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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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场景突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小猫捉住老鼠时饶有兴致地逗着自己的食物玩儿的场景。她暗暗地深吸一口气,眼睛仍然是瞟向别处的,点头含混地“嗯”了一声。又觉得自己总这样被动迟早会被憋死,于是鼓足勇气看向他的脸反问:“王总有事?”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屋内的气压极低,他沉默的当口,乔楚觉得公司的中央空调有问题,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恍惚中看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坐,我们聊聊。”

这一次王宥惟真的并不是故意为难她,而是真的找她有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全面地盘问她关于公司的事情,他问的问题很细,乔楚正襟危坐,一一作答。

问题是关于原楼盘二期动工的事情、新楼盘的进展程度,当然还有商业中心的计划进度如何。问题之刁钻,观察之细致,远远超出了乔楚的预料。她这才觉得刚才在会上王宥惟的提问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没有让她下不了台。

回答得差不多了,乔楚以为他会放人了,谁知王宥惟在她准备起身时,忽然开口:“你觉得韩栋这个人怎么样?”

乔楚心里一沉,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只好仿若鹦鹉学舌一般重复:“韩栋怎么样?”

“嗯。”王宥惟并没有看她,而是翻起了眼前的黑色文件夹,如果乔楚没有记错,里面是韩栋刚刚提交的招商引资的材料,包括客户的名单和已经协商好了的报价等详细的数据。

然而,他的漫不经心并没有让乔楚放下戒备。目前公司里的形势,乔楚看得明白。王宥惟纵然是天降奇才,也是空降到这里的,对他而言,工作一点也不好做。上面有来自总公司的压力,身边有升职失败的张伟的虎视眈眈,下面有持观望态度的人对他的阳奉阴违、明里暗里的不合作。他一个人,想要将这个大摊子接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前的总经理为什么会走,总公司那边不会是没有耳闻的。公司大了,牵扯的利益也多,部门之间的明争暗斗、高管之间的内部矛盾,甚至自成的派系之间的斗争都很厉害。KW集团因为是房地产龙头,每年招收的名校毕业生不少,而在本地自然就属G大和F大人数较多,这两个学校的人也是结成帮派的。当初张伟之所以能够将老钱拉下马,很大程度上是利用了校友的力量,而助他成功的功臣之中就有韩栋。

问题是韩栋是老钱的学弟,也是老钱一手提拔出来的左右手,一直都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韩栋一直是一枚暗棋,老钱还没下台的时候,韩栋就借口出差,早早离开了风口浪尖,聪明地躲了起来。

乔楚作为一个旁观者,把这些看得一清二楚,因为邹佳的关系,她也知道了很多的内幕。如今王宥惟开口一问,她竟然有些害怕,总觉得这个男人像一条隐藏在丛林里的蛇,身上披着与丛林一般的保护色,杀人于无形。想到这里,乔楚突然打了个哆嗦。

“冷?”王宥惟刚好抬头看到。

乔楚摇摇头,头脑里面迅速地过了一下标准答案,如新闻发言人般缓缓道:“韩经理是以前的总经理一手提拔上来的,业务上非常优秀,手上的客户资源也很丰富,这次的招商引资计划做得也很出色。作为同事,我很欣赏他。”

“这样啊。”王宥惟听完她的回答,只说了三个字。他说话一向干净利落,可是这次却少见地拖了长音,引得乔楚更不自在,下意识地又挺了挺脊背。

王宥惟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变化似的,接着自顾自地说道:“我以前是做快速消费品行业的,对房地产还不够熟悉,不过既然你这么信任他,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

乔楚简直是要被打败了。他在说什么?就凭她的一句话就这么轻易地信任韩栋?有没有搞错?

但是转念一想,这又关她什么事呢?一个职业的经理人,如果只随便从一个下属的判断就轻易地相信别人,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只能证明他的能力有问题。

这么想着,乔楚又觉得轻松了。

“OK,没事了。”王宥惟合起文件夹对她说。

“那么,我可以走了?”乔楚看着他的动作,等他的反应。

王宥惟耸耸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随时可以走。”说着狡诈地轻笑了一下,“除非,你的话还没有说完。”

会议室的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他坐在长桌的那头,她则背对着阳光。这一刻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向窗外,微微地眯着,眼中流转着琥珀色的光。

他是在…发愁吗?平时总觉得他自信满满,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可是如今看来,他心里的压力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大吧?

而这样沉默的他又为什么会让她的内心有片刻的塌陷?她不是最怕他的吗?

乔楚收起目光,将文件一点一点地整理好,起身离开会议室。可是在手放在门上的那一刻,她还是被心里莫名其妙产生的类似愧疚的感情打败了,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对他道:“王总。”

正看向窗外的王宥惟,听到她唤他,转头去看她,目光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澄澈,声音慵懒而优雅:“嗯?”

只见她慢慢地转身,一步步地走过来,坐在他面前,缓缓道:“其实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有些跑偏,关于韩经理上交的报告,我可以拿去看一下吗?”她又怕王宥惟多心似的,紧接着说,“毕竟他招商的客户对空间的要求什么的也是跟我们部门直接挂钩的,也许我能够从中看出点什么,能够更好地协助他的工作。”

乔楚说得很小心,毕竟在还没看到韩栋的报表前,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况且,以韩栋在公司的资历,乔楚也有自己的顾虑…说句老实话,她也并不想一开始就旗帜鲜明地树敌。

王宥惟点点头,什么也没多问,就把文件递给了她。

“谢谢。”这一次,他说得由衷。

乔楚笑笑,转身离开了。

将韩栋的文件夹在她手中的文件当中,回到设计部,乔楚才算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王静文跟她使眼色,又指了指里面。

她探身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透过三分之一的缝隙,看到了里面站着的那个人。

其实他只是背对着她,可是这个背影太熟悉了,乔楚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一年在机场,她就是这样,傻傻地藏在一根柱子后面,含泪看着他与家人和朋友一一告别,目送他离开了这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那时候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明确地说分手,可是她知道,他们是再也不可能。

后来他再通过别人找到她,她拿着电话听他说完大段的趣闻,最后只抛出一句:“我们分手吧。”

彼时的曾昱嘉,正在大洋彼岸追梦,以为她只是一时意气,却并未料到她真的如此决绝,这一句分手之后,便再也不肯与他多说一句。

乔楚暗叹了一口气,推开门的时候,曾昱嘉正好转过身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镜框,上面是她和曲晓宁的合照,两人在烈日炎炎的操场上笑得像是一根藤上的两个傻瓜,那张照片就是他拍的。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张照片。”他举起手中的相框。

“嗯。”乔楚板起公式化的脸,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相框放回原处,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礼貌地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曾昱嘉不以为意,笑得温柔:“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嗯?”刚坐下来的乔楚仰头看着他,这个疑问从喉咙里头发出来,声带振动,痒痒地划过喉头。她从下面看向他,觉得曾昱嘉好像变了个样子,不过他的脸本就清秀,眼睛似乎窄而长,闪着温柔的光,下颌骨的线条依旧漂亮,看不出什么异样。

曾昱嘉伸出双手撑住桌面与她对视,然后忽然俯身下来,降到与她平行的位置,皱了皱鼻子道:“一紧张就会顾左右而言他。”

他的气息很近,乔楚心里漾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将身子慢慢地后撤,直到整个背部都倚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简单落地说:“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本来以为两人不会再见,可是偏偏被命运捉弄。她想到最后那次两人在电话里的对峙,若说她是狠心,可偏偏自己先撑不住挂掉了电话。

其实,不过是想在最好的时候收场。

那时候的爱情实在不适合遥远的距离,真的怕有一天相对无言,感情在无声无息中淡去,再回忆起来,连泡沫都不剩,唯有叹息。

“乔楚,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吗?”曾昱嘉看了她许久,终于说道。

她抬起眼睛看他。是的,他回来了,携着那段镀了金的少年时光而来,话里话外的留恋,语气动作的亲昵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暖,好像他们之间从没有那道被她高高筑起的围墙,也从没有真正的分别。

乔楚正不知道该如何将他的话接下去,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他一眼,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抬头对曾昱嘉道:“我要接个电话,不好意思。”

“OK。”虽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曾昱嘉仍绅士地点头,非常有耐心地说:“我们下次聊。”

言毕,在乔楚接起电话的时候,潇洒离开。

其实所谓的重要电话,不过是来自她老爸,很久不跟她联系,忽然要她回去吃饭。

上次给他老人家拍下的钱币进了王宥惟的腰包,她只得买了些水果过去。

下班后开车到小区楼下,还在车里就已经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于她而言,见老爸倒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那个女人…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在单元门口按下电铃,接电话的是爸爸。

“你为啥要按门铃?”老爸粗声粗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还带着嘶嘶啦啦的杂音。

乔楚忍不住翻翻眼睛:“我忘了带钥匙。”然后又推了推门,有些不耐烦地说,“爸,快开门啦。”

话筒那边明显顿了顿,就听他老人家缓慢而又有力地问:“你都快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爸?”乔楚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愣住了。

“为啥还不结婚?不知道爸爸想要抱外孙吗?你懂不懂得百善孝为先?”那边一副不肯让步的样子。

“你说什么!”等乔楚回过神来,气得一跺脚。

老爸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中气十足。他们家的单元门口正对着小区里的小花园,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人停下交谈,仔细地听他们父女的对话了。

乔楚头皮发麻,直想踹门:“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还开不开门?不开门我走了!”她气急了,刚打算转身,防盗门啪的一声在身后打开,可乔楚已经有点儿不想上去了。

他们父女关系僵化不是一两天了,为了平复情绪,乔楚在楼道里站了好久,特地没坐电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到九楼。安全通道里打扫得不算勤,空气里有灰尘的味道。她一边爬楼一边生气,觉得老爸是越来越糊涂了,刚才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的,然后又不由得都怪罪在那位继母身上,虽然她并不恶毒,可是却矫情得可怕。

那位继母叫张兰,今年四十五岁,跟老爸在一起不到六个月,可就是在这六个月里,乔楚跟老爸吵架的次数比六年里都多,包括他跟老妈闹离婚,乔楚都没这么激烈而频繁地跟他吵过。

乔楚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老爸找个老伴她能够理解。他们结婚之后,为了能让他们好好相处,她还特地租了房子搬出来住。可是张兰几次三番地挑唆老爸做一些事情,先是让他把乔楚的工资卡拿过去给她,然后又买了辆崭新的越野车。乔楚就不明白了,两个老人家,开什么越野车?

现在可好,又挑唆着老爸干涉她的私生活!没毛病吧!

她爬到楼上的时候,家门是开着的。乔楚越想越气,自然绷着一张脸,迎面就见张兰穿得花枝招展,要出去的样子。

“不是吃饭吗?”乔楚的语气并不好。

“你们聊,我出去吃。”张兰跟她素来不对头,说话的时候,看都不看她一眼。

等张兰上了电梯,乔楚才换了鞋子走到客厅,只见电视开着,沙发上却没人。她放下包,想了想,跑到厨房去看,只见里面连水蒸气都没有,别说是饭菜了,只有老爸一个人倚着窗户抽烟,满面愁容的样子。

乔楚心里就是一坠。得,这哪儿还是家啊,简直是没有宴的鸿门。“生气啦?”老爸见她来了把烟掐灭,回过头看着她。

“您说呢?”乔楚没好气地反问。

“我说的那都是大实话。”老爷子不松口。

“您这是当着街坊邻里的面寒碜你闺女的大实话。”乔楚给他定性。虽然生气,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好歹是她父亲,所以也没法说一些不堪的话。

乔建国把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气。

乔楚看出来他有事要说,但死活忍住了没先问。看今天这阵势,他们父女俩还没开始谈呢,那个张兰就跑了,一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乔建国先忍不住了:“楚楚,爸爸老了…”

乔楚扶住额头。这样的开场白,一月一次,真是让她头疼。她实在看不过去他老人家为难的样子,抢白道:“说吧,她这次是想要什么?你的定期存折还是这个房子?”

她此话一出,乔建国眼睛顿时一亮。乔楚心中一顿,不会真的被自己猜对了吧?

乔楚看着老爸,一字一顿地重复:“所以是房子了?”仿佛要点醒他,又好像是要发泄,不让自己在下一秒说出脏话一般,语气重得不得了。

乔建国转过脸不去看她,但仍然异常坚定地点点头。

一股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不断冲击着心脏,像是要爆炸了。她是想到了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才六个月啊,这个女人已经伸手问他要房子了。如果以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多心,那么现在她真的有些怀疑张兰嫁给老爸的动机了。

可是对自己的父亲,她当然不能这么说。乔楚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胸口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尽量压低声音问:“那你的意思是已经答应她了?”

空气中的气压很低。

乔建国看着女儿的脸色,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话。

他原来是本地大型机床厂的技术工人,一直是劳动模范,一辈子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也没做过亏心事。三年前,乔楚的妈妈突然提出离婚,理由很简单,她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人。他试着跟她吵,也试着跟她和解,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一个大雨天去办了离婚手续。

那一天他站在马路边,灰头土脸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所以张兰答应跟他的时候,他真觉得是个奇迹。她虽然四十几岁了,但是保养得好,显得年轻,风韵犹存,在他们老年大学里很受欢迎。两人住在一起以后,待他也不错,每天还给他一个香吻。

这对老实巴交的乔建国来说,真像是回到了年轻时热恋的状态,所以无论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乔建国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说:“楚楚啊,你爸爸老了。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张阿姨,嫌她没素质、庸俗市侩,但是她对我确实不错。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愿意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真不容易。我…是这样想的…车子、房子、票子,我都不在乎,反正我死了也带不走,不如换点儿更实在的。”

乔楚再也忍不住了,她撇了撇嘴,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更实在的?

爸,你不会是说她那每天一个的香吻吧?”

这种略带讥讽的语气,旁人都听不过去,更别提是至亲之间了。父亲的脸色煞白,乔楚的心也跟着被狠狠剜了一下,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窗外的天色暗了,厨房里没有开灯,两人只能模糊地看着对方的脸,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变化。

楼底下传来音乐声,还有邻居家阳台上锅碗瓢盆的交响曲。在这样的氛围里,乔楚突然想哭。她心下一狠,心灰意懒地说:“你爱给就给吧,不需要我同意,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她转身都已经走到客厅了,才听到父亲追出来对她讲:“要不,我跟你张阿姨再商量商量,补给你一点钱吧…”

乔楚心里一空,是被人拿斧子洞穿了心的那种空。她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爸,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妈都跟了你二十年了,为什么非要闹着跟你离婚。现在我忽然觉得也许她的决定是对的。

钱你自己留着吧,我还有。无论怎样,这都是你们两个辛苦打拼来的东西,既然妈妈不要了,就是你的,你怎么处置跟我没关系,真的。”

摔门出来的时候,乔楚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这一天太漫长了,就像是坐过山车,好像是编排好了似的,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来,让她承受不了。

很多事情都变了,偏离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既定认识。

车子一路行驶,窗外灯光如流火般飞逝。开到北京东路的酒吧街时,她忽然想找地方喝一杯。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红魔坊里依旧人满为患、歌舞升平。人们在这里呼朋唤友、热闹调情,仿佛喝到嘴里的是王家卫的影片《东邪西毒》里面那种叫做醉生梦死的酒。

乔楚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喝下剩下的冰威士忌,只叹自己太文艺了,就算是醉生梦死的酒,灌到她嘴里也是白搭,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没有别的选择。

这种满耳充斥着重金属音乐的销魂快乐,就像是飘散在空中的青烟,明知道是抓不住的,却偏偏有人前赴后继,不怕摔得粉身碎骨。

狂欢,何止是一群人的孤单。它就像是蛊,交融了世事的毒,种在每一个人心的缺口处。

“喂。”有人在背后拍她的肩膀。

乔楚头也不回,往旁边靠了靠。

那个人不死心似的,又拍了拍她。

乔楚怒了,憋了几句平时用得很顺嘴的国骂,转过脸去就要爆发,在看到来人的脸的时候瞬间就蔫儿了。

“王…总…”

灯光交错下,他眉眼依旧清俊,对她点点头。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照得他的脸晦暗不明,比白日的时候柔和了很多,好像也更好看了。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她反倒没那么害怕他了。

“坐呀坐。”乔楚端起酒保为她注满的威士忌杯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着他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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