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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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并不代表不想,她已经有三个季度没有见到父亲了。其实高考他陪伴不陪伴她并不在意,她想趁着高考他回来,她可以见见他。

高考三天,天气闷热难熬,是杨舒汝陪着她和骆瑭考的。

杨舒汝第一年照顾高考生,十分认真和用心,三天下来,骆瑭和韦如夏撑住了,而杨舒汝倒有些撑不住了。

三个人刚从学校回来,杨舒汝停好车,直奔去客厅里的卫生间,一顿狂吐。

在杨舒汝跑去洗手间的时候,韦如夏也赶紧跑了过去。杨舒汝抱着马桶吐着,韦如夏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一脸难受,心里格外心疼。

“阿姨你没事吧?”杨舒汝干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东西来,她午饭就没有吃多少。高考三天这么热,她全程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她和骆瑭,韦如夏觉得她比他们要累得多。

“没事。”杨舒汝抬手挥了挥,又干呕了一下,她有些脱力,对韦如夏道:“中暑了吧。”

其实这不是杨舒汝第一次吐,上周她也有看到她干呕过。但高考三天,她一直没有事儿,韦如夏还以为好了呢。

韦如夏正担心着,骆瑭端着水进来了,母亲脸色苍白,骆瑭将水递给她,看着她喝了两口漱口后,拧着眉头问道:“爸带你去看医生了么?”

“哎呀。”杨舒汝有些无奈,她吐完现在已经舒服多了。被韦如夏扶着站起来,杨舒汝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去看了,第一次吐的时候就去看了,根本没什么事。你不信,你问你爷爷去啊。”

骆瑭的爷爷以前是安城中心医院的院长,家里的人如果身体有什么问题在医院检查出来,他都会第一时间被医院的人通知道。

杨舒汝说话的功夫,脸色渐渐恢复了,听她这么一说,两个孩子也放心了下来。

拉着韦如夏和骆瑭出了客厅,两个小朋友刚刚高考完,她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回来的路上,听他们两人聊着考场上的题,看来两人考得都不错。

将杯子放下,杨舒汝接过韦如夏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笑道:“怎么样?你们高考完,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和想去的地方吗?”

其实也只有杨舒汝提起来时,韦如夏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高考完了。时间不自觉地流逝,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她还未说话,旁边骆瑭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对韦如夏道:“去收拾行李吧。”

韦如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安排说愣了,她回神,看着骆瑭上楼的背影,问道:“收拾行李去哪儿啊?”

骆瑭并没有停下,他边往自己房间走,边伸手摸了摸旁边跟他上来的阿芒的头,道:“去了就知道了。”

两个小家伙每天的互动,杨舒汝看都看不腻,只感慨着花季雨季的少年少女真是纯洁美好。对于他们对高考后暑假的安排,杨舒汝一点都不担心。算起来,骆瑭今年三月份就已经成年了,韦如夏也在这个月15号就会成年。成年就是大人了,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一直这么神神秘秘的,以后慢慢适应吧。”杨舒汝笑着说。

杨舒汝的这个“以后”,意味深长到让韦如夏心下一动。她抬眼看着杨舒汝,看着她的表情,脸颊一热。

这么突然的安排,韦如夏以为骆瑭会安排去短途的地方。当她站在绿皮火车前时,韦如夏愣住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少年戴着黑色的棒球帽,侧脸轮廓干净漂亮,他微一抬眸,棒球帽帽檐下露出了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眼睛里带着令人安心和向往的笑。

骆瑭说:“我带你回家,去看你妈妈。”

眼眶蓦得一红,韦如夏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别担心,父亲不会便当,骆瑭母亲也没有问题。

第33章

安城没有绿皮火车,两人是坐了高铁来到木城坐的。木城到冬镇所在的冬城, 车程三十多个小时, 骆瑭火车票买的软卧。

现在坐绿皮火车的人很少, 两个人拉着行李箱穿过没几个人的硬座车厢, 最后到达了软卧车厢。他们的车厢在中间的位置,韦如夏找到之后,把门打开了。

房间很小, 左右上下一共四张床,床上软垫被褥干净整齐。正冲着门是一扇小窗, 窗前有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没有放东西。

一进门,韦如夏就感受到了空调吹过来的凉气,她身心舒展放松。行李箱被骆瑭接过去, 放在了一旁。骆瑭看着她,抬眼看了看上铺的位置, 道:“你睡上面, 我睡下面。”

今天算是骆瑭给她的惊喜,没想到上次去篮球赛的时候她说的话他都还记得。韦如夏心底荡漾着丝丝感动, 骆瑭了解她,总会给她这样的惊喜。

服从安排的韦如夏爬上了上铺, 火车开动了。她趴在床上望着窗外, 窗外一片木槿花林,淡粉色的花距离太远看不真切,视线内像一片粉色的海洋。

她要回家了, 像十八年前的母亲那样,乘坐着缓慢的列车,感受着祖国南北一线的风景。而她又和母亲不一样,她不是一个人。

在韦如夏上床后,床下的人就没有了动静。韦如夏将视线收回,她扒着床,往下一看。少年和衣躺在床上,舒展的四肢匀称细长,他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搭在了床沿,白色的t恤包裹着身体,能看清楚他的身体的轮廓。

黑色的棒球帽盖在脸上,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压在了棒球帽上,他皮肤白,和黑色的棒球帽交叠在一起,变得有些透明了。

“糖糖。”韦如夏笑着叫了他一声。

听到她的叫声,少年身体未动,在列车疾驰的声音中,棒球帽下传来了一声“嗯”。

“这是我第一次坐绿皮火车。”韦如夏笑着说。

棒球帽下又是一声“嗯”,这声“嗯”十分轻柔,像是一滴蜜滴在了她的心里。没等她说话,棒球帽下传来了少年略带慵懒的声音。

“高兴么?”

其实不能算是高兴,应该算是兴奋。韦如夏性子淡,但也会有兴奋的时候。她又是一笑,胳膊搭在下巴下面,仍然看着骆瑭,轻声道:“很高兴,因为是第一次坐,又是回家。更因为和你一起坐。”

少女的声音就在头顶上方,轻而清晰,骆瑭手指拿住帽檐,将帽檐往下一拉,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他睫毛浓密漆黑,藏在睫毛下的眼睛像黑色通透的琉璃珠,琉璃珠上,倒映着少女的笑脸。

韦如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笑,心中微微一动,她低头和骆瑭道:“等到了冬镇,我也带你做你没做过的事情。”

第一次做的事情,往往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如果那时候有人陪着,则更会忘不掉那个人。

“做什么?”骆瑭问。

“秘密。”韦如夏笑起来,翻身躺在了床上。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过,要经历两天的时间,在火车上睡两晚上,凌晨才会到达冬城。

韦如夏和骆瑭的吃饭问题,是在火车餐厅里解决的。吃过饭后,韦如夏让骆瑭先回去,她去了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韦如夏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经历了五个小时,列车距离南北交界线还很远,现在外面仍然是南方的风景。

韦如夏拿出手机,打开地图app,发现这个城市她和父亲巡演的时候来过。就算来过一次,她对这个城市的印象也只是在剧院那里,火车跑过的地方她还很陌生。

想到父亲,韦如夏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奥地利的晚上,说不定父亲正在表演,她不好打电话打扰。

昨天高考完后,她接了父亲的电话,父亲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让她过去,只是让她先自由安排暑假的时间。

她高考完之后,七月要报志愿。报完了志愿以后,她准备飞去奥地利找他。

正想着事情,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出现了胡吟吟的名字,韦如夏一笑,接了电话。

“夏夏~”胡吟吟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昨天高考过后,她回了一趟教室和胡吟吟告别后才走的。胡吟吟这次考得也不错,但见到她还哭了一场。

高考对于高中的学生来说就是一张分离书,尽管在同一个城市,未来考去了不同的学校,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难免会有些伤感。

胡吟吟喊完了以后,韦如夏就听到了那边有人唱歌的声音,她好像是在ktv。韦如夏一笑,问道:“在哪儿玩儿?”

“在我们这儿的ktv,我和初中同学一起呢,高考完了放松放松。”胡吟吟连珠炮似的说完,然后和韦如夏说了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咱们班6.16要在金域聚会呀,你可一定要来啊。”

金域是一个娱乐会所,过了高考,他们基本都已成年,也能去玩儿了。韦如夏听了日期,笑起来说:“嗯,可以。”

“那你顺便通知一下骆瑭吧。”胡吟吟说道:“本来是韩竣松通知的,但他的电话好像打不通。”

说完,胡吟吟嘿嘿一笑,问道:“你俩肯定在一起吧?嗯嗯嗯?”

少女心事,往往是心照不宣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像韦如夏和骆瑭当局者都清了,那他们这些旁观者自然更清。

“我们在火车上。”韦如夏大大方方地说道。

“哇,你们毕业旅行吗?”胡吟吟说完,咬着小牙齿说道:“我也好想去啊。”

“不是,回我家。”韦如夏说完,对胡吟吟道:“你可以和韩竣松一起去啊。”

胡吟吟和韩竣松两个欢喜冤家,早在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韩竣松成绩一般,听胡吟吟说如果高考后成绩不理想,他父亲准备送他去当兵。

“别提了。”胡吟吟无奈道:“我爸妈说成绩没出来前不让我们俩见面。”

其实胡吟吟家教还是很严厉的,她爸妈都是老师,对早恋这块管的很严格。虽说韩竣松知根知底的,但胡吟吟成绩不上不下,这次高考未必能一次就中,所以父母先让他们不要见面,等成绩出来再说。

“对了对了,骆瑭的家人,和你爸爸对你俩人怎么看啊?”胡吟吟连忙问道。

“现在说这个有点早吧。”韦如夏无奈道。

胡吟吟一下不明白了,她问道:“为什么有点早?”

韦如夏还没回答,胡吟吟惊讶的喊声冲破手机听筒传了过来。

“骆瑭该不会还没对你表白吧!?”

她这一嗓子,韦如夏被震得耳膜疼,将手机拿远了些,韦如夏又是无奈一笑,道:“先不说了。”

“不行不行,喂,骆瑭怎么还没表白,夏夏…”

韦如夏没听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轻声一笑,想起了胡吟吟前面的那个问题。

骆瑭的家人对她和骆瑭关系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她也挺喜欢骆瑭的家人的。不过她父亲一直在国外,也只以为她和骆瑭是好朋友的关系。

打住,她自己也多想了。

想到这里,韦如夏情不自禁,她收起手机,转身要回房间。一转身,差点撞到骆瑭身上。韦如夏站直身体,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骆瑭,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骆瑭站在她身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深深地看了韦如夏一眼,回答道:“去卫生间。”

“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韦如夏笑着说道。

“嗯。”骆瑭应了一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剩下的二十多个小时,韦如夏基本上是睡过去的,高三一年积压的疲惫在这二十多个小时内完全释放,韦如夏睡得心满意足。

等被骆瑭叫醒,房间内的灯还是亮的,外面蒙着黑影,列车的行驶速度也在逐渐变缓。骆瑭站在床边,他的身高刚好能和睡在上铺的韦如夏平视。看着她悠悠转醒,睁眼望着她,骆瑭喉结微动,沉声道:“到了。”

时隔两年,韦如夏又回到了冬城。

两人一出火车站,韦如夏就领着骆瑭去了旁边的长途汽车站。他们现在还在市里,要再坐三个小时的车程去镇上。

尽管是六月的市里,骆瑭也感受到了北方夏季与南方夏季的不一样,干燥,不闷,不冷不热。

夏季都能保持这个温度,也难怪韦如夏不抗热。

重归故里,韦如夏有太多的感受,倒没有去在意温度和天气这件事了。带着骆瑭上了汽车,三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冬镇的汽车站,韦如夏带着骆瑭下了车。

冬镇是个很小的镇子,与邻国接壤,比市里的天气更为凉爽,全然没有夏季的热。镇子不大,一眼能从头望到尾。骆瑭下了车后,抬眼看过去,看到了韦如夏提到的河流和河流后面小山坡上的那棵无穷花树。

“走吧,先去我家。”韦如夏笑看着骆瑭,带着他往她们家走。

骆瑭跟上韦如夏,走过镇子前的街道,在尽头转弯,又顺着浓密的小树林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一抬头,看到了韦如夏的家。

刚刚在街道上走过,街道上基本上都是典型的北方建筑,红瓦白墙的平房。而韦如夏家,则完全不同,这是一栋二层的洋房,外面制造的很粗糙,像是自己用泥巴糊住后涂的颜料,看外形像是童话书中童话小镇里的没有丝毫烟火气的小房子。

韦如夏打开手腕粗细的木头做好的木门,木门也制作的十分粗糙,但看着十分结实,粗木头都用铁丝捆绑好了。

木门和矮墙差不多高,只到骆瑭的手肘部位。韦如夏开门进去后,从院子的角落里找到钥匙,然后去开了门。

“这是我妈自己设计自己盖的房子,我妈是个摄影师,家里就是拍摄场地,拍摄主题都是与童话故事有关,是不是还挺厉害的?”韦如夏看到骆瑭的表情,边笑着边打开了门。

“嗯。”骆瑭应了一声。

现在主题摄影很多,但这里明显要精细。

韦如夏把门一开,房间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房间不大,有上下两层,楼梯就在门边,是用泥巴糊住的。楼梯靠着墙,墙上有书架,一直蔓延到二楼。

除此之外,一楼有一个大吊灯,旁边有个壁炉。壁炉旁有椅子和毛毯,毛毯旁边有一架钢琴。

宋素筠是个十分有想法的人,整栋房子从设计到装修,都给人一种童话里的感觉,并且丝毫没有违和感。

重新回到这个母亲构建的童话小屋,韦如夏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里一样亲切。家里的东西都还在,韦如夏让骆瑭住在客房,她洗了个澡后,去了母亲的坟冢前。

母亲去世后按照她的遗愿,就埋在了镇上的白桦林中。六月的白桦树通体雪白,树叶繁密,高高地矗立在坟冢前,安静而孤独。

这是韦如夏两年后第一次来祭奠母亲,两年的时间不短,但韦如夏心底对母亲仍然抱有最深的思念。

她烧着纸,火光烤着她的脸,让她想起了母亲去世的那天,她一人跪在坟冢前哭得稀里哗啦时的样子。

韦如夏曾一度以为忘了那时候的自己,而现在场景重合,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又要回来了。

她爱奶奶爱父亲,她也知道母亲相对父亲来说不算是个好人,但是母亲从小陪伴她长大,骨肉亲情和陪伴,让她在她心底永远占据着最重要的一片天地。而那片天地,后来坍塌掉了,她仿佛一夜成长。

韦如夏过来的时候,骆瑭也随着一起过来了。韦如夏一言不发地在坟冢前,他垂眸看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韦如夏一笑,笑完之后,她喃喃道:“我妈生病前一直瞒着我,她以为我不知道。但那段时间她跟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她不可能一直陪着我…”

韦如夏语气一顿,她长舒了一口气,笑了笑没有再多说。纸很快烧完,韦如夏被呛得眼圈通红,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后冲着骆瑭笑道:“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韦如夏带着骆瑭去了县城,先领着他去吃了她和母亲经常吃的那家餐厅。

北方菜重油重盐,骆瑭口味偏甜,并没有吃多少。韦如夏看着他面前没怎么动过的菜,将米饭吃掉后,笑着说道:“现在你知道我第一次跟你在本帮菜餐厅吃饭时的感受了吧!”

对面韦如夏笑得很开心,骆瑭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咬了一口,咸得他舌头发麻,他将红烧排骨放下,道:“知道了。”

韦如夏哈哈笑了起来。

餐馆里也有不少谈话声和笑声,与安城本帮菜餐厅里的气氛迥然不同。而看韦如夏的表现,她明显更喜欢这里。她像是性格得到了释放,笑容也比在安城时大了许多。

韦如夏在火车上说要带骆瑭做他没做过的那件事情是滑冰,虽然她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一双轮滑鞋,但旱冰和真正的滑冰场是全然不同的。

两人换了冰刀鞋,韦如夏站在冰面上,凉气袭人,韦如夏看着站在身边地骆瑭道:“这是第一次吗?”

她穿了一件冲锋衣,下面穿了一条运动长裤,长裤将少女的双腿修饰的纤细修长。许是担心骆瑭不习惯滑冰场,冰刀鞋又太锋利,她怕骆瑭受伤,所以她一直抓着骆瑭的胳膊。

今天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滑冰场上人不是很多。空旷的滑冰场上,几乎都是大人,就只有他们两个学生。

骆瑭也穿了一件冲锋衣,黑色的拉链拉到下巴,少年皮肤冷白,微抬下颌,垂眸望着拉住他的韦如夏,长卷的睫毛下,双眸漆黑如墨。

“要不我领着你滑…”滑冰场里是真冰,要是活动不开会很冷,韦如夏说完,就要拉着骆瑭去滑。

而她还没滑过去,骆瑭双臂伸直,脚下一用力,身体瞬间滑了出去。

他滑滑板的时候很漂亮,滑冰的时候更是,长手长脚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亚于花滑运动员。

韦如夏看着骆瑭技巧娴熟地滑离了她,并且距离她越来越远。她当下一笑,冲骆瑭喊道:“厉害啊,等我…”

她还未喊完,滑到滑冰场一边的骆瑭抬眸看了她一眼,突然脚下发力,冲着她滑了过来。

少年滑冰的速度很快,他灵巧躲过滑冰场中间的人,朝着韦如夏疾驰而来。韦如夏看着少年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神色平静,而双眸中似乎翻涌着什么情绪,让她一时间竟忘记躲开。

最后,她后靠在滑冰场的护栏上,被少年撑起的双臂圈了起来。

骆瑭刚滑了一圈,呼吸略微有些不稳,他垂眸望着她,呼出的热气让她心下渐渐跳动了起来。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看着骆瑭的脸,韦如夏竟不知他这是突然要干什么。

“怎么了?”韦如夏浅笑着问道。

“我不是第一次滑冰。”鸦羽般的睫毛一眨,骆瑭垂眸看着面前的韦如夏。

她知道他的心意,他也懂她的想法,但并不是两人心意互通就行了的。他想起在母亲坟冢前的韦如夏,想起在奶奶去世时埋在他怀里哭得韦如夏,他想要更多,也想要给她更多。

“那什么是你第一次…”韦如夏看着骆瑭渐渐炽热的眼神,心下一跳,刚要说话,她的话就被堵在了少年的唇边。

韦如夏渐渐睁大了双眼。

温软的唇像是带了电流,让两人身体俱是一颤。耳根渐渐泛红,骆瑭将唇移开,道:“这是第一次。”

面前韦如夏似还未回神,骆瑭伸手摸着她的脸,额头轻触她的眉宇间。

“韦如夏,我想一直陪着你。”少年说,“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突然表白。

第34章

韦如夏一直都知道骆瑭的心意,而这样猝不及防地听他说出来, 心还是加速跳动了两下。唇边还留有少年唇上的温度和触感, 韦如夏听着心跳敲击耳膜的咚咚声, 耳根发烫。

这是骆瑭给她的最大的惊喜, 韦如夏没有承认自己的紧张,她仍然笑着,颊边带着红晕, 她说:“我早就知道了。”

骆瑭看着她悄然变红的耳垂,喉结微动, 他微垂下头, 额头靠在了韦如夏的额头上。两人视线相接,肌肤相触,竟然不知道谁的皮肤更热一些。

“那你的回答呢?”骆瑭双眸温柔, 声音低沉如水。

他自信她的回答是他想要的,少年漆黑的双眸中带着势在必得得少年意气。这种意气风发, 让任何人都能为之着迷。甚至韦如夏, 都没有去逗弄他的心思了。

“我也喜欢你。”

两人的感情顺风顺水到有些平淡,甚至戳破了心意后, 表面看着也与往常无异。而至于各自心情,却是澎湃难言。

刚刚的小动作, 快而突兀, 没有人察觉得到。骆瑭起身,眉宇间带笑,伸手拉着韦如夏, 起身进了冰场。

滑完冰,韦如夏和骆瑭回到了冬镇。县城到冬镇有城乡公交车,现在是下午四点,车上人不多,两个人牵着手坐在了后面。

韦如夏对这条路很熟悉,她高一在县城上的,每次大休回家都会坐这班车。沿路的风景都是很好的回忆,而所有的回忆都比不上在滑冰场里美好。

她身边坐着骆瑭,手被骆瑭握着。他天生冷白皮,手也凉,微微有些汗意。韦如夏心跳得有些快,她望着窗外,然而所有的感觉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看什么?”骆瑭问了一句。

她全程都望着窗外,被这样一问,韦如夏“啊”了一声,也没回头,说道:“看这条路,好像没怎么变。”

这条路确实没怎么变,别说两年的时间,好像她从初中后,冬镇修了通往县城的路,这条路就没有变化。

边境小镇人少气候恶劣,发展很缓慢。但也是这样缓慢的发展,让小镇上的人们能够注重人情。

她是这样回答的,骆瑭却并不那么以为,少女看着窗外,只留了一张侧脸。头发梳成一个马尾,耳边碎发毛茸茸的,露出的耳朵小巧白皙而红润,像是奶白色的草莓。

“害羞了?”骆瑭轻声一笑。

在没有知晓韦如夏心意前,骆瑭像一只傲娇的小奶狗。而知晓了她的心意后,显然他占据了主动权,甚至成为小狼狗逗弄起韦如夏来。

尽管其实他的心也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这种感觉太安静美好,又太激动澎湃,骆瑭一辈子也就只有和韦如夏在一起时会有这个感受。

她平时没少逗弄骆瑭,而等骆瑭逗弄她时,韦如夏嘴巴微微一张,伸手捏了一下骆瑭的手指。少年手指匀称修长,捏着都舒服,韦如夏心跳仿佛就在嘴边,她笑了一声道:“我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看窗外,以前放学后,吴宇总是先上车给我占这个位置给我坐,然后他就坐在我旁边。”

“吴宇是谁?”骆瑭视线一凝,抓住了重点。

韦如夏回头,眼角上挑,笑道:“我邻居家的男孩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强调了“男孩子”和“青梅竹马”,果然,骆瑭眸色渐沉,没有说话。

韦如夏心中忍笑,天真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骆瑭望着她的笑,问道:“你说呢?”

他一问完,韦如夏随即反击道:“害羞了?”

少女眼中满是狡黠,她是在反击他刚才的逗弄。骆瑭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伸出手臂越过她,顺势将车窗的窗帘拉上了。

做完这些后,骆瑭回头,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看着他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切,韦如夏歪头看着骆瑭道:“你拉上窗帘我看什么?”

“看我。”骆瑭闭眼道。

以后这条路上,不准有和那个吴宇的回忆,只能有和他在一起的回忆。

韦如夏没忍住,轻笑出声,看着少年的侧脸,韦如夏心中痒痒,笑道:“你比阿芒还护食。”

她话音一落,少年唇角一牵,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两人路上聊起吴宇,结果在回家的时候就碰到了他。韦如夏看到站在她家门前的吴宇,心下一喜,冲他一笑后跑过去叫了一声:“吴宇!”

两年不见,吴宇好像又长高了些。他和骆瑭看着差不多高,但骨架比骆瑭要大,看上去像个青年,小麦色的皮肤,五官深邃,长相周正。

吴宇看到韦如夏,也自顾笑起来,他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大酒窝,有些憨厚得可爱。他叫了一声韦如夏后,转眼看到了站在韦如夏身边的骆瑭。

骆瑭一看就是城市里的孩子,细皮嫩肉,长相帅气,看着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偶像一样。两个人刚刚一起走过来,看外形像是在拍偶像剧。他和骆瑭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骆瑭也礼貌地回了一下。

吴宇是她回来后第一个碰到的熟人,韦如夏特别高兴,她仰头看着吴宇,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吴宇摸了摸后脑勺,笑眯眯地说道:“我妈上午去白桦林给我姥爷送饭,看到你妈坟前有人烧纸了,所以就猜你是不是回来了,没想到真的是。对了,我妈说让你晚上去我家吃饭。”

韦如夏家和吴宇家是真实打实的青梅竹马,小时候两人去山上玩儿野了,回来的时候赶上谁家吃饭就去谁家吃饭。

吴宇比韦如夏大一岁,而且上面还有个哥哥,韦如夏妈妈比吴宇爸爸妈妈小,所以她叫吴宇爸爸妈妈大爷大娘。她和吴宇同级,一起长大,而且他们家又没闺女,所以把韦如夏当了半个闺女待。

韦如夏当即同意,带着骆瑭去吴宇家。路上的时候,韦如夏给两人做了介绍。吴宇听到她介绍骆瑭是她男朋友时,明显惊了一下,而走在韦如夏身边的骆瑭,则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吴大娘看到韦如夏,眼眶还湿了一下。她不理解什么丁克不丁克的,就觉得宋素筠一个人带孩子命苦。宋素筠死后,她还担心韦如夏跟去安城会受委屈,但看她现在乐呵呵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事,她也就放心下来了。

和吴宇家里的人话着家常,一顿饭吃得很快,韦如夏怕把骆瑭晾着,两人就回了家。回去的时候天已经上了黑影,两人牵着手走在村子里的土路上,脚步声轻轻,韦如夏给骆瑭讲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本来没有那么多回忆的韦如夏,在见到吴宇后,回忆一下汹涌了起来。她其实是个野孩子,从小跟着吴宇上山爬树掏鸟窝,长大了性子才静了些。但静归静,骨子里的野性还在,所以在安城,才会表现出那么与平常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来。

骆瑭喜欢韦如夏,也喜欢她这一点。她是那种自认为很温和平静,其实随便一个举动都会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的酷女孩。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她能精准地戳到他心里的那个点。

回到家,韦如夏把家里的水开了。母亲的卫生习惯非常好,每天都会洗澡,家里有一个房间做浴室,有浴缸和淋浴。

“你先洗吧,我去收拾一下床。”韦如夏和骆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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