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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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成的第一手消息,滇宁王真不来跟她说,她才亏呢。

滇宁王才削掉的面子又回来了些,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站起来出去忙公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来来回回改了几遍。。。

☆、第155章

五月中, 暹罗入侵,南疆开战。

这一仗是一路酝酿下来的必然战事, 暹罗方是蓄谋已久, 滇宁王府也不是毫无准备。

既然已经开战,那这一战就不会只以将暹罗打退为目的, 新王敢悍然入侵宗主国, 朝廷就必定不可能再有任何容忍,必须将新王赶下王位, 将王世子扶上去才会收手。

皇帝的诏书里,明确了这一条。

身背令旗的驿传兵开始行色匆匆地奔驰于云南京城两地,不断将战报诏令往来传递。

滇宁王暂还没有到阵前去,只以云南都司为主力在与暹罗交战, 现任都指挥使与滇宁王是姻亲, 他家长子展维栋娶的就是沐元瑜的长姐广南县主沐芷媛, 滇宁王在后方坐掌大局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展维栋也上了战场, 云南方面都没怎么将暹罗放在眼里,在此时的云南部将看来, 暹罗兵马若雄, 就不会轻易叫邻国打入国都,将国王都杀死了。

真交上了手, 发现没那么简单。

好在滇宁王知道更多内情,事前再三提点,有一个部将吃了点小亏后, 别人便都警惕起来。

这个吃亏的部将是叫人引出了一处沼泽,沼泽里有一种古怪的生物,生得像张烂草席般,见人便席卷噬血致人死亡,救都救不及,这一营兵尚未与暹罗交手,白白损失了八人。

滇宁王恼怒非常,将部将揪回来狂喷:“老子叫你等不要做骄兵!不要做骄兵!你这叫打仗吗?你是领着老子的兵去送死!老子给你配了向导,你为什么不听向导的话,倒肯听他娘的暹罗人的话?!”

滇宁王说的向导便是刀家的儿郎们,南疆这片神秘的地方,后迁去的哪怕已经是祖辈世居的人家都不一定能摸透,只有千百年传承的本地部落的子民们无所不去,对南疆内外的地理生态才更清楚。此次战争涉及到从南疆到暹罗的一条漫长的战线,滇宁王未雨绸缪,事先就从刀家借了人来,不想这部将求胜心切,不听向导劝阻,追着人进了一处密林,结果中了招。

部将被喷得冷汗涔涔,认错不迭。

滇宁王命人行了军法,敲了他二十军棍,方放他回去将功折罪。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再往下就没再出现这样令人痛惜的伤亡了。

时令转到盛夏六月中,暹罗兵已被赶出南疆,而云南都司乘胜追击,打出了境外,要去暹罗国都将新王擒回受审。

捷报传回,朝廷上下都十分高兴,各项嘉奖不吝惜地赐下,粮草也追加了一批。

朱谨深将计算好的相关详细数据呈报给皇帝,同时向皇帝请求这批粮草由他护送过去。

皇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并且十分不悦:“二郎,你一个男儿,就这般沉迷于色相中?那朕赐你两个宫人,你带回府去罢,省得总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朱谨深想都不想,张口就道:“儿臣不需要。”

说完了他却不走,只是站着,神色间隐现焦虑。

皇帝无语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打算坐到地上打滚跟朕耍赖不成?”

朱谨深顿了一顿,眉间闪过丝决然,道:“我滚了,皇爷答应由我护送粮草吗?”

皇帝:“……”

他运了运气:“你给朕滚——滚出去!”

汪怀忠在旁边没有如平常般解劝,因为他直着眼,被惊呆了。

这是二殿下?

这是假的二殿下吧?!

三岁的时候他也没干过这种事啊——现在他可二十一岁了!

这说出去谁信呦。

朱谨深被撵走了,皇帝哼了一声,向汪怀忠吐槽道:“朕以为二郎越大该越跟朕不对付了,怎知他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汪怀忠回了神,笑道:“这都是皇爷宽宏所致。”

他这样的老奴,是可以带点调侃的,言下之意——还不是你给惯的。当然,他是看出来皇帝不是真的生气才敢这么说。

“朕是看他还有些中用,一些小节才不跟他计较了,不想他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皇帝板着脸,拿起龙案上的奏报看了看,发现有点不对,“怎么是这个数目?上回朕问户部尚书,他不是跟朕哭穷,说靡费不起,现在只能凑出来那么些吗?怎么翻了一半上去——把二郎叫回来。”

汪怀忠答应一声,忙出去叫个小内侍追上去传话了。

快走出殿前广场的朱谨深被叫回了头。

见问,他淡淡道:“儿臣亲手核算过,可以拿出来这么多,尹尚书寻了些理由说不行,儿臣告诉他,钱粮拿不出来可以,那就请他出一出力了,听说他的二位公子都身强力壮,正该去往云南保卫山河,为国效力了。”

尹尚书倒也不是跟滇宁王不对付才要克扣粮草,不过户部哭穷是传统,朱谨深请示过皇帝,昼夜住到了户部里,把他们的账目理得一清二楚,卡着脖子来给云南送军需,只有多没有少,尹尚书哪里舍得,两方就拉锯起来。

上回还把官司打到皇帝跟前来了,当时朱谨深没说什么,不想他私下居然去威胁了尹尚书。

皇帝本人要体面,尹尚书的哭穷在合理范畴之内,皇帝不便威逼过甚,就不好这么跟他说话,此时听了,憋不住要笑,伸手指他:“你——你真是!”

皇帝说是至高无上,然而不是真能随心所欲,条条为君的框架卡着,叫臣子掣肘的时候也多着,听说日常哭穷的尹尚书被简单粗暴地来了这么一出,他该当训朱谨深办事粗糙,但在此之前,心下先很不体面地起了一丝幸灾乐祸之感。

他不好说的话,儿子给说了,也不错嘛。

养儿子也还是有点用处。

面上还是训了他两句:“你一个皇子,从何处学来的土匪做派?幸亏尹卿大度,没来跟朕告你的状,不然朕不罚你都说不过去。”

朱谨深并不惧怕:“他能告什么状?儿臣也愿意去云南的,我都去得,他的儿子去不得?恐怕他说不出口。”

这就是明着怼了,他压上了自己,尹尚书可舍不得压儿子,只好被怼住了。

皇帝眯了眼,这个儿子要说傻吧,他差事办得一点不错,□□精明,跟老臣磨起来也不落下风;可要说他不傻吧,他迷心疯一样就惦记着云南,根本不怕得罪尹尚书,尹尚书真来告他的状,只怕他是巴不得,正好把自己发配过去了。

皇帝乃至于都怀疑起来,听说云南有些土著部族邪门得很,他总不成是叫人下了蛊吧?

“你就这样没见过世面?”皇帝招手把他叫到近前来,探究地打量着他,“这后宫里的宫人,或是公侯家的千金,你看中谁都可以跟朕说,朕总有法子成全了你。”

朱谨深一脸地了无兴致:“并没有,不敢叫皇爷费心。”

他算着时间,心下着实焦急,几回都欲跟皇帝直接招了,但如今皇帝是碍于南疆战事才暂不追究过往,他不知皇帝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迂回行事,却次次叫皇帝打了回来。

再拖下去可就——

他想到自己错过的,心下就遗憾到不行。丝丝痛楚牵在他的心间,致使他正事上毫不马虎,在个人情感上却总忍不住有些冒进。

他着急,皇帝可不着急,皇帝捏着沐氏的偌大一个把柄,进退有无数条路可选,这当口不是处置的时机,倒是正可以以此威吓滇宁王努力对付暹罗,以赎欺君之罪,所以他冷静下来以后,常以此试探儿子玩,却是只字不提要怎么着沐氏。

但皇帝现在也觉得有点不对了。滇宁王“失散”的女儿回归,还有孕了,照理他是可以得到消息的,但他放在滇宁王府的密探前阵子就失联了,什么信也没传回来,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滇宁王发现后暗中处理了。

而沐元瑜刚回去时,滇宁王在病中,以此为由什么仪式都没办,随后战事一起,她低调地窝在后院里,门都不出,借了战事作为最大的掩盖,知道她有孕的人极少,便有人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一点风声去,送往京中的战报中说的都是正事,也不会有谁想起把滇宁王后院的事夹进去说,那不是闲得找抽嘛。

所以皇帝只能从另一个方面想,沐元瑜实则是个姑娘,这个时候,她处在战区,随时可能被卷进去,朱谨深为此才有的担心。

但他不可能为了这个,就把自己儿子赔过去。

皇帝就摆摆手,不容商量地道:“朕现在忙着,没空管你,给你赐人你不要,那就不必多说了,好好办你的差事去。”

朱谨深平白被叫回来一趟,什么收获没有,面无表情地去了。

他这一去,尹尚书遭了殃,又叫挖出去一批粮草,预备要贴到云南去。

尹尚书这回受不了了,来找皇帝婉转地抱怨了一下——不敢抱怨狠了,怕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抱怨到云南去。

皇帝也觉得有点过分,且不满意——糟心儿子就算有用,减轻了他不少负担,可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显了。

又叫了朱谨深来教训。

朱谨深一板一眼地道:“儿臣有数,下令分了两批,如今送出的只是第一批,后续的只是备好了,若南疆战事就此平定,这第二批不送就是了。”

皇帝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他用朱谨深用得挺顺手,一些事下意识会跟他商量了。

“余孽谋划久长,若就这么一击即溃,儿臣以为似乎不合常理,多预备一些,总是不坏。”

正事上,皇帝点头认同了他的判断:“那就再等一等。”

朱谨深所料不错。

云南。

大军出南疆后,在喀儿湖畔遭遇了暹罗和东蛮牛国的共同伏击。

☆、第156章

截至目前为止, 南疆投入的兵力主要是以云贵两省都司下辖卫所、营兵及少量土兵为主——最起初将暹罗打出境内的只是云南都司,隔壁贵州省的兵力在制定了追击计划之后, 奉旨加入了进来, 总的来说仍算是南疆的原驻地军队,七七八八加在一起, 号称个十万大军, 实际上的实数大约在七万人左右。

会齐的大军在喀儿湖畔一起遭遇了伏击。

带领出征的将军是沐家嫡系,他指挥得宜, 虽是事出突然,仍然控制住了瞬间混乱起来的大军,只有被偷袭的侧翼出现了一些伤亡,损失不算很大。

但这是一个极不妙的信号。

东蛮牛国正面出现在了战场上, 意味着它与如今的暹罗同流合污, 朝廷军队要面对的威胁扩大了一倍不止。

面对这个新形势, 将军不敢自专冒进,收拢了大军在喀儿湖畔停下来, 警惕地与敌军隔湖相对,一面紧急命人送信回去向滇宁王请示。

滇宁王如今的身体, 再上战场是很勉强了, 所以他一直只是留在云南府城里坐镇指挥,这封加急战报送到他手里后, 他惊怒之余,不由沉默住了。

沐氏世镇云南,取得莫大权势荣光的同时, 也需承担等分量的责任。

这个关口,不管他的身体怎样,他都退不得,因为他不上,没有人能替他。

一位世袭郡王的威信,是任何别的虎将都不能比肩的,他往军中一坐,哪怕什么都不做,军心都会安定不少。

若他有个真世子,子替父出征,那是可以起到一般效果,但偏偏……

荣正堂里,滇宁王妃母女三人正在闲话。

沐芷媛的夫婿展维栋远赴境外捞战功去了,她在府里没什么事,加上极是稀罕从男变女的新妹子,就携带着两女一儿回娘家探亲来了。

沐芷媛正埋怨着滇宁王妃:“连我也不叫知道,母妃是把我当做泼出去的水了不成?”

她说的是沐元瑜的秘密一事,从滇宁王的角度来说,他怕沐芷媛到夫家去不留神说溜了嘴,所以这么多年来,硬是连这个嫡亲长女都瞒住了。

事发当年,沐芷媛事太多,沐元瑜出生的年份与她的嫁期间隔只有大半年,滇宁王遇刺受伤,滇宁王妃才将产育,沐芷媛一面要帮忙琐碎家务,一面要整理自己的嫁妆,忙得脚不沾地,无暇放多少精力在才出生的小妹妹身上,只有偶尔抽空看一下,所以真叫瞒得严严实实的,直到沐元瑜这次回来,她方知道了真相。

滇宁王妃配合着同样瞒住她,不过自然不是因为不信任她,叹了口气解释道:“媛娘,这件事你不知道,又嫁了出去,这欺君的罪过就追究不到你一个出嫁女身上,要是知道,那就不一样了,倘若哪天事发,不连你也牵连了进去?”

“总是父王的过错。”沐芷媛性格像滇宁王妃,十分爽利,听了张嘴就转而埋怨上了滇宁王,道,“这王位实在留不住,就罢了,怎么想这一出来,把瑜儿坑得这样苦。”

沐元瑜懒懒地歪在炕上,笑道:“大姐姐,我现在挺好的,没有苦什么。”

沐芷媛坐在她旁边,点点她额头:“你这么逃荒似的跑回来,还揣了个小的,如今快九个月,眼看就要生了,男人一天都不在身边,就你独个熬着,还不苦?偏是你心宽罢了,不跟父王生气,也不骂你男人,若是换了我,想一想都生气,一天少说要骂他三顿。”

沐元瑜忍不住失笑:“我骂他做什么,他很帮我了。再说,我真不觉得怎样辛苦。”

她的怀相一直很好,肚子里的肉团好像已经懂事了似的,从来没有格外闹过她。

滇宁王妃听了都点头:“这孩子大约知道他娘亲吃的苦头多,很知道心疼人,比我怀着你们两个的时候,都乖巧多了。”

沐元瑜笑着接道:“我有母妃陪着,大姐姐还回来看我,怎么也都算不上独个煎熬,我倒觉得日子自在得很。”

亲娘管着孕事,又是滇宁王妃这么肯宠女儿的亲娘,沐芷媛便也不得不认同了:“倒也是,你要是在婆家,可总有些不便之处——不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你跟京里那边的婚事,恐怕难以成就,这其中麻烦之处不少,父王可有说如何帮你谋划吗?”

“难以成就就不成好了,我在云南也很好。”沐元瑜摸摸已经变得圆滚滚的肚子,不以为意地道,“京里一直没有风声,皇上现在应该是不会追究,父王忙着战事,暂时顾不上这些,将来的事,且再说罢。”

沐芷媛愣了愣,很心疼地道:“这可怎么好,父王真是——”

她又抱怨上滇宁王了。

沐元瑜歪了歪头,想跟她解释,但又觉得很难解释清楚,有没有婚姻对她来说真不是件多要紧的事,她临走时拉着喜欢的人了了心愿,以后能在一起固然不错,不能在一起,她会觉得伤心遗憾,但不觉得这点情绪从此就过不去。

沐芷媛从自己的角度为了她好,以为女人的归宿总是嫁人,但她的人生扭曲了这么多年,早已不在世俗的那条行道上了,也并不打算把自己扭回到那条道上去,接受世人的约束。

她就轻松笑道:“大姐姐不要担心,说不定皇上权衡之下,不问我的罪呢,还叫我做着世子,如此我们家就同从前一样。”

沐芷媛不认同地道:“这只是趁了父王的意,但对你可不好,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藏着不成——”

“王爷。”

外面传来了张嬷嬷提高了一点的请安的声音。

沐芷媛暂停了话头,扶着沐元瑜起来,一同向走进来的滇宁王见礼。

滇宁王摆手:“都坐罢。”

把手中的战报递给沐元瑜。

沐元瑜低头展开看了,这战报的边上还沾着点淤泥,不甚整洁,可见是在紧急之下写的。

“果然是一丘之貉。”看过后,她了然道。

滇宁王脸色微沉着点了下头。

“需要向朝廷请求调拨兵马了。”沐元瑜运转起思绪,“在南疆之外作战,本就对我们有所不利,东蛮牛这一插手,我们的局面更难。”

滇宁王点头:“我已命人拟文,今日就送出去。”

滇宁王既已有了主意,还将战报拿来找她,沐元瑜一想也就明白了,正容道:“父王欲往军中?”

滇宁王妃和沐芷媛齐齐变了脸色,都看向滇宁王。

滇宁王面容有点疲倦,但简洁而坚定地道:“瑜儿,府里就交给你了。”

滇宁王妃失声道:“这怎么行,瑜儿现在怎么能理事——”

沐元瑜难得打断了她,以缓慢而沉稳的语气道:“我知道了。请父王放心前去,府城之内,一切有我。”

她此刻的身体状况当然不适合托付以重任,但她更上不得战场,滇宁王一走,府里只剩妇孺,滇宁王妃对外务所知有限,她再有难处,只能顶上。

沐芷媛失措地道:“这怎么行,父王,不能缓一缓吗?既然已经向朝廷请求兵马,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等待后续的援军赶来不行吗?”

滇宁王皱了皱眉,沐元瑜代为解释道:“大姐姐,开弓没有回头箭,兵马一动,每一日都是无数消耗,若时候短还罢了,从父王去信,到朝廷派援军来,各样程序走下来,少说也有两个月,我们不能就这么空耗着——便是我们愿意从王府的私库里补上这部分消耗,东蛮牛和暹罗也不会配合着坐视。”

战事一起,那就不是谁想喊暂停就能停下来的了,唯一的办法,只有以战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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