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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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这个东西不像是如你所想的，你想学就可以的，很多时候它都是事与愿违的，你越是付出，收获的越是可怜，钟晓明小时候打下的基础差，老师说她笨，秦欢颜所说的钟晓明很聪明不过就是秦欢颜自己所想像出来的，是啊，放牛班里，钟晓明成绩是不差。也是，至少钟晓明的成绩也确实比秦欢颜好。
向引素不给钟晓明开家长会，秦思朗不去，有谁知道？
秦昭昭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别说去关注了，她都懒得去看自己的成绩。
钟晓明也痛苦，也悲伤，甚至期盼，能不能让奶奶活过来把她接回去，她到了这里真的很累，很想闭上就不要在醒了。
她是被秦思朗给赶出来的，秦思朗说了，你有本事这辈子也别回这个家了，你以后的生和死和我没有关系，钟晓明转身就走了，这是她给的答案。
她走的时候秦欢颜追了出来，哭的像是她死了亲爹一样，钟晓明看别人看的不准，可是看秦欢颜看的很准，这丫头不坏，可是自己的出现还是叫她胆战心惊的，怕自己回去了就会抢走了她的位置，明面上向着她，背地里竭力打压她，她今天有这样举步维艰的局面，秦欢颜没少下力气，说白了那个家她也不稀罕。
“晓明…”秦欢颜一直看着自己的脚背子：“对不起…”
钟晓明特潇洒的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也许这样最好，这样就都好了。
…
高中的生活？
比起初中更加的无聊，学习还是那么半上半下的，也是才开学几天啊，能看出什么？
“你说我们学校最好看的是哪个？”
才要离开听着前面两个男生无聊的话题，钟晓明后退了两步，还是算了，等别人走完了她在走吧。
“废话，当然是刘莉莉了，不然朵湛干嘛跟她在一起，校花儿啊。”
另一个男生倒是挺不赞同的，说着刘莉莉那算是什么，女人就是要冷一点的才有挑战性，身边的男生大笑：“我们学校还有冷的吗？”
恕他眼拙，他就真的还没有看见过。
“钟晓明啊。”
“钟晓明哪班的？”
“靠，高一三的，你这都不知道？”
钟晓明回到家里，将书包扔到一边，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空，因为不知道能做什么，这个房子是向引素买给她的，说起来讽刺，她亲爹都不管她了，向引素这后妈还管她，多不易啊，钟晓明也没有打算在这里住多久，高中毕业她就把房子还给向引素，其实现在一个人生活，她倒是能呼吸了，可是还是觉得寂寞，白天寂寞，晚上寂寞，一直寂寞。
心，空的厉害。
悠悠叹口气，站起身拿着抹布在地上擦来擦去的，也只有忙碌才能让自己的生活被充盈一点。…
今天的大新闻就是朵湛给刘莉莉甩了，谁都知道三中的朵湛，以前在二中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校草，那时候多少女同学放学不回家守在二中的外面就等着看他一面。
朵湛这人玩心有点重，高中嘛老师看的自然严点，可是只要不触犯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还是懒得去管，只要朵湛别太过了，有那么一种人生来就是带着一切的，说的就是朵湛这种，优秀的外貌，合格的身高，完美的家世就连学习也是只要考试前努那么一小把力，成绩就是他的。
才踢完球朵湛今天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跟着身边的人说这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刘莉莉的身上了，朵湛听了皱眉。
之前刘莉莉拿他造谣生事的，念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就算了，无非就是他中午在学校的附近吃饭被她看见两次，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坐在你身边了，你总不能看着不管吧，请她吃了两次饭，谁知道就有这么离谱的谣言飞出来，也不知道这些个女的每天脑子里都想什么。
朵湛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出来。
“朵湛，你笑什么呢？”
旁边的男生撞了撞他的肩膀，有好事儿不妨大家一起分享。
“我是想起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灰姑娘看着白马驮着王子过来了，她很高兴，结果王子却说是白马带着我过来的，我找错人了。”
不算是很好笑的一个笑话偏偏朵湛一个人笑的跟什么似的。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说起了钟晓明，说丫头以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看着那个冷啊，朵湛在心里想着，现在的女孩儿天天想着恋爱，想找白马，一个个儿的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模样，长了被白马会注意的模样了吗？
“钟晓明，八成也是恐龙一枚，这些个女的都吃饱了撑的，就跟刘莉莉似的。”
上去就是转弯，后面的声音突然没了，朵湛顺着视线看过去，前面站着一个女生，冷冷的扫着他，满脸的冰霜。
朵湛记得好多年后他依然记得那一眼，那样的一张脸落入眼中，然后便成为了记忆，像一豆萤火，即使岁月流逝，却依旧微弱而炫丽。
012 我是大雄，你是小叮当
站在2012年回首，你会记起你曾经第一个爱过的人吗？
对于朵湛来说，年少时候的他不知道2008将有奥运会更不知道12年的自己会站在何方。
＊
钟晓明就在几个男生说笑上来的转弯处，她默无表情地虚浮着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开始还很冷可是接下来的就是空洞。
朵湛就在那一瞬间茫然无措地站在熟悉的面孔中，他脚下的白色球鞋停留在钟晓明的前面，她在台阶上，他在台阶下，她露出微微的笑容，他撑着心口，有点疼。
“朵湛，你干嘛呢？”
有人推了朵湛一把，天空弥散着暖光星星点点的，可能是有什么鸟在叫，朵湛从来都没有觉得一秒钟会那么漫长。
“朵湛…傻了？”
朵湛回过神才注意到人走了，重重收回目光i，浓密的眼睫下掩藏着情绪，伸出手摸摸胸口，真怪，叹口气跟着大家进了教室。
钟晓明顺着楼梯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眼睛在看哪里，结果快要到一楼的时候和别人撞了一个满怀，一个娇娇小小的女生坐在地上，看了钟晓明好半天，钟晓明站了足足几秒才伸出手去拉女生算是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对不起。”
温绿菊真的很想指着眼前这个不带着眼睛走路的人大骂一通，可是这个人，她在心里叫着，受伤的人是她好吧？
她干嘛要掐自己啊？
想着温绿菊顺着钟晓明的手去看自己被搂住的肩膀，钟晓明的力气比一般的女生有点大，小时候干活干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好，她惹不起她躲得起。
钟晓明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挨着窗子，夏天窗子都开着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操场，天气热人也有点昏昏的，老师在讲什么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想就这样吧，她对学习真的没有太别特的情愫，单手支撑着脸手拿着一本书里面夹着一本漫画。
下课铃声一响就有人在教室外面大喊：“朵湛…”
老师本来是想拖堂的，结果外面男生这么粗嗓子一喊教室里都笑开了，老师无奈的收了书本看着朵湛颇为无奈的指指。
教室里的人开始往外面涌，稀稀拉拉的说话声音，朵湛跟着叫自己的男生往楼梯口那边去经过三班的门口，三班后面的门没有关，他走过去的时候钟晓明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能是阳光太大了，她用书本试图挡着外面照射进来的细碎阳光，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看漫画，她看入了迷。
“朵湛…”
男生回头去拉朵湛，顺着他的视线也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什么好看啊？
每个班级里面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嘛，一下课该趴着的趴着，该玩的玩，吵吵嚷嚷的。
一向是话最多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不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跑神儿，上课铃声响了，男孩儿没劲儿的看着朵湛。
“朵湛你这就没意思了…”
朵湛也觉得自己没意思，他竟然在踢球的时候竟然一直看着那扇窗子，那个小楼的窗子。
三班的窗子是可以看到操场的，他想自己估计是疯了吧。
放学的铃声才一响校门里熙熙攘攘的学生有的往外面冲，有的拉帮结伙的，三个两个的，男生干脆就勾搭着肩膀笑着，这样的年纪是可以张扬的，他们无忧，他们无虑。
秦欢颜进了秦昭昭的学校，九中，她的成绩本来就不算是很好。现在谁都明白即便秦思朗有心回头，可是钟晓明却回不来了，那一个耳光就像是一个尖锐的长钉，凿穿了钟晓明的心脏。
向引素带着秦欢颜上街，现在的学生都流行用BB机，向引素曾经答应过的，只要欢颜上了高中就买给她。
卖BB机的店都在道路的两旁，就在新华书店左右，她们从一个店出来，然后在进另外的店里。
买给孩子的自然不易太过于张扬，现在的数字BB价格还不算是贵，如果是汉字的就稍微贵些。
秦欢颜张的可爱也喜欢可爱类型的，最后定格挑了一个跟街上卖的电子宠物差不多大小的，外壳是一个老鼠的，上面还有两只耳朵，看起来特可爱。
向引素问了价格，售货员笑着说150，向引素跟对方侃了一下价格，结果还是150买的。
“给。”
秦欢颜高兴的接过，向引素却又对着店员说了一句：“麻烦你在给我一个。”
向引素想了想，算了，买都买了，也给晓明买一个吧，她付了钱然后拉着秦欢颜的手出去，向引素没有看见秦欢颜轻颤了一下肩膀，她就木然的跟着向引素走了出去。
“妈…”
向引素叫秦欢颜在新华书店门口等她，她要去把车开过来，秦欢颜突然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向引素回头去看她。
秦欢颜的这一声里，隐忍，绝望甚至用情至深，勉强笑笑说没事儿，看着向引素往前走，秦欢颜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真的很疼。
果然卑鄙是要付出代价的。
向引素回到家里就没有在出去，秦欢颜看着那个放在桌面上的盒子，她很想伸出手去破坏，可是不能，不能在卑鄙下去了，不能！
秦欢颜强制的收回自己的手，虽然心疼，可是钟晓明离开这个家了，不在这个家了，家还是她自己的家，一切都回来了。
013 爱被外星人带走了
秦思朗在家里吃饭，秦青墨在学校没有回来，家里就他们四口人，秦昭昭一边吃饭一边翻动着手里的漫画，那阵翻动书页的动静让秦思朗火大，手里的饭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不吃下去。”
秦昭昭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看着她爸起身转身进了卧室里，她看着向引素，她以前也这样的不是吗？
向引素给秦昭昭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她碗里：“先别看了，赶紧吃饭。”
秦昭昭和秦欢颜出去洗澡，秦昭昭手里拎着洗澡的框，向引素说在家里洗会有潮气，所以家里人都是在外面洗的，秦昭昭脚下的拖鞋蹭在地上发出声音来，有点烦人。
“你看，爸他这是干什么啊？钟晓明走了就变成他阴阳怪气了，人也不是我赶走的，他自己赶走的他后悔，后悔了就给接回来被，要是我，我宁愿住在外面好过于看他那张脸。”
秦昭昭也不愿意了，吃饭看书怎么了？
秦欢颜笑笑，挽着她姐的胳膊。
“算了吧，爸心情也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晓明，就算是爸去接了，她也不会回来的。”
这些在火大的秦昭昭耳朵里都听不进去，她现在听见钟晓明的名字浑身都疼。
向引素推开屋子的门，秦思朗穿好衣服看着样子是要出去，向引素问了他一句：“出去？”
秦思朗点点头，想起什么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仍在床上。
“她要是想买什么就给她买，她要是想回来，你就把她接回来。”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向引素看着自己面前的镜子幽幽叹口气转过身拿起仍在床上的信封。
向引素来的时候钟晓明正吃饭呢，向引素闻着屋子里有饭味儿，钟晓明拿拖鞋给她穿。
“吃饭呢？”
分开住了两个人的相处倒是好了那么一点，有时候钟晓明也能主动的跟向引素说上一句话，着实怪异。
钟晓明点点头，不过并没有邀请向引素一起吃，她的晚餐就是米饭和一袋榨菜。
向引素坐在沙发上，这个房子是她娘家给她买的，本来装修了打算租出去的，不过又怕被人霍霍所以就一直留在手里，也不缺钱，没想到反倒是成全钟晓明了，房子面积不大，不到四十平。
向引素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个鼠头BB机放在小柜上。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在给你换，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就行。”
钟晓明看了一眼那个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你爸给你的钱…”向引素把信封推出去。
秦思朗就是对秦青墨都没有这么大方，一个孩子而已竟然给了三千块，可见他心里的内疚有多深。
钟晓明看了那信封一眼都没有打开瞧。
“阿姨，你拿回去吧，我不要秦家的钱。”
向引素把包放在一边，将视线从BB上挪回。
“晓明你听阿姨一句，你爸爸真的很疼你。”
钟晓明十分真诚的看着向引素。
“你说这些我都懂，阿姨我不小了，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了，可是你明白我不合适那个家，那个家会约束我，那个家的人也会觉得我是外来者…”
向引素想说话，钟晓明按住她的手，先让她听完自己的话，向引素从来不知道钟晓明心里是那么想的，也许他们做给她看的就是那样吧，她以为要顾着她的心思，所以才越加的小心，谁曾想到到了最后竟然会是在路上划出了分界线。
向引素明白想劝钟晓明回去是不可能了。
“阿姨，其实你也会觉得我在家里的时候不讨喜吧，我自己都讨厌那样的自己，可是回去的我就是那个状态。”钟晓明轻松的说着，向引素很掉链子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其实晓明挺聪明的，不像是那时候所想的，她什么都看不懂。
向引素竟然觉得这样和孩子说话觉得轻松，那钱钟晓明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她说她有奶奶给的钱，向引素也不知道那是多少钱，看来还是要等到秦思朗回来在问。
钟晓明送着她到门口，向引素穿上鞋子看着她。
“晓明，如果可以你试试把我当成妈妈，我想我们的关系会很好的。”
钟晓明摇头，向引素不了解，钟晓明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妈妈在这里，对不起阿姨，我忘记不了她，那里已经没有位置给你了。”
向引素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把钟晓明抱在怀里，交代了几声让她有事儿就给自己打电话，将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放逐也许对别的孩子来说不合适，可是对习惯了独立生活的钟晓明来说，这是解脱。
向引素明白，钟晓明不是小时候的秦昭昭和秦欢颜，可是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接受她，接受她是妈妈的事实，钟晓明已经足够大了，大到会将最尊敬喜欢的人放在心里，然后对别人说，我这里已经满了，再也放不下了。
向引素回到家里，秦昭昭和秦欢颜已经洗澡回来了，秦欢颜在客厅里看电视，向引素一进门，她探着头看过来。
“妈，你去哪里了？”
向引素把自己的包放在鞋架上换鞋，然后随后拿着包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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