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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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拉过他说：“儿子你怎么也走错了”快跟妈妈回家去。“
“妈妈，你脑残了啊，这就是我们家啊！”
抬头一看，这里果然是我家，门口还有小殇给我买的奥特曼的拖鞋。那么就不是我走错了，而是有人私闯民宅，我的底气瞬间就做足了，挺直腰板：“你是谁啊？竟然跑到我家里来？你。。。。。”
眼前的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的神情还是有一点点的慵懒，近距离看他，他变得更加的成熟，他的身上还是有那样淡淡的香味，如今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变得更加的奇特。
“老婆你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过来吃饭吧，小殇都饿了。”他对着我笑，我这才发现他的身上还系着机器猫的围裙，这个围裙还是小殇买的，家里所有的厨房用具，都是机器猫的图案，小殇说，要买无指少年创新科技的图案。我刚开始不知道，买回来才知道他说的是机器猫，电视的影响力真是强大。
我没想到会和这个男人再次相见，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预料和他再次见面时的情景，我不知道说什么，甚至不敢去看他，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他，我承认年少时的那些痛恨，只不过是我在害怕。现在的相见，就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最最平常的夫妻，可是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
两眼一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丫的，早知道我就进去到客厅里再装晕好了，起码晕在地毯上啊。通常这个时候，晕倒的人，都应该被送进房间里，然后让她安静的睡觉，这样的话，我暂时就不用面对他。
可是我算了天时地利，唯独忘记了我身边还有一个不配合的小殇，他鄙夷的看着我，然后说：“准爸爸，我妈妈又晕倒了，你给她做人工呼吸吧，她准保能醒过来！”
我一听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了，若无其事的说：“不用了，我好了！吃饭。”我看着儿子，他得意的笑脸，咬牙切齿的说：“小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小殇一把甩开我，抱着李延雪就不松手，一副猫见了耗子的表情，亲热的就跟见了吃的一样。我鄙夷的撇撇嘴，然后厉声道：“小殇，你过来！”
“不要！”
我恼了，用力的拉他：“你给我过来！别有奶就是娘！我才是你妈妈！还有啊，我告诉你以后再随便把外人领回家，我就连你一起赶出去！”
李殇小朋友丝毫不买我的帐，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赶吧，赶吧，妈妈你都说过几百次了，为什么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无语了，我这孩子是谁教的，怎么变成 ？我瞪着李延雪：“请你离开，你教坏我儿子了！”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然后抚摸小殇的脑袋：“是我教坏你的吗？我怎么觉得儿子跟你一样的性格呢？”
“你损我呢？”
“妈妈，说你和我一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小殇看着我，一张粉嫩的小脸，扭曲成一团。
我刚想开口哄他，他就叹气说：“其实说你和我一样，我很吃亏的，我这么年轻，你已经一把年纪了。”
“李殇！”
“薇然，不要对小孩子这么凶。”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这里是我家，你立即给我离开！我管教自己的儿子，和你没关系！请你离开，立刻马上！”
“他也是我的儿子！”
“谁告诉你的？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想要儿子，去找别的女人生一个去！”
“他姓李，你还敢说他不是我的儿子？”
“李莲英还姓李呢！难不成也是您儿子？”
“戚薇然，你这是无理取闹！”
“这里是我家，我喜欢怎么就怎么，现在我看见你不爽，你就得给我走！”我推搡着，赶李延雪出门，
小殇紧紧的拉着我：“妈妈别赶爸爸走，我要爸爸留下来。”
我口不择言：“他不是你爸爸！你是捡来的，你哪里有爸爸！”
小殇的眼睛泛着点点的泪光，推开我：“你总算说实话了！我是没人疼的小孩！”
我傻眼了，看着幼小的身影哭着奔向房间，房门紧紧的闭上。我儿子不会这么脆弱吧？他摔门的那一刻，我心痛了，房东太太不是善男信女啊。
“薇然，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门有没有摔坏啊？”李延雪的一张俊脸在我的面前放大。
“你是来找茬的嘛？本来我和儿子过的好好的，你是来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李延雪，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为什么还要出现？”
“因为我爱你。”
“屁！我不需要你爱我，爱我的人多了，我不稀罕你爱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算我拜托你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笑了笑，他这样的笑容让我有些发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很久的纸，他性感的嘴巴吐出最恶毒的话：“戚薇然你还记得这张欠条吗？你还欠我三千万呢，我们之间能就这样结束吗？”
我的心冷了，他果然是有备而来，明明知道我没有钱可以还给他，还要这样对我。我们之间不是已经结束了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不是已经说好，谁也不再打扰谁么，为什么六年都没有出现，在我刚刚想要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你却出现了。
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去束起全身的刺来伤人伤己：“我已经逃走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小殇了，我求你了，李延雪不要再出现了，不要抢我的儿子，可是我却不敢再迷恋，不敢再深陷。
他的声音沙哑的，柔柔的：“薇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是来和你抢小殇，我只是要和你一起抚养他，他需要爸爸。”
“我儿子像是缺爱的孩子吗？我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你看同龄的孩子像个像我的儿子这样，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就说打架吧，小学二年级的孩子都打不过我儿子！”
李延雪诧异的看着我：“打架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忍不住翻白眼：“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这从小如皇帝般长大的孩子懂什么，我儿子在这一片，是小霸王，谁都不敢欺负他，他已经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所以他没有爸爸也一样！”
“戚薇然，你把小孩子教坏了！你平时都是怎么教他的？欺凌弱小，打架斗殴？”
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莫名的心虚，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教他打架，是他自学成才的。我有告诉过他，打不过就跑的。”
“那要是刚好能打过呢？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呢？你就让小孩子打得头破血流？你就是这么做妈妈的？戚薇然，你这是在从小培养我儿子犯罪吗？你自己好好的反思吧！我进去陪儿子了！”说完他愤然离去，留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我家啊，那个是我儿子啊！怎么如此容易就让他的奸计得逞了呢？看来时间太久没有和这厮对垒，我的战斗力明显下降了。
我怒气冲冲的进房间，刚想对他发火的时候，他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殇在他的怀里已经睡熟，一张恬静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李延雪轻轻的将小殇放到床上，然后轻柔的盖被子，接着转身出来。
“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说呢？我们之间能够谈的不是很多么，比如受哦你欠我的债务，再比如说孩子。我不认为你一个人抚养孩子是正确的选择。”
这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我最在乎的就只有两样了，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钱，很好，他全部都触犯了，所以我抓着一个如此有气质的男人的衣领，也是有情可原的。
“李延雪你这个混蛋！”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复婚，共同抚养儿子。第二，我不排除用法律手段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并且还钱给我。”
“李延雪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这样？”
“我不认为你一个人，可以生出儿子来。”
“人工受精不行啊！你有没有常识啊！”
“的确可以，不过你一个人抚养孩子是件不容易得事，我不认为，以你的经济实力，你会去精子银行买精子，然后生一个儿子出来。”
这厮真狠毒，他厉害，几年不见，他进化了，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和他对阵我就一直没有赢过。我累了，斗志全无：“让我考虑下可以吗？让我想想，你不能一下子闯进我的生活，你闯进来了，总要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李延雪你不能这样，现在是社会主义，你不能总干封建社会的勾当。”
“戚薇然你不要想着逃跑，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逃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我一脸讨好的笑，我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怎么如此的狗腿，戚薇然你的志气呢？我说：“你放心，我不会逃了，就算我逃跑，您也是有办法抓住我的，时间不早了，李公子不送了哦！“
李延雪走后，我杀到小殇的房间，一把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
“妈妈，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小殇吃痛哀号着。
我白了他一眼：“疼个屁！你妈妈我什么时候不温柔了？赶紧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装睡。”
他撇嘴委屈道：“人家是真的睡着了么。”
“说谎的孩子要天打雷劈的！你这点骗人的计量不是从我这里，就是从你干妈那里学来的。李殇同志，我现在问你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刚才的那个地主，和你可爱的妈妈，你选择谁？是跟我还是跟他？”
“妈妈，那个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啊？”
“谁说是你爸爸了？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有一天我捡了一块石头，把你放在窗台上，你吸取了日月之精华，然后就从石头里蹦出来了。”
李殇翻了翻白眼：“妈妈你说的是孙的那个人姓孙，可惜我姓李。妈妈你好懒，现在连说谎都不用心了。”
这个臭小子，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少和我耍贫嘴。跟我还是跟他？你要是跟我的话，现在立即收拾东西，我带你走。要是你跟他的话，我现在就掐死你！”
小殇讨好的笑了笑，搂着我的脖子说：“当然是跟着妈妈了，妈妈我爱你。”
看看我儿子，多有节气，威武从来没有屈服过，贫贱也没有移动过，果然像我。
“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哦，记得帮我和老师请假啊，顺便让我干妈来看房子，妈妈你不是欠她钱么，她住这几天就不要她房租了，就从那三千块里面扣除。”
我不由伸出了大拇指，我儿子真有经济头脑。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鬼鬼崇崇的，一道光束打在他们的身上。
“小戚啊，你们娘俩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在？这身打扮，是玩蜘蛛侠呢？”
我长长的松了口：“孙大爷，您老大半夜的不睡，难道你也是蝙蝠侠？我和儿子要出远门。”
“去哪里啊？半夜才走？”
“南极，那里现在是白天，我带儿子去看企鹅去。孙大爷，能不能把你的手电筒拿走了啊？人吓人吓死人的！”
孙大爷一听，激动的差点扔了手电筒：“谁？你说谁死了？别告诉我，我不知道，别让我去参加葬礼，别让我送礼金啊！”老头说完，嗖的一声，不见了，我和小殇面面相觑：“妈妈，孙爷爷是武林高手吧？”
“少林寺的，你孙爷爷练过搓澡经！”
书上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没有离开这个城市。随便找了个宾馆住下，小殇大概是累了，倒头就睡。我躺在床上却始终也睡不着，这样躲藏的日子，能过多久？李延雪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打官司，我一定会输，我争不过他。如今我只剩下孩子了，我答应过李卿不会再出现了，六年了，他怎么会突然找到我？李卿不是帮我隐瞒了么，为什么他还能找到我？
又是彻夜未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在萧暮的治疗下，我的失眠早就好了。镜子中的人，浓重的黑眼圈，肤色有些暗黄，叹气，脸上涂了厚厚的粉，仍然看不出神采。
“妈妈，你戴墨镜干什么？现在是秋天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这是墨镜吗？”
小殇无奈的叹气，揉了揉耳朵：“妈妈，我很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嫁不出去。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就我这么一个男人，会正眼看你了，悲哀啊。”
我白他：“谁说就你看我，喜欢我的人多了呢，比如说昨天的那个男人吧，商业巨子，对你妈我爱的是死去活来的！再说了，你是男人吗？”
“妈妈，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在给我女扮男装？我其实是你女儿？”
我没有理他，继续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脸做最后的拯救。事实证明化妆真的是技术活，没有练过就是不行，在反复试验了几次后，我终于放弃，洗干净脸，素面朝天的去上班。
“妈妈早点回来。今天的妆化得不错，估计老板看见你这么憔悴，会给你涨工资的！”
我捏了捏他的脸，笑说：“那得等太阳从地底下冒出来！妈妈走了，桌子上有钱，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不要出去乱跑知道吗？你要是给人贩子拐走了，我可没钱去赎你！”
天气出奇的好，一路上公交车遇见的全是绿灯，平时拥挤的公车，今天竟然有座位。太不寻常了，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杂志社里，每个人面色沉重，头顶上的乌云密布，韩雪还是以前的悠闲样子，我走过去，小声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韩雪看了我一眼，继续去摆弄手里的资料，漫不经心说：“你知道了啊，杂志社要改制了。”
“我知道什么?改什么制？怎么改？要裁员？”
她点点头：“戚薇然你真是狗鼻子，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闻出来氛围不对了啊！”
我也点头：“我还真是闻出来的，我今天一早上坐公车过来，特别的顺，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薇然你别再这里干了，简直是埋没了你这个人才了，你开一个算命馆，肯定赚钱，到时候我去采访你，把你给捧红了，然后你还我钱，你说怎么样？”
我撇撇嘴：“你不是说不用我还你钱了么？你这个女人，说话不算话。”
韩雪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资料，怒视着我：“欠钱的是大爷！”
其实我很想反驳她，她说的不对，欠钱才不是大爷呢，看看我和李延雪就知道了，我被他逼债逼得跟孙子没什么区别。可是我又不敢现在说，韩雪的目光不是一般的可怕。
我干笑了几声：“姐姐，生气容易长皱纹。”
“去你的，我还年轻。哪像你孩子都有了，十足的妇女了。”她在我面前搔首弄姿的让我很受不了，其实我想说，您都二十八的老女人了，而且还是未婚的老姑娘。
韩雪冲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附耳过来：“听说我们杂志社被财团收购了，我们要换老板了。”
“真的？涨工资吗？”
韩雪点点头，奸笑：“估计会的，貌似收购我们的这个集团很有钱，新官上任，应该会先卖个好吧！”
我正待说什么，社长和总编一群人，就众星捧月的拥护着一个人进来。那是一个长相极佳的男人，他是出没个大报纸头条的人物，他身价上百亿甚至千亿。
韩雪愣了一下，然后推推我：“薇然你快掐我一下，我怎么好像看见你的前夫了？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毫不犹豫的狠狠掐了一下韩雪的胳膊，疼得她呲牙咧嘴：“你还真掐啊！不过薇然，你辞职吧，去算命好了，你的预感真准，果然今天大凶！”
“大家都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到会议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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