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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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韦如夏才看了房间内的挂钟一眼,指针指着十一点五十,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了。

韦如夏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将拖鞋脱掉,韦如夏钻进了李夙和的被窝。她的被窝有点凉,韦如夏暖烘烘的,朝着李夙和身边靠了靠。感受到她过来,李夙和轻声一笑,索性将她搂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已经比她要大了,李夙和生病住院又瘦了些,现在抱着她都有些抱不过来了。医院的消毒水味盖不住少女身上的浅浅的沐浴露的香气,这种带着蓬勃生命力的气息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这是奶奶第一次陪你守岁。”李夙和说,“明天就是新年了,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乖巧地伏在奶奶的怀里,韦如夏听着她的心跳,耳边的鞭炮声似乎都被她的心跳冲淡了,她觉得特别满足安稳。

“希望奶奶身体健康。”韦如夏说。

黑蒙蒙的病房里,韦如夏说话的声音很小,两人清浅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像是将她这个愿望给吹散了。

“奶奶呢?”韦如夏微仰起头,看着奶奶问道。

李夙和伸手拍着韦如夏的后背,轻而柔,像是抱着孩童时期的韦如夏。她望着窗外绽放的烟花,安静地说道:“希望你和你爸爸能好好生活。”

他们是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两个人了。

“砰”窗外烟花炸裂的声音,让韦如夏心下一怵。她将奶奶抱紧,轻声说道:“还有奶奶也一起。”

在时针指向十二点时,医院正门的钟声响起,与世隔绝而又死气沉沉的医院内响起了欢呼声。

“新年快乐~”

李夙和抱着怀里隐隐睡去的韦如夏,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触手伸入了她的梦里。

“宝宝,新年快乐,帮我照顾好爸爸,也照顾好自己。”

除夕夜的骆家大宅内,路灯全部亮起,一条条灯盏像箭头一样全部指向了大宅院落正中央的主宅。

主宅是一栋哥特式装修的八层高别墅,气势宏伟磅礴,整栋别墅都亮着灯,璀璨非凡。

骆瑭坐在椅子上,正包着一个汤圆,刚刚守岁结束,包好汤圆吃了以后,管家李叔要带他去楼下放鞭炮辞旧迎新。

大宅平日内很多佣人,但春节临近,骆瑭的奶奶沈枕舒给他们放了假,大宅里只留了五六个年资久些的老佣人在。

“骆瑭明年高三了吧,想好去哪里读书了吗?”沈枕舒将汤圆包好,看着孙子说道。

现在厨房里只有他们骆家的人,骆瑭的爷爷骆晋丞,骆瑭的奶奶沈枕舒,骆瑭的父亲骆清谷,还有骆瑭的母亲杨舒汝。

骆瑭出国读书这件事是他一开始就决定的,骆瑭平日虽沉默寡言,但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家长几乎不用多操心。

“他想去北欧的国家。”杨舒汝替他回答道,随后和骆瑭强调道,“去读书可以,但读完书一定要回国。”

爷爷奶奶就他一个孙子,爸爸妈妈就他一个儿子,他们骆家的根就在安城。

将手上的汤圆包好放在一边,骆瑭看了一眼奶奶和母亲,回答道:“我想在国内读。”

一句话,其余四人的视线全部转到了他身上。

骆瑭接受着他们的注视,还未说话,手机铃声响了,是韦如夏打过来的。眼角微扬,骆瑭拍了拍手上的糯米粉,拿着手机走出了厨房。

他走到二楼客厅的窗台边,烟花照亮了天空,骆瑭按了接听。

在一阵阵鞭炮声中,电话那端一个空寂的声音传了过来。

“骆瑭,我奶奶没了。”

李夙和的遗体当天晚上被从医院运回了伊镇,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她要在第二天天亮了再发丧。

韦子善的老家就是在伊镇,在李夙和的遗体回到家时,各种亲戚们也都来了。丧事是大事儿,光亲戚,与李夙和交好的朋友也一并来了。

灵堂很快布置了起来,原本被李夙和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客厅,现在只剩了一方桌子和一口棺。桌子上放着奶奶的遗像,棺材内放着奶奶的遗体,韦如夏穿着白色的丧服,和亲戚们跪在棺材前。

这种事情发生的太频繁了,频繁到让韦如夏以为她一直置身在梦境之中。说不定她现在睡了,明天醒了,她人还在冬镇,母亲没死,奶奶也没死。

旁边是亲戚们的嚎哭声,韦如夏眼睛干得掉不下眼泪来。韦子善要忙着处理丧事,一直在外面忙着招呼,他把哭得时间留给了她,她却哭不出来。

亲戚们的嚎哭从一开始的震耳欲聋,到后面的断断续续,到了凌晨六点多,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大家都停了下来。但里面外面都吵吵嚷嚷的,并不安静。

跪在一边的人哭完后发现了韦如夏,她们看着韦如夏,小声议论着。

“这就是咱姐领回来的那个孩子?子善不是不要吗?”

“她妈死了,子善能不要吗?哎,你说也奇了怪了,她和她在一起她妈死了。这才刚接回来半年多,咱姐也死了。”

“说的也是,咱姐身体不一直健健康康的,怎么说没就没?”

“哎哟哎哟,有时候还真不能不信邪,下一次说不定轮到子善了。”

韦如夏听着几个人的话,心渐渐落下,旁边突然过来一个人影,韦子善面色平静地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些人,说:“轮到我死,我死就是了。她是我女儿,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几个人听到韦子善这么说,哎哟哎哟地噤了声。

韦如夏抬头,韦子善正低头看着她。男人的脸上满是憔悴,只有一双浅棕色的眼睛仍然有神。他将手上的面包递给韦如夏,说:“先吃点东西,白天要忙一天,没时间吃。”

韦子善忙着准备丧事的所有事情,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她。韦如夏接过面包,拆开包装后塞进了嘴巴里。

天蒙蒙亮了,马上要准备下葬。发丧的习俗里,有需要孙子辈在前面挑着灯,韦如夏被韦子善叫出去,听丧葬婆婆给她安排。

韦如夏听完了安排,准备进门的时候,抬眼看到了院子外面站着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素衣,站在院子边上的花丛间,熹微的日光将他周身打上了一层光影。他眉眼如画,薄唇红润,白皙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被寒风吹得微红。

韦如夏一夜没睡,精神有些恍惚,待走近后,她雾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看上去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般好,瘦弱的身体罩着宽大的白色丧服,像是渐渐被热水融化的冰块,仿佛一打眼就没了。

骆瑭望着韦如夏,没有回答她的话,两人隔着低矮的围墙,还有围墙上刚刚开了的山茶花。

“你还有我。”骆瑭说。

骆瑭,我奶奶没了。

你还有我。

脑海中,这两句对答串联在了一起。

眼睛上罩着的那层雾仿佛被针给扎破了,又疼又痒。韦如夏轻笑一声,她一把揪住骆瑭的衣服,将额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大家不要骂我orz这篇文主打治愈,和父亲的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的。

第24章

骆瑭没有走,他一直陪着韦如夏给奶奶发完丧。发完丧已经是下午了, 韦子善安排着帮忙的人和亲戚们吃过午饭, 家里的人就都散了。

小小的院子变得孤寂冷清, 韦子善累倒在了床上。

韦如夏睡不着, 她和骆瑭一起去了菜园子边的小溪那里。南方比北方还是暖和,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结冰也结不厚, 把脚放上去,轻轻一用力就碎了。冰面很清, 能看到冰面下潺潺的溪流。

骆瑭搬了块石头, 韦如夏坐在上面,手上拿了一枝柳条,一点一点地扫过冰面。她眼睛哭得红肿, 嗓子也有点哑,单手托着腮, 嘴里哼着歌儿。歌被她唱得格外不连贯, 像是在念出来的。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静静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丫~”

这首歌骆瑭也听过, 国庆节开学后, 韦如夏做题做得比较顺畅的时候就会哼哼两句。但那时候哼得比现在要欢快得多,韦如夏说这首歌是她为了奶奶学的。

韦如夏哼了一会儿,将柳条收了回来, 她像是重新调整好了自己一般,又变回了那个穿着铠甲的韦如夏。

“谢谢你骆瑭,我本以为世界上就剩下我自己了,谢谢你过来陪我。”

她这句话语气十分平静,想和往常一样挤个笑容出来,但却没挤出来。骆瑭看着她的眼睛,抿唇道:“我不会让世界只剩下你自己。”

女孩刚刚恢复的眼眶复而一红,她收回视线,柳条一下又一下得打着冰面,抬头望着正午的太阳,她睫毛很长很密,睫毛下浅棕色的眼睛被阳光照得透亮,她眼睛微眯,看了看不远处的男人,那是陪着骆瑭过来的司机。

“那个叔叔已经等你很久了。”

意会到她的意思,骆瑭望着韦如夏,问道:“你想让我走吗?”

这个问题问得直击心灵,其实她确实不想让骆瑭走,她不是一个在悲伤的时候喜欢被别人陪着的人,但骆瑭不是别人。

骆瑭可以陪她的时间很长,不一定非要今天。

今天是她奶奶发丧的日子,也是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家人团聚庆贺的日子,他不应该在这里陪着她。

韦如夏没有正面回答,她将手里的柳条折掉一小截,说:“我有点累,而且我要回去看看我爸。”

骆瑭尊重韦如夏的想法,他跟着李叔回了家。车子在镇子正路的拐角处消失,韦如夏好久才收回目光,转身回了奶奶家。

韦如夏回家时脚步很轻,木栅栏门的开合也没有往日的吱呀声。韦如夏进了客厅,准备去自己的房间睡一会儿,路过奶奶的卧室,她停下了脚步。

里面有很轻很轻的哭声,是父亲在哭。

从带着奶奶回来,到将奶奶埋葬,韦子善都没有哭。奶奶以前说她性子刚强得像父亲,他们确实像,但他们不刚强。

韦如夏后背贴着墙站在卧室门口,她想起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像父亲这样的哭着。但他比她要可怜,他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她还有爸爸,尽管他不愿意认她。

她想起了昨晚和奶奶守岁时在梦里听到的话,她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

韦如夏躺在床上混混沌沌的,她是被厨房碗碟的破碎声弄醒的。睁眼看着漆黑的房顶,嗓子干痛,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起床出了门。

厨房里,韦子善正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厨台上放着几样还没择好的青菜。

厨房门口闪过一个黑影,韦子善抬头看了一眼,韦如夏站在门口,正看着他。

他们两人都脱掉了丧服,只有袖口被丧葬婆婆缝了一块白色的布条。父女俩对视一眼,韦子善从地上站起来,说:“饿了么?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他高估了自己曾经被奶奶吐槽过的做饭能力,待看着他将青菜直接倒入锅中的时候,韦如夏从门口走进来,站在灶台前说道:“我来吧。”

父女俩第一次靠这么近,韦子善一米八三,韦如夏一米七。她体型像他,很瘦很长很单薄,稚嫩的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尽管眉眼英气,但仍然是个孩子。

母亲平日没少和他说过韦如夏做了些什么,他不怎么听,但好歹能留下一两句。她当时跟他说过,韦如夏为了他买了一本本帮菜菜谱学习本帮菜。

韦子善眉眼微动,他起身让开,说了一声:“好,小心点。”

之后韦子善也没有离开厨房,父女俩就在这个狭小的充满了他们共同思念的人的回忆的地方,沉默地待了一个小时。

韦如夏做好了饭,两人去了客厅。韦如夏递了筷子给韦子善,他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咀嚼了两下。

“不好吃吗?”韦如夏看着他没有继续动筷子,问了一句。

韦子善抬眼看着她,又夹了一筷子吃掉后,低头说了一声“好吃”

每个人做饭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味道,韦如夏做的菜味道很乱,但那么乱的味道里,夹了一丝母亲做的菜里的味道。

吃过饭后,父女两人将餐桌收拾了,两人分工合作,将餐盘洗干净,一起出了厨房。

韦如夏擦着手上的水,想回自己房间,身后韦子善叫住了她,韦如夏回头,韦子善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聊聊吧。”

两人坐在了藤本月季的花架下,夜晚的风很冷,但又很容易让人清醒。父女俩并排坐着,望着院子里的花草。

“你妈妈跟你讲过我?”韦子善先开了口。

韦如夏应了一声,她捏了捏拇指,说:“我妈只跟我讲过你是丁克,不想要孩子,我是她用手段生下来的。她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她为了能继续拥有这种快乐触碰了你的底线,毁了你的生活,你是无辜的。”

母亲知道自己自私,所以她为自己的自私负责。她带着她离开了安城,回到冬镇,就让父亲以为没有她这个孩子。然而事与愿违,她得了绝症,她无法放她独自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她联系了奶奶。

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操心着孩子的出生,还操心着她们死了以后孩子的未来。

宋素筠联系母亲是为了她的孩子韦如夏,母亲接回韦如夏是为了她的孩子他自己,两个母亲的想法交融到一起,最后就剩下了他和韦如夏两人按照她们的想法互相陪伴,过着剩下的日子。

他和宋素筠是大学同学,在交往前他和她明确过自己丁克的想法和原则,宋素筠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很美好,他甚至认定了她就是自己未来的伴侣。然而没想到的是,毫不犹豫同意丁克的宋素筠换掉了他吃的避孕药,扎破了他们用的避孕套,最后成功怀孕。

韦子善并不知道宋素筠背后做的这些,他甚至以为是自己防护措施不当,尽管与他的原则相悖但他也仍然选择对宋素筠和孩子负责。

而宋素筠过不了心里那关,和他摊牌,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宋素筠不告而别。

他有自己的原则,不想要孩子,宋素筠欺骗了他的同时并且破坏了他的原则。这样的欺骗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是巨大的,让他至今都不敢与女人交往。

尽管这样“东躲西藏”,他心里知道韦如夏的存在就是一个□□,当母亲把她领回来的时候这个□□爆炸了,把他的生活炸得一塌糊涂,还让他想起了十六年前自己受到的欺骗。

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数,将他的原则都颠覆了,他不想接受,而不得不接受。

韦如夏说完后,韦子善就没有再说话。她看着他,问了一句。

“你恨我吗?”

女孩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能让他听到。他的思绪从无尽的回忆里抽离,然后正视着这个问题。

无辜的人往往会去难为另外一个无辜的人,他找不着罪魁祸首,只能这样懦弱的发泄。

“对不起。”韦子善说。

和韦子善在伊镇住了七天,给奶奶过完头七后,父女俩回到了安城。当时奶奶遗体被送回伊镇,医院里的东西他们都没来得及收拾。回到安城后,韦如夏随着韦子善去了趟医院,取回了放在那里的衣物等,顺便也取回了她的寒假作业。

距离开学还有不到十天,但韦如夏的作业才刚刚做了冰山一角。骆瑭还没有从大宅回来,她问作业的方式仍然是与骆瑭视频。

“骆瑭,你吃饱了吗?”奶奶沈枕舒看着他碗里还没吃完的米饭问了一句。

骆瑭轻点了一下头,拿着手机将椅子推进去,说:“我去做作业了。”

说完,少年转身离开了餐厅。

看着少年颀长的背影,沈枕舒笑得欣慰而无奈:“以前对作业倒没这么上心过。”

“邻居家的如夏又要问他题了吧。”杨舒汝笑着和沈枕舒解释道:“别理他,饿了他会再回来吃的。”

“是暑假搬过来的那个?”沈枕舒平日不怎么去骆瑭家,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杨舒汝告诉她。两人的婆媳关系不错,经常打电话聊天。

“对。”杨舒汝说完,轻叹一声说道:“初一如夏的奶奶去世了,骆瑭那次是去陪她了。”

小少年的心思往往瞒不过大人,沈枕舒倒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她没有点透,只问道:“那女孩怎么样啊?”

杨舒汝笑了笑,回答道:“性格挺好的一个孩子。”

韦如夏看着骆瑭的草稿纸,将刚才的题又演算了一遍。骆瑭是个聪明的学生,也是个聪明的老师,他甚至能知道她是哪里钻了牛角尖,然后再从那里把她给拉回来。

将题目做完,韦如夏看着卷子上写满的步骤,心满意足地说道:“做完了,你看看。”

她说完将步骤抬起来给骆瑭看,只在试卷后露出了一双眼睛。而屏幕里骆瑭并没有看演算步骤,他后靠在椅背上,正看着外面。少年侧脸轮廓干净流畅,漂亮的下巴连着修长的脖颈,满是少年气。

“看什么呢?”韦如夏问了一句。

骆瑭听到她的声音,扫了一眼她试卷上的步骤,说:“做对了。”

说完,他从座位上起身,韦如夏察觉到屏幕乱晃,视频里骆瑭的脸贴近了屏幕,而后,她听到一声推窗户的声音。

屏幕内的视线一转,骆瑭将摄像头调整到了后置摄像,“砰”得一声,一朵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炸裂开来。

韦如夏从没有看过这么大的烟花,她“哇”了一声,感慨道:“真漂亮。”

这场烟花像是一场烟花秀,烟花络绎不绝地在天空炸开,像流星一样滑落,映红了半边天。

看着烟花,韦如夏忘了数学题里的烦恼,她趴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屏幕里的烟花,叫了一声。

“骆瑭。”

视频里传来了骆瑭的声音,轻而干净。

“嗯。”

韦如夏一笑,她以为骆瑭将手机放在窗台上,然后不理她了呢。

“我看不到你了。”

韦如夏话音一落,摄像头反转,少年清俊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屏幕前。两人视线相对,距离很近,仿佛真的只隔了这一层薄薄的屏幕,打碎了以后就能碰触到对方的脸。

“我看不到烟花了。”韦如夏眼角一弯,和骆瑭说道。

屏幕内的镜像又是一转,“砰”得一声,又是一束烟花炸裂开来。

韦如夏笑得眯了眯眼。

母亲的事情一忙完,韦子善就投入了工作之中,母亲生病期间他就耽搁下的演出,现在要马上补回来。

家里又只剩下了她自己,韦如夏吃过晚饭后就回了书房学习。昨天和骆瑭视频把作业往前补了补,她不好耽搁骆瑭太多和家人相聚的时间,所以准备只有晚上才打扰她。

韦如夏刚上二楼,门口就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门铃声清脆而有规律,韦如夏疑惑了一下,下楼去开门。

门一开,看到门口站着的骆瑭,韦如夏“啊”了一声,睁大了双眼。

骆瑭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仍然系着那条黑白灰相间的格子围巾,他白净的脸露在外面,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黑亮。

“我带你去个地方。”骆瑭看着韦如夏说,“穿得暖和些,天有点冷。”

韦如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随手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了一件浅棕色的大衣,换好鞋后就跟着骆瑭出了门。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里面是上次送骆瑭去伊镇的那个叔叔。韦如夏跟着骆瑭上了车,疑惑道:“去哪儿啊?”

“去后山。”骆瑭说。

距离洛夫公寓最近的郊区就是后山,说是山,其实只是个小丘陵,站在山上能看到安城的夜景。

这里也是别墅区,很少有人上来,车子开上来后,韦如夏下车,看着骆瑭将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

山上没有光,韦如夏打开手机手电筒,看清楚了骆瑭搬下来的东西。

是烟花。

韦如夏想起了昨天晚上。

骆瑭拿了李叔递过来的火柴,他抬眼看着韦如夏,安排道:“你往后站一下。”

知道骆瑭要干什么,韦如夏一笑,笑着应了一声,往后一站。骆瑭将烟花点燃,芯子呲呲作响,不一会儿“砰”得一声,第一朵烟花在天空炸裂开来。

“哇。”没有屏幕的阻隔,实景观看烟花更是好看。

韦如夏并不是没有看过烟花,但她觉得今晚的烟花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好看的多。火花在天空炸开,照亮了身边骆瑭的脸。

韦如夏一笑,问道:“你回来就是带我放烟花吗?”

她出门只穿了一件大衣,头发披在耳边,盖不住她修长漂亮的脖子。烟花炸裂,照亮了少女白皙的脸颊,她唇角带着笑,浅棕色的眼睛明亮又好看。

“嗯。”骆瑭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他从韦如夏的头上方,将她的头发和脖子都给围住了。

薄荷味道的围巾上还有少年的体温,透过皮肤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体内,她抬眼看着少年,和少年身后炸裂的烟花,听他说道。

“现在我和烟花,你都能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写一下父亲这个地方,不知道为啥大家都骂他。他这个人对错可能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但他不至于被骂吧。

我举个例子:如果这是女方丁克,男方骗她说可以,他也想丁克,完事还故意把她弄怀孕了,说生下来我养,膈应吗?当然,有人说父亲没生孩子,这个不算类比。但孩子确实是生下来了,并且他有了孩子,这相当于毁了他的原则。并且他从没有说过不养韦如夏,是韦如夏母亲自己欺骗了他以后担不住心理压力全盘托出,最后不告而别的啊。

丁克可能大家理解不了吧,但就像你想要孩子,结果对方丁克,偷偷去做了绝育并且一直瞒着你,一直没孩子,然后你仍然选择和他在一起,最后他担不住心理压力告诉你了。你只是跟他吵了一架,最后他自己跑了。这样的欺骗造成了你未来十几年,都不敢再和新的人谈恋爱。你说说惨不惨?

可能我笔力不够吧,没写仔细,但这不是韦子善弃养,或者是韦子善故意让韦如夏母亲怀孕后不养她,韦子善不应该被骂,他也挺无辜的。

糖糖:为了能让你看到我,以后我们只用一个固定姿势

韦如夏:什么姿势?做什么的时候用固定姿势?

哇,我感觉我这几章写的好好啊,然而很可能是我在自嗨,因为评论越来越少了orz

第25章

韦子善正在剧院后台补妆,他们话剧团新上了一部话剧《风沙》, 他是男主角。这部话剧反响不错, 后续可能要加场演出。

蔡欣佩拿着计划表走进来, 化妆的小何叫了一声“蔡姐”, 她是韦子善的助理,从韦子善进剧院时就跟着他,两人已经搭档了十多年了。

“今天人气够可以啊。”她刚从剧院过来, 现在还没开演,剧院里已经坐满等开场了。

小何给韦子善将眉毛补好, 和蔡欣佩说道:“《风沙》的热度太高了, 好像要开巡演。”

“不是好像。”蔡欣佩将手上的计划表放到桌子上,跟韦子善说道:“四月十五去临省邱城演出。”

剧团每年都会有剧出巡演,但一般巡演一两场后就结束, 他们都看得出《风沙》的热度,估计今天一年都要出差去外地。

“邱城后面是哪个城市?”韦子善问道。

蔡欣佩笑起来, 说道:“要看邱城反响如何啊, 要是效果好,还有可能出国呢。要是不好, 就…等会,我有电话。”

韦子善看着计划表, 听着她打电话。

“嗯, 你晚上自己坐地铁回去,奶奶在家。今天学习怎么样?行,高三了, 自己抓点紧啊。好了,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蔡欣佩今年四十,比韦子善大两岁,她有个美满的家庭,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今年上高三,她每天都要和大儿子通电话。

平时韦子善不怎么注意这些,但今天听了蔡欣佩的电话后问道:“现在不是寒假么?”

将手机收起来,蔡欣佩说:“寒假要上辅导班啊,除非成绩特别好不需要辅导。其实成绩好的更应该去上辅导班,不然后面会被人跟上。”

说道这里,蔡欣佩反应过来,惊讶了一下后,想明白了。她抿唇看着韦子善,问道:“你女儿成绩怎么样?”

韦子善对韦如夏的了解,就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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