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云相望 BY 月下箫声 结局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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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红尘过尽1
具体过了多久,凉夏自己也不知道,她唯一记忆清楚的就是,许久之后,有人走近她,然后停住,她微微迟疑的在手臂上蹭了蹭眼泪,抬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黑色的皮

鞋和笔挺的西裤。慕少天居然还没有走,居然站在她眼前,居然伸手毫不绅士的拎起她的领子,然后近乎是把她拎起来,直接丢到了几步之外的车上。
这次慕少天没带她去吃饭,也没送她回宿舍,反倒是把她带去了一家私人会所,“最短的时间,把她弄得能见人。”这就是后来一个钟头里,慕少天说的唯一一句话

,还不是对她说的。
会所的化妆师看了看凉夏红肿的眼,也稍稍的为难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把她拖走,凉夏不知道慕少天要做什么,也懒得去想,她很累,索性闭上眼,任凭她们在她的

脸上又敷又画,然后把她的头发拉来拉去。
等到她的头终于被释放的时候,一个化妆师将她拉到镜前,比给她一套浅紫色的小礼服。礼服是很保守的款式,也没有很多的装点,长度刚刚及膝,和电视剧里那种

不是抛胸就是露背,要么就是裙裾拖出几半长的夸张不同,穿在身上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不同了。
凉夏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张脸孔,衬托在柔软的丝绸中,冰冷的绽放出一抹明艳。
慕少天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她身边,身上的衣服也更换过,凉夏对高级时装缺少研究,但是也知道这身衣服必然价值不菲,衬托得他剑眉星目,越发俊朗不凡。
“晚上有个应酬,一起去。”慕少天的手拉住她的,按说应该是征求意见,只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这个意味,反而很强硬的肯定着。
“我为什么要去?”凉夏皱眉,不肯移动脚步。
“因为我本来要去接个女伴,但是你哭着蹲在车道上不闪开,害我来不及了。”慕少天轻笑,镜子中的人也跟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让凉夏怔松的微笑。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慕少天所说的应酬,其实是一场某企业的多少周年庆典,往来的男男女女都客气甚至有些谦卑的同慕少天打着招呼,而慕少天也不过点点头,

只偶尔停下采,与某人交谈几句。
凉夏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于是就一脸木然的站在他身边,只觉得今天就像做梦一样,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欧阳逸没有要订婚,她也没有站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出

现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慕少天后来将她带到宴会的某个角落,这里有很美味的自助餐,“吃点东西。”慕少天夹了几样吃的递给她,结果,原本无人的角落马上就有人凑过来,连连说,“

慕先生真是温柔体贴呀,做您的女伴实在太幸福了。”那种自以为得体的夸张的语气,自我陶醉的神情,让慕少天有些哭笑不得,就是凉夏也忍不住觉得心里一宽,浅浅

的笑了出来。
后来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轻缓的舞曲响起,慕少天却拉起凉夏,趁机闪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跳舞,好多女孩都来邀请你呢。”凉夏问慕少天,后者正舒服的靠在电梯内,“跳舞是为了自娱,不是蜈乐别人。”
自娱和娱乐别人是有区别,但是这和跳舞有什么关系?凉夏还没想请楚,就被慕少天拖到了车里,来时的司机已经不见了踪影,慕少天开着车,说要带凉夏去体会一

下自娱和娱乐别人的区别。
后来凉夏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慕家大宅外的一段专用公路。嘱咐凉夏系好安全带后,慕少天在这段路上玩起了漂移,车轮和地面强烈摩擦,制造出的噪声

,加上车子急速旋转在黑暗中产生的强烈刺激,让凉夏连惊叫都忘记了,只是紧紧的扣住车座,旋转中,她的头撞到了慕少天的肩上,然后,慕少天的车毫无征兆的忽然

就停了。
“太……”凉夏长出了口气,转头看慕少天,刚想说太可怕了,结果他忽然就吻了上来,那是不同于欧阳逸的吻,铺天盖地般,强势到让人根本没有一点躲闪和拒绝

的余地。他的手插入她的发中,将盘好的头发弄得纷乱,也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怀中。
“不要——”凉夏用力的推慕少天,只是发出的声音却破碎如呻吟,安全带将她绑牢在座椅上,连闪躲的空间也没有。
“晚了,”恍惚中,慕少天似乎这样说过,他的唇那样火热,舌也趁机侵入到她的口中,连她的呼吸一并夺去,而他的手,所到之处,也在她的身上点燃了一团又一

团的火焰。
凉夏不太清楚,在这个情况下,慕少天又是怎么将车开到了一处灯火辉煌的大宅前,又是如何将她抱到楼上,她只记得,她被平平的放在一张大床上,身下是柔软的

被子,火热的肌肤乍一接触,那种凉凉的感觉,让人骤然惊醒。
“放开我……”凉夏想要挣扎,沙哑的声音出口,这才发观,身上的衣衫早不知了去向,她慌乱的想抬起双手去遮挡,只是双手一动,就被人按住,然后拉扯到头顶

之上。
“放松点,”慕少天的唇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同样沙哑的声音很快贴着她的耳廓传来。
“求你……别这样……”凉夏不是小孩子,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动不了,慕少天的身体紧贴着她的,那种火热,几乎要融化了她。
“别怎样?”慕少天轻笑出声,吻从她的耳边又移回她的唇上,辗转吸允,同时,另一只手也在她的身上来回游弋,那样麻痒的感觉,让凉夏忍不住连连抽气,害怕

他再碰到她,又希望他的手停下别动,这种感觉逼得她再也止不住眼泪。
慕少天却不急,一边轻轻吻干凉夏的眼泪,一边放任手指继续点火,身下的女孩和他想象的一样美好,夜还这样长,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身体被贯穿的一刻,凉夏呜咽出声,好痛,那种痛,像是在撕裂她,将她的过去和现在以及将来,生生的撕成两半,也把她对生活的很多向往,生生的撕碎。
慕少天停住身体,又细柔的吻她,想要她回应,可是她感觉不到欢愉,只觉得绝望,在他眼里,她也不过是个供玩乐的女人罢了,他对她好,就要马上收到回报,她

身无长物,所以就只能这样被掠夺,她终究还是和刘恩恩一样的女人,出卖身体,不知道会得到什么……
那一夜除了痛就还只是痛,身体上的,心的,一直痛到整个人变得十分麻木。有一度,当慕少天撞击着她的时候,凉夏甚至觉得自己整个精神已经脱离肉体而出了,

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俯看着下面的一些,凌乱的床榻上,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仰躺着,与一个男人纠缠在一处,长长的头发散得满床,火红的脸颊趁着乌沉沉

没有一丝神采的眼,茫然的不知看向何处。
第二天清早,凉夏醒来时有一瞬的恍惚,她的宿舍挂着的是浅色的花布窗市,从第一缕晨曦初露,就能多少感觉到光亮,她的生物钟很准,几点钟睡觉,到了要起床

上班的时候都会自动醒来。没道理醒得这样早。
下意识的想抬手去拿床上的闹表,结果手臂刚刚一动,酸痛的感觉立即弥漫全身,昨夜的种种,潮水般回涌,凉夏近乎慌乱的起身,却引来了身旁人不满的哼声。
慕少天睡在一旁,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凉夏的动作多少影响了他的睡眠,所以他双眼紧闭着翻了个身。
昨天的衣服都丢在地上,有她的也有他的,凉夏轻轻爬下床,一件件拾起。及膝的小礼服被丢在门口。委顿在地的落魄样子,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原来,她也有梦

幻,原来,她也曾经傻傻的以为自己会是灰姑娘,在落难的时候,会有王子来救赎。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就是人生,可笑的、可悲的、可耻的……
凉夏的泪落在礼服上,她很想撕碎这耻辱,只是。却不得不再次穿上它以遮挡自己最后的尊严,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这间屋子。
慕少天带她来的房子大得有些超出人的想象,富丽堂皇得让人惶恐,如果不是有几个人正在四处打扫。凉夏觉得自己可能会迷路。只是看见她问路,打扫的人都很不

以为然,不过用手随便一指。连理都懒得理她的样子,那种眼神,毫无掩饰的写着鄙夷,凉夏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好像被谁扇了一记耳光,只是,却无从发泄。
她穿着高跟鞋和晚礼服,裸露出来的手腕上有刺眼的瘀痕,她就这样在清晨的阳光下狂奔,只是阳光再也不能让她心里暖和,眼泪一串一串的滚落,可是又能挽回什

么?,
上班是想当然的迟到,一进办公室,就有很多轻慢的眼光在暗处注视着她,这也许是她的错觉。也许不是。毕竟。她住的是公司几处宿舍楼之一,早晨的时候有好些

单身的同事撞到了她那个样子跑回来,可以想象,流言飞语的速度,要比她洗脸换衣服跑到单位的速度快出很多。
半个钟头后。有人幸灾乐祸的过来,敲敲她的桌子,告诉她主任有请,说请的时候,拖了很长的音。引得许多人看过来。
主任把她改过的材料丢在她眼前,指正她没有给文件外面放一个硬皮,末了意味深长的说, “现在有些小姑娘。就知道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攀高枝、钓金龟,

工作上马马虎虎,从来不把领导的话当话静听,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自己命好到能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不用上班。”
“我的命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你规定给我们的文件装程序里,从来没有装订硬皮的要求,我是你的下属,但不是你家的奴隶,你可以说我的工作有问题。但是我不用

听你在这里指桑骂槐。”主任的几句话,瞬间点燃了凉夏心头的火,从很长时间以来就积郁在心底的怨。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
“好大的火气呀,不过也许她还真就可以嫁入豪门,不用上班。”身后有个男人懒洋洋的接茬,凉夏看主任一脸吃惊的表情站起身,方才满脸讥讽和着惊讶的脸像瞬

间换了个人一样开成了一朵喇叭花,“陆总,您怎么下来了,有事您让秘书打个电话就好。”
凉夏知道这个陆总的,虽然一次没见过真人,但是他是公司的最高负责人,之前她还奇怪,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慕少天在这家公司是董事长,这会才想刭,因为公司

对他们的扫盲教育里。从来只有提到过这位陆总而巳。
主任和总经理的对话自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深深的吸口气,将屈辱的眼泪吞下,也顺手将文件拿在手里!。说声,“我先出去了,”就准备走开。
“柳小姐是吧?”陆总却伸手拦在她面前。 “你跟我上楼去一趟。我是专门找你的,有事拜托你。”
等在顶楼的是慕少天。准确说,是有点火大的慕少天。
看见凉夏进了董事长办公室,陆均衡拍拍闻讯而来的邹少波,“从来只有大哥穿上衣服甩女人。这回却倒过来了,你说大哥会不会把哪位柳小姐…… ”说着,手在

脖子上一横。比了个杀的动作。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邹少波横了他一眼,想想也觉得有趣,就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大哥气这样?”
“不冶艳、不刁钻、不可爱……
”陆均衡伸出手指细数了一下他对凉夏第一印象中的几个要点,“很忧伤,有脾气,长得还不错。”
“你早晨跑什么?”董事长办公室里,慕少天坐在椅子上,审视着站在门口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凉夏。
“我还要上班。”凉夏垂着头,火气爆发之后,留下的就是一种说不出的自伤与自恨,这种强烈的自我憎恨,让她面色苍白。
“你跟我在一起。还需要上班吗?”慕少天冷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凉夏微微抬头,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我们总是会很巧合的遇到一起,你是我你会怎么想?”慕少天有些恶意的说。他今天很生气。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整夜在一起,而且居然睡得很熟,结果,这

个女人天亮居然自己跑掉了。连一点留恋也没有,跑得那么干脆,整个一弃他如蔽履。他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女人。“开个价吧,房子车子、还是支票,我

对你还挺满意的,你开个价,跟我一段时间。”
“你——。”凉夏微微合了合眼,只觉得头晕目眩。慕少天的话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牵连着五脏六腑。几乎痛到她无法忍耐的地步,她得要用

力咬紧嘴唇,才能抬起头来,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再张开时,里面只余空洞,
“房子车子票子你都留着吧,昨天是我心情不好,需要一个发泄途径,不过我没钱给你,你的房子车子票子就当是补偿吧,而且我保证,以后即便我要找个发泄途径

,也绝对不会找你。”
“你心情不好?”慕少天的声音森冷。终是按捺不住推开椅子几步走到凉夏面前。
“所以,不是我的话,是任何一个男人,你也会和他上床了?”
“有何不可呢?三条腿的蛤蟆我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本来就到处都是。”凉夏觉得自己很勇敢,明明好像被人譬头扇了一记耳光一般,眼前金星乱冒,只是她还可以

不哭了,一滴眼泪也不掉。就像受到攻击的刺猬,本能的想竖起身上的刺,把攻击她的人也刺伤。
“谎话!”慕少天却没有如凉夏预想的被激怒、被刺伤,听了她的话,他反而轻笑出声,一只手捉住她的下领,甩力抬起,“教你一招,下次对我撒谎的时候,得看

着我的眼睛说得再理直气壮点。”
“你放手!”这样的身体接触,让凉夏的记忆回笼,她慌张的想要推开慕少天,只是却反而被他轻易的压在了门上。
“别叫这么大声,外面有很多人听着呢。”慕少天附在凉夏耳边,满意的看那张从进来起就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瞬间染红。
那种红是他最爱的颜色,所以他的嘴唇也忍不住的贴上凉夏的脸,留下一串轻吻。
“啪!”的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暧昧情欲,慕少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凉夏,后者冷笑出声,“我早就该给你这个。”
“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慕少天眼中寒光一闪,手已往抓住凉夏的手腕,用力弯到她的身后,她很瘦,一把抓上去。只能摸到骨头,而且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诚

实,在他用力捏住她的手腕时,开始抖个不停。“你很厉害,打我的劲头哪里去了,把眼睛睁开。”
“放开我,痛!”半晌,凉夏睁开眼。可是眼泪巳经忍不住了,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她究竟怎么了?慕少天的手好像铁钳一样夹住她的手腕,

也捏住了昨夜的伤处,他的眼神那么冷酷,好像要把她撕碎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基本没有吃过东西的胃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叫嚣,她觉得头很晕,眼前的人也渐渐变成了两

个、三个……
一直支着耳朵在门口偷听的陆均衡几乎一头扎进慕少天的办公室。
这不能怪他,谁知道慕少天会忽然来开门。
“让车在楼下等我。”丢下这句话,慕少天已往推开陆均衡,直奔电梯口。
秘书忙着打电话通知司机。陆均衡眼尖,看到慕少天怀里抱着凉夏,只是刚才他送进去的凉夏还很有力气的吼她的主任,但是现在,就好像破败的布娃娃一样,垂着

手臂,露出的一截手腕,紫成一片。

  第58章 红尘过尽2
那天之后,凉夏被彻底孤立了,主任不再刁难她的同时,也不再理睬她,一天又一天,每天都没有任何工作分配给她;同事们当着面的时候也不说什么,但是茶水间

、卫生间、安全通道、宿舍楼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私下里说,“柳凉夏长的就是一副狐媚样子。这才几天。就已攀上了高枝。”
“谁说不是,不过这高枝头也不是人人都能站稳的。公司历来不养闲人,看她几时从枝头掉下来。到时候连饭碗也保不住。”
“她掉下枝头,钱也弄够了,还稀罕这朝九晚五的遭罪,你就别说得这么咬牙切齿的了,让我们以为你嫉妒呢。”
“呸,卖身呀,谁稀罕呀。”
凉夏不止一次的听了这样的话之后,心也渐渐麻木了。她不哭。哭有什么用呢?
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将来。
这样的一天煎熬下来,晚上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凉夏就只觉得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身心一俱疲,她不敢打电话给家里。她不能想象父母听说这些后的反

应,她也不能找欧阳逸,因为她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她只能自己吞下所有的一切。
晚上在附近的小店吃饭时。凉夏就破天荒要了一瓶啤酒,她没什么酒量,一杯就开始走八宇,脑袋虽然仍旧清醒。但是行为却少了控制,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喊

就喊,她想着,酒果然是好东西。
等到掏出钥匙想要开门时。钥匙却无论如何也插不进钥匙孔,门锁下面还残留着一条502胶留下的痕迹,这巳经是连续的第三天了,她卖、她犯贱。但是不知道谁这

么眼热,每天乐此不疲。晚上她找锁匠开锁换锁之后,第二天一准还是有人用胶水堵死她的门锁。
可是,她究竟做了什么干扰众生,十恶不赦的事情,要有人来主持这种公道?凉夏满腔悲愤,忍不住骂人。只是无论她怎么折腾,楼道里其他的屋子都是房门紧闭,
慕少天一直在耐心的等待,他太了解女人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倒不是他对女人心存偏见,而是,这个道理,他在无数女人身上得到过印证。所以他不喜欢和女

人谈感情,他更喜欢和她们谈钱。
对于凉夏,他有少少的愧疚,他从来不强迫女人,哪怕是醉酒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但是他该算是强迫了凉量。不过他不后悔这样做,说不出是为什么,他就有一种笃

定,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人该是他的。
果然,他什么也没做,时间过了四年,最后,她成了他的。
凉夏也算是他生命中出现的一个意外,很意外,得到了之后,他居然想和她谈点钱之外的东西。但这也仅仅是个想法,在她昏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陆均衡有时候很讨厌。讨厌得有些可爱,这几天,他每天都抽出时间来,念叨琼夏在公司的新遭遇,谣言如何升级。同事如何给她冷眼,慕少天只好奇,凉夏的反应


“没什么反应吧,听说每天都找人开锁。”陆均衡耸耸肩,嘿嘿一笑,“我看那姑娘柔柔弱弱,很快就要杠不住了,到时候一准来求你。”
求他吗,他觉得未必,那丫头倔得很,在医院醒来,就又呼了他一巴掌。然后摇摇晃晃的跑出去,大有死在外面也不甩他管的架势,但是,好的猎物,还是值得等待

的,虽然他没想过等到之后要怎么处理。但是还是先等等吧。
一等就是几天,凉夏始终全无动静,慕少天忍不住把车开到凉夏的宿舍楼下,结果远远就听到咚咚声,有人在用力砸什么。慕少天抬头看,宿舍楼好像集体停电一样

,没有一扇窗户有一丁点灯光。谁还在摸黑砸东西?他忍不住信步上楼,结果手机里的光就照见凉夏不如哪里找来了一截锯条插进门缝,一手固定着,一手发狠的用砖头

在砸锯条、
“柳凉夏,你在做什么?””慕少天从来没有看过女人这么疯狂的一面,作为单身宿舍的楼是相对老实的筒子楼。门都不太结实,可是凉夏卸门的方法,也实在太笨

,。
“我进不去。“凉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松开了手,砖头落地,砰的一声。
慕少天一眼就看明白的情况,皱着眉问。“他们堵了你几次门了?”
“这重要吗?”凉夏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我做错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是这些人可恶,”慕少天继续皱眉,凉夏一开口,他就觉得她说话的话气和平时迥异, “你喝酒了,谁让你喝的酒?”
“你管我呢!”凉夏推开慕少天要扶她的手。发狠的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喝酒。”慕少天也有些火大,一把捉住凉夏的手臂,半抱半拖的把她拉下楼,喝醉的女人没道理可讲。而且也比平时有力气,这几阶楼梯

,两人走得惊险异常;
“你故开我,放手!”好容易到了楼下,凉夏却哇了哭了出来,“你干嘛用力抓我,我也是人。我也痛。你知不知道?”‘
慕少天也不理她,把她丢上车绑上安全带,锁死车门后,才上了车,也不管她有发狠的想打他,直接抓过她的手,挽起她薄衬衫的袖子,纤细的手腕上还是一片青紫

,上面点的地方又添了圈红痕,这才有些内疚。青紫和红痕,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不过这也不全怪他,女人不听话,就得在身上留点烙印。
“很痛吗。我们去医院,给你涂点药。”,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轻声,叹口气,慕少天发动汽车,想着这样的伤痕。该找哪科的大夫来治。
“我不去医院。”凉夏哽咽着,隔了会才说,“不去!”
“那就不去,”慕少天不如道凉夏这么能哭,她哭得比那天晚上还厉害。而他不能也不想再向那天晚上一样,用他的方法让她没力气哭,所以就只得顺着她说,只盼

她不要再哭下去;
第二天凉夏醒来时,人睡在慕少天的越野车里,身上盖着一件西装。而慕少天放平座椅躺在一旁。
“你怎么在这里?”此时车外朝阳灿烂,车停在慕家大宅的专属公路上,她打不开车门,只能推醒慕少天。
“你喝醉了,晚上进不去宿舍。又哭又闹的,我家你不去,宾馆你不去,什么地方都不肯去,就要睡在车里,还问。”慕少天翻身起来,打开车门,伸展了一下睡到

僵硬的四肢。
凉夏一愣,昨天她喝了啤酒。后来进不去门。再后来慕少天来了,这些她都记得,只是之后的事情她记不起来。她居然拉着慕少天陪她睡车里!,疯了,真是疯了,
只是没想到,他还真的陪她睡在了车里!。凉夏很鄙视自己,因为一想到这些,心里竟又觉得,有些隐隐的甜。
那之后是一段对于凉夏来说,称得上放纵的日子。
这期间她接到了豆豆的电话,电话那端,豆豆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欢喜或是忧愁,她说,“凉夏,我和欧阳决定婚了,这会儿是非常时期,就不摆酒了,我们今天晚

上在饭店摆上一桌,请几个老同学聚聚,你来吗?”
这算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最后的一次炫耀战果,凉夏想,如果她足够坚强,足够勇敢,那么,她就该去看着。能怎么样呢?不就是去对他们说声祝你们幸福,然后在所

有人面前镇定自若,最好打扮得美艳无比,这也是变相的一种示威,谁也别让谁太好过了。但是,她没有这样的勇气。也许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想受伤然后也伤害别人

,欧阳逸也好,豆豆也好,他们都在她的生命中很重的存在过,她不想去抹杀,何况,经过了慕少天的意外之后。她现在。也没有立场去伤害别人不是吗?这样一想,凉

夏只觉得心灰,那种绝望就像春天里的野草,雨水过后,疯了一群的长高。
似乎早就想到凉夏会拒绝,豆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在末了叹了口气说,“凉夏,如果没有欧阳。我们本来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是不是?”
“也许吧。”凉夏幽幽的说, “祝你们幸福。”
慕少天开始明显感觉的到凉夏的不同,公司里她依旧受尽冷眼,只是不再醉酒发泄,别人的言行话语,都好像被她阻挡在了一层看不见的罩子之外,罩子里的人,看

起来平静淡漠如初,只是当你留心看的时候,才能发觉,她眼神深处,总有一层抹不去的忧伤。
这样的忧伤放在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孩身上,是诱人的,让人总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去融化那忧伤。慕少天觉得自己中了毒,陪她吃饭,陪她看夜景,带她去参加

朋友间的应酬,甚至还听了陆均衡的一次吹嘘自己哄女朋友的手段,说是去嘉年华如何如何,由此萌生了想陪她去嘉年华的蠢念头。
对于慕少天的邀约,凉夏并不拒绝,她也不清楚自己宄竟在想什么,是希望借一场新的恋爱来忘却以住;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替代品,一个条件比欧阳逸好太多

;的替代品。其实她不是不明白,无论是哪种想法都很可怕,慕少天是什么人,她渐渐了解,他可以对她好,好到让她觉得他爱她,好到可以让她忘记欧阳逸,甚至忘记

他曾往对她的伤害,但是他能给她爱吗?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她柳凉夏何德何能,能栓住这样一个男人的心,想想都觉得是痴心妄想。至于找个替代品,

那就更可怕,如果慕少天发觉他不过是替代品的话,以他的骄傲,怕是他不仅会毁掉她这么简单。
但是,慕少天于她却好像毒品一样,一接触到了,就再也戒不掉,一天复一天,每天都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但是第二天电话一响,还是忍不住想着就再放纵自己一天

,就一天。
其实慕少天不是一个很会对女人上心的男人。他从来不会送花。不会带她排队买票去看一场新上映的文艺片,唱歌蹦迪这种事更从来没有。他总是很自我,带她去吃

他最喜欢的,贵得吓人的私房菜;带她去钓鱼,然后整天不和她说一句话,甚至让她坐在一边不许离开也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带她去应酬,把她打扮得很美,然后末了让

她在礼服外面披一条厚大的披肩;最可恶的是,他还带她去打牌,明知道她这种工薪阶层,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还让她替他打牌,一副牌的输赢动辄几十万,害得她提

心吊胆,然后他还贴在她耳边笑,得意洋洋那种。
于是就有人在牌桌上开玩笑说, ‘几天不见。慕少怎么转性了。”
凉夏不知道这所谓的转性指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是她在慕少天身边出现的有些太过频繁,果然,慕少天就会有几天不露面,再出现时,还是仿佛什么都没

有发生一般,拉着她去吃饭、去打牌。
公司里没有人再敢说长道短,其实他们还是说,只是交流的时间、地点和方式都变了,凉夏听不到,就当他们没有说。
有一夜又是打牌回来,地点在一个郊外的别墅,实在太晚了,要回到凉夏的宿舍,几乎需要横穿整个城市,慕少天就说,送她回去天都亮了,要不去他家住一晚。
凉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慕少天当时有些火大,忍不住说,你担心什么,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行不?‘’
结果那天在去慕少天家的路上,凉夏就忍不住打了瞌睡。她最近很少做梦,只是这会儿在车里,却朦肫中梦到了几年前,她和欧阳逸的寝室同学们一起出去郊游,天

很蓝,水很清,草很绿,她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快乐的打瞌睡,肉串烤好了,欧阳逸来拉她,她明明醒了,却偏偏装成睡死。任凭欧阳逸叫她拉她,就是躺着放赖不动。
最后欧阳逸出了绝招,呵她的痒,她最怕痒,却偏偏忍着不笑',只按住他的手说“别闹,欧阳,让我睡会。”
那手的触感太真实了,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紧紧抓住,凉夏粹然醒来,就对上了慕少天的眼,那眼神有一瞬间的冷凝,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发觉,她当时太慌张了,也

不知道自己做梦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慕少天看了她一会。松开手放她下来,只说, “到楼上睡吧,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
那是距离慕少天住的主卧室最遥远的一间客房,后来的许多年里,凉夏都住在其中。
凉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但是慕少天却又有些日子没有再次出现过。
凉夏并不知道,其实隔天,慕少天就很偶然的在一个私人会所遇到了刘恩恩。
“听说你最近和柳凉夏在一起?”刘恩恩点了支烟。浅浅吸了口,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她有求你什么事吗?还是我们慕大少魅力无可抵挡,巳经让她决定走另外一

条道路了?””
“什么意思?”慕少天不动声色的看着刘恩恩。这个女人和他差不多一起长大,他比她大那么几岁,。自然深知,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很会演戏,他倒想看看,今天她

又给他演哪一出。
“难道你不知道?”刘恩恩倒是很吃惊的样子。随后又了悟般的说,“也对,这样出身的女孩,难得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她又不是傻子,怎呢能傻傻的自己把

一切再弄糟糕。哎,这世道人心不古呀,我真是替欧阳逸不值,大学四年,他对凉夏的好,让我们寝室的女生都羡慕得不行了。结果呢,前些日子他遇到了大麻烦,他是

律师。却反被人告威胁证人做伪证。估计什么前途都没了。当时凉夏还来求我想想办法,同学一场。我就告诉她,欧阳逸的麻烦可能是得罪了人故意整他,最好的办法就

是找个更有权有势的人,把事情压下去。前几天,我听说她和你在一起,当时还很感动,以为她为了欧阳逸什么都肯做,可是欧阳逸却忽然和我们寝室的另一个女生订婚

了,倒把我弄糊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算了,我说了这些,你不会以为我挑拨离间吧?”
“怎么会。”慕少天浸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那欧阳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很麻顷。欧阳逸也真是……当年他可是我们学校女生都仰慕的男生,一下子被事务所解聘,整个人都变了,连最爱的女人也不要他了,难怪他随便就和人订婚

。”
看,”刘恩恩说, “男人有时候也可怜,一片痴心,最后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是吗,”慕少天淡淡的哼了一声,刘恩恩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这时也知道是他不大耐烦的样子,于是说,“对了,我爸爸说你很久都不和他喝酒下棋了,还让我遇

上你的时候,问问你是不是不耐烦陪他一个老人家。,”
“那就麻烦你转告刘爷。过几天我自然要登门拜访的。”慕少天一笑。转身离开。
几天之后,下班的时候,慕少天的车又出现在凉夏的视野当中,她垂着头,只做看不见,一味的向前走着。
“闹什么脾气呢?”拖她上车之后,慕少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刮了一下凉夏的鼻子, “想我了?””
凉夏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理会,她确实在闹脾气,在生自己的气,自从上车之后,她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许久了。慕少天这几天没有出现,她想了很久,她觉得这样

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她不能再因为他而患得患失,不能在为了他不知去向而失眠,而且她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她不要做这样的玩具,她要拒绝他,从

此个走各路,可是,她却说不出口,从他的手握住她的,她就忘了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毫无原则的被他又一次拖上车。
“舌头被猫吃了,慕少天哈哈一笑。将车开得飞快,这次去的又是某人的私人别墅,凉夏讨厌他这种应酬。为了某个利益或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目的,一桌子四个人

各怀心事。说的每句话都不单纯。不用听也不用说,只坐一会,她都觉得浑身难受,累得发慌。偏偏慕少天就总是云淡风轻、万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倒像是真把牌局当成

了消遣似的。
“还得走会,你先睡会吧,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沉默着怒自己不争的时候,慕少天把西装丢给她,还自顾自的调节了她座椅的角度。
“我不因,我不睡。”凉夏赌气说着,只是高速上行车,景色单调,车又平稳,坐得又舒服,不过一会。她就很没原则的打起了瞌睡。

  第58章 红尘过尽3
这次慕少天带凉夏去的,是城郊的一个老式别墅区,别墅都是依山而建的。天黑之后一眼看去,每中院落因为都被高大的植物覆盖,整体显得有些森然。
他们到的时候。主人和另外几个客人都坐在客厅里高谈阔论。烟雾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呛得凉夏凡乎流下眼泪。慕少天的朋友她都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看,但是一

个倚在沙发中,被一个中年男子揽在怀里的身影,却在她视线一扣而过时,印入了眼中。
那女子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凉夏,于是她的身子几乎瞬间住了,直到身旁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满的提高声音说,“让你和慕少打个招呼,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慕少,您好!”女子慌慌张张站起身,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只是看见慕少天身边的凉夏,那笑。终究没有挤出来。
客人到齐,豪门夜宴上演,凉夏才知道,那中年男子就是此间的主人,慕少天称呼他一声风兄。
这顿饭对凉夏来说,变得痛苦无比,她只能冷眼看着一道道菜肴摆上桌,眼角余光扫到中年男子游移在豆豆腰间的手。喉头里就好像被什么绪住了一般,只觉得噎得

难受。方才上菜之前,豆豆和中年男子都消失了几分钟,回来之后中年男子笑容依旧,只是豆豆的眼圈却红红的,似乎哭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和欧阳逸订婚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在别的男人怀里?!
“慕少身边的漂亮小姐似乎对我的厨子很不满意呀,”男人们很快酒过三巡,那风某人笑笑说。“明天我得让他们滚蛋,连道讨人喜欢的菜也弄不好,真是一群废物

。”
“你怎么不吃点?””慕少天放下高脚杯。侧头半真半假的笑说,“随便吃点吧,这年头谋生不易,你可别害这里几十号人失业,到时候他们拿刀追杀你,我可不管

。”
一桌子的人都笑,凉夏狠狠的剜了慕少天一眼,她知道桌上这人都是一样,说到做到,心狠手黑。她不想害别人失去工作,于是就近夹了面前盘子里的菜,胡乱吃了

几口。她面前的是个冷拼,吃到嘴里,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咽喉爬进胃肠深处,掀起了一丝疼痛。
饭后的消遣是打牌。慕少天让凉夏替他打,风某人正好坐在对家的位置,揽着豆豆,眉眼轻佻到极点。
一连几把,凉夏都打得不知所谓,注码输了不少,慕少天坐在一旁,却一声不吭,任凭她乱抓乱打。倒是最后同桌的人都着不下去了,连连说,“慕少,钱多也不是

这样的输法吧’”
这么一说,凉夏也有些歉然。侧头去着慕少天。想他换她下来,慕少天却只是耸耸肩,“她早晚要学会。就当交点学费吧。”
“听听,什么叫怜香惜玉、,”中年男子大笑,“看来哥几个部得和人家慕少学学,这叫什么来着。一掷千金博取红颜一笑。”
“笑了吗?我怎么没看见?,”慕少天也是一阵笑。手搭在凉夏肩头,头凑过来看凉夏的脸。
“我累了,你玩吧。”凉夏的心猛的一沉。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更加明显。而且心也有隐隐的刺痛。她推开慕少天的手,径自站起身,问旁边的佣人,“洗手间在哪

里?‘,”
桌上的笑,有片刻的停顿,凉夏的举动很突兀,所有人都在等慕少天的反应。偏偏他半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随手抓了张牌,然后一推道,“糊了。”
凉夏在洗手间呕了个昏天暗地,方才吃进的一点冷肉全部吐了个干净。空落落的胃开始提出抗议。但是这些难受加在一起,也抵不住那种从心底弥漫起的寒意。人必

先自辱而人辱之,她不过是自作自受,只是,她真的不想出去,不想再面对外面那许多丑陋的嘴脸。
混乱的吵闹声,隔了一会,忽然传来。
凉夏倚着冼手间的门,合着眼对抗着疼痛。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都与她无关,只是偏偏,她听到有个尖利的女声叫着欧阳逸的名宇。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欧阳逸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移动出来,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向吵闹的声源

窥探。
只一眼,凉夏就忍不住几乎要尖叫出声,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噩梦。
真的是欧阳逸,哪怕她看到的仅仅是他被踩在地上、巳经有些扭曲的半张脸,哪怕他的脸上巳经青紫成一片连着一片。
客厅里,对着她方才打过牌的麻将桌,欧阳逸正被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踩在脚下,踩着他的脚太用力了,所以他几次用力挣扎,都没有起来。
慕少天正负手站在一旁,眼睛看着落地窗外,;另外两个打牌的人却还坐在原处,视线投在风某人身上。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里也是你随便闯的?”两个西装男子见主人没有开口,一个抬起脚,另一个弯腰拎起欧阳逸的领口,一巴掌扇过去,喝道,“快点跪地上给

风爷磕头认错,不然送你去坐牢。”
“呸!”欧阳逸的头歪向一侧。鲜血顺着鼻子汩汩流出,他奋力的推开抓住他的人,自己却踉跄着几乎仆倒。“畜生!”
“你骂谁呢?小子。找死是不?,”另一个西装男子抬脚踹在欧阳逸的小腿上,凉夏眼看着欧阳逸又重重跌倒在地毯之上。
“风先生,求您,让他们住手,别打了!”豆豆早跪倒在地上,这时忍不住抱住风某人的膝盖,泣泪横流;
“啪!"的一声,豆豆的人滚到半尺开外,半张脸瞬时冒出五个指痕;凉夏浑身颤抖,只听得风某人慢条斯理的说,“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对着我哭,你哭丧呢?”

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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