!”

迟皓涵把断竹一掷,青竹带风,竟然锋利如刀,冲着迟慕飞去。李子鱼正在腾挪的半中央,无处借力,慌忙用身子护住迟慕,让断竹往自己身上扎。却只见得黑光一闪,竹枝落地。赵秋墨捏着黑针对李子鱼遗憾道:“本来很想看你串竹签的。为了小慕慕,帮你一把。”

半盏茶的功夫,先前潜入的鲲鹏堂暗使便赶来助阵,赵秋墨染了一身血之后也突出重围。赵秋墨虽是一身血衣,上面却没有半点自己的血,看得迟慕佩服。迟皓涵忽然凝神正色,也不纠缠李子鱼,一步退出,自腰间暗袋里取了一只火折子一只香。也不说话,只瞅着迟慕笑。

那香一燃,烟雾便认人似地奔着赵秋墨手中抱的香炉飞去。迟皓涵猛退至宫墙上,把玩手中的火折子:“这香叫朝日,吊命香里混了一款叫夕月的香料。日月不同天,晨昏不同时,这两香若一起来,朝日便会灭了夕月。”

果然赵秋墨手中的香炉本来还是婷婷袅袅,片刻不到烟消尘冷。

本来空气中有种淡淡的甜香,现在慢慢散去。

没了吊命香,迟慕只觉得身上一阵发麻,蛊虫啃噬筋脉的寸寸断心的疼痛又回来了。久被香压抑,一朝被放出来,饥渴的雌虫发疯一样啃噬迟慕经脉,只消片刻迟慕便脸色煞白,一口血吐到李子鱼血色袍子上。迟皓涵对慌忙找火折子的李子鱼冷笑,只有这朝日在,你手中的吊命香就无法复燃。李子鱼试了数次,都是方点燃就被朝日的烟气缠绕,未几下便灭了。

迟慕没料到停息了这么多日,重新痛起来如此要命,手死死掐着腰,几乎要把腰掐断才勉强保持神智清醒。明明已经痛得要死,却弯着眼睛撑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我们先逃出去再做计议。”笑容碰上李子鱼焦虑的眼睛,化作飞烟。李子鱼的睫毛阻隔月光,下面瞳仁如幽黑潭水深不见底。轻轻的牵引开迟慕掐腰的手,移到自己肩上,柔声道:“疼的话掐这里。”

抬头看迟皓涵的时候,眼神却冰凉如霜。

“你想怎么样?”

迟皓涵从袖中取出一个檀香木匣子,拿在左手中抛上抛下:“你信不信离了吊命香他活不了半个时辰?”

李子鱼声音冰凉:“你想怎么样?”

月光自迟皓涵银发上流下泛出冷冷银光,像是天山终年环绕的寒气。迟慕忽然想到一把冰凉寒冷的刀刃,刃口对着月光,泛着森森的光。

迟皓涵把手中的匣子抛给李子鱼:“把给个给他喂下。我就熄了朝日。”

迟慕以为李子鱼不会接,但李子鱼接了匣子,打开拿出一粒黑色药丸仔细查看。然后温柔抚抚迟慕的脸,眼睛看着迟慕,话却是对迟皓涵说的:“你先灭香。”

迟皓涵灭了朝日,赵秋墨马上点燃了吊命香。

“王爷快点,半个时辰快到了,下次我再点燃朝日你就只能抱尸体了。”

这几日铭雅在给迟慕补身子的药中都加了这粒药丸,算起来今天是最后一粒。

李子鱼认得这是天山的独门秘药,名字叫:迷魂。

迟慕身子痉挛着,在李子鱼怀里弓得像只虾。手抓着李子鱼肩膀,几乎要抠下一块肉来。李子鱼先握住迟慕苍白痉挛的手,托起来在唇边吻了一下,喃喃说了句什么,听不清,只见迟慕瞳仁蓦然睁大。李子鱼拿起药丸,不往迟慕嘴里放,却放入自己口中。待细心嚼烂之后,抬起迟慕下巴,俯身吻下去。舌头灵巧的把碎了的药丸送入迟慕口中,又顺着津液进了喉中。

李子鱼不急着分开,依然两唇相碰,火热火热的。舌在齿间游走,手轻轻抚着迟慕消瘦的背脊,把药顺入体内。迟慕只觉得舌尖麻麻的,蛊虫啃噬的疼痛在吊命香的甜味中逐渐退去,神智有恢复清明。

李子鱼的唇移到迟慕额头,轻轻痒痒的啄了一下,又退开几寸看迟慕的眼睛:“我要你在清明的时候,一直看着我。”

迟慕愣愣的点头:“我一直很清醒啊。”

李子鱼轻轻摇头,笑得哀伤,又在迟慕唇上浅碰一下。

赵秋墨握紧双拳站在不远处,树影横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迟慕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仿佛蒙上一层水雾。远处不知何处传来笛声,高高低低落在他心上,仿佛孟婆汤涤荡去前尘旧事,空留下一具空白的身躯。蜷缩在李子鱼怀里,迟慕低低道:“头痛…”

李子鱼抱紧怀中人,哄孩子般一下一下的抚着迟慕的头,沉默不语,下唇却被咬出一弯月牙。

片刻,笛声愈发嘹亮,直冲破心灵,如梦如魔,如玄如幻。

仿佛有只冰凉的手摸着迟慕的脸,柔声低语:“睡吧。”

迟慕便从内心最深的地方开始。沉睡过去。

睡去的那刹那,双目睁开,明亮如漆。

迟皓涵换了个姿势,坐在宫墙上,钩钩手指:“迟慕弟弟,过来。”

迟慕便挣脱了李子鱼,往迟皓涵方向走去。方行一步,被李子鱼拉住衣袖。

迟慕依旧往前走,李子鱼死死不放衣袖。

迟皓涵在墙上笑道:“迟慕弟弟,你袖里有把刀。他若不放你走,就取刀自尽。”

那一瞬间,李子鱼松手。

迟慕站在迟皓涵身边,两人皆是银发如水,水如银。迟皓涵勾起迟慕的下颌如同摆弄一个人偶,嘴角笑容深沉。

迟皓涵用眼角瞟了一眼李子鱼,朗声道:“送客。”

角门忽然大开,路出门外青色的石板路和深夜街景。

李子鱼站在原地不动,死死的望着迟慕,喊:“迟慕。”

迟皓涵笑道:“他现在听不到了。”

李子鱼继续喊:“迟慕。”

迟皓涵冷了脸:“傻子。”

“迟慕”

“迟慕”

每一声不大不小,恰好被人听得见。李子鱼就这样不断的喊,直到赵秋墨站到他身后。

铭雅问迟皓涵,为什么放李子鱼回去?

迟皓涵正在给迟慕换衣服,心情十分愉快:“我想了更好玩的法子杀他。他们可是自东北门出的。东北门又称鬼门,自然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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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李琛的尸体直至第二日才被宫女发现,当时六月夏天,尸体已经微微腐烂膨胀,一地污血凝结。鲲鹏堂做事一向手段高明,密不透风,一日之间证据全无,任刑部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出端倪,只当是宫中遭外面潜入的刺客。

皇帝死了,朝中必然大乱。抓刺客是其次,谁来继承皇位才是大事情。

按例应当由白王李子鱼继承皇位,这本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宰相张知正却突然提出,有比李子鱼更近的血亲活着。九皇子迟慕还活着的消息顷刻便传遍朝野,继而成为大街小巷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八卦材料不过三个:

一:九皇子长得天人般好看,一入朝廷百官都呆了。

二:九皇子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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