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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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子，二了吧？

得瑟吧，这回有的看了。

高二分文理班，温绿菊说自己是肯定不行了，她肯定不能上理班，钟晓明自己也比较困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文还是理，老师知道钟晓明家里比较特殊，下课的时候特意叫钟晓明来办公室一趟。

“晓明啊，你是要抱文科还是理科啊？”

钟晓明这成绩老师都不好说，几乎两科都是一碗水端平，他的建议还是抱文科，钟晓明不是那种死学的孩子，成绩也不算是太差，试试看被，最后主要还是靠她自己的。

钟晓明从学校里出来，向引素和秦欢颜等在外面呢，向引素看见钟晓明背着书包出来喊她，探出头：“晓明…”

钟晓明顺着声音看过去，秦欢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钟晓明上了车，秦欢颜这一路就没有消停过，是比钟晓明在家的时候活泼多了，话也多，她对钟晓明挤眼睛。

“我是肯定不能报理科的，爸爸都说我太笨了…”

钟晓明将视线转开看着外面，可是秦欢颜还没有完，钟晓明带着忍耐不去听。

向引素觉得没有什么，秦欢颜本来就活泼的，学习不好不要紧的，等红灯的时候给秦欢颜抹了抹脸上的汗。

“学习不好也没事儿，还有爸爸和妈妈呢。”

秦欢颜重重地点头，很响亮的一声嗯。

向引素停好车看着家里的大门，有点怪，开着的？

“你爸估计是回来了。”

秦欢颜嘟着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嚷嚷着：“我爸最讨厌了，我都说不用回来了，他还是回来，我心里会有压力的。”

向引素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噗一声笑了出来，钟晓明就像是一个看客，怎么上的车，怎么下的车。

那道门当初她犯拧的时候跑出去过两次，她没有后悔过，现在依然不后悔。

向引素和秦欢颜先后进了屋子里，钟晓明跟在后面，她脱了鞋，耳边仿佛还能听见秦思朗没有感情冰冰冷冷的那句话：“拖鞋。”

她脚踩在地板上，这个所谓的家给了她太多的回忆，秦昭昭给的，秦欢颜给的，向引素给的，还有秦思朗给的，秦青墨给的，钟晓明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闷。

“晓明，怎么了？”

向引素回头看着有点怪的钟晓明问着，她都没有想到钟晓明会那么爽快的上车，幸好欢颜会撒娇，给她缠了回来。

秦思朗的表情有点怪，像是在期待什么，向引素明白他的心思。

“思朗，晓明回来了…”

“爸，我都说了，你不用回来的…”

秦欢颜跑过去，秦思朗对她笑笑，可是视线马上又转到了钟晓明的身上，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钟晓明没有说话，而是避开了秦思朗的视线，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还有温绿菊给钟晓明的评语，钟晓明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钟晓明本人，一个是她的灵魂，她不开心难过或者不想跟别人讲话的时候，她的嘴会越来越小，会越来越安静的。

秦思朗见钟晓明没有说话，冷了脸，向引素怕钟晓明在激怒了他，缓和了下气氛。

“晓明啊，你爸让你回来是想问你，你要选文还是理啊？”

“晓明那么喜欢看书，肯定选的是文科…”秦欢颜抬高声音。

向引素还以为是钟晓明跟秦欢颜说的呢，她笑着说文科好，女孩子学文科挺好的。

秦思朗皱眉，他其实希望钟晓明学理科，他秦思朗的孩子不是学文科的，可是他和钟晓明的关系现在本已经够糟糕了，他勉强缓和着脸色看着钟晓明说着。

“理科需要动脑子，文科正好，你在学校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钟晓明就知道她来是错误的，向引素听着秦思朗那句话脸都白了，思朗这是要干什么啊？

“晓明啊，进来帮阿姨个忙吧，行吗？”

钟晓明也爽快跟着向引素进了屋子里，外面秦思朗有点坐不住，哪怕钟晓明心里对那件事儿在恨，只要给他个台阶下，他就不会这么说话，秦思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是想说这些的，他想叫钟晓明报理科，文科只有那些死读硬背的人去的，她是他的女儿啊和别人不一样的。

向引素换了衣服领着钟晓明从屋子里出来，钟晓明的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秦欢颜捂着嘴笑。

“妈妈偏心，那盒巧克力你说是别人送你的，看都不让我看，可是你却给晓明吃。”

向引素用眼神安抚着秦欢颜，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妈妈一会儿就给你。

秦欢颜对着向引素撒完娇被钟晓明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给弄魔怔了，她这是…

钟晓明脸上的表情掩藏不住的不屑，其实钟晓明不过是在对着自己手里的这盒巧克力自嘲，何必给她呢？

秦欢颜抠着自己的手，她低着头，她使劲儿抠着，她知道自己在晓明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丑，可是她不想失去这个家，她不想失去…

想到这里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盒巧克力，妈马上打电话给你去要，傻孩子。”

向引素把秦欢颜抱在怀里，钟晓明手里的那盒巧克力尴尬的死，她让不让都是尴尬的存在。

秦欢颜擦掉眼泪，对着钟晓明笑笑，睫毛上面还都是泪珠呢。

“我是高兴晓明终于回来了…”

019 让我选，我选欢颜

如果钟晓明的手中有香烟的话，她真的很想抽上那么一口，然后将烟雾吐给秦欢颜，可惜她手里什么都没有。

钟晓明眯着眼睛又是那种眼神望过去，秦欢颜咬着唇，她的手抓着向引素的，向引素那么精明的人她难道还没有发现秦欢颜已经是在针对钟晓明了？当然发现了，可是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并不是太过分不是吗？

“晓明进来帮阿姨忙吧，阿姨晚上给你烧好吃的。”

钟晓明点头起身，秦思朗看着钟晓明那么听话的跟着向引素进了厨房里点点头，总算是有那么点意思了，那这样他就低个头给她一个台阶下，说到底不是仇人。

“你看出来了是吧？”

钟晓明将身体的重量交给门，她低着头侧着脸，向引素看过去，难怪欢颜现在会这样，如果她是一个孩子，她也会嫉妒的。

有血缘和没有血缘就是不一样的，钟晓明即便是姓钟的，即便她在不合作，可是她流露出来的某些地方真的很像秦思朗，这就是血缘，而秦欢颜被秦思朗养了这么多年，她身上没有一点秦思朗的东西。

向引素点头。

“晓明，你不会明白欢颜心里的害怕，她虽然…有点小性子，可是她没有想害你。”

钟晓明点头，进了厨房里，她帮着向引素干活，向引素没有听见钟晓明的答案抬起头去看她，结果看见她脸上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表情，她愣了一下，钟晓明拿着手里的盘子，叹口气。

“也是，你养了秦欢颜那么多年，她就和你自己的女儿也没差了，你放心，这个家我没有想回来，你们怕我回来，我自己也怕回来，不过…”钟晓明拉长了声音，向引素觉得有趣儿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阿姨，你心里是不是和秦欢颜一样？”

向引素的脸变得很难看，钟晓明满意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向引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讪讪的继续忙。

“晓明，你这点非常不可爱。”

钟晓明笑笑，她不喜欢说话太拐弯抹角的人不太喜欢虚伪的人，不太喜欢别人在她的身上找快乐，非常讨厌。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欢颜又变得没有话说了，全桌子都在靠秦昭昭一个人支撑，可是就她一个人说话，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尴尬的要死。

“哈…哈…”

秦昭昭觉得这顿饭吃的噎得慌，要是每天都这么吃，也许明年就是她的忌日了。

“你学习怎么样？”

秦思朗突然问了一句，桌子上的人各有各的表情，钟晓明低垂着自己的视线，把视线定格在固定的位置。

“爸，晓明学习本来就挺好的，你看她在三中…”秦昭昭自以为是的说着，她也是为了救场。

她爸问话，钟晓明十次有九次都会和她爸起冲突，能避免还是避免了吧。

钟晓明的唇角翘翘，大概是吧，在他们的眼里，她学习真的很好，太好了…

秦思朗捕捉到了钟晓明唇角的那丝笑，他觉得钟晓明现在笑话的人就是他，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他已经在给她台阶下了，她还要他怎么做？

“学习好就不用拿三万进三中了…”

秦思朗口中的三万是小自费，考生中如果底线没有上，附和小自费你是可以一样进三中的，待遇都是一样的，如果分数差的很多，甚至根本就是吊车尾的话，那么去三中分校啊，说是分校，可是分校和主校差别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思朗…”

向引素在桌子下面推了秦思朗一把，何必呢？

向引素可是知道秦思朗这次这么早回来绝对不可能是为了秦欢颜的，她是不喜欢钟晓明，她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喜欢钟晓明这种脾气的人的，她只是一个正常人，做了大家都会做的事情而已。

钟晓明笑，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没错，我是拿了三万去的，我以后工作我会还给你的，连同现在每个月的生活费，所有费用…”

秦思朗筷子一放声音很大，秦昭昭的心又跟着跳了起来，她真的怕了，她看着钟晓明，眼神里求着钟晓明别再找事儿了。

秦欢颜看着钟晓明也是一样的眼神儿，是啊，秦欢颜关心的人不是钟晓明而是秦思朗。

“没有人跟你要钱。”秦思朗压下自己想出口的脾气，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发脾气了，这次回来她已经是不容易了。

钟晓明站起身，她恭敬的看着秦思朗，慢慢的说着：“我以前念的学校和这里的进度完全是不一样的，甚至英语我完全就是门外汉，我跟你保证，秦先生，钱，我一定会还。”

她这个样子，秦思朗也火了。

“好，我就等着你还我钱，我看你是不是能还起，别以后大学考不上叫我给你买房买车的，狗屁我都不会买给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你的，你记住了。”

钟晓明跟秦思朗瞪着眼睛，父女俩就靠的那么近，都瞪着眼睛。

钟晓明离开了，秦思朗被气的饭也没吃，回到房间里生气，秦欢颜想进去劝，秦昭昭把秦欢颜拦了下来。

“姐，我进去看看爸爸。”

秦昭昭说你先上楼去，我和爸说几句话。

秦欢颜没有办法，只能听秦昭昭的。

秦昭昭叹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她踩着拖鞋推门进入卧室。

“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听。”

秦昭昭苦笑，如果她是妈妈，她一定早就跑了，不跟他过了，脾气太坏了。

“爸，有没有时间谈两句？”

这个时候的秦昭昭不太像是平常的秦昭昭，也许人的成长都是在不经意之间的吧。

秦思朗没有想到，他会有机会跟大女儿坐下来慢慢的谈话，谈很正经的话，秦昭昭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靠谱儿的。

“你心里想她回来，可是她回来为什么要跟她吵？”

秦思朗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他看着秦昭昭：“是我跟她吵？你听听她说的哪些混账话，从她回来开始，她有没有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爸爸？”

秦思朗觉得自己还委屈呢，说着眼圈就红了，你说要不是这个孩子，他老婆能年纪轻轻的就扔下孩子走了吗？

“爸，你恨晓明害死了妈是不是？”

秦昭昭的话一句直达红心，没错，秦思朗放不开这个。

他有多爱钟晓明，他就有多恨钟晓明。

秦昭昭起身走到秦思朗的身边，抱着她爸的肩膀：“爸，晓明已经不是孩子了，她长大了，你不能强求她要这样做，或者那样去做，她有自己的思维，就算是我们现在这样，我们还是亲人，就算是我对她没有欢颜好，可是她依然是我妹妹，是和我流着一样血的妹妹，如果她出事儿我不会不管她的，当然我出事儿我想也一样，不过短时间之内，我们都明白卡在我们面前的是时间的距离，如果要在欢颜和晓明之间选择，那么我选欢颜，她做了我十几年的妹妹，不是做假的。”

020 直话直说

钟晓明从秦家出来，坐车直接在站前下了车，在回家之前她去了一趟美容院，左耳上穿了七个耳洞，右耳纹了一朵小花，老板当时听着她说，问了她三次：“小姑娘，你要穿几个？”

钟晓明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淡淡的重复，不是没有穿七个的，可是耳洞穿多了，有的神经碰到了会对自身有影响的，老板不能不把丑话说在前面，要不然到时候出事儿了，这个不好算。

有的人说穿耳洞很疼，有的人说根本不疼，这跟人的神经敏感度是有关系的吧？

钟晓明的感觉…

不疼，就是木木的，看着老板把一个一个的耳钉给她戴上，穿的时候她没哭，可是现在哭了，老板以为她是疼，叹口气。

看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那些不学好的学生，你说何必穿那么多呢？

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是混混呢。

“回去之后经常转转自己的耳钉，好了。”

钟晓明交了钱她回家，那一个人的家，进了门抱着腿坐在地上趴在地上哭，谁能明白她？

谁有在农村念过书？

钟晓明还是学了理科，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温绿菊本来以为她会跟自己一样选文科呢，她有些失望。

“晓明你为什么不选文科呢，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多好？”

温绿菊想着要不自己现在改？

可是可是，她学理科？她能安全的高中毕业吗？

重新分班，钟晓明和温绿菊还是分开了，全新的班，原来班里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全部打乱了，这次钟晓明走运，是按照上学期的成绩来分班的。

钟晓明还是那个样子背着自己的书包在操场集合，按照上面叫到的名字站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朵湛之前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报文科，估摸着钟晓明是抱文科了，这是他从别的老师那里探得的消息，幸亏他没信，不是他信不过自己，朵湛是留了一手，他觉得钟晓明这个人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她上学期成绩踩了狗屎了了，他赌了一把，没有想到成真了。

朵湛拎着自己的包往那一队人里走，他的个子高，站在中央队伍有点难看，偏巧旁边就是钟晓明。

“希望我们能好好交合。”朵湛脑子一热根本就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话就给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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