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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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一愣,这玩法倒是新鲜。不过…

“若是本宫输了呢?”

“若是娘娘输了…”柔妃很古怪地笑了笑:“自然就是娘娘您答应他一个要求。”

两张雪白的纸递到了眼前,潋滟接过来,冷冷一笑。

韩朔当真是一刻也不愿意放过她,要同她打这样的赌。一个要求?这可是他做的亏本生意。他能做的事情,可比她多得多。就赌物来看,是她占便宜了。

可是,韩子狐这狐狸,哪里就是想打赌玩儿了?分明就是要她为难!这名字该怎么写?写上毕卓去,毕卓明日还能平安来那会场么?若是不写,押其他的人,他们两个都不赢,战成平局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她偏偏喜欢赢,不喜欢相让半分!韩朔也就是吃透了她这毛病,硬生生地送上诱惑来。怎么样?你上不上钩?

潋滟微恼,提笔停顿在半空。但是略略一想,她便又笑了,挥笔便写下毕卓的名字。

字体娟秀,煞是好看。柔妃瞧着,微微有些诧异。韩朔的心思她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料到,楚潋滟这样容易就交代出了这人,她还以为她不会肯写。

写完毕卓两字,潋滟拿起另一张纸,挥笔即写“谢戎”。

比起毕卓的大隐于市,谢戎可是成名已久。他是韩朔门下最有名的武士,传闻中“以斗为酒器,醉剑斩宵小”的狂人。若说这次比试能有谁能压过毕卓,那么只可能是这个人。韩朔一开始,大概也是抱了让谢戎夺魁的心思。

“承蒙那位看得起,要同本宫打这样的赌。”

写完,潋滟拿起两张纸,看着柔妃笑了笑:“还请柔妃姐姐转告那位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愿赌就要服输才好。”

柔妃看了看那两个名字,略微有些不屑:“娘娘就这样有把握,您举荐的人能赢得了谢戎?”

且不说谢戎文韬武略一直不输旁人,就算是那毕卓本事过人能赢谢戎一筹,评判输赢的人里,可还是韩朔的人居多呢。

潋滟咯咯一笑,媚眼如丝:“姐姐说的哪里的话,本宫怎么会押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小子?这样输面较大的人,还是留给那位爷押吧——本宫押谢戎胜!”

雪白的纸落下来一张,柔妃有些呆愣,伸手去接,毕卓二字轻轻巧巧地就躺在了她的手里。

她竟然押谢戎?!

柔妃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这名字,再抬眼看看楚潋滟,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何必这样惊讶,许他张良计,不许我过墙梯?”潋滟捏着谢戎的名字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柔妃道:“赌局开始了,明日见分晓,还望姐姐转告那主儿一句,今晚睡个好觉。”

不是想知道举荐的是谁么?行啊,告诉他又何妨。她押谢戎,毕卓便是他该保的人。若是他拼着赌局输了也要除去毕卓,那么她便利用赢了的条件,让自家大哥远去边关也未尝不可。

韩朔的确很了解她想赢的性子,只是少算了一点。这次哪怕拼着自己输一回,她也不会让他再吞了镇边将军之位。输有什么关系?最后的成败,才能论英雄。

赌约已经成立,不管她是输是赢,韩朔都占不了便宜。她的要求能做的事情不过是那些…她不在乎。而韩朔的要求,可是比圣旨还值钱的东西。这一步棋,他该是悔得肠青!

微笑着看着柔妃离开,潋滟心情甚为不错,转身回到书桌后就提起笔来练字。

“他朝笑饮匈奴血,一剑霜寒十二洲。”

不同于刚才的娟秀,这几个字写得磅礴大气,如同出自男子之手。

含笑端茶进门来,看着那字,啧啧称赞:“娘娘这书法是越写越好了。”

“嘴甜的丫头。”潋滟小心地将宣纸拿起来,等墨水干了便卷好递到含笑手里:“这个你拿去,让人给裱起来。等明日武试出了结果,不管是谁,都将这赠与他。”

含笑微微不解:“不管是谁都给?”

“嗯。”潋滟端起茶来,微微一笑:“就说是皇上恩德,亲赐墨宝与夺魁之人,愿他能安我大晋边关,使百姓免受匈奴之扰。” 含笑拿着那墨宝,着实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家娘娘。这后宫里,或者说是这世上,应该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子了。

“奴婢这就拿去寻人。”微微屈膝,含笑小心地捧着东西就出去了。

潋滟懒懒地动了动身子,便又继续靠在椅子上看书。平时在这后宫里,也当真没有多少事能做。她已经将《战国策》、《守弱学》、《孙子兵法》这类的书给看了个通透,闲着无聊连民间那些个名士的诗作也念了个遍,可还是会有大把时间闲着。

后宫的女人果然是寂寞如雪啊。

偶尔一个抬头的瞬间,她也会想韩朔。那狐狸收到毕卓的名字,会做出什么来?

她这一步,也是冒着失去一个新将的危险。不过连输都不敢的人,是没资格赢的。她赌韩狐狸这回,会放毕卓一马。毕竟只是个隐士,不一定能赢得了谢戎。

念及此,心下微松。低头便继续看她的书去了。

“哦?毕卓?”韩朔看着纸上的名字,轻轻一笑:“这丫头当真是好费心思。”

谢戎就站在韩府的书房里看着韩朔,看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竟然将那纸折了三折,捏在指尖上。

“金书,你觉得你能赢得了这个人么?”韩朔抬头问他。

谢戎回过神来,爽朗一笑,道:“毕卓此人在下略有耳闻,据说也是酒鬼,尝尽了这洛阳城的所有好酒,可比在下混得潇洒。至于文韬武略,没有正面对上,在下也不知道他深浅。”“你也有没把握的时候?”韩朔笑着,晃了晃指尖上的纸:“也就是说,这赌局我到是有可能会赢?”

谢戎粗人一个,惯常不会猜人家心思。这会儿看着韩太傅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能道:“在下当尽力而为之,无论对手是谁,都将用尽毕生所学,力求夺魁。”

“很好。”韩朔将纸放进了自己的袖袋,微微眯眼道:“你便去准备吧,不用顾忌其他,该赢就赢,赢不了就输痛快些。”

“是!”谢戎心里松了松,很是感激地朝韩太傅抱拳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韩狐狸手撑着下巴,唉声叹气地喃喃自语:

“潋滟啊潋滟,你这一步走得,叫我好生为难。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

敢拿着他的腰牌出去和男人喝酒,胆子还当真是大了。他不找个地方把那天的怒气给泄了,是不是有些伤他自个儿身体啊?

可是现在,那丫头又将这人的名字塞到他的手里。他这一动,等于就是白给了她一个要求。留着毕卓去比试吧,赢了他这口气就更难消,输了他还是要给潋滟一个要求。

哎呀呀,他今天大抵是昏了头,急着把人名字套出来,结果反而让那丫头将他一军,把他自己给套进去了。

失策失策。

不过看来,潋滟是盯上那镇边将军的位子不放了,就等着明日结果出来,笑眯眯地来同他讨赢了或输了的筹码。

这会是怎么个结果呢?韩朔摸了摸下巴,看着窗外的几片落叶,静静地思考。武试虽然仓促,但毕竟是重要的比试,台子东西准备得还是一丝不苟。这日午膳时辰刚过,几顶官轿跟着龙辇就到了洛阳城南的会场,那儿早早的就有一众衣着整齐的武士在候着了。

司马衷好不容易出一趟皇宫,兴奋得坐个龙辇都不安分,不停地将纱帘掀开往外瞅,时不时还问贵公公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韩朔下了轿子,眼睛一扫便看见了那边站着的谢戎。他依旧还是那自信从容的模样,一身浑然天成的光华将周围的人都比下去一截。

那是天生就该上战场的人。

“韩太傅,就是这些人要打架么?”司马衷高兴地下了龙辇,跑到韩朔身边道:“让他们快打吧!”

跟着下轿的几个文官武将闻言,都是哭笑不得。那已经齐刷刷跪下行礼的武士们听着,也是心思各异。

想报效司马皇室的人不是没有,可是这么个傻兮兮的皇帝,实在是让他们没多少盼头。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想,与其寄了希望在这傻子身上,还不如投韩朔门下,好歹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皇上,您先上那边的台子上坐着,等会儿就能看了。”韩朔很好脾气地安抚他:“今日天气不错,也算见着些日头。您乖乖坐着不要动,也看得尽兴些。”

司马衷看了看那边摆着龙椅顶账和桌子的台子,乐呵呵地拍了拍手便跑过去了。

武试不许女子观看,所以潋滟也就没能来成。临行时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司马衷别的不管,保证自己别被刀啊枪啊的误伤了就成。

司马帝是觉得沉贵妃越来越有已逝太后的风采了。

“今日比试者,共二十六人。分十三组相对,胜者与胜者再博,直至最后两人一决胜负。”贵公公捏着公鸭嗓,简单地宣布了一番规则,并着重强调:“点到即止,输赢由各位大人定夺,尔等不得有异议。”

毕卓一直低着头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一身不起眼的玄衣,黑布裹发。从进来开始就没有与旁人说话,而是在发呆。韩朔在皇帝的右手边坐下,几位参与评判的大臣也挨个坐下来。楚啸天自然也在,一双有神的眼睛往那堆武士里扫了好几眼。

潋滟说,今日武士之中会出人中龙凤。可是楚啸天只认识一个谢戎,其余的都是陌生不起眼之辈。她看好的又是谁呢?

“由各位武士先行抽签,天定对手。”贵公公吆喝了一嗓子,便有太监捧着一个竹筒,挨个让武士抽签。

毕卓随意拿了一支,上面写着“拾叁”。

按照顺序是最后一个,毕卓松了口气,心里便又开始想起昨日的事来。

也不知道韩朔是如何得知他今日会来这武试的,昨天下午这位高权重的人竟然亲自去了城郊打铁铺子,跟沉心姑娘一样,要同他喝酒。

说不吃惊是假的,不过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已经接受了沉心姑娘的美意,他自然不能再怀二心,这是品德和气节。

可是韩子狐也没逼他,只是让他选,赢了这场比赛之后,是想一辈子留在边关守城,还是带兵上战场奋勇杀敌?毕卓脸上有些凝重,袖子下的手捏紧了又放开,眼底带着些茫然。

大丈夫若是不能上阵杀敌,那该是何等的窝囊?可若是背信弃义,他又该以何面目去说那一句“鞍前马后为吾主”?韩朔简单地给了一个选择,他却为难了。

“喝!”

在他犹豫的时候,会场上却已经有人开始比试。武试比的是拳脚功夫,三十招之内,分出上下即可,由座上的几位大臣评出结果,输者离场,赢者留至下一轮。此时在场上的是两个有些资历的武将,皆为韩朔门下之人。虽说商议决定的是三品以上官员举荐,可是今日来的很多人都出自韩府。如潋滟所说,这就是韩子狐给自己搭的戏台子。

毕卓往台子上看去,对战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一人下盘很稳,扫堂腿快得像风,硬得似铁。一人伸拳如锤,落在肉上怕是要把人骨头都震碎。二十招过去都没能有丝毫胜负之分,看得人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司马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久,嘴里忍不住惊叹道:“好厉害啊。”

韩朔微微一笑:“皇上觉得这两人谁更胜一筹?”

皇帝老实地摇头:“朕不知道,朕觉得他们打得都挺好的。”

每年都能看这么一场打斗,司马衷一向是当猴戏来看的,图个热闹。韩朔也知道,所以只是这么例行地问了一句,便与旁边的其他人商议起场中两人的胜负来。  毕卓朝韩朔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第一场两人三十招结束,韩朔挥挥手让旁边的贵公公宣布了胜者,然后平静地瞧着第二组的人继续上台。那双眼睛看向下面的时候,似乎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毕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又略微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干脆便低下了头。

整个武试就是一场让人眼花缭乱的文雅打斗,待十一组的人比试完毕,看台上面的皇帝和臣子的表情都很是满意。这一批武士出类拔萃者甚多,想必将来大多也能为国效力。 轮到第十二组的时候,毕卓敛了敛神,认真地看向台上。

谢戎上场了。

一身干净利落的武士衣裳,肩膀和膝盖上有皮质的护甲,谢戎准备得很充分,脸上的表情也是万分自信。刚一上台便有礼地朝对手抱了抱拳,那气势与一般的武士自是大不相同。

毕卓是知道谢戎的,或者说,洛阳城里还没有不知道他的人。韩朔微微坐直了身子,楚啸天也睁开了半阖的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台上。

谢戎对面站着的人是有些紧张了,钟声一响,竟然愣了一会儿才动手。场上走神是大忌,谢戎眼里划过一丝可惜,准确地抓了这空隙,肘顶其腹,飞身踢其首,上三路专攻首级,下三路最后扫腿,很轻松地就将人撂在了地上。

“好!”台下爆发一阵喝彩,司马衷更是兴奋得站起来拍手:“好快,这么快就赢了!”

十招未过,谢戎胜局既定。毕卓安静地看着,眼里有些敬佩之意。 谢戎胜!下一场,毕卓、虎威——”贵公公拖着嗓子唱了一声。

周围对谢戎的赞美声还未曾停歇,毕卓抬步,平静地往台子上走去.谢戎转身朝韩朔的方向行了一礼,方才微笑着下台。错身之时,他轻撩眼角,看了上去的毕卓一眼。

那人面容平静,无悲无喜,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动静影响,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上台去站着,稍微活动了一番筋骨,便安静地等着对手。

这便是贵妃娘娘看好的人么?谢戎眼里微微有疑惑,下台来站在最近的地方瞧着,只觉得这人除了从容之外,没什么其他的特点。

韩朔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沿,看着台子上的毕卓,心里已经定了主意。 这是楚潋滟找来的人,那又如何?他难道就没法子收作己用了么?男人对权力的渴望,可以促使他们做很多事情。只要毕卓稍微有些动摇,他也就未必会输给潋滟这一局。

就看潋滟有没有看走眼,有没有将人给捆牢实了。

“喝!”

比试开始的钟声一响,虎威便如同方才的谢戎一样,先发制敌。动作快而准,也比谢戎逊色不了几分。毕卓站着没动,竟也如刚才那人一样在发呆。哎呀,可惜了。”赵太尉瞧着,忍不住道:“我还以为最后一场能精彩些,想不到是要重蹈覆辙。”

虎威是韩朔门下仅次于谢戎的猛将,喜爱打斗,以取胜为乐。此时一上来就占尽上风,脸上的表情也是自信满满。

可是,一拳及肉,毕卓却纹丝不动,横腿一扫,疼的反而是虎威自己。毕卓生受这两招,像是在判断他的实力。

谢戎脸上的笑意褪去了,韩子狐也抬了唇角,眼神里带了兴味。 “太尉大人,那人名唤毕卓。”贵公公弯着腰提醒,顿了一顿,又加上一句:“是皇上举荐的人。”

楚啸天一惊,扭头去看皇帝。他举荐的人?

司马衷看得正兴奋,哪里顾及到旁边人的目光。他只觉得那玄衣人好生厉害,一样的形势,他可以反占上风。一样的招式,他纹丝不动,却是把对手打退了。

“楚将军生了个好女儿。”韩朔看着台上的打斗,轻笑着说了一句。潋滟看人很准,能让她挖出这么个人来,也的确是有资本和他作赌。

楚啸天目光一闪,随即明白了。台上那玄衣人,就是潋滟说的人中龙凤?果然非浅水之鱼。

“娘娘,您不紧张么?”

沉香宫里,休语瞧着自家主子还在懒洋洋地睡觉,免不得凑过去紧张兮兮地道:“武试开始了啊。”

潋滟缓缓地半睁了眼,打了个呵欠笑道:“你把心吞回肚子里吧,你家娘娘我注定是要输这一场。毕卓,会赢的。”“娘娘为何这般肯定?”含笑好奇地过来帮潋滟捶腿:“听闻参与武试的人皆是才华出众,怎么就一定会叫毕卓拔了头筹?”

知晓了自家娘娘与韩太傅的赌约之后,两个丫头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一方面盼着娘娘选的人能赢,另一方面又担心毕卓赢了,娘娘要允韩朔条件。

潋滟微微一笑,眼里带了些狡黠:

“因为毕卓是张术推荐给本宫的,那人兴许不如韩朔门下武士训练得当,但是张术说他身姿雄健,力可扛鼎。本宫也是亲眼看过,毕卓打铁,若入无人之境。力气巨大,却也懂得使巧。哪怕是对上谢戎,也未必就会输。所以本宫也才敢和韩朔赌这一场。” 指尖轻挑起一缕丝绦,美人凤眼之中流出几分得意:“只要韩朔让他平安进了会场,夺魁自是有八分把握。而韩朔当审判,把握便再多两分。十分把握,胜券自然在握。”

休语含笑都听得呆了呆,而后含笑算是明白过来了:“怨不得那日您要亲自出宫,原来是张大人推荐的。既然如此,奴婢二人也不必再忧心了——娘娘这是输局已定。”

潋滟笑得万分得意,倚靠在贵妃榻上声音如铃:“输他一局又何妨?马吃士卒,我自有一車在后。这一场韩狐狸也不会赢得痛快的,估摸着这会儿会场之上,他已经在看着毕卓谢戎相争,左右为难了吧!”此语中的。

会场之上,毕卓十招胜了虎威之后,已经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的一战。

毫无疑问,对面站着的是谢戎。

这两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抽到过同一组,竟然就是这么各自战了过来。只是毕卓要幸运些,十三为奇数,抽签总要轮空一人。他偏偏多次抽中空签,直接等待其余的人对战完毕,才来与他做龙虎之争。

故而这会儿在台上,谢戎有些微微气喘,毕卓却是神色从容。韩朔看着这两人,心里很是难以取舍。叫毕卓轻易拔得头筹,若他不肯归顺自己,那岂不是让潋滟那丫头得意了?

可现下看着,谢戎已经落了下风。若他等会儿再坚持判定谢戎得胜,一旦有失公允,潋滟就可以用那条件要求替换人选,结果还是让毕卓得了镇边将军之位。

两厢一对比,韩太傅揉了揉眉心。果然是让一步就能把自己逼得山穷水尽啊。

“等一等。”就在钟声要敲响的前一刻,毕卓却突然开口了。

众人皆是不解,抬头看过去。谢戎也微微诧异,看着对面的人。

“谢兄身经数战,略显疲惫。在下若趁人之危,恐怕是胜之不武。”毕卓转头看着座上的皇帝,抱拳道:“比试讲究公正,草民可否请求皇上,换个比试的法子?”

司马衷眨眨眼,侧头看了看韩朔。

韩子狐微微皱眉,看着毕卓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规矩还得由你来定不成?天下没有绝对的公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谢戎运气不如你,处于劣势无可厚非。你只管拿出本事来,输赢我们会判定。”毕卓恭恭敬敬地朝韩朔行了个礼,也不强辩,只是道:“行兵打仗,固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运气也是实力之一本是没错。可如今的较量,是要为我大晋选出一位适合远征的将军。打斗已经有了数场展示,再让谢兄以疲惫之体与在下对战,无甚意思。但若规矩如此…也罢,在下遵命便是。”

说完,他便退回台上面对谢戎,语气里满满的无奈和妥协令人顿觉此人度量过人,连谢戎心里都对他增了三分好感。

司马衷看看他,再看看韩朔,颇为有兴趣地开口:“韩太傅,朕想听听他的法子,这情况如何分胜负才好哇?” “皇上。”韩朔扫他一眼,无奈地道:“武试规矩一向如此,岂可一朝改变?”

楚将军笑了两声,倒是看着毕卓赞美了一句:“不乘人之危,乃真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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