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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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慕醒宿舍,方凡十毫不犹豫地转头走人,慕醒叫住他,刚要说些什么。方凡十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两唇一相触,慕醒的心猛然一跳,顺从着男人的动作闭上了眼睛。

很轻柔的一个吻,几乎是浅尝辄止。柔软的唇瓣像是被一根棉丝牵着,轻触后又分开,来来回回得辗转着。一袭长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拇指轻轻擦过慕醒被吻红的唇瓣,男人低头笑着说:“明天我来叫你晨练,早点睡。”

“你在哪个宿舍?”慕醒抓着他问。

“401,跟你对着。打开窗帘,你就能偷窥我。”男人笑着说。

“是你偷窥我吧。”慕醒调笑着说。

男人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脸,说:“我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这么张狂的语气,慕醒舔了舔唇,笑着没有再说话。

男人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了,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慕醒捏了捏手里的口琴,笑容不自觉地加深了。

回到屋子里,慕醒从房间里找了个小盒把子弹装好,就像是尘封起那段回忆一般。拿着小盒站在窗帘前,对面男人屋子里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投射在薄纸般的窗帘上,似乎是下意识般,男人拉开了窗帘,朝这边看过来。

慕醒也拉开了窗帘,两个人的目光交接在了一起。

男人刚要说些什么,但是电话响了。摆摆手让他回去睡觉,男人转身打电话去了。

慕醒看着男人的背影出了会神,关上窗帘上了床。捏着口琴吹了两下,五音不全,慕醒自嘲地笑了笑,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电话是杨淑柔打来的,男人有些疲惫,看了看时间,老两口这个点竟然还没睡。

“妈,这么晚还没睡?”

杨淑柔嘿嘿笑了声,看着一边的撅着胡子的老司令说:“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致算了算,方凡十说:“得两个月。怎么了?”

“嗨,你爸病了,想打电话跟你撒娇,不好意思呢!”杨淑柔噗得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方凡十就听到了自己父亲那声威慑力十足的“胡闹”。

方凡十无奈地笑起来,说:“把电话给我爸。”

“哎!”杨淑柔哈哈大笑着应声,老司令虎目一瞪,她也丝毫不害怕。

“爸,身体怎么了?”听到父亲生病了,方凡十心中有种难言的难过。说话的时候,平时的尊敬都不见了。这只是儿子对父亲关切的问候。

“你别听你妈胡说,你忙你的,我这是小病,不用担心。”方司令难得笑了笑,杨淑柔上来揪他胡子,老司令抿着嘴用嘴型说了句“胡闹”。

方凡十也笑了,叮嘱道:“那你平时好好休息多注意,夏天到了,别中暑。实在不行去找胡繁,让他带着您检查检查。”

“嗯。”老司令应着,然后说:“在外边,注意周围动向。中央又有新调动,你这次做好了,也许会升正职。”

这是老司令第一次跟他讨论他的职位,方凡十有些讶然,他应了。杨淑柔怕他们两人聊公事聊太晚影响老司令休息,劈手夺过电话来问儿子:“儿子,你走的时候还说带相好的回来,到时候别忘了!”

方凡十笑着说:“成!”

“好,那挂了。你爸该吃药睡觉了!”杨淑柔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从桌子上拿过药来递给老司令,杨淑柔有些焦虑地问:“你说儿子的相好的,不会是他学校的吧?哎,真是的,要是弄回来个打女,那婆媳大战我可打不过她。你能打过儿子不?这死小子肯定向着媳妇。你得帮我!”

想想方凡十那次打麻将时脸上那宠溺的表情,杨淑柔对以后婆媳大战中儿子帮谁很明确地替儿子选了“媳妇”。

“胡闹!”老司令无奈地吼了一句:“儿子还没带媳妇回来呢你这就说以后吵架的事,真回来了,家里还不给你弄的乌烟瘴气!”

杨淑柔柔软无骨地坐在老司令的怀里,娇嗔道:“哎哟,人家不过是说说嘛~”

杨淑柔把司令员的脾气是摸得透透,一句话下来老司令绷着的脸笑开了一些。但是在旋开胶囊倒进水中时,眉头突然一皱。看着渐渐变色的水,杨淑柔察觉到自己丈夫的不对,问道:“怎么了?”

老司令摇了摇头说:“没事!”

慕醒是被号角声惊醒的,猛然睁开双眼,外面杂乱地脚步声和叫喊声下意识地让他心下一揪。快速穿上鞋打开房门,通天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客厅。

失火了!

慕醒心惊肉跳地过去打开窗帘,对面宿舍火光通天,浓烟像黑色的围巾一样涌了出来。

记忆停留在和男人隔空的对视,时间仿佛瞬间静止,慕醒开门冲了出去。

刚才的号角声就是叫人来灭火的,现在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大家正在铺设着水管。周围人多嘴杂,命令和哭喊声混杂在一起,慕醒却只能听到自己那砰砰的心跳声。声音巨大到仿佛耳膜都震破,慕醒的从容淡定全然不见,只身就要冲进火海。

里面的人正往外跑着,只有他自己往里面冲。目标那么明显,孟赞一看,大惊失色,火急火燎地猛力一拽,破口吼了出来:“慕老师,你疯了!你想干什么啊!?”

听到吼声,慕醒一下子回神。他死死地抓住孟赞,脸色惨白,问:“方凡十呢?!”

孟赞安抚道:“你先别急,他是军人,察觉到失火肯定会跑出来的!”

慕醒摇着头,桃花眼睁得巨大,他咬牙咬的声音都发抖了:“我问方凡十呢?他出来了没有?”

孟赞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紧紧抱着他边后面拖拽边安抚地说:“还没呢,火势太大了,一会…慕老师!”

他一个训练十年的军营汉子竟然被一个大学老师给挣脱了开来,这边孟赞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慕醒已经挣脱他的禁锢,抢过旁边一个人身上的湿棉被,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

第46章

慕醒一冲进去,就被滔天的火舌给舔了一口。浓烟一下子呛进了眼里,慕醒的眼泪唰得掉了出来。捂着棉被把自己包紧,慕醒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找到楼梯后,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楼梯是木质的,现在正烧得正旺。慕醒咳嗽着往楼上冲,上面时不时还往下面掉下一两块燃烧着的物什。慕醒躲闪不及,被砸在了肩上,猛然蹲坐在地上,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火势眼看越来越大,下面传来阵阵脚步声。慕醒捂住口鼻,意识清醒了些,咬牙忍痛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口气冲到了四楼。

四楼的火势是最大的,因为火舌的舔舐,周围的墙壁已经坍塌了一部分。慕醒冷静地找到401,门口竟被坍塌的墙壁给堵死了!下面传来呼叫声,慕醒大声喊道:“上四楼,这门被堵住了!”

慕醒说完,双手用力地拍门大叫:“十哥儿!十哥儿!咳咳…”里面没有丝毫声音,一阵狼烟却涌进了他的口鼻,慕醒被呛得呼吸都疼,心脏突突地跳到嗓子口,塞住他的喉咙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知道是被呛得或者是伤心。

为什么今天晚上不留着他在自己那里睡?等等等,慕醒你究竟在等什么?等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让自己抱憾终生吗?往日的气定神闲完全不见,慕醒疯了一样清理着周围的瓦砾,嘴巴里呢喃着方凡十的名字,口腔内满是吸进浓烟后的苦涩。

孟赞冲上来后,看到慕醒这个样子当即红了眼。大喝一声招呼着一群人过来救人,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的慕醒一把拉了起来。慕醒吸入了过多的浓烟,浑身没了一点力气,被孟赞拉起来后差点再次摔倒。

眼看着周围的人把门口的瓦砾清理干净,慕醒又似活了一般,但是双腿想要用力冲进去的时候,却一下子栽倒了。

孟赞叹着气抱着他,沉声安慰:“你进去就是添乱,让他们救方凡十就行!”

心中虽然焦灼难耐,但是慕醒好歹还保有一丝清醒。他点点头,双眼模糊地看着火海,不一会,就看到一群人把方凡十给抬了出来。

看着双目紧闭的方凡十,慕醒的心脏仿佛置若冰窟,孟赞二话没说,扛起慕醒冲着身后的人命令:“快下楼!”

几个人下了楼,外面灭火行动依旧在进行着。看着被放倒在地上的方凡十,慕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孟赞身上挣脱了下来,冲到了方凡十身边。

方凡十是呼吸了过多烟雾导致的昏迷,伏在他身上,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现在只是很微弱地跳动着,慕醒只觉双眼发白,咬着牙让自己清醒过来。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一下一下地挤压。

挤压一会无果,慕醒深吸一口气开始给男人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男人没有丝毫的醒来的迹象,眼睛里汇聚的眼泪再也没有兜住,吧嗒掉在了男人依旧刚硬的脸颊上。

双唇交叠在一起,绝望像是无尽的深渊让慕醒看不到头。咬着男人的双唇,慕醒哭着轻声乞求:“求求你,别这样…”

就在周围的人慨叹慕醒和方凡十那生死之交的友情时,突然,只见慕老师直直地站了起来,优雅地揩掉自己脸上的两抹泪痕。整了整衣服后,抬起脚来毫不犹豫地踹了地上的方局长一脚,冷笑一声问道:“很好玩!?”

正在大家诧异的时候,救护车来了。慕醒起身上了救护车,丝毫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孟赞他们大眼瞪小眼完全被这个展开给惊着了,这个时候,只见地上的方局长默默地睁开了眼,看着救护车上扭头不看他的慕老师,抿唇声音还很虚弱地说:“过来拉我一把,我动不了了。”

方凡十和慕醒都吸入了不少烟雾,一通检查加治疗后,两个人分别挂着氧气被推进了病房。慕醒的手和肩膀也受了伤,双手被包的像个粽子,火辣辣地疼了一宿。

两个人不是一个病房,既来之则安之,慕醒在病房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好歹吃了些东西,然后打听到方凡十的病房,溜溜达达地去了。

方凡十也是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后就是一通应付,本市的领导加上学校领导,应付的方凡十头疼。好不容易晚上想要去找慕醒,结果孟赞这家伙领着做教官的一群同学又来看他。

慕醒进去的时候正听着他们几个在里面嬉笑着说着什么,方凡十的笑声虽然有些沙哑,但是仍旧带着让人沉醉的性感。慕醒也不急,坐在长廊里,仰头望着长廊上空的天花板听着里面的谈话。

里面的聊天大都是谈着他们以前的事情,聊到深处,不知有谁带头唱起了军歌。几个人随声附和着,因为在病房,声音有些压抑,但是仍旧能听出里面的澎湃热血。想着方凡十以前穿着制服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自觉地笑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

打开了,孟赞准备去买水,刚好看到门外的慕醒。孟赞吃惊地问:“哎,慕老师,您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慕醒冲他温和地笑着说:“没事了。”

里面,听到孟赞声音的方凡十急了起来:“慕醒,你怎么在外面,快进来!”

孟赞突然猛拍大腿,嗨了一声后冲着里面几个人叫了声:“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方凡十呗。”

听到孟赞的话,几个人鱼贯而出,清一色军装着身,说不出的豪迈飒爽。几人冲着慕醒敬了了个军礼,慕醒冲着他们友好一笑。孟赞笑着说:“得得得,方凡十早等得抓耳挠腮了,咱们几个也别当电灯泡了,明天再来介绍你们认识。”

几个人哄笑了起来,动作整齐一致地转身,齐步走了。慕醒看着几个人挺直的背影,连进去的时候都是笑着。

方凡十体质向来好,现在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正半倚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慕醒。那眼神,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这么晚才过来,你这是想把我急死!?”

白天应付了一天,他根本就走不开身。但是心中太过想念慕醒,话说得就有些委屈。

慕醒走过去,脱掉鞋子上了床躺好。男人先是微微一诧,然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慕醒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两个人相距太近,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慕醒盯着男人,桃花眼里尽是笑意,他说:“我这么晚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来,让你恢复体力好做爱,二来,这么晚没人好表白。”

话一说完,男人的呼吸当即粗重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男人翻身压在了慕醒身上。眼睛微微眯起,漂亮的唇线抿了抿,男人说:“体力恢复没恢复,你试试就知道了!先做吧!”

慕醒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病服本来就宽大无比,男人胳膊撑在慕醒的两侧,古铜色的皮肤和健硕的胸膛露出来。慕醒环住男人的脖子,迎着吻了上去。

体内的欲望汹涌,男人粗鲁地吻着慕醒的双唇,像是对待一件自己觊觎已久的宝贝一般。慕醒伸出舌头回应着,两人唇舌纠缠间,发出啧啧的响声。男人湿滑的舌头横扫慕醒的口腔,慕醒只觉嘴巴一阵酸涩,一不留神,舌头被男人含住了。

男人双唇夹住慕醒的舌头狠狠

的吸吮着,仿佛要吸进自己的嘴巴一般,慕醒茫然无措地被挑逗着,舌头被吮的发麻,一丝银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说不出魅惑。

随着这些前戏动作,男人的欲望已经抬了头,毫不掩饰地顶着慕醒的后穴。察觉到身下被男人火热的性器顶着,慕醒皱眉轻喘,小腹涌起的欲望一波一波传来,难耐地溢出一丝呻吟,却被男人给完整不漏的全部给吃掉了。双手顺着男人的胸膛摸进去,匀称的肌肉坚硬又有质感,男人身上很热,烫得慕醒双手发颤,摸到男人漂亮的后腰,顺着挺直的脊背摸上去,双手交叉握住,紧紧地搂住了。

情到深处,慕醒的矜持全然不见。衣襟大敞,胸膛上茶色的两点软塌塌地袒露在空气中。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的看着男人,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情欲。男人的舌头细细地勾勒着慕醒的唇线,舔着他嘴角的银丝。嘴巴一被放开,慕醒一下子呻吟出声。

帮着男人脱掉衣服,男人的裸体是那么阳刚有朝气,慕醒的双手贪恋地在男人、裸的身体上游走,每摸过一个地方,就燃起一片欲火。男人的双手也不老实,慕醒的衣服被扒了个干净,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就那么贴在了一起。

第47章

男人的呼吸又粗重了许多,顺着他的脸颊到吻到耳边,一下子含住了慕醒的耳垂。搂住男人的手用力了一些,耳垂边火热的呼吸让慕醒的身体一片酥麻。男人灵巧地挑逗着他的耳垂,舌头在耳廓间舔舐了一周,慕醒直接叫了出来。

两人做爱,男人为防止慕醒太过难受,总是做足前戏。这种缓慢而让人抓心挠肺的前戏,是要有多大的忍耐力。男人的吻落在慕醒的脖颈上,窸窸窣窣得像是被水草撩过,男人脸上的汗珠蹭在慕醒的脖子上,湿漉漉的。慕醒轻哼着,男人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

“啊~”双腿不自觉夹紧,男人松开牙齿,舌尖顺着他漂亮的锁骨舔了一圈,慕醒下面已经胀到发疼,被男人的大手给握住了。

粗糙的大手在慕醒的性器上来回撸了几下,满意地听到身下男人那粗重的喘息和细微的呻吟,男人的吻细碎地落在慕醒的胸膛上,然后含住了慕醒胸前茶色的一点。

“呃…”

软塌塌的小点被男人放在嘴巴里,舌头和双唇来回不断地揉捻,不觉间已经渐渐坚硬了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慕醒低头看着男人专注的脸,眼神有些恍惚。

松开被嘬得红肿的那一点,男人抬头冲着他一笑,刚硬的脸上满是柔情。慕醒双眼迷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拢住他性器的粗糙感旋即被细腻火热而又湿润的感觉取代,慕醒啊得叫出声,看着男人含住他的欲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嘴巴上下吞吐着慕醒的欲望,男人双眼里依旧是霸道和专情。这种眼神让慕醒恍若置身梦中一般,潮水一般的快感急促的涌过来,双手按在男人的头上难耐地揉搓着,感受着男人对他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慕醒的双手猛然一顿,射了出来。

高潮后的余韵一波一波地涌来,让慕醒想起了跟男人一起放过的烟花,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看着男人咽掉了自己射出来的精液。

就算慕醒够从容淡定,这个撩人的动作还是让慕醒觉得有些难为情。手臂不自觉地盖在眼睛上,高潮过后的慕醒笑了笑,嗓音沙哑地说:“你还真是…”

男人霸道地把他的手臂拿开,慕醒的眼睛里除了这个强势的男人再也没有别的。男人笑看着慕醒眼睛里自己的影子,笑着说:“真是怎么样?”未等慕醒回答,男人修长的食指捅进了慕醒的后穴。

异物入

侵的感觉让慕醒皱紧了眉头,抓住男人抵在他身边的双臂,慕醒眼梢浅红一片,舔了舔唇角说:“真是不要脸。”

男人轻笑出声,俯身含住慕醒的唇,两人唇齿交缠在一起,打架一般的粗暴让慕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趁此机会,男人插进了三根手指。

慕醒回应着男人的吻,舌头被男人吻得又麻又软,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一手握住男人的性器,慕醒眼角含笑问道:“你还要不要进去?”

呼吸一滞,男人一个挺身,性器直挺挺地捅了进去。

“啊!”抓住男人肩膀的双手一下嵌进了男人坚硬的肌肉里,撕裂一般的疼痛让慕醒失声叫了出来。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住,心疼地吻着慕醒皱紧的双眉,道歉一般的呢喃着:“对不起,没忍住。”

男人的粗大直直杵在自己的体内,慕醒甚至能察觉到火热的性器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看着男人因忍耐而变得涨红的脸,慕醒抬起臀部朝着方凡十迎了迎…

方凡十陡然一震,吻着慕醒的动作一停,两人鼻尖相触,慕醒的眼睛里带着诱惑的笑意。男人欣喜地叫道:“慕醒!”

慕醒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轻声说:“十哥儿,我爱你。”

“十哥儿,我爱你”一句话,像是一把火扔进了干燥的木柴,呼得一下点燃了男人压抑的情欲。男人把慕醒一下子抱起来,抬着他的腰肢狠狠地在他体内抽插着。抱着慕醒的身体,男人就像在做梦一般,他颤着声音说:“我也爱你,慕醒,慕醒…”

坐在男人身上被侵犯,这个姿势插入得更深,慕醒只觉得男人的欲望在他体内来回游走,都快把他顶坏了。一下一下的顶入把慕醒的眼泪都顶了出来,慕醒抱着男人宽厚的脊背,细碎的呻吟声从不断开合的嘴巴里溢出来,连理智都被顶碎了。耳边回荡着男人轻声的呼喊,他却一声也应不来。后背酥麻的快感像是被风刮过的草地,一层一层前仆后继地袭来,让慕醒看东西都看不真切了。鼻腔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慕醒收紧双臂紧紧抱着。这个男人,他是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男人之间的爱意爆发出来,方凡十像是疯了一般地做着,要不是白天休息好了身子,慕醒真觉得快要被他做死了。这男人是压抑了多久啊…

好不容易结束后,两个人下身都是一片粘腻。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想擦。俩人抱在一起,方凡十还没从喜悦中转过来,抱着慕醒来回地亲着,像是亲着一件稀世珍宝。

慕醒浑身酸软,男人全部射进了他的体内,他一动就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大腿根流出来。别他这样抱着,慕醒也懒得动弹了。任凭他这么亲着,还时不时地回应他一下。

最后,慕醒实在是乏了,想要睡觉。但是却被方凡十捏住鼻子憋醒了,慕醒迷迷糊糊地转身埋进男人的胸膛,咬了一口慵懒地问:“你是地主吗?压着做了这么久,还不让睡觉。”

男人沉沉地笑着,埋头吻着他的唇说:“你还没表白呢。”

慕醒也是一笑,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用小腹磨蹭着男人还半硬着的性器说:“爱都做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完后,慕醒睁开了眼,眼睛里是方凡十少见的认真,慕醒说:“一直这么若即若离,我还欠你一个承诺和一个解释。方凡十,你说过,你等得起我。现在,你等到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击垮的一辈子。你说过,你从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真心。现在,我给你了我的真心,你能让我好不惧怕地追求自己的心跟你永远在一起么?”

男人的眼睛里闪着亮光,慕醒从里面看到了他少有的激动。动情地吻着慕醒,方凡十轻声说:“我能。”

声音虽轻,但承诺重似千钧。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心。慕醒自己说得很对,在无形中,他一直在怕。至于怕什么,也许就是他接下来的解释。两人分开了两个月,男人想,这次他不会再说喜欢。他要让慕醒主动投进他的怀里,这样他才会真正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他,这样才能达到“永远”的目的。

这个回答让慕醒笑了笑,伸手抚平了男人习惯性皱起的眉头,慕醒说:“我爸,也是同性恋。我爸不算是个好人,他骗了我妈。”

慕醒曾想过,他的性向注定是不被母亲所接受的。那个女人,已经经历过那么剧烈的一次打击。仍旧记得那天,望着父亲挺直的脊梁,那个女人用满是冻疮的手敲打着冰面,她想死。母亲信佛,佛教有这样一个传说,冰冷的冬天跳进冰窟水下,就能洗去满身污浊,下世仍旧是纯净之身。

他跟哥哥过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女人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还有数之不尽的恶心。慕醒第一次知道,原来恶心是那么扎眼的一种情绪,能让你比在冰雪中站一整夜都难熬。女人双目通红,已经失去理智,顺手抓过哥哥的手,拿着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让哥哥的手每年冬天都会生疮溃烂,让他受尽折磨,直到他去世。

血流出来,哥哥的惨叫回荡在母亲的耳边,母亲傻了眼,一把搂住儿子全身颤抖着,呢喃着。这个女人很坚强,自始至终都没有哭。

想想当初,她原本嫁了个多么好的丈夫。温和有礼的教书先生掀开她头上的红布,眼中带笑温柔地叫她“娘子”。这种书生气的爱称,即使是粗糙的村姑,她也羞红了脸。但是那时候,她却因为这样的父亲碰了她而让她觉得自己分外肮脏。

她没想到,这样彬彬有礼的男人竟然会喜欢男人。看到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拉着他和哥哥回家的她尖叫一声,接着呕吐了起来。尖叫声引来了邻居,邻居引来了村民。

父亲依旧是从容之色,他和他身上那位穿上衣服,像是在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种场景一样,父亲还帮那个光棍系好了围巾。

父亲向来坦荡荡,他眼中没有任何惊慌,在村里人的窃窃私语和针扎一般的目光中,挺直了脊梁朝着村口走去。

这是一辈子中最难熬的一天,母亲躺在床上抱着哥哥如行尸走肉,他哭着跪在地上,窗外的寒风吹了他整整一夜,直到现在,每次偏头痛都让他想起那个夜晚。

父亲跟他说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让他幸福的一种权利。人这一辈子那么短,何苦逼着自己过自己不想过的生活。慕醒没有恨父亲,但是他却不想成为父亲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就决定要隐瞒一辈子。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喜欢上了胡林奇。”

第48章

胡林奇是部队正师职干部,当时领着他手下的兵驻扎在慕醒他们村训练。他人长得周正,讲话得体又有礼貌,在村子里,不但大人交口夸赞,连孩子们也都喜欢这个温和慈祥的军人,慕醒自然也不例外。

慕醒对军人的崇拜,就是从这个时候悄然滋生的。但是要说对胡林奇的喜欢,则要从他救了自己的母亲说起。

张氏人虽然是农家姑娘,但是长相姣好。特别是慕醒父亲走后,不但有不少人来提亲,甚至还有些光棍打上了他母亲的主意。

三月正值春耕,母亲去山上种地,慕醒总是拿着本书跟着。慕醒人虽然瘦弱,但是脑袋聪明,在农村这种教育水平落后的地方,却连跳了两级。十五岁就上高中在农村算是史无前例,慕凡比他大五岁,现在上高三,学习成绩很好。临近高考,慕凡已经好久没回来,地里的活都是慕醒帮忙。

慕醒家的地多在后山,后山偶尔有狼出没,张氏还拿着棍子,上面挑了个红布。两个人正走着,突然茂密的松树林里钻出了一个人,张开胳膊拦住了他们。

村里的光棍很多,但是眼前这个人因长相猥琐给慕醒留下的印象特别深。慕醒虽然十五岁了,但是充其量也只算是个学生娃子。平时做什么事都是慕凡在前面挡着,所以当那个猥琐的男人扑倒自己母亲的时候,慕醒当即吓傻了。

母亲虽然常年下地力气不小,但是哪里能比得上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被压在身下撕扯衣服的时候,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嚷了起来。四肢不断地挣扎着,女人绝望地眼神让慕醒瞬间清醒,他捡起地上被男人扔掉的棍子,狠狠地挥向男人的后背。

棍子并没有砸中男人的后背,男人做惯了这样的事情,闪身躲开以后,双腿压住身下的女人,转头冲着慕醒嘿嘿一乐。然后,抢过棍子来冲着慕醒的双腿挥过去。慕醒在父亲走的那天由于在床前跪了一晚,膝盖有顽疾,现在虽是春天,天气却也不暖。一棍子下来,慕醒惊声呼痛,然后直接跪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母亲看到慕醒跪下,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就要挣扎着过去看看他的腿。但是终究没有挣扎开,女人雪白的胸脯已经露了出来,慕醒看着母亲关切而恐慌的眼神望着自己,浑身发抖,身体却仿佛跟大地交接在一起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就在男人脱下裤子要挺身进入的时候,突觉背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拎起。慕醒只看到胡林奇挺直的脊背和有力的大手一挥,那个猥琐的男人就滚到了一边,躺在地上嗷嗷呼痛。

胡林奇先是把军大衣脱下来给了慕醒的母亲披好,然后走到慕醒身边,转身蹲在他身前,留给他一个挺直的脊背说:“我背你。”

年少时的慕醒,心中对英雄主义还有着向往。面前的胡林奇,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当爱情在慕醒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他察觉到的时候,被自己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那时候的慕醒,对父亲是同性恋这样的事情还有些惧怕。因为周遭的村民虽然质朴又憨厚,但是大家凑在一起时的话题却一直在他父亲身上萦绕。不但如此,当慕醒走过的时候,背后的人们都是指指点点地议论。

慕醒是真的怕。尽管他想学父亲那样挺直脊背走路,但是惧怕还是像一团乌云笼罩了他。他对胡林奇渐渐疏远,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怕暴露了自己的性向。但是胡林奇却看出了这个少年的恐慌,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慕醒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所想。胡林奇摸着他的脑袋哈哈大笑,告诉他这不算什么。军营里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

胡林奇的回答很朦胧,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慕醒得到这样的回答,与心中遭到拒绝的结果相比,着实让他雀跃。两个人,心照不宣。偶尔走在一起,胡林奇还会牵他的手。少年时期,这种牵手都能让慕醒手心全是汗,心砰砰跳个不停。

但是,除了牵手,胡林奇什么都不做。说等他长大,等他去北京找他。但是三年后他考上北京的大学,找了他七年,却没有一次邂逅。

和方凡十在一起的时候,北京是那么小,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总是马上赶到。但是他和胡林奇的北京确实那么大,七年都没有碰到过他。唯一的一次,却是因为方凡十。

或许,这就是命吧。

胡繁和他一样大的年纪,就算找到胡林奇,他怎么能跟他在一起?两个人的年龄差距那么大,会在一起么?而且,胡林奇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承诺也没有给。只是让他去北京找他而已。找他做什么?没人知道。

其实现在想想,胡林奇在自己心中扎根了十年,何尝只是作为一个英雄的形象而存在。当他渐渐退去幼稚的羽翼,仔细想来,对胡林奇的执念也远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深。

慕凡高考回来,胡林奇让他选了北京的学校。张氏很感激,慕醒对胡林奇更是亲密,两人越来越像父子俩。后来村里渐渐传出了胡林奇和张氏关系不正这样的传闻,为了怕给慕醒他家造成影响,胡林奇再也没有去过他家。

最后,胡林奇他们训练结束需要回军队,临走前他专门跟慕醒合了影,照片胡林奇握着慕醒的手,慕醒腼腆地笑着。那时候的慕醒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胡林奇几乎是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填补了他心中对父爱的渴望。不管以后对胡林奇是什么感情,他永远是那个让他的爱情觉醒萌芽的那个人,永远那个在他有了渺小的渴望时给他以鼓励的那个人。

胡林奇走后,慕醒告诉了慕凡自己喜欢胡林奇。慕凡甩了他一巴掌,这是慕凡第一次打他。然后,慕凡在上学之前都没有理他。

“那时候村子里还没修路,我妈和我哥背着行李翻了两座山才到了镇子上的公交站。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哥快上车的时候才对我招手让我过去。哥哥抱着我,叮嘱我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孝顺妈。他还说,等他在了,结婚了,有后了,就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管那幸福是男是女,都有哥哥给我撑着。”慕醒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们这个家庭,有着不负责任的爹,却有着最负责任的哥,有着只剩下一根弦撑着的娘,却又有着能把那根弦掰断的慕醒。一个人的追求,总是建立在其他人的隐忍之上。哥哥知道他喜欢男人,怕得不过是母亲知道后的绝望。有了父亲那样的上梁,母亲最惧怕的不是两个儿子未来不孝顺她,却是他们两个随了父亲,一起歪了。

不过哥哥用一个暑假来让自己的肩膀变得更加有力,他想着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他和母亲的双重愿望,让慕醒追求所爱,让母亲得享天伦。

三个人的家庭就这样融洽的相处,等哥哥婚礼,母亲这一辈子的心里负担全部放了下来。虽然慕醒他爹对她不忠,但是她却尽着慕家媳妇最神圣的职责,让慕家香火得以延续。

可是这一切,全部被那场车祸给毁了,毁了三个人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得到的光明和幸福。哥哥临死前告诉他…

哥不在了,好好照顾咱妈,安心结婚,不要想他了。

哥哥葬礼过后,母亲把所有的期盼全都放在了慕醒身上。哥哥走后,三人之间的平衡打破。慕醒挑起了哥哥肩膀上的担子,这个担子很重,特别是放在喜欢男人的慕醒身上。他强迫不来自己和女人在一起,他也不能糟蹋女人。他隐瞒着自己的性向像在钢丝一样的人生线上行走着,一不留神就能会掉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告诫自己,母亲在世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

他并不比父亲好到哪里去,他心中想和男人在一起的渴望比谁都要深刻。但是他知道,想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母亲是一座永远也攀不过去的高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是那个女人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作为母亲最后的希望的同时却给了她以绝望。

他想做一个孤独者,能自己和自己对话,能顺从他自己的本心,把所有的时间都交给自己。但是条件是,在母亲在世的时候,他要把时间交给他的母亲。

从慕醒说要跟他说十年前的事情开始,方凡十就一直在静静地倾听着。男人始终没有叫他或者是打断他。他知道了慕醒心中的束缚和压力全然在于母亲,他更知道这个男人比他更想要一辈子,他自私地高兴着,只因慕醒现在是完全属于他的。

说完后,情绪和思绪运转过度,再加上身体的疲劳,让慕醒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男人吻着他的眉心,用唇勾勒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都知道了,睡吧。”

慕醒昏昏沉沉地回应着,他闭着眼睛含糊地说:“我既然说了爱,就不会再放开你了。我需要的是时间,你给吗?”

他不想失去这个男人,他看惯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自己身边的场景,乍一看到男人躺在地上紧闭双眼时,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他从没想过男人会离开自己,一直想着他会等。他会等着他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后在一起,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等不了了。就像李锐说的那样,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还记得给他做人工呼吸时,男人把舌头伸进自己嘴巴时那种干涸到快要死掉的鱼重新被放逐到水中的感觉,太过鲜活,鲜活到能让他感动一辈子。

男人笑起来,他说:“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是他把慕醒从那捆绑他一身的束缚中拉出来的,既然不能和他一起逃避,他会和他捆绑在一起,一起接受那个束缚。

慕醒抿着唇角,笑了。他只是觉得很幸福,他一点都不想流泪,不想哭。

第二天,方凡十抱着慕醒去洗澡。正帮慕醒清理着后面,水汽氤氲着慕醒的脸色发红,他环住方凡十的脖子突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这场火灾太蹊跷了?”

第49章

男人的手一顿,亲了亲他说:“嗯。你发现了什么?”

顺从地让方凡十给擦着头发,慕醒说:“火灾来了就应该拉警报,警报的时候我没醒。吹号角组织救火的时候我才醒。而且,我从一楼爬上去,四楼的火势明显比一二三楼的火势要大。还有,你是军人,起火了怎么会察觉不到?”

毛巾放进慕醒手里,男人双臂大敞示意他帮他擦身子,男人问:“你吹口琴了没?”

慕醒拿着毛巾擦过男人瘦削精悍胸膛,停在了他漂亮有力的腹肌上,皱着眉头说:“吹了。”

男人挑眉说:“口琴被抹了药,我才没醒过来。”

“知道是谁么?”慕醒认真了起来。

“不知道。我口琴向来放在抽屉里,平时也没人进我宿舍。而且,我那栋宿舍楼大都是校领导级别的,没有安插摄像头。来往记录全是那栋楼上的人,根本无从查起。”

“唔,你惹麻烦了。”慕醒笑着说。

“能有个大概的想法,我升级太快,难免会挡了别人的路。这些事情,口风抓得很严,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细查。等回北京再说吧。”方凡十皱眉道。

“你可以让你爸先帮着查查…”牵扯到出人命,慕醒慎重地说。“虽然这次失败了,谁知道下次他们整什么幺蛾子。”

男人在慕醒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记,自信满满地说:“这事我自己能解决,用不着我老子。好了,咱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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