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溪畔茶作品人戾气重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不只是曾氏,叶安和更是,只是她以前没有合适的契机细想,这两个人,一个尽忠职守,一个大气果敢,哪怕不在了也足以为作为她和叶明光成长的标杆。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珠华的眼光划过书页上的这一句,大概是曾氏的大手笔实在震撼到了她的心灵,她对着这一句圣贤遗音,居然觉得有一点能感同融会了。

顺带一提,她现在知道叶明光的高智商是哪来的了,除了青年得中进士的叶安和,还有他母亲曾氏,父母都如此,他聪明一点又有什么奇怪呢?

“姐姐,我背完啦!”

叶明光其实背完有一会了,见她总不说话,才忍不住又戳戳她。

“……好的。”珠华回神,摸一把他的大脑袋,夸他,“光哥儿背得真好,一个字都没有错。”

虽然她没在听,不过这一点并不需要怀疑,她所以还坚持每天抽查叶明光学过的内容,只是为了培养巩固他学习的习惯而已。

这么一个天才型的娃娃,要是落到她手里反而渐渐泯于众人,那她简直是在犯罪。

如果说,珠华原先把叶明光要过来照管一半的理由是因原主托付,另一半是叶明光本人听话乖巧的话,那从现在起,则只是因为她发自内心地真的把这个小胖子当成自己的弟弟了。

叶明光伸手来拽她手里的书,他记忆力好,背书比珠华快得多,但因为年纪太小,没接触实际的案牍纸笔,所以认得的字并不多,珠华不知他要书干什么,见他拉扯,就顺势松了手给他。

叶明光拿到手里,十分开心,他把书哗哗翻一阵,任意停在了其中一页上,然后把最左侧的题目亮给珠华看了看,珠华还在茫然,他向珠华露出欢悦的笑容来:“姐姐,该你啦,你背这一篇!”

珠华:“……”

熊弟弟好烦!(>_<)

☆、第48章

小孩子有一种模仿大人行为的天性,叶明光作为天才儿童也不例外,他被珠华抽查了这些天,这一下突如其来地反客为主,倒考起珠华来,当即把珠华考哑了火。

她哪有叶明光的记性,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把整本《论语》熟记如流,可让她对着叶明光清澈雀跃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承认自己这个也不会,那个也不会,她也真是说不出口。

“……我要看书了。”

珠华颇有点灰头土脸地把书拿回来,把那些胡思都抛到脑后,老老实实地开始背诵起来。

虽然她对文言文没兴趣,且考不了科举,学了对她也没多大用,可至少得给弟弟做个好榜样不是?

叶家再无旁人,小胖子想找个亲人模仿崇敬,只能找她了,她不想小胖子有样学样,跟着她长歪,那就只能先把自己摆正了。

从今天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因为遭受了一次心灵上的洗涤,或者更文艺一点地说——珠华同自己达成了一点和解,她心底的火山温伏下去,在红樱的事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

她没有食言,等张推官晚间回来后,真的去找了他,把红樱的请求转托了他,张推官以为她是顾念主仆情分,红樱虽则犯事,但她在该闭嘴的时候牢牢闭住了嘴,没有一条道走到黑,给张推官省了不少事,现在外甥女来求,张推官想了一想,也就答应了她:“好罢,我会跟牙婆嘱咐一声。”

张萱恰巧在场,撇撇嘴:“我看,有谁家要买妾的,不如就让她去好了。她拈轻怕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回吃了亏,这性子也是再改不了的,哪里能安心当个丫头服侍人,注定做不长久,早晚总要生事。”

她是随口一句,张推官听过也就罢了,这个丫头是犯了错才要发卖的,主家哪会帮她考虑这么多。

但事有凑巧,隔日一大早叫了牙婆来,牙婆有意巴结,见过红樱一面,再听张推官简短说了要求之后,便站着想了一会,当即给了回复:“可巧,老身这里正有一个山西的粮商想讨小,他家产不算十分丰厚,但眼光却高,头回来金陵,叫城里的繁华迷花了眼,再看不上那些乡下小门小户的闺女,我领了好几个去,都嫌人家村;一心想在城里找一个,又不想要那些烟花地的,可着实难为了老身。如今见了老爷府上要打发出来的这位小大姐,生得这么副好模样儿,倒是各方面都合适,就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张推官问道:“他是常在城里做生意,还是要回老家去?”

牙婆忙道:“这个月底就走了,他的生意不在这里,讨了人便不带回家,也是到外地去,若不是这样,老身也不敢荐给老爷听。”

张推官不再多问,便同意了。他不可能在红樱身上花费多少精力,能把她远远地卖走就行了。

只再多嘱咐了一句:“莫要与他说人的来历。”

牙婆笑道:“老爷放心,老身久做这行,一应规矩都知道,再不敢坏的。”

红樱见她的时候虽然已经收拾过一下,但牙婆专吃这口饭,岂有看不出她身上不对之处,她这个下场一看就是睡了不该睡的人才招致的,而且张推官亲自出面发卖,可见惹的事更不小,对这种官家的秘事,牙婆自然懂得闭嘴少说话才是明哲保身的道理。

不过鼠有鼠道,不能和那晋商直说人的来历,但可以说“某个大户人家”,而且不妨吹嘘得更高大些,红樱虽然破了身,但她模样着实不错,皮肉看着又光溜,没有受罪吃苦过的痕迹,只怕蒙那晋商说是公侯府上出来的他都肯信。

当下事情已定,便到了商量身价这一步,牙婆试探着开了个二两的价钱,张推官哪里在乎这个,随意点了头就命立文契来。

牙婆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就是她最喜欢同官宦人家打交道的地方了,随便开价,极少有人提出异议,更不会跟外面那些穷鬼们一样为三文两文地都要争上半天。

不过牙婆不可能在这上面得罪张推官,所以她开这个价钱也是在行情之内,买个一般的丫头这个价还贵了呢,只是红樱生得好,美貌值一附加上去,她的可操作空间就大多了,二两卖来,忽悠得好转手卖给那晋商一百两也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等到牙婆真的把红樱领回去,在调理的几天里发现她居然还识字,能做简单的账目,这简直可以坐实她大户人家出来的背景,牙婆乐翻了,当即把价钱翻了倍,最终以两百两的高价卖给了那晋商,可谓大赚一笔。

后话不提,此时立好文契交割过,牙婆就可以领人了。月洞门处,玉兰帮着给收拾了一个包袱出来,递给红樱。

红樱低着头不想接,玉兰等了一会,举得有点手酸了,只好直接塞到她怀里去。

红樱蓦然抬头,眼睛通红地瞪她:“……你是不是早就等着我有这一天了?!”

玉兰有点吃惊地退后了一步:“啊?你说什么,我没有。”

红樱冷笑:“别装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看不惯我了,我落到这个下场,可算是趁你的愿了——”

她嘴唇陡然闭拢,剧烈抖动了一会,才回过神似地,抹了把眼睛,再开口时声气和顺了不少,“对不起,我心里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玉兰微怯地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舍不得走。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就是没法子做自己的主,你也别往坏处想了,说不定能去个不错的人家呢。你好好保重。”

红樱“嗯”了一声,一串泪珠忍不住直落下来。堂屋那边,珠华和叶明光清脆的读书声朗朗响着,她竖着耳朵,留恋地听了一会,才又抹了把眼睛,哽咽道:“你也保重。我走之后,大老爷应该会另外买个人来服侍姑娘,到时候你就是老人了,资格比她硬,可别再成天傻傻光干活不吭声,叫人压到头上欺负了。”

玉兰的脸色终于滞了滞,红樱头脑确实比她转得快,透过泪光也看出来了,含泪笑了:“我说吧,你明明就怪我,还嘴硬。”

玉兰:“没、没有……”

她口舌上来得迟钝,让人说中了心中隐秘就不知该回什么了,只好虚软地否认,但她人又老实,不擅说谎,勉强说了不等别人戳穿,她自己先脸热起来,等于直接把口是心非四个字挂到了脸上。

红樱边哭边笑:“好了,别说啦,我都知道,是我总欺负你,待你不好,只是我现在认也晚了,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她说不下去了,赶在自己的情绪快崩之前,赶忙转身,丢下一句:“我走了。”

快步走到隔壁大院去,这等好人家发卖出来的仆从多半都舍不得离开故主家,要哭要闹要死要活什么样的都有,牙婆见得多了,见到红樱的样子,向张推官告退后,拉着红樱一路往外走,一路就熟练地安抚着她,把给她找的下家说了,又只管把那晋商往好里吹。

张推官也预备要去衙门了,临行前余光瞄见桌案上的那一小块碎银,牙婆付的,他碰都没碰。

略一想唤人:“月朗,拿过去给表姑娘罢。”

月朗应声,拿起碎银走过月洞门,进堂屋递给珠华,说了来历。

珠华望着那一小块碎银发了下呆,扬声叫来玉兰:“红樱走没?还赶得上就给她递去,赶不上就给你了。”

玉兰有点迟疑地接到手里:“姑娘不要?”

珠华挥挥手,重新竖起书挡了脸:“不要,不要,你快去吧。”

她不是圣母心发作,怎么说呢,她就是觉得有点膈应,不想要。

管它给谁,她就是眼不见为净得了。

玉兰就匆匆攥着往外跑,这么一会功夫,红樱没走太远,牙婆出入的是后门,此刻红樱正在门边和她纠缠,倒不是想闹着回来,而是能给商人做妾已是红樱料想不到的好去处了,她不知是凑巧撞上了这么一桩头绪——张推官只要把她往远里卖,而那晋商的家乡正好够远。她以为是珠华给说的好话,一路越听越感激,便想回去给珠华磕个头。

不管她想干什么,在牙婆那里都是节外生枝了,牙婆便不愿意,劝着她走,正缠磨之际,玉兰赶过来了。

她拉过红樱,把手里的碎银塞她手里:“这是你的身价银子,月朗姐姐拿过去给姑娘,姑娘不肯要,让我来给你,叫你自己拿着罢。”

“……”

红樱望着手心里的碎银,她本已快到顶点的情绪终于崩溃了,膝盖一软,往下便跪,抱着包袱,握着碎银,呜呜呜痛哭起来。

牙婆忙拉她:“快起来,这要招了人来可不好说,你主子人好,到这步了还给你留余地,你可别再带累了她。”

红樱没有当即起来,她把包袱放去旁边,砰砰砰往地上磕了三个头,磕得牙婆心都痛了:“哎呦你这丫头,可轻着些,别把头磕破了。”

待红樱抬起头来,她忙蹲身凑近去看,见只是磕红了,才松了口气——她一般买人可不是这个声气,所以对红樱这么和气,还不是看在她生得好能卖上价的份上?

红樱在牙婆的搀扶下爬起来,想再说些什么,一时说不出来,牙婆又一直在旁边催,她最终只能抖着嗓子说出一句:“……你好好伺候姑娘。”

而后就被牙婆拉着走了。

☆、第49章

且说张老太太怕刺激到儿子的伤情,不敢告诉他孩子已经没了的事,好几天话到嘴边又都缩回去,张兴文催问,她只敢跟他说红樱是珠华的丫头,不能硬夺,须得想个法子才好把人要过来。

一边用托辞拖着,她一边焦心地想怎么才能圆场,为此院门都没心思出,除了看儿子,就是闷在屋里想,想了好几天,终于让她想出个“法子”来了:不管那么多,就当红樱没有打胎,孩子仍在,照样把她要过来!

先糊弄过眼前这一段,让儿子能安下心来养身体再说,至于以后,儿子是肯定不能有亲生的子嗣了,能瞒的话不如一直瞒着,到差不多该生产时偷偷去外面抱个孩子来,就当是儿子生的,虽不可能比得上亲生的,可到底比日后闹得人人都知道的那种抱养近了一层。

张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再坐不住,出来看一看天色,这个时辰张推官一定还在衙门里,钟氏不足为惧,便点起院里几个粗壮的仆妇来,同众人说了此行目标,便要动身。

却有一个仆妇没跟上来,反而语带为难地叫道:“老太太——”

张老太太不耐转身:“你有什么话?”

仆妇道:“老太太要去带红樱,可红樱已经卖掉了啊。”

张老太太头嗡地一响:“——你说什么?!”

“是前天的事了。”仆妇小声道,“红樱那蹄子还挺舍不得的,在后门那哭了一阵,让人看见了,我才听说的。”

“……”

张老太太闷在院里几天,下人们知她心情极坏,没人敢来打搅她,她就错过了这个消息——其实她就算没听说,想也该能想到的,张推官怎么可能还留着红樱?只是她一直拼命琢磨着怎么能哄慰儿子,一根筋钻进去,想得有点魔障了,竟忽略了这个显而易见的推论。

一、一定还有办法的!说不定儿子还睡过别的丫头呢!

张老太太颤巍巍地往张兴文的屋子去,她这时候已经剩不下多少理智,问话时无力再掩饰面部的表情,张兴文看出不对来了,红樱一直没能出现在他面前,他其实已经有点预感,如今这预感成了真,他眼神空茫地望了张老太太一会,既没有回答她“有”,也没有回答她“没有”。

张老太太急迫地追问:“三儿,你快跟娘说啊,说不定她也有了呢,娘都给你一起弄来,你——”

“闭——嘴!”

张兴文毫无预警地暴怒起来,他都这样了,还要骗他,还要骗他!

他现在已经有点力气,颤抖着手在床上胡乱摸索,摸一会没摸到什么,气急了把头底下的枕头拽出来,用力往外扔:“都出去,出去,我谁也不想再看到,滚!”

张老太太被儿子这么对待,吓得不轻,又怕他伤到自己,连连应声:“好,好,我出去,三儿,你冷静些,可别乱来。”

她踉跄着忙退出内室。

张兴文自此连着发了快两个月的脾气,他做了这个切除术有可能导致腰佝偻,一生都不能伸直,因此就算度过了危险期,后面还有一个抻腿的过程,这个过程痛苦非常,身心俱损之下,他的脾气愈加的坏,把身边伺候的人都闹得苦不堪言,丫头们进他的屋如进魔窟。

时令进入盛夏,天气渐渐热起来,终于有一天,张兴文的怒火好像是喷洒完了,他安静了下来。

丫头们跟着松了口气。

张老太太也安了点心,不管怎么说,儿子的命总算保住了。

张兴文提出要出去走一走的时候,她就没有拒绝,儿子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着实可怜,他现在愿意出去转转,散散心,未尝不是件好事。

就给派了两个小厮跟着,千叮万嘱必须要把人跟好了,同时还要哄好了,张兴文要买什么玩什么,只要不危害到他的身体,都只管顺着他。另外,张兴文的身体还虚弱着,她不放心在外太久,又让天黑之前,务必把他带回家来。

天黑之前,小厮们确实回来了,但回来的只有他们自己。

张兴文——丢了。

准确来说,也不能算丢了,因为之后搜他的屋子时,在枕头底下搜出来一封信。

张兴文留的,他在信里表示,他如今是废人之身,不可能再参加科举,再进书院读书也没意义了,但他不甘心就此沉沦一生,他要自己去找一条出人头地的路。他让父母不必担心他,因为他知道张老太太的私房放在哪,偷偷拿了,是做好了准备走的,所以家里也不必找他,等他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人了,自会回来。

张老太太怎么可能不担心?又怎么可能不找他?!

这件事自然只有着落在了张推官的头上,他亦没想到异母弟弟居然会离家出走,此事对他来说有利有弊,利处是他这一跑,他省得替他操心了,张兴文先前身体没好,张老太太无暇想别的事,但等他好了,关于他日后出路前程等事就要摆上桌案了;弊处则是张兴文本来就心毒手狠,绝不是个安分守己之人,受此重创后,心性应当更有大变,这要在外闯出什么严重的祸来,坑他自己就罢了,怕的是连家里一起坑了。

两条一摆,弊压过利,张兴文还是在自己的控制中最好,因此张推官找人还是用心的,只是跟人的那两个小厮当时发现跟丢了之后,心里害怕,没有立刻回家来报,而是先无头苍蝇般在大街上寻找,直寻到快天黑也没见人影,这才不得不返了回来,有了这个时间误差,人海茫茫,再想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张推官命人在城里寻了快半个月,不但把家里能动的人手都调动起来,还拜托了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但都杳无消息。

之后,张推官的解决办法只能是把那两个小厮撒出去,让他们将功赎罪继续找,算是给病倒的张老太太一个交代,至于别人,不可能无休无止耗在寻一个公子哥上,人家兵丁们有巡城正差,家里的下仆们也要当差。

**

天气越来越热,过了小暑,连着好些天都是赤日炎炎,无遮无掩肆无忌惮地烘烤着大地,珠华受不住这热情,除了往隔壁大院去吃饭之外,等闲她连屋门都不出了。

叶明光要更难熬些,因为他是个小胖子——其实他现在已经瘦了一些了,后世的姑娘们不管在学识性格等等上有多少差别,提到减肥这一件事释放之四海而皆通,科学的不科学的,速成的健康的,人人都能撂出个三五套方案来。

珠华也不例外,针对叶明光的实际情况,她主要给制定的是两条:一是少食多餐,这种减法相对温柔,不易引起叶明光在情绪上的不满反弹,且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种减法不会让他有在成长期亏了根本的风险,虽然慢了点,但安全许多;二就是运动,珠华不能天天出门,张宅又不大,所以最方便的跑步不用想了,珠华便把体育课上的那一套搬过来,找根绳子,再问厨房大娘要几根鲜艳鸡毛,缝了铜钱包个布团做成毽子,每天读书之余,就领着叶明光跳绳踢毽子。

三个月下来,成功把叶明光的三层下巴减成了两层。

成效算卓著,但要对抗这炙人夏日就还是差了点,所以他连书案都趴不住了,逮着空子就溜到墙角的冰鉴边上去,把盖子打开,胖脸热得红通通的,张着嘴往里吸凉气,只差把舌头吐出来了。

他这个模样珠华见一回笑一回,开始都由着他去,没管他,但后来钟氏来看见了,就说不能让他长久呆在冰鉴边上,小孩子精气不足,易受寒侵,凉气入体了不是玩的。

那之后珠华就多了一项任务,和叶明光绕着冰鉴斗智斗勇,叶明光虽然一直忍不住要往墙角跑,但他被拎回来的时候倒是不反抗,就无精打采地趴回书案上。

拎他的珠华自己也不大有精神,她没叶明光那么不耐热,但是她很无聊,本来就没娱乐了,这下连门都不能出,只能闷在屋里练字。

这么快闷到了大暑,张兴志回来了。

珠华知道这一点的契机有点奇怪,因为不是谁来告诉她的,而是一天傍晚,张推官忽然带人往小跨院里给她送了一堆东西。

珠华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看那堆物件杂七杂八,有首饰有花瓶有字画有杯盘,她挺诧异:“舅舅,给我这些做什么呢?”

张推官微微笑了笑:“忘了,你二舅舅家问你借的东西,现在他不用了,都还给你。”

哦!

珠华恍然大悟,原来是红樱记的那份名录上的东西,红樱一走,珠华去她说的地方翻出名录来,没自己跟二房去磕,而是转手就交给了张推官——她的那份都远在京城,也就是说,这名录上的东西都属于叶明光,二房动这个脑筋,往大了可以说是张家在吞没叶家家产,张推官作为家主,这事他当然该管。

张推官知道一点二房会借东西的事,但他不知道借了这么多,更不知道只借不还,一见名录,气得不轻,跟珠华保证一定都会让二房还给她。

时间过去这么久,中间又出了张兴文失踪的事,珠华就有点忘了,不想张推官倒是牢记,效率也高,马氏独自在家时他做大伯的不好去理论,候到张兴志一回来就堵上去了。

珠华往那堆物件打量两眼,已经吞到口里的东西,二房不可能爽快吐出来,张推官这么快就能到手,应该是直接让人抢出来的。

“你点一点,看还少了什么没有?”张推官说着,把那几张名录递给她。

珠华摆摆手,甜甜冲他笑:“不用,舅舅帮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谢谢舅舅啦。”

弟弟家这么占人便宜,说起来挺丢人的,难得外甥女不多话,张推官松一口气,也不多提,只当此事揭过,招呼了她和叶明光去隔壁用晚饭。

隔日珠华就找到事情干了,她要指挥玉兰和另一个钟氏从自家新拨来给她的叫小荷的丫头把那一堆物件重新归类入库,叶明光也在旁边东摸西摸地凑热闹,姐弟俩正忙着,又来了新事。

  如果觉得人戾气重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溪畔茶小说全集人戾气重穿越成小官之女王女韶华替嫁以后伴读守则/登天子堂,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