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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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怀孕就不正经了？”
“爸妈，既然薇然也没什么事，你们二老就去夏威夷继续玩吧。一会我让秘书送你们去。”
老太太一听李延雪叫她妈，立即眉开眼笑：“女婿啊，呵呵，我们家薇然不懂事，你多包涵啊！都怪我平时工作太忙，夫妻那方面的事，也没教她。她哪里不好，你就尽管骂她，让她改。”
我错了，我就不应该觉得她是我亲妈，我绝对是抱养的！
李延雪的脸微微有些红了：“您放心把薇然交给我吧。时间还来得及，下午的飞机，二老去玩吧。”
我爸妈欢呼雀跃的走了，临走时连看我一眼都没有，一直看着李延雪眉开眼笑。我怒视着他们的离去，然后对李延雪撇撇嘴：“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吧，我是抱养的！”
“不许乱说，你是他们的女儿！”
我看了宋澈一一眼：“你激动什么啊？我就是说说，发表个人观点不行么，你看看他们那个样子，看见李延雪比看见我都亲！就跟看见钱了似的！他们这种卖女求荣的做法，我很不喜欢！”
我回头盯着李延雪说：“你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李延雪笑了笑，然后跟我耳语道：“你爸妈去夏威夷的机票，算在那三千万里面，戚薇然记得还我啊！”
“回来你们两个老头老太太，没事去什么夏威夷？去后海看看得了，做什么飞机？赶紧给我回来！”我在病房里声嘶力竭的呼喊。
“呦！这是怎么了？薇然你喊什么呢？”
“姐姐们来看你，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然，你越来越不淑女了！”
我一看，是我那三个狐朋狗友。我抓住韩雪的手说：“快，赶紧帮我把我爸妈追回来！”
韩雪看了看我的神情说：“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见你爸妈比兔子跑的还快，这会儿早上计程车了。”
完了，彻底完了，我的钱啊！
“行了，不这样了，姐姐们来看你，给个好脸行不行？”
我看了看她们三个说：“给我买什么了？空手来的就出去吧，姐姐我现在心情不好！”
周璇将一个礼盒放在我面前：“知道你住院会闷，姐妹几个给你买了游戏机，最新款的，好几个银子呢！”
我顿时眼前一亮，迅速的打开盒子，左看右看：“怎么有点旧？这里还掉漆了？”
萧狄看了看，然后有些害羞的说：“我们几个帮你试玩了一会儿。”
黑线，绝对的黑线，我说：“一会儿是多久？“
韩雪想了想然后说：“有半年吗？“
周璇摇摇头说：“哪有那么久啊！“
萧狄依然一副害羞的表情：“去年国庆节买的！“
我晕！这几个死丫头，真抠门！我这都遇上些什么人啊？
韩雪嘿嘿一笑：“我们是家人，和你不一样，我们是穷的什么都没有，而你是穷的就剩下钱了！对了薇然你那个有钱的老公呢？“
“他不在！“他确实不在，韩雪她们刚进来，李延雪就和宋澈一走了。
韩雪叹了口气说：“可惜了，不知道有没有杂志上帅！“
周璇点点头说：“要是比杂志上还帅那就完了！那么那个男人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有什么病！“
韩雪一愣：“怎么说？“
“很简单啊！要是没病，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就看上咱们草根阶级的戚薇然同学了呢？”
“精辟啊！璇，你从西藏回来以后，人变得特有哲理啊！我都怀疑你是马克思，只是你用了一款很棒的剃须刀！”
一直沉默的萧狄笑了笑说：“其实薇然这个人很好的。那个笑话怎么说来着？她的优点是漂亮。缺点是漂亮的不明显！”
这妞，不说话还好，只要她一张口，必定恶毒至极。我狠狠的盯着这三个女人，很好，我记住你们了！
从医院回来以后，李延雪整个变了个人，就连他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柔和多了，夸张一点说，他现在对我简直是柔情似水。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就好像天气预报说了明天有18级台风，可是你做好了准备等了一天又一天，台风依然没来，可是你又不能放松警惕。我现在整个人的神经是紧绷的，我都怀疑在这样下去，我会精神分裂。
莫非李延雪这厮就是想在精神上折磨我？丫的，真狠毒啊？谁说的最毒妇人心，你看我就比李延雪善良多了！看来我必须尽快赚够三千万，然后把这钱兑换成一块钱的硬币，扔在李延雪的脸上，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所以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工作！
“戚夫人可以吃午饭了。”我看了看这个阿姨，自从我和李延雪结婚，她就一直这样称呼我，这让我很不爽，怎么听怎么像李延雪的小妾。我对她笑了笑，她愣了一下，手里的汤碗差点掉了，我也愣了一下，我的笑容有那么震撼吗？
“夫人，有事？”她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
我笑得更加甜美：“李延雪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五千，太太你要给我涨工资吗？”
我嘿嘿一笑说：“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明天放假啊？不用了太太我不累。”
“不是，是你不用来了。长期放假。”五千啊，一个月五千，丫的，一年就是，是多少呢？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伤脑子，反正挺多的了。我再去杂志社找一份工作，一个月六千的话，嗯，我离自由身不远了！
我正幻想着我将来的幸福生活，阿姨突然抱住我的胳膊：“夫人啊！您不能这样啊，我哪里做的不好，您说我可以改啊，求您不要辞退我啊！”
我撇撇嘴，演技真差，我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泪流满面，我一个反扑抱住她的大腿：“阿姨啊，我也没有办法啊！李延雪的话我不敢违抗啊！我虽然是他的老婆，但是这段时间你也看出来了，他娶我根本就是被逼无奈，这么多天了，我们从来没有同房过啊！阿姨，今天这件事我要是没办好，李延雪回来一定会打死我的！你不知道，晚上你不在，李延雪常常在我身上滴蜡，我受尽欺凌。阿姨，求求你，放过我吧！”
“先生真的这样？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她喃喃的说。
长叹一声：“你有所不知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前几天我还被他从楼上推下去，差一点就死了。”
“做女人难啊！”
“做一个已婚的女人更难！做一个外裔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太太我一直以为你很幸福，长得不怎么样，身材也就是还行，家世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这样的你居然能够嫁给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是如今我才知道，你也不容易啊！”
我顿时觉得，我当初没考北影真的是错误，像我这种条件，不当演员简直是暴殄天物了！你看看我演什么像什么，这泪眼说来就来，要是再这么搞几次，我都相信我真的被李延雪虐待成这样呢！
目送着阿姨离开，临走时她还恋恋不舍的，一双狭小的眼睛，饱含了同情的泪水。我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良心不安，你这是为了那个阿姨好，李延雪这么变态，谁知道这个阿姨在这里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家里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号码显示的李延雪。
“喂。“含糖量最起码六个加号。
电话那边有一两秒钟的停顿，李延雪清了清喉咙：“老婆，我知道你想我了。”
呕，我在电话这边差点吐得翻江倒海，这厮还真有够自恋。我也清了清喉咙：“李延雪，今天我打扫房间了。”
“喂。”
“李延雪，今天我还洗衣服了。”
“嗯。还有呢？”
“我还给英镑和美元喂食了！”
“哦，要不要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一个兽医过去？”
“为什么？”
“英镑和美元估计会拉肚子。”
“李延雪！”我发飙了，对不起观众了，我好不容易维持的淑女形象，实在是这厮太气人了，太不相信我了！
电话那边传来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笑声：“露出本性了？”
我干笑了两声：“和你沟通真困难！”
“是吗？我也刚好有这种感觉，我还是觉得你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薇然我现在很忙，你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倒，是谁打给谁啊？貌似接电话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深呼吸，尽量平静，我是淑女，我是有身份的淑女。
“李延雪，我今天把阿姨给辞退了。”
“哦。”
“李延雪，我晚上煮饭给你吃。”
“嗯，那个，我今天可以不回去吃饭吗？”
“李延雪你丫什么意思？今天晚上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我愤愤的挂上电话，丫的，冲动还真是魔鬼，正经事还没和他说呢。平静，深呼吸，脸上挂着最甜美的微笑，然后将电话回拨过去：“喂，呵呵，李延雪是我，那个，呵呵，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不好意思小姐，总裁现在很忙，您是哪位，我帮你接进去。”
“母的？你谁啊！”
“我。。。。。我，我是总裁的首席秘书。请问您是？”
“那个，我要是说我是他老婆你相信吗？”
“我马上帮您接进去，夫人让您久等了。”
这妞肯定有前途，的确够狗腿！
“喂，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呵呵，李延雪我有事和你商量。那个，我把阿姨辞退了。我觉得家里有我就可以了，再请一个阿姨，有点浪费。要不这样吧，以后家务我全包了，你给那个阿姨多少钱，就给我多少就行了，没事，我不怕累得。”
他沉默。
“那要不，给你打个八折？”
依然沉默。
“七折好了，呵呵。。。。。。”
“薇然，你狠缺钱吗？”
这不是废话么！不为了还你钱，我至于这样吗？大好的青春年华，干什么不行，非得跟你耗着，我丫也不是脑残！当然这句话我只能在心里说说，翻了无数个白眼以后，用尽量温柔平和的声音说：“是的，我很需要钱。”
他想了想，然后说了句让我喷血的话：“你要钱干什么？”
这话说的，就跟问我，你吃饭干什么一样的累人。
“我要钱来拉屎！”
“呵呵，老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这明显是岔开话题，而且这厮的手段还不怎么高明。我说：“李延雪你甭打岔，我在问你话呢，到底行不行？”
“女人娶回家是宠的，家务不需要你做。需要钱我给你。乖，晚上回家我们再聊，我现在正在开会呢。”
这句话说的真动听，要是不是李延雪而是别的男人对我说，我肯定感动死了，可惜李延雪这厮不压榨我，我就会觉得哪里不对劲，说白了，他就长了一张黄世仁的脸，藏着周扒皮的灵魂，然后愣是披着喜洋洋的外衣。
愤愤的挂断电话。我觉得自从和他结婚以后，我好像特别容易发火，但是这些火气又不能跟李延雪发，人家是债主，万一他恼了再派人追债怎么办，我可是一穷二白，所以我偷偷的弄坏了李延雪好多的古董花瓶，当然我没有那么笨，不要以为少了一两件李延雪就看不出来，他精明着呢，虽然我一直认为，他收藏的那些古董字画，还有书籍，完全都是在装样子、充门面，愣是冒充文艺青年。但是如果少了，他绝对会发现，所以，对于古董花瓶什么的，我通常会把瓶底拙穿，然后再放回去，只要你不拿起来，绝对发现不了，至于那些字画书籍，发霉了可不能怪我，故意是时间长了的原因。
李延雪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我窝在沙发里，电视自己再那里孤芳自赏，朦胧中有人抱我，他身上酒味与淡淡香水融合的味道让我贪恋，我钻进他的怀里，用力嗅着这种味道，如吸毒一般。
“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你，该有多好。”
听他说这话，我顿时清醒看了，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得绝症了啊？怎么说的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
他笑了笑，依然是那样的惊心动魄的美：“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会为我伤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死了三千万我就不用还了。可是这么浪漫的夜晚，我说这个的话未免太煞风景。所以我说：“应该会吧。”真的会吗？其实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又或者说，我想不出来，离开他会怎么样？真的自由了，和他解除了夫妻关系又能怎样？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悲伤的蔓延，我不明所以的悲伤，就像是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俗世，最终一无所有的悲伤，他的寂寞，寂寞到孤独，孤独岛绝望。他的怀抱温暖，但是却不踏实，他的声音温柔，但是却不真实：“庆幸我还有你。薇然，我多希望这些话是真的。可是我知道你不爱我，为什么呢？我哪里不好？为什么都不选择我呢？
我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抚摸她的背：“你很好，正是因为你的条件太好了，所以你不真实。”
他了迷离的看我：“不真实吗？我也会笑，也会哭，也会难过啊。我也可以这样抱着你，我的吻也是温热的，到底哪里不真实？说白了都是借口，不爱就是不爱，哪里有什么理由，薇然你爱我吗？
我可不可以把他此刻的言行归结为酒精中毒？因为他今天真的很不寻常，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和我讲过，我突然看不透他，这个李延雪还是那个天天和我斗嘴的李延雪吗？为什么看到他的悲剧我会莫名难过呢？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摸我的脸，从眉心开心，慢慢的是鼻子，脸颊，嘴唇。
“我知道你也不爱我，你很讨厌我，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说我卑鄙也好，做作也罢，但是即使这种方法连我自己都不耻，可是我还是选择了，我就是要把你绑在身边，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让你还我三千万，我有的是钱，可是我没有你，我想要的是你，而不是钱，戚薇然，能不能请你死心塌地的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曾经以为只要昂着头眼泪就不会流出来，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流泪，但是我告诉自己，是因为那三千万，因为即使我还给他钱，我也不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这就意味着，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少女生活了，我要从少妇慢慢变成妇女，最后变成欧巴桑。我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哭的，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悲伤感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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