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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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沐元瑜一听之下就懂了——滇宁王妃哪可能会替不亲近的隔房侄子考虑那么多,明面上是这样说,实际上当然是为了她。

她的相貌虽然不属于艳丽那一款,但也不是硬朗型很能迷惑住人的,有沐元茂跟着一起,如同随身携带了个护身符。

按说打掩护的清秀少年不难找,南疆这块也能扒拉出一些,但沐元茂的价值与这些人都不同,他是沐家人呀,与沐元瑜同一血脉,京中人没见过沐大沐二,只见到他们两个去,那多半会以为沐家人都是有些男生女相,从相貌上的怀疑几率大大降低。

沐元瑜感动又好笑,滇宁王妃这是殚精竭虑地在替她考虑了,但她只能拒绝:“母妃,我不能这样对三堂哥,我为了自己方便就千里迢迢把他拐到京城去,这——这不好的。”

“他在家里才真不好。”滇宁王妃道,“他们家去年闹那一场,你还记得罢?我打听过了,他们那府里矛盾越来越掩不住了,二太太不是个多聪明能干的人,娘家又提不起来,两个继子媳妇联手起来,把她挤兑得快站不住,茂哥儿想帮,哪里好和嫂子怎么样,他年纪小,也做不得什么。我看,他再耗在那家里才没意思,不如出去闯一闯,他自己有出息了,别人才不敢瞧不起他。”

沐元瑜不由皱了眉:“怎会这样,二伯父不管?”

祭祖过后,她和沐元茂有过两三回书信往来,沐元茂只是告诉她沐二老爷气还没消,他们家乱着,叫她先别去,并没说有这些事。她自己这里也不消停,自柳夫人有孕后牵拖出的一连串事占了她大半心神,便没空多想什么。

但现在一想,奉国将军府出现这样的情形实不令人意外,沐大奶奶因沐元茂与她来往而生嫉意,那他们不来往她就会消停了吗?

不,只会更没顾忌,踩得更厉害。

裂痕一旦生出,那只会越扩越大。

“二老爷管有什么用?前头两个儿子都成年了,哪里是那么好管的。”滇宁王妃说着,顺带着嘲了滇宁王一句,“譬如你父王,他管得住你吗?”

沐元瑜:“……咳。”

旁边的许嬷嬷都禁不住笑了:“那是我们哥儿能干。”

“就是这样了,”滇宁王妃总结道,“我对茂哥儿没坏心,他进了京,不论是进书院还是找个家办的学堂附读,对了——他们家还有个国子监的荫监名额罢?不知用掉没有,若用掉了,我们家的给他也是可以的,横竖你用不着。这么多条路,哪条不比窝在云南好?”

沐元瑜听得不由认真思索起来。她是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现在叫滇宁王妃一说,发现她其实说得一点不错。

就师资力量而言,云南和京城差得实在是太远太远了,沐元茂在云南考个秀才乃至举人的还凑合,但要再往上,那必须得往文治发达的地方去,既然迟早得去,那晚去不如早去。

学习当趁年少啊,这时候记忆力等各方面的状态都最好。

沐元茂如想解决沐二夫人的困境,方法绝不是窝在家里跟嫂子练宅斗,他是男人,能考得功名,凭自己立起来,那沐二夫人的腰杆子才会跟着硬起来。

“哥儿,你还犹豫什么呢?娘娘若不是为了你,也不会亲自去那府里的。”许嬷嬷劝道。

“……那就去问一声吧。”

沐元瑜犹豫着应了,就算是双赢的局面,但她自己心里清楚有在算计沐元茂,这令她的良心难免有受谴责之感,她决定明天去就问沐元茂一句,他不愿意她绝不勉强哄骗。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隔日跟着滇宁王妃到了挺长一段时日不曾踏足过的奉国将军府后,见到了秀色依旧的沐元茂,只刚把这意思一说,沐元茂就跳了起来。

“瑜弟,还是你待我好,有好事都想着我!”

他跳完居然还上来抱着沐元瑜绕了个圈圈。

“好了,三堂哥,快放我下来。”他动作鲁莽,沐元瑜叫他的胳膊勒得生疼,连拍带赶地躲开了。

沐元茂哈哈笑:“我开心嘛,瑜弟,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好兄弟!”

又大力拍拍沐元瑜的肩膀。

然后他激动的情绪总算宣泄掉一些,拉着沐元瑜坐下,滔滔不绝地开始大倒苦水,说他这阵子日子有多难过。

沐元瑜责怪道:“那你信里都和我说没事。”

“那时候说了没用嘛,白叫你跟我一起憋闷。”沐元茂说到渴了,豪放地咕咚咕咚灌完一杯茶,把茶盅往桌上一丢,“这个家呆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现在算看透了,什么手足兄弟,就只怕我爹偏着我一星半点,占了他们的便宜。我再懒得跟他们啰嗦计较了,我要凭自己本事出人头地,以后跟他们分家,我领着我爹娘出去单过,这个府里我什么都不要,他们喜欢,自己争去!”

他这番话虽有埋怨但并不自苦,透着的是一股奋发向上的劲,沐元瑜不由向他竖了竖大拇指:“三堂哥,有志气。”

沐永茂摸摸头,又嘿嘿笑了:“我听说你要上京的消息了,到京里涨涨见识多好的事啊,我当时就想找着你一起去,但怕你有什么不方便,我说了,你又不好意思拒绝,再难为住了。现在你来找我,就太好啦。”

他说着又要跳起来:“我这就和娘说去!”

沐元瑜忙拉住他:“我母妃应当在说了,我们等等罢,看二伯母同意不同意。”

沐元茂是这个一拍即合迫不及待的态度,她觉得沐二夫人答应的几率应该是很大了,沐元茂是个男孩子,出去哪怕不为读书,游历几年也是很寻常的事。

沐元茂勉强按捺住了,但道:“我娘要是不同意,我就和我爹说去,我爹肯定同意。哎,三婶人真好啊,还亲自过来一趟,是不是怕你一个人上京,没人做伴,到时候受了别人欺负也没人帮你?哈哈,你放心,”他拍拍胸脯,“以后哥哥管着你!”

“……我母妃是有此意。”

沐元瑜干咳了一声,她那点心虚都快叫沐元茂的激昂情绪搅合完了,不过这样也好,沐元茂自己有上京的需求,总比受了她坑蒙拐骗来得让她舒心许多。

两人干等沐二夫人那边的消息也无聊,就开始聊起上京以后的事来,沐元茂大概真在家里憋屈坏了,特别能展望,说到要选哪里读书,沐元茂倒是知道一点:“我家那个国子监的名额早年间给大嫂的一个娘家侄子了,当时我还小,我们家世代都是武将,我爹觉得这名额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就送人了。”

沐二老爷那时应该不知道小儿子以后居然会从文,后来后悔也晚了。沐元瑜心里有了数,就又说起别的来,受沐元茂的热情影响,她对入京以后的生活也生出了一些轻松的盼望。

她的困境与沐元茂比,其实有相似之处,只是严重程度要重上许多。

易经上说,穷则变,变则通,也许离开这里以后,确实会豁然开朗,另有一番天地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数了哈,想看切腹的居然比想看男主的多…

可怕(⊙o⊙)

嗯,我不确定今天能不能出就是因为要把三堂哥一起拐走,不知道这点纲展开有多少~明天就没事啦,目标京城,出发~

☆、第31章

在父母的意见这一点上, 沐元茂略有失算, 与他想的不一样, 沐二夫人在滇宁王妃抛出国子监荫生这个筹码后, 一咬牙答应了,反是沐二老爷听闻之后坚决不允。

他的自尊心在此时发作, 不愿意让儿子占滇宁王府的便宜附骥于后, 为此还有些责备地说了沐二夫人。

他不知道沐二夫人憋很久了。

“占谁的便宜了!又不是我求着要来的, 人家主动要给,我接着怎么了?!自家本来不是没有, 你早早送了人,我说什么了没有,人家一个侄儿都是好的,你亲生儿子倒不值钱!”

“我知道我是后来的, 比不得前头人,大郎二郎两个媳妇从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也罢了, 我算不得人家正经婆婆,高攀不起,但茂哥儿那么小个人,他招惹着谁了?!不过和那边府里瑜哥儿多来往了两次,就落了人的眼,大郎媳妇弄那些鬼蜮伎俩,连我娘家人都算计了进去——柔娘心眼是不周正,可她的心眼更坏!”

沐二夫人说着, 眼泪止不住往下落,“茂哥儿这是还小,读着书,干不得什么,都这样容不下他了,等到再大一些,老爷的两个好儿子岂不更要看他是眼中钉,必要治死了他才算称心?”

沐二夫人这一番话虽重,但不是全无根据,加之她比沐二老爷小上将近二十岁,老夫少妻,沐二老爷对她难免也多有容让,被哭骂到面前来,只有狼狈地道:“总是一家兄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老爷何必还自欺欺人。我不说别的,究竟茂哥儿和那边瑜哥儿来往有什么不是?老爷不喜欢那边的人,不理会就罢了,孩子们的事何必管他,瑜哥儿又不是那等娇惯坏了的小少爷,瞧着比茂哥儿还稳重些,据我冷眼看,且是他让着茂哥儿的时候多些。老爷总觉得丢面子,但茂哥儿又不吃亏,哪里就不好了?还不是为着大郎二郎,可难道为了他们开心,就要按着我茂哥儿的头委屈不成?”

沐二夫人歇了口气,声音又高起来,“就委屈了也没什么用!难道我不心疼茂哥儿吗?不想他常在我身边吗?可这些日子家里这样,老爷不是没有看见,茂哥儿哪里静得下心读书,他比别人本就耽搁了些,再拖下去,又有多少好时光禁得住拖的?一步差,步步差!”

“老爷不肯为茂哥儿的前程着想,我这个做娘的不能不着急,如今现成的机会,老爷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总之茂哥儿是去定了,老爷若嫌我不贤惠,大不了把我休回家去!”

这是沐二夫人打嫁来奉国将军府后的头一回大爆发,加上沐元茂也跑了来添乱,表示如不让他和沐元瑜一起上京去,那他就自己去,总之,他要努力上进去了,谁也别拦着他。

沐二老爷被闹得无可奈何,娇妻小儿子,哪一个都在他的心上,最终他不得不打破那点沉蕴多年的固执,松了口,让了步。

沐永茂连一个人上京的话都放出来了,沐二老爷还真怕这个跳脱的小儿子天不怕地不怕,哪天自己偷偷跑了,讲真,那还不如跟沐元瑜一起去呢——王八蛋弟弟歹竹出好笋,若论沉着靠谱,恐怕还真是沐元瑜更强些,叫人放心。

**

另一边的滇宁王府里,一应准备渐渐成形。

滇宁王妃再有万般不舍,距收到朝廷诏书已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无法再拖延下去。

在就近的日子里选了个宜出行的黄道吉日,清早,沐元瑜在王府门前告别诸人。

滇宁王和滇宁王妃都亲自送了出来。

“父王,孩儿去了,您在府中珍重身体,勿以孩儿为念。”

从未离开过身边的孩子将要远赴京城,滇宁王心中甚有一丝怅然,便有残余的怒意此时也淡了,面上虽未显出,当着众人,话却多了些,要“戒骄戒躁,谨言慎行”之类的临别叮嘱翻来覆去说了两遍。

沐元瑜都应了,再转向滇宁王妃:“母妃,您不要担心我,我会小心,会照顾好自己。也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滇宁王妃眼中泛泪,用力点头:“有什么事,及时打发人回来说,莫怕路远麻烦,更别瞒着,天大的为难事,有娘在,你都别怕。”

沐元瑜也是忍泪,下人过来放了锦垫,她下跪叩首,拜别父母。

而后,七月流火中,沐元瑜领四百家兵,一百私兵,恒星院八大丫头并滇宁王妃所遣奴仆若干,携二十辆大车的行李出发。

于事先说好的东城门外会齐了沐元茂,沐元茂带的东西也不少,反正儿子都要走了,沐二夫人再不管媳妇们的想法,捡上好的狠狠给收拾出了五大车,沐元茂带上这么多东西原本有些苦恼,但他听到车马动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看,就笑得打跌:“瑜弟,你搬家呢?!”

沐元瑜骑着马奔到近前,往回回望,连绵的车队是有些壮观,她无奈道:“母妃替我收拾的,我推不掉,只好都带上了。”

“哎,我娘也是……”沐元茂闻言心有戚戚,望着沐元茂的滇马又跃跃欲试,“瑜弟,你等等,我也出来骑马,我娘非压着我坐车,我又不是闺阁里的小丫头,出门坐什么车呢。”

他说着便跳下马车,把自己家的一个随行家丁撵下了马,兴高采烈地抢了他的马上了,与沐元瑜骑了并排。

车队滚滚出城,壮兵两行护卫,北上而去。

**

旅途漫漫,不过沐元瑜与沐元茂两个作伴倒也并不觉得无聊,沐元茂是个十分能找乐子的个性,带着沐元瑜也消停不下来,遇城投宿时,若当地有什么好景致,两人都会跑去看一看。

从沐元瑜这辈子算起,两个都是从没出过云南的土包子,自家乡赴京城由南至北,几乎算是跨越了大半个疆域,沿途种种风土人情各不相同,繁华重镇无数,都颇有大开眼界、不虚此行之感。

随行无数的出行并不辛苦,太平盛世里,便有盗匪也不敢来劫滇宁王府这支一看就兵强马壮的车队,沐元茂旺盛的精力尽情挥发,他唯一一点遗憾是,没刷成和沐元瑜抵足而眠的成就。

“瑜弟,难道你是个女娃娃,所以不敢跟我一个屋?”

望着堂兄不怀好意的小眼神,沐元瑜淡定道:“你打呼,我睡不着。”

其实沐元茂平常是不打呼的,但他白天闹腾多了,晚上累了就不自觉会呼一下。

沐元茂自己知道这点,但他不服气:“你又没跟我睡过,怎就知道我打呼?”

“我隔墙听到了。”

沐元茂:“……”

他们的车队有权投宿驿站,驿站往往都是腾出了最好的房间安置他们,但再好,也还是驿站,说隔音效果这种就有点奢望了。

沐元茂很狐疑,但他没法验证隔着墙能不能听到自己的打呼声,只好算了。

这般不疾不徐地稳步前行,时令由夏转秋,又转初冬,他们在路上总计耗了大约三个月的时间,于十月中旬,终于遥遥望见了京城巍峨高耸的城墙。

这是天下第一都,盛景非常,照理沐元茂该更激动着要逛一逛,但他连马都不骑了,缩在马车里,车帘拉得牢牢的。

无他,实在是——太——冷了——

北地的寒冷与云南绝不是一回事,云南这会儿还艳阳高照着呢,就算如去年那样的寒冬,跟现在这种能直接把人冻成一根冰棱的酷寒也差远了。

沐元茂把能找出来的最厚的裘衣都裹在身上了,仍是冻得哆嗦,抖着嗓子和沐元瑜道:“瑜弟,这鬼地方怎么会这么冷啊。”

沐元瑜抱着个聊胜于无的手炉,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她倒是知道京城比云南冷得多,但没想到她的身体长于南疆,早已习惯了那边的温暖气候,做得再足的心理准备抵不了自身的硬件条件,一般冻得团成了一团。

“可能是下雪吧。”

是的,他们运气太凑巧,赶上了京城的初雪。

“怎么会这么早就下雪呢——阿嚏!”

沐元茂一句话没抱怨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外头的动静倒是渐渐热闹起来,雪是小雪,细细地飘着一点,妨碍不了多少,来往行人的说话声,路边店铺摊贩的叫卖声,小孩子清脆的笑闹声,人声鼎沸,车行速度被迫缓慢下来,他们初来乍到,沐元瑜为低调,没让人搞清道的把戏,车队就一点点往前挪。

这龟速让沐元茂耐不住了,加上外面听上去实在热闹繁华,好奇心最终还是胜过了寒冷,他掀开一线帘子往外望。

枯坐在车上实在无趣,沐元瑜也学了他,凑过去观望。

望了好一会——

还是在望着这一段。

他们这车队太长了,走得实在太慢。

他们的目标是位于城东的沐家老宅,但这段街道尤其喧闹拥挤,看这发展态势,不知几时才能挤得出去。

又发了会呆,沐元茂受不了了:“瑜弟,我们不如下去吧?在车上也一样冷,你看前面好像有个包子铺,热气腾腾的,我们不如去买个包子吃,暖和暖和。”

那包子铺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周围围着人,只能从人群的簇拥当中看到蒸腾而上的热气,在寒冬里,那热气看上去确实很有诱惑力。

沐元瑜同意了,车子动起来还好,不动耽搁在这里,人就是干缩着挨冻,还不如下去跑一跑,说不准还暖和些。

当下两人下了车,跟带队的王府总管说了一声,就跑到前面去买包子。

热乎乎的包子不但吸引他们,也吸引别人,他们还排了会队,但等包子到了手,回头再一望,车队还没跟上来,只又往前动了一点点。

沐元茂不乐意回去了,真下来跑动了发现其实也还堪忍受,没有想象里会被冻死的忧虑,两边店铺林立,他兴冲冲拉着沐元瑜进去一家家逛。

作为来自边疆的两只小土包子,他们不知不觉渐逛渐远,脱离了车队,只有沐元瑜的私兵统领刀三尽忠职守地跟了上来。

“哇,瑜弟,你看对面那家店里有卖皮毛的,我过去看看,买几条给我们做棉衣,家里带来的都不暖和!”

沐元茂眼睛一亮地跑过去了,沐元瑜在的这家店里是卖首饰的,她心里算计着要给滇宁王妃买一些送回去,就口头应了一声,没马上跟过去,继续挑选自己的。

结果,只是她看一块红宝石的功夫,守在门口的刀三忽然过来,咧着嘴道:“世子,三爷好像叫人调戏了。”

沐元瑜:“……”

她一回头,果望见对面店里沐元茂隐约叫几个奴仆模样的人围在中间,似是和人起了争执。

她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往对面跑,一进去,就听见一个立在旁边抱着手臂的公子哥脚点着地,流里流气地嗤笑:“还嘴硬,把这小娘裤子给爷扒了,爷要亲自验一验!”

奴仆们轰然大笑应诺,沐元茂在中间怒骂躲闪,沐元瑜大怒,但目前己方只跟了刀三一人,她心念电转,没管沐元茂,先一指那公子哥:“刀三哥,把他给我扒光,光屁股吊到门外幡子上去!”

刀三干这种捣蛋惹祸的事很有热情,闻言响亮地应了一声,上去就把那公子哥掀翻,那公子哥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裤子已先叫刀三连扯带撕地弄了下来,昂贵的绸缎撕裂声惊呆了他。

“你、你敢!”他吓得只剩惨叫,叫了两声才想起来要求救,“富贵,你们是死人呐,啊啊,还不快来救爷!”

奴仆们忙丢下沐元茂围过去要救自家主子,却都不是刀三的对手,刀三大脚把公子哥踩在脚下,一手对付他们,另一手还见缝插针地去扒公子哥的衣裳。

把公子哥扒得鬼哭狼嚎,又骂自家奴仆废物没用。

这动静很快闹得外面很快围了一圈人看热闹,毛皮在京里是受欢迎的好生意,这家店铺开得十分阔大,楼上还有一层。

楼上的人也被惊动了,有几个人慢慢走下来。

公子哥慌乱地到处乱骂乱望,一瞥间看见了楼上下来的人,如见救星,忙放声大叫:“二——二爷,救我,呜呜,这蛮子要杀了我!”

楼梯上为首的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裹在一身白狐裘里,闻言只望了公子哥一眼,就凉凉转开了眼神。

但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人似是得了示意,还是加快了脚步,冲了下来。

刀三应付几个奴仆并公子哥虽然不算吃力,但这两人看体态步伐应当是练家子,再要加入进来,刀三恐怕就有些力竭了。

沐元瑜已动真怒,沐元茂最讨厌人说他相貌,如今却一进京就叫人当姑娘调戏,她心里深处始终觉得沐元茂是叫她拐进京来的,如今不替他把这个场子找回来,难道还要叫他憋回去不成!

她一咬牙,估计自己是打不过两个练家子,索性故技重施,直接绕过了两人,直奔楼梯上的少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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