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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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哈哈笑起来,笑声传到马车外,世晟摇摇头,唇角却不觉翘了起来。

第64章 遇刺

抵达庐阳已入二月。

庐阳靠南,此时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一派秀丽柔美景象。

君婼无心贪看,进了庐阳城唤一声世晟,笑道:“不知金吾卫在何处扎营,打听到了找到百里将军就好。”

世晟面无表情:“百里是护卫军的头领,君婼以为就能轻易见到吗?”

君婼陪笑道:“那依世晟看,该如何是好?”

世晟不看君婼:“先找客栈住下,再慢慢设法。”

君婼摇头:“世晟之前投在萧大人府上,不如我们去找萧大人?”

世晟打马来到马车前,低头看着君婼:“早想好了就直接说,你我之间,用得着绕弯子吗?”

君婼低了头:“世晟,我心中有愧。”

“用不着。”世晟咬牙道,“去萧府可以,不过说好了,君婼不许欺负萧夫人。”

君婼回头看一眼锦绣,锦绣脖子一缩,小声嘟囔道:“殿下说与皇上闹了别扭,世晟公子问起为何,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君婼忿忿道:“才不是因为萧夫人,是因为选秀的事。”

锦绣壮着胆子:“选秀是没影的事,可萧夫人,不是殿下心头一根刺吗?”

君婼咬了牙,世晟看着她:“能答应不为难萧夫人,这会儿就去萧府。”

君婼心里哼了一声,我就是要会会她。抬头瞧着世晟甜笑:“我答应了,若为难萧夫人,便是小狗。”

她的笑容无拘无束,美丽的脸上焕发出光彩,生动而明媚,一如点苍山下昆弥川旁,每次与他在一起时的笑容,世晟心中软了下来,沉声道:“走吧。”

萧夫人听到皇后驾到,带着仆从一溜小跑迎出府门,来到君婼面前伏身下拜,口称恭迎皇后殿下,君婼听着她清脆爽朗的声音,扶着锦绣手臂从马车中出来,站在矮凳上瞧着她,乌亮的发髻堆鸦一般,粉白的颈低垂,较之七夕那日更明媚几分,春日的微风带来她身上的香气,比春风中的花香还要醉人。君婼半敛了眸,抿唇不语。

世晟在旁轻咳一声,君婼假装没听到,锦绣手在君婼手臂上一捏,君婼冷眼看了过来,锦绣吓一跳低了头,君婼压低声音道:“这会儿,我是皇后了。”

锦绣说一声是,不敢再说话,也不敢有任何动作。萧夫人静静跪着,君婼下了矮凳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问道:“见过皇上了吗?”

萧夫人忙回道:“皇上驾临徽州,有萧大人作陪,妾一介内宅妇人,无缘得见天颜。”

君婼嗯了一声:“来路上可遇见过皇上?”

萧夫人摇头:“皇上车驾依仗,避之唯恐不及。”

君婼又嗯了一声:“那,为何与皇上同日离开东都?”

萧夫人身子颤了一下,身后的婆子欲来搀扶,君婼一眼扫了过去,婆子的手缩回去,萧夫人两手撑着地:“巧合罢了,妾也是来路上避让圣驾,方知皇上出巡,回到庐阳城的时候,皇上已经到了。”

君婼看她一眼,真是娇气,跪了这么一小会儿,身子都有些发颤,不悦问道:“萧夫人去岁七月回到东都,今年二月方归,就不惦记萧大人?”

萧夫人声音弱了些:“妾在东都住了一月,待要回转发觉有了身孕,父母亲拦着不许妾回来,可妾惦记夫君,那日是偷跑出来的。”

君婼愣愣看向锦绣,她说有了身孕?锦绣忙过去搀起萧夫人,君婼一眼看过去,腰腹间带一只球一般,圆滚滚挺立着,萧夫人手扶了腰,额头满是汗珠。

君婼跺脚道:“怎么不早说?早说便不用行礼。”

锦绣不满瞪了过来,世晟在旁又是一声咳嗽,君婼气得抬脚就往府门里去,走了几步转身对萧夫人道:“派人送我到皇上的行宫去。”

萧夫人说一声是,唤一声来人。对君婼道:“皇上驾临后,没有进行宫,径直去了城外青戈江畔视察万方圩,皇后殿下这会儿去,见不着皇上。”

君婼不看她,说一声:“我去等着他。”

上了马车一把揪住锦绣:“怎么办?她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锦绣叹口气:“那么大的肚子,跪了那么久,谁知道呢?”

君婼掀开车帘哀哀唤一声世晟,世晟扭着脸假装没听到,君婼如坐针毡,怎么办?怎么办嘛?锦绣也不安慰,在旁道:“萧夫人在东都是出了名的男儿性情,爽朗大方,听说过皇上喜欢她,没听说她对皇上有任何逾矩,殿下不高兴,就找皇上,犯得着为难人家吗?”

君婼咬着唇:“我不过是问她几句话……”

“非得跪着问吗?”锦绣不依不饶。

君婼后悔不迭:“我最喜欢孩子了,若是她的孩子有任何不好,又或者好好的生下来了,长大后跟我记仇……”

锦绣依然不安慰她,君婼自责了一会儿挺直脊背:“哼,我是皇后,谁敢将我如何?”

“是啊。”锦绣抻一抻衣角,“殿下见着了皇上,怎么跟皇上交待?”

“交待什么?”君婼瞪着锦绣,“需要跟他交待吗?是他的孩子吗?”

锦绣也不躲避她的目光:“殿下,差不多行了,皇上再喜欢她,那是遇见殿下之前的事,何必没完没了?如今皇上待殿下有多好,依奴婢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皇上与萧夫人,是过去的事了。”

“没过去。”君婼抓住她手摇着,“没有过去,我问过皇上了,说是还喜欢着她。”

锦绣愣了愣,难道皇上同时喜欢这两个人?这可如何是好,斟酌说道:“此喜欢非彼喜欢吧。”

君婼低了头:“锦绣想想,皇上既喜欢她,却没有从萧大人身旁将她抢走,且重用萧大人,一切为她着想,没有半分勉强,这该是怎样的喜欢?我已经逼着自己不去想,可皇上偏偏来了徽州,偏偏又要遇着她。”

锦绣沉默半晌,忙道:“殿下,不是有句话,怜惜眼前人吗?殿下与皇上,只要记住这个……”

君婼低低言道:“我终是贪心,我满心都是皇上,也盼着皇上,那怕心里的小角落,也都是我。”

锦绣叹口气,这该如何去劝?皇上的心里装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只有皇上知道。

有萧夫人派长史护送,君婼顺利进到行宫,打发锦绣派人去瞧瞧萧夫人可安好。

行宫依山傍水,飞檐回廊,精致秀美,君婼不安坐着,听到萧夫人无虞,松一口气到园子里走了走,心里惦记着皇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十多日未见,便是相隔一生,入了相思门,方知相思苦。

我思念皇上,皇上可思念着我吗?皇上见到萧夫人,可会将我抛在脑后?

却不后悔追来,皇上见到我,可会惊喜吗?

傍晚不见皇上回来,君婼坐在灯下与锦绣说着话相侯,三更的时候,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一名侍卫长带人冲了进来,大声对君婼道:“启禀皇后殿下,皇上遇刺,百里将军派末将护送殿下前往萧府。”

君婼脑袋中嗡嗡作响,遇刺两个字不停盘旋,软着腿扶着锦绣出了行宫,恨不能生出双翅飞到皇上身边去,他伤得可重?他可疼吗?他不喜让人靠近,可孤单吗?

紧咬住唇不说话,也流不出眼泪,两手紧紧绞在一起,锦绣将她护在怀中安慰:“皇上是天子,自然会逢凶化吉……”

君婼听不到她说什么,任车帘敞着,定定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只看到侍卫们手中的点点风灯,看不清脚下的路,似乎很远很长,过了很久很久,也没到他的身边。

到了萧府,反倒镇定下来,狠狠瞪一眼迎出来的铭恩,铭恩脖子一缩,说小人该死,又紧绷着脸看向百里,百里忙说末将死罪,君婼咬牙道:“那就都去死……”

铭恩忙在前带路,君婼进去一眼瞧见皇上,眼泪落了下来。

皇上仰躺在床,安静而虚弱,空气中没了惯有的清香,有残留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君婼奔到床边,二十多日不见,他消瘦许多,脸色苍白得透明,眼圈泛着青,嘴唇也没了血色,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更显憔悴。

君婼颤着手揭开他身上的红菱被,解开衣衫,肋下包扎伤口的白布犹在渗血,咬牙唤一声铭恩,铭恩忙回道:“随驾的太医说刀口较深,所幸没刺在要害部位,皇上无虞,只是出血较多,要安心静养。”

君婼摆摆手,铭恩知趣退了出去。

君婼握住皇上的手,眼泪落了下来:“若知道如此,再不情愿,我也会陪着你前来。兴许能为你挡上一刀……”

皇上唤一声君婼,握紧了她的手:“怪不得这会儿睡得香,原来是梦见了君婼。”

君婼的眼泪决了堤,呜呜咽咽哭出声来:“本想见着你跟你理论一番的,可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哭着又发起狠来:“那么多侍卫,竟护不住皇上,待皇上好转些,将他们全部砍头。”

愤怒几乎滔天:“是谁做的?谁刺伤的皇上?必将此人千刀万剐,凌迟车裂……”

愤怒着复又伤心嚎啕,皇上被吵得缓缓睁开眼,茫然看着她,手抚上她脸:“好不容易睡得香,吵死了……”

君婼捂了唇,不出声,任眼泪哗哗流淌,皇上闭了眼,虚弱说道:“君婼,别为难阿菁……”

君婼跳了起来嚷道:“都这时候了,还只惦记着她。偏要为难,你不愿意怎样,我就将她怎样……”

皇上只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在胸前,又昏睡过去。

第65章 拨云

凌晨时太医来为皇上换药,君婼看皇上出血止住,待他睡得安稳香甜,出屋门来到廊下唤一声铭恩。

铭恩小心翼翼走了过来,君婼指指他:“皇上受了伤,你倒安然无恙?”

铭恩忙说小人该死,君婼指指屋中:“看好皇上,回头再处置你。”

不一会儿锦绣带了百里过来,君婼劈头问道:“刺客何人?”

百里躬身回禀:“乃是萧夫人身旁一名侍女,正在审问……”

啪得一声,君婼手击在几上,脸气得通红:“又是她,难怪皇上被刺,皇上自然不会防她。”

百里张张口,君婼摆手道:“下去,将刺客大刑伺候,是何身份,受何人指使,快去。”

百里答应着告退,萧夫人扶着腰迎面而来,百里无声摇了摇头,萧夫人安抚一笑,进来拜见君婼,君婼指指一旁椅子,说声免礼。

萧夫人坐了,君婼看着她:“若非看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让你跪到皇上伤愈。”

萧夫人低了头:“是妾不察,妾在归途中遇见的那位侍女,因偷了一块饼被人追赶,妾瞧着她可怜,便让护卫救了她。她言说是孤女,从南边流浪而来,妾看她性情直爽,便收留了她。一直好好的,昨夜里皇上与萧大人议事,妾瞧着快三更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便打发身边婆子去传个话,告诉皇上皇后殿下来了徽州,正在行宫等候。这侍女在二门打着灯笼追上那婆子,说是好奇,偷偷瞧一眼天颜,那婆子糊涂,便带着她去了。皇上听到皇后殿下来了,高兴得起身就走,来到屋门外,与那侍女迎面撞上,百里刚斥责她冲撞圣驾,皇上已跌倒在地,这才看到她手中握着匕首……”

萧夫人说着话站起身:“是妾之罪,请皇后殿下责罚。”

君婼指指她,想要将她千刀万剐,可看到她挺着的肚子,该如何去罚?眸子一转笑了笑,萧夫人一愣,君婼问道:“听说,萧大人与萧夫人十分恩爱?”

萧夫人点点头,君婼唤一声锦绣:“请萧大人前来。”

萧夫人唤一声皇后殿下,有些惶急。君婼端起茶盏:“你身子不便,让萧大人代你受罚,如何?”

萧夫人涨红了脸看着君婼:“皇后殿下,我们不如直言,皇后殿下可是芥蒂皇上与妾的旧事,是以一再与妾为难?早上让妾跪着,这样大的肚子十分辛苦,孩子今日动得不如往日欢实,妾心中担忧。皇上遇刺,刺客是妾的侍女没错,可若非皇后殿下冒然追来,妾也不会派人给皇上传话,若非听到皇后殿下前来的消息,皇上也不会等不及侍卫靠近,便起身往外,侍卫没听到通传,来不及上前保护皇上,另外,皇上沿途睡眠不好,精神欠佳,否则以皇上的身手,侍女也不会轻易得逞。”

君婼愣住,萧夫人低了头:“非是妾冒犯殿下,萧大人因督建万方圩十分辛苦,迎接圣驾更是忧心劳累,走路都快要倒下去,请殿下莫要为难他。”

“莫要为难他?”君婼回过神来,“皇上受伤犹不忘叮嘱,莫要为难你。怎么?皇上被刺,除去那侍女,你们没有罪责?若不是在萧府,皇上会失了警惕?若不是你的侍女,百里会轻易任她靠近皇上?那侍女不找别人,怎么偏偏找上了你?只因皇上痴爱你,天下皆知。”

萧夫人扶着腰跺脚道:“殿下以为,妾愿意担着这样的名声?妾拿腹中孩儿发誓,从未对皇上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君婼前走几步逼问过来:“你这么说,是皇上自作多情?”

萧夫人往后退了一步,门外有人唤一声阿菁,萧夫人抬眸向外,眼眸中已含了泪水。

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进来,对君婼拱拱手:“皇上在下官处被刺,下官忙着审问刺客,没有及时与皇后殿下见礼,皇后殿下恕罪。”

君婼点点头:“打你的板子,你可服气?”

萧大人摇头:“臣不服气。”

君婼一愣,他敢不服气?萧大人拱手道:“臣是官人身份,不是后宫的宦人宫女,可以随意打板子。臣若犯错,自有皇上知会吏部刑部责罚,罚俸降职流放砍头抄家,但是没有打板子的道理。另外如今皇上受伤,大小事务还得下官撑着,皇后殿下若责罚下官,待皇上伤愈不迟。”

君婼瞧着他,不卑不亢微笑着,说得有理有据,萧夫人在一旁瞧着自己夫君,眼眸中满是赞赏与爱意。

君婼有些无措,自己无权责罚大臣吗?若是有,又该如何责罚?扭头看向里屋,心中哀叫着皇上,皇上,萧大人欺负我。

又一想,若朝中那些大臣,都象这萧大人一般难缠,皇上竟能让他们服服帖帖的,还是皇上最厉害。

再不理萧大人与萧夫人,拔脚进了里屋去瞧皇上,皇上依然沉睡着,脸上恢复几分血色,嘴唇红润了些。君婼脸埋进他掌心,又闻到他独有的清香,心神安定下来。

半晌走出,已不见萧夫人身影,萧大人正坐着喝茶,瞧见她出来站起身,拱手笑道:“臣大抵明白皇后殿下的心情,便与皇后殿下多说几句。”

君婼不解,萧大人笑道:“臣与阿菁遇见皇上的时候,臣只是一介微末小官,皇上堂堂王爷看上了阿菁,其时臣的心情,愤恨担忧,总在想若有一日他来抢人,臣毫无还手之力,若皇后殿下是臣,该当如何?”

君婼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怎么办?投靠皇上的对头,俭太子?”

萧大人摇头:“臣反其道而行之,臣说服几位友人投靠了皇上,臣等乃是最早投靠皇上的官员。”

君婼点头:“萧大人瞧着文质彬彬,其实表里不一啊。”

萧大人一笑:“臣只当是夸奖,臣确实想着接近皇上,便更容易捏住皇上的软肋,若皇上敢对阿菁如何,臣可轻易反击。后来知道皇上的过往,了解了皇上的性情,方知皇上为何喜爱阿菁。”

“为何?”君婼带几分急切,定定看着萧大人。

萧大人道:“皇上从小远离亲人,铭恩与懿淑夫人待皇上再好,只是奴仆,臣等只是臣属,从未有人对皇上平等相待。阿菁待人热忱,尊卑观念淡薄,待皇上亦如友人一般,皇上寡言,心事从不对人言说,就算说出,也不会清楚直白,阿菁待友人向来设身处地,是以阿菁能懂皇上心事。皇上太寂寞,需要能言说心事的人,阿菁,只是皇上的感情寄托。皇上是霸道的人,若对阿菁果真是男女之情,定会下手来抢。是以,臣也就释然了,心悦诚服,甘愿追随皇上,誓死效忠。”

君婼摇头:“大人所言,我听不太懂。”

萧大人默然片刻,笑问道:“这样说更明白些,皇后殿下可有异性的友人?”

君婼一笑:“有的,便是世晟,萧大人认得。”

萧大人点头:“因惜才而荐之,不察大昭齐王世子身份,皇上罚臣半年不准见妻,臣不敢对阿菁言明,便让岳父母阻拦她离开东都。这于臣,是最严厉的责罚。”

君婼讶异:“有这样的事?”

萧大人一笑:“皇上因皇后殿下,便忘了顾及阿菁的心情。是以,阿菁于皇上,便如世晟公子于皇后。”

君婼摇摇头:“皇上不是这样说的。”

萧大人叹口气:“皇上经天纬地,但于感情之事欠缺,遇见皇后殿下方有了体会,是以,皇上自己看不明白。皇后殿下只看皇上做了什么,切勿象旁的女子一般,苦苦逼问自家夫君,这些于寻常夫妻是情趣,于皇上,因想不明白,会一次次认真审察内心,其中纠结苦痛,每一次都不亚于一场酷刑。”

君婼的心揪了起来,萧大人拱拱手:“皇上童年不幸,多年遭遇不公,却从不迁怒,只埋头自强,臣等一直担忧,皇上终有一日会支撑不住,好在,皇上身旁有了皇后。”

君婼郑重点头:“我会拿命去爱皇上。”

萧大人迟疑一下:“臣还有句话,皇后殿下要当心皇太后。昔年皇太后言行,非是一句无奈所能推脱。臣认为,其非慈母。可是皇上心里,从未放弃过希望。”

君婼叹口气:“萧大人所言甚是。我会防着皇太后,也不让皇上伤心。”

萧大人一笑:“臣妄议后宫,多嘴了。”

君婼忙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萧大人心明眼亮,我不虚此行。”

萧大人起身行礼告退,君婼望着里屋怔怔发呆,自己对皇上,似乎还不及萧大人体贴。

可是皇上,君婼是被捧着宠着长大的,君婼不知如何去体贴他人,君婼会做得越来越好,捧着皇上宠着皇上,可好吗?皇上尽快好起来,我们就在徽州行宫圆房,只要皇上畅快舒心就好。有孩子就有孩子,我们两个的孩子,只要我们护着,谁敢多言?

君婼想着,红着脸笑了,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唤,君婼……

第66章 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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