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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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且不说程尚书一直研究了个通宵,便是景安帝,亦是半宿没睡好。

第312章 画

秦凤仪这本奏章, 景安帝令程尚书看后, 又给郑老尚书看了看,君臣三人很奇妙的没有就秦凤仪的奏章做出什么讨论,像秦凤仪说的,秦凤仪在南夷敢用这法子。是因为,秦凤仪有这个本事,他虽则就藩年头短, 只看秦凤仪已经两次击败山蛮来犯, 就知道秦凤仪本事如何了。秦凤仪能掌控好那些商贾,而且,凤凰城只是一座小城,再者,秦凤仪奏章就能写这么长,可见此事具体施行时多么的复杂。这件事, 有其特殊性所在, 但也像秦凤仪奏章中说的那般, 绝不适宜全国推广, 一个搞不好,就要砸锅的。但,并不是没有借鉴性。

再者,秦凤仪那等非同寻常的天资, 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大家现在对于南夷众说纷纭, 去过的都说南夷大变样, 起码不是传闻中那般偏僻穷困, 但,还有许多人对南夷依旧停留在以往穷僻的印象。当然,大家对秦凤仪也是褒贬不一。尤其与工部翻脸之后,都没人敢去南夷了,生怕秦凤仪这喜怒无常的再把大家伙儿留南夷享福。这回的鲁侍郎,也是户部性情最好的侍郎啦。

不过,与秦凤仪的坏脾气相对的就是他的天资,真是个神人哪,秦凤仪还说在徽州三天三夜才想了个建新城的主意,好像挺不容易一般。天哪,搁别个人,三年能有这主意不?

还有人以前觉着秦凤仪建新城那事儿就是发梦,结果,人家原来是早有打算哪。

程尚书与郑老尚书都未多言南夷之事,一则是南夷此事没有可复制性,二则便是,秦凤仪委实太过出众。这样的出众,若身为太子,大家自然乐见其成,便是景安帝,想来也不必失眠了。可,秦凤仪如今是藩王,而且,是这样有本事的藩王。偏生,他还不是庶出!

是的,当年柳王妃离宫,这些年,朝廷也没有追封柳王妃,但,没人敢说柳王妃之位不正。这是先帝为陛下名媒正娶的嫡妻。而且,柳王妃当年没离宫的话,估计立后当真轮不到她,秦凤仪便是长于宫闱,也就坐实了庶皇子的身份。偏生,柳王妃离宫了,秦凤仪做为平民在宫外长大。不得不说,秦凤仪的命运,仿佛天意注定一般。这原就是个扬州城的纨绔,结果,据说做一神梦,梦到娶媳妇,媳妇就是景川侯府的大姑娘。

秦凤仪与景川侯府的这桩亲事,尤其秦凤仪的身世曝光之后,不是没有人怀疑是景川侯府的阴谋。可想一想,也不对,要是景川侯早知秦凤仪身世,先不说景川侯素来忠心,便是景川侯有意瞒了陛下,死活要叫闺女嫁皇子。但想想也不对啊,当初秦凤仪来京城求亲,景川侯对他的为难,大半个京城都晓得。当初,景川侯提的两个条件,也就是秦凤仪这等天资,硬是由个纨绔中了探花,不然,这亲不能不能成都得两说。

还有方阁老,当初举荐册平氏为后,就是他第一个上的奏章。

虽则两家皆有子弟在南夷,但据说,去岁秦凤仪打发人送桔子来京城,就这两家得的桔子是酸的。

可想一想,秦凤仪这命运,若说他运道差,明明皇子,流落民间,可其后转折,犹如神助!殿试时就与陛下看对了眼。那么多的新科进士,陛下喜欢秦凤仪喜欢的,不少积年老臣都觉着吃醋。可如今想想,未尝不是父子天缘。

虽则秦凤仪这性子,知道自己身世后,与陛下翻脸。但,父子就是父子,秦凤仪最终就藩南夷。而秦凤仪的身份,在朝一直没有个定论。还是那句话,当初,柳王妃不离宫,秦凤仪必是庶子无疑。柳王妃离宫而去,秦凤仪的出身,不论如何,也算不到庶子上头。

何况,秦凤仪便是不论出身,他还有这样非凡的资质。

不要说皇帝陛下,不要说程尚书这自来便与秦家有渊源的,就是郑老尚书这样老成谋国之人,也不由多为朝廷的未来想了想。

郑老尚书正在家里思虑朝廷的未来,卢尚书就气哄哄的过来找他了,卢尚书气的,一脑门子汗,进门先吃两口茶,连声道,“不像话不像话!”

郑老尚书知道卢尚书的性子,问,“这是谁气着你了。”

卢尚书道,“别提了,真是不成体统!郑相有没有去看镇南王府那个典仪官办的书画展。”

“还没有,听闻有吴道子的画,书圣爷爷的字,其他亦皆是古今当世名家。”郑老尚书道,“你不是最爱书圣爷爷的字吗,如何气成这样!”

“郑相不晓得,非但是我,薄祭酒险背过气去。”卢尚书道,“很不成个体统,既是书画,当以高雅为宜,还是国子监那样满地书香气的地方,隔壁便是至圣先师的贡院,结果呢,竟有一屋子二十四幅美人图。国子监那些个小子们,人山人海的,没几个看书圣爷爷的,都他娘的去看美人图了。”卢尚书说着,眼里恨不能迸出火星子来。

郑老尚书心平气和道,“美人图也没什么呀,京中多少才子擅画美人图的,翰林中亦有学士擅此道。”

“那是郑相没看那个什么典仪展出来的美人图,或嗔或笑的,很不文雅庄重。国子监是学子们修身念书之地,岂可用这些女色惑乱学子们的心志。”卢尚书言语间很是郑重。

郑老尚书一笑道,“一幅画罢了,倘因一幅画便乱了心志,这学子也不过如此了。”

“还有荒唐事儿呢,画中女子,色相妖艳则罢了,竟还介绍说,都是南夷寻常女子,还说六月南夷有什么狗屁佳丽节,吃荔枝,赏佳人。”卢尚书道,“今儿我家孙子出去吃饭,还拿了张妖妖娆娆的画儿回来,尺方大小,中间印个美人,旁边印的是那个什么佳丽节的事儿。把我气的——”

卢尚书说着,又气了一回,道,“郑相,这事儿你得管啊。再这般下去,岂不坏了凤殿下的名声。”

郑老尚书拈须道,“这明摆着殿下是要吸引有才之士去南夷啊。”他要是管,反是坏了凤殿下的事吧。

“但也不好用惑乱色相的法子啊。”

“卢相看到的便是书圣爷爷的墨宝,心中有色,看到的才是色。”郑老尚书道,“万事开头难,哪怕是有些好色之人想见见南夷的佳人,过去了也能多花销几个,叫南夷的商家多赚些呢。”

“可这样的好色之徒,有才的能有几个?”

“千金买马骨,慢慢来呗。”郑老尚书劝卢尚书,“消消气,为着几张美人图,也值得生这么大气。你要不放心,放你孙子过去瞧瞧,看看佳丽节到底是个什么节?”

卢尚书连忙道,“我孙子还小呢,万一进了妖精窝,可如何是好?”

“如何会是妖精窝哪,凤殿下惧内之名,天下皆知,他那里能有妖精窝,我都不能信。”

卢尚书一向主张女子要贞静温柔的,想到这谭典仪办的这堵心的南夷书画展,不由道,“我看,王妃就是管得松的!该同景川侯说,让李王妃管得再紧些才好。省得时不时就做出这种引得物议的事儿。”

卢尚书倒是没看秦凤仪那“致京城土鳖书”的奏章,但,卢尚书总觉着,秦凤仪要是能把性子改得正常一点儿,就再好不过啦。

卢尚书这时在与郑老尚书说南夷书画展的事儿,景川侯府李老夫人与儿媳妇,还有三孙女,也在看画儿,倒不是美人图,是大阳与寿哥儿俩人的画儿,秦凤仪找赵长史给画的,李老夫人瞧着画上的俩大胖小子的就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景种侯夫人笑,“寿哥儿这也有一年没见了,瞧着长大不少。阿阳更是长高这许多,离京时还是抱着的奶娃娃哪,看这养得多好啊,比寿哥儿小时候还肥壮哪,一脸的福相。”

李老夫人笑,“是啊,还是像阿凤多一些。”

李三姑娘玉如道,“鼻子像大姐姐。”

景川侯府一家子在看画儿,宫里景安帝与景川侯也在看画儿,这一幅便是大阳自己的画像了。是李镜令谭典史一并送来的,还有给景安帝写的信,当然不是秦凤仪写的,是李镜写的。秦凤仪那犟头,现在跟景安帝没什么正常的情感交流了,李镜看他一时半会儿是回转不了的,李镜自有主张,便给景安帝写信,一则问侯请安,二则说了许多大阳和阿泰的趣事。其实,画儿也是送了两幅,还有一幅是阿泰的画像。这年头,自然是孙子更亲了,尤其还是大阳。画与信都是谭典史先送到侯府,景川侯看过闺女给自己的信,把一箱子东西带进了宫。

景安帝与景川侯道,“大阳这孩子的名儿还是朕取的哪,这孩子,当时他们就藩,这孩子才六个月大,朕真是舍不得,朕原想留这孩子在身边,可一想凤仪那狗脾气,也没提。”

景川侯心说,您没提真是对的。

景安帝很是欣慰,“当初,朕就看阿镜很好。她与大公主一道长大,小时候在太后宫里,才这么一丁点儿的高。”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再次夸李镜,“这个儿媳妇,娶得好。”

景安帝细端量着孙子的画像,眼睛里笑出光亮来,“瞧瞧大阳这孩子生得,眉眼像朕,鼻梁像你啊,景川。”

景川侯无语片刻,方干巴巴应了声,“是。”心说,鼻梁像自己是真的,眉眼根本不像陛下好不好~好吧,反正,陛下怎么说怎么是吧~

宫里自来没什么秘密,李镜送了大阳的画像给皇帝陛下的事,平皇后没几天也知道了。平皇后与儿媳妇小郡主道,“早我就看她是个有心人,如今这离得远了,还知道把孩子的画像送了来,倒真是有心。”

小郡主眼睫极快的一闪,轻声道,“这事儿我觉着有些稀奇,如何是阿镜姐送画儿,按理,当是镇南王打发人送来才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如何还要从景川侯那里倒回手呢?”

平皇后微微一笑,道,“你不晓得,镇南王现下还为柳氏之事怨望着陛下哪。这事,多是镇南王妃自己的意思。”

小郡主唇角一翘,“阿镜姐实在是细致,可要我说,这也细致太过了。纵是镇南王知晓,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哪。阿镜姐既是这般细心,母后当赏她才是。”

“你说的是。”平皇后欣慰的拍了拍儿媳妇兼侄女的手,既然秦凤仪不知此事,正好将此事叫秦凤仪知道,那个狗脾气,便是李镜,怕也吃不消吧!

第313章 险被家暴

就大阳的画像, 平皇后小郡主都看过的, 在裴太后那里。裴太后虽则不待见秦凤仪,当然,秦凤仪更不待见裴太后,俩人是谁也看谁不顺眼。但,裴太后跟大阳又无冤无仇,裴太后是做曾祖母的, 见着大阳这画像亦是喜悦, 与景安帝道,“是个有福的孩子。”

平皇后笑道,“这孩子,生得真俊,一脸的福相。”

裴贵妃道,“阿镜和镇南王会养孩子。这会儿都两岁多了, 想是说话能说俐落了。”

景安帝笑, “会了。”

平皇后道, “定会叫曾祖母、祖父祖母了。可惜离得远, 咱们只能看看画儿,要是在京里,这孩子与永哥儿年纪相近,在一处玩儿正好。”

裴太后道, “是啊, 就是离得太远了。”

景安帝道, “什么时候南夷太平了, 叫镇南王回朝请安便是。”

裴太后道,“镇南王的孝心,就算了,哀家也消受不起。阿镜与阿阳是好的,亏得有阿镜这个孙媳妇,要不然,哀家怕是连重孙长什么样儿都不晓得呢。阿镜是个知道体贴人心的,哀家这里有东西要给她,什么时候皇帝打发人送去吧。”

平皇后笑劝,“镇南王就是那幅孩子脾气,什么时候明白过来就好了。倒是阿镜,的确要赏一赏她。就是孩子这画像,每年多画几幅送来才好。不然,就这么一幅,陛下想留着看孙子,母后想留着看重孙,倒叫您二位为这个吃醋了。”

裴太后笑,“你这主意好。”

景安帝也很满意李镜这个儿媳妇,赏了李镜不少好东西。

此时,京里正有富N代官N代的不少子弟,准备去南夷参加那什么“佳荔节”了,听说了没有,南夷遍地美女啊。那里天气暖和,女娘们的白胳膊白腿的,都是露在外头滴。唉哟喂,不敢想不敢想,一想就觉着血气翻腾,血色上涌。

还有跟鲁侍郎相熟的,问起鲁侍郎,南夷女娘是否美貌时,鲁侍郎虽是个老实性子,此时却是眼珠一转,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来,“不晓得哟~”

唉哟,瞧瞧你这一笑,你能不晓得!

当然,也有人问到石翰林头上的,这种就是不带脑子的,也不想想石翰林的性情,险没被喷死!

再者有问到先时工部诸人那里,工部那些到南夷出去远差送兵甲的,倒也去过南夷,只是,他们当里就想着保命了,哪里有空去瞧南夷女娘的相貌啊。

不过,也有人说南夷女娘们不好看的,就是先时致仕的李安抚使啦,这说来还是景川侯府的族人哩。李安抚使道,“黑面皮、矮个子,美在哪儿啊!”

但,大家都知道李安抚使是个不得志的,他的话,有人信,但也有许多人不信的。

现在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胖二十斤回朝的鲁侍郎啦,还有人担心南夷那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准备带着自家厨子去。鲁侍郎道,“这个大可不必,凤凰城里各地的酒楼多的很,没有吃不到的家乡味。”

大家看看胖一圈的鲁侍郎,觉着这话信服力极高。

不过,现在除了南夷的女娘、南夷的美食外,名声大噪的便是南夷的凤凰茶了。

前几天画展,但凡进去赏话的,都能赠一小包的凤凰茶,那一小包,说实话,也就一钱的样子,但包装精美,皆是一个个的青瓷美人罐盛放。有些个回家一尝,颇觉清香难得。还有去找谭典仪买茶的,谭典仪笑道,“这是南夷的凤凰茶,出来带的也不多,都是准备送给大家尝一尝的。您若喜欢,不妨到我们南夷一游,品香茶,吃荔枝。”

就南夷这茶吧,说好的不是一个两个。

便是皇帝陛下也收到了秦凤仪送的茶,不过,也就两三斤的样子。皇帝陛下还请大家尝了尝,能近御前的,先不说拍皇帝陛下的马屁吧。秦凤仪敢把这茶拿出来,绝对就是好茶。骆老尚书都说,“不想南夷还有这等好茶。”

景安帝笑道,“听说,以前就是野茶,镇南王找了懂行的茶农打理,如今也有些模样了。”

卢尚书道,“不知这茶可有名字?”

景安帝笑,“就叫凤凰茶。”

大家不由都笑了,想着秦凤仪也有趣,听闻年少时因着美貌在扬州有凤凰公子的雅号,如今这到了南夷,建个新城叫凤凰城,弄个新茶就叫凤凰茶。

景安帝帮着秦凤仪宣传了回凤凰茶,大家吃着都觉不错,当然,除了工部汪尚书。

南夷的茶啊、美人啊,一时成了京城社交界的新话题。

连平王妃也有幸尝了尝南夷的凤凰茶,这倒不是小儿子平珍去看画展得的,是二闺女景川侯夫人打发人送来的,给父母尝一尝,说吃着极好。

平王妃吃了,也觉不差。

倒是有一事,令平王妃颇是担心,待丈夫回家,平王妃还与丈夫说呢,“阿珍啊,真是愁死个人,一把年纪不成亲还罢了。如今,又要去南夷。”

平郡王道,“去南夷做什么,参加那啥佳荔节吗?”

“我是说南夷那地方自来不太平,不是说年初还跟山蛮打了一场吗?这样的地界儿,去做什么呀?”

平郡王道,“家里也没什么事,阿珍就是喜书画,我去瞧瞧他。”

平郡王去了小儿子的院里,平珍正在看一本画册,见父亲过来,起身相迎。平郡王笑,“坐吧。”父子俩都坐了,平郡王才问起儿子去南夷的事,平珍道,“看了赵才子的新画,他进境颇大。我的画技,已经有三年停滞不前了。我想,去南夷走一走,听说那里风景也是极好的。”

平郡王想了想,“去便去吧,只是,得带着家里的侍卫。”

“父亲放心,我晓得的。”平珍道。

平郡王笑,“你在扬州时便与镇南王交好,阿镜也不是外人,待去了南夷,不妨就住在王府。”

“我知道。”平珍笑,“与他们也有几年未见了。”

平郡王道,“画技的事也不要着急,三年未有进益,不见得是你画法上的事,你自幼学画,现在已有二十多年,我看在画法上能及得上你的已是不多。停滞不前,多是心境上的障碍。一旦突破,必然更上一层楼。只是,你如今兼着画院的差使,还要是与陛下说一声才好,画院那里,也要交待好。”

平珍应了。

平郡王与小儿子一道用过晚饭,还写了封信叫小儿子带上。

秦凤仪完全不晓得,他这佳荔节非但引来了大把的纨绔子弟,还把平珍给吸引来了。秦凤仪现下正在同李镜生气呢。

小郡主真没高估秦凤仪,秦凤仪知道李镜偷偷把大阳的画像送给景安帝,很是不高兴,说李镜,“你可是我媳妇,跟我是一国的,知道不!不告诉我,就送大阳的画像,你可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要背叛我啦!”

李镜道,“你是你,大阳是大阳,我又没送你的画像,你臭着个脸做什么!”

秦凤仪道,“大阳是我儿子!”

“他还我生的呢!”李镜根本不气,端起茶呷一口。

秦凤仪气坏了,啪的一掌拍李镜跟前的几上,李镜眼神一冷,手里捏着的白瓷盏开始慢慢龟裂,啪的一声,就碎为了齑粉。秦凤仪吓的,嗖的跳起来,几步就跑外头去了。

秦凤仪把李钊叫来,跟李钊告状,秦凤仪道,“这么大事儿,不与我商量就偷偷的办了。我说她几句,还威胁我。”

李钊惊道,“阿镜又动手了!”这可不好,夫妻间就是有事也是好生说的,哪里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秦凤仪万分庆幸,拍着胸脯道,“没,这回我跑的快。我看她啪的把个上等的雪瓷盏捏裂了,吓得我就跑出来了。要不,我非叫她揍一顿不可。大舅兄,你可得劝劝她,吓死我了。我都不敢回去了,我今天住你家吧,你去王府把大阳给我偷出来。”

李钊:…

第314章 媳妇的野心

秦凤仪当天虽则被大舅兄劝回了家, 李钊也单独跟妹妹谈了谈为人妻为人妇为人母当温柔贤淑的道理。李镜也是满肚子火, 跟她哥道,“你不知道他那个犟脾气, 现下在南夷, 离京城远。我知道他对陛下有些个不满, 可大阳是大阳, 一则大阳是孙辈了,二则,京里有的是人恨不能他与陛下父子成仇才痛快哪。柳母妃的事,已是如此。我难道是为了自己,我还不是为了他, 为了大阳。”

李钊道,“你好生与他说, 阿凤又不是不通情理。”

李镜道, “哥你哪里知道他有多犟,凭人把嘴皮子磨破也不听的。”

“行了,你就消消气吧。就是阿凤有事跟你说,你以后也不准捏杯子了, 你是不是还要打人哪!”李钊说他妹妹, “你就念佛吧, 阿凤是个好性子, 也有心胸,能包容你这性子。”

“我哪里有打他。”李镜真是冤死了。

李钊道,“好不好把杯子捏个粉碎, 你这比打人还叫人怕哪。”

“他能怕我?哥你不要上他当,好不好的就会告状!”

“反正,你以后不许捏杯子、拍桌子,知道不?又不是小孩子了。”李钊道,“阿凤叫你吓坏了,跑出来还叫我帮他偷大阳哪。”

李镜直接笑出声来,李钊想想,也好笑,唇角一翘,对妹妹道,“阿凤是个体贴人的性子,他不过是让着你,现下又有大阳,你得多给他留面子。”

“我知道了。”

李钊还叫妹妹给秦凤仪赔了不是,秦凤仪的模样也是欠捶,李镜一赔不是,他便趾高气昂起来,背着手挺着胸斜愣个眼抖着个腿道,“知道错了吧!我都跟大舅兄说了!你捏碎的那套可是上等的官窑瓷的杯子,叫你捏碎一只,都不成套了。那一套得一二百两银子哪,这事儿你做得对吗?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知道不?”

李镜忍着手心痒,道,“见好就收吧你。”

秦凤仪哼哼两声,还要留大舅兄吃饭,李钊道,“行了,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你俩好生说说话。”

李钊走后,秦凤仪反是坐在榻上不说话了,李镜递茶给他,他才接过吃了。李镜道,“你还真没完没了了。”

秦凤仪道,“你总该跟我商量一下的。”

“我难道没跟你说过,给我娘家送两个孩子的画像时,我就说了,是不是给陛下也送一幅,你不是不答应么。”

“我不答应,你就不应该干。”

“我当初还说不叫你写那什么土鳖书哪,你听了?”李镜道,“要按你这么说,大阳是你儿子,以后大阳有了儿子,那也是你孙子,孙子有了儿子,又是重孙辈。按你的意思,祖祖孙孙的都不能跟朝廷来往了?”

李镜劝他道,“咱们是咱们,孩子是孩子,冤家宜解不宜结哪。”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中京城那个位子了?”秦凤仪半点儿不笨,相反,他相当机敏,简直是闻一知十。他把茶盏搁手边儿几上,问媳妇。

李镜沉默片刻方道,“不是我看中了,那原本就是咱家的,是咱们大阳的!”

秦凤仪惊骇的,登时说不出话来。半晌,秦凤仪方道,“你先时不是说,咱们能与朝廷分庭抗礼,也就是了嘛。”

李镜一挑长眉,“说的轻巧,一旦大皇子得了皇位,他难道会甘心放过我们吗?”

“以后咱们强了,他能怎么着?”

“若他强,他必对南夷下手。若咱们强,我为什么要将帝位拱手相让?咱们大阳,才是皇家嫡系!更何况,倘势均力敌,则必有一战!”李镜道,“再者,大皇子有什么才德,他比你,差远了!我们论血统,论才干,那个位子,都该是我们的!”

秦凤仪道,“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要不是为了那个位置,母亲也不会早死。”

李镜道,“你错了。如果不是有那个位置,现在怕是陛下这一支早就被先帝六皇子干掉了。”

秦凤仪真是气了,“要依你这般说,母亲就合该——”

“母亲也没有料到先帝会死在陕甘,如果外祖父在世,柳家就不会失势!”李镜握住他的手,正色道,“如果不是先帝妄为,我的外祖父、舅舅们也不会死,我的母亲,何尝不是因父兄枉死,伤心伤身,抑郁而终。”

秦凤仪想到媳妇打小没了娘,还不如自己哪,叹,“反正,我是没打算要那个什么狗屁皇位的。”

“你不要可以,你为大阳夺回来就行。”李镜看向丈夫,“那是我儿子的!”

秦凤仪就不明白了,“那个位子有什么好啊?”

“没什么好,但,该我的,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把属于我的东西让给大皇子一脉,我绝不甘心!”李镜道,“你就甘心把你的东西让给大皇子?”

“你少来,激将没用,那什么狗屁皇位,我才不稀罕!”

“我儿子稀罕,你帮我儿子夺回来吧。”

“大阳也不稀罕。”秦凤仪刚说完,就见李镜又拿起杯子来,秦凤仪连忙夺下,道,“行了行了,别又捏了,杯子也要钱的好不好!”

“你倒是给我句痛快话!”李镜推他一记。

秦凤仪无精打彩,“这既做藩王,也没办法再做皇帝了啊。”

“错!”李镜道,“当年我为什么选南夷之地,就因为,这里天高皇帝远,这是虽属于朝廷,朝廷的掌控力微乎其微。你以为,为什么你在南夷如臂指使,处处顺手。因为,南夷这里的官员,多是不得志之人。只要你对他们伸出手,他们必然忠诚于你。这里,现在只是名义上属于朝廷,实际上,它是你的地盘儿。”

“我们若留在京城,必然处处受困!你因身世这故,必然有志难伸!所以,你说离开京城,我才建议你来南夷。”

“唉哟,媳妇你这想的也忒远了啊。你那会儿就想到皇位啦。”这第二聪明之人果然忒有心眼儿啊!

“原就是咱家的,我为什么不能想!”李镜说的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想吧想吧。”秦凤仪叹声叹气。

李镜平生见不得男人一幅窝囊样,没好气,“你叹什么气呀!”

“媳妇野心太大,还不能让我愁一愁啊,真是愁死我了。”秦凤仪满面愁容,说他媳妇,“你说你,先时明明只爱我美貌的。我现在也好看着哪,尚未年老色衰,你就移情别恋,改爱江山不爱美人了。哎唉,你们女人哪,变得也太快了。”

李镜硬是给他气笑,轻捶他一记,“我主要是为了大阳。”

“这事儿得叫我好生想想,你这说得也忒远了,陛下才四十出头儿,他身子骨儿好着哪,活个七八十岁不成问题。”秦凤仪道,“再者,好人不长命,我看,他得奔了百去。这事儿不急,慢慢来,咱们新城才建起来,西边儿尚有山蛮虎视眈眈,你就想到北边儿的事儿了,你这想的也忒远了。”

李镜问他,“有没有信心?”

“切,不就个皇位吗?大皇子拿什么跟我比啊,你也别信什么出身不出身的鬼话,陛下也是庶出,这个位子,不是看出身的,看的是本事。大皇子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他笼不到有本事的人。他要有本事,早做太子了。”秦凤仪与媳妇道,“这事你不要急,先得把屁股底下的地盘儿坐稳了,别自己还没坐稳就眼馋肚饱的。这不是个一年两年的事儿,我得好生合计合计。”媳妇野心太大,真是愁人。

“你慢慢来。”李镜道,“以后我给京里送东西,你也少唧歪。”

“送吧送吧。”秦凤仪翻个大白眼,说李镜,“你这样儿,真有失爷我的风骨。”

“你有个屁风骨。”李镜笑,“有件事,还没与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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