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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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儿?”

喉咙有些干涩,她无意识地轻唤了声,却只是惹得拥在后背的铁臂倏地收紧,紧得让她觉得身体生疼着。

那人闭上溢着太多伤痛寂寞的瞳眸,将脸埋在她脖颈间像个孩子一般样委屈地哭了,压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控诉与放松后的委屈。

心在这一刻,很痛很痛。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悲伤、孤苦、不舍、寂寞…种种情绪刹那间汹涌而来,痛得她好想嚎啕大哭、想排遣掉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痛与伤。

脑袋一片空白,空白到令她的心,真的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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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梅雨季,人们都窝在家抱老婆孩子了,没有客人上门,午时不到,天边小栈也就早早地关门歇业了。

小栈里,一桌子的人不分主仆尊卑,一齐挤在一张桌子前嗑瓜子吃点心喝茶聊天,好不热闹。

此时的小翠很沉默、纳德很沉默、铁笙习惯性的沉默、九阿哥胤禟更是沉默。于是,只有小天赐一脸疑惑,小三正喋喋不休中,半途翘家的不良孕妇——宋家夫人咔嚓咔嚓地嗑着瓜子。

“原来,我家小姐的相公是这么有气势这么好看这么贵气这么威严这么…的公子啊!”小三得意洋洋地说,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一堆“这么、这么”的赞美溢泀下来,只得到众人几个白眼与讪笑。

“哼,那只是你家小姐的,又不是你的,得意什么?”白潋裳横去一个白眼。

小三也哼了哼,有些不爽:“白家姑娘,不要因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那也不是你的!”

“切,我为什么要说葡萄酸?我家阿飐就是个美形的书生样男人,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对我又好好,又不花心、不喝花酒、洁身自好、爱妻如命…总之,你小三连为他提鞋都不配,排到天边去也比不上我家阿飐一个脚指甲!”

“是哦,不知前一阵子闹双殊楼捉奸的是谁哟?”小三回以嘲讽的鄙视。

“小三,你皮在痒了是不是?”小姐她恼羞成怒了,扬起粉拳在小三面前晃了晃,很有威慑力地威胁:“信不信姑娘我一拳就让你一年下不了床?”

小三瞠大眼,敢怒不敢言。而沉默许久,终于在挣扎中,接受了主子趁着姑爷不在又翘家了的事实的翠心终于怒了。

“小姐!你胎位才刚稳下来,又不汲取教训了?小心姑爷生气哦!”哼,说再多的赞美溢词有什么用?就算要讨好姑爷,姑爷现在也听不到!翠心恶狠狠地想。

白家姑娘闻言,像被霜打蔫了的柿子般,不禁垂头丧气,轮到小三得意洋洋了,抬头挺胸,嘴里哼哼地发出得意的笑声。

小天赐左瞅瞅右瞧瞧,然后扑进白潋裳的怀里,眨巴着乌溜溜的黑眸问:“娘,那个叔叔真的是天赐的爹爹吗?”

白潋裳将手中的瓜子壳一丢,将小男孩抱到膝盖上,省视那张小脸半晌,笑道:“嗯,以你们像捣鼓出来的一辙容貌上来看,估计就是了!”

“宋夫人,不是估计,是一定!天赐,他就是你的阿…呃,爹爹!”坐在另一边安静品茶的弘晖温和地纠正,语气中却是不容辩驳的严厉,惹得在座的几人不禁诧异地瞧了他好几眼。

相处了一些时日,这个叫弘晖的少年给人的感觉是温和的、秀气的、儒雅的,却从来没有像今儿这般严厉的,面容微敛。

只有也是一脸意外的纳德心里明白,就算少爷再怎么温和儒雅,但遗传自他阿玛——雍亲王的某些性格,使他不像表面看来那般无害。若伤害到他在意的人,他也会竖起全身的刺保护。只是他外显于世人面前的性格,比较像他的额娘那拉福晋罢了。

白潋裳撇撇嘴,不以为然,却难得的没有回嘴。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看见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初始反应便是,又一个书生型的男人,瘦瘦弱弱的,只怕她一拳就可以拍到天边去了,害她都不敢惹他生气。因为她对这类型的男人很没辙。

期待与孺慕

“天赐,他就是你的阿…呃,爹爹!”

从一直待他极好的弘晖哥哥口中得到证实,小天赐终于按捺不住,跳下白潋裳的膝盖,小小的身板就要往内堂奔去。突然,一只手臂横里探来将小人儿掳了去,在小天赐“哎呀、哎呀”的嘤咛抗议中,身体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九舅舅?放开我啦!”小天赐不明所以地仰起小脸蛋,看着某张逼近的绝美容颜。心里有些奇怪,好像舅舅的心情不是很好呢,连一向美美的脸蛋也是臭臭的。

“小乖,要去哪儿呀?”

“找爹爹哦!”小男孩很老实乖巧地说,“九舅舅,天赐第一次见到爹爹呢!可是,爹爹好像…不太喜欢天赐…”

稚气的声音有些低落,大概还是记得那时突然闯进“天边小栈”的几个人中,带头的那名男子一脸冷峻风尘,刀削斧凿一样的俊美面容,却让他觉得好眼熟,然后听见小三叔叔的惊叫声及语无伦次的回应了那人冷漠的问话后,那人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入内堂,瞧也没瞧他一眼呢。

听见了小三叔叔的惊呼声,他才晓得,原来让他“好眼熟”的那个叔叔,就是他一直偷偷想念过的爹爹!

“胡说!”反驳的是一旁的弘晖。将手中的茶碗放到案几上,弘晖像个好哥哥一样对失落难过的小人儿温和地宽慰道:“十四叔只是因为太想念姑姑,不勉心急了些,自是无瑕他顾。天赐这么可爱乖巧,你爹爹哪可能不喜欢你呢!”

若十四叔知道天赐的存在,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只要是那人生的孩子,十四阿哥又怎可能不喜呢?弘晖暗忖,也高兴于十四阿哥终于有后,紫禁城里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再以此为借口逼迫些什么了吧?对那些后妃和大臣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那可不一定!”九阿哥“啧”了声,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艳艳地勾了起来,对看过来的弘晖和小男孩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哼道:“哼,弘晖,你的话还有待商榷。十四弟向来可不是个什么善男信女的主儿,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他心性大变,私底下什么事没做过?那个地方的人,好不容易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一旦就这么失去,心里哪可能不恨,甚至…连姐姐都可能被他恨透了!只怕这几年的十四弟乖觉暴戾惯了,而今…哼,为着终于回来的姐姐,也这着这几年的分离,谁知道他会不会待见小天赐呢?特别是…”

顿了顿,对上怀里的孩子太过纯净温良的眼睛,九阿哥硬生生的将那些伤人的话语咽下,却忍不住抬手以掌覆住那双太过相似于十四阿哥的眼睛,眼角瞄见弘晖诧异的神色,扯唇笑了笑,突然说道:

“小乖,不如你来舅舅家吧!舅舅养你,好不好?哼哼,你那爹爹不要你,舅舅可不会嫌弃我们小天赐。舅舅一定会将你培养成天下第一甲的商人,比你那个老爹厉害多了!”

弘晖听到最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九叔,请您不要乱说,会教坏孩子的!”

看着被九阿哥抱在怀里的孩子“哼哼”地抗议着,脸扭了扭,却挣脱不了眼睛上的手,弘晖心中了悟也有些无奈。

无论怎样在心里说服自己,九阿哥还是不能完全放手啊!所以对他另辟蹊径的险恶用心,弘晖实在无法置喙些什么。只是小天赐虽然长相肖似十四阿哥,但那温软平和的性子是像极了母亲,本性可谓甚佳,往往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怕会在不知不觉中塑造成另一种性格。

小栈内正在嗑瓜子聊天、倾听了这对叔侄对话好一阵子的旁人心里不禁疑窦丛生,尔后为心中衍生出的某些设想意测惊恐不已,硬生生压下弃之不理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言了。

“哼,呆呆以后也可以当个武艺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侠啊!”白潋裳边嗑瓜子边挣取发言权。

“咦,可是小姐和少爷不是说,天赐少爷以后要当农夫的吗?”小三反问。他可是最清楚他家的小少爷最喜欢的是侍弄那些瓜果蔬菜之类的植物,连浅颜小姐也甚是赞成呢。

“啐!呆子!农夫有啥儿好?”九阿哥不以为然,板正怀里像只肉虫一样扭动的小男孩的脸,终于放开覆住他眼睛的手,“等回京,我们家老爷子若一个高兴下来,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不知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呢!岂由得你们擅自决定什么?”

“九叔,依我瞧,这还得看姑姑和天赐的意思吧!”不知想起了什么,弘晖突然笑得很愉悦,“若姑姑不喜欢,这普天之下,就是…爷爷也是没法儿的呢!九叔,您也是知道的,姑姑向来只有人被呆呆设计的份儿,才会懵懵懂懂的接受既定的事儿外,还真没瞧过谁能狠下心肠地逼迫她什么哩!”

所以弘晖很肯定,这对母子若真的回到紫禁城,沉闷许久的京城,可又有得热闹了。唔,虽然大伙是当笑话看的多,但也是真心喜爱那种氛围的呢!几年未回京,他也有些期待了。

众人讨论得热烈,为小天赐的志向各抒已见,只有五岁未满的小男孩还处在懵懂中,满脸迷惘。歪首想了想,还是挣脱了九阿哥的怀抱,往内堂奔去。

“九舅舅、晖哥哥、娘、小三叔叔,天赐还是想去看看爹爹!”

无论怎样开朗活泼的孩子,其实在心底最渴慕的还是能亲近亲生的父亲,与生俱来的那份对父亲的孺慕与崇拜心情,即便是旁人再多的宠爱与呵疼还是比不上的。

九阿哥双臂环胸倚靠着一旁的墙头,凤目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微雨的江南回廊间,面容微敛。透过随风翻卷而起的布帘,可以看见通往内堂的精巧江南轩榭融入在迷朦的烟雨中,脸上的神情渐渐漠然。

弘晖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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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夹杂着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光听那一阵急促的声音,就可以知道来人还不太懂得掩饰情绪,将兴奋与期待的心情在这脚步中诠释尽饴。

氤氲在烟雨中的青花石影的雨幕前,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尽职尽忠地守候在门口前,像山岳一般沉静内敛。当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男子警惕地绷紧身体,循着声源极目望去。

只需一眼,即教守候在雕花乌木门前的男子如遭电击,壮硕的身体一震,怔怔地看着逐渐走近的小男孩。

熟门熟路来到自家母亲的卧房前,当看见忤在门口像门神一样的陌生人,小男孩停下步伐,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他。

“叔叔,你是谁?在我妈妈房前做什么?”小天赐脆声问,那软软嫩嫩的声调有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味道。

“我…”

喉口紧缩,干涩得教男子无法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情。省视着那张小脸蛋,那眉那眼那轮廓,无一不是记忆中的主子幼年时的模样。看着小男孩,让男子恍若回到了二十年前初见十四阿哥的情景,也是从那时便注定了他们这一生的宿命,必须绝对服从死忠于唯一主子——十四阿哥。

原来,短短的五年未到,他们竟错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啊!

“叔叔,你…怎么了?”天赐小小声地问,有些拘促不安。不明白这个高大的叔叔为什么要这样看他,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这种情形,和当初弘晖哥哥看他的样子很像呢!

“小主子…”男子哽咽地唤了声,急切地上前几步,又不自禁地缩回手,一阵手足无措后,终于慢慢地双膝点地,行了个慎之又慎的礼,对满脸疑惑的小男孩轻声说道:“奴才泰安,见过小主子!”

“诶?”

小天赐凝眉,似乎不懂他在做什么,也不晓得这是一个侍从对倾尽生命守护的主人最卑微最恭敬的一种仪式。

他自一出生便是在寺庙中与一群生性淡薄无欲的出家人长大,没有什么尊卑之分。自有意识伊始,便守着卧病在床的母亲,每天每天,在期待中侍弄土地,然后遇见没大没小、性子率直豪爽的白家母老虎…小天赐的生活是简单的、轻松的、纯朴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就不懂泰安行此之礼,俨然是对一个皇子阿哥府中的世子而行。

“哦,泰安叔叔,您好!”

很有礼貌的礼尚往来一番,没瞧见泰安一脸的呆滞惶惑,小天赐伸长脖子朝屋子张望,可惜紧闭的门让他什么也看不到。不禁鼓起腮帮子,嘟着嘴跺了跺脚,半晌才看向泰安,低垂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泰安叔叔,那个、那…嗯,天赐的爹爹是不是在里面?”

一向禀着尊卑分明、礼不可废的教条,当听见心目中凛然不可侵的小主子一声“叔叔”后,泰安被吓到了。因为尚在惊吓中,让他只是呆呆地说着:“爷是在里头,不过爷他…”

未等他说完,得到了答案的小男孩早已按捺不住一溜烟的跑过他,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了,也没有听清泰安未竟的话——

“…不过爷他生病了,格格正在照顾他呢…”

无奈的事情

照顾?鬼才是照顾,她是被逼的啊——

“夫、夫人,爷自从收到弘晖少爷捎来的信后,便日夜兼程赶往这儿,几乎没阖过眼,三餐也是随意食用了些,以至于爷的身体有些消受不住。自进入江渐一带,又适逢梅雨季,淋了几天的雨才赶到这儿。爷前些日子已染上了风寒,高烧得厉害,却仍执拗地要赶这儿来,无论奴才怎么劝也不听…夫人,奴才也晓得,爷这几年来一直惦着您,好不容易得到您的信息,怎肯错过?以至于…幸好,爷终于找到您了!夫人,请您不要再这样消失了!爷这几年来真的很苦…”

默默地接过湿毛巾,默默地将之覆在床上一脸病容的男子炽热的额际,默默地听着床榻前的侍卫哽咽沙哑的声音絮叨着一些陌生又痛楚的事,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压下胸腔中不知名的剜痛,浅颜终于忍不住了。

“咳咳,请你…别再叫我夫人了,好不好?”浅颜很诚恳和善的说,但见一旁高大内敛的侍卫睁大眼睛,惊慌不已地讶瞪着自己,不禁有些泄气,只得萎靡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刚开始,听着他绕着舌,一口一个结结巴巴的“夫人”二字,浅颜有种暴走的冲动,尔后听多了就习惯了!

不再看一旁惊慌的侍卫,浅颜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哼哼,有猫腻,绝对有猫腻!只怕“夫人”二字,是他们这些人临时窜通好强加在她身上的吧?就不知道在那段她遗忘的岁月中,她在那儿扮演了何种身份?可是,若真的是认识又熟稔的人,为什么要欺骗她呢?无论是先前的弘晖胤禟,还是今天的这批人,这些突然出现的特别家人,好像欺瞒了很多东西哟。

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更没有想过会有这等失忆之事发生在她身上。她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事,记得从桂林象鼻山上跌落的情景。但也只是记到这里而已!

摸着下颌思索了阵,浅颜低首瞅瞅床上的睡美男,再瞧瞧床榻不远处肃手而立、姿态恭敬慑服的侍卫,虽然一脸惶恐不安,但瞅她的眼神恁地热情到令她浑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唔,你是叫泰宁吧?你也应该知道我好像失忆了吧?”她歪首看他。

“奴才省得,弘晖少爷在信上提了些!”泰宁轻轻地说,言语间有些难过。虽然信上说得语音不详,但已可以猜出个大概,只是他们不太愿意相信罢了。

浅颜努力让自己笑得亲切自然,虽然真的很困难。“真是对不起了哦!所以你说的那些事儿于我而言,真的陌生到没什么感觉耶!”她好抱歉地看着泰宁露出张口结舌的样子,沉吟了会儿,终于找到妥协的办法,击掌笑道:“不如这样好了。搁在我身上的责任呢,我也不会找什么借口去推辞否定或者逃避些什么,毕竟我虽然记不得,但有些事确实是发生了,真实的存在着(僻如天赐的出生!),我是没有权利去否定它。所以…”

“所以?”虽然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身为奴才的职责令可怜的侍卫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沉稳内敛的泰宁只能如此鹦鹉学舌般应着。

“所以,你可不可以让你家爷挪个位子,再恳请他放开我?”浅颜垮下脸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只是个弱女子,可经不起某人这样压榨。

“诶?”不在意料中的请求教泰宁只能愣愣地发出一个疑声词。

“诶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一见面就莫明其妙地抱着人家不放,勒得我的腰都快断了!其实这也不打紧,我就当煅炼身体,吃苦当吃补好了!可是——为什么他生病了要倒下时要往我这边倒?难道不知道他自己很大一块头,姑娘我一米六都不到的个头不能负荷他一个大男人吗?”浅颜愤愤不平,“还有,他生病是他家的事儿,为什么连病着也要拖我下水,不肯放开我?好了,现在他终于睡着了,为什么我还得被他这么压着?”

气呼呼地控诉完,又重复着要抽回被某人抓得死紧的手,未果!明明上一刻还抱着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压抑着哭泣,让她的心莫明其妙痛个半死,下一刻,却做尽让她肝火上升的事。所以浅颜的心里五味杂陈,真的很不是味道。

连珠炮似的吼叫充满了火药味,却是出自面前这个眉目舒缓、气息暖软的女子口中,霎时让泰宁愣了、傻了、懵了!

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气韵、一样的感觉,为什么差别那么大?以前的浅颜格格虽然说不上温柔似水,但性子良善和蔼、与人真诚客气,做什么都是极有耐性,可从来不会这般像根爆竹似的发飙过,只是短短几年未见,落差咋就这么大呢?(呃,应该是白家那只母老虎给带坏了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泰宁还在懵懂中,某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成功的援救了被咄咄逼问、左右为难的可怜侍卫,但当瞧清楚来人时,也成功的将泰宁惊了个魂飞天外,满脸不可置信。

“咦?妈妈,你…你们在做什么呀?”

小男孩扑到床前,小小的身子挨着床边沿的被褥,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坐在床里头的母亲,还有…

浅颜扁扁嘴,瞅瞅儿子漂亮稚嫩的小脸蛋,再瞧瞧倚靠在怀里那张苍白瘦削但也俊美过头的脸蛋,这一大一小,该死的相像极了!嘴角一抽,浅颜恼羞不已的咬牙恼道:“能做什么,照顾病人啦!”

只是这个病人太不合作,将她缠得死死的,连喝个药也要闹上半天…

咦?这情景好像很熟悉呢?浅颜蹙眉,埋头苦思冥想着,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为何而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心思已不在上头的小男孩挪着身体慢慢靠近因喝了药已然进入昏睡状态的男子,凑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妈妈,爹爹长得很像天赐呢!”

“切,是你长得像你老爸才是!”方嗤笑完,浅颜甫觉不对,腾出一只手拎住小男孩的小辫子,神色闪烁不定,“呆呆,谁告诉你他是你爹爹的?”不要告诉她,呆呆真的是她和这个男人生的孩子,她没有心里准备啦,很别扭耶!

“哦,晖哥哥说他是天赐的爹爹,娘也说了,还有九舅舅、小三叔叔、翠翠姨…”小天赐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给母亲听,“他们说了,天赐和爹爹就像一个模子捣鼓出来的,他一定是天赐的爹爹啦!”

小男孩一脸肯定执着,然后又瞅了瞅男子熟睡的容颜,扯了扯母亲垂曳至一旁的袖子,“妈妈,爹爹病得重不重?要不要天赐去摘新鲜的草莓给爹爹尝尝?和尚爷爷说,新鲜的蔬果对病人很好…”

闻言,浅颜一怔,然后愧疚得不得了!抿了抿唇,轻道:“呆呆,你爹爹…他没事,只是伤风感冒加上发烧,喝几贴药便会好了!呆呆无须太过担心哟!”

想必是她这几年的卧病在床吓着儿子了吧,所以对这个突然得来的生病父亲,又让呆呆忆起那些日子了吧!这个事实让她的心很难受。

“真的吗?”小天赐歪首看她。

“真的!”

母子俩俩相望片刻,小男孩踢掉脚上的靴子,也爬上床挨靠在母亲身畔,小小声的说:“妈妈,天赐不喜欢妈妈生病、也不喜欢爹爹生病!天赐想要大伙都陪着天赐,健健康康的!”

说着,小手偷偷地摸了摸男子的脸,然后露出温软又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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