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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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又叹了口气,咽下满心苦涩。抬头看向丈夫英俊的脸,齐曜有才有貌,但性格却过于软弱,容易听信他人之言,无什么主见,常被婆婆定国公夫人三两句话便挑动了,若非她还有皇帝舅舅护着,婆婆指不定早就挑动丈夫和她离心了。对比端王,真的是差太多了。

等回到定国公府,昭华郡主精神不高,原本应该去给定国公夫人请安的,齐曜怜惜她,便让丫鬟将她送回房里歇息,自己去了母亲那儿请安,顺便为妻子说说情。

昭华郡主这会儿有些意兴珊阑,懒得理会时常爱暗地里挑她刺儿的婆母,让丫鬟褪下了满头首饰后,便趴在榻上不想动了。

丫鬟青枝见主子心情不好,暗暗有些焦急,她今日陪主子去周王府,自然知晓她为何如此,想了想,便道:“郡主,给您说件好笑的事情,您先前不是让奴婢回去寻英国公夫人么?离开时奴婢正好瞧见英国公府的石大姑娘站在通往外院的垂花门,看着是在等人呢。”

昭华郡主没什么心情地听着,显然对英国公府的那个庶女没兴趣,尽管她长得让女人很有危机感,但她相信英国公府不会蠢得将主意打到定国公府里,石清瑕如何与她无关。不过等听到青枝接下来的话,她惊讶了。

“你说她可能是特地在那儿等端王的?”

青枝好笑地点头,“当时端王和端王妃一出现,她就摆出那副姿态,莫说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奴婢心里都怜惜她了,恨不得跑过去扶住她。她胆子再小,也不至于听到个声音就要摔倒吧?奴婢觉得,她估计是想进端王府。端王现在还没侧妃,若她真的进了端王府,以她此等绝世之貌,估计能将端王妃打压下去。”

昭华郡主嘲笑道:“凭她也想进端王府?”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仿佛生了一股无名业火。

青枝也嘲笑起来,“英国公夫人不待见她,怎么可能会带她到贵妃那儿露脸,而且谁不知道安贵妃想抬举怀恩侯府的姑娘。她想要进端王府,只好自己使法子让端王见着她动心了。”

昭华郡主皱眉,又问道:“端王当时有什么反应?”

“奴婢在后头,没有瞧清楚。”青枝摇头,她哪敢上前去探查。

昭华郡主说不出的失望,不过也没再纠结这事。反正她此生和端王是没有可能的了,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便不再理会。

*******

坐在马车里,阿竹看着某位王爷原本白晰的俊脸一点一点地红了,明白他酒劲又上来了,心里有些担心。

天色有些晚了,但被暴晒了一天的地面仍散发着可怕的余热,使得马车里也热得不行。阿竹的手被他抓着把玩,抽了几次被瞪后,便没胆再抽了。

“胖竹筒刚才在看什么?都看得入迷了。”清润的男声温和地问道。

阿竹默默地看他,心里差点想要飙泪,她很胆小啊,别用这种冷冰冰的目光配上这般温和的语气对她啊,感觉真是无比的违和。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面对他时,总觉得那位少年明明看着如同清润的君子,却给她一种违和感,不敢轻易地接近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

他捏了捏她的手,又问道:“那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阿竹诚实地说,等说完后,很想直接抽自己一巴掌。

果然,听到她的话,他面色不改,但眼神又冷了。

嘤嘤嘤,好可怕!

背脊发寒,维持着高度危机感,马车很快回到端王府。

阿竹担心他喝醉了,想叫何泽过来扶他下马车,没想到他已经撩起袍子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然后探身将她抱了下去。

裙摆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阿竹差点惊叫出声,幸好很快便及地了,双脚踩在地上,感觉无比的踏实。然后又被他拉着回了延煦堂。

无视沿途恭迎请安的下人,回到延煦堂后,他的脸已经像喝高了的人一般红了,阿竹凑近了时,能闻到酒味,不过却没有那种酒醉之人的恶心味道,多亏这位王爷夏天出汗不多,不然味道真的让人受不了。

甲五贴心地端来早就煮好的醒酒汤,阿竹伺候他喝了醒酒汤后,又让人去准备清水来,伺候他擦身子。喝醉酒不能洗澡,只能擦拭身子去了那味道。

看他懒洋洋地倚坐在床上,眼神却再无掩视,冷冰冰的,阿竹心肝又颤了下。她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位王爷生气的时候,是如此的可怕。问题是,他为毛会生气?总不会是她看了别的女人几眼吧?这个理由自己都觉得可笑,那么一定有别的事情惹他生气了,难道是和他今日踹秦王那脚有关?

将所有的丫鬟赶出去后,阿竹自己拧了干净的巾子为他擦身体。

喝醉酒的男神就乖乖地坐在床上,任由她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脱掉,那滋味可真是难得,手都有些不争气地抖了起来,想想就有种小激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丸子拿营养、misi、yuqisha2005扔的地雷,谢谢~~3

丸子拿营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24 20:24:38

mis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24 22:42:56

yuqisha2005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24 23: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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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节,大家圣诞节快乐!

嗯,为了庆祝圣诞节,双更庆祝,高兴吧v【顶锅盖逃走

第93章

给个喝醉酒的男人擦身体是个技术活!

阿竹现在终于充分体会到这项技术活有多难,显然她是生手,还不能胜任。上回归宁回娘家,这位王爷也喝醉了,不过显然没有这次醉得厉害,喝了醒酒汤后照样活蹦乱跳地去书房了。

忙得一身汗后,终于帮他擦干净身子,味道也去得差不多了,看他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反而是自己臭哄哄的,阿竹便有些想要掐他一把。不过她不敢,生怕将他掐醒后,又睁开眼睛,拿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看人,看得她心底都发冷了。

平时她就觉得他的眼睛总是透着一种清淡的冷意,只因他的五官过于俊美柔和,气质也太美好,弱化了那种清冷的感觉,但当他直勾勾地盯着人时,还真是有点儿受不住。温润又清冷,矛盾的气质,揉和在一起却又奇特地和谐,方能塑造出这么一个男人。

见他已经睡下了,阿竹低头嗅了下自己,感觉好像也沾了酒味似的,有些受不住,唤人准备了洗澡水,也去净房洗了个温水澡。虽然是大热天,洗个冷水澡也使得,不过阿竹不敢洗,柳氏总在她耳边唠叨着女子的身子有多弱要爱重,泡冷水澡会伤身什么的,被她唠叨得多了,阿竹自然也乖乖听话了。

终于洗得一身清爽回来,阿竹让丫鬟收拾了房间后,便让她们退下歇息去了。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院子外看去。已经打过一更鼓了,但天空还未完全黑下来,天边仍透着紫纱般的光亮,衬着廊下的灯笼,多了几分幽静之感。

一股热风吹了进来,虽然燥热,却也解了几分暑意。

阿竹深吸了口气,然后又折回桌子旁,拎起水壶倒了杯温水喝了,方折回床前。

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先前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寒感已经没有了,终于安全了吧。

时间还早,阿竹还没睡意,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目光便转到床上的男人身上。难得一次他睡着她清醒,让她产生了打量他的兴趣,凑近他的脸就着灯光仔细观察他的五官,如此近距离之下,他肌肤的毛孔都能一清二楚,发现这男人的肌肤还真是细腻,感觉有点不像男人的,怨不得平常时候能感觉到他脸上就像渡了层柔光一般温润。

作为男神,自然要有一副好肌肤,打上柔光,高高在上,这才是男神嘛。

想到刚才将他扒光又为他换上寝衣的事情,阿竹脸上微红。才成亲两个多月,她还没法做到老夫老妻的模式,不过和他白首携老的感觉不错,前提是…他能一直这般。

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慢慢敛去,目光变得游移。

在她盯着他的脸出神发呆时,却不知道被她研究的男人已经醒了,目光里没有丝毫的醉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等发现她的目光涣散,便知道又不知道神游在哪里了。

惊叫一声,阿竹原本坐着的身子被人拉着摔到了他怀里,直接趴在他身上,抬头便对上一双眸冷光湛湛的凤眸。

怎、怎么醒了?o!

直接将她娇小的身子往上一提,然后他偏首便咬上她的嘴,粗鲁得与他形象极不符。即便已经被他咬过很多次了,但仍是觉得麻疼麻疼的,只怪她的肌肤也挺薄的,经不过他啃。

阿竹呜呜地叫着,双手挣扎。虽然有些懵懂,但是结合几次经验,她已经发现这男人似乎只要脾气不对,就爱咬她。咬着咬着,又变成了扣着她的脑袋的深吻,吻得她胸腔都快要爆炸了,肺活量支撑不住了…

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时,终于被人放开,然后被人抱着滚了一圈,被压到了床上,压得她一口气又喘不上来。

“…胖竹筒。”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正咬着她的脖子呢。

“禹、禹哥哥,我疼…”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有些小,显然对着这男人时的撒娇技能还未满,自己都觉得自己撒娇的方式不太对。

又在她肩膀上咬了两下,男人终于善心大发地放开她,半撑着身子俯视缩在他身下的人,灯光下,她满脸红晕,看起来娇娇艳艳的,眉目如画,在他眼里,却是全天下最可爱的人。

见她可怜兮兮的,陆禹在她眼睑上亲了下,笑道:“胖竹筒真是不乖呢,那女人很好看么?”

“…”

一瞬间,阿竹简直纠结得挠头发。他这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恼她看别的女人?若是她说石清瑕不好看,是个人都会唾弃她的虚伪。若是她说石清瑕好看,外一引起他的兴趣怎么办?两难啊。

“嗯,怎么不说话?”他捏了捏她胸前的小笼包,见她脸上的红晕更盛,眼神也开始变得灼热。

“不、不好看,禹哥哥比她好看多了!”阿竹马上谄媚地道。

他眼神一冷,哼道:“本王又不是女人,你竟然拿个女人和本王比较!”

“…我错了。”这喝醉酒的人也太难伺候了吧?

他低下头轻轻地蹭了下她嫣红的脸蛋,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粗,气息灼热。

明明他的脸上带着笑,但那双眼睛却染上一种阴暗的情绪,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凶兽,甚至有几分阴鸷,气息也同样变得陌生,不似以往的清淡内敛,反而极具侵略性,仿佛要择人而噬,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那种令人恶寒的危机感又一次袭上背脊,还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往上蹿,瞬间让她很想蜷缩起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这是她面对极致的危险时的表现,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一些。只是他将她的四肢压得实实的,让她根本没办法保护自己。

发现她有些颤抖,他收敛了些气息,小心地将她抱住,揽着她的腰密实地拥入怀里,仿佛要镶嵌进怀中一般。

这种只要看到她受到惊吓就忍不住要心软可怜的感觉是什么?

陆禹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背,声音清清润润的,说道:“胖竹筒别怕,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怕什么呢?”

发现他的声音正常了,阿竹方放松了身体,伸手搂住他的腰,心里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只是那一瞬间,他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吓得她身体都不听使唤。她不认为自己是胆小的人,但是…

陆禹将气息敛得更平和,摸着她的背脊骨,心里不觉有些怜惜。明明平时看着那般大大咧咧的,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敏感一面。即便平时他表现得再平淡无求,但从小在宫里长大,上过战场,杀过人,收敛不住脾气时,难免会有些骇人。他平时收敛得极好,少有失控之时,却没想到会让她察觉。

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

拥着她娇小的身子,他想,他娶的这个小妻子,明明遮掩得那般严实,竟然还有人觊觎,真是不开心。或者,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凡是属于他的东西,都有人想要抢走,才会有人胆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更不开心了。

阿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发现危机解除,心脏那种悸动终于平息了。她很想问问他先前到底生什么气,总不会因为她多瞧了石清瑕两眼而生气吧?或者是因为秦王…这个她倒是不敢问了,这种时候她主动去提个男人,不是傻缺么?

过了好一会儿,发现他只是这般拥着自己,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抚拍着,阿竹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当身体被一道力量贯穿时,她终于清醒了,瞪大眼睛看他。

“王爷…”

他将她两条纤长的腿架起,声音哑哑的,笑道:“阿竹乖,一会就好~~”说罢,还亲了亲她汗湿的脸。

接下来,便是狂风暴雨一般的侵略,她就像在暴风雨的海面上飘荡着,意识沉沉浮浮,最后已经苦逼得不行,还有心思想着:原来男人喝醉酒特别的激动,简直让人没法活了!

等晕过去后,她终于明白了以往他有多克制,内流满面地想着,他还是继续克制吧,不然真的要人命啊!

天蒙蒙亮,阿竹便被叫起了。

身体像散架一般,腰肢酸软,两条腿软得像面条,差点爬不起来。

而让她受此大罪的罪魁祸首又恢复了那种温文尔雅的男神体贴样,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对她呆滞的模样也没有像以往那般作弄她了,大手为她顺了顺脑袋上翘起的几根呆毛,去端了杯放得温了的浓茶到她嘴边。

喝了一杯酽酽的浓茶后,阿竹终于清醒了,一脸惊吓地看着他。

陆禹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宫稠所制的寝衣,丝滑清凉,长发披散而下。见她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再看她滑开的寝衣里头那些可怕的痕迹,不禁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将她搂住道:“以后会克制的,别怕!”

阿竹苦逼地看着他,就像被欺负坏了的小白菜一样,大概是还未完全清醒,所以还有胆敢和他讨价还价,“真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尽量!”

尽量什么的…根本是没法保证啊!

阿竹继续苦逼,看得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捏捏她的小肉手道:“胖竹筒怎么这般可爱呢?”

不,她不可爱,所以你别再疼惜她了,真是太可怕了!

发现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连某个不能说的地方也没有再漏某些液体,虽然有些湿湿润润的,不过阿竹仍是开心了几分。只是下床的时候,差点脚软得趴倒在地上,还是旁边的男人大手一捞,将她捞住扛了起来。

“你坐着,先缓缓劲儿。”陆禹继续体贴地道。

阿竹抬头看他,一副吃饱喝足的大猫样,心里又苦逼了。生物链中,雄性一旦身体得到满足,一夜不睡都能容光焕发,反观雌性,明明不用怎么出力,却像被蹂.躏了几天的苦白菜,难道这真的不是所谓的采阴补阳么?

阿竹呆坐着,有些木愣愣地看着拿了套衣服为她穿上的男人,见他手指头勾着一件湖蓝色的肚兜,表情更空白了,机械式地听着他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等两人打理好自己,丫鬟进来时她都没什么反应,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迟钝了几分,钻石和翡翠有些担心,心说难道自家姑娘苦夏的情绪更厉害了?

阿竹觉得自己现在情绪有些不对,她知道自己必须快点整理好自己,不然这种状态进宫,一定会出差错的。所以,坐在马车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转了转,又松了口气,抬头便对上一张俊美雅治的脸庞,他微微看过来,神色清淡内敛,全无一丝负面情绪。

仿佛昨晚那个可怕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这个从容内敛、高不可攀的男人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终于醒了?”陆禹含笑地看着她,伸手扶了下她头上的钗环,笑道:“今日是周王妃进宫谢恩的日子,等请完安,你便回府里继续歇一歇,其他的事情不必理会。”

阿竹点头,沉声道:“王爷放心,我省得。”

陆禹微微挑了下眉,自然发现她的异样,不过没有说什么,等到了宫门前,携了她的手便下车。

进了宫,两人便分开了,一人去上朝,一人去后宫。

阿竹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方坐上宫里的轿辇,往后宫而去。

坐在轿辇上,阿竹又开始神游天外了,她想着从五岁起遇到的陆禹,少年时的陆禹、成年时的陆禹、青年时的陆禹、现在的陆禹…终于明白了这位简直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果然,什么清淡雅治、什么谪仙无欲、什么男神…都是一种伪装罢了,他也有阴暗的一面,也有野心,有可怕的脾气。他深得帝宠,地位看似牢固却不堪一击;他上过战场杀过人,被人暗算过,他也同样暗算过旁人,当年的魏王和齐王被圈禁,也是他的手笔。

所以,那位真的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男,反而是个恶男。

摸了摸胸口,这里还有昨晚被他情动之下咬出来的痕迹,顿时又满脸通红,抽出袖子里的小折扇煽了煽,仿佛要将以前的印象都煽飞,然后重新凝聚三观,重新认识那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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