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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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菡玉已经弯腰下去了,只觉得右手肘突然被人托了一把,身子就被掀了起来。那力道之大让她往后一个踉跄,背撞到宫墙才站稳。

“你就这么不想走,步子都迈不动了是不是?你想留就留吧,就站在这里,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哪儿也别去了!”

小黄门吓傻了,连忙道:“不关少卿的事,全赖小人走路不长眼,竟然撞了少卿……”还没说完,前头杨昭忿忿地一甩袖径自走了。他也闹不清右相怎么突然对吉少卿发那么大脾气,愣愣地看看菡玉。

菡玉扯出一个笑容,勉强解释道:“右相着急面圣,必是有机密要事,闲杂人等是该回避。我就在此处等候相爷吧,大官请自便。”

小黄门实在摸不着头脑,便顺着她道:“那小人先告退,吉少卿有事尽管吩咐。”

菡玉站在太极殿的墙角处,其前的广场和承天门、其后的两仪殿都看得真切。杨昭走到两仪殿前,殿门紧闭,只开一小缝让他一人进去了。

另一边安禄山与吉温说完了话往内庭走,看到杨昭进两仪殿便也跟过去,却被侍卫拦在外头。两人争执了一会儿,那侍卫丝毫不肯松口,安禄山只得作罢,讪讪地绕向月华门往后廷去了。

菡玉瞧着安禄山肥胖的身躯消失在月华门内,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正要回头,就听见耳后一声低唤:“素莲。”

那声音近在咫尺,可以想见此时她若转过身去,那张脸就在面前。

菡玉抬头看了看紧闭的两仪殿大门,深吸一口气,往前悄悄挪了一步才转身:“原来是吉侍郎,怎么还没回去呢?”

吉温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你别怕,这会儿百官都下朝离宫了,陛下也在后头,这里没人。”

菡玉被他抓住了手,心里一慌,脸上笑容也挂不住了:“侍郎有什么要紧事要和下官说么?何必在此……”她试着把手抽回来。

吉温握得更紧,目光炯然地逼紧她:“这招我当初找到你家时你就用过了,还想故技重施?那天我是喝醉了酒,但我都记得。你既然认了我,就休想再装作陌路人。”

菡玉心头纷乱,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好。突然又听到两仪殿方向传来开门声,她忍不住回头去看。出来的是一名内侍,径从另一边走了,身后的大门却未关上。

菡玉心里着急,眼睛直瞄那半开的殿门,生怕又有人出来看见他们。吉温不肯放手,她挣不过他的力道,只得道:“我不是不肯认你……”

他趋上来一步,视线侧向两仪殿那边:“是因为他吗?”

菡玉垂下头去不答。吉温追紧一步:“是杨昭逼迫你,让你有家不能回、有女儿不能认么?”

菡玉摇头:“吉侍郎,其实并非……”

吉温软语打断她:“你叫我什么?怎又这样生分起来?”

菡玉叫得结结巴巴:“七……七郎……”

“我明白你的难处。”吉温语调放缓,另一只手也覆上她的手背,“你暂且忍耐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的,你等着我!”

菡玉吃了一惊:“你要做什么?他并没有……”

“你别说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吉温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他对你安的什么心思,我会看不出来?你还住在他家里……”他一拳捶在面前殿墙上,太阳穴上一条青筋突突地跳着,是怒极的征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她黯然一笑带过,见他还欲开口,制止道,“七、七郎……你且听我一次,投靠安禄山绝非良策,还是快快与他划清界限吧。”

吉温道:“我也不想如此,但眼下杨昭权势滔天,单以我个人之力哪能撼动他分毫?”

菡玉摇头道:“你这是引虎拒狼,后患无穷。以你和杨昭的私怨,他若寻不着事端,未必会把你怎么样,最多将你贬出京师。但你为安禄山做事,正好给了他寻衅的事由,他必然不会放过你。杨昭和安禄山势成水火,但他们一个在朝一个在野,正面碰上的机会不多。你留在京中为安禄山奔走,岂不是首当其冲,让杨昭全冲着你来了?”

吉温道:“素莲,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成大事者哪能不担风险,明哲保身只会固步自封、一事无成。”

菡玉知他刚愎自用,决定了的事向来不受他人左右,只得道:“我曾屡次向陛下进言安禄山必反,与他势不两立,誓必除之。你如今帮他办事,岂不叫我为难?”

吉温瞅她片刻,不答反问:“素莲,东平郡王与你有何仇隙,你非除他不可?你离开我也就四五年的时间,他远在范阳,你们如何结的仇?”

“我与他并非私怨,而是……”她微微摇了摇头,“总之他非死不可。”

吉温握住她双肩,轻声道:“素莲,你连我也不肯坦诚相告?你什么都不说,我如何帮你呢?告诉我,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菡玉见他目光盈盈柔情无限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又开始结巴了:“七、七、七郎,我……”

吉温轻轻笑了起来:“是因为分离太久生疏了吗,重逢至今还没听你把七郎两个字说利索过。以前最喜欢听你在枕边柔声细语地叫我……”双臂一收,就将她搂进怀中。

菡玉被他这么一抱,心思顿时转了过来,连忙一边推他一边去瞅两仪殿门:“别……光天化日皇宫禁城,会被人看见的……”

吉温眼角朝两仪殿一瞥,立即撒了手,匆忙道:“素莲,你等着我,千万别……”他略一支吾,最终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从她身边错身而过,急匆匆地走了。

菡玉背对着他,身后的脚步声越行越远,渐渐听不真切了。她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脑中忽又想起以前的事来。他很少来看她,难道过来一次,又立刻被叫走。她堵气故意不看他离去的背影,背过身去自己偷偷地哭,只听到他的脚步声沉重而又迟缓,一声一声、一点一点地远去。

如果那时候明白他的心意……可是那时、那事、那人,都回不来了。

泪意倏然汹涌而至,盈满了眼眶。他薄情负心,他投靠安禄山助纣为虐,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怪他,只是因为……因为……

突然间感觉到侧方有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要灼出洞来,转头就见两仪殿前台阶上,杨昭满面沉郁地盯着她,不知站了多久。

菡玉急忙垂下眼睑将泪痕掩住,只是眼睫上还沾着些许水珠消弭不去。

片刻杨昭已到了面前,沉声问:“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菡玉连忙说:“没说什么。”又想不出好的理由搪塞,就那么干巴巴的一句话,再说不出来其他。

“藕断丝连,妇人之仁!”他冷哼道,“他现在可是安禄山的鹰犬爪牙,怎么不见你大义灭亲割袍断义?还是少跟他往来,避避嫌疑的好!”

菡玉不好反驳,恭顺地回答:“相爷教训的是,下官记住了。”

杨昭抬脚欲走,不意被一块凸起的青砖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往前冲去。菡玉急忙伸手拉住他:“相爷小心!”

杨昭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前冲的力道之大险些将她也往前带倒。菡玉扶他站直了身,他的手却还不放开,指节正扣住腕间的细骨,竟像铁钳一般,似要把她手骨捏碎。

菡玉忍痛让他握着,问道:“相爷,你没事罢?”

他这才放了手,连句谢也不说,鼻子里哼了一声,甩手将她抛开,自顾走了。菡玉这些日子见多了他的乖戾,未加细想,举步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熏疼杨大叔……

改后女主对吉温不太暧昧了吧?

十一章·玉离(3)

杨昭不肯留安禄山在京,菡玉所言不能进,这些时日更被他疏远,每日只在吏部做些批审百官告身假使这样的琐碎杂事。眼看二月就过去了,安禄山不会一直留在京城,若让他回了范阳,天高皇帝远,就再难束得住他了。

已是天宝十四载三月了,明年……时候不多了。

菡玉烦躁地放下笔,推开面前簿册,走出门去透透气。刚走到院中踱了几步,就听旁边一人叫道:“吉少卿!我正有事要去找你,不想在这里碰到了。”

她转头去看,叫她的是吏部侍郎韦见素,停下来问:“韦侍郎有何事吩咐下官?”

韦见素道:“少卿太客气了,吩咐可不敢当。我家二郎今日出城去了,不知要不要来少卿这里告个假?”

韦家二郎就是韦谔,京兆府的官员按理是不能私自离开京畿的。菡玉问:“出城是公干还是私事?公干则不必告假,只要所去不远,京兆府范围之内也不必上报。”

韦见素道:“是京兆少尹派他去的,也不远,就到东郊长乐坡,出城才几里地。”

菡玉略感奇怪,顺口问了一句:“二郎去长乐坡所为何事?”

韦见素道:“我刚刚在省院门口碰见他,他向我知会一声便走了,说是高大将军要去长乐坡,京兆尹命他带一小队人马跟随护卫。我怕他粗心不周全,就替他来问少卿一声,没事自然是最好。”

菡玉愈感疑惑。高力士是内侍,平时不离皇帝左右,怎会去城外的长乐坡?他本人也有骠骑大将军的封号,统领禁军,何必要京兆尹派人去保护?于是又问:“侍郎可知高将军为何出城?”

韦见素摇头道:“想来是陛下派他去的。”

菡玉觉得有些不对,别过韦见素走出省院大门,远远地正看到宫城前那条东西向的大街上,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东面延喜门方向而去。

她连忙追上去看,赶到队尾时那队人马已快出延喜门了。队中两人并辔而行,其一头戴圆纱帽手执拂尘,正是高力士;旁边那人体态痴肥,身披皇帝御衣,却是安禄山。随行的队伍小半是安禄山的随从,小半是高力士所带禁军,另有韦谔领少数人马夹杂其中。

菡玉看这阵势已明白高力士是替皇帝出城去送别安禄山。她没想到安禄山这么出其不意悄无声息地就走了,连忙回头赶去省院告诉杨昭。

她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在尚书都堂门口还是生生停住脚步,想起上回擅自闯进都堂内被他训斥。她看到韦见素在都堂内忙着,招手请他过来:“劳烦侍郎代向内堂通传一声,下官有急事求见相爷。”

韦见素道:“你要见相爷只管进去,哪需要我通报?”

菡玉抿唇不言。韦见素觉察自己说漏了嘴,也是尴尬无比,说:“少卿请稍等。”转进内堂去,不一会儿出来回道:“相爷在里头候着呢,少卿请进。”

菡玉谢过,进到都堂里间,偌大的屋子只有杨昭一个人。他正坐在书案前提笔写字,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写他的东西,一边问:“什么要事?”

菡玉敛袖上前一拜:“下官方才在宫城门前见高大将军正和安禄山同往宫外去,似乎是准备送他离京,特来禀报相爷。”

杨昭头也不抬:“以陛下对安禄山的宠爱,亲自去送他也不为过,何况只是派高力士前去?”

菡玉不意他竟是如此反应,上前一步道:“若非下官正好撞见,还不知道他今日要离京呢。相爷之前可知道这件事?”

杨昭道:“我不知道。他要走便走,谁还会拦着他,却弄得这般偷偷摸摸。”

他这么说摆明就是不想阻拦安禄山离京了。菡玉急道:“相爷,任安禄山就此离去,无异纵虎归山。回了范阳老巢,以后再想让他出来可就难了!”

杨昭淡道:“要他入京,再让陛下下一道圣旨就是了。”

“安禄山真要谋反,圣旨又能奈他何?”

“那不正好,”他放下笔,回头查看自己有无写错,“他要真举兵谋反了,王师发兵平定就是,倒省得我绞尽脑汁在陛下面前与他周旋。”

菡玉忍住怒意劝道:“如今安禄山精兵天下莫及,他一旦举兵,谁人能克?战事一起就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大唐百年盛世毁于一旦。相爷明明可以将此灾祸消弭于无形,为何拘泥于一己私利,白白错失良机?倘若当真酿成大祸,相爷就不会觉得愧对黎民、愧对陛下么?”

“明明是安禄山要造反,却为何把帐算在我头上?我不阻止他造反,这造反的后果就要我来承担了?”杨昭冷哼一声,抬起头来看她,“吉少卿,别忘了你的位份,小小的太常少卿、吏部朗中也敢用这种责难的语气跟宰相说话。”

菡玉道:“正因为你是宰相、位列三公,下官才敢斗胆进言,请相爷担起这辅弼天子安邦定国、以天下为己任的分内之事。否则,在其位不谋其职,不是枉坐了这高位。”

杨昭“啪”地一声把笔拍在砚台上,墨汁溅上书案和他的衣袖:“你对我倒是要求严格得很!我不阻止安禄山就是枉为宰相三公,就是对不起陛下和黎民,那甘当安禄山的走狗、为虎作伥的人呢?怎不见你对他有半句责难?要是我做出这等事来,恐怕你都把这墨砚砸到我脸上了吧?”

菡玉争辩道:“吉……七、七郎他……”

“行了!”他厌烦地一挥手,“七郎七郎,叫得真是亲热!你当然向着他,在你眼里他什么都好,连他为安禄山做事也可以不计较,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些肉麻话你们夫妇两个私底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菡玉脸涨得通红,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呆立在场,心中又是懊恼又是苦涩,辨不清说不出的滋味。

杨昭也不看她,自顾把方才写的信封好,叫人进来吩咐道:“这封信送去陇右节度使处,一定要交到哥舒将军手中,事关重大不可大意。”

下属领命出去。杨昭拿过一卷公文来,见菡玉还呆呆站着,不耐地问了一句:“吉少卿还有别的事么?”

菡玉不忍再看他,低下头去退后一揖:“不打扰相爷了,下官告退。”说完转身径直走出都堂。韦见素还在都堂内忙碌,见她出来唤了一声,她也没有听见。

安禄山从京城走了一遭,不仅半根头发没少,还愈发得到皇帝的宠爱,赐他高官厚禄,实力更增。这次回到范阳,更是天高皇帝远,自在逍遥为所欲为,叛唐意图日益明显,地方官员百姓都有所察觉。只有皇帝还被蒙在鼓里,对这禄儿信爱有加丝毫不疑。

安禄山扩充军备,屡破北方诸胡立下战功,杨昭哪里能坐视。他一面厚结哥舒翰,一面也培植自己的势力,授意剑南留后李宓率兵攻打南诏。

可惜李宓并无将才。南诏王诱敌深入,把剑南军引到云南腹地的大和城下,坚守城池闭门不战。剑南军粮草用尽,士兵不适应云南气候,多患瘴疠疾病,不得不退兵。这时南诏军方出城追击,剑南军七万多人全军覆没,李宓也被俘。

军情急报送到长安已是四月。这日刚到申时,菡玉早早忙完了手头的事务,无所事事,想起明珠和小鹃说准备今天大扫除,心想不如回去帮忙,也免得被她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经过尚书都堂门前,里头杨昭正在高声训斥韦见素等人。菡玉驻足听了两句,心思被他们讨论的事吸引住,回过神来不由摇头苦笑,心想自己本是抱着为国为民之心入朝,如今却每日守着闲职庸碌度日,无事可做,只能回家去帮婢女打扫,竟落到这般田地。

她转身把走廊地上一颗石子踢下台阶,自嘲道:“薛勤曾谓陈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吉菡玉比之陈蕃百般不及,去打扫房屋也不冤枉!”

如此无可奈何地想着,走下台阶,忽听嗒嗒的马蹄声响,一骑飞奔至省院门前,马上之人翻身下地,急匆匆往吏部这边冲过来,迎面和菡玉撞了个满怀。

那人连忙退后道歉,抬头看到菡玉面容,立即喜上眉梢:“吉少卿,原来是你。”

那人一身短打扮,看起来像是驿路信使,刚赶了远路,风尘仆仆。菡玉看他有些面熟,略一回想,认出他是专门往来长安和剑南给杨昭传递信件的,以前她在相府也见过几次。

菡玉急忙问:“南诏那边战况如何?”

信使略有些迟疑:“这个……军报中写得详细,少卿请过目。”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菡玉接过来,只见那张纸破破烂烂,好似奏折撕去了封皮似的,纸页两侧还印着奇特的图案。纸上尽述李宓败状,七万大军全军覆没,连李宓本人也成了南诏王的阶下囚。行文语气十分卑微,想必是李宓在南诏王威逼之下写的。

菡玉明白过来,这是南诏王命李宓写的降书,用的是南诏王给的纸本,信使怕朝廷震怒,将封皮和首尾撕去了,只留中间叙事的词句。

信使离京已久,还不知道她被杨昭冷落,又道:“李留后私下吩咐,一定要亲手交到相爷手里,万不得被旁人看见。不过给少卿也是一样,不知少卿现在能不能立即呈与相爷?留后身陷贼手,还等着相爷救他呢!”

主帅被俘这样的大事,李宓却藏掖着不让别人知晓,只密报给杨昭,用意她当然明白。几年前鲜于仲通也曾率兵攻打过南诏,屡战屡败,都被杨昭压了下来,只报战功不叙败绩,另外再发兵救援。

那次增兵救剑南,百姓听闻云南有瘴疠皆不肯应募,杨昭指使御史台强行征兵,行者仇怨家属痛别,出征者十之八九未能回还。杨昭为巩固他在剑南的势力,先后白白搭进去十余万人的性命。

菡玉心生愤慨,对信使道:“边关发生此等变故,当然要立刻奏予陛下定夺,再由兵部发兵符征募士兵调动军队,相爷哪能擅作主张?”把降书往袖中一塞,举步便要往外走。

信使拦她不住,走出去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你要去哪儿?”

菡玉心头一跳,脚步便滞住了。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却隐约有细微的呼吸声,隔了五六尺远仍能听见,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怒气。

菡玉转过身去低头一拜:“禀相爷,下官刚接到剑南送来的战报,军情紧急,正要进宫去奏报陛下。”

杨昭伸出手:“给我。”

菡玉无奈地掏出袖中降书递呈过去:“这是李留后亲笔所书,请相爷过目。”

杨昭接过去看了两眼,满纸尽是剑南军凄惨败状,勃然大怒,将那降书撕碎团作一团掷于地下:“对付一个南蛮小国居然也能惨败至此,没用的东西!还有脸来求救,自尽殉难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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