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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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他精子活力低下的体质，以及每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的谨慎性格，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的。可凡事都有万一，精子活力低下并不等于不育，安全措施也不是百分百保险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他妈想要孙子。
托老娘的福，小赵先生的人生很快就要精彩起来了，甚至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搞不好还能平生第一次风头盖过他那能耐的大哥，登上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大哥通常上的财经版面。
他嘛，大概就要跟那些流量小生小花们，去争抢娱乐版新闻，以及微博热搜了。
作者有话要说：
(●—●)
006.赵老太
006.
进占卜屋的人多了，难免会碰到一两个不那么着急的客人。
客人都不着急，女巫更有的是耐性。她只依言摘掉了斗篷帽，露出了精致的容貌，并将刚倒好的热茶递给了赵老太。
赵老太高高兴兴的接过茶杯，没着急喝，也没立刻接着往下说，而是实实在在的夸赞起了女巫：“大闺女你长得真好看，瞧这眼睛啊，鼻子啊，嘴巴啊……啊哟，真好看！”
女巫：……
“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对了，我家老头子啊，对我可好了，刚嫁过去那几年，我就觉得苦日子总算是过去了，也该我过上几天好日子了。结果，就在我怀上我家狗子没多久，老头子就没了。”
“我费劲巴拉的才生下了狗子，还要照顾虎子。那哥俩，当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才喂大了，日子太苦太苦了。”
女巫：……
默默的将刚拿起来的小甜饼放回了盘子里，女巫示意老太太边吃边说。
赵老太真诚的谢过了女巫，吃着喝着就把她的大半辈子人生经历都说了一遍。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说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儿。
“狗子婆娘太不像话了，这不会那不会的，我也不嫌弃她，可咋能为了保持那个啥身材，就不生孩子呢？我连名字都早早的帮他们想好了，生儿子就叫狗娃，生闺女就叫狗丫。大闺女你觉得咋样？”
大闺女……哦不，女巫又拿起茶壶，给老太太续了一杯茶。
“现在是新社会的，我知道的，生男生女都一样，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我都活到这份上了，别的都不求了，就是吧，没看到我家狗子有后，我死了都阖不上眼。我也不挑孙子孙女，只要狗子有后，我就能高高兴兴的去见老头子了。”
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女巫问：“所以，老太太您的愿望就是让小儿子有后代？”
“对头！”
“要几个？”
“狗子婆娘她还说啊……啥？大闺女你的是要几个孙子孙女？甭管是啥，先来他十个八个，一打也不嫌多！”
“那么，您能给什么呢？”
想要得到必须付出，这个道理赵老太还是懂的。当下，她一拍大腿，毫不犹豫的说：“我只要狗子有后，别的啥都给你，你要啥拿啥，这钱多钱少有什么打紧的？孩子啊，孩子最最要紧了！”
赵老太会这么想也正常，哪怕如今的赵家已经是商业大鳄，可其实她还是一样过日子，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多少钱。
比起钱，儿孙满堂才能让她充满了幸福感。
这就是母爱啊！
多么的质朴，多么的感人。
女巫起身领着赵老太走到了小屋正中间的长桌旁，指着桌上的卡牌道：“这里有三张卡牌，您若是想实现心愿，就要翻到吉牌……”
然而，不等女巫将话说完，就见方才还优哉游哉的赵老太，猛的就往人桌子上一巴掌拍了上去，不带半点儿犹豫，格外麻利的翻开了右手边第一张牌：“大闺女你帮我瞅瞅，这上头写的啥啊？”
女巫：……
翻开的卡牌正面上，书写了一个硕大的“吉”字。
听了女巫的解释，赵老太还有些不大明白：“这就行了？你没哄我？就翻个牌牌，我就能等着抱狗娃、狗丫了？”
“愿望已成真，您可以回家耐心等待好消息。”
“就这样啊？让我回去了？大闺女 ，我觉得我跟你特别投缘，不然你上我家去坐坐呗，回头再慢慢说。走吧走吧，我喝了你的茶吃了你的饼干，也得回请你啊！走，上我家吃饭去！”
女巫：……
第一次碰上送不走的客人，女巫却不想用对付汪富贵那种方式送走老太太。因此，虽笑而不语，但拒绝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
赵老太见她是真不愿上自家，心下很是可惜，退而求其次：“好吧好吧，不吃饭也行。那你等等，我给你拿箱水果。”
“我跟你说啊，我家水果太多了，吃都吃不完。就上回，虎子婆娘弄回家一大箱子的外国水果，叫啥榴莲。哎哟喂，我一打开，那个味儿哟，一屋子的脚臭味儿。妈呀，放坏了还弄回家来，你说这瓜婆娘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挨个儿都打开过了，全坏了，我就全给扔了。”
“后来他们还说我浪费，这咋是浪费呢？别说现在家里日子好多了，就算是再穷，那也不能吃馊掉的东西啊，真要是为了省这俩钱，回头闹了肚子，进了医院，不得更花钱啊？”
“大闺女啊，我这就给你去拿水果。你等着啊，别着急走啊！”
赵老太兴冲冲的走出了占卜屋，眼前就是她方才来时的路，她一个转身就进了大儿子家的门，没多久就抱了个箱子满脸喜色的嚷嚷道：“大闺女啊……”
豪宅门口，是一条笔直的路，路的两旁是修剪齐整的绿化景观，往前走一段路就是赵老太小儿子家，而身后便是她刚出来的大儿子家。
抱着水果箱子，赵老太呆呆的站在大门口，往左瞧瞧，又往右看看，仿佛做了一场梦似的，方才那小房子早已不见了踪影，陪着她唠嗑半下午的大闺女也没了人影。
“妈，妈你急匆匆的要干什么？是要拿水果给二弟吗？”赵老太的大儿媳追了出来。
就在刚才，老太太二话不说冲进来扛起一箱水果就往外跑，惊得她懵了一下，才出来问情况。拿点儿水果无所谓，关键是老太太先前那样子太吓人了。
然而，赵老太仿佛没听到大儿媳的追问，带着满脸的失落，喃喃自语道：“那大闺女咋就这么走了呢？我还想再跟她好好唠唠呢，她连水果都没收。”
“您这是碰上谁家的小保姆了？都这个点了，人回家做晚饭去了吧？”
自家婆婆是什么性子，好歹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多，赵太太多少还是明白的。她也不介意老太太在别墅区里找个人唠嗑，可这会儿寒风呼呼的，也不能总让老太太站在大门口，只能劝道：“明天再说吧，都在一个小区里，总能碰到的。就是啊，妈您下回记得叫人进屋里聊，别站在路口。”
“嗯，下回一定要叫她来家吃个饭。”
赵老太又将水果抱回了家里，忽的想起了什么，笑得那叫一个见眉不见眼的，她还知道好消息要跟别人分享，忙对大儿媳说：“虎子婆娘你等着吧，我呀，很快就又要抱孙子了。哦，孙女也成。”
“弟妹有了？”
“嘿嘿，你很快就知道了。”
**
占卜屋里。
女巫低头看着长桌上的三张卡牌，两张仍是背面朝上的，最后那张牌却是露着正面大大的“吉”字。
“吉……”
右手指尖轻轻的点了点最后那张吉牌，女巫的面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虽然没要老太太的水果，不过心意她还是领了。
忽的，女巫的指尖出现了紫色的星芒，落在那张吉牌上，“吉”字毫无变化，却在旁边形成了另一个字。
看在老太太费劲儿说了一下午话的份上，女巫决定帮她增益一下。
牌面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字。
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007.赵老太
007.
也就是从这日开始，赵老太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要是搁在往常，她虽然也三天两头的往小儿子家里跑，可忙得却是花式催生，催了儿子催儿媳，一不留神还容易跟小儿媳发生口角。
可自打在女巫的占卜屋里抽中了那张吉牌以后，赵老太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她格外得信任那大闺女，打心底里觉得孙子孙女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
自此，赵老太每回瞧见小儿媳时，总是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意。
别看老太太如今是满脸的皱纹，搁在几十年前，人家还是村里的一枝花呢。却说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时，完全是一副喜上眉梢的笑面儿，看着格外得亲切，就好像笑容里添了蜜糖一般。
这副模样搁在别人眼里当然不算啥，可小赵太太却是着实吓得一跳。回忆起异状似乎就是那日发生口角后才出现的，小赵太太顿时心慌气短，生怕真把老太太给气出毛病来了。
尽管最近这两年，因为老太太搬到了城里来住，她们婆媳俩时常因为琐事拌嘴，可说真的，小赵太太还没歹毒到盼着老人家出事。
吓得不轻的小赵太太，赶紧找机会把事儿告诉了丈夫。
可惜小赵先生完全不在乎，他妈是什么人，他这个当儿子的还能不清楚？没那么容易气着不说，哪怕真的生气了，转个身儿，人就依旧乐淘淘的了。
小赵先生非但没往心里去，还反过来安慰妻子，别跟老人家太计较了，说多几句好话哄一哄，谁让他妈一直惦记着让他们生孩子，没等到孩子老人家不甘心呢。
提到了孩子，夫妻俩同时陷入了沉默。
俩人都不年轻了，要真能有个孩子，谁乐意膝下空虚？偏生，孩子这事儿得看缘分，这缘分不到，就算再怎么心焦也没用。
这天过后，小赵太太对婆婆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可她很快就发现，婆婆的异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了愈发严重的迹象。
前些日子还仅仅是冲着她笑，最近两天却是每每盯着她那平坦的腹部猛瞧，而且瞧着瞧着，忽的就偷笑出声来，偶尔还会学那童言童语对她说话。
小赵太太真的要吓死了，她觉得婆婆极有可能已经有了阿兹海默症的最初征兆！
憋了几天后，她终于忍不住低头认了怂：“妈，那天是我不对，我心情不好，才跟您绊了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先道了歉，而后她又好声好气的同老太太解释了他们夫妻俩一直没孩子的原因：“以前是我觉得没必要那么早要孩子，不过最近这几年，我一直有在积极备孕。可医生说，我这人本身就不是易受孕的体质，加上年岁也不轻了，自然怀孕的概率很低。”
她忍住了没提丈夫本身精子活力低的事情，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大好听了，她只说：“实在是不行，我们年底就去做试管婴儿。”
赵老太听得那叫一头雾水，她压根就没念过几年书，来城里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好在有小儿媳再三解释，她才勉强听懂了个大概：“你是说你不太容易怀孕对吧？没事没事，说不定你现在就已经怀上了，那大闺女不会骗我的。”
小赵太太正想询问老太太口中的大闺女是谁时，却不由的胸口一阵翻腾。
“你咋了？”赵老太奇怪的问道，后见小儿媳实在是有些难受，忙高声唤了楼上的大儿媳下来看情况。大儿媳很快安排司机送了弟媳妇去医院做检查。
这一检查，倒是查出了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也因为这惊喜太突然了，直到从医院回来，小赵太太还仿佛活在梦里一般，只是下意识的抚着腹部，用心去感受那个刚萌芽的小胎儿。
不过，这所谓的惊喜，在赵老太看来，完全就是意料之中。
“我就说吧，那大闺女才不会骗我的，你就是怀上了！”赵老太美滋滋的看着小儿媳如今还未隆起的腹部，美滋滋的盘算着，“我跟你说啊，早在十年前我就帮你俩的孩子想好了名字，孩子小名随着爹起，就叫啊……”
冷不丁的，小赵太太从心底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爹起小名？可孩子爹叫狗子啊！！
不等小赵太太开口拒绝，赵老太已经把话说了出来：“生个儿子就叫狗娃，生个女儿就叫狗丫。”
小赵太太：……
突然不想生了怎么破？
坐在一旁的大嫂忙安慰她：“小名儿，只是小名儿而已，回头大名叫二弟找高人仔细算算再起。”
可就算是小名儿好了，这也太寒碜了吧？
小赵太太哭丧着脸，趁着老太太去厨房吩咐的机会，压低声音问：“大嫂，帮我想想法子，我真不想让我的孩子叫什么狗娃、狗丫。”
“可我家那俩不也是老太太起的小名儿？”
是倒是，可小赵太太却记得，大哥大嫂家的一儿一女，小名儿分别叫做冬子和小霜。
这俩名字吧，乍一听是不怎么样。可正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跟狗娃和狗丫比起来，这俩名字简直太高大上了，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大嫂解释道：“冬子是冬至后两天生的，小霜是霜降前一天生的，这不是老太太顺口给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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