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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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嶂连忙拦住太后:“母后不必了,这都是那黑胖玩的把戏,不必理会。”

太后娘娘惊魂未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段云嶂向太后汇报了这几日课业的进展,见太后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捏捏袖里那本书,咬了咬牙,就信那小黑胖一回吧!

于是将书悄悄放在背后,便向太后告辞了。

太后想着他说的把戏,越想越糊涂。这时内侍在一旁说:“皇上拉下什么东西了?”

太后心中一动,便看到段云嶂刚才坐着的椅子上果然放着一本书。

“拿来我看看。”太后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那书平平整整,中间却有一片书页被折起来了。太后展开一看,便看到那书页上用朱砂笔圈出来的一段话。

太后瞬间面如土色。

半晌,太后像失了幼兽的母兽一样尖叫起来:

“传女史,传女史!”

第二日,金凤便收到风。即日起,她不必再侍寝了。

谁都不许再侍寝了。

段云嶂希奇地一下朝就飞奔过来问她,究竟使了什么法子。

金凤但笑不语。她知道,段云嶂要是发现了真相,估计会一巴掌拍死她。

而太后娘娘,终于体认到了揠苗助长的道理。

那用朱砂圈起来的一段话是:

“男破阳太早,则伤其精气;女破阴太早,则伤其血脉。书云: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疾。”

金凤默默地想:知识,就是力量。

经了这一场事情,太后娘娘对金凤的态度改变了许多。

太后娘娘眼里心里,都留意下了金凤这个人。从前金凤对太后娘娘而言,是个符号,是个木偶,贴着张黄符上写着“威国公之女”五个大字,可如今,金凤成了她心头的一锅热油。

除了抢魏太傅戒尺那一回,金凤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可是金凤却在日积月累之中,一点一滴地渗透到皇帝的生活里,渐渐拥有了存在感。这让她惊心。

这并不仅仅因为金凤是刘歇的女儿,还因为,金凤是一个行事让她完全拿捏不住的人。她总是在你快要遗忘她的时候,惊觉她其实一直都在。

“听说最近皇帝常去你宫里?甚至比到哀家这儿请安来得还要勤?”太后娘娘终于按捺不住,当着金凤的面撂下话来。

金凤怔然,觉察出太后这口吻里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并没有。皇上不过是喜欢上臣妾宫里炒制的葵瓜子,偶尔来讨一些罢了。”

太后半阖着眼皮:“这样啊。皇帝既然喜欢你那儿的瓜子,你就常常做一些送到他宫里,也就是了。让堂堂天子亲自到你宫里去讨要,成何体统?”

金凤明白了,这是叫她离皇帝远一点。

大概上回的《三元延寿参赞书》把太后吓着了。

金凤想了想,也只能答一句:“是。”

“皇后,你有十三了?”

“快十四了。”

“是啊,皇帝也都已经十五岁了。”太后娘娘感叹了一下。

“皇后,这后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务繁杂得很,哀家一个人,有时真觉着有些吃力啊。”

“太后,不是还有徐太妃么。”

“徐太妃,要管教她那个儿子已经够她操心的了,如何还能帮得了哀家?”

金凤蹙眉,太后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要这样话里有话呢,她才十四岁,又不是四十四岁,总教她猜心,她会老得很快的。

金凤想了半天,依然不懂,只好试探性地问道:“太后您要不要找华太医多看看,他对养生那方面,懂得似乎特别多。”

太后轻咳了一声:“皇后啊,你怎么就是不懂我哀家心思呢?”

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

“臣妾愚笨…”

“哀家也觉得你实在愚笨了些。唉,叫哀家如何放心把皇帝交给你?”

“…”金凤垂首。

“这样吧,明日起,你便过来跟着哀家,学些后宫里头管事的手段。皇帝那里,叫他也不必去香罗殿寻你了,直接到这儿来。至于魏太傅那里,你也不用去了,身为皇后,多学学为后之道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

太后抚着胸口,神色疲倦地咳了两声:“怎么,你不愿意?”

金凤看出来了,不愿意,就是不孝。

“臣妾愿意。”

金凤不愿意。

然而金凤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只得作别了老可爱魏老师,转投太后老师的门下。

金凤原以为,就算不跟着段云嶂和段云重他们上堂,偶尔也能在宫里见到魏太傅,有什么问题也是可以问的。

可是金凤没有想到,不过一个月,魏太傅便被褫夺太傅之职,驱逐出了宫廷。

一日为师终生父

事情的原由,在于魏太傅得罪了威国公、国丈大人刘歇。

威国公几日前在朝上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洋洋洒洒近千字,总体的意思就是:国家现在有钱了,人民现在富足了,要增税一成,尤其是江南一代富庶地方,每户年入过十两者,还要再增税一成。

增税,用来干什么?用来扩充军备。

增税这件事情,历代以来都是史家深恶痛绝,百姓骂声一片的。而作为臣子,敢于上言请求增税的,本朝从未有过。

老百姓生活艰难,好不容易这些年过得好一些了,又要增税,还是为了打仗而征税,此事从理由到目的都难以服众。

然而赋税增收的政策,却是迅速地由中央到地方推行了下去。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政策是威国公亲自拟定的。

太后娘娘和皇帝虽然都不赞同此刻增收赋税,却也无可奈何。

然而几日后,魏太傅在尚书房刚好讲到赋税的问题,忍不住便针砭了一番时政,言辞激动的时候,连斯文都不顾了,直接问候了一下威国公的令堂。

这样一番话,又一个字不漏地传进了威国公的耳里。

于是第二日,威国公便请皇帝下旨,免去魏乡洲太傅之职,并命其永不可再入宫廷。

段云嶂将那烫手的折子压在最底下,最终却仍需做个定夺。太后娘娘虽然垂帘听政,可是朝政上的事,她也很难拿主意。

段云嶂左思右想,只得向贴身内侍小孙子道:

“宣拢月王爷入宫!”

拢月王爷段拢月其实是有封号的,封号奭王。可是那个“奭”字大家不爱念也不爱写,奭王便被叫成了拢月王爷。段拢月这个闲散王爷当得是名副其实,他在江南一住就是半年,三天前才回到京城。回京之后,也并不进宫给太后和皇帝请安,而是蒙头大睡,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小孙子公公冒着生命危险硬是把段拢月从床上挖起来,趁着迷迷糊糊的时候喂了几口饭,便塞在轿子里抬进宫了。

轿子抬到轩罗殿门口,段拢月这才有了几分清醒,拎着扇子挑开轿帘,便见自家皇侄躁动地在大殿里头走来走去,不胜烦扰。

段拢月瞪大眼睛,从轿子里蹦出来,一路冲着皇帝就扑了过去,抱个满怀。

“啊哟哟,我的皇侄,怎么半年不见,你就长得这样生猛了哟!”段拢月感动地留下一滴热泪。

段云嶂不堪其扰地将段拢月的老脸推到一边:“皇叔,朕宣你来是有正经事要同你商量的!”

“正经事?”段拢月一讶,“莫不是你要纳妃?这可是不行的,你才多大年纪,须知细水方能长流…”

“皇叔!”段云嶂拍案。

段拢月噤声了。

“啊哟哟,皇侄长大了。你说,你说。”

段云嶂叹气。段拢月于他,亦父亦友。不过父,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友,也是个狐朋狗友。可是遇到大事,他是真不知道,除了段拢月,还能找谁商量。

众人说,当年他父皇在众皇子中能够脱颖而出荣登大宝,段拢月出力不少。他委实看不出,这传言的可靠之处。

段云嶂于是,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叔,你可知道威国公请旨罢免魏太傅的事么?”

“这个事情啊,臣刚回到京城的时候,略有耳闻。”段拢月挠头。

“皇叔以为如何?”

段拢月十分愕然地回视他:“臣以为如何,不重要,就连皇上您以为如何…说句大不敬的话,也不太重要。既然是威国公请旨,那自然就得办下来,增税的事,不也这么办下来了么。”

段云嶂急道:“皇叔,朕当然知道此事势在必行,朕是问你,可有转圜的余地?”

段拢月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深深地看了段云嶂一眼,才道:“皇上,魏太傅年纪也不轻了。况且,他那一把戒尺,一口唠叨,我小的时候就没少吃亏,现在戒尺换成金的,估计更难应付。皇上,就这么让魏太傅退了吧,多赏些钱银,也就是了。”

“那如果,朕不想让魏太傅退呢?”

段拢月拿眼皮一翻:“皇上,您是皇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段云嶂龙颜大怒:“皇叔!朕不过要你说句实在话,有这么难么?”

“…”段拢月沉吟不语。

“皇叔!”

“皇上,臣以为,你一直对魏太傅都没什么好感。”

段云嶂一愣,后道:“朕对魏太傅的许多见解并不认同,可朕还是觉得,魏太傅是一个好老师,不应该遭此对待。可是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为魏太傅说句话的!”

“皇上,您不是也没站出来么?”段拢月提醒他。

“朕…”

“皇上,您真想让魏太傅留下?”

“那是自然!”

“皇上,您忘了一件事。”

“何事?”

“您的后宫里,香罗殿那位小娘娘,正是威国公的亲生女儿。由她去开这个口,岂不是更好么?”

段云嶂一凛,复而大喜。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皇叔,不愧是皇叔啊!”段云嶂激动地抬脚就往香罗殿去。

“啊哟哟,皇侄,臣始终觉得,此时和威国公做对,实为不智啊…”段拢月话还没说完,段云嶂的身影已经从轩罗殿里头消失了。

段拢月独个儿叹了口气。果然是初生牛犊子不怕虎啊。

年轻真好。

说起来,他拢月王爷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上个月就开始长鱼尾纹了,这可怎么好。

拢月王爷捏着扇子,跨进来时的轿子,对轿夫吩咐:

“把本王爷原封不动地抬回王府的床上去。”

回去补个觉先。

段云嶂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香罗殿,感觉金凤就是他黑夜之中看到的一线光明。

殿门口的内侍拿着腔调报了一声:“皇上驾到!”

便听见香罗殿里头扑扑腾腾一阵折腾,间中还混杂着皇后娘娘的惊呼:“把瓜子收起来!啊,那个核桃,核桃!”

段云嶂忍着笑跨进来。

“皇后最近过得甚是惬意啊。”

金凤唇上沾着半片瓜子壳,笑吟吟地走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朕觉得你今日,格外的风情万种。”居然连瓜子壳都动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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