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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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良拱手半跪:“主子于属下有救命之恩,无论主子作何决定,属下都追随不弃。”

长念实在觉得很意外,林茂是叶将白一手提拔的人,应该深知叶将白的性子,怎么会来“试探”他呢?更奇怪的是,叶将白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竟没发怒,反而是要她配合掩饰一番。

发生什么事了?

叶将白看起来颇为疲惫,侧头看她一眼,道:“明日宴会,我会给你一杯有毒的茶。”

“嗯?”长念吓得后退小半步,“国公想做什么?”

“你记得喝。”叶将白没答,只自顾自地道,“喝完不会有事,信我。”

长念眯眼,有毒的茶喝了怎么可能没事呢?叶将白这是想害她?可没道理啊,真想害她,又为什么要提前告诉她?

她很想再问两句,但面前这人看起来太疲惫了,长念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能忍心,想了一会儿,伸手拽他一把。

“做什么?”叶将白一动不动。

“去那边。”长念指了指内室的软榻。

叶将白的眼神顿时深邃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软榻,又看了看她。

“想什么呢?”长念咬牙,反手用肩将他撑起来,往软榻的方向一推。

叶良吓得伸手去扶,叶将白却笑:“不用管。”

明白他的意思,叶良也没别的反应,微微一躬身就退去了门外。

长念撩起袖子就坐去叶将白身后,双手以雷霆万钧之势举起,然后温柔地落在了他的额角,轻轻按了按。

叶将白低笑:“这倒是许久也不曾享受过了。”

赵长念按头的手法极好,总能让他脑子里紧绷着的弦慢慢松下来,眼皮发酸,浑身都放松。但自从两人闹翻,她就再没给他按过了。他也试过别的丫鬟的手法,没一个能像她这样令他安心。

“林茂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他难道也要叛你?”察觉到这人完全松懈,长念才问了一句。

叶将白躺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答:“不是背叛,林茂不会背叛我,许智也不会,只是他们都对我有很高的期望,怕期望落空,所以会对我加以试探。”

他们的行为和姚重夜有本质区别,叶将白是不会怪罪的,只是心里怎么都不会舒坦。

“一开始我觉得,这条路是为自己而走的,可后来,就变成了别人在推我走。”叶将白自嘲地道,“所以现在我分不清楚,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我自己想走的。”

长念听着,小声唏嘘:“这么一看,我倒是比你轻松。反正我不起眼,能成事是好的,不能成也不会太意外,尽力而为就好。”

叶将白睁眼,疑惑地看着她问:“你是为什么想当皇帝?”

这个话题,旁人是万不能讨论,也不敢讨论的。但眼下软榻上这两人说起来却是自然得很,就像是问“你午膳为什么要喝鸡汤”一样。

长念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开始是因为我不想让大皇子继位,但后来我发现,我挺适合坐皇位的。”

叶将白哼笑:“殿下倒是不谦虚。”

“这种事,谦虚又没什么好处。”长念嘀咕,低头看着他道,“要不国公考虑考虑,你做你的奸臣,我做我的明君?”

“想得美。”叶将白斜她一眼,“皇权争斗,只进不退,谁的背后都是万丈深渊,哪儿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让我考虑的?”

长念撇嘴:“就随便说说罢了。”

叶将白阖眼,眼里暗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长念只觉得手指下这人的肌肤又紧绷了起来,忍不住就斥他:“别想了,好生歇息。”

“我睡不着。”叶将白有点委屈。

长念微微一笑,一巴掌就将他脑袋拍在了枕头上,然后摸着他的睡穴一压。

一阵酸涩涌上眼皮,叶将白咕噜了两声,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只是,哪怕是睡着了,他好像都被困在梦魇里,俊眉紧缩,浑身紧绷,眼尾隐隐透出一股子凌厉来。

长念托着下巴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辅国公也委实不容易。

第195章 春末宴

春末宴办得隆重而热闹,朝中百官,甭管是赵长念一派还是叶将白一派的,都悉数到场,武亲王和姚阁老来的时候,行宫的庭院里已经站满了人。

“国公呢?”武亲王侧头问。

姚重夜上前答:“在里头和人说话,七殿下也刚刚才到。”

武亲王看向姚阁老,后者颔首示意,在人群里找了一会儿,寻到了许智。

“许大人。”姚阁老低声问,“国公当真要下决心了?”

许智恭敬地朝他拱手,道:“阁老放心,国公上次未曾动手,实在是因为时机不到。今日已经都准备妥当,这是母蛊,若子蛊吞下,以针扎母蛊,受蛊者即会疼痛难当。”

姚阁老一喜,伸手就要去拿,许智却是顾忌地往回一收,道:“此物关系七殿下性命,倒是不好轻易予人。”

“许大人,你我也有多年的交情,还这么见外不成?”姚阁老嗔怪地道,“我要七殿下的性命做什么?不过是为了心安!只要国公当真舍得下,那我等必将重新追随国公。”

许智赔笑,看了看他身后的武亲王。

“这个你别误会。”姚阁老满脸严肃地道,“老夫与武亲王不过是刚好同路,所以一起进来,断是没什么私交的。”

“恕在下直言。”许智叹息道,“姚重夜是您的人,叛国公而投武亲王,国公会如何看您呢?您说与王爷没有私交,在下是信的,但国公未必相信。”

姚阁老微微不悦:“国公就是太多疑。”

“谨慎而已。”许智道,“若阁老能让国公放心,这母蛊自然放在阁老手里也无妨。”

眼神微动,姚阁老想了一会儿,将许智拉远些,低声道:“我如今接近武亲王,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给国公多些情报。只要国公能下了这蛊,那我二话不说就给国公负荆请罪,并将我所有知道的事全告知国公。”

“以何为证?”

姚阁老伸手就扯下腰上玉佩:“以这我姚家祖传玉佩为证,你总该信我。”

他是姚家族长,祖传玉佩便是信物之一,分量是足够的。许智伸手就收下了,然后大方地将母蛊递给他,并小声道:“开宴之后,国公会敬七殿下一杯酒,酒里就有子蛊,到时候阁老可自行验之。”

“好。”姚阁老笑着点头。

四周的人都在交谈,显得分外热闹,姚阁老抱着母蛊穿过人群,去了个偏僻的月门边,把那蛊盅塞给了武亲王。

“人已经准备妥当了。”武亲王笑道,“阁老功不可没。”

“哪里哪里。”姚阁老拱手,“老夫就等着和王爷一起看好戏了。”

今日赵长念身边的人来得委实不少,更有皇妃和定国公府的人在座,七殿下若是突然出事,两厢便是一场你死我活。

武亲王抚着蛊盅,心想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宴席很快便开始了,叶将白坐在庭院最上头的位置上,举杯笑道:“同是大周人,这一杯咱们敬大周的美好河山。”

众人纷纷举杯,浅饮一口。叶将白又斟酒半杯,看向旁边的赵长念。

今日的七殿下不知是怎么了,脸上笑意虚浮,看向辅国公的时候,总带着些怨怼。

姚阁老小声问身边的人:“这两人是怎的了?先前不是还说亲近得很么?”

“听消息说,昨儿是吵了一架。”随从小声道,“原因不太清楚。”

姚阁老颔首,立刻给旁边几个六部的官员示意。

于是,叶将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有几个人端着杯子上来劝:“七殿下莫要生国公的气,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

“是这个理儿,国公突然半这春末宴,说不定就是为了给殿下赔罪,殿下就消消气。”

沐疏芳看得一脸茫然,小声问红提:“这两人又吵架了?”

红提摇头,偷偷塞给她一张字条。

沐疏芳借着喝酒拿袖子挡着字条展开,只扫了一眼,便瞳孔微缩,倒吸一口气。

她旁边的定国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担忧地道:“这个节骨眼上同国公闹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头的叶将白安安静静地听着面前的官员劝完,远远地看了姚阁老一眼,而后起身,朗声道:“昨日多有冒犯,这一杯酒便敬七殿下,还望七殿下宽恕。”

赵长念闻言横过眼来,轻哼一声,没接。

“殿下。”叶将白又往前伸了伸。

“殿下便喝了吧。”沐疏芳突然开口,“国公诚意十足呢。”

长念幽怨地看她一眼,然后长叹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接过酒盏,仰头喝下。

“好。”叶将白抚掌而笑。

对面的姚阁老和武亲王也笑了,武亲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打开了蛊盅,捏着筷子猛将那母蛊捣碎。

长念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脚就被叶将白一踩。

“啊!”痛呼出声,长念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说好让我自己演的!

等你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叶将白撇嘴,又踩她一脚。

长念气得直翻白眼,捂着肚子嗷嗷两声就倒了下去。

“殿下!”沐疏芳大惊,立马起身去扶,宽大的宫装差点将长念整个人都给罩住了。她声音极大,霎时就吸引了整个庭院里的人,加上尾音颤动,呼声凄凉,吓得定国公立马就跟着围了上来。

“殿下!殿下!”

冯静贤和黄宁忠等人都上来,将长念围在了中间,长念很想认真表演一下痛苦挣扎,几近濒死的感觉,然而四周的人都来跟她抢戏,沐疏芳哀鸣一声,冯静贤抖着就嚎了一声:“请御医!”

黄宁忠立马就跪下大喊:“殿下——”

长念想哼哼两声,奈何他们这情绪到位得,活像是她已经死了,再哼哼难免有诈尸之嫌,她干脆就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你给殿下吃了什么!”黄宁忠怒斥叶将白。

叶将白满脸无辜:“在下并未给殿下吃什么东西,这宴上酒水都是严查过的,没什么问题。”

黄宁忠迟疑地想了想,似乎有些被说服了。

姚阁老见状,终于是站起了身,捻着胡须沉声喝道:“他撒谎!”

第196章 反将一军

满堂哗然,众人纷纷回头,就见姚阁老大步朝七殿下而去,在她身边三步处站止,满脸痛色地道:“老夫一早就说过,七殿下于我大周十分重要,不可轻弃,奈何国公不听,执意下毒谋害,如今还想瞒天过海吗?”

“谋害?”冯静贤闻言就扑向叶将白,旁边的叶良反应极快,立马伸手挡住他。冯静贤毕竟是文臣,冲不破叶良的阻挡,只能红着眼吼,“枉殿下那么信任你,难不成为一点口舌之争,你就要谋害殿下?!”

叶将白皱眉看向姚阁老,眼里充满不解、愤怒和被背叛的伤痛:“阁老说这话,良心可安?”

“国公恕罪,老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姚阁老摇头,哀戚地道,“大周江山本是该由赵家人来继承,您再位高权重,也是外姓,为何非要争那不属于您的东西呢?如今谋害七殿下,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武亲王了?京都里被您屠戮的难民尚未轮回,冤魂于街上不散。宗庙里先皇和大皇子的尸骨已寒,怨念却也没散。”

“您做了这么多杀人的亏心勾当,午夜梦回,难道不怕有人来找您算账吗!”

此一番话掷地有声,听得众人都是心惊肉跳。

许智和林茂等人的脸色很难看,他们谁都没想到姚阁老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人是他让害的,国公照做以明决心,却被他如此反咬一口。

许智闭眼抹了把脸,他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质疑国公,眼下落得这样的境地,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堂上议论纷纷,文武百官被这一席话触动,看向叶将白的目光都有些古怪,甚至已经有人往后退,稍稍与他拉开些距离。

面对如此指责,叶将白倒是平静了下来,没有急着反驳,只侧头问许智:“这样的结果是你们想要的么?”

许智羞愧难当,双膝跪地。林茂也跟着跪下,朝他磕头:“吾等有罪!”

轻笑一声,叶将白摇头,复又看向姚阁老:“阁老与我共事,也有好几年了,就算阁老如今倒戈,在下也不会忘却阁老的功绩——您的大儿子潜入宫中毒杀六皇子不成,被当成刺客处死,六皇子也因此痨病半生,无缘皇位。”

“二儿子刺杀当时的尚书省管事,废了双腿,却是终于让那一代忠臣命丧黄泉。”

“阁老也厉害呀,贪赃揽权,假意投靠武亲王,实则出卖他的消息于在下,怂恿在下加以暗杀。在下未允,阁老便觉得在下犹豫过河拆桥之嫌,急吼吼地要跳出来反将在下一军。”

“阁老忘记了么?七殿下刚喝下的,是您派人寻到的苗疆子母蛊,母蛊死,子蛊宿主随之而亡。母蛊在阁老手里,阁老又怎么好说谋害殿下的人是在下呢?”

他说得慢条斯理,却字字清晰,姚阁老数次想打断,都被他的声音给压了下去:“问在下怕不怕有人找来算账,那阁老午夜梦回可安?”

冯静贤一听,立马挥手,黄宁忠带人就将姚阁老和武亲王等人给围了起来。

“怎么?”武亲王皱眉,“姚阁老与辅国公的恩怨,也要牵扯本王?”

“王爷恕罪。”叶将白笑着翻出个东西来,挂在食指上甩了两圈,“是姚阁老说,王爷有害七殿下之心,让在下伺机围住王爷,即可拿到王爷谋害七殿下的罪证。”

武亲王脸色微变,倒还沉得住气:“本王与姚阁老素无交情,阁老如何能说出这些话来?”

姚阁老立马摇头:“老夫没说过。”

“眼下这样子,谁的话可以信呢?不如眼见为实吧。”叶将白道,“只要找到母蛊,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话落音,他身边的叶良纵身而出,武亲王身边的人还来不及防备,就见他已经越过护卫,掀开他面前的矮桌,脚尖一踢,一个蛊盅就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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