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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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沈浅看不到路出意外,陆琛一直在下面张望着她。沈浅时不时给他一个眼神,男人只是宠溺笑着。

从童乙酉手中接过仙仙,郑泽显然也是激动不已。一对新人四目相对,目光中带着浓浓爱意,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互相戴上戒指后,婚礼司仪主持新娘扔捧花。新娘并未将捧花扔出去,而是一转身,直接递给了沈浅。

“捧花既然是祝福,那我想自私一点,给我最好的朋友,沈浅。虽然现在的她,有爱人,有孩子,什么都不缺。但我还是要祝福她,希望她更幸福。”

仙仙话音一落,底下响起一片鼓掌声。沈浅被她说得感动,接过捧花,抱住仙仙,眼眶发红。

“好好的啊。”仙仙笑着说。

“你也是。”沈浅笑着回。

两人的姐妹情谊,感染了底下的宾客,掌声经久不息。

等两人分开,郑泽笑着揽住仙仙的肩膀,说:“下去敬酒吧。”

新人敬酒时,一般先从长辈开始。沈浅从台上下来,就被陆琛拉住了。他们在的桌子上,主要都是郑泽同辈亲戚。几个女人见着陆琛,移不开眼,看到他拉着沈浅坐下,皆是一愣,在沈浅冲他们笑时,她们才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沈浅回头看着正在给她夹菜的陆琛,真觉得这是个妖精啊妖精,以后就团一团放在口袋里。去哪儿带着,都能得一片喜欢。

正吃得起劲,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清脆的摔打声吸引了各方注意,沈浅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看着仙仙旁边站着的吕俏时,心一悬,起身朝着那边的桌子走了过去。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童仙仙初中毕业那年,被她的亲叔叔给…”

“我知道。”郑泽打断了吕俏的话,同时塞给她一杯酒,牙根微颤,唇角勾起。

“酒可以多喝,话不可以多说。吕俏,你今天是在祝我新婚快乐的。”

站在旁边的仙仙,瞪大眼睛看着郑泽,双唇颤抖,脚跟一软,向后一个趔趄,被身后的沈浅给扶住了。

第49章

吕俏确实喝多了,所以看到郑泽和仙仙一脸幸福,就上了头。她口无遮拦地当着满场宾客说出来,就是想要仙仙下不来台。

谁料,郑泽还没在她说出来的时候,就打断了她。他的目光,是她从没见识的冰冷,如刚从冰窖中拔出的冰剑,冒着寒气,冻彻骨髓。

吕俏被震得一愣,复而委屈愤怒,甩手将杯子扔掉,想要撒泼,却被身后的父亲扶住,寒声威胁。

“俏俏!”

父亲的威严让吕俏彻底偃旗息鼓,教授一脸歉意,看向仙仙。知道她即是当年那个被亲人囚禁侵犯的女孩,满怀歉疚地低头和她道歉。

“对不起,吕俏她喝多了。”

“老师,您先和师母扶她回酒店休息吧。”郑泽用尽最后一点尊重,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看他们一家。

教授一家也觉得丢脸,在这里实在也是待不下去,应了一声后,拉着不情不愿的吕俏,和夫人一前一后地走了。

三人一走,不明白事情经过的旁桌宾客还往这边观望着,郑泽安抚了几句,表示吕俏喝多了,不舒服先走了。大家虽也觉得怪异,但婚礼上不好太八卦,就耐下性子,继续吃喝。

仙仙后脚跟一直无力,沈浅双臂支撑在她的后腰,给她一个支点让她勉强站立。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仙仙,心乱如麻。

桌上还有其他长辈,郑泽不想露出太多破绽,伸手去扶仙仙,准备继续敬酒。仙仙手一挥,低头喊了声抱歉,说:“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低头朝着大厅门外走去。

郑泽心一慌乱,将手上的杯子放下,扶住父母的肩膀示意放心,并与童乙酉互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起身追了出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仙仙现在必定难受。沈浅也放心不下,要追出去,却被陆琛拉住。

“让他俩先好好聊聊。”

仙仙出了大厅门,就小跑了起来。她穿着尖细的高跟鞋,跑在柔软的地毯上,踉踉跄跄。郑泽担心,赶紧过去追上,一把将她抓住,说:“你慢点。”

话还没说完,仙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力一推,竟将郑泽这个男人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都知道了。不嫌我脏么?被亲叔叔性侵,你不觉得我恶心么?”

仙仙眼眶发红,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抬头盯着郑泽,像看仇人一样的看着,眼神中时不时扭曲出来一丝爱意。两重矛盾,让她更惹人怜。

见仙仙这样,郑泽心疼地滴血。他知道这件事情后,从没有想过仙仙多脏,多恶心,有得只是心疼。他不知道当年只有十几岁的仙仙,如何面对这个给了她最大恶意的世界。用自己小小的肩膀,硬撑着自己坚强活下去。

“一点都不脏。”郑泽说。

郑泽没有多说,只有这一句话,却倾注了他所有的真诚。他本就眉清目秀,一脸正派,锋利的眉宇间,因为心疼而柔软。明亮的双眸,眼神正直不变。

郑泽不会说谎。

他一说出这句话来,仙仙的眼泪就出来了。她实在站不住,蹲在地上,望着走廊尽头双门合并的大厅,里面所有的人,推杯换盏,欢歌笑语,都是来祝福她新婚快乐的。可是她值得吗?她能快乐吗?

她一直不告诉郑泽,她怕得不是郑泽过不去这个坎,而是她过不去这个坎。她始终记得,当年她的叔叔是如何掰开的双腿,在她的哭喊和求饶中一遍又一遍地对她实施性侵。

她无法面对一个知道她过去的人,和她再有亲密的动作。以后,她与郑泽的所有事情,将都会蒙上这片心理阴影。

仙仙蹲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毯上,她绝望地盯着脚上一双红鞋,摇头喃喃道:“我不能跟你结婚…”

不知什么时候,郑泽已经走到身边,他伸手想要将仙仙抱在怀里,然而仙仙却颤抖一下,猛烈往后倒退,满脸惊恐与防备地望着她,脸上的妆哭花了一片。

郑泽的心像被烧红的铁块一点点熨烫着,疼得他有些麻木,滋啦啦烧透了他的胸膛。

“你不能走。”郑泽说,“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你这样走的话,是违法。我是警察,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前些天,当童乙酉告诉郑泽这件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仙仙知道自己已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可看到仙仙这个样子,他完全慌了。

他一点也不嫌弃仙仙脏,听童乙酉说完这个可怕的消息,他有的只是心疼。他自己放在心肝上疼的妻子,竟然被人这样对待过。要是他早些认识仙仙,不管那人是谁,他定然是要去要了那人的命。

“仙仙,我真的好爱你,求你别折磨我,别抛弃我…”郑泽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格外脆弱,“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是保护好人民群众。但我也是你的丈夫,你能不能相信我,未来让我好好保护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那么绝望了。”

郑泽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一双大眼,红得可怕,始终粘在仙仙身上,怕她突然逃跑。

仙仙哭得眼泪干涸,最后,郑泽过去抱起她,她也没有拒绝。两人没有回大厅,直接去了酒店开好的房间。

新郎新娘一直没有回来,沈浅出门找了一圈没发现,进门安抚一下郑泽父母与仙仙父母后,站台上和大家说。

“新娘不太舒服,新郎陪着她回去休息了。大家都是郑泽和童仙仙的亲朋好友,原本新郎新娘要敬酒的。但既然新娘不舒服,咱们也就不在乎那繁文缛节了。吃好喝好,将祝福带给新人就算心意到了。大家随意。”

说完,沈浅一手冷汗从上面下来。陆琛在下面接住她,笑着调侃了一句,“你倒是挺有座主持的天分的。”

沈浅摇头,还有些担心仙仙,边往外走边说:“我这是赶鸭子上架,逼到头了。”

去了酒店房间,郑泽开门后进去,仙仙脱掉婚纱,换上了大红色的简便喜服,正坐在那里喝茶。

“说开了就好了,都是两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浅握着仙仙的手,笑着安抚。

“你倒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仙仙身心俱疲,却和沈浅开着玩笑,顺便还和她说了一句谢谢。

“你们不用过去了,好好休息吧。”沈浅问仙仙,“叔叔阿姨在那陪着客人呢。”

激动之余,冷静下来后,涌上无尽的后怕和担忧,仙仙现在也还不好受,毕竟是年幼时心里最大的坎。

“我准备去接受心理辅导。”仙仙和沈浅说,以前她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采取闭关锁国政策,可人这一生长着呢,怎么能老揪着以前的破事儿不放。

仙仙心态积极,这让沈浅放下了心来,抱着仙仙,沈浅笑笑说,“好,我真的很开心。”

两人抱在一起,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弄得旁边两个男人各种紧张。

婚宴在下午两点散了,童乙酉和妻子章何德准备回房间。章何德不太放心仙仙,想要去看看。童乙酉却表示,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会解决。

两人换下礼服,准备休息时,门外传来了门铃声,童乙酉过去开门,仙仙自己站在门前,见到父亲,略一拘谨,然后叫了一声。

“爸。”

童乙酉应了一声,开门后,章何德已经走了出来,抱住仙仙,问道:“没事儿吧?”

见母亲一脸担忧,仙仙心中一暖,笑着说没事儿。

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章何德有些累了,就先睡了。童乙酉送仙仙出门,在出门的时候,仙仙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自己一直不苟言笑,铮铮铁骨的父亲,仙仙这次竟没觉得害怕,只觉得可靠。

郑泽告诉她,是父亲把当年那件事告诉他的。当时,童乙酉依旧端着架子,但说完这件事,在郑泽表示不介意后。这个铁血英雄,握住郑泽的手,眼眶发红地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待仙仙。

男人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军人更是,而童乙酉则是两者结合,永远如一面铜墙铁壁。

“爸,谢谢你。”

仙仙笑得一脸幸福,冲着童乙酉说。

牙根一紧,童乙酉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动,硬生生撑住表情。半晌后,才抬头说。

“不用客气。”

不认为父亲会多和她说些什么,仙仙转身出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郑泽去了他父母的房间,就今天的事情和父母解释加道歉去了。房间里没有人,仙仙洗个澡上了床,准备休息。不一会儿,手机“叮”得一声,一条短息。

以为是沈浅发来告诉她已经到家的信息,仙仙拿过来按亮屏幕大致扫了一眼。可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和短信内容,让她心下一动,眼眶一热。

打开手机屏幕,短信是童乙酉发来的。

向来不发短信的父亲,这次发来了长长的一串。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的女儿仙仙,相对其他的父亲,我总是不能给我女儿以温柔。但是仙仙,尽管我如此冷硬,我心中永远对你柔软。你是我的女儿,我倾尽一生都去爱护的女儿。今天,我的女儿很漂亮,很幸福,爸爸也很高兴。这样的话,我或许不会说出口,但希望你能永远知道,爸爸爱你。”

郑泽回去时,仙仙正抱着枕头哭成一片。以为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郑泽小心翼翼不敢碰她。谁料,他刚到床边,仙仙就一把抱住了他,哭得更加卖力。

童乙酉上了床,章何德睁开了眼,隐隐担忧。

“他快出来了吧?”

章何德说的“他”,是当年对仙仙性侵的童乙酉的弟弟,童甲午。

“他永远都不可能出来。”童乙酉淡淡地应了一句,安抚着章何德,“睡吧。”

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女儿,他的弟弟伤害了他的女儿后,他对他的弟弟做了一些事情,让他永远都不可能从铁窗后出来。

当年这件事情一出来,他主张报警,报警后,童甲午被抓。他又联络了战友,从弟弟的卧室中搜出了一些反动类言论书籍和道具,足以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从监狱中出来。

他从不否认他心狠,但童甲午当年做了那样的事,如果按照法律来判,不过几年,还不如性侵成年人得到的惩罚多。

他心不甘。

就这样吧,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他的女儿,他希望能无忧无虑过完这一辈子。

原定的蜜月之行取消,仙仙准备把心里的坎过去了,再去彻底放松。而陆琛却让他们蜜月治疗两不误,介绍了d国的心理医生,直接将两人送去了d国。

仙仙坐在私人飞机上,由衷地赞叹。

和有钱人做朋友真好。

到了最后两个月的孕期,时间仿佛乘了火箭一样,嗖得往前飞。沈浅肚子越来越大,不方便外出的她整日和陆琛在家,待得有些抑郁。还有几天就要临盆,沈浅脾气也见长,陆琛全程顺着她,让沈浅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各种没意思。

陆琛为了让她重振旗鼓,约了靳斐和卫柚他们,来鹭岛上赛马。一行人一共来了六个,除了靳斐和卫柚,吴绡和桑梓也来了,还有另外两个,也是靳斐的老友。

靳斐和卫柚他们几个,聊起天来什么都说,吵吵嚷嚷的,让空旷的鹭岛上多了些人气。沈浅被陆琛拉着,两人散着步跟在几个人后面,心情放松,情绪愉悦。

感受着手中,沈浅心情越来越好,陆琛也放了下心来。

九月已经到了初秋,南方秋季湿润,温度为最后的拔高做着挣扎。

因为温度的缘故,大家约起来到了室内赛马场。室内赛马场的建造要比室外赛马场精致许多,三层楼高的大顶,里面的陈设和设计,都请专业赛马场设计人员设计的,颇有些大赛级赛马场的规格。

到了赛马场内,沈浅心情就不太美丽了。所有人都能骑马,可就沈浅是孕妇,而且她还得在二层的看台上,不然万一惊了马,有可能会伤到她。

对此,沈浅没有异议,还有几天临盆,这几天一定要分外小心。

桑梓和吴绡换上赛马装,白裤长腿牛仔帽,英姿飒爽,惹得一群男人连声吹口哨。几人都是多年老友,来这里也是放松,也不在乎什么绅士品格与贵族风范。

陆琛原本是陪着沈浅的,靳斐骑着马,挑衅道:“你个大老爷们叫我们来就是看我们骑马的啊?把我们当猴看呢?是不是做了家庭主夫后,连马都不敢骑了?”

一番话,把马场上几个人说得连声叫嚷。

陆琛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看着,手里捏着沈浅的手掌。沈浅身体容易浮肿,手现在跟泡发了一样,每天陆琛都握着她的手给她捏着。

“你下去玩儿吧。”沈浅对陆琛说,“我还没看过你骑马呢。”

沈浅说到这里,觉得又暖又感动,他怕沈浅看着心痒,所以两人来马厩,都只是看看马,还一次都没有骑过。

这时,下面过够瘾也拍够照片的吴绡和桑梓走上了看台,和陆琛说:“你下去虐虐靳斐那个小子,看他猖狂成什么样子了,沈浅我们陪着。”

陆琛抬头征询地看了沈浅一眼,沈浅表情一亮,一副期待的样子。陆琛这才点点头,摸了摸沈浅的头发,低头沉声道:“有事情就叫我。”

男人站着女人坐着,一个俯身一个抬头,两人眼中只有对方,笑容挂在唇角,幸福溢满骑马场。

吴绡哼笑一声,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上战场。”

桑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陆琛先去换衣服,桑梓和吴绡就在沈浅一左一右坐下了。上次打过麻将后,沈浅对吴绡和桑梓也亲密了些。

三人坐在一起,吴绡和桑梓修着刚才拍的照片,让沈浅帮忙出主意,挑选几张好看的准备发朋友圈。

挑选完后,吴绡先发了朋友圈。发完之后,很快点赞和评论一大片。

吴绡发完后就没再看了,桑梓紧随其后,发完以后,却拉下去看了看吴绡的照片。两人闺蜜情谊是真金真银,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所以,吴绡的照片里,桑梓也是美的。桑梓的照片里,吴绡也是美的。

划拉下去后,桑梓双眼一亮,伸出胳膊从后面戳了戳吴绡,说:“你看看你的评论。”

吴绡发朋友圈,本就是做记录的。像她们这种真白富美,一般不会在朋友圈这种地方炫富。所以,她基本上不看朋友圈的评论,更不回复。

听桑梓说后,吴绡不明所以,打开手机,点到下面回复,几十条回复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桑梓让她看的那条。

席瑜:在赛马吗?和陆琛在一起吗?

桑梓表情变了变,眼神盯着沈浅,示意吴绡。

正在这时,中间的沈浅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换完衣服出来的陆琛,眼睛都直了。

陆琛的骑马装与其他人的没什么两样,脚蹬黑色皮靴到膝,白色紧身长裤裹身,黑色夹克包裹住男人上身,宽肩窄腰,丰神俊朗。

陆琛出来后,抬头先望了望沈浅,随即抓住马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贵气十足。

陆琛的马叫crucifix,音译十字架,是一匹纯黑血马。

与白龙马不同,他如今正值壮年,马身高挑修长,肌肉喷张有力,马鬃油亮飘逸。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赛马。

陆琛很喜欢crucifix,平时虽不骑,有时间一定会来马厩与他培养感情。陆琛喜欢赛马,亲朋好友都知他这番爱好,一旦有了好马,都会替他引荐。但这匹crucifix已经随了他五年,一人一马之间有着深深的情谊。

上马之后,crucifix环场跑了半圈,等将激动发泄完毕,他甩了甩头,在陆琛亲昵的抚摸下,打了个响鼻。

安抚好crucifix,陆琛抬头冲着沈浅一招手。

沈浅高兴地站了起来,冲着陆琛喊了声加油。

马场气氛骤然升温,场子热起来后,大家到了赛马线前,准备开始。

就在刚刚陆琛冲着沈浅挥手的那一刹那,吴绡将他的照片拍了下来,发给了席瑜。

很快,席瑜回复了。

“他还没变。”

看到回复,吴绡冷笑一声,随手给站着的沈浅拍了个照片。照片中,沈浅挺着肚子低头看着台下的陆琛,满脸幸福,孕味十足。

将照片发给席瑜,吴绡敲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变了。”

第50章

赛马过程精彩,结果一成不变。

陆琛将赛马从爱好变成了追求,虽是业余,但水准高超,堪比专业。一次比赛下来,甩了身后几人半分钟。

最后冲刺,靳斐看着陆琛脱掉帽子上二楼走,唇角咧开,笑着骂了声情种。

几人赛完马,到了中午时间,去海底餐厅就餐。餐厅为了求婚而建,靳斐他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来,吴绡与桑梓又是一通自拍。

自从发照片给了席瑜,席瑜就没间断过和吴绡聊天。吴绡回复了“变了”后,席瑜回复了一句“我也变了”,聊天戛然而止。

抬头看着男人贴心细致地给沈浅拉开椅子坐下,将餐具一一摆好,甚至还和厨师交代了一下沈浅的口味。

这样看着,陆琛完全不把沈浅当做自己的妻子来对待,而像是签了血契的执事,一心一意,只为沈浅。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心动,第二次第三次,让人深陷他的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适可而止的。

永远那么温和,却也永远那么疏离。

陆琛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比她们几个所谓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要克制。他骨子里就流露出绅士感,长期接触,贵气优雅,让人不忍离开。

她对陆琛动过心,从大学开始,心就一直围绕他。但她知道,陆琛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们这种懂得克制的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任何的努力都是枉然。

越是让人感到轻松的人,越是难以让人敲开心房。

吴绡不傻,她也不是情种,这几年的时间,虽然将陆琛埋藏在心底,可她也是该恋爱恋爱,该暧昧暧昧。

直到陆琛和沈浅一起出现,吴绡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根情,该断了。

陆琛对待沈浅,温柔如绸缎,自得而熟练,像两人已相处很久。或者是,他已经在心底想过很久,该如何和沈浅在一起。所以照顾起沈浅来,得心应手。

看到陆琛照顾着沈浅,吴绡才知道,先前他们以为陆琛喜欢席瑜,完全是误会。这个误会,说不定在席瑜心中也有。

她并不太喜欢席瑜。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底层群众想要往上攀爬的婊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挣脱不开。

吴绡并没有看不起底层群众,只是看不起席瑜。

所以,她才会做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想告诉席瑜,她们两个人的梦,都该结束了。

吃过饭后,一行人坐车走了。六个人开了两辆车,桑梓非要和靳斐一起。卫柚就载着其他两个男人,苦哈哈的走了。

在车上时,几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学。

桑梓一直盯着手机看着,不一会儿,抬头神秘兮兮地跟两人道。

“我刚才从老三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

老三也是几人大学同班,如今在b市跟着父亲做食品连锁生意。几个人虽都是富二代,但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来么,都是世代经商,耳濡目染一些,也比一些半路出家的创业家要强。

“什么消息啊?”看桑梓这一脸神秘,靳斐被吊起了胃口。吴绡倒是兴致缺缺,桑梓习惯大惊小怪。

“席瑜和她的富豪老头离婚了,听说光遗产分了两个亿。老头前妻生的一儿一女不满意遗嘱,如今在打官司呢。”

靳斐没有搭腔,吴绡冷笑一声,“她嫁过去才两年的时间,分了老头一半的遗产,我要是他儿女,我也不满意。”

桑梓说:“席瑜现在应付着官司,累着呢。现在找同学倾诉,今天不是还在你朋友圈下面评论了。对了,你俩聊没?”

“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吴绡说完,转头问靳斐,“当年她不是自己散播谣言和陆琛是男女关系,准备毕业见家长么?”

陆琛当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恋情自然备受关注。可他是个相当自制的人,莺莺燕燕围绕在身边一大圈,但也只是保持着吻手之交。

不过这个席瑜,好像与他关系近些。

两人都喜欢户外远足,曾经单独一起出去过几次。

出去的次数多了,八卦传开,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似乎不等两人宣布,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可这些,伴随着毕业,一切烟消云散。

陆琛读了研究生,席瑜却回了a国。她是领养的孩子,父母是a国华裔,在a国某小镇上开了一家杂货超市,家境一般。

就因为两人没什么结果,所以吴绡在看到沈浅时,着实惊了一下。她还错把沈浅认成了席瑜,但后来细看,与席瑜虽五官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从小受西方教育的席瑜,比沈浅要开放的多。席瑜如红玫瑰,沈浅如百合,沉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这一点,席瑜怎么装也装不出来。

开始,吴绡和桑梓也曾怀疑过,陆琛是思念席瑜,所以才找了沈浅。

但看陆琛对待席瑜和对待沈浅时的态度,好像截然相反。

可是,靳斐曾经说过,陆琛和沈浅是今年一月份刚刚认识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吴绡奇怪,桑梓自然也是。她们和陆琛之间的关系,相对靳斐不知隔了几条街。所以,吴绡才问靳斐。

靳斐专心开车,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桑梓不满道:“得了吧,你俩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他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啊?”

靳斐说:“好到穿一条裤子也没好到用一个女人啊,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哪里能知道。”

靳斐还真没撒谎,陆琛确实没有跟他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对于靳斐来说,喜欢就上床,不喜欢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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