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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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你是打哪儿得的那些菊花,可既是有这般好东西,为何不往府里送?几百盆品相极佳的菊花,你竟是一盆都不曾留下,尽数送了九阿哥,这是图甚么?但凡漏个一两盆,也能叫你弟弟走走关系!”

赏菊是雅事一桩,跟寻常的送礼不能混为一谈,也更容易讨得文人雅士的欢喜。一想到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竟被贾赦这混账东西闹成如今这般结果,贾母又气又恨,再思及先前贾赦坑公中的钱财,又管亲朋故友借钱一事,更是心头窝火不已。

当下,贾母恼道:“要钱的时候倒是记着府里,得了好处怎不惦记着府里和你弟弟?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你父过世耽搁了三年,你弟弟今年才刚补了缺,不说帮衬一把,反而还胳膊肘往外拐。九阿哥是能给你钱财还是仕途?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别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贾赦一脸的平静束手立在荣庆堂正堂之上,其弟家政则立在贾赦右手边靠后两步,俩人皆沉默无言。

直到贾母的念叨终于告一段落了,贾赦才吐出了到此后的第一句话。

“分家罢。”

不等贾母从震惊中回神,贾赦又添了一句:“爵位、祖宅并祭田都可以让予二弟,我只要家产之九成。至于老太太您由谁来奉养,但凭您自个儿决断。无论是我还是二弟,皆愿为老太太尽孝。”

第010章

分家?!

贾母先前设想过各种可能性,包括贾赦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忤逆不孝我行我素等等。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贾赦竟会冷不丁的提出分家,还是用这种方式……

见贾母愣住了,贾赦一派淡然的望着她,满脸的笃定:“老太太您可考虑清楚了?家产之中我本就能继承七成,用两成交换爵位、祖宅并一应祭田,合算得很。”

只是让贾赦不解的是,贾母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一口应承,反而缓慢而又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同意。只要我活着一日,就绝不分家!”

贾赦收了笃定,诧异的挑眉,旋即微微低头思量起来。

……也许他似是误会了甚么。

尽管取代了原主,可事实上贾赦仍不曾完全代入这个身份。他是一个局外人,却在看得透的同时极容易被已知的消息蒙蔽了双眼。

譬如,贾母极为偏心贾政。

就是基于这个前提之下,贾赦才会这般笃定贾母一定会乐意以两成家产替贾政换取爵位。事实上,比起可以世袭的爵位,家产真心不算甚么,就是叫贾政自个儿选择,他也会赞成的。既如此,贾母为何连讨价还价都不曾,就已断然拒绝呢?

除非,打从一开始贾母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以孝道逼着袭爵的嫡长子偏居一隅,那是因为一旦贾赦成为真正的家主执掌荣国府之后,她这个所谓的国公夫人就必然会遭到冷遇,不论是原主还是如今的贾赦,顶多不亏待她,绝不可能捧着她。

再让原本早就应该分家出去单过的嫡次子搬入象征着家主意义的荣禧堂,由贾政之妻代为掌管荣国府中馈。这看似一种宠爱,实则不过就是利用罢了。贾政夫妇俩名不正言不顺,所能倚靠的唯独只有贾母一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除了捧着贾母外,还能如何?一旦有甚么差池,贾母可以立马将他们打回原形。

这才是贾母真正的目的,掩藏在她的慈母心底那份近乎恶毒的自私自利。

试想想,但凡贾母对贾政一家在意一些,她会不想想等她百年之后贾政一家会如何?贾赦是袭爵之人,是名正言顺的荣国府家主,即便看在贾母的面上忍耐多年,可一旦贾母仙逝,憋屈了那么多年的他真的不会报复贾政吗?到时候,直接逐出家门都是轻的,若是索性撕破脸彻底清算,贾政还能有好?

不孝是罪名,不悌也是!!

这算是甚么意思?管她死后洪水滔天?!

贾赦在心中连连冷笑,面上却还算淡定,只道:“老太太,若是我今个儿非要分家呢?方才那种法子你若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大不了一切都依着律法来,我袭爵、继承祖宅和祭田,再将七成家产归我,让二弟带着剩余的家产离开荣国府?可以的,我是乐意的。”

一旁的贾政迅速变了脸,却并不看向贾赦,而是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贾母,希望她开口阻止。

别看上头的贵人们已经不稀罕荣国府,可甭管怎样,只要一日不分家,他贾政就是荣国府的政二老爷,唬不住懂行的人,说出去还是能充充面子的,尤其他如今在工部做事,比起其他地方,工部这块留的多半是不得意之人,且以贫寒子弟为主,荣公之子的头衔还是很能唬住人的。更别提待在荣国府里,吃喝用度都能走公账,一旦分家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花钱。

如他所愿,贾母终于开了口。

“我说过了,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分家。贾赦!父母在不分家,但凡你还有点儿孝心,就不该再提这事儿!”

贾赦但笑不语。

父母在不分家这话最重要的是“父”而非“母”。荣公贾代善早已过世,连孝期都出了,贾赦却仍空有家主之名,而无家主之权。这已经不是分家的问题,而是尊卑不分,长幼无序!

不过,对于贾赦而言,分家倒是其次,至少今个儿叫他看清了贾母真正的想法,倒也不算毫无收获。

想到这里,贾赦索性冷笑道:“老太太您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今个儿咱们要谈的是如何分家,而不是要不要分家。您若是愿意配合,爵位也好家产也罢,这些事儿咱们都可以慢慢商量着来,我到底是当哥哥的,略微谦让一下弟弟也是应该的。可若是您执意不愿意分家……”

“怎样?你还敢威胁我不成?”贾母满脸寒霜,她当然不愿意分家,绝无可能!

“儿子不敢。”贾赦忽的笑了,“只是如此一来,接下来会发生甚么事儿,我就不敢保证了。譬如,我去寻个人问问,这世上有没有一家之主住在偏院的道理。”

“放肆!你、你竟是半点儿孝道都无!!”

贾赦假作无奈的叹息道:“天地君亲师,显然这君在亲之前。既如此,这律法也就比孝道更为重要了。老太太,您可真的想清楚了?这个家,您到底打算怎么分?”

“我、绝、不、分、家!!”

“您高兴就好。”贾赦笑着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荣庆堂,只徒留贾母、贾政两人面面相觑。

贾母也是真没有想到,她原是想着用献菊花一事,逼迫贾赦替贾政奔走疏通。谁知,才说了几句话,事情就变成了这般。如今压根就不是贾政官途的问题了,怕只怕贾赦牛脾气上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

“来人!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拦不住了……

贾赦溜得极快,等荣庆堂这头遣人过去时,正好看到贾赦一脚将赖管家踹出数米之远,上马扬鞭飞驰离开。

赖管家捂着心口半撑起身子,艰难的吩咐道:“快、快去告诉老太太,大老爷去户部搬救兵了!快去啊!!”

消息传到荣庆堂,贾母一个倒仰再度被气晕过去。

始终守在贾母身畔的贾政赶紧叫人去唤大夫,还要另派人去外头打探消息,看看贾赦究竟想要作甚。吩咐这些事儿的同时,贾政也不免开始埋怨起了贾母。

也许素日里贾赦做错了很多事儿,可就今个儿这事情来说,贾政一点儿也不觉得贾赦做错了。跟贾赦不同,贾政其实多多少少知晓自家的家底,毕竟如今掌管着中馈的人是王夫人。再加上之前贾赦借遍了亲朋好友家,若是扣除借款,只怕剩余的家产连三四十万两都不值。既然如此,多给贾赦两成家产又如何?几万两银子换个能世袭的爵位并这偌大的荣国府,不划算吗?

若非贾政自知说不上话,早在听到贾赦分家方案时,他就想冲出来先答应再说。

可惜,贾母却不同意。

头一次,贾政对贾母开始有了不满和怨恨,这么划算的事儿为甚么不答应?贾赦犯蠢,他想要家产、钱财,那就给啊!!

望着已经被安置到碧纱橱榻上暂躺下来的贾母,贾政面上一阵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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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贾赦已经到了户部门口,恳请求见四贝勒胤禛。

不多会儿,苏培盛苏公公就将贾赦引到了胤禛面前。

贾赦行过礼,不等胤禛开口,便已将来意说明:“臣贾赦恳请四贝勒替臣向皇上递个折子,恳求皇上将我府上荣国府牌匾撤下。”

“这是何意?”

“臣之父数年前便已过世,自不能再唤国公府。便是皇上宽厚仁慈、善待老臣,臣等也不能这般枉顾律法、胡作非为。偏臣没资格递折子,这才恳请四贝勒相助。”

胤禛沉默了半晌,很想提醒他,封爵、世袭那是吏部的事儿,跟他户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又思及宁荣二府皆是太子的门人,即便如今太子早已不愿用他们了,可仅仅是帮着递个折子倒是无妨。

“可。”胤禛道。

“多谢四贝勒!!”

事情进展得比预期更为顺利,贾赦登时大喜过望。至于康熙看了折子会不会应允,他反而不担心了。想也知晓,没有哪个皇帝希望自己手底下有着一群异姓王爷国公侯爷,但凡有机会抹去几个,那绝对是百般乐意的。

等回头荣国府变成了一等将军府,他倒是要看看贾政还有没有脸再待在荣禧堂里,或者贾母又会寻出怎样的借口掩过此事。

第011章

两日后,圣旨到。

因着有预感事情就在这几日了,贾赦索性也不往京郊庄子上去了,而是待在荣国府内耐心的等着圣旨。因此,待听得消息后,他便第一时间去前院接旨。又因恰逢休沐日,贾政随后赶来,兄弟二人齐齐恭迎圣旨。

贾赦是真的恭敬,贾政则是恭敬之余更多的是心惊胆战,兼一种终于事发了的沉重感。先前,贾赦撂狠话并往户部搬救兵这事儿,贾政都知晓,就是不清楚里头的细节。可想也知晓,绝不会是甚么好事儿。

然而,即便已经有所预感,贾政依然被惊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贾赦竟然会做出这般荒诞不羁的事情。

——自请降爵。

准确的说,应该是自请降国公府降为一等将军府,是恳请收回已经不合适的匾额,再由圣上赐下新的匾额,至于爵位是早先就已经定下的,并不存在降不降的问题。可康熙帝素来以宽厚仁慈待人,尤其对于诸多老臣更是极为看重。依着惯例,就算荣公贾代善已故,可只要贾母活着一日,荣国府虽有些名不副实,却也可以勉强搭上边儿,反正只要圣上不怪罪,旁的又有甚么关系你?

结果,圣上是没怪罪,贾赦自个儿上折子打算怼死全家。

甚么仇甚么怨啊!!!

哪怕称不上后无来者,最起码确确实实是前无古人了。

“接旨罢。”来宣旨的是康熙跟前第一红人梁九功,按说像这种事情不该由他出面,可既然他来了,就不能不让人多想。要么就是贾赦在康熙跟前极有地位,要么就只能是康熙对贾赦的这番做法感到极为满意。

甭管是哪一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注定会陷入轩然大波之中。而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贾赦这会儿却是笑得一脸灿烂,恭恭敬敬的从梁九功手里接过圣旨,还不忘塞了一个虽轻便却鼓鼓囊囊的荷包。

梁九功自不会拒绝,只笑着多说了两句话:“贾将军一门忠烈,圣人都看在眼里,自是知晓您的忠诚。”

贾赦笑得牙豁子都出来了,虽说他心思不纯,可如今既然阴差阳错的得了康熙的好感,他自是不会轻易放手,只殷勤的问道:“圣人可有提如何改制的事儿?我这儿原是依着国公府的规制造的,用做一等将军府自是违制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情况基本上就俩选择,要么将规制降下来,要么就索性迁府。依着贾赦猜测,康熙帝既是以宽厚待人闻名的,就不可能在他主动上折子撤牌匾后,立马将他们一家从荣国府里轰出去。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改制了。

不曾想,梁九功却道:“圣人感念两位荣公一心为国,只道暂且先这般。”

先这般的意思,大概就是明面上改改,宅子里头暂且搁置,无需更改。

话虽如此,贾赦却并不打算照办。这康熙帝可以宽厚仁慈,身为臣子却要见好就收。左右连牌匾都没了,啥都不改的意思在哪里?让贾政住得舒舒服服吗?

当下,贾赦便道:“既然是圣人仁慈,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先前府中正堂荣禧堂乃是两代荣公所居之地,于情于理都应封存。”

梁九功笑道:“贾将军您自便。”

封存并不等于改制,既全了康熙帝对老臣的看重,又表明了贾赦对康熙的忠诚不二。试问,哪个还敢说半句闲话?

待梁九功等人离开后,贾赦不顾贾政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当即就让赖管家将簇新的一等将军牌匾挂上去。见此情形,贾政索性以照料贾母为名,甩袖离开。

贾母仍会居住在荣庆堂中,甚至甭管将来究竟要不要改制,属于贾母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是因为贾母乃是御赐的超品国公夫人,并不会因着荣公贾代善的过世而受到任何影响。事实上,倚着康熙朝惯常的做法,只要贾母还在世,荣国府便不会有任何改变,也算是变相的能拖一日算一日。

可惜,事到如今,是贾赦不愿意再拖下去了。

亲眼看着上书“一等将军府”的匾额挂了上去,贾赦这才略整了整衣衫,往荣庆堂而去。

荣庆堂内,贾母已经被安置在碧纱橱里,半躺半倚着,面色惨白毫无人色,一旁的贾政束手立着,满脸的担忧之情。

贾赦入内先行礼后问安:“老太太可曾瞧过大夫了?或是索性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瞧瞧?”

“瞧甚么瞧?我迟早要被你给气死!!”

先前贾赦尚未入内时,贾母已经发了好几次火,如今见了贾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得立马起身掐死这个来讨债的混账东西。还真别说,要是贾母起得来的话,她真想索性弄死贾赦一了百了!

听了贾母这话,贾赦却只淡然的出声道:“老太太可是知晓前头的事儿了?既如此,那就赶紧叫二弟搬罢,荣禧堂乃是两代荣公所居之处,绝不是他一个区区从五品工部员外郎能住的。”

别说从五品工部员外郎了,就连贾赦这个一等将军也一样没资格住荣禧堂。当然,若是先前匾额未换,圣人又睁只眼闭只眼的话,问题倒也不大。这是如今问题不大,却并不代表往后也是如此。等过个几十年,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都累积在一起,在某一天徒然被引爆,到时候就结局一定惨烈至极。

可贾母却不这么认为。

“圣人说了要封存荣禧堂?我怎么听说仅仅是撤换匾额一事?下头还缀了好些个赏赐你怎不提?我看,圣人这般宽厚仁慈,还不会计较这些个小事儿。政儿,你只管住在荣禧堂,都这么多年了,乍一搬出去,麻烦不说,还习惯不了。”

嫌麻烦?怕习惯不了?

贾赦气极反笑:“老太太,如今咱们府上已经不叫荣国府了,莫说二弟没这个身份住进去,就是我也不能沾手。圣人予了咱们家脸面,只叫人换了外头的匾额,旁的皆由咱们自便。既如此,咱们就更该谨慎行事,以免辜负了圣人的一片宽厚仁慈之心。”

没给贾母思量的时间,贾赦又道:“还有一事,既然如今咱们府上已成一等将军府,那就请老太太做主,早日分家罢!”

分家……

贾母猛的坐起身来,却因着起身过快,眼前一阵阵晕眩,亏得一旁的珍珠伸手扶了一把,这才好悬没从床榻上跌下去。饶是如此,贾母还是被吓得心头直跳,愣是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见状,贾赦又一次开口:“老太太您放心,就算分了家,儿子也依旧会好生奉养您,荣庆堂的一应皆无需更改,您只管照老样子好生过日子便可。”

“过日子?还过甚么日子?!贾赦,但凡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母亲的,就再也不准提‘分家’二字!”贾母又是气又是急的,连带着胸口一阵阵起伏,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模样,唬得珍珠不停的替她顺气拍背,唯恐她真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给岔过气去。

珍珠担心得要命,贾政面上也是一阵惶恐,毕竟都是靠着贾母才能过好日子的人,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贾母平安无事。反观贾赦,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是毫不在意。

分家一事就算一推再推,最终还是要成行的。贾赦明白贾母在担心甚么,却压根就没打算宽慰她。想也是,到时候若是他得了奉养的活儿,那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反正荣庆堂大得很,里头一应东西也都是极好的,旁的还有甚么要紧的?哦,再加个隔三差五来请安一次好了,贾赦觉得,只要贾母别太折腾,这些面子工程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至于被分出去的贾政将来会如何,他完全没想过。

贾赦耐心的等着贾母恢复了平静,这才郑重的提醒道:“老太太,先前我提了分家,您不同意,所以我才一狠心索性去了户部,将事情彻底闹大,左右我得不了的东西,也没必要让给旁人。如今我又提了分家,您还是不同意……说句良心话,您真不怕?”

不怕?怎么可能不怕呢?贾母怕死了贾赦时不时的发疯,头一次闹腾还了七十万两银子,如今第二次闹腾,祖上用性命搏来的国公爷爵位也被夺了,要是再来一次,贾母深以为她大概是真的活不了了。

正所谓,骑虎难下。如今的贾母便是如此,她既不可能叫贾政轻易的搬出去,让出这偌大的一等将军府,更不可能认命的将自己的后半辈子全都押在贾赦这个混账东西身上。说句难听的,虽说不孝是重罪,可但凡贾赦用点儿手段,禁了她与外头的联系,她年过四旬的老太太还能如何?

贾母闭上眼睛思量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摇头叹道:“你死心罢,只要我活着一日,这个家就绝不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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