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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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笑着应了,正要升起车窗,突然动作一顿。

靳炎这时正悻悻然的去挪车,离他们都有两步远。蒋衾转过身,往他的方向走去。

短短几秒钟的空隙,王队突然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喂……”

蒋衾回过头。

“抱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句。”王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赵承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满街车水马龙,仿佛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闪烁着遥远而微渺的光。

王队久久没等到回答,终于自嘲的扭过头:“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想找你问一句。也许是警察当太久性格有点偏执……”

“王队,”蒋衾说,“其实我这人,天生手软,连只鸡都没杀过。”

王队震惊回头,蒋衾却挥挥手,转身向靳炎走去。

那一瞬间风拂起他的头发,刘海挡住了眼神,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那天中午酒足饭饱,下午又给黎檬打了个电话,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撒了半天娇。直到打完电话姚淑文才起身告别,靳炎把她送回酒店,再转头载着蒋衾回家。

到家时天刚擦黑,结果在电梯里靳炎就忍不住了,一边把脸凑在蒋衾脖颈里用力嗅,一边哼哼着说:“媳妇你洗澡了,绝对洗澡了……”

蒋衾用力推他:“洗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对看守所里哪能随便洗澡,别以为老子我没进去过不知道!”

蒋衾哭笑不得,“你就是不知道,看守所有个头头是围棋迷,上星期突然拿着报纸问黎檬的围棋是不是我教的,然后兴高采烈的让人给我加了菜,还提供我单人洗澡间……”

靳炎五雷轰顶,说啊?!老子塞了那么多钱都不管用!

蒋衾怒道:“不要以为钱能解决所有事情!还有黎檬到底参加了什么比赛啊,怎么你都不告诉我?”

“这个不重要啦不重要……”靳炎把他用力挤在电梯墙壁上,大腿在他胯间用力磨蹭,嘿嘿淫笑说:“来媳妇不要动!乖乖让老子压一压……”

靳总在有食吃的时候下手飞快,虽然经过竭力抵抗,可怜的蒋衾仍然几乎被扒光了。幸亏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外边没有人,靳炎就像个得胜的将军,抱着蒋衾说:“看!我说你不用害羞吧!”

蒋衾咆哮:“把衣服还我——!”

靳总脸皮厚,抱着媳妇招摇过市,一进家门就立刻把人推到地毯上。蒋衾爬起来想往房里跑,被靳炎反手抱住往地上一按,问:“你想我不?”

蒋衾喘息道:“先回卧室……”

“不要我就要在客厅。”

“黎小檬……”

“黎檬晚上不回家。”

蒋衾脸颊通红,靳炎邪恶的看了半晌,伏在他耳边温柔道:“你也硬了……”

地毯粗糙的软毛贴在皮肤上,空气里弥漫着热情的味道。靳炎缓缓低头亲吻蒋衾湿润的唇,感觉到他牙关微微张开,鼻息间带着温热甜蜜的气息,因为情欲难耐而轻微发抖。

靳炎心里突然涨满了温情,低声问:“你想我不,嗯?”

蒋衾嘴唇贴在他结实的脖颈上,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问:“——你想我吗?”

“想。”

“那我也想。”蒋衾张嘴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口,说:“我想死你了。”

第59章

蒋衾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些话对靳炎来说是禁语,说了会产生种种无法收拾的后果。

比如说:“你最近长胖了?”

靳炎会飞奔去健身房锻炼个三天三夜,期间不断眼泪汪汪表示自己被嫌弃了媳妇要爬墙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举哑铃,直到蒋衾亲自上门去把他从健身房拖回来为止。

再比如说:“我要减肥。”

靳炎会大惊失色的跑去厨房做出一桌佳肴,逼着蒋衾如同嚼蜡一般吞咽下去,然后牛皮糖一般压在他身上逼他不准锻炼不准活动,直到食物全化为热量和脂肪。

又比如说:“你看卫鸿对段寒之多好,言听计从的。”

这话就像对一个青春叛逆期少年说你看别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会直接刺激靳炎脑后的那根反骨,让他做出种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赌气举动,包括偷偷用蒋衾的洗脸毛巾擦脚啦,三更半夜打电话去阴森森提醒卫鸿起床撒尿啦,走在大街上突然一屁股蹲下非要蒋衾过去哄他拉他才起身啦……

至于“楼下快递小哥长得真帅”和“事务所来了个新美女”以及“你昨晚弄得我很疼今晚别上床睡觉了”……那更是连提都不能提,比一包点燃了引线的炸药还危险。

多年来蒋衾一直尽量避免雷区,总体来说还算相安无事。直到今天他发现,原来还有一句话是不能提的!比核弹头威力还大!

这句话是——“我想死你了”!

这几个字一出口,靳炎顿时就跟吃了春药一样,连沙发都不让上,按着蒋衾在客厅地毯里狠狠做了一次。因为长久没发泄两人都没坚持很久,但靳炎那狰狞的样子还是让蒋衾怕了,不断颤抖的亲吻他,想让他动作放轻一些。

结果靳炎不为所动,蒋衾气还没喘匀,就被他拎到卧室大床上去一摔,随即整个人压了上去。

蒋衾被这一压差点灵魂出窍,好不容易眼前发黑的感觉消下去了,喘息着求饶:“你……你轻一点……”

靳炎一边动一边粗声粗气的问:“想你男人不?嗯?哪里想?”

“你他妈……慢一点……啊!——”

“这里想?”靳炎下流的把手伸到他大腿内侧去抚摸着,又转到前边去恶意的抚弄:“——还是这里想?”

蒋衾欲哭无泪,意识到靳炎这次在床上激发了流氓Model。

靳炎有种角色扮演癖,一旦进入恶霸、强盗、地主老财等种种反面角色后就格外亢奋,蒋衾殴打多次都不能见效,而且越殴打他越得劲。有一次他玩脱了把蒋衾锁卧室里了,第二天忘了开门,于是跪了一夜搓衣板。

大概是第一次出来太快刺激了靳炎敏感的男性自尊心,第二次不管蒋衾怎么求饶他都不停,断断续续过了很久,才在蒋衾崩溃的呻吟里射了出来。这一次更加痛快淋漓,高潮时靳炎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恍然发现自己手还紧紧掐着蒋衾的腰,因为用力过大已经抓出了几条血痕。

蒋衾仿佛毫无觉察,半昏半醒的伏在他怀里,脸色红得能滴出血,嘴唇带着湿润的饱满,看上去又有点可怜。

靳炎一下又狂躁了,抱着蒋衾跑去洗澡,在浴室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来了个骑乘式,把蒋衾顶得哭了出来。因为强烈的快感刺激,那哭声也喘息得像是在邀请,靳炎听得都迷乱了,只觉得心里有种残忍而暴虐的念头,恨不得就此把蒋衾咬死了一口口吃下去。

蒋衾最后完全没意识了,要不是靳炎强硬的把他架着,他能一头栽到水里淹死。最终靳炎把他抱回大床上,八爪鱼一般把他揉在自己怀里,又喃喃地说了不少情话儿……可惜蒋衾一个字都没听见。

这一觉睡得非常扎实,第二天醒来时卧室光线昏暗,蒋衾全身酸痛,半晌才忍着落枕的痛苦抬起头,只见落地窗帘被紧紧拉上了,卧室里仿佛还飘着若有若无的腥膻气味。

蒋衾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脸色顿时黑了。

“媳妇儿……”靳炎腻腻歪歪的贴上来,叼着蒋衾的耳朵尖含混不清的问:“睡好了没?肚子饿吗?”

蒋衾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饿,要知道他上一顿可是吃在昨天中午。

靳炎兴致勃勃道:“不饿就再给你男人压一压,看把你养得多好。”说着三下五除二又把蒋衾拱起来按住了。

蒋衾当然不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已经被靳炎喂了鱼片粥下去——鱼片还是嚼烂了喂的。他只觉得恼羞成怒,用力去板靳炎的手:“滚开!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靳炎用脚趾头都知道他恼怒自己昨晚手太重,求饶了无数遍要轻一点,结果还是被操晕过去了。但是流氓Model的精髓就在于,虽然我流氓你了,可我不会承认,还要把你哄得好好的——因为我待会还要继续流氓你!

于是靳炎立刻凑过去又亲又舔,问:“你说什么了?我想想,你说很爽……说你还要……叫我快一点……”

蒋衾差点没把靳炎一脚踢下床去,结果一抬腿就被靳炎抓住了,盯着他含着水的琥珀色的眼睛,强硬而缓慢的一插到底。

这过程实在太过煽情,蒋衾几乎又要哭出来,想转头避开目光,却被靳炎捏着下巴扳过脸来。

“看你热情得……”靳炎俯身亲吻他湿漉漉的眼睫,低声道:“你吸什么呀,还一抽一抽的,想挨操就求我啊……”

蒋衾被羞辱得几乎背过气去。靳炎得意忘形,顺着他漂亮的侧脸一路亲吻到脖颈,在锁骨上重重撕咬了好几口。

蒋衾天生皮肉细软,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富贵命。靳炎对此特别着迷,觉得揉起来手感好,舔起来口感好,眼下紧要关头更是让人神魂颠倒,简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结果这一忘不要紧,靳大流氓顺口冲出来一句:“看你这皮薄肉嫩得,不给你男人啃还给谁啃啊?”

蒋衾没反应过来,靳炎又得意了,咬牙切齿说:“老子不多啃两下,难道还便宜了那个姓方的不成?”

蒋衾:“……”

蒋衾瞬间僵了。

靳炎也瞬间知道自己捅娄子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突然靳炎火烧眉毛的把蒋衾整个一掀,不管不顾从背后狠狠插进去。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没挡住蒋衾喷薄而出的怒火,抽插间隙还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破口大骂:“姓……姓靳的你个王八蛋!你他妈乱说什么!你……你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怪不得昨晚!……”

靳炎手忙脚乱的捂他嘴巴,连声哄骗:“你没听见,你什么都没听见。”

“唔唔唔……唔唔……”

“哎哟别扭了!再扭射了!”

……

摇着尾巴的的黎小檬,拿着三国争霸赛冠军奖杯回到家,刚进门就便被吓呆了。

客厅一片狼藉,靳炎弯着腰缩在沙发上,抓着一个沙发垫子紧紧护在头顶。地上摔了一地的碎片,突然一本字典打着旋儿从卧室里飞出来,砰的一声弹到沙发垫上,转而撞翻了花瓶。

“离婚!”蒋衾的声音怒气冲冲:“你既然忘不了方源,就他妈去跟方源过吧!”

靳炎回头怒吼:“明明是你忘不了,老子吃个醋又怎么了——哎哟!”

一本杂志哗啦啦的拍了靳炎满脸,封面上阳光健气小帅哥正笑容满面的玩篮球。

靳炎一看顿时大怒:“我勒个槽,你背着我偷藏有小白脸封面的书?蒋衾你不要太过分好吗!”

“过分你个头!我看个篮球杂志又怎么了!”

“谁准你看篮球杂志的!都是男人!”

“大街上还都是男人呢你怎么不去杀人放火啊?!”

“老子这就去!”

靳炎雄纠纠气昂昂的站起身,还没迈出一步,突然眼明手快的把沙发垫子往脑后一挡——瞬间闹钟从卧室里飞出来砸得他一个趔趄。

“蒋——衾——!”靳炎怒火万丈:“你真想杀了我吗!这闹钟是纯铜的!杀了我你好跟那个姓方的双宿双栖是不是——”

话音未落只见一瓶拉菲红酒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紧接着砸在墙壁上,爆出漫天红花。

靳炎狂吼:“卧槽——!你不把家里红酒砸完你不爽是不是?!再砸我就——”

“就去民政局办离婚?”蒋衾怒气未消,抓着眼镜从卧室里冲出来:“现在就去!九块钱我出了!”

靳炎呆愣几秒,突然一头扎进沙发里,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发垫里说:“我不去!”

“你给我起来!”

“不起来!”

“起来!”

“不起来!”

“这婚你到底还离不离了!”

“不离!”

“你……”

靳炎瓮声瓮气说:“谁离谁是孙子!”

蒋衾气得没办法,伸手去拉靳炎,靳炎却拱啊拱的只露出屁股。就这样他还不消停,一边跟蒋衾角力一边大叫:“离了你就跟方源过了是不是!老子这就去宰了他!哎哟别拽我裤带孩子还在呢……蒋衾!说不离就是不离!老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

黎小檬默默的退出来,关上门,扎西问:“怎么了?”

“没事,锻炼身体呢。”

傻乎乎的小绵羊又开始咬裤脚,黎檬想了想,把奖杯递给扎西,抱起小咩说:“我们去吃甜筒吧,我请你。”

扎西冷冷道:“不,我请你。”

黎檬只要有甜筒吃,根本不在乎是谁请谁,于是很开心的表示同意,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扎西出去了。

第60章

蒋衾砸完红酒,留下靳炎扭扭捏捏的打扫客厅,他自己气呼呼的跑去睡了。

结果睡到半夜被靳炎摸上床,又按倒吃了很多遍。

像靳总这样正当盛年胃口颇大且饿了小一年的雄性动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给他吃了一口,然后突然拿走不给他吃了。蒋衾自己也理解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刚醒来就立刻一脚把靳炎踢下床;但是当他迷迷糊糊听见靳炎念叨:“这里我也要亲一口……”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醒了:“你说什么?”

靳炎:“……”

“‘也’是什么意思?”

靳炎:“……”

“你这辈子都没法忘记方源了是吧?!”

靳炎:“……”

靳炎终于意识到今晚到嘴的肉就要飞了,本着能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的原则,立刻把蒋衾强行按倒圈圈叉叉同时甜言蜜语赌咒发誓……然后被蒋衾施以老拳,还没下床就被打得满头包。

当晚黎檬泪流满面的打电话给扎西:“呜呜呜我粑粑麻麻又打起来了我好害怕~你来陪我的时候能顺便带点炸鸡排吗?”

扎西义不容辞,左手拎着鸡排,右手拎着羊奶,到黎檬家时完全无视了一楼卧室里各种诡异的动静,目不斜视上二楼看他的绵羊儿子去了。

第二天蒋衾气呼呼出门的时候,看到扎西和黎檬并排坐在餐厅里喂小羊,还狐疑的想这两天怎么老看到他啊?靳炎把他升职成黎檬的贴身保镖了吗?儿子身边的人可马虎不得,工资该涨就要涨啊。

蒋衾跟靳炎这对小夫夫,平时看上去都人五人六的,一吵架就双双变成中二病少年。什么我的爱心午餐你竟然不吃完你一定不爱我啦,什么下雨天你竟然开车来接而不是撑着把伞做忧郁状在门口等我啦,什么我就知道你对楼下快递小哥感兴趣(快递小哥中枪无数次)你不爱我了整个世界我都不稀罕了让我一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吧……幸亏关烽不知道,否则下半辈子的笑料都有了。

蒋衾和靳炎互相因为方源而吃了好大一瓶醋,之后靳炎上班了,蒋衾想想看不甘心,也跑去上班——去时星娱乐。

他没告诉人,穿着衬衣牛仔就去了。靳炎开完会,领着几个高层经理回办公室谈话,进门就看见蒋衾翘着腿坐在老板椅上,聚精会神的翻他电脑。

靳炎瞬间如遭雷殛,说:“你你你……”

“你什么?”

“……你怎么能翻我东西!侵犯我隐私权的知道吗!”

蒋衾眼睛一斜,慢慢把显示器转过来。只见电脑屏幕上一排窗口,全都是韩国小美男组合的演唱会图集。

靳炎:“……”

靳总立刻悚了。

高层经理一见有好戏看,立刻亢奋的躲去门外探头探脑。秘书科小姐们纷纷拿了糖、瓜子、咖啡、绿茶……兴致勃勃的出来围观靳总落难记。

“靳炎,”蒋衾面无表情道,“你竟然背着我勾搭小白脸。”

靳炎瞬间咆哮:“我没有!我可以解释!他们都是公司最新从韩国引进的艺人公关经理发给我图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自动储存了我本来想删的结果那天手滑删错东西再恢复的时候忘记这茬了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表可歌可泣而且真的不是韩国明星饭求求你千万别抛弃我老子死也不离婚——!”

靳炎麻溜儿的扑通跪下抱大腿,顺便在新换的羊毛地毯上蹭了两下。

“没事的,”蒋衾说,“喜新厌旧是男人天性,我理解。”

他默默合上电脑,默默站起身,默默拖着靳炎这么个重达八十公斤的人形沙袋,一步一扶墙的走到电梯边。

看热闹的群众自发为他让出一条路,脑海里全是糟糠原配共创江山,人渣男一朝富贵翻脸无情,原配凄惨下堂让位小三……之类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狗血情节,脑补得开心无比。

靳?人渣?炎抱着原配大腿不松手,蹲在电梯门前鬼哭狼嚎:“亲爱的你要干什么!户口本和结婚证我已经藏起来了——!我保证明天就把电脑全盘格式化求求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勾搭小白脸,他们的脸全都是整的——!”

蒋衾奋力抽出大腿,冷冷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不你明明很在乎!亲爱的我知道是我昨晚提起那姓方——”

蒋衾眼睛一横,靳炎牙齿瞬间磕到了舌头。

“够了,”蒋衾傲然道,“怀疑和不信任是婚姻的礁石,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分开冷静一下……顺便说一句,关烽邀请我去他家喝茶,我答应了。”

电梯叮的一响,蒋衾昂首挺胸走了进去。靳炎维持那个双手抱腿望夫石一般的动作,恍惚间仿佛看见煮熟了的嫩肉拍着翅膀,骄傲的扬着鼻孔从自己嘴边飞过。

卧?了?个?槽,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蒋衾于是跑去关烽家,享受了他出狱以来的第一顿好菜好饭——之前两天被按在床上圈圈叉叉叉叉圈圈圈叉圈叉叉圈叉圈导致吃饭都没吃出什么滋味来——因此非常满意,跟关烽说:“你教我的办法管用了。”

关烽莫名其妙:“我教你什么了?”

“你不是说对付靳炎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啊?”

蒋衾于是把在靳炎电脑里发现韩国小美男组合照片的事说了,关烽听完表示自己(闷骚的)求知欲得到了充分满足,评论道:“虽然我说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意思是靳炎不回我短信,我要把手机捏碎了塞进他喉咙里去……不过你活学活用的精神是值得表扬的!”

蒋衾谦逊的表示自己远远不够,还可以做得更好。

“不过,”关烽问,“靳炎怎么会在电脑里存棒子照片呢,就算是工作也……”

“哦,是这样的。我翻他回收站时看见了图集,顺手拖出来放桌面上了。”

关烽:“……”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嘛,”蒋衾心安理得说:“其实翻他电脑那么长时间,我也很辛苦的啊。”

大概是看关烽一脸抽搐的表情,蒋衾想了想又为自己辩解:“再说以前靳炎也没少拿小刀撬我的日记本啊,你知道吗他还注册QQ号伪装成十八岁劲舞团少女向我搭讪,被识破后就偷拍楼下快递小哥当头像,伪装成英俊少男给我的手机发暧昧勾引短信……说真的靳家的教育真让我忧心,就一封五十字的短信还错了六个字。”

蒋衾喝了口茶,严肃道:“我改正后就发还给他了。”

关烽:“……”

关烽摸出个笔记本,一脸认真问:“会计师,来给我签个名好吗?”

第61章

蒋衾在关烽家好吃好喝,还养胖了三斤肉,照镜子时百般纠结,觉得自己手臂线条好像又模糊了,心想要不要再去报名一次室外攀岩呢?

早年一家三口去攀过,黎檬那大脑发达四肢软弱的主儿,还没爬五分钟就哭着下来吃饼干了。靳炎爬到一半,一边抱怨“这活动真无聊”一边手脚并用轻快的登了顶。而蒋衾快到顶的时候脚底一滑摔了出去,面无表情的被绳索吊着荡了半天,才被工作人员解救下去。

据靳炎形容,蒋衾冰着一张脸手脚大开迎风飘扬的姿态非常有喜感,当时登顶的人都纷纷拿手机出来拍照留念。

时隔多年,蒋衾心血来潮想再爬一次,但是又拉不下脸打电话给靳炎(其实是图集事件还在心虚),于是强行逼迫关烽段寒之陪他一起去。

段寒之一听攀岩立刻怒了:“开什么玩笑,我像是能做那种体力劳动的人吗!想谋杀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关烽则兴致勃勃的表示可以去,很想去,以前去过一次被赶出来了,这次要一雪前耻。

虽然蒋衾对关烽为什么会被赶出来这一点心存疑虑,但是在万能助理Hellen的神速操作之下,半个小时后他就坐在了去攀岩馆的车上。段寒之拼死抵制无效,被Hellen五花大绑在车后座,神经兮兮给卫鸿发短信:“我被关烽绑架去攀岩馆了,肿么办?!”

卫鸿:“不要慌?深呼吸?”

“闭嘴金毛!老子一定会摔死的!”

“……汪!你不会的汪!”

结果到了攀岩馆,一行人跑去换衣服,出来蒋衾立刻就被闪瞎了。只见偌大的场地已经被完全清空,Hellen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涂着血红蔻丹的芊芊玉手霸气一指:“快快!山体目测二十米处有凸起,吊车司机对好角度!”

轰隆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吊钩拉着真皮大转椅,再往后移了十公分。

Hellen忠心耿耿的转过身,说:“关总现在您可以坐上去了。”

关烽矜持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蒋衾转向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把他赶出去好吗……”

另一边,貌美嘴贱霸气四溢的段大导演被工作人员强行套上安全索,一边火冒三丈的抱怨“你们这是想害死我”一边不情不愿的抓住岩石,往上爬了两步。蒋衾被他弄得有点紧张,生怕国宝级大导演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血溅当场,迟疑再三后终于决定跟在他身后,一边爬一边叮嘱:“别往下看啊!小心!”

段寒之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头上传下来:“会计师!我跟你有什么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专心爬!别尿裤子!我还在你下边呢!”

段寒之:“……”

结果段寒之一边诅咒怒骂一边手脚并用,二十分钟后蒋衾才爬到一半时,抬头就看见他竟然翻身上了山顶。可怜蒋衾大吃一惊,差点脚滑又摔出去。

段寒之气喘吁吁的打电话给卫鸿:“啊啊啊我真的差点摔死了!好吓人!好可怕!呜呜呜我再也不来攀岩馆了!”

“……段导你每次都这样说……”

“但是真的好可怕!我手脚发软心跳好快!啊啊啊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快汪一个!”

卫鸿忙不迭的摇着尾巴安抚:“汪!”

于是段寒之满意了,挂电话了。卫鸿蹲在片场感慨万千,心想今晚回去还是把段寒之那尊攀岩冠军水晶奖杯从柜子里拿出来擦一擦吧,再向会计师道个歉,毕竟被段导这样惊吓他起码得损十年寿啊。

蒋衾攀完岩满腹怨念,深深觉得自己带关烽(“Hellen你跟他们经理投诉一下,凭什么我不能坐吊车?”)和段寒之(“不要这样看我其实我也很害怕的好吗人家根本不会攀岩!”)这俩人出来是个巨大的错误,真是自古谁无脑残时啊。

三个人晃晃悠悠的坐车从攀岩馆回家,途经市区,决定下来喝茶。卫鸿这时也拍完戏从片场出来了,颠儿颠儿的开车过来给段导付账,还打电话跟他们建议:“上次去那家酒店螃蟹做得特别好!一起去吃螃蟹宴吧!”

这时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一行人转去酒店,刚进路口就看见金碧辉煌的大门上贴着横幅:欢迎华朔杯中韩围棋大赛在本酒店隆重举行!一排旗袍美女笑容可掬的站在台阶上迎宾,看上去规格还挺高。段寒之兴味盎然的拍了好几张照,说要拿回去给黎小檬小同学看看。

黎檬小时候经常被段导抱在怀里摸毛捏尾巴,导致一见段寒之就小腿肚子发抖。后来他下棋大发神威,赢了关烽三十个子,让段导龙心大悦,从此一见面就赏他糖吃,还经常鼓励他好好下棋,争取有朝一日在棋盘上气死关烽。

黎小檬个记吃不记打的,两个糖下肚就把过去的血海深仇忘了,后来一见段导就摇着尾巴扑上去抱大腿求爱抚,谄媚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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