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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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如风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直是他自己在说着那些所谓的奇闻趣事,却忽略了墨莲一向喜静的个性。

一把搂过坐在他身旁的墨莲,有些内疚地道:“对不起,莲,我不该如此聒噪,我只是许久未与他们相聚,兴许是高兴过了头。”

墨莲轻笑,他又何尝不知道风是高兴过了头,那是他在寒翠宫中从未见过的另一个不同的紫如风,如此开心地笑着,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

“风,若有人要你、我分别,该如何是好?”依偎在紫如风的怀中,墨莲不动声色的试探性的问道。

“莲,没人能使我们分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会永远爱你,你也要永远爱我!”紫如风霸道地说道。

墨莲微笑,心中美滋滋的,他喜欢这般霸道的紫如风,喜欢他如此霸道地倾诉他对他的爱意,这会使墨莲感到莫明的安心。墨莲心想:他只需这句话便有足够理由让自己自私到底,他要与如风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他坚信紫如风对他的承诺,他更坚信如风定然不会受他人的挑拨,而主动离他而去。

然,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当爱到深处时,却发现被自已所信任又所爱的人背叛了,那打击也是至命的。

墨莲不知这几日紫如风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淡,郁郁寡欢,心中像藏有什么不可于人知道的秘密般,当墨莲出于关心问他是何事让他烦恼时,他便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幽怨眼神看着他,然后对着他像是起誓般“我是爱你的,莲!”如风的这一改变让墨莲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他隐约可以感觉到事情已朝着他无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幸好如风每日里还是如常地对他说着“我爱你!”看来此处已不可久留,是该到他们回去的时候了。

紫轩国皇宫紫如风的寝宫——如风阁。

再过两日,便是墨莲与紫如风相约好回寒翠宫的日子,本来墨莲觉得自己应该会有些欣喜,可是越来越反常的紫如风让原来自信十足的墨莲的心莫明的发慌。看着此刻枕着他的腿躺在亭中沉默不语的紫如风,墨莲是怎么也无法高兴得起来。

如风阁花园中这处小亭倒颇有几分像寒翠宫的“不老亭”,只是此处栽种的不是鲜红的不老花,而是富贵却不失清雅的紫轩花,原本闻着这清香淡雅的紫轩花香,应该是让人心旷神怡,烦恼全消的,可是此时的气氛却沉闷得让人有些不适,原因在于那个平日爽朗外向,笑声不断,妙语连珠的紫如风变得郁郁寡欢,心事重重,还不愿意与他人诉说原由。

“有何心事?”这句话墨莲在这几日已问了不下百遍,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紫如风的摇头。

“莲,我好累…”紫如风轻轻地又幽幽得地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墨莲的心像是被谁在瞬间抓了一把,一阵揪痛,果然他所担心的事还是事发生了,只是事情尚未至最后一刻,他还不愿放弃,于是他明知此累百彼累,却还是故意装傻,心中尚存着一丝的侥幸,希望这事并不如他想像的那般糟糕。

“累了便好好休息!”墨莲的镇定能力一向来是那般该死的好,喜怒于无形之中也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伎俩。

“冷——墨——莲,聪慧如你,我就不信你不懂我的意思!”紫如风猛得从墨莲的腿上坐起身来,双手抓住同样坐在他身旁的墨莲的双肩,他就不信墨莲这几日没有看出他的变化,他就不信墨莲听了他以下的话还会无动于衷,还会如此冷静。

看着几近发狂的紫如风,墨莲无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人的双眸,仍然冷静如常,他不是不说,只是觉得此时他无话可说。

“冷墨莲,我变心了,我不再爱你了,我不愿再同你死守在那凄凉的冷宫中了,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娶汾阳王府的郡主为妻了。”紫如风吼得撕心裂肺,放在墨莲双肩上的双手收得越来越紧,说到激动时还不断地摇晃着墨莲的身子,在他喊出的这些话中墨莲可以听出其中的绝望与无奈,可能还有…心碎。

眼泪顺着紫如风的脸颊迅速滚落,滴在墨莲的白衣上,也落入墨莲的心中,好苦,好痛!

墨莲的脸似乎随着心痛而变得苍白,毫无血色,眼神变得深遂异常让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伸出手轻柔地为爱的人擦拭去泪水,自已也不曾注意,原来他的手还在不知原由的微微颤抖着,此时的墨莲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一点:他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我尊重你的选择!”许久墨莲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冷冷的,淡淡的,更像是有气无力的。

“墨莲,你为何还能如此冷静,你骂我啊,你打我啊!”如风说完抓着墨莲的手往自已的胸口捶打,哭泣的模样由刚刚的轻轻啜泣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声痛哭。

墨莲此时像是失了魂般听不到如风的任何话语,只看到他心爱的人在他的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墨莲绝美的脸上浮上一抹自嘲的笑,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原来这五年的感情就如此脆弱,他说他变心了,他不再爱他,他还要娶妻,他原来以为就算紫如风被人说服会离他而去,至少也不是为以上这些原因,而是他太眷恋寒翠宫以外的生活。哼哼,果然他输了自已全部的爱,还丢了一颗可以爱人的心。

许久墨莲回过神来,用手抬起低头在他怀里哭泣的人的脸,让那人与他面对着面,眼前的人让他有些心痛,有些失望,又有些不解。

“为什么?”墨莲的声音冷得像一支冰箭射入紫如风的也射入自已心。

紫如风的脸上浮上悲伤又似万般无奈的神情:“我不能因为与你在一起,而自私到让紫轩国皇族为我蒙羞,而受紫轩国民的耻笑!”

墨莲笑了,笑得很疯狂,他这一辈子好像从来都没有这般笑过,良久笑声停止,泪珠也不知不觉跟着滑落。墨莲多么希望自紫如风口中所说出的理由是“我依然放不下这大千世界多彩多姿的生活,我放不下我的亲人。”等等之类的话,可他不是,他的理由竟会是与他冷墨莲相爱会丢了他紫如风的脸,会令他的的紫轩国皇族蒙羞,墨莲怎么也想不到这便是如风要离开他的理由,真是讽刺,墨莲还记得初次见面时,这个人还对着他大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想我都已经爱上你了。”甚至才不久前他还对他说过“若是相爱,管他是男是女!”

“原来如此,原来是你后悔爱上了我!”墨莲又是自嘲笑了笑,缓缓站起身,背过身去,他此时不想再看到那人的脸,那个人会让他心碎。

“我想我该走了,还有…祝你幸福!”墨莲本欲甩下一句自认为还大方潇洒的话,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就此离去。

可是紫如风一下子从墨莲的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莲,你别走!”

墨莲没有转身,那眼角刚刚淡去的泪珠再次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心真的好痛。

“你认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走吗?”人若是悲伤至绝处,反而能看淡一切,变得可怕的冷静,此时的墨莲便是如此。

“你还会爱我吗?”紫如风偎在墨莲的背上,不知羞耻地说道。(请允许我这里使用一下这个词)

“你说呢?”墨莲挣开紫如风的纠缠,径自走身亭子的另一个角落,一阵微风吹过,他洁白的衣袍随风摇动,那背影看在紫如风眼里竟是这般的陌生,他想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紫如风隐忍住泪水,自亭中的石桌上取过酒壶与酒杯,颤抖着双手斟上一杯酒,端自墨莲手中。

“莲,这是那位奇人朋友所赠的‘百花露’,传言是用一百种鲜花酿制而成的美酒,醇香无比,饮过此酒,身心舒畅,可解百忧。”

墨莲端着紫如风送到他手上的所谓“百花露”,一阵苦笑。从一开始这四周分明就已设下重重的埋伏,而且个个是绝顶的高手,若不是方才他转身的一刹那看到花园中的轻微动静,恐怕连自已都无法知道自已已在他人的埋伏圈中了。

墨莲怔怔看着那个强忍着泪而仍勉强对他露出微笑的紫如风,竟觉得是如此陌生,墨莲心想:他的爱人可能出卖了他。这四周的埋伏显然不会是为这里主人——紫如风所设,而这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如风,便是他自己,会用这么多的高手来埋伏他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寒翠宫宫主的身分已暴露,而正巧的也是他死都不想承认的是,这里知道他身分的人,只有紫如风一人。

墨莲的嘴角再次泛起一丝绝望的苦笑,他真的想告诉自己这一切不会是真的,他希望自己身分的暴露与如风无关,他多么希望那个曾对他许下海誓山盟的人即使现在不再爱他了,但也会稍顾一点旧情不会背叛他。

可是就在他奋奋饮下如风斟给他的“百花露”以做最后绝别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错了,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酒会有问题,只是这酒除了浓郁的花香味外,他并没有闻出有其他的味道,看来给如风此药的人,还真是一位奇人再则他实在料想不到紫如风会如此狠心的让他喝下这毒酒。看着佯装一脸焦急状,似是心疼无比的模样扑过扶住因药物作用而倒地的他的紫如风,墨莲只能回以失望乃至绝望,又略带恨意的眼神。墨莲的嘴角因为毒酒的作用而渗出丝丝殷红的鲜血,还没等墨莲从对紫如风的绝望中回过神来,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高手迅速从暗处窜出来,将整个亭子围得密不透风。

正如墨莲所预料,自己的身分已被暴露,而他这个被暴露身分的寒翠宫主俨然成了这群所谓高手虎视眈眈的猎物,果然那群人对着他叫嚣着:“交出武学秘籍,饶你不死!”眼下之意若是不交出秘籍,他们便要杀了他。墨莲看了眼对着他剑拔驽张的高手们,又看了看正扶着他泣不成声的紫如风,墨莲只能苦笑。他真的希望这一切都不会真的,他倒情愿相信眼前的紫如风还是那个没有出卖他,更没有用毒酒害他的爱人,可惜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

“风,你告诉我,这一切与你无关,是不是?”墨莲祈盼地看着紫如风,真希望能自如风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莲,这百花露只会慢慢消去你的内力,并不会伤害到你的生命,还有…还有只要你交出寒翠宫的武学秘籍,他们就会放过你,还有…”(大家可以想想紫如风大概会说什么话)

“这么说,这一切全是真的?”墨莲再也无法听下去,他打断了紫如风的话,无比绝望地说道。

紫如风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点了点头,这一切的确是他一手所造成的,可是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看着墨莲如此绝望的眼神,紫如风的心都快痛得失去了知觉。

墨莲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被撕得粉碎,并且堕入了无尽头的深渊中,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墨莲觉得自己很想笑,他笑他那深爱的人会如此狠心地背叛他,他笑他付出了五年的爱竟是如此的脆弱。

“紫如风,你好…”还未等墨莲说出那个“狠”字,鲜红的血猛得自墨莲口中大口大口地涌出,再次引来紫如风焦急且似心疼的关切眼神。

洁白的衣袖拭去自己的嘴角的鲜血,身子因为饮下百花露而剧烈地痛着,墨莲感觉自己身上的真气在慢慢流失,果然内力在慢慢消去,用力推开一旁惺惺作状的男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是比平日冷洌万倍的冷漠,趔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此刻的墨莲眼中已充斥上骇人的嗜血光芒,他要在功力完全丧失前,解决掉这里所有的高手。

墨莲心中又是一陈自嘲的苦笑,紫如风想的还真是周到,他明知道这几个所谓的高手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才会事先用那所谓的可解百忧的百花露先消去他的内力吧,真是讽刺。

袖袋中滑出一把银针,只是轻轻一挥手,那围在前排的人已在无声无息中倒下,许是那些高手不曾见过这般快速杀人于无形的真正高手,竟然害怕得往后退了数步。

一阵剧烈的疼痛自墨莲全身的骨架上传来,墨莲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慢慢往回缩,他丰富医药经验告诉他,这百花露不仅仅是只消去他内力那般简单,手中的银针的也因为这钻心的疼痛而纷纷落地,身子更因这无端的疼痛失去了力气而倒地。

“紫…如风…你…你够…绝情!”犀利的眼神射向一旁的紫如风,咬牙切齿地说出此话,然后无力地举起右手,从袖中弹出一枚冷烟弹射向天空,这是寒翠宫的求救暗号。墨莲看着步步紧逼的高手,无奈地笑笑,看来自己今日真要命丧此地了,看来左右护法只能过来为他收尸了。

墨莲闭上眼,等待着那些人的剑刺入他的胸膛,死了也好,至少不会再这般痛苦。良久都不见剑的到来,倒是听到另外打斗的声音,艰难地睁开双眼,却见紫如风正拿着剑与那群高手撕打在一起。

“莲,你快走!”只见紫如风手拿一把剑挡在墨莲跟前,急切地回头对着墨莲喊道。

墨莲苦笑,在心中不屑地说道,这又何必呢,难道是良心发现开始同情起我来了吗?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吗?事已至此又何苦再来假惺惺。

正思索间,寒翠宫的左右护法及时赶到,墨莲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给自己的属下下了残忍的格杀令。“除了那人!”随后墨莲又指了一下身着紫衣的男子,他始终是无法狠下心让这个人死,虽然他背叛了他,甚至还害他至此。

寒翠宫的武艺高深莫测,仅是几个平庸的所谓高手,又怎会是寒翠宫数一数二的高手——左右护法的对手呢,没几个回合,那些围堵墨莲的人个个应声倒地,当场毙命。

“对不起,墨莲!”站在死尸遍布的亭子中,紫如风像是无比内疚地向墨莲作着他自已都觉得无用的道歉。

此时的墨莲被左护法抱起,身上的疼痛加上身内五脏六腑的绞痛让他虚弱的无法动弹,绝美的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病容,身上洁白的衣裳被口中的鲜血溅得红星点点,煞是惊心。

“紫…如风,你…我…从此…恩断…义绝!”由于疼痛让墨莲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但每一字每一句却讲得异常清晰,墨莲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是那般艳丽,又是般无奈,是那般绝望,又是那般的饱含恨意,即使此时的疼痛让他的绝色容颜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那一抹笑却让他看着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的美丽。

左右护法带着墨莲飞身离去,紫如风眼睁睁地看着墨莲消失在远方。一阵风吹过,片片紫轩花瓣随飞舞,紫如风随手抓过一片紫轩花瓣至手中,眼前仿佛看到一位美丽超凡脱俗的仙子般的男子贮立在开满各色奇异花朵的花丛中,对着他盈盈地笑着。

外篇 青添月番外一(上

听说父皇前些日子救回一个失忆少年,美貌无双,现被安排在大皇兄宫中,暂做太子伴读。

我心想,既是失了忆,该不会什么都忘光了吧,当然连所学的字也一并忘了,不知如何当大皇兄也就是我青澜国太子的伴读。

平日里大皇兄不管对任何事物及他身旁的人要求都极其严格,何况是一个长伴左右的伴读,即便是那少年确实美貌无双,若没有真材实学,又怎么能成为事事要求完美的大皇兄的伴读。

再说什么美貌无双,在青澜国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皇姐,也是就我青澜国的三公主是艳冠全国,貌美无比,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三皇姐更好看的人。

那日,父皇、母后召见了宫中所有的皇子、公主们,我知道那明里说是一月一次的所谓的增进家人感情的家宴,却是父皇、母后借口考察我们一月学习成果的测试宴。

去往“梓澜宫”赴宴的路上,正巧遇上了大皇兄,只见他驻足原地,停止不前,像是在等人。我自然是好奇地四下环视大皇兄的身后,希望能一睹那传说美貌无双的少年,可是他的身后除了两名随身的侍卫以外,就再也无有他人,知是今日的家宴上父皇、母后会对我们一月所学会有所考验,所以皇子、公主们都会带上随身的伴读,而我的伴读便是我身后这位与我一般年纪的贴身小厮——小茫子。

没有见到那所谓的“美貌无双”,我心中自然有些失望:“大皇兄,你今日为何没有带伴读前来?”

大概看到方才我长头长脑的怪异举动,及我一脸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大皇兄轻笑着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看来六皇弟的消息也甚是灵通,我那伴读为我回宫取书册去了,我正在此等他!”

怪不得方才见大皇兄在此站立,并无匆匆行色,原来正是在此等那传说中的伴读。

于是我也停留了脚步,明里是要同亲爱的大皇兄一同前往梓澜宫,心中却暗自盘算着看能不能先行其他皇兄、皇姐、皇弟一睹那美貌无双的人。

我依旧掩饰不住好奇之心,对于那未谋面的伴读也有诸多的疑问,此刻大皇兄正好闲来无事,我不是正好可以问问。

“大皇兄,那伴读不是失忆了吗?怎的他还识得字吗?”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大疑问。

这次大皇兄不再是轻笑,而是放声大笑了,我心中发慌,莫不是我方才问错了问题,才引得皇兄如此好笑,没错啊,不是失忆了,就是忘了所有的事了的吗?当然也记不得曾经识过的字。

“我说六皇弟,你想得倒真是远呢,他是失忆了,但他忘的只是部分的事,他只是不记得自己叫甚名谁?哪国人士?家住何处?曾经做过怎么样的事,又将会去做何事?可并没有完全忘记光所有的事,若照六皇弟所说,他岂不是莲吃饭、说话的能力也要一并忘光?”说完大皇兄还是狂笑不止。

我的脸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烫,看着掩饰不住好笑的大皇兄,心中了一阵莫明的委屈,什么美貌无双的伴读啊,人未见到,反而先被大皇兄取笑了一番,想着,我的头也自然的往下低了,真不想让皇兄看到我此刻的窘样。

“太子殿下,书册已经取到!”一道清澈爽朗仿若天赖的声音响起,本做为一个男子的声音不该这般去形容,但那语调轻轻柔柔、不卑不亢,谦恭却不虚浮,轻柔却不软弱,让人不禁在心中猜想,出声之人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皇兄方才说他的伴读为他去取书册去了,那这道声音的主人,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貌美男子了吧。

我终是敌不过好奇的心,缓缓抬头把那出声之人从脚开始往上做细细地打量。

当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人的脸部时,我便知道自己沉伦了,当那人抿嘴对我微笑时,我能感觉到我的脸比方才被大皇兄调侃时还要烫,一双眼早已不受我的控制死死盯着皇兄身旁对我微微笑的白衣男子,移不开了。

仿佛有那么一刻,我仿若进入如真如幻的仙境:在仙雾缭绕、百花盛开的仙镜中,一位美丽超脱尘世的白衣仙子正对我微微笑,那般容貌是语言所无法形容的美,清雅脱俗,又怎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便可形容得了的,若是三皇姐在此,看到眼前的人,又怎是一个惭愧了得。

“六皇弟,六皇弟…”直到皇兄的手在我的眼前不断晃过,阻断了我的视线,我方从如梦似幻的仙镜中回转过神来,为了掩饰我的失神,我故意整了整衣冠,假意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对着大皇兄露出一丝笑,此时我虽然无法看到自己的模样,但我可以想象到我此时定窘迫极了,方才被我硬挤出的笑也定是难看极了,方才的表现该是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好吧,我承认我的年纪确实不是很大,只有十三岁而已,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能绽开情窦喜欢我所喜欢的人。

大皇兄只笑不语,牵着我的手一并走在了前头,由于方才的窘迫,我不也再开言,随着大皇兄默默地走着,只是仍不自觉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身后当真是美貌无双的白衣男子,我只觉得我的心从未没有像这一刻跳得如此快过。

外篇 青添月番外一(下)

经过御花园进,一阵风儿吹过,深秋那枯黄败落的树叶随风飘落,一片片洒落至平静的湖中,滑过我们的身子掉落至地上。一片掉落的树叶飘至大皇兄眼前,皇兄顺手将其撩在了手中,看着手中的枯叶,大皇兄若有所思,良久,大皇兄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阵措不急防地转身,指着那绝美的人道:“从今天起,你便姓叶了,至于名字…”说着习惯性地摸了摸他自己光洁的下巴,做深思状,嘴里还不时的絮絮叨叨念念有词,而我则是惊诧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大皇兄在那方苦思冥想,再是看着一脸和煦笑容的美貌男子,心儿嘣嘣地跳。

“倾城?对,倾国倾城,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便叫做叶倾城了!”大皇兄像是在作一个莫大的决定,看着那微笑着美貌男子一脸认真地说道。随后像是为自己能为这人取了个如此动听,如此贴切的名字而感到无比的高兴,笑得如同春日的阳光般灿烂无比。

而我仍是一头雾水,一颗脑袋仿佛在见了那仙子般的白衣男子后便变得愚钝无比:“怎的他没有名字吗?还要大皇兄为他取名字?”

一个巴掌拍在我的肩上,大皇兄大笑:“你小子傻了不成,方才还不是问我他失忆得是否连识字的能力也忘了,怎的一下子就忘了他失忆的事了?他忘了他的姓名,我自然要为他起上一个新名字啊!怎的,我想的名字可还合你的意?”

大皇兄的最后一句话自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着我们一旁的白衣男子说的,只见那美貌无双的脸上浮上一丝感激的笑看向大皇兄,然后又谦恭地鞠了个躬:“叶倾城谢太子殿下赐名!”说着又换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看向我,同样向我欠了欠身:“倾城多谢六皇子殿下的关心!”

显然方才大皇兄调侃我的话他已经听了去了,我的脸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烫,觉得羞惭难当,真想找了个洞便钻了进去不再出来,心中直觉得我怎么就在这般好看的仙子似的人面前出丑了呢?

“六皇弟可是难为情了?”大皇兄还不忘调侃着我,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心中极其委屈难受,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于是我伴装发怒,便顾自先行离去了。

我只道叶倾城美貌无双,却不知他才华横溢,且琴艺了得。

家宴上

这位美貌无双的男子让人为之称羡可并不仅仅是他的美貌,此时他正用七弦古筝弹奏着一曲我等从未听过的乐曲,随着纤长的手指滑过琴弦,那一个个美妙的音符随之飘出,那琴音时而悲凄让人神伤,时而危急让人心慌,时而轻柔让人悲凉,时而欢快让人喜欢,悲悲切切、凄凄凉凉又欢欢快快,仿佛带着全场的人在地狱走了一遭,又像重获新生最后步入天堂,一首曲哀婉绯侧又是荡气回肠,优雅动人又是动魄惊心。

曲毕,大家自那地狱天堂的惊心动魄中久久无法转神,许久,父皇先鼓了掌,之后,众人皆不约而同的边鼓着掌,边用信服的眼神看向叶倾城。许是方才众人觉得叶倾城只是貌美无比,除却此之外,也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并未曾想一个失了忆的人竟还有这般才艺。

其实称他为少年有些名不副其实,他身材高挑可比成年高大健硕的大皇兄,只是身形较大皇兄略显削瘦,那如美玉无瑕的绝世容貌上完全无法看出半丝岁月的痕迹,有的只是娇艳却不失阳刚的绝代芳华,只可惜他是失忆之人,忘却了自己的姓名亦忘却了自已的年岁,之所以称他做少年,许是父皇救他时,他那失忆之后的恐慌让他看起来像个异常纯洁、稚嫩、无助的少年吧?至少我是这般认为的。

然相较于他精彩的琴艺,他的文才更让人为之咋舌。

父皇、母后为考察我等皇子、公主们一月之所学,给一个命题《家,国》让我等临场发挥,现场挥笔作文。自然各自的伴读也得一并参与作文,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伴读是相伴各皇子一起读书的伙伴,同时也发挥着监督,督促各主子读书的作用,一个合格的伴读毕当才学兼备方才有资格相伴各皇子左右,所以所出命题,伴读一并得作文同时加于考核之中。

一柱香结束后,在我挠破头皮,绞尽脑汁的情况下仍写不了只字片语,只好作罢,只有认命地等待父皇母后的责怪,再看看他人似乎并不比我好上多少,愁眉苦脸地交上自己的文,一方言不发又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父皇母后的审批。

在父皇绿着脸将一张张写着文章的纸扔于一旁,正要大发雷霆之怒时,一篇被父皇啧啧称赞,被喻为是绝世好文章的文章救了我们。

“家者血亲之所系,国者万家之所系,若无血亲所属无以成家,若无万家集体所向则无以成国,家之成员谓之民也…”父皇激动地读着这篇文章,绐终忘不频频露出赞赏之色。

听完文章后,我等也不得不佩服作文者的才思敏捷、博学多材,我从未想过家与国两者会有这么深远的含义,只依稀记得教文的师傅说过“有家才有国”这样的话,其实我还并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含义,而此文作者用敏捷的才思细细分析了家与国的关系,短短一篇小文章,却引用了不少圣人名言,古今先例来细细分析与阐述家与国乃至于民与君的唇齿相依关系,若没有在丰富的学识,又怎能写出这般有气魄有力度的好文章来。

当父皇说出此文作者是叶倾城时,大家仍是惊诧不已,大概都如同我所想的那般,觉得如此好的文章怎会出自一个失了忆的人之手,怎的他就是一个集美貌、才学、才艺于一身的如此完美的人?

三皇姐、五皇姐的眼自叶倾城出现之始便再没有移开过片刻,也难怪这般优秀、俊美的男子任谁也无法移开眼,连同这个同生为男儿身的我也无法自拔地去喜欢那个人,毫不避讳地向他投去我的爱慕眼神。

外篇 青添月番外二(上)

事实证明,叶倾城不但容貌绝世,其才学亦然绝世。就在他入宫的第二个年头,在我澜国每四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中他一举夺魁。

那一日金殿面试时,我正好也在现场,虽然对于他的才华,宫中之人早就各人皆知,但是他在金銮大殿之上的答辨时所展示的文韬武略、才思敏捷再一次让我等宫中的皇子及朝中的文武大臣们惊诧不已,更是自叹不如,当然这一干人等其中也包括早就看好他的,我的父皇——青澜国国主。

金殿面试不久后,这个原来就是宫中人人津津乐道的绝色小伴读,竟出人意料之外的一跌成为教授众皇嗣的太师太傅,原因无他,此人淡溥名利,虽有满腹的文韬武略与满腹的安邦治国之道,却不愿卷入纷杂的官场追波逐浪,可是父皇怎又能放过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他的学识早就超越了太师院的各授文大臣,而他的武德修养了也超越了太傅院的各教武大臣,既然叶倾城不愿在朝中为官,那便干脆封他作太师太傅,赐他特权,可以不参与朝政,只需负责宫中各皇嗣授业之事。又因为此人的淡薄名利,也就不再另赐官邸,干脆在宫中赐他独立寝院——文心阁。

文心阁位于皇宫的东首,远离皇宫喧杂的政德大殿,四周种满我国特有的青澜竹,竿竿冷竹青翠冷峻,坚韧挺拔,使这处虽处宫中却清静的文心阁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盎然,如此的宁静悠远,又如的远离尘嚣,就如同居住在此处的主人般有些超脱尘世。

叶倾城喜静,所以这般清幽的文心阁倒正如了他的心意,他的住处永远是这般的宁静,我来此处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半个除他以处的宫女侍从,他的待从从来只在该出现的时候才出现,比如膳食时间或是倾城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

我推开他寝卧之处的门:“倾城!”看着正在窗前埋头看书的叶倾城唤了一声。虽然他现在贵为太师太傅,也是我等授文教武的恩师,只是我却始终无法尊称他为一声“叶太傅”,总觉得我若是如此唤他,便就会疏远了我与他的关系。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对着我微微一笑,我本就是他这文心阁的常客,所以便很是自然地走至他的身边坐下,将他手上的书本取过,然后任性地丢于一旁。

“倾城,你上次教的那套剑法我仍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你再细细教我一次可好?”我将我事先早就编好的借口毫不心虚地讲出,一付虚心请教的模样看着他那面带笑意的绝世芳容,心中无奈地想:好像也唯有用这种方法才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如此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吧!虽是如此,我此刻眼中仍是不自觉地流露着有违此刻心意的无法抑制的浓浓情意。

倾城笑意更浓,只是我总觉得他的笑中总是带着几许说不出的忧愁与感伤,他虽是满脸笑意,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总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我知道他从来不会因为是我而露出他真正会心的笑容。

“六殿下,我虽为臣子,但却也是六殿下的授业之师,师者为长,就算殿下不尊我一声恩师,那至少也要唤我一声叶太傅。”他的语调轻柔和蔼,并无责备之意亦没有平时授课时的严肃。

对于他所说的话我不予理会,他所说的,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我当真不想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那般遥远,师与生,从字面上看起来是这般的有紧密联系,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正如他方才所言“师者为长”,还有所谓的“尊师重道”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等所谓的先人圣言将师与生的距离恰恰拉得这般远,我只想让他一直作我心中那个与我容易亲近的他,所以我只愿唤他的名字。

虽说我可以不予理会他所说的话,但是听他一次一次地重申此话,我的心中有些莫明的恼怒,我总想:聪明如你叶倾城,怎会看不出我眼中的情意,你明明懂我的心意,为何总是急于撇清你我的关系,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不能有有别他人的稍稍不同吗?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

“倾城,你可曾有过喜爱钟意之人?”我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我一向愉悦的好心情。

他递过一杯他亲自倒的热茶至我的手中,对我仍直呼他的名讳付之一无奈的笑,待我问出下一句话时,他轻挑了挑眉,那模样好像为我突然间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许疑惑也有些许不解。

他的笑容在那一刻禁止,转之换上的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慢慢虚浮,空空洞洞毫无光彩。

我的心一阵揪结,怎么会这样?之后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暗叫该死,我怎就忘了他失忆之事,心想定是我方才那般唐突的话让他有些神色俱伤吧!于是马上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倾城,我只是一时之间忘了你失忆之事!”

由于已经意识到此事,我也并不奢望倾城能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心想:既是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他以往是否爱过他人,或是有他人爱过他,若是一并随着他所失的那部分记忆忘却,那倒也干净,也省却了我这般疑神疑鬼、大费周章的心。思及此,心中倒觉万幸,虽然他的心中暂时还没有我,便至少也没有他人。

他没有说话,将身子转向窗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背景如同窗外的竿竿青澜竹般如此清瘦,如此冷峻,如此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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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今天只能奉上番外作品。因为正文还在创作中。

圣诞快乐!

外篇 青添月番外二(下)

“爱过又如何?不爱又如何?那所谓的情爱只会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剑在你的心坎上刻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让人痛且刻骨铭心。我总觉得我该是想忘却此事,却不料把自己给遣忘了,许是这伤痕太过明显,这痛太过刻苦铭心,让人即使忘了自己也无法忘却此事。”他的语调平和幽幽然,听不出多大的情绪起伏,仿佛在说着与自己的不相关的事,而正因为如此,偏生让人觉得他不再似平日般神秘、脱俗得仿佛超脱尘世的仙子,神圣而无法触及,只感觉他也如同凡人般亦会为情所伤,为爱所痛。

我依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好像已经看到他心上那道让他即使会遣忘了他自己都无法忘却的深深伤痕。莫明的,我的心异常愤恨,也异常的痛,仿佛那道伤痕也一并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心绪却是异常的不平。无端的不知是羡慕还是痛恨起那个在倾城的心中刻下那道伤痕的人,羡慕于那人可以这么深刻地逗留于倾城的心中,让他永远铭记,永远难忘,痛恨于那人伤害了倾城,让他怯于被再一次伤害而无法去接受他人给予他的爱。

就这样我与倾城之间沉默了良久,许是觉得这气氛与这话题不太适宜师生之间的交谈,他转过身来,故作一丝了然的笑,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六殿下今日驾临此处,不是该来向我请教剑术的吗?怎又问起此事?莫非殿下是遇上了什么感情之事无法解决,方来向为师请教的吗?”

他的笑有些无力,也许是我方才的问题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让他着实有些神伤,那平日被他掩饰极好的浓浓忧愁此时也无端地出卖了他那故作了然的神情,让人看着有些莫明的心痛。有时我甚至在怀疑,他是否真的失忆过,如若不然,他为何偏生是忘了自己,却无法忘记那段伤痛的记忆,当真是爱得太深,痛得也太深了吗?

我本想否认,但看着他那蓄着淡淡哀愁却仍然清澈明亮的盈盈美目,我终是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对他的浓浓深情及渴望,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是吗?”他挑起眉,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那脸上的笑像带着一丝神秘又像是有部分的了然,高深莫测。

我本想开口对他直言我心中对他的情愫,只是他像是早就料到我要所说的话般,先我一步给了我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一个人身体受伤,若不伤及要害,总可治愈,但一个人的心若是受了伤,便很难再治愈,一颗受伤难愈的心,自然也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若殿下所钟情之人恰巧是此等情况,那么为师的奉劝殿下一句,可趁早收了感情,以免身陷其中难以自拔。”他说得隐讳,实则明里拒绝于我。

我的心七上八下,杂乱纷纷,我就知道聪慧如他,怎会看不出我眼中对他火热的浓情,说什么心受伤了便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还奉劝我趁早收了感情,以免身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惜早就来不及了,我现在便已经不可自拔了。

“若不给人机会,你又怎知受伤的心无法治愈?不去试试,你又怎知他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我有些激动,冲到倾城面前死死盯着他,心有不甘地说道。

他像愣了一下,随后一只手抚上我的肩,将我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绕去我的身后,他说:“或许正如殿下所言,给个时间或机会,那受伤的心可能会愈合,只是它就算是好了伤疤,又怎能忘却那曾经刻在心上的疼痛,或许他并未完全丧失爱人的能力,只是那刻骨之痛总是让他怯于再去爱人,因为他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那般异常的痛,所以就算心上的伤全部痊愈,他还是会将这颗曾经受过重伤的心重重包围起来,紧锁深处。”他仍说得平淡如水,如同一个看破尘世的修道者,仿佛心早已成止水,再也无法掀起半丝波澜。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只见他恍若星辰的黑眸目视远方,绝美的脸上有些忧伤,有些落寂,那模样不再像一个文武兼备、为人师表的太师太傅,倒像一个受了伤的需要人呵护的孩童。

我站起来,抓过他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我就如同起誓般对着倾城说出我心中埋藏了许久的话:“倾城,就让我来驱走你心中的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帮你打开那被你重重包围起来紧锁深处的心门,我不会再让你心痛,更不会再让你受伤,相信我,倾城!”像是要证明我的诚意,我紧紧抱住他不愿放手。

他没有挣扎,亦没有为我这突来的冒失举动而生气,他只是缓缓将我的身子推离他的,脸上是一抹不知意味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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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后,我与倾城太傅的关系仍不曾有多大的改变,仿佛那一日,我的深情表白尤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般抛向广阔的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依然是那文武兼修,为人师表,气宇不凡,貌倾天下的太师太傅,而我也依然是那个少年气盛,情浓意浓,深情款款,死皮赖脸的六殿下青添月。

但我可以肯定我对叶倾城的喜欢是有增无减的,也正因为我心中的那一份热情,我从不顾忌所谓的师生有别或是君臣有别之礼,时时粘在他的身边,因此宫中人都知道,若想寻找六殿下青添月,只需找到叶太傅便可,因为凡有他出现的地方,我也定会在那方。

各位亲们,表打我啊。番外早已经写好,亲们总得让我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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