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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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薛战在澄溪院待了一会儿,萧鱼便去书房见了父亲。自她记事起,就觉得父亲顶天立地,无所不能,今日相见,却忽然发现他仿佛苍老了一些。她知晓父亲是担心她,于是便说道:“父亲,您不用太担心女儿…他、他并没有女儿想象的那般相处,而且还挺喜欢女儿的。”

萧淮一贯是天之骄子,将帅奇才,何时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可是如今女儿已经入了宫,他决计不能冒犯了君王。

萧淮点头,看着面前女儿的脸,担心的说道:“你在宫里,万事小心,父亲不希望你干预什么,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其他鲁莽之事,莫要擅自做主。”

萧鱼的心跳了跳,知晓父亲担心她做傻事,就点头道:“嗯,女儿知道。”她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最清楚了,若真的要与薛战对着干,那只有白白送命了。

只是,萧鱼还是忍不住问:“那父亲您…有何打算?”

女儿娇美亭亭玉立,如今入了那虎穴,萧淮越看越是不忍。他道:“年年,父亲自有打算,你只管安心在宫里待着,记住…切莫惹恼了他。”萧淮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独独面对这宠爱的小女儿,才三番两次忍不住的叮嘱。

她自然是不敢惹他的。那人…萧鱼静静垂下眼帘想了想,面对她时,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可一旦生气,看着也非常的吓人。

萧鱼道:“嗯,父亲放心便是。”

萧淮这才稍稍送了一口气,而后说了一句:“还有…”

嗯?萧鱼望去,见父亲并未继续说下去,才问道:“父亲还想说什么?”

萧鱼不过十五妙龄,如今穿着繁琐宫装,梳着已为人妇的发髻…萧淮忽然觉得有些话不必再说了,才道:“还有,若是宫里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你便派人传话,父亲会帮你的。”

萧鱼微微笑道:“好,女儿知道了。父亲…女儿无法在您膝下尽孝,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女儿担心了。”

萧淮声音沉沉的说了一句:“父亲答应你。”

随后便与薛战回宫去了。

萧鱼坐在御辇之上,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见他双腿一左一右放着,颇为豪放不羁。车轮辚辚,却行得很稳,他的大手搭在膝头,手指一下一下敲打,仿佛不大适应这样慢悠悠的行程。

萧鱼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裙摆,华贵的凤穿牡丹图案,静静垂着的流苏,随着马车的前进,轻轻晃动。她却是很喜欢这样安逸的样子。

一个不察觉,忽然身侧的人就凑了过来,萧鱼一愣,身子往后面挪了挪,便有一只手臂,轻巧的扣住了她的后腰。

萧鱼看他,微微翕唇道:“皇上?”

男人瞳孔墨黑,薄唇略弯了弯,与她靠近了一些,才问:“朕好看吗?”

啊?萧鱼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就听得他轻笑着说:“朕瞧你方才看了那么久,还以为是觉得朕好看呢。”

这人…身躯被他圈在怀中,靠得近了,就有些不大好意思。玉白面颊渐渐浮现些许粉色,良久,萧鱼才说:“天子威仪,自然是好看的。”

薛战就笑了,看着与他贴在一起的柔软胸脯和手中握住的纤细软腰,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说道:“皇后,朕想…”

见她抬头疑惑的看着自己,薛战静静凝望了一会儿,才缓缓将手松了开来,然后坐好,淡淡与她说了一句:“算了,你还是离朕远一些吧。”

这又是…怎么了?萧鱼觉得他有些古怪,不过帝王的话,她自然是要遵旨的,便稍稍将臀部挪了挪,离得与他远了一些。御辇宽敞,便是薛战的体型大,容纳他们两人也是绰绰有余的,萧鱼正好靠得里车窗近一些。抬手撩起垂着的帘子,还能看到外面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

她侧过头,衬得一截白白的玉颈更是纤细优美,薛战看了一会儿。

大白天的,他却想着与她睡觉…

安王府,赵泓皱着小小的眉头躺在榻上,胖胖的脸蛋不见往日红润,显得苍白病弱。姜嬷嬷是赵泓的贴身嬷嬷,看到王爷忽然病了,急得不得了,匆匆让人去外面请了大夫,自己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赵泓的榻边。

听到下人来禀,说是祁王过来了,姜嬷嬷这才出去相迎。

来人一袭淡蓝色交领直缀,丰神俊朗,清风雅月,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身形修长如竹。

进到屋中,见那病榻上的赵泓,姜嬷嬷才与他说:“昨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是老奴的不是,是老奴没有照顾好王爷。”安王虽是前朝皇族,那也是新帝亲封的王爷,但凡有个闪失,他们安王府的下人一个都跑不了。

赵煊坐到赵泓榻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四叔…”

“嗯。”赵煊应下。

赵泓看着他,眼睛濡湿,忽然很轻的说了一句:“泓哥儿有些…有些想娘亲了。”

赵煊的眼睛沉了沉。

赵泓虽是稚儿,却异常懂事,他知晓萧鱼已经是新帝之后,日后再也不会来看他了。他心里念着她,却不敢告诉别人他想她,唯有在信任的四叔面前,才会露出一些孩子气来。

他其实很想很想娘亲,但是他不敢说,想到非常非常想了,才忍不住说了“有些”想她。

那软乎乎的小手从锦被之中伸了出来,赵煊轻轻的将其握住,没有说话。他听着他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等到大夫进来时,赵煊才站到了一边。

病榻上的稚儿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是这般病弱的模样,格外的让人…心疼。

大夫给赵泓把脉之后,身后小童才将药箱中的笔墨拿了出来,递给了大夫。大夫将方子写完后,拿着笔,看到祁王,便将药方呈上,说道:“安王是感染了风寒,好在发现的早,按着这方子上的药材煎药,一日两回,不出四五日便活蹦乱跳了。”

小孩儿体弱,稍有疏忽便容易生病,只要发现的早,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玉白修长的手将这方子接了过来,赵煊看了看,眼睫一抬,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那若是发现的迟…”

大夫只当他关心安王,才解释说:“小孩儿体质不如大人,若是发现的迟,没有尽早服药,那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不过那也不大可能,安王这样的身份,身边尽是伺候的奴仆,安王府阖府上下的下人都将命拴在安王一人身上,又如何会不时刻关心他的身体?毕竟没有比小孩子来的更加脆弱的。

赵煊捏着手中的方子,音色清润道:“有劳大夫了。”又对姜嬷嬷道,“姜嬷嬷请大夫去账房领些银子吧。”

姜嬷嬷看到榻上的安王,心下犹豫,可如今连太后娘娘都嫁了人,安王的身边,唯有祁王这个四叔了。姜嬷嬷是见过他们叔侄相处的,知晓这祁王虽然不易,却待安王十分的用心。姜嬷嬷当下点头,领着大夫去了账房。

“四叔…”

赵泓迷迷糊糊,又轻轻的喊他,等赵煊过去的时候,便听得他又很轻的叫了一声,“娘亲。”

非常脆弱的样子。

自回门之后,萧鱼安心待在宫内,而那薛战这几日倒是忙得很,有几回等得太迟了,他身边的公公又传了话过来,她也只能先上榻睡觉。有几晚干脆睡在了御书房,便是来了凤藻宫,那也已经很晚了。

虽然晚,不过萧鱼总是能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一双手搂着她的腰,便是不做什么,也非得揉上几下,亲上一会儿才会睡觉。起初萧鱼还有些不大适合,毕竟是忽然和一个男子这样亲近。后来她倒是有些习惯了,只要他不用力弄疼她,她只管睡自己的觉。

而这晚,萧鱼穿了身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外衫,在掐丝珐琅灯下看书,那薛战终于回来的早了一些。

他回来,先是急不可耐的压着她连连亲了好几下,而后才去了净室沐浴。萧鱼被他亲的满脸通红,又因寝殿之内,元嬷嬷和春晓他们都在,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书再次捡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心里却是小小的抱怨了一句。

这人…真的是,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很快薛战就又出来了,这会儿他寝衣带子也未系着,衣领敞开着,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滴,却丝毫没注意到似的,只大步朝着萧鱼走去,坐下便轻盈的将她抱到了腿上。自然,此时元嬷嬷他们早就识相的出去了。

萧鱼的脸与他贴着,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男人的脸上似有胡渣,戳的她脸上隐隐有些痛,弯弯的黛眉便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就想稍微分开一些。

薛战低头,看着萧鱼手中的书,喃喃道:“《齐名要术》…皇后还喜欢看这个?”

萧鱼心道:她看这个怎么了?她未将书收起来,回道:“臣妾在宫中终日无事,便随手拿了这本杂书瞧瞧,觉得还不错…这书乃是北魏贾思勰所著,记载了季节、气候、与不同农作物的关系,嗯…这里面还有养牛、马、鸡、鹅的方法。”

萧鱼笑笑继续说:“臣妾虽衣食无忧,却也不想做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

因那回逃亡吃了苦头,萧鱼便吸取教训,想多学一些。若是以后再遇落魄之际,她也有能力养活自己。

薛战缓缓说道:“朕以为…你们世家女子,都不大会看这些的,能吟诗作对,写得一手好字,便以才女自称了。”

一出生便是锦衣玉食,自然什么都不担心,有个好家世,就算大字不识一个,也照样能嫁个好人家,继续享福。萧鱼正想开口和他说,一对上他的眼睛时,就看到他目光灼灼,一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明日再看吧…今夜,朕好不容易早些回来。”

他话音一落,便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萧鱼手里的书“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双手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整个人就被他抱到了榻上,身躯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男人的身形像座大山似的覆了上来。萧鱼被他压着一个劲儿的亲,气喘吁吁…等到萧鱼反应过来,轻轻去推他的时候,双手就被他紧紧的握住。

薛战咬着她身上嫩嫩的软肉,强壮的胸膛起起伏伏,低声问道:“皇后今日可还疼”

嗯?

萧鱼满面潮红,他却没皮没脸的,一下子拱了过来,眼底有些笑意,认真的说道:“朕今日洗得可干净了。”

第23章 体贴【二更】

萧鱼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 面颊越发的烫,连脖子都通红一片。说实话, 这几日的相处, 她对这蛮汉的印象比她先前想的要好得多。可是新婚之夜,那样的事情,她总是隐隐有些恐惧, 何况今日…

萧鱼抬手制止了他的手,小声的说:“不行。”

薛战却道:“如何不行了?”

萧鱼将眼睫一垂,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行。”

薛战俊脸沉了沉, 忽然有些不悦, 这便从她身上起来。

压着自己的大山没了,萧鱼的呼吸顿时顺畅了不少。她望了过去,见他坐在榻边,背对着她, 上身就披了一件薄薄的寝衣, 健硕的体型一览无遗。萧鱼也终于反应过来, 她与他, 终究不能像普通的夫妻那般, 他是她的丈夫,而在这一层关系前面, 还有一层,他先是一个帝王。这几日他对她不错,她却不能恃宠生娇的。

萧鱼的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背脊似是渗出了薄薄的汗…她终究不能像对赵煜那样随意的对他。

萧鱼想了想, 就解释说:“今日是臣妾的信期,故而无法侍奉皇上。”

她瞧不起他又能怎么办?现在人都到了皇宫了,可不能与他对着干。

依着宫中的规矩,她小日子期间,自是不能与帝王同房的,自古以来皇帝便是三宫六院,多得是美貌妃嫔。可是现在,这薛战帝位尚未稳固,终日忙于政务,倒是没有想着嫔妃之事。至于她,虽然是皇后,可毕竟刚进宫不久。

薛战的身形动了动,缓缓转过身去,见她坐在喜褥上,披着乌黑长发,脑袋略低着,脸上也没有适才的笑容,全身都紧绷着,好像很怕他的样子。看着格外的较小。他娶她,虽有一部分是出于目的,却是真的想对她好的。

薛战凑了过去,搂着她瘦弱的肩膀,说道:“好了,你早些与朕说就是了,朕还以为…”

薛战没再说下去。觉得先前已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先前嫁与赵煜之事他不会再计较,现在再提,未免有些自己打自己的脸。

萧鱼点点头,说道:“那今晚…皇上还是不要留宿了吧。”

“这有什么。”薛战把她往怀里一搂,然后长臂扯过一旁的被子,便将两人的身体盖住。他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头看她,“睡吧。”

他洗了澡,身上的确没有那股不太好闻的汗味儿了,不过独属于男人的味道,还是很浓烈的。已经有几日了,萧鱼也有些习惯了。脸颊靠着他炙热的胸膛,安静的嗯了一声,准备睡觉。

只是他的心砰砰的跳得很快。

过了一会儿,才听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其实朕…一点都不可怕。”

萧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与他不大熟,她有些不了解他的性子。当不了解一个人,那人对自己再好再温和,她也不敢太过放肆的。萧鱼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便察觉到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脸,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然后略微一抬,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薛战开口道:“所以年年,你不要怕朕。”

萧鱼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您是帝王,臣妾自然是有些畏惧您的。不过,这是因为臣妾还不了解皇上,等日子久了就好了。”

她若直接说不怕他,未免有些假。这话却是她真心实意的。

果然,见薛战笑了笑,道:“好,日子久了就好了,朕尽量…尽量不吓唬你了。”他并未有这般与姑娘家相处的经验,总觉得自己说话大声一点就会吓到她,动作稍微重些,便能将她弄疼。

萧鱼的心里也稍稍舒坦了一些,之后两人未在说话,准备睡了,她也迷迷糊糊有些困意。

却又听他说道:“那个…什么时候走?”

嗯?萧鱼抬头,立刻明白了,就红着脸嘟囔道:“约莫六七日吧。”

然后听着他皱起眉头喃喃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待他低头,看到自己在看她时,忙轻咳了一声,道:“没什么,朕就是随便一问,你睡吧。”

过了很久之后,耳畔传来了男人沉稳的呼吸声,萧鱼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

黑暗之中,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只依稀能看到他面颊的轮廓。他的手臂跟在她的腰上,男人的汗毛重,他尤其。手臂和腿上都是,蹭到她痒痒的。这会儿看到他安安静静睡着,她睡不着,还真想那个刀片,替他将手臂和腿上的毛都剃个干净…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过,若她真的这般做了,倒是有些好奇,他醒来看到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萧鱼忍不住有点想笑。

次日薛战在召见完吏部尚书郭安泰,与他说完正事后,两人在御花园散步,才忽然问他:“你妹妹可来了晋城?”

郭安泰有一妹妹郭素宜,年十七。

郭安泰昔日虽是薛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可如今薛战登基称帝,他的行为举止自也注意了一些,绝对不敢越距。这会儿听帝王说起他的妹妹,郭安泰忽然想到了什么,拱手回答道:“臣年前便将母亲和妹妹接到晋城了。”

倒是不知道皇上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薛战又走了几步,说道:“皇后刚入宫,宫中也没什么能与她说话的人,这些日子朕也忙,没什么工夫陪她…”他看着郭安泰,“你妹妹比皇后年长几岁,是个好相与的,朕想让她进宫陪陪皇后,给她解解闷。”

郭安泰一愣。自登基一来,皇上整日忙着政务,他还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其他的事情,便是当初要娶护国公萧淮的嫡女,也是为了拉拢民心。如今…不过也是了,这般岁数,自该成家了。郭安泰眉眼温和的说道:“能进宫陪皇后,自然是素宜之福,只是…臣的妹妹来自乡下, 恐怕无法讨娘娘欢心。”

帝王英姿挺立,沉默良久,才说:“这倒未必。”他笑了笑,“…皇后近日喜欢研究耕田种地,养鸡养鸭,朕相信她们会相处的很好的。”

第24章 如愿【一更】

这晚薛战回来的晚, 如往常般,凤藻宫内替他留了灯。烛光熠熠, 寝殿暖黄一片, 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格外温馨。新婚不过几日,这里面还是喜房的装饰。

他进去, 见那宮婢要行礼,就抬了抬手制止。

她应当是睡下了,还是不要将她吵醒了为好。

薛战步子轻快的进去, 又想到了什么, 停下来,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又将衣袖的褶皱整理了一下,之后弄了弄领子。整理了一番, 才继续往里走。他习惯了不修边幅, 可她却是样样讲究的, 她是他的妻, 应是她顺着自己才是, 只是,他觉得自己稍稍有些改变, 也没什么不好的。

果真,见那喜帐尚未放下,不过锦被微微隆起,她仰面躺着, 枕着柔软的大红鸳鸯锦枕头,睡姿乖巧。

薛战欲过去与她亲近一番,却见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动了动,慢慢的张开眼,等看到他时,才一下子清醒了,忽然从榻上坐了起来:“皇上。”

“嗯。”薛战应下。

然后见她一轱辘从榻上爬了起来,下榻趿了鞋,抬头看他:“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她看上去很困了,而且正睡着的时候被他吵醒。薛战开口,想说不必,可张了张嘴,还是道:“那就有劳皇后了。”

不管是在护国公府,还是昔日在宫中,萧鱼素来是随心所欲。只是再次入宫,萧鱼心里总是有些拘谨的,于是处处小心翼翼,就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这会儿薛战回来,她身为妻子,当然是要伺候他的。

便是她再困,也是得起来的。

萧鱼的个子娇小,而他又生得格外高大,站在他的面前,堪堪到他的胸膛,他若是覆下来,可以完全将她的身形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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