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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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线他的并不是上中市的记者，而是凉州省人晨报还有个什么报的，他当时也没有听清楚，因为陆懿净才刚刚打完比赛没有多久，他自己还处在兴奋难以自拔的状态当中。

他教出来一个奥运冠军。

这是作为一个老师的成就，今天的胜利也同样的属于他。

郭立新的教练夫人想的这比较实际，陆懿净现在是冠军，有谁不知道？以后丈夫和陆懿净的合影摆出去，他们家只会越来越好的。

机遇，真是机遇啊。

谁能料到她会打成现在这样子。

夫妻俩都很激动。

整个上中市被笼罩在一片喜悦当中，一大早的报纸就出来了，陈国华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五点多就被陈姥姥给喊起来了。

“国华起来没？”

计春华也还没起呢，昨天睡的有些晚。

“妈，起了…”

“你让国华出去买几份报纸，给陆家带一份…”

陈国华套上衣服，计春华苦笑，这婆婆兴奋的估计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人家兴奋有兴奋的本钱，是人家的外孙女，你看这个外孙女对外婆也很好，为什么不自豪。

这片它就没有卖报纸的，陈国华骑着自行车一直骑到加油站继续向前，才买到了几份，果然硕大的标题，我市小将陆懿净摘取女子单打冠军。

陈国华拿着报纸的时候，两条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就像是梦境一样。

没有办法去相信，也没有办法醒过来，冠军，冠军啊。

“这是我们上中市的，知道吧。”

卖报的大爷就说赶紧多买两份吧，也是趁机推销自己的报纸，也是觉得焉有荣幸，别说我们上中没人才，这不是人才呀？

奥运冠军。

陈国华买了三份，拿回家，给陆爷爷陆奶奶送过去，人家两人都买回来了，四点多就起床出去遛弯了，不过那个点没有卖报纸的，遛弯回来顺手买的，陈国华给送的时候也没说，陆奶奶不想浪费人家一片心意，就接了过来。

我家的这个孩子长得真好，这衣服也好看。

等陈国华上班，单位就热闹了，是个人看见他就打招呼。

“国华高兴吧，外甥女拿奥运冠军了，要跟着沾光了…”

整个单位就都知道陈国华的外甥女拿了奥运冠军，白楼那一片更是沸沸扬扬的。

徐阿婆知道就念叨了一个早上，看见谁就和谁念叨，那当初就和她是邻居啊，住对面的，她还给过懿净吃的呢，那小姑娘可有礼貌了，小时候就是个小馋猫，谁能料到长大拿奥运冠军了，上报纸了，上电视了。

陆天华他妈又躺下了。

不肯出门了。

出门遇上熟人，人家肯定就会问，这陆天华和陈如是现在就是准备离婚的状态，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陆懿净也不是她的孙女。

觉得丢人现眼。

打法自己老头儿出去买菜，老头儿也是避免不了的，人家恭喜他，给老头儿弄的没招没招的。

不是亲孙女，没养到，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一脸讪讪的表情，不是没办法，他也不想出来买菜。

九点多的时候，电视台就把节目给播出了，陆懿净一瞬间几乎就是人人都知道了，都认得了。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省里市里都不会少奖励的，这是上中的人才，这也是凉州的人才。

陈姥姥现在觉得脚下有风，走路都带风，和陆奶奶搭伴去买菜，没办法呀，奥运家属也得吃菜，也得填饱肚子，不然饿呀。

“恭喜你了，她奶奶。”

陆奶奶就笑笑，昨天高兴了一个晚上，压根就没怎么睡，今天原本就特别想去看看儿子的，但老头儿说了不好，说一个大活人别总往那种地方跑，像是过年过节的不同，陆奶奶心里是喜悦啊，想要和陆康安分享，你女儿拿奥运冠军了。

两个老太太去买菜，倒是没什么人能把她们给认出来，就买小白菜的时候，那老太太多给了一把。

“这多了…”

陆奶奶吭声。

“这是送给你的，养了一个好孙女…”

就把陆奶奶给认出来了，觉得就是她，陆奶奶有点不好意思，非要给钱，好好的占人家便宜做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这样啊。

给完钱拎着袋子，自己出来还叹口气，买一把她和陆爷爷都能吃一天呢，现在多了一把，夏天的菜还是现吃现买。

陈姥姥就说，这当了奥运冠军的家属以后就是不同了，买菜都是买两把，吃一把扔一把被？

陆奶奶笑，最后分了陈姥姥一把，她是真的吃不了。

＊

再说懿净，拿到了冠军就没想起来席东烈，真的有太多的事情排在席东烈的面前，他的位置太过于靠后了，郑敏来恭喜她，昨天没有来，因为怕打扰她休息，郑敏昨天也是反复了一个晚上，各种感慨，和懿净拥抱着，郭政见人家拥抱，她也从后面抱了上来。

她算是比较感性的，人家李小萌从来都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和陆懿净的距离都是保持得远远的，没有什么话可说，郭政就不一样了。

金银铜这三位接受采访也更有意思，陆懿净她说很尊重郑敏，也佩服赵晨晨，赵晨晨呢也夸另外的两位前辈，郑敏就更是相同。

记者问郑敏。

“有没有嫉妒陆懿净拿到金牌？”

郑敏就特别想发威给她看，怎么总问这样的问题啊？

你看见我一次你就问我一次，你是生怕我们俩打不起来是吧？

能不能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如此好不好？

面上依旧笑呵呵的。

“没有嫉妒，这是她应该拿的，我恭喜她。”

记者又问陆懿净对郑敏的那场比赛，陆懿净也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可惜她不是傻子。

不要说她是真的尊敬郑敏。

亦师亦友。

在成长的过程中郑敏帮了她很多，昨天的那场比赛，她也觉得郑敏打的很好，她敬佩郑敏，尊重她，希望她以后的路好走。

三个人站在一起合照。

等采访结束以后，郑敏拉着脸子。

“我们队里就全部都是女人，真的像是她说的那样，还能好了吗？”

岂不是一锅粥了？

国家队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除了比赛就是比赛，哪里有时间让你们勾心斗角？有勾心斗角的时间还不如躺着多睡一会儿呢。

有庆功宴，各种的庆功宴，郑敏破例喝了酒，和陆懿净碰杯。

“都在酒里了。”

其他的不说了。

都说了矫情。

郑敏看着陆懿净，就能想到自己的青春，曾经自己也是个少女，在省队慢悠悠的打着球，在省队任何教练对着她都是这样的好，呼和着她，现在她成了别人的妻子，自己也即将就要退役了，百般滋味在心头，越是临近越是心酸。

陆懿净就像是她看着长大的。

懿净挎着郑敏的杯子，和她喝的交杯酒。

“叫一声师姐，你一辈子都是我师姐。”

打完比赛，那一瞬间郑敏就特别想哭，各种感觉纠结在一起，可是她没有哭，她依旧笑着，带着笑容面向全国的观众，站在领奖台上她又想哭，依旧没有哭出来，强忍着心酸，继续微笑。

最后的眼泪却流给了陆懿净的一句话。

每位师姐都会有莫名其妙就看眼一个人的时候，在凉州省队，陆懿净的打法不是最先进的，她的球感不是最好的，特点也没什么，可郑敏就是喜欢她，就是偏着她，没有理由的。

那时候给陆湘琪眼药上的，你在出色，我就是不待见你。

她进了国家队，随后陆懿净跟着她的脚步进了国家队，又成了她的师妹，她拿冠军的时候陆懿净还是个小妹妹，只能勉强和她双打拿个奖牌，慢慢的陆懿净开始崭露头角，外界不停的揣测她和陆懿净的关系，觉得她们俩之间有竞争。

竞争一定是有，她不能讲这并没有，而竞技体育的残酷性，你没有走进这个圈子你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不是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不是努力了就会有未来，她和陆懿净去竞争的时候她没有留过情，陆懿净和她竞争的时候也是相同，这是她们对这项事业的尊敬和热爱，新老交替哪里都是一样，她也有在睡不着的时候想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冉冉之星未来会取代自己，也有觉得无力过，但感情上她们真的很合格。

付出这些，换回来陆懿净一句，她觉得值得了，自己也不枉对人好一次，值了。

郑敏觉得自己不亏，打了这么多年的乒乓球，作为一个前辈，后辈给了比最高级的待遇，给了你最好的赞美以及祝愿，她比赵晨晨还是要幸运的多的。

她从未并教练放弃过，她的教练曾经为了她，放弃过别人。

赵晨晨见她们俩这样的激动，原本就是一小孩儿，其实赵晨晨的心思是最简单的，这条路走的也是最不顺畅的，各大比赛年纪小的时候也有拿到过不少的好成绩，甚至一度陆懿净的成绩都是没有她优秀的，可今天拿到冠军的人却是陆懿净，一个力量没有她大，一个球的旋转没有她好，几乎所有基本条件都不如她的人，她嫉妒过懿净。

那时候疯狂的嫉妒过，大家都是一样的练，谁没比谁付出的少，陆懿净得到了回报，她却没有，甚至一开始一度被放弃过。

走到今天，她佩服过很多的前辈，也嫉妒羡慕过很多的前辈，一直到这里，赵晨晨却觉得欣慰，摔倒了自己还能爬起来，还能拿一次铜牌。

“敏姐我敬你。”

赵晨晨敬郑敏酒。

队里的老前辈可能没有一个人像是郑敏一样，所有人提起来她都会觉得温暖，阳光两个字就是为她而生的。

“以后好好的。”

赵晨晨和郑敏的感情更胜于陆懿净，毕竟她进队的早，和郑敏熟悉的年头多。

第一百零八步 坦言

陆懿净随队参加了一些场合，特别是席家专程设宴，等于说这一次席爷爷席奶奶都亲自看见了这个传说中被席东烈所喜欢的人，看比赛不算，毕竟没有接触过。

席老太太今天难得很早就起来叫了发型师来家里为她弄头发，她也不需要年轻人那样的多折腾，就是弄个样子，能让她在可能是未来孙媳妇的面前不要丢人了。

“老太太的发质很好的。”

这些话老太太不会当真，经常会有人夸她保养的好，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夸她的头发发质好，好什么？

有了钱，你浑身上下就都是好的。

谁活着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有些话听听就算了。

席老太太的头发白的部分就让它白着，她嫌弃每次都弄黑，过了没有多久又冒出来白色的头发，干脆就这样子，倒是显得清爽，老了就服老。

“要佩戴项链吗？”

发型师摆弄着老太太的发丝问着。

“不需要。”

弄好了头发，叫佣人送她下去，佣人陪在老太太的身边，为她挑着衣服，衣服都搬到了床上，这样方便她选。

“选件比较庄重一些的，让人看起来觉得随意一些的，别太隆重了。”

佣人选出来一套，老太太看了看，觉得还行，那就是它吧。

她没有穿的和参加晚宴一样，只是衣服裤子，就像是普通的邻居家老太太的穿着，不过衣服的成本高了一些，面料讲究了一些而已，选的珍珠粉色的衬衫，佣人为老太太戴着胸针。

“这个是您最喜欢的了。”

这是宋洋送给老太太的，席东烈呢，对这些就差些。

如果说哄人，宋洋敢认第二，这个第一估计就没人敢认。

在一些细节方面小烈不行，到底还是个男人，男人的心思细腻度就差些，宋洋不能算在这堆人里，那是个人精，不过比较起来，那孩子毕竟从小没有父母，这样的孩子心思敏感度也是一般的孩子难以比拟的。

Nicole喜欢宋洋呢，她是乐见其成，可惜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感觉。

“宋洋没来？”

佣人说：“已经在楼下了，说是早上没有吃早餐，正在吃呢。”

老太太点头，这就是宋洋的不一般了，别人有拘束感，到了你家里，一定会什么都不动，他却不。

宋宁约好了自己的发型师，她是觉得婆婆有些奇怪，见那些人就晚上见好了，为什么要放在白天见？

晚上安排个晚宴，吃顿饭每个人赠送一点礼物也就好了。

席老太太的发型师是专属的，也绝对是不会借给宋宁用的，哪怕就是楼上楼下一步之隔。

宋宁穿戴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挎着包，这个包也是新一季的产品，看了一眼宋洋。

“这个好吃吧。”

家里的佣人告诉宋洋今天的早餐可丰富了，有他喜欢吃的，老太太就说他会过来吃早餐的所以厨房的师傅特意为他预留的。

“奶奶神机妙算也。”

很捧场。

宋宁眼睛斜着下方的人。

“没吃早餐呢。”

宋洋眉眼温和，笑笑的点头。

“那你吃吧。”

佣人已经为宋宁叫好了车，说出来都成笑话了，这样的家里，还能缺车吗？

院子里就停着多好几辆，但每一辆都不属于宋宁所有，在席家有老太太活着，她也就是个打车的命，老太太压制着。

上了车，扯了扯唇。

还真把自己给当成是自家人了，哼！

宋宁去做头发顺带着做了个脸部美容，容光焕发的准备直接去酒店。

而陆懿净他们呢，则是被领队带着逛本地的特色，顺带着花花钱买买东西，买东西的钱自然是有人来赞助的，不怕你买，就怕你不买，属于冠亚军的额度不同，这也是为了奖励他们为国争光。

郑敏那就是小快手，她对自己不委屈，事实上郑敏很有钱呀，拿了这么多年的第一，各种奖金加在一起就是个天文数字了，留心给丈夫选着礼物，赵晨晨郭政这种呢，因为是未婚的小姑娘，现在根本没有男朋友，给自己买，看看包看看鞋看看墨镜，时装什么的几乎都是运动员不太喜欢的区域，因为平时也没什么机会穿，这些所谓的大品牌价格又高的过分，自己也不见得就能穿出来那种感觉，索性直接无视。

懿净呢，盯着背包来看，她喜欢买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给家里人选，出门出国就总会给陆奶奶带点什么东西的，你看陆爷爷的礼物不好选，但奶奶的礼物好选。

去看鞋子，给老太太穿的首先就是要足够的软，足够的轻，要养脚不能烧脚，不是说是皮的就都养脚的。

“脚大概有多大？”

懿净说着，她奶奶的脚很小，才35的，懿净拿着那鞋请服务员借给自己一个尺子，码子准不准，她不知道，各种鞋子的鞋码都是不同的，就算这个长度。

买给陆奶奶的，陈姥姥的。

一圈下来，也是没有少买，自己一样没有买，都是给家里人的，不过舅舅舅妈这次没给买，就是三位老人的，陈星陈菲也没给买太多，一人给买了一条链子，买太多的东西，到时候没有办法拿，她的行李已经不少了。

懿净他们逛街的时候也有人在偷拍，当时领队也是讲，没有关系，只是例行的拍两张，不要紧张，不会影响任何人的。

上午不到十一点席家设宴。

席志涛是直接从公司去酒店，席东烈也是从文荣专程赶过去。

席东烈微微的有些出神，此刻他还在会议上，企划经理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席东烈点了点头，对方才又拿着激光笔在投影仪上继续。

会议结束，席东烈的秘书就等在外间。

手里提着几个架子。

“这是店里刚刚才送过来的。”

“恩。”

秘书跟着席东烈进了他的办公室，将衣服挂好，然后和席东烈汇报，酒店依旧安排好了，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拘束，所以采取的依旧是自助餐，午餐过后就是自行活动，席志涛先生大概要在十一点十五分左右才会出发。

“好，我知道了。”

秘书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为他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宋洋早就已经等在了楼下，才送了席老太太过去，现在回来来接席东烈，人就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他到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跟班，原本他就是，他就是劝说席东烈回国，然后自己好抱大腿的，现在大腿抱到了。

叫司机将冷气开的大些，这样的天气热死个人了。

席东烈的秘书跟随在他的身后，宋洋一见，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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