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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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皇上小时候孤苦,若能与皇太后和好,有了皇太后的慈爱,弥补些小时候的遗憾,兴许能摆脱噩梦。

二来他是皇上,免不了要出巡,出巡不能总带着自己在身边,兴许与皇太后和好了,皇上就能象我一样,若困意上来,走路都能睡着。

君婼想着想着,手臂一软,趴倒在几上,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采月与摘星进来看着直笑,将她挪在榻上盖了薄被,君婼舒服得哼哼几声,睡得更沉。

如今秋末,各色花朵衰败青草枯黄果子坠落,采月与摘星最忙,带着小宫女们拣回来,一一挑选了,或晒干磨粉或腌制,以备君婼治香之用。

二人盘膝在榻上,头碰头挑选着,身后君婼睡得很香,呼吸均匀绵长,间或打一声小小的呼噜。

摘星瞅一眼采月:“锦绣姑姑隔三差五去瞧世晟公子,采月也不问问?”

采月摇摇头:“人好好的就行了,有什么好问的。”

摘星啧了一声:“采月能看懂世晟公子的文,用他们文人的话说,知他懂他,如今公主与皇上如胶似膝的,世晟公子也该死心了,采月就不争取?”

采月低了头:“喜爱的不一定就要得到,心里能有这样一个人就已足够,我不贪求别的。”

摘星伸手弹在她额头上,嘣的一声十分响亮,笑道:“可不是书读的太多,人便傻了。”

采月捂着额头:“我自有打算,你和你的俊武鸿雁传情就行了,你怎么不央求公主跟着锦绣姑姑出宫去?”

摘星回头看一眼君婼,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傻吗?锦绣姑姑出宫,随意找个为公主买玩意儿的借口,我跟着出去,皇上起了疑心醋劲大发,岂不是给公主添麻烦?要我说啊,皇上就是个孩子……”

采月狠狠拧她一把,摘星捂着手臂:“拧我做什么?说错了吗?皇上在公主面前那些做派,你说可笑不可笑?”

采月顾不上理她,下了榻福身下去,摘星回头一瞧目瞪口呆,皇上正面无表情看着她,皇上何时来的?拧身跳到地上磕下头去,结结巴巴说道:“奴婢还没有说完,虽可笑,却让人感动,奴婢十分羡慕公主,奴婢未来的夫婿若有皇上一半,不,一个手指头,不,一根头发丝那样对奴婢好,奴婢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摆摆手不耐烦说声退下,二人逃一般躲了出去,摘星手捂着胸口惊喘连连:“真可怕,太可怕了,以后再不敢乱说话了。”

采月白她一眼:“皇上也是你能取笑的?皇上的那些模样,只是对公主,其余时候,他是皇上,一句话能要人命的皇上。”

摘星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采月姑奶奶,我再不敢了……

屋中皇上在榻上坐了,看着君婼的睡颜,听着她间或小小的呼噜声就笑,美人真的打呼噜,君婼就是不信。

伸出手指描画着她的眉眼,沿着翘挺的鼻梁向下,点在唇上一圈圈摩挲,君婼眉头一蹙幽幽转醒,迷茫看着身旁的人影,慵懒懒开口:“皇上?”

皇上嗯一声俯下身趴在她胸口,厮磨着委屈说道:“君婼的丫头嘲笑朕,说朕象个孩子,说朕可笑,说朕爱吃醋……”

君婼捂了唇偷笑,人家也没说错啊,忍了笑拍着皇上后背:“摘星说的?回头拿棍子抽她。”

皇上不满意:“朕怎么就爱吃醋了?明春开恩科,齐世晟秋闱中了东都会元。”

是啊,君婼又偷笑,锦绣回来说了,世晟想要游历天下,不想留在东都,皇上派金吾卫看着,逼着世晟科举,皇上说,朕答应过君婼,让你科举,朕要对君婼言而有信,你必须参加。

世晟如今有些灰心失意,留在东都也是好的,君婼便没跟皇上提起。

皇上厮缠了一会儿,坐起身看着君婼:“早上的时候,君婼提起寿诞一事,朕不出面了,回来跟君婼说一声。”

说着话起身就走,君婼唤一声皇上,皇上头也不回:“朕意已决。”

君婼听着他的脚步声叹口气,这会儿又是丝毫不顾情面的帝王了,哪来的孩子气?

第55章 抱桃猴

君婼又劝过几次,这日晚膳时皇上有些急躁,起身走了,夜里没有来沉香阁,君婼心中惦记,少不得去福宁殿陪了一宵,皇上这夜没有动手动脚,抱着她睡得安静,君婼听着他绵长的呼吸,自己太心急了,时日还长,待皇上慢慢想通就是,他性子执拗,自己又总逼着他,说是为了他好,倒给他添了烦恼。

索性也不劝了,寿诞那日皇上没来,台上杂剧演得热闹,皇太后却无心去看,斜眼瞄着兴高采烈的君婼,她说过会劝着皇帝,皇帝人呢?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众人散了回到宝慈宫,挥手将供着的佛像扫落在地,一脚踏上去恨声道:“登基一年多了,从未来瞧过我,偶尔遇着了,能躲就躲,老身做这虔诚模样给谁看?”

脱下鼠青色寿袍,从衣橱底下拿出一件石榴红的,其上金线绣了飞舞的彩凤,穿了看着铜镜中,慢慢旋动着身子,二十年前诞下皇子那日,先帝赏的,她一穿上,先帝便直了双眼,如今二十载过去,依然胸脯饱满细腰盈盈,自己不过三十七岁,为何要老气横秋的,做这有名无实的太后?

手抚上鬓角眼眸流转,生出媚态万千,散了发戴上珠冠,正顾影自怜,门外有人求见。

听声音乃是秋蓉,咬牙说一声进来,秋蓉一瞧这副装扮,低了头不动声色夸赞:“皇太后明媚照人仪态万方。”

皇太后满意嗯了一声,问道:“何事?”

秋蓉浅笑道:“妾看皇太后忧心,为皇太后找来些能让皇上感动的物事。”

两个小宫女抬了一个硕大的衣箱进来,秋蓉打开来,将衣衫鞋袜摆了满榻,从小到大整整二十套,皇太后满意而笑,指甲划过那些衣衫,幽幽说道:“还不派人去请皇后过来瞧瞧?”

君婼过来时,宝慈宫内檀香缭绕,佛龛中宝相庄严,皇太后换回打补丁的缁衣,发髻间簪了木簪,跪在榻前抚着衣衫鞋袜落泪不止,君婼蹲下身,关切问道:“大喜的日子,母后这是为何?”

皇太后抽噎着:“是我没用,这些年对不住皇帝,却盼着他今日能来贺寿,没资格做娘的人,还盼着儿子膝前尽孝,其实我没有奢望,只要皇帝叫我一声,就算死了,也心甘了。”

一行哭一行说,君婼听了不由心酸,母后为了大哥与我,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想来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看着榻上问道:“这些是……”

皇太后嚎啕起来,秋蓉在旁说道:“皇太后思念皇上,每到皇上生辰,估计着皇上身量,亲手为皇上缝制衣衫鞋袜,送出去都被宸妃挡了回来,皇太后明知送不到皇上面前,依然每年坚持缝制……每想念皇上了,就拿出来看着哭,妾看着也觉心酸。”

君婼心中一叹,皇太后分明牵挂着皇上,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指指那些衣衫道:“母后容我带走,给皇上瞧瞧。”

皇太后伏身榻上哭着拼命摇头:“不行,不能带走,这是我对儿子唯一的念想。”

君婼好说歹说,说动了皇太后,命人将衣衫鞋袜装入箱笼,两个小黄门抬了,回到沉香阁。

皇上深夜回来,进门就是一愣,看着榻头一身小衣,嗓子都发了紧:“君婼怀上了?”

君婼想笑又笑不出来,叹口气道:“今日皇太后寿诞,皇上未来,皇太后伤心难抑,回到宝慈宫看着这些大哭,这些都是皇太后一针一线,亲手为皇上缝制的,做好了想要捎到皇陵,都被宸妃挡了回来,皇太后是官宦千金出身,做这些想来不易。”

君婼拿起一双鞋,指着鞋底:“皇上瞧瞧,尚有干涸的血迹。”

皇上紧抿了唇,眼光逐个扫过那些衣衫,又扫过那些鞋袜,许久方说:“收起来吧。”

君婼心中雀跃,却不敢说什么,亲自动手一一叠放,整齐码入箱笼,正忙碌着,皇上手伸了过来,指一指最大最新的那双鞋:“君婼,这个,朕穿着可合适?”

君婼忙拿了出来,蹲下身为他穿在脚上,皇上拧一下眉:“稍小了些,穿几日撑大了,就合适了。”

君婼望着皇上,衣衫鞋袜每日都换新的,这双要穿多少日?

待要合上箱笼,看皇上定定望着,会意指一指那套最新的衣衫,皇上抿着唇点了点头。

君婼服侍皇上换了,皇上身量高,衣衫稍短些,皇上看着袖口露出一截白色中单,有些为难,君婼忙笑道:“大臣宫人们看了,会失体统,他国使节见了,以为堂堂大殷朝,皇上竟无衣可穿。”

皇上望着她:“可是,君婼……”

皇上不想脱下,君婼心中一酸,笑道:“皇上就做睡袍吧,只有妾能看到,不用顾忌许多。”

皇上果真穿着睡下,君婼偷眼看着被挤得通红的脚趾头,两手揉了上去,轻轻揉捏着说道:“皇太后多日见不着皇上,自然不知皇上身量,若皇上过去,让皇太后量一量,做出来便合适了。”

皇上抿唇不语,夜里睡下悄无声息,君婼在睡梦中听到皇上辗转反侧,叹息着说道:“这些,若朕能瞧见一丁半点,也不至于那样煎熬。”

君婼继续装睡,皇上看着她的睡颜,低声说道:“那些太监宫女骂朕的时候,就用一句话,有人生没人养,朕看到山间野兔松鼠都有母兽带着,癞蛤/蟆都有娘,而朕,是一个亲生父母都厌弃的人……”

顿了一下笑了:“朕视所有人为仇敌的时候,先是铭恩后是懿淑夫人,来到朕身边,朕听到许多故事,并开始识字读书,明白遭人厌弃不要紧,自己不可厌弃自己。”

君婼闭目听着,他不厌弃自己,是以加倍努力发奋读书,那样的境遇之下,需要怎样强韧的心智方能坚持。君婼心疼得缩在一起,好在,他肯开口提起小时候的事,虽然是对梦中的自己。

假装低声呓语,唤一声皇上,滚到皇上怀里,皇上抱住她:“今秋各州丰收粮食满仓,今日户部尚书言称是朕登临大宝带来的祥瑞,朕对他们说,所有的祥瑞都是皇后带来的。因为君婼,殷朝前朝后宫都已不同。”

说着话胸前传来刺痛,低下头君婼正含笑看着她,嘴唇吮在他胸前,贝齿用力咬了下去,皇上愣愣看着她:“何时醒的?”

君婼又咬一口:“刚刚,刚刚皇上说祥瑞都是妾带来的。金口玉言这样夸赞妾,妾在梦中一惊,就醒了。”

皇上就笑,抱她更紧了些:“君婼,今夜,不想……”

“不想什么?”君婼睁着迷蒙的眼,“妾睁开眼,红豆就在眼前,忍不住咬了几口,没想着旁的。”

说着话揶揄看向皇上,皇上明白过来,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敢打趣朕,朕这会儿又想做些什么了。”

君婼连连告饶,她的皇上,也能听懂顽笑话了。

二人如今探索彼此已是驾轻就熟,彼此满足了摊在床上,皇上又板着手指头数:“守孝三年,实际首尾相接,是二十七个月,先帝去岁九月初四晏驾,今日九月十八,刚十二月,还有十五月……”

数着看向君婼:“竟然还有一年零三个月。”

君婼刮着脸羞他:“皇上每次都数呢。”

皇上怏怏收回手指抿了唇,因心痒难耐,曾又召刘尚寝来问,刘尚寝提到避子汤,皇上让铭恩煮了,一鼓气喝下一碗,很苦,吩咐铭恩进来收碗,铭恩看着那空碗惊诧说道:“皇上,避子汤那是给女人喝的。”

皇上当时将碗砸了过来,铭恩躲过了,皇上恼恨说道:“朕都喝了,你才说。”

铭恩委屈道:“小人也没料到皇上连这个都不知道,以为给皇后喝的呢。”

皇上在心里忖度,是药三分毒,不能让君婼服药,身子还没长全呢,这两月,胸高了不少。

横眉立目对铭恩道:“此事,若有任何人知道……”

铭恩拍着肚子:“皇上放心,烂在小人肚子里,死也不会说出去。”

皇上想着红了脸闭目装睡。

第二日下了早朝来到沉香阁,从袖中拿出一个石雕,乃是一个抱桃猴,抿唇道:“朕问过铭恩,民间贺寿,都喜给寿星抱桃猴,猴子进献蟠桃,寿星长命百岁。”

君婼看着皇上,嘴上不答应,暗地里早做了准备,接过去笑道:“昨日怎么没来?”

皇上捻捻手指不说话,君婼道:“拉不下脸?”

又捻捻手指:“每次看到朕就哭,君婼也知道,朕最怕人哭了,君婼一哭,朕就有求必应。”

君婼嗔他一眼,“妾哪里爱哭了,总是笑嘻嘻的。”手握住他掌心,“皇上,同去吧。”

皇上说声不去,扭头走了。

君婼一刻也不耽搁,箱笼抬到宝慈宫,笑盈盈奉上石雕,皇太后眼泪哗哗哗涌了出来。

君婼走后,皇太后将石雕搁在一旁几上,叹一口气:“到底山野间长大的,竟喜欢石头。”

掸掸衣衫抹抹鬓角唤一声秋蓉:“好,没看错你,想要什么?”

秋蓉一福身咬牙道:“妾要做皇上的贵妃。”

皇太后摇摇头:“眼界太小,为何不能是皇后?只要你乖顺听话。”

秋蓉一惊,皇太后笑了:“老身这辈子,虽受过暂时的委屈,却从未吃过败仗。”

第56章 赏雪

皇太后决定一鼓作气,吩咐人熬了参汤,午后带两名小宫女,往福宁殿而来。

迈上丹陛阶行上丹樨,顿一下脚步极目远望,福宁殿乃是帝王寝宫,丹樨是后宫宫殿中最高最大的,一眼可看到很远,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湛蓝的天空下飞檐重重,说不尽气势万千。

皇太后下巴扬得更高,颌下与脖子几成直角,来到殿门外抬脚就要进去,铭恩伸臂拦住了,哈着腰恭敬笑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批阅奏折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皇太后不正眼看他,眼角的余光瞟他一眼:“任何人?包括老身吗?”

铭恩的笑容显得为难,语气却很坚决:“启禀太后娘娘,包括。”

皇太后手攥住又迅速放开,慈和笑道:“那老身来的不是时候。”

接过身后小宫女手中的瓷盅:“这是老身为皇帝熬的参汤,眼看天气凉了,皇帝日夜操劳,进补养养身子。”

铭恩脸上更加为难,皇太后脸色有些发沉:“怎么?老身会给儿子下毒不成?”

铭恩忙接过去,迈步进了殿中,不一会儿听到皇上斥责:“你是越发糊涂了,朕严冬腊月用参汤都流鼻血,如今秋燥未下去,你巴巴的端一盅参汤给朕添堵。”

铭恩说句可是,就听皇上吩咐道:“还不快端出去扔了?闻见这味道就恶心。”

铭恩抱起瓷盅就往外跑,生怕动作慢些,皇上又扔过来,身后皇上道:“日后不许御膳房熬汤,有君婼的银耳汤就行了。”

铭恩出来瞧见皇太后一愣,怎么还在?忙哈了腰低了头两手上举,将那瓷盅举到头顶,皇太后看着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缓了脸色,咬了牙和气说道:“赏你了。”

转身就走,越想越怒,回到宝慈宫掀翻了榻上几案,秋蓉进来捡起滚落在地的石雕,含笑劝道:“太后娘娘勿要心急,有了这石雕,又有皇后善解人意,皇上早晚会亲近太后娘娘。”

皇太后看一眼那石雕:“倒是我心急了。”

皇太后耐下性子,又回复吃斋念佛的慈善模样,这一等,秋末冬至。

十一月初六这日一早,君婼起来为皇上更衣,隔窗瞧见地上薄薄一层白,惊喜道:“下雪了。”

皇上隔窗瞧一眼,手抚在她脸上:“高兴了?”

君婼嗯一声含笑看着皇上,皇上这些日子睡得好,气色红润许多,双眸如星唇红齿白,君婼舔舔唇踮起脚尖,轻轻咬一口,手抚上他的唇,低低说道:“我曾做过一种扁桃心的点心,十分可口,皇上想不想尝尝”

皇上点头说想,抱她一下,径直出了屋门,在廊下换了牛皮靴,铭恩举了黄罗伞,回头隔窗看君婼一眼,大踏步走了。脚步踩在雪上,吱吱格格轻响,君婼踮着脚尖,直到望不见皇上背影,方唤一声锦绣,准备沐浴更衣。

皇上下早朝不久,锦绣带人送来一盒子点心,打开来不由一愣,里面整齐排列着一颗颗红菱状的点心,粉红圆润,拈起一颗嚼了几口,突然就笑了,笑着拈起另一颗,低头亲了上去,怪不得她不肯亲自前来,是害臊吗?

雪越下越大,午后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屋檐上树桠间,一片银白。

君婼隔窗瞧着,央求锦绣要出去走走,锦绣坚决不应:“还下着雪呢,雪停了再去。”

君婼怏怏一会儿,看一眼锦绣笑道:“这大雪天的,不知道世晟那儿如何?心里真是惦记,锦绣出宫瞧瞧去。”

世晟待人温和,锦绣很快与他熟了,有时候还学着认几个字,一听吩咐,也顾不上大雪,兴冲冲道:“奴婢这就去。”

锦绣一走,君婼打发采月摘星去尚宫局要几个瓷罐,说是留着雪后搜集枝头积雪,待二人走了,突起身出门来到廊下,绷着脸对侍奉的人道:“都出去。”

庭院中再无一个人影,君婼啊一声低叫,奔到院中一下一下用力跺脚,听着咯咯吱吱的声响,回头瞧着留下的脚印,兴奋得跑了起来,跑几步瞧着海棠树下一片白,歪头咬了唇,看一眼阁门外,迅速跑过去扑倒在雪中,伸展了四肢笑道:“真凉,象拜堂时皇上的味道。”

拈一颗雪花放在嘴里,凉沁沁的直达心底,爬起来看着雪地中的人形点头:“这个是趴着的,再来一个仰着的。”

又扑倒下去,欲要爬起来,眼珠一转打了个滚,这样一来收不住了,好不容易左右无人,索性打个痛快,在雪里一圈圈打着滚,恍惚间回到昆弥川旁的茵茵绿草中,也是这样打着滚疯玩,有一次被大哥撞上,以为要挨一通训斥,不想大哥笑看她一会儿,也躺下与她一起打滚,尽兴起身时,大哥雪白的衣衫上染了斑驳的绿色,大哥笑说很好看。

君婼正滚得兴起,冷不防被人拎住衣领捞了起来,沉声道:“怪不得众人都在外候着,竟如此顽皮。”

君婼一头扎在怀中:“很有趣的,皇上想不想试试?”

皇上摇头,将她拎回屋中,吩咐芳芸进来侍奉她换衣。

待她换好了,拿过桁架上的月白色猩猩毡斗篷,为她披在身上,拢好暖帽沿,笑道:“到后苑赏雪去。”

君婼嗳一声答应着,来到廊下换了掐金挖云羊皮小靴,雀跃着随皇上踏上雪地。

相携缓步行至后苑,后苑中红梅含苞,一颗颗艳红的花苞映着皑皑白雪,君婼喜笑颜开:“这样的景致,应是天上难寻。”

皇上一本正经搭腔:“天上没有,天上不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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