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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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买苹果，她正在找钱，她的手机响，凉凉把钱递过去。

“做什么呢？”

张猛刚刚和朋友吃过饭，不知道她这圣诞节是怎么过的。

“摆摊。”凉凉说。

没想到会给自己又来电话，上一通距离的这样近，她以为至少还会间隔一两个月的，有些小惊喜。

“摆摊？”

卖东西？

张猛无声的仰仰头笑了出来，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你是有多爱钱？

“在哪里摆，学校？卖的好吗？”

凉凉的话多了起来，她不想每一次通电话都是听他说，那样的话，也许打着打着他就不太喜欢和她聊了。

“…学校里卖东西的人太多，我同学就陪我来步行街摆摊了…”

张猛点头，今天的话还挺多的，转变一次比一次明显。

“都卖什么呀？”

“苹果还有花…”

张猛觉得比较靠谱，今天买花的人应该特别的多吧，能卖个好价钱，他人在附近，不如过去看一眼？闲着也是闲着。

从桌子上撤下来，朋友自然不肯放他走的，都在这儿呢，他就想跑了，不说明原因绝对不行。

“我表妹在附近摆摊呢，我过去瞧一眼。”

“张猛…”朋友看着张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喊一声也没有喊回来，什么时候他表妹跑凉州来了？还有个年纪差不多的表妹呢？

张猛开着车，路过蛋糕店，他已经都开过去了，就那么扫了一眼，蛋糕店的玻璃特别的明亮，里面的光又亮，他开着车兜了一圈又兜了回来，停好车带上车门，进了店里，轻车熟路的拿着托盘，拿着夹子。

很快那托盘上面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糕点，他拿着去结账。

“269，请问有会员卡吗？”

“没有。”

递了钱过去，服务员找还零钱，张猛拎着几个小袋子，不同类别的装的袋子和盒子不一样，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看着笑了笑，还真的当成表妹了。

假话说多了，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开车过去，知道她有同学在，也不方便下去，找了一个方便停车的位置，打电话给她，车特意停在比较显眼的地方，方便她出来找。

“我停在…牌子下面，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马上到。”

徐凉凉解着羽绒服的帽子，就算是天冷她现在也不戴了，把钱都给了苏洛。

“我出去一下。”

第三十九章 缠缠绵绵

“你干什么去？”

喊了几声也没喊回来人，这什么情况？

“追王子文去了？”苏洛问着，想不出来其他的理由。

“卖你的苹果吧。”孙辰扬说着，都要冻死她了，明年她是一准不陪凉凉出来卖苹果了，天气太冷，有些扛不住。

凉凉飞奔跑到张猛指定的地点，出现的太快，倒是让他有点触不及防，他以为女生都慢呢，不清楚她摆摊的位置，但怎么样的走过来也得几分钟吧？结果他这头挂了电话，瞬间她就出现了，目光直直的落在徐凉凉的身上，如同这黑夜一般，笼罩在她的头顶，身上。

张猛推开车门，将袋子递了过去，他就不过去了，省得麻烦。

“今天有点冷，卖的差不多就回去吧，自己也记得过节，吃个苹果什么的，这个拿过去和同学分着吃，别让人家白受累。”张猛开口交代着，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自然而然的他就做了。

“是不是有点冷？”看着她脸蛋都动红了，耳朵也红了，又看着她这个羽绒服，张猛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品味这个东西，一旦被培养出来了，他会挑的，徐凉凉的这身衣服真丑，不是假的丑。

甚至他都怀疑，这衣服里面装的真是羽绒吗？

凉凉伸手去接，她总是接东西，她没有回馈过，想起来什么，她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张猛交代完，他就准备走了，结果她跑了，还让他等着。

张猛：…

徐凉凉跑的飞快，她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跑回摊子，然后将袋子递给她们几个，自己拿着花又跑了回来，来来回回的跑的身体暖洋洋的，喘着气儿，还要说话，努力维持着呼吸平稳。

“送你的。”

张猛看着她手里的那一捧花，送他？

他有点头疼。

为什么偏偏是花呢？这…

接了过来。

“那谢谢了。”

她能送的话，估计就是卖的不错，那他就接了吧，虽然对他来说，这没有什么用。

张猛穿了一件皮衣，在这样的天气里，他里面的衣服看样子穿的也不是很多，脖子都在外面露着呢，凉凉看着就觉得冷，不太愿意让他长时间的站在外面吹风。

“你回去吧。”

张猛：…

这是赶他走呢？觉得他耽误她了是吗？

好吧好吧。

“再见。”坐回车里，徐凉凉退了一步，站着看他，眼睛的光很是纯粹，欣赏就是欣赏，一旦入了骨，除非剔骨，不然就已经刻画进骨血骨头里了，张猛降下车窗：“钥匙你不是拿了嘛，有事情就过去住，不用不好意思，我走了。”

开着车很快离开了，留下凉凉站在车尾的位置，定定的站着。

哪怕就算是车没有影子了，她依旧目送着。

张猛的后车镜里还能看见徐凉凉的身影，他的视线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下，然后移开，车子慢慢的开远，那个人也就渐渐的变得模糊，变得不清晰起来，最后消失不见。

小女生，长得好看的小女生。

他认识的所有女生当中，徐凉凉是长得最好看的。

张猛不是没有机会认识女生，朋友通过朋友也会介绍的，各种各样的女生，但他几乎都不太感兴趣，以前的话是因为他的重心放在了事业上。

手撑着头笑了笑，看了看摆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花，又失声笑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他收到女生送的花。

徐凉凉回到摊上，她们等到九点多就回去了，实在有些晚了，怕赶不上最后一班车，反正今晚有点不太划算，回到寝室，麦冬冬刚刚回来，她和同学出去了。

“回来了，卖的怎么样？”

她路上还特意瞧了瞧，价格貌似不是特别的高。

“别提了。”

大家洗漱过后坐在一起聊天，辰扬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对劲，这味道…

她拿着袋子翻过来看了一眼，她之前吃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等到吃了几口，才尝出来不对劲，她喜欢吃巴黎贝甜的东西，所以味道她是可以吃出来的，看了徐凉凉一样，她这赚的钱都给她们买吃的了？

觉得凉凉这样没有必要，其实大家都是同学，谁也不是图你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她们自己愿意去的，但说又不能当着凉凉的面说，人家是好心。

“我去洗两个苹果。”凉凉拿着苹果去洗。

剩下的，反正不卖了那就吃掉吧。

徐凉凉一出寝室的门，孙辰扬将袋子翻了过来：“巴黎贝甜的。”

齐翘是见过，但有点记不住，如果说好利来的话，她还能知道知道，麦冬冬根本不知道这牌子，苏洛瞪着眼珠子，疯了吧？那里一个小小的面包就七块啊，凉凉这是发财了吗？

今天晚上一共才卖多少钱啊，都买这些了？她自己呢？我去。

“她买这么贵的…”苏洛一说，齐翘也觉得吃的有点负担，她刚刚是饿了，所以多次了两块，她就觉得挺对胃口的，再说平时看惯凉凉节省了，以为就是一般的地方买的小面包呢，一块两块的，撑死两块钱。

“凉凉有点敏感了…”齐翘说着，她们真不是图什么去的。

“都别当着她说，吃就吃了吧，等哪一天我们请她吃顿饭，其实我看着她那衣服我可不舒服了…”苏洛原本是想大家凑钱给徐凉凉买件羽绒服，但是你说凑钱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吧？人家也有衣服穿，人家也打工赚钱，你突突然的买了，不就好像觉得人家穿不起似的，这就是戳人心。

但是那衣服吧，她见过，路边摊那种所谓的大清仓到处都是，不太贵的，里面装的也说不定是什么。

想她们虽然说家里不是家财万贯，但羽绒服也是换着穿的，好几件，凉凉她…哎，叫人心疼。

“你别说这个。”

谁都看见了，谁都不说，为的是什么？

你可以同情可以怜惜，但是同情的不能太过于明显，谁都有个自尊，这事儿伤自尊的。

苏洛点头，她一直忍着，怕的就是这个，吃人家的面包，还要吃人家的苹果？

怎么就感觉在喝徐凉凉的血呢？

这苹果洗回来，一人一个，但大家拿在手里，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面包愣是也吃不出来滋味了，其实人都是有心的，适当的时候会认真的去想一些问题，之前学校里有人来闹，说徐凉凉高中时候的事儿，那时候吧，虽说没有全然的相信，但总认为无风不起浪的，困难是真困难，就算是做了，也是被逼的，现在回头来看这事儿，心里就不太舒服了，一个寝室的，凉凉她平时哪里吃苹果啊，什么水果她都不吃，虽说这是卖剩下的，但是…

齐翘的心思有点容易被感触到，眼眶湿漉漉的，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这是做什么啊？好好的就催泪。

她们一定好好的，一定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好闺蜜！

为什么要把卖剩下的苹果给大家分了吃？凉凉认为自己是穷是抠，但是她不是没有心，将心比心，平时大家对她的照顾，这不是一个苹果就能抵回来的，说实在的今天晚上的生意真是做的一塌糊涂，一点都不划算，但是她很开心，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百态。

第四十章 张猛的心

“回来了，还以为你就跑了呢。”朋友说了一句，见张猛抱着一捧花，跑出去买花？有女朋友了？没听说呢。

“哪里弄的？”

张猛的右侧眉峰轻轻挑起。

“卖花可能剩下的送给我了。”

朋友大笑，倒是有个朋友听说过张猛有个貌美的表妹，说的就是这个吧？还真有啊，原本以为就是年轻人那点事，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嘛，运动员不比其他人，平时接触女生的机会也不是很多，私下谈个小恋爱，弄半天，还真是亲戚在凉州呢。

圣诞节的后一天张猛就去冬训了，过集体生活其实早就习惯了，平时大多数也都是这样，被拉到比较偏僻的城市里进行冬训，一群男孩子，有比他更大的也有比他小的，时间过的很快，晚上和家里通了电话。

“你就安安心心的冬训，家里一切都好。”乔立冬简单的说着。

家里有什么事情也用不到张猛来插手管，只要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家里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

张猛躺在床上，开着窗子，这边的天气和凉州差不多，也是干冷干冷的，更加偏冷一些，屋子外面的小风忽忽悠悠的吹进来，吹了一脸，走廊上有人说话，张猛房间的门就虚掩着。

“猛啊…”队友推门进来，说了两句，吹了半天的风，这个天儿开窗子？

今天零下几度吧，这火气可真状，现在相信大哲之前说的话了，张猛这家伙就是烧的，年轻人嘛，和他说了几句顺带着劝了两句，这么冷的天，别冻到了，真的吹感冒了，那也是问题。

“我不冷。”心热。

浑身冒火一样的热，坐下来都没有办法平静，必须开着窗子才能综合一下。

“…”对方缩缩肩膀，好吧，这样的天气你不冷，能人啊。

张猛人在卧室里，穿着半袖短裤，在做身体拉伸，过程还有过队友过来找他。

洗过澡躺在床上，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就不太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听了一会儿歌，想起来自己收到的那束花，没有办法，他出来冬训了，花就扔在房间里了，估计过几天也就枯萎了，想来也是正常，花开花落嘛。

摸着电话，手指滑在上面，滑到徐凉凉名字的上面，原本那上面标注的是上中，点了修改，改成凉。

徐凉凉给孩子上课呢，她教的这个学生脑子不太灵活，属于转动的非常慢的类型，家长却十分的聪明，成绩提升的也不是特别的快，孩子已经努力去学了，奈何效果就是不明显，一样的题型，换个角度，他就不会解了，小脸憋得通红。

凉凉看了半天，她认为自己属于笨的类型，原来还有比她更笨的人存在，这不是刚刚讲过吗？就是换了一种方式？不会了？

拿着笔，在纸上写着，过程细节一点不拉，问孩子懂不懂，孩子点头说懂。

“真的懂了吗？”

男孩儿的肩膀耷拉了下来。

“老师，我不想学了。”

凉凉看着他，孩子有点小情绪，自暴自弃着，他知道自己笨，上课也是一样的，他非常害怕老师叫到他的名字，他已经很努力了，他每天都学到十一点，他非常的困可他依旧写很多的卷子去看书，为什么付出和收获就不成正比呢？

“每个人聪明的程度不同…”

“可是我上课听，回到家补课，我依旧答的不好…”老师讲了他才知道，原来就是一样的，可自己碰上了，他解不出来，他觉得几何和数学真的让自己崩溃。

“是听不明白吗？”凉凉问他。

学生摇头，他听得懂，但就是笨。

徐凉凉和孩子的家长沟通了一下，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孩子的问题，也许自己教的方式存在问题，她并不希望摧毁一个孩子，或许她不是个合格的家教老师。

倒是家长摇摇头，徐凉凉上课她听过两次，并不是老师而是自己儿子的问题，有些孩子也许天生适合学习，有些孩子则反之，但这个年纪他不念书还能做什么？作为家长她什么都懂，嘴上可以讲着不逼孩子，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不逼，多补一补，还是有效果的。送着徐凉凉出了门，凉凉拢拢大衣，张猛的电话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他已经吃过饭，甚至到了休息的时间，她却刚刚给孩子上完课。

徐凉凉觉得有些沮丧，面对无措的孩子，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方法，道理都是一样的。

她的寒假就在一月份来临了，眼见着就要各回各家了，其实大家都还好，都是这块儿的，就是冬冬比较远，提早买好了火车票，到了她们放假的时候，飞机票也就涨的有些离谱了，冬冬需要坐一天一夜的车才能到家，这边白天上车，第二天如果不误点的话，大概五点左右会到。

“凉凉，你回上中吗？”苏洛问着。

徐凉凉点头，肯定是要回去的。

回上中的车特别多，即便火车买不到有座位的，坐汽车也是可以回去的，非常方便，徐凉凉坐的是一大早的火车，最早的那一班，这一班最便宜她又是学生票，六块钱到上中，汽车的话也要四十多呢。

火车开的比较慢，沿途的风景她认真的看着，火车里环境不是很好，她的票就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外面都是抽烟的，来来回回的人，涌动着的烟味儿，凉凉坐在中间，挨着窗子的人呼呼睡着，睡的特别的香，也许是长途吧，靠着门位置的是一位大姐，玩着手机，只有凉凉一直盯着外面在看，去学校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的观看过外面的景色，那个时候外面还都是绿的呢，那时候心情比较复杂，现在则完全不同了，她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自己给弟弟妹妹们买的吃的。

有多大的能力尽多大的能力，她只有这么一点本事了。

火车到站，徐凉凉提着包，她没有太多的东西，衣服就那么两件，她直接坐车回了孤儿院，回来的时候颇有些归家心切的心情，但是真真正正的踏上上中这一块地的时候，她又带了一些的担心。

将礼物分了下去，她就要离开了，这就是她脚踩在上中地面上之后所产生的担心，她无家可归了，没有人留她。

她不能住在孤儿院的话，她要住在哪里？

包里就揣着张猛给她的钥匙，如果没有这个钥匙，她还敢回来吗？

凉凉想，她是不敢的。

她知道张猛所说的地方，偏巧就是知道，提着包站在公车站足足站了半个小时，风打透了她的衣服，最后还是上了车，在张猛的房子附近转了很久，这次倒不是故意转的，而是没找到，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具体的楼她找了很久，问了几个人才找过来的，爬着楼梯上楼，掏出来钥匙，打不开怎么办？

她似乎有些悲观主义，首先想到的总是不好的结果。

钥匙捅进门锁里，然后转了两圈，那道门就开了，里面的光洒在她的脚前，可以说这个房子的采光很好。

屋子有两间房，收拾得很整齐，凉凉以为会有很大的灰尘，却没有那么夸张，这是属于一个男孩子的房间，所有的颜色都偏于暗淡，徐凉凉将自己的鞋子脱到一边，穿着袜子的脚踩在地面上，她不觉得地面脏，相反的怕自己把人家的地给弄脏了。

包放在一边，里面只装着她的两件衣服，是的，就两件，一件衣服一条裤子，包落地靠着墙边，凉凉动了动腿，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屋子里WIFI的账号和号码，客厅里就摆着一张桌子，那上面摆着一个电脑，也许这是张猛的字迹，凉凉也不敢确定。

这里就是她的暂住之地了，却不能称为家的地方，那张写着字的纸被她小心翼翼的叠起然后放到了钱包当中。

凉凉拿着抹布收拾着屋子，里里外外的，她蹲在地上认真的擦着每一块地板，地上还是有些脏的，她的头发顺了下来，她蹲在地上看着地面。

依旧还是感激。

如果不是他，也许她就没的念书了，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就要住在露天地了，也许要随便的蹲在哪个桥下。

张猛到家没有多久，自己开车回来的，乔立冬提早回家和儿子团聚，可儿子说要出去见一下朋友，男孩子嘛朋友多这是好事儿，乔立冬想儿子也没有说不，张猛出去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脑，就是徐凉凉桌子上的那台，至于说宽带早就去办了，约的今天装好，他回来的早就顺便都给做了，原因？

原因就是，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待在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也许会害怕会无聊，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会紧张的，上个网做点什么，看点什么，这样时间就会度过的非常快，尽管他家并不需要电脑，装完以后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收拾屋子里，反正短时间他是可能不回去住了，给了她钥匙，那就是她家了。

乔立冬看着张猛换了电脑，她记得儿子之前的那个电脑他才用了两年，坏了吗？

“换电脑了？”

张猛嗯了一声：“以前的那个不太好用了。”

乔立冬点头，不好用那就换一个吧。

“晚上回去住？”

儿子很少会在家里住，主要是老张和小张两个人磁场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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