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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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如意作者:丁丁冬

简介:

女大四,福寿至;女大四,抱如意。

小双长相平凡,小双爱笑

小双聪慧机灵能言善道与人为善讨人喜欢

玉小公子秋阳见到小双之后就黏上了她

分别几年再见面依然离不开她

这是个男女主互相稀罕,成亲后却面临种种问题的故事

标签:种田文

1、玉小公子

小双跟在一个婆子身后不徐不疾走着,左相国府中雕梁画栋游廊重重,富贵繁花似乎未入她眼,婆子扭头看她面色沉静目不斜视,不由轻轻点头赞叹,不愧是右相夫人荐来的人,果真是个见过世面的。

其实小双心里惊叹不已,只是从小被母亲严格教养,她知道不能露在脸上,一直以为国都达官显贵都如邹相国府里那般,简洁雅致,听三春姨说,就连皇宫中也是布置素淡,没曾想竟有这样雍容华贵的所在……

进了后花园穿过花团锦簇,眼见一汪碧水,其上横跨一条白石小桥,过了小桥来到一座粉墙碧瓦绿柳环绕的院子,门楼匾额上写着“秋阳院”,进了垂花门楼眼见四面抄手游廊,走在相衔的甬路上,周围山石点缀,小双两眼微微眯起来,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舒服养眼,也不知这位玉小公子是怎样的人物。

婆子引着小双来到低垂的竹帘外,刚要回话,就听见屋里哗啦一声响,紧接着打碧纱窗里飞出一只茶碗,砸在近处的山石上,瓷片飞溅,小双就觉脸上微微刺痛,那婆子顾不得礼节惊跳开去,门里冲出一个小丫鬟,小双侧身一让,小丫鬟抬头看见那婆子,刚叫了声宋妈妈,就哇的哭出声来,婆子稳了稳心神说道:“含香,伺候小公子的差事可是你求的我……”

叫做含香的小丫鬟好不容易止住哭,带着泣声说道:“长得美玉一般,谁想到脾气那么坏,一直以为传言是夸大,如今才知道……我宁愿被夫人责罚,也不愿再留在这屋里伺候。”

小双在一旁静静观察含香,长相标致俊俏细腰长腿,白皙的脸庞上挂着泪珠,真正如小虎所说的梨花带雨,小双心里一叹,哭都那么好看,自己长相一般,想要好看只能常常笑着,从小到大说过自己好看的也只有小虎一个,分开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小虎好不好,这些日子满眼都是国都的繁华,就把他抛在脑后了……

小双正想着心思,就听到屋里有人说道:“是谁在屋外唧唧歪歪的,扰了小爷清梦,还不快撵出去。”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童音,倒无半分恼怒,闲闲得象在话家常,宋妈妈忙给含香使个眼色,低声说道:“还不去求夫人?”

含香飞一般跑走了,宋妈妈理了理衣衫,朗声回到:“小公子,老奴……”

话没说完,屋里就冲出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公子,一头扎在宋妈妈怀里撒娇:“奶娘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宋妈妈搂住他轻声说道:“你又欺负小丫头玩儿是不是?这个月都第五个了。”

小公子嘴一扁:“她们又笨又呆,还居心叵测,洗浴的时候不是乱看就是乱摸……”

小双闻见他身上隐隐约约的奶香,心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哪个又会乱摸乱看,以为自己是潘安重生宋玉在世吗?想着就斜瞟了他一眼,真是,墨妹妹就够好看了,他比墨妹妹还要好看几分……

小公子身子扎在宋妈妈怀里,眼却正瞄着小双,见她盯着自己看,从宋妈妈怀里挣开来,站直身子居高临下问道:“这个丫鬟可够丑的,是这么些年来身边最丑的一个。小鼻子小眼睛,还有些黑……”

小双双眸黯淡了一下,想起邹夫人的嘱托,又微微笑起来,小公子看她既不恼怒也不尴尬,咦了一声问道:“她多大了?”

宋妈妈笑着回到:“她叫小双,十二了。”

小公子一撇嘴:“比我大四岁而已,怎么看着比宋妈妈还要年老似的,不会笑也不会怒。”

宋妈妈笑道:“小双的母亲是宫里出来的教习,这孩子打小教的好,是右相府邹夫人荐来的,咱们夫人说了,若是小公子对她都不满意,以后就不给配贴身服侍的人了,反正过两年就该有书僮伺候着。”

小公子秀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绽出灿烂的笑容:“宋妈妈回了母亲,就说我对这丫头非常满意,就留她在屋中伺候吧。”

小双恭恭敬敬送走宋妈妈,转身进屋,小公子斜靠在榻上把玩着一柄折扇,见她进来皱了皱眉,指指她脸上:“颧骨那儿有个血点,脏死了,本来就丑,快洗洗去。”

小双脸凑到铜镜前仔细看了半晌,过来弯腰盯着小公子,小公子被看得心里发毛,扭了头嘟囔道:“小眼睛瞪得溜圆,想要干嘛?”

小双从他衣袖里扯出一块雪白绵软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血迹说道:“这都是拜小公子所赐,虽然我长相普通,可也不愿意就此破了相,若是你那茶盏碎片让我脸上落了疤,我跟你没完,快说……伤药放在哪儿?”

小公子跟她对视半晌终于避开她的目光,指了指衣橱,小双过去找出一个瓷瓶,凶巴巴问道:“这个是最好的吗?”

小公子乌亮的眼眸眨了几下,缓缓点点头:“自然是上好的,抹了不会留疤。”

小双转身抹着药偷偷笑了,果不其然,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对他凶一些,他就老实了,抹好了将伤药放在衣袖里,心里琢磨道,一点小伤也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就留给墨妹妹,他不是习医的吗?给他留着琢磨去。

小公子看着小双的举动皱了眉头,出声道:“那可是宫里赏赐下的贡品,阖府就这一瓶。”

小双头也不回:“堂堂相府公子,真够小气的。”

小公子不说话了,怎么也不能让一个丫鬟耻笑,起身出了门往后花园的小溪边而去,在岸边撩着衣袍弯下腰摸了会儿鱼虾,一无所获怏怏回来,吩咐人拿过来一个蛐蛐罐儿,逗玩了一会儿,有小丫鬟端了午膳进来,小公子吃了几筷子让小双拿去,小双放进食盒里出去交给等候的人,自去房中用给她做好的饭,小公子等她回来问道:“小爷赏你的怎么不用?”

小双笑眯眯说道:“里面有你的口水,我才不要吃,恶心。”

小公子被噎了一下,噘嘴躺到床上,小双不冷不热说道:“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小公子赌气一般扯过一床薄被,小双到廊下走动了会儿,回屋找来五彩丝线,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打络子,夏日午后静谧,才打了几下眼皮沉重起来,睡意朦胧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她,眼睁开来,小公子喊道:“蠢才,拿夜壶过来,小爷忍不住了。”

小双看看他又闭上眼:“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午睡都得夜壶伺候着,自己到茅厕去。”

小公子叫起来:“才不要去。”

小双睡意更浓,索性趴在床上嘟囔道:“那就憋着。”

小公子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快来人。”

终是有人拿了夜壶跑进来,小公子轻松了又躺下睡着,小双瞅着他无暇美玉一边的面庞叹气道:“生得好看又怎么样,尿液不也是臭烘烘的吗?“

她自言自语出去将夜壶放在门口,招呼小丫鬟过来拎了去,回屋时正看到小公子在睡梦中抽动的嘴角,在床边站了会儿,笑嘻嘻说道:“既是醒了,就不必装睡了吧。”

小公子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睁开双眼,枕着双手喃喃自语:“过几日夏月妹妹就来了,就有人陪我玩儿了。”

小双奇怪道:“你不用读书吗?听说大户人家子弟,三岁就开始认字的。”

小公子眨眨眼:“谁又耐烦听那些酸儒讲八股,无聊透顶,我又不用参加科举光耀门楣。”

小双也冲他眨眨眼叹口气:“那你真够无趣的,圈在这个院子里,整日无所事事,听说你体弱多病,我看是给闲的。”

小公子差点就告诉她,我没病,我不过是不想读书,看到书就装着头疼罢了,想了想她可是夫人找来的人,还是算了,万一她去告密,自己还能得着清闲吗?这个小双也真有趣,多少人羡慕自己锦衣玉食,她却说自己无趣,想想也是,整日游手好闲的,有什么意思。

学着小双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双指指廊下笼子里的金丝雀:“你就跟它似的,关在漂亮笼子里,有翅膀也不能飞,不同的是,它是被迫的,你是自愿的。”

小公子跳了起来,涨红着脸:“你是说……本公子还不如这只鸟儿吗?”

若是别的丫鬟,见他恼怒早慌得跪下了,小双却笑眯眯点头道:“是的。”

小公子顺手拿起一柄玉如意,小双吊梢眼一瞪:“你敢,那东西砸过来,我就告诉夫人去,你的病不过是装的,也奇怪了,我都能看明白别人就看不明白吗?脸蛋儿粉扑扑的,砸东西劲儿也挺大,哪像个体弱多病的呢?”

小公子怔了怔将玉如意放下,扁嘴看着小双,小双伸出手去捏了捏他脸:“你怎么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小公子往后一撤身子叫道:“你……你大胆,她们也只不过趁着伺候洗浴的时候,你竟然,竟然……”

小双拈了拈指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又滑又腻真好捏,若是混得熟了,叫他声玉妹妹,他会生气吗?

2、雷声隆隆

玉秋阳被小双威胁又摸了脸后,索性露出调皮本色,脱了长袍穿着短衣,赤脚跑到院外踏进溪水里,疯跑了几个来回,拿了瓷盅在水草中捞鱼虾,一下午捞了小半桶上来,玩儿累了拿起木桶要倒回去,小双不许:“在清水中养上两天,吐净肚子里的脏物,油炸了又脆又香,可好吃了。”

玉秋阳咽了口口水,皱眉道:“这也太小了些,鱼虾不是要挑大的吃吗?”

小双笑道:“小的才香,不信吃一次试试。”

玉秋阳跃跃欲试上了岸,回屋净身沐浴了,安静坐在窗下写字,小双在他身后俯身一看,写的字比小虎还要好上几分,嗯了一声赞叹道:“好字。”

玉秋阳回头笑道:“小双总算也夸我一句。”

要知道他是左相国的老来子,从小被父母兄姐宠爱着,尤其是他的祖母玉老夫人,更是舍不得让自家小孙子受一分委屈,他一读书就装头疼,他的父母都知道究竟,可是拗不过老夫人,也就不读了,他任性胡闹,一个月换几个丫鬟,吃饭挑食穿衣讲究,玉大人几次要下狠手教训,可是又怕气着母亲,也就由着他了,专门在后花园旁修一所精致院子给他,眼不见心不烦,跟夫人说:“若是将来不务正业落魄了,甚至败了家业卖了祖坟,只能说我们上辈子造了孽了。”

玉夫人笑道:“几个兄姐都是极好的,轮流照拂着他也不至于就落魄了,家里的田庄早早给他预备几处,还怕饿肚子吗?”

玉大人气极反笑:“我知道你怀她的时候梦见白龙入怀,总觉得他非同寻常,也跟母亲一起宠着他,如今看来确实跟寻常孩子不同,老夫一把年纪没见过这么混账的。你一个明白人,到他身上就糊涂了,兄姐再好,将来各自成家过自己的小日子,难道还总带着他过活吗?他总要自力更生才好。”

玉夫人一声叹息:“话是这么说,我也希望他能长进些,这不前几日碰上邹夫人带着的一个小丫头,叫做小双,说话行事举止怎么看怎么喜欢,脸上总带着笑容,又机变灵巧,我就求了邹夫人,让她来陪上秋阳几日,今日来了……也不知能不能管束住这个混账……”

玉家二老一片父母痴心,秋阳丝毫不知,只是仗着祖母疼爱任性胡为,平常被一干众人夸奖吹捧惯了的,从没那个敢向小双这样,不是凶他就是耻笑他,刚刚洗浴的时候琢磨来去,自己还真没几分唬人的本事,忽然想起父亲曾对他的字点头赞许过,就端端正正坐在窗下,拿出了久没碰过的纸笔,果然,小双也夸他的字好。

高兴了片刻又扁了嘴,翻箱倒柜将以前写的寻了出来,两下里一比,心情就有些郁闷,小双一句话让他更添烦恼:“哎呀,刚找出来的这个更要好上几分,你写的是跟这个学的吧?”

秋阳小脸由粉红变成通红,强撑着面子嗤笑一声:“这个是小爷三个月前写的,那次夏月妹妹来,非让我给她写字……”

小双瞅瞅他笑了,他羞恼之下怒道:“笑什么笑,不信吗?小爷还不屑于编瞎话。”

小双笑得两眼成了一条缝:“都是越往后写得越好,没见过越写越差的。”

秋阳小脸红中带了紫,站起身抬头倔强看着小双,偏偏找不出一句说辞,又觉小双俯视着他有些高高在上,恼中带了气,蹭得一下猴儿一般跳到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小双才觉气顺了些,轻灵的眸子咕噜噜转着打着主意,小双就笑看着他等他说话,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

小双笑着打断他:“你是说方仲永吗?在我们家乡啊,三岁孩子都会背诵全文呢。”

秋阳本想着来几句摇头晃脑的文章,就把小双震住了,没想到小双竟然知道方仲永的故事,还说什么她们家乡三岁孩子都会,张着小嘴合不拢,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看着小双,小双笑道:“依我看,小公子也比不上方仲永之天智,材人估计也算不上,也就是众人中的一个……所以呢,这会儿说这个故事并不合适,只能说三日不拿手中生。”

秋阳浓黑的眉毛竖了起来:“你胡说,从小人家就称我为神童……”

小双吸了吸鼻子:“传菜的来了,真香啊,是啊,你是左相大人的小公子,走到那儿都有人奉承着,就算是个傻子,别人也得夸你聪明,都害怕得罪左相大人。”

秋阳抓起桌上的砚台,小双旋身躲开,到外间饭桌上摆好饭菜,待进来时,砚台已砸在地上摔碎一角,秋阳坐在桌子上,蔫头耷脑的看着小双,见她依然是笑嘻嘻的,小嘴一咧眼圈儿就红了,小双一看玉娃娃要哭,心里的一丝不忍,在想起邹夫人的话后,很快就消散了,邹夫人说,他已经被惯坏了也被哄惯了,需要有人管束引导,遂硬起心肠耻笑道:“哎呀,小公子顶天立地的男儿,要哭鼻子了……”

秋阳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依然堵着气不去吃饭,小双笑说道:“哎呀,小公子心胸如此狭窄,不过说你不是神童,就闹着不吃饭了,怎么跟小姑娘似的,对了,长得也如小姑娘一般好看,不如叫你玉妹妹好了,玉妹妹……”

小双听到秋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又去桌上去捞镇尺,接着笑道:“又要砸东西了,也不知跟这些东西有什么仇,这砸东西乱发脾气也不是男儿所为。”

秋阳紧咬牙关恨声喊道:“小双,臭丫头,从那儿来的回那儿去,小爷不要你伺候了。”

小双点点头:“我也不想伺候你呢,可不能驳了邹夫人面子,这样吧,你吃过晚饭睡下我就走,如何?”

秋阳想起宋妈妈说的话,万一母亲真的不给派贴身服侍的丫鬟,万一打起来雷来……又一想,今日晴空万里的,夜里定不会打雷,明日一早去求了祖母,只要祖母发话,母亲定不敢违抗。

想到能赶走小双,他就高高兴兴用了晚饭,沐浴睡下后,小双作势要走,偷偷溜到外阁里睡下,夜半时分天边闷雷滚过,秋阳惊醒过来看身旁无人,想起小双已经走了,屋里灯烛已熄满眼漆黑,一道闪电划过,看到窗外树影张牙舞爪得随着狂风摆动,一头钻进被子里簌簌发抖。

正害怕时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双手捂住耳朵紧紧闭上了双眼,有一只手伸到被子上,他大叫一声,待小双硬扯开被子,就着灯光一看,玉娃娃泪流满面,惊恐得蜷缩成一团,略略有些不忍,忙放柔声音轻声说道:“秋阳,是我啊,秋阳别怕……”

秋阳睁开眼睛从床上跃起来,攀住她肩头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肩窝处,又一声惊雷滚过,秋阳两腿也缠到她身上,像是凭空多了几只手脚一般,任小双怎么哄也不肯下去,只是越缠越紧,小双闻着那淡淡的奶香,笑说道:“先下来,陪你睡就是。”

秋阳这才躺回床上,紧紧抓住小双的手死活也不放开,窗外雨点密集,打在屋瓦上伶仃作响,小双任秋阳紧靠着自己,虽记着母亲从小教诲的男女之嫌,可是秋阳不过是八岁的孩子,何况他又被吓坏了。

本来邹夫人之前嘱咐过,秋阳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夜里打雷,小双以为是秋阳骄纵任性,躺下后又睡得沉,待被雷声惊醒端着灯进来,秋阳已被吓得失魂少魄,没想到竟怕到这种地步。

小双自责之余有些觉得好笑,转眼看到灯光下秋阳粉白的小脸上点点泪光,又不由心软,拿过一方帕子为他轻轻擦拭,秋阳在睡梦中抱着她的胳膊,甜甜得笑了,笑容若皓月一般皎洁,小双在以后的几年中,看到月亮就会想起他。

清晨秋阳醒来眼,看到睡在身旁的小双,又朝她身边靠近了些,她可真香啊,睡着后还挺好看,小双微微一动,他忙闭上眼睛装睡,两手不忘偷偷抓住小双手臂。

小双醒过来后,捏醒他问了个严肃的问题:“男女有别,就算怕打雷,也不能这样吧?”

本来想逗他,谁知秋阳粉嫩的脸颊在她手臂处蹭着,半撒娇半耍赖:“小双姐姐,我才八岁啊,八岁孩子懂什么男女之别……”

小双噗嗤笑出声来,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秋阳坐起身看着她认真说道:“小双姐姐,要不我娶了你,不就保全了你的名节?”

小双愣愣看着他,秋阳得意一笑:“小双姐姐不用担心门第差别,只要我去求祖母,要什么都肯给。”

小双手下一用力将他掀翻在床上,照着他的屁股啪啪啪狠打了几下,骂道:“小屁孩儿,让你再胡说,还笑得那么得意,以为我稀罕吗?以后再打雷,还想让我陪着,休想。对了,虽然我不是你们家的婢女,不过尊卑有序,不许再叫小双姐姐……”

秋阳脸埋在枕间偷偷笑了,小双姐姐打得虽有些疼,不过更多的是痒……

3、绿树浓荫

自从那个雷雨夜后,秋阳就粘上了小双,小双走到那儿他跟到那儿,一口一个小双姐姐得叫着,小双开头有些嫌他麻烦,过两日也就习惯了,一日傍晚绣着帕子回头一看,身后没有那个唇红齿白衣饰精致的小孩儿,咦,跑哪儿去了?

寻过去时,端端正正坐在窗下,面前摊着纸笔,小双执起袖子为他磨墨,就拿那方缺了一角的砚台,于秋阳一噘嘴:“小双姐姐,架子上还有几块,换一个吧。”

小双摇头一笑:“留着这个让你长些记性,以后还乱摔东西吗?”

玉秋阳托着腮帮看着小双纤细的双手灵巧忙碌着,缓缓说道:“小双姐姐不知道,自从有了这院子,开头光屋里就八个丫鬟,她们对我自然满脸堆笑嘘寒问暖,我也觉得她们挺好的,可日子久了,就在我面前揭别人的错,还欺负那些屋外伺候的低等丫鬟,我最信赖的那个叫做锦儿的,竟拿针扎小丫鬟的嘴,还喝斥不准哭,小丫鬟疼得脸都青了,全身哆嗦瑟缩着,正好被我撞上,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心里锦儿是个美丽大方的姐姐,我为了替她开解,以为小丫鬟犯了大错,可细问起来,不过是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不合锦儿的心意罢了。”

小双磨着墨笑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说,他似乎想起那个不一样的锦儿依然有些伤心,喝了口凉茶黯然片刻才接着说:“锦儿一直是贴身服侍我的,怕我厌烦了她,将这个机会给了别人,就跪下且哭且说,将她们之间那些攀比算计都说了出来,别人自然不服,八个人互相攀咬,什么偷拿了屋里物件,什么都想着伺候好我,等我大了将来好做通房,我就靠在榻上听着,她们在我眼中都是漂亮活泼的姐姐,平日相互逗趣游戏,好得一家人似的,却原来……我不由想到祖母和母亲闲聊的话,她们说叔父家的妻妾们,在人前姐姐妹妹好不亲热,暗地里却斗得你死我活。当时是一个夏日,我却遍体生寒,我回了祖母,说是换了她们,祖母却笑说偷东西的撵出去就是,至于有些什么念头是人之常情,教训小丫鬟也不过是些小事,我却再不想看见这些人,素手无策时,夏月妹妹来了……”

小双手下停了停,夏月有什么主意?秋阳笑道:“只有她站在我这边,不许身边有这样的人,听我说完,登时就把茶盏都扫在了地上,拿起一块碎片割了一下手指,又割破了我的,然后她就尖声哭起来,哭声惊动了祖母和母亲,都赶了过来,祖母一看我的食指鲜血淋漓的,当时就沉了脸,夏月就说是丫鬟们只顾说笑,将滚烫的茶水端了来,她和我拿起来就烫得撒了手,祖母当时就将她们都打发去做了粗使,后来……”

小双笑道:“后来你为了不让屋里的丫鬟勾心斗角,就只留一个在屋里伺候,可是一个人虽少了纷争却多了念想,这念想一旦被你看出来,你就摔东西发脾气,老夫人看你不高兴,就依你的主意换人,是不是?”

秋阳点点头,小双墨已磨好,却收了起来:“灯下写字会伤眼睛,还是明日晨起再写,自然了,秋阳若能坚持,每日晨起写字最好。”

秋阳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展颜一笑双眸生辉,点点头说了声好,到榻前坐下指了指身旁,小双也坐下来,秋阳歪在靠枕上:“那小双姐姐陪我说说话,小双姐姐与那些人都不一样。”

小双理了理他的衣袖笑道:“若我也是买来的,又能贴身服侍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孙子,只怕为了改变命运,也会生出不一样的念想,异地而处,我不一定比她们做得好,如今呢,我是受邹夫人所托,来陪你些日子,所以就轻松随意些。”

秋阳认真看着她:“我倒觉得小双姐姐真做丫鬟也不会跟她们一样,小双姐姐对人好是出自真心的,不然也不会答应邹夫人。”

小双歪了歪头:“嗯,也有可能会谨守本分规规矩矩伺候小公子,待年纪大了配个小厮嫁了出去,离了深宅大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秋阳皱了皱眉,虽然是假设,可想到一个小厮配小双姐姐,心里万分的不舒服,这时桌上灯烛啪得一声轻响,爆出一朵小小灯花,秋阳扭头看过去,正好看到灯下的小双,俏皮歪着头,脸庞晕着灯光柔和恬静,秋阳愣愣看了一会儿,手伸过去笑说道:“小双姐姐,你在灯下变好看了。”

小双啪得打开他的手:“该睡觉了,我也乏了。”

……

第二日小双推开秋阳的房门,讶然发现他已洗漱干净穿好衣衫端坐在书桌前,走到身后一看,一帧字帖已写了一半,一笔一划都十分认真,小双说了句什么,他只当没听到,待写下最后一笔,抬起双臂伸着懒腰,就看见小双笑吟吟进来,说了声洗手吃饭吧,说着话已麻利摆好饭菜,秋阳过去一看,绿豆百合凉粥,薄得透亮的小饼,几碟青的红的小菜,尤其是那盘炸得金黄的小鱼小虾,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而来,秋阳伸手抓一把放在嘴里,脆而不焦香而不腻,嘴角流着油涎,边嚼边说:“香,太香了……小双姐姐坐下一起吃。”

小双早起见秋阳用功,心里高兴就亲自下厨为他做了饭菜,看他吃得香甜也坐了下来,端详了一会儿秋阳的吃相,似乎这几日都没见吃东西这么高兴过,总是意兴阑珊动几下筷子就让撤走,看来小家伙早该换换口味了,等回过神来拿起筷子,桌上已盆干碗净,哪里还有吃的。

秋阳意犹未尽看着小双,小双瞪他一眼:“我可还饿着呢。”

秋阳挠挠头,到屋外吩咐厨房里的人给小双做饭,小双用过饭回来,秋阳懒懒躺在榻上,小双过去搡他,让他起来走动走动,他额头冒着冷汗,捂着肚子哀声叫道:“小双姐姐,我吃撑了,肚子疼。”

小双张罗着去请郎中,秋阳紧紧扯住她袖子,急急说道:“不能请郎中,郎中一来全家人大惊小怪的,祖母说不定要怪罪你,是我太贪吃了。”

小双摇头:“老夫人怪罪就怪罪吧,郎中还是要请,万一撑出个好歹来。”

秋阳攥住她手:“小双姐姐给我揉揉肚子就好。”

小双挣脱不开,伸手轻轻揉着他的肚子,秋阳慢慢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小双端进来一盅药汁:“郎中来看过了,说是吃饱了撑的,没什么大碍,老夫人和夫人来过了,老夫人一听你吃得撑了,高兴得不得了,说原来总是挑三拣四,总担心你吃不饱,这下好了……”

秋阳凑过来闻了闻,身子直缩到墙里,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喝不喝,是黄连水,苦死了……”

小双哄他说:“老夫人说你怕苦,打小吃药跟要命一般,你尝尝这个。”

秋阳嘴里塞进来一个什么,甜丝丝的,一直甜到心里,咯嘣咯嘣吃下去,又跟小双要,小双笑道:“这个呀,是糖莲子,南边州府人爱吃,我碰巧学会了,总随身带着一些,还想吃吗?喝了瓷盅里的水就都给你。”

秋阳身子往外挪了挪又缩了回去,如此几次反复,在苦的惧怕与甜的诱惑之间犹豫不决,小双笑道:“我吃药也怕苦,有一个法子,就是捏着鼻子憋着气,仰脖子灌下去,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小双说得轻松,其实小时候吃药,都是母亲捏着她鼻子,她被迫张开嘴,母亲手一扬,药汁就灌了进去,开头也曾手脚并用反抗,可是一挣扎就会呛着,鼻子灌满苦苦的药汁,比吃药更难受十分,后来就顺从了,乖乖任母亲摆布,如今想起来喝药都觉头疼,不过她想着,秋阳若自己捏着鼻子,而不是被迫,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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