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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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姣和平时穿的不太一样,她穿了一身粉色的长款睡衣,睡衣是兔子形状,她戴着帽子,耷拉着两只耳朵,像她一样没有精神。

陈姣的脸色发黄,太阳穴的淤青还没有消,而唇角和颧骨处,又新添了两个新伤。安歌的心脏狂跳着,抱着陈姣,慌张地问:“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陈姣有气无力地瘫在安歌的怀里,她抓着安歌的衣服强撑着,闻着豆浆油条的香气,身体又有了些力气,她说:“不过,再不吃饭…有可能会饿死。”

安歌的心像是小钢珠落地,蹦跶了两下后,彻底归位。她抬眼看了看陈姣家里,摆设很简单,客厅就一张空荡荡的沙发,还有一张矮桌。矮桌旁边堆满了酒瓶和生活垃圾,房间里和楼道里差不多的情景。

家里好像就只有陈姣自己,看那些酒瓶和生活垃圾,也不像是陈姣吃的喝的,不然她也不会要饿死了。

安歌心里放心了些,她抱着陈姣,将她拖到了沙发上,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给陈姣把早饭摆上了。刚一摆上,陈姣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那吃饭的样子,像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样。

在陈姣吃东西的时候,安歌就站在一边看她。她睡衣领口很大,安歌看到了她脖子和锁骨上的伤,都是新伤。她又被打了,而且打得挺厉害。

看着陈姣吃着东西,安歌说:“吃完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吃了些东西,陈姣渐渐回血,有了些力气。听了安歌的话,陈姣抬头看她。这一眼,情绪复杂,安歌没有看懂。

将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陈姣喝了口豆浆,问安歌:“你不问问我父母的事儿,然后笑话我么?”

安歌盯着她颧骨处的伤,抿了抿唇说:“那不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陈姣的心像是一下被泡进了温水里,暖得她张了张嘴,没说话。

半晌后,陈姣才说:“我没有朋友,也不相信朋友,亲情都不能信,怎么可能去信那没有血缘关系维系的感情。”

安歌想反驳陈姣的话,可又觉得这是陈姣自己的观点,她反驳不来。她闷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想起正事儿来。

“倪南说不要这条围巾,让我还给你。”安歌有些泄气,本来倪南都收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给退了回来。

“扔了吧。”陈姣盯着围巾,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说:“送不去的真心就像狗屎一样,没什么价值,还臭。”

围巾的手感很柔软,安歌摸了两下,抬眼看着陈姣说:“能送给我么?我觉得织得挺好的,围着会很暖和。”

陈姣一愣,复而一笑,她看着围巾说:“当然暖和,这可是羊毛的毛线,我挑了好几家才买到。你想要就拿去吧,就当你扔给了自己。”

听到陈姣的话,安歌一下开心起来,她将围巾围在脖子上,围巾上还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安歌十分珍惜地围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收了起来。

安歌的出现,对于陈姣来说,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她看着安歌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个地方也渐渐打开。她坐正身体,望着安歌问道:“你为什么会关注我?”

正在收围巾的安歌表情一顿,她视线并没有对上陈姣。

还没等到安歌的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酒瓶倒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臭、婊、子”的叫声,外面的门被捶得“砰砰砰”响。

安歌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警惕地望着门外。

是个女人的声音。

陈姣一听,浑身一炸,她急忙站起来,骂了一句:“卧槽,疯女人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骂完之后,她慌忙看了安歌一眼,想也没想,一把拽住安歌,拉着她就往卧室跑。

陈姣的卧室,一如客厅那般简陋,就只有一个衣柜,还有一张铺着薄被的床。床头上散了半袋子药,还是安歌上次给她买的那些。

“你藏在柜子里,不论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陈姣声音有些抖,外面捶门的声音愈发的大了,她头皮发麻,叮嘱安歌说:“她是个疯子,无论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来!”

说着,没等安歌说话,陈姣一下将柜子门给关上了。

然后,安歌听着陈姣一路小跑着到了门外,将门打开了。

外面的女人,在寒冷的冬季依然穿着超短裙。她头发挑染成了蓝色,画着浓妆,浑身都是刺鼻的酒味和香水味。

门一开,女人踩着细高跟,一脚踹到了给她开门的陈姣的肚子上。

陈姣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被扎进了一刀,她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腹部的钻痛感,让她浑身一震,冒了一身冷汗。

“臭、婊、子!”栾筝华眼神迷离地盯着地上的陈姣,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他、妈家里藏男人了?这么晚不开门。”

腹部的疼痛一阵又一阵,陈姣咬着牙,盯着自己的母亲,咬牙切齿地说:“有男人你不是更高兴么?你巴不得把我卖给男人拿钱给你喝酒赌、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陈姣的脸上。

脸上轰得一下,陈姣一阵耳鸣。

“走啊。”栾筝华又甩了陈姣一个巴掌,“看看你个小骚、东西,能卖多少钱!”

说话间,栾筝华一手撕扯住了陈姣的头发。陈姣头皮一疼,她“啊”得惨叫了一声,眼泪唰得下来了。

“在床上的时候跟个死尸似的,现在怎么这么能叫…”栾筝华手一用力,陈姣双手抓住她的手,被她一巴掌拍开。栾筝华又在她脚上踹了一下,冷笑道:“我看你就是欠打,打了你就会叫了。”

陈姣临出去前,只关了柜子的门,卧室的门没有关。柜子只有一块木板,隔音很差,安歌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被打的声音,像是溺水了一样,喘不上气来。

她努力咬着牙,脑海中纷乱的记忆碎片却不听她的使唤,一块块拼凑到了一起。安歌绝望地扒着柜子,身体像沉在沼泽之中,随着外面的打骂声,越来越往下沉。

“叮——”手里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的声音。

像是被从睡梦中突然叫醒,安歌浑身一个哆嗦,打开了手机屏幕。

倪南:我打了出租车,在楼下,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在安歌快要沉入沼泽时,倪南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安歌发着抖,浑身冰凉。她给倪南发了条消息,推开柜子门跑出了陈姣的卧室。

显然,栾筝华不知道家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正一脚一脚地踹着已经躺在地上的陈姣。陈姣睁眼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像是死掉了一样。

“你谁啊?”栾筝华看着安歌,面色狰狞地喊了一句,随即越过陈姣想要连安歌也打。

安歌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妆已经模糊了,嘴巴上的口红颜色鲜艳,抹得到处都是,像个女妖怪一样。

看着她走过来,安歌吓了一跳,她对准栾筝华的胸口就是一脚。她长得高,腿又长,一脚踹下去,栾筝华一个趔趄倒在了沙发上。

趁着栾筝华在沙发上骂骂咧咧起不来,安歌当机立断,一个弯腰抱起陈姣,撒腿就跑。

陈姣看到安歌,抓着她的领子,说着话,还往外喷着血,喷得安歌心惊胆战。

“我不跑!”陈姣冷声说,“懦弱…”

出了门,安歌将陈姣背了起来,陈姣身体轻得可怕,“能被少打一下就少疼一下,要跑的。”

陈姣浑身都疼,尤其栾筝华进门给她的那一脚。她被安歌背着,视线有些模糊。听着安歌的话,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让她打死我好了…”陈姣声音里带了哭腔,越来越弱,抓着安歌的手渐渐收紧,陈姣说:“我死了就不会…就不会挨打了。”

陈姣这句话,像是一根绳,将安歌埋藏在最深处的恐惧全部给拉了出来。

她浑身都在发抖,耳鸣阵阵,冲着楼梯往下跑,双腿都跟不上趟了。

“不能死。”安歌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却很稳,像是说出了她自己总结出来的真理一般笃定,“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情发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身后的陈姣没了声音,安歌飞一样的冲出楼道,外面正和计程车司机聊天的倪南,一眼看到了她。

他急忙将车门打开,安歌身后的陈姣,满脸都是血。安歌的脖子上也有血,倪南看得有些惶惶。

“先上车。”倪南打开车门,抱着陈姣放了进去。安歌从另外一边上了车,倪南就坐在了这边。

“她这是怎么了?你们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吧?”司机师傅一看这阵仗,吓了一跳。

“被人打了。”安歌看了一眼楼道,确定栾筝华没跟出来,她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快送我同学去医院,她伤得很厉害。”

安歌声调一向平平,但这次竟然带了些哭腔一般的颤音。倪南伸手摸着她的脖子,血腥味冲进鼻腔,他双手抱住安歌的脸,拧眉问道:“你受伤没?”

“我没有。”安歌被倪南抱着脸,她视线对上倪南,浅棕色的眸子没有丝毫光亮。在这一瞬间,安歌看着倪南,觉得自己像是浑身都化成了水。

她突然一把抓住倪南的手,死死的,少年手指温热,而她的手则冰凉。

“她被她妈妈打的。我也…我也被打过…我知道被打的时候…我想让人救我…可是我没有出来…我没有出来救她…”

倪南看着安歌,他表情很平静,心里却已经炸开了。他摸着安歌的脸,静静地说:“是陈姣不让你出来的,跟你没关系。”

安歌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垂着脸看着陈姣,心里荒芜了一片。

司机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听安歌说了一些,司机心里也是心疼被打的小女孩,忙前忙后的将小女孩送上了平车。

等陈姣被医生和护士推进去,司机看着后座上的血迹,叹息了一声。

“怎么有这样的妈?”

医生和护士给陈姣做了紧急的检查和伤口处理,安歌一直悬着心跟在后面,等最后送进病房,医生和安歌说了一句。

“肋骨断了两根,已经修正好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医生说完,又看了陈姣一眼,沉吟一会儿后,说:“她旧伤很多,你们是她的同学吗?”

“是的。”安歌看着医生说。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可以追究施暴者的责任的。”医生见三个人都是学生,看陈姣可怜,就提了一句。

“是她母亲打的。”安歌抬眼看着医生,问:“这样也可以吗?”

“啊?”医生被问的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陈姣,叹了口气,说:“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但有可能到不了那一层,因为毕竟是有亲属关系。”

“哦。”安歌眼睛里的光缓缓熄灭了。

医生抿抿唇就走了,倪南将他送出去,道了声谢谢。等回来时,他看着安歌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瘦弱的身体蜷曲着,像一只瘦骨嶙峋的猫。

“安歌…”倪南走过去,站在她面前。

“嗯。”安歌声音平平,她回头看了倪南一眼,问道:“她妈妈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了自己的目的,把她生下来。觉得她没用的时候,就恨不得她消失。我们是人,不是一条送不出去的围巾,别人不要,烧了就好了。”

倪南听着安歌这番没有起伏的话,在最后一句的“我们”出现时,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走到安歌身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倪南说:“总有人会想要你,总有人…将来会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点进来的小天使,鞠躬,进来留言的都送个红包吧~

☆、第21章 17.8.28

虽然打了镇定剂, 但陈姣睡得并不好, 身体会时不时抽搐一下, 像在做噩梦。安歌一直在这里看着她,倪南也没有走。安歌想让倪南回去, 毕竟时间不早了,而倪南则冲她笑笑, 说:“你照顾她, 我照顾你啊。”

今天如果没有倪南,安歌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把陈姣救出来。然而, 她也只能暂时性的把她救出来,等养好伤后, 还是要回去。

这样循环往复,最后能留下的,只有身上和心里的疤。

阮白芷到的时候, 安歌和倪南正在吃午饭。她打电话给安歌本想去接她,安歌却告诉她在医院。她推开病房门进来,安歌和倪南从小桌子上抬眼看她。阮白芷看了一眼完好的安歌,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陈姣, 眸光微微一动。

悬在心口的那口气,渐渐舒了出来。

“妈。”安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才电话里,阮白芷着急往这赶,她没和她说清楚就被挂了电话。

阮白芷看着安歌,又把视线越过她,望向了病床上的陈姣。小姑娘脸上全是伤, 嘴角的血迹擦得马马虎虎。阮白芷又看了一眼安歌,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躺在床上的是安歌。

“你们先吃饭。”阮白芷说,“我去把医药费结了。”

阮白芷说完,转身出了病房门。安歌情绪一顿,起身追了出去。而一边的倪南也吃不下了,想着安歌说的话,也随着两人出去了。

将医药费清算完毕,阮白芷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安歌。她看着阮白芷,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心里软成一片,阮白芷走到安歌身边。她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先是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医药费我都付完了,顺便请了个护工照顾她。你过会和倪南说一声让他先回家,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好么?”

“好。”安歌看着阮白芷的笑,心里像是落下了一颗梅子,酸酸甜甜的。

“谢谢妈妈。”安歌抬眼看着阮白芷,冲她笑了笑。

放在安歌头上的手一用力,阮白芷将安歌拥进了怀里。怀里的小女孩,仍旧是瘦瘦的,阮白芷抬眼看着天花板,轻拍了拍她的背。

“吓到了吧?”

被阮白芷抱着,安歌眼睛眨了眨,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喉咙哽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

“没有。”

至于为什么没有,安歌和阮白芷都知道。阮白芷闭上眼睛,将安歌抱得更紧了。

倪南站在拐角处,看着相拥的母女俩,没再往前走。

护工很快过来,是一个胖乎乎的阿姨,看着蛮和善的。专业的护工比她这种半吊子照顾的要好,安歌也没有坚持,和阮白芷一起走了。

“你家住在哪儿,阿姨送你回去。”阮白芷开了车锁,亮红色的奔驰车灯一闪。

倪南看了一眼安歌,笑着和阮白芷说:“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

既然倪南推辞,阮白芷也没有坚持,笑着叫了一声安歌,安歌随着坐上了副驾驶。倪南站在车前,看着阮白芷提醒安歌系安全带,然后母女俩冲他说了声再见,车子就走了。

下了医院台阶,倪南刚往地铁站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跟前。司机下来开了车门,笑着和倪南说:“倪先生让我来接您去恒丰国际酒店参加新年晚会。”

倪南也没拒绝,直接上了车。

安歌和阮白芷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保姆包了水饺,安歌和阮白芷一起吃了些东西。等吃过饭后,阮白芷就站在客厅开始打电话。安歌就坐在客厅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等最后阮白芷打完,安歌递了杯水给她。

阮白芷抬眼看了她一眼,将水接过,喝了一口。

“我刚给律师打了电话。”阮白芷说,“被打成这样已经算是刑事案了,但是你得问问你朋友,愿意不愿意告她妈妈。另外,如果她妈入狱,她有没有地方可以去。”

安歌被问的愣了一下,说了一些她知道的情况。

“我上次碰到她给她奶奶打电话,让她爸爸来接她。”

“接了么?”阮白芷问。

想想陈姣,接没接一目了然。安歌抿了抿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阮白芷看着安歌,半晌后说道:“你有想法?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抬头对上阮白芷的视线,安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妈,您当时为什么会收养我?”

第二天一大早,安歌让家里保姆做了些早饭,被阮白芷送去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陈姣已经醒了,正在和护工阿姨闲聊。她也是个能说话的,平时性子很野,待在病房里简直要了她的命。

给陈姣收拾好早餐,护工阿姨笑眯眯地走了。安歌坐在床边,看着陈姣边说着好吃边被烫得嘘嘴。

“你妈做饭真好吃。”陈姣笑着评价了一句。

昨天还脆弱到像是一捏就断的陈姣,今天又恢复了她恣意妄为的模样,脸上虽然挂着伤,但笑容却比以往更大更灿烂。

她是个外强中干的性格,将自己伪装的过分强大,就因为她不想被别人可怜。陈姣自尊心太强了,正是这种硬性格,所以吃了不少亏。

“李阿姨做的。”安歌将餐具收拾起来,说:“我妈不会做饭。”

陈姣上下打量了一眼安歌,看她穿的挺普通的,但仔细一眼,衣服料子都不错。陈姣拽住安歌,安歌“哎”得一声,陈姣说了一声“卧槽”

“看你这么普通,没想到家里这么有钱啊。”陈姣将安歌放下,笑嘻嘻地说道。

“我妈给我买的。”安歌也不知道衣服是什么牌子,但穿着都挺舒服的。她从来不自己要衣服穿,阮白芷却整天想着给她买衣服。每个周末回家,都能看到有新衣服摆在衣橱里。

没跟陈姣继续闹,安歌收拾好餐具后,她抬眼看看陈姣。陈姣正在看手机,被一个段子逗得哈哈大笑。笑起来的时候,肋骨还疼,于是就边笑边嘶嘶的倒吸气。

“你打算怎么办?”安歌踌躇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怎么办?”陈姣笑着回头,眼角都笑出了眼泪。她看着安歌,安歌还是一副怂怂的样子,陈姣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将手机一扔,身体后靠在床上,看着安歌毫不在意地说:“还那样呗。你也知道我自尊心强,爱面子。我把我妈告进监狱,别人都来笑话我,说看啊,那个陈姣被她妈快打死了,然后还把她妈告进了监狱,真可怜…”

安歌看着陈姣,说:“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不会有…”

“怎么换?”陈姣反问安歌,她冷笑一声,说:“我爸有新家庭,他那个新老婆先前不孕不育,我奶奶还给我打个电话问问。现在他新老婆前段时间刚生了个儿子,我给我奶打电话她都不接了。”

“我算是看透了。”陈姣笑着说,“寄人篱下永远要看人脸色,我陈姣最不喜欢看人脸色。我这一辈子,就靠我自己。”

陈姣一番话,将安歌剩下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她问陈姣:“那你有什么想法吗?还要回你妈的家吗?”

“不回了。”陈姣摇头道:“我进苏木是我爸把我弄进去的,那个疯女人不知道。”

说到这里,陈姣突然一笑。

“那疯女人,还巴不得我不回去呢。”

陈姣既然有了自己的安排,安歌也不好再插手了。

“安歌。”陈姣叫了安歌一声,待安歌看她时,陈姣苦笑一声问道:“你能先借给我点钱么?我爸妈都不要我,我自己也没钱,你先借给我点,等寒假打工赚了钱,我连同这次的医药费,一同还给你。”

陈姣开口借钱,让安歌有些惊讶,也开心了一下。她自尊心这么强的一个人,愿意把弱点暴露在她的面前,说明她已经把她当成她的朋友了。

“行。”安歌点头答应道,想起临来时阮白芷说的话。

“医药费不用给了,你好好养伤,好好学习。”

周一开学,早上升旗仪式,校领导上台讲话,宣布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计划。校领导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到每个学生的耳朵里,引起了一片不太高兴的喧哗。

“考试那天是农历腊月十八,今年比往年考试晚,放假也晚,啊,我的寒假又少了一天。”顾虞拿着一张1月份的新日历表,看着时间说道。

这是刚才去买棒棒糖的时候送的,安歌也有一张。她拿出日历表,算了下时间,从今天起算的话,期末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看完日历表,安歌觉得自己的肩膀,像是被安了一座山一样沉重。

但这座“山”得重量,也太真实了吧?

安歌一回头,身后的人冲她一笑,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正低头和她一起看日历表。少年穿着白色的连帽衫,冬天的他显得更白,有种冷皮的那种磨砂白质感。可他侧脸靠着她那么近,安歌能感受到温度,一点都不冷。

“你要看吗?”安歌将日历表递给后面的倪南。

倪南并没有接,将视线收回,对上安歌的目光,笑着说:“我看完了。”

听到期末考试的消息,能笑得出来的,也就只有万年雷打不动考第一的倪南了。安歌羡慕他拥有如此稳定的成绩,心里想着要是有他那么个脑子就好了。

升旗仪式散了,肖苒苒和顾虞跑去上厕所了,安歌慢悠悠的走,倪南和他一块。

“陈姣怎么样了?”周六从医院走了以后,倪南就没去看过陈姣。有护工在照顾她,他去不去其实都一样。关键他也怕他去的太频繁,造成陈姣的误会。

“挺好的,能赶上期末考试。”安歌回答道。她皱着眉头,有点心不在焉的。

期末考试后就是寒假,寒假就是过春节,过春节就要跟着阮白芷回她老家,回她老家就要见她从未见过面的外公外婆,见外公外婆就要告诉他们自己的成绩…

可她那稳定在倒数十几名的成绩,可怎么拿得出手。

安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有些着急,有些泄气。

“愁期末考试啊?”倪南看安歌一脸愁容,颇有种小朋友忧国忧民的模样,可爱到让他心痒痒。

“嗯。”安歌也没有瞒着他,说道:“这几次考试,就上次期中考试考得好。”

“那当然了。”倪南自夸道:“我可是手把手的给你辅导啊。”

安歌住了脚,抬眼看他,说:“那你现在也手把手的辅导啊。”

听安歌说了这么一句,倪南眼睛一亮,知道她入了套。他站在安歌身边,跟她说:“所以,要不要和上次一样打个赌?”

倪南这么一提,安歌想起期中考试来。确实,有了赌注的激励,她学得更加卖力些。

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啊。

安歌看着倪南,问道:“怎么赌?”

“我给你辅导,让你期末考试的成绩,比期中考试的成绩前进五个名次。”倪南伸出五根手指演示道。

越到前面,成绩越不好进。能进五个名次,就能到班里的中下游,就不算太难看。

安歌心里觉得这个可行,开始和倪南谈条件。

“那要是我进不到五个名次呢?”

“我以后上自习的时候不说话了,小声都不说。”倪南说得格外认真严肃。

“行。”安歌说完,问道:“那要是我成绩进了五个名次…”

“过春节后初八,你跟我去归亚玩儿一周。”倪南笑嘻嘻地说。

安歌听了这个,有些莫名其妙。她还以为如果倪南赢了,他会想要一些奖励,比如说上自习的时候不管他说话,或者说帮他打水一学期这样的事情呢。

“一起去玩…算是奖励?”安歌问道,“出去玩儿有那么好吗?”

“本来也就一般般好。”少年一笑,转折了语气,说:“但是跟你一起出去玩儿,就有…”

倪南语气一顿,手臂一下张开到最大,少年手臂长而直,这样展开,感觉他的怀抱又大又暖。

“就有我一怀抱那么多的好。”

安歌唇角勾了个笑,她看着倪南,笑着说:“你一怀抱也不大。”

“不大不要紧,能抱住喜欢的人就行。”倪南还张着怀,他看着安歌,笑得如冬日阳光般灿烂温暖。

“你要进来试试么?”

☆、第22章 17.8.29

抱喜欢的人的又不是抱她的, 安歌眼波动了动, 还没说话, 感觉一阵风从身边窜过,抬眼看时, 晁凯肉弹战车一样冲进了倪南的怀里,两个男生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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